第四章 好奇的人造人少年

　「不是……直系的……我們……也沒見過幾次面……」沙耶輕輕地說著，目光似是不知放在何處地低落看在我握著他的手上，「不過論輩分……他是我哥哥……我們妖星人沒有人類分那麼明細，按照人類的話，他應該算是我遠房表哥。」

　「原來是這樣……」

　「小雨姐姐……你……難道……喜歡……尤辛哥哥？」

　看著他漸漸羞紅的臉，我笑著摸摸他的頭︰「不是你想的那種喜歡，我和尤辛……應該算是知己，很好的朋友……所以……才會特別想念他。」我收回手撐在膝蓋上托起臉︰「他給我的感覺……很親切……」

　他愣愣看我一會，鬆了口氣低下了臉︰「那還好……因為尤辛哥哥喜歡男人。」

　「什麼？」我吃驚看他，跟尤辛一起那麼久，我居然沒察覺。我真是笨，我應該察覺到，從我感覺他像是我姐姐開始就該察覺，難道……他喜歡龍！

　「小雨姐姐，你，你做什麼這樣看著我？」沙耶慢慢恢復原狀，臉變得通紅，「我，我可不喜歡男人。」

　「誒？」沙耶真可愛，以為我一直看著他是以為他喜歡男生。我尷尬地撓撓頭，「呵呵，哈哈哈，沙耶還這麼小，說喜歡什麼的，是不是太早了？」

　「小雨姐姐！」沙耶居然有些生氣了，「就算我只有十四歲，我也搞得清楚自己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什麼男人，女人的，沙耶說這些也太早了，而且，本來我還沒想到，既然你這樣說了，你確定你對萊蒙特不是喜歡？」

　「小雨姐姐！」他生氣地一下子站起來，全身繃緊，「我比萊蒙特還要成熟！」

　「這倒是真的。」我摸著下巴承認。

　忽的，他戒備地看向湖邊的小樹林︰「誰？！」

　我也立刻起身，看到了一棵樹後揚起了絲絲縷縷的白髮。

　「誰？」我放柔了聲音。

　然後，一個人慢慢從樹後走出，他的身上，是人造人短短的白衣和大大的燈籠褲。

　「真的是星凰！」有點激動的聲音從他口中而出，熟悉的聲音讓我一下子認出了那個站在樹蔭下的少年︰「阿衍？」

　「你居然還記得我！」他更加激動起來，幾乎是跑出黑暗，一頭白髮在月光中瞬間染成了銀色。

　他激動地朝我跑來，沙耶沒有像萊蒙特那樣護在我的身前，而是沉穩地問我︰「小雨姐姐認識？」

　在我點頭時，阿衍已經跑到我面前，大大的金瞳閃爍出興奮的光芒︰「真沒想到您還記得我！謝謝，謝謝你上次幫我們！」

　我微笑點頭，而他已經在那裡不停地激動地繼續說著︰「我告訴哥哥你是個好人，可是哥哥不信，長老們不信。他們都不相信人類，他們還想驅逐你們，太好了，只要看到真的是你，我就放心了，我一定會勸服哥哥相信你們的。而且你又救了我們人造人一次，我聽他們說了，你把幽靈號都劫了，天哪，這真是一個傳奇，只有神才能做到，你真的是神嗎？！」

　他說了長長一段話，我呆呆看他片刻，他已經激動地跑向我們的星凰號和自由號︰「那就是幽靈號嗎？宇宙裡最厲害的飛船！哇————」他激動地看著幽靈號，滿臉的興奮。已經齊耳的白髮，比上次看見更長了，還在耳朵邊編了一小揪辮子。

　「奇怪，他怎麼進來的？」沙耶疑惑側臉看他，我看了看沙耶︰「沙耶，你還是穿上衣服比較好。」

　他驚了驚，臉一下子紅起來，趕緊去拿他的衣服。

　而阿衍已經跑入了我們的菜地︰「這是什麼？」

　「這是莊稼？你不知道？你們不種穀物嗎？」。

　他對我搖搖頭，神情變得沮喪起來︰「我們人造人懂的東西不多，長老們說我們的祖輩是被製造出來取悅人類的，除了怎麼取悅人類，其他的，都沒學過，也是最近一些幫助我們人造人的人給了我們一些書籍和教材，我們才剛剛學會認字。」

　我震驚地看著他，他們就像是懵懵懂懂的原始人。

　「你們不是邊緣組織嗎？不是很厲害嗎？！」我驚疑地問他。

　他聳聳肩，撇撇嘴︰「那是為了嚇唬人類用的，人類對我們很好奇，很煩，一開始老往我們這裡跑，破壞我們平靜的生活，於是我們就弄出一個恐怖組織來。正好又有個喜歡幫助我們的阿修羅，人類還以為他是我們的首領，其實他從沒來過我們邊緣星，我們連他的真面目都沒見過，他被人誤會是我們邊緣組織的首領也不解釋，而我們見人類因為阿修羅對我們避而遠之，我們也就不解釋了。」

　我啞口無言地聽著他的解釋，鬧了半天，居然是那麼大一個誤會。我也在想龍根本離不開星盟，怎能兼職做邊緣組織的首領？

　「那你們吃什麼？」沙耶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走到我身邊問他。

　阿衍答道︰「吃果子，肉，我們也會打獵，還有就是……靠接濟……」他不好意思地看向我，「就是……上次那次……」

　回想起上次那次，他們買東西還要偷偷摸摸的，也是可憐。

　「星凰，請不要看不起我們，我們也在努力擺脫被人接濟的狀況……」阿衍紅著臉急急對我說，「可是，有時我們真的是沒辦法，沒有人教我們怎麼種糧食，我們也不知道哪裡可以拿到種子，我們也不懂醫術，領地裡的人病了，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只有靠接濟的錢去買藥，所以，我們真的是沒有辦法……」

　我心生感嘆︰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

　「既然如此……」忽然間，傳來了張爺爺穩重的聲音，阿衍變得有點緊張，我們轉身時，張爺爺慢悠悠走了過來，笑看他，「就讓我們來教你們吧，其實這顆星球裡，有很多東西可以吃哦。」

　阿衍呆呆看他，忽然像是受驚的小鹿扭頭就跑，他衝進了樹林，然後，遠遠看到他好像是撐桿跳的身影，白色的短髮在月光中劃過一抹銀光，消失在了我們的護牆之外。原來，他用撐桿跳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