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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鬥不及格(見觀發財 卷一)》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中毒

  月季奉上茶水,關上門,安靜退下。

  阿觀看著滿臉笑意的江姨娘,她長得很美麗,三十幾歲的女人了,尚找不出歲月痕迹,風流窈窕的身段,美豔絕倫的五官,動作舉止中透露著一股難以形容的風華。

  葉茹觀的美貌遺傳自江姨娘,她們的五官有八成相像,但比起江姨娘,葉茹觀少了幾分成熟韻味、幾點嬌柔冶媚,卻多了點英氣和聰慧。

  從一回到清風苑,阿觀就目不轉睛注視著江姨娘。

  夢中,她見過對方無數次,但真正面對面,心底竟有股難以言喻的感覺,是親情嗎?怎麽可能,在葉茹觀的記憶裏,她根本不知道母愛是什麽東西。

  葉茹觀的深沈悲哀經常在她胸口盤踞不去,一個無人聞問的庶女、一枚爲家族榮耀犧牲的棄子,誰的生命從一起頭,爲的就不是自己?

  江姨娘拉起阿觀的手,柔唇微掀,笑道:「茹觀,你爹知道你在王府裏受寵的事兒,心底可高興著呢,這幾日給姨娘挪了住處,還派兩個丫頭來屋裏伺候,娘在葉府這麽多年,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以後,誰還敢嘲笑她的出身,她的女兒可是堂堂的靖王妃呢。

  所以呢?阿觀不語,等待她的下文。

  「姨娘聽說王爺側妃侍妾一大堆,雖然你占了正妃名頭,可她們個個都是服侍王爺多年的枕邊人,你想強壓過她們,卻也不容易,你唯今能做的,就是把王爺的心給留住。」

  江姨娘頓了頓看向女兒,她還是擺著同一號的敷衍笑容,沒有做出任何回應或表態。

  她有些尴尬,卻還是不得不把話給接下去。

  「王爺與柳氏成親多年,尚無半個孩子,姨娘出門前老爺交代,只要你多費點心思,替王爺生下兒子,你在王府的地位也就穩固了,那些女人再氣再恨,也得乖乖被你踩在腳底下。」

  江姨娘此行,是特地來教導她如何得到齊穆韌的心?

  如果是的話,葉相爺也未免太笨,找一個生不了兒子、得不到專寵的小妾來對她進行固寵教育?缺乏說服力。

  見阿觀始終不言不語,江姨娘有幾分心虛,可女兒終究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多少對自己還是有點感恩之情吧,翠袖那件事兒,也是在屍首被送回葉府時,她才知道的,女兒總不至于把這件事怪到她頭上。

  「女兒,我知道你還在爲翠袖那丫頭生氣,當初娘挑她當陪嫁丫頭,還不是想著那丫頭一身媚骨,如果你抓不住王爺的心,可以助你一把力氣,誰曉得那丫頭不知受到誰蠱惑,竟敢在你們的合卺酒中動手腳,放心,老爺已經將翠袖杖斃,連她的爹娘也通通趕出葉府,替你出了口怨氣。」

  「姨娘可知道,翠袖在酒裏下了什麽藥?」阿觀終于打破沈默。

  「還能是什麽,不就是春藥?那丫頭定是想著,如果你承受不住,就輪到自己出頭,哪裏知道,哼哼偷雞不著蝕把米。」江姨娘一臉不屑。

  春藥?如果只是春藥,葉茹觀怎會說:若是那夜王爺進新房,與我同飲合卺酒,現在我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江姨娘是個不明就裏的?

  但她不清楚,葉相爺肯定明白得很,否則不會一口氣把人給杖斃,連翠袖的親人也通通趕出相府,那是存心要湮滅證據呐。

  「姨娘,您怎會知道女兒在王府裏受寵?」

  「那是從宮裏傳出來的,老爺知道這個事兒,打心底高興著呢。」

  齊穆韌才搬進明月樓沒幾日,這事兒就傳了出去,可見得王府裏有宮裏的眼線,阿觀忍不住歎氣,成天跟FBI住在一起,真是憋屈。

  「對了,皇貴妃還賞娘兩匹綢緞呢。」

  皇貴妃?她迅速調集腦中資料庫,皇太後姓柳,是王爺的祖母、柳側妃的姑奶奶,她們都是擁立大皇子、二皇子的,而皇貴妃所出的四皇子,據說是天生資優,也有角逐寶座的野心。

  因此齊穆韌在朝中得勢,受皇帝看重,兩方都希望將他拉到自己陣營,一方借著童年情誼、一方想同他建立翁婿關系?

  可是不對啊,既然如此,葉相爺爲什麽要在新婚夜裏害死王爺?

  難道是順我者生、逆我者亡,葉氏一族是黑白郎君的後人?又或者有人想藉此事,徹底破壞王爺和葉氏、四皇子之間的關系?

  如果是後者,葉相爺爲什麽要杖斃翠袖?

  厚,混亂、紛亂、她滿腦子都是亂,她搞不清楚誰忠誰奸,誰是紅臉關羽、誰是白臉曹操,誰又是那個漁翁得利的司馬家族。

  見阿觀蹙眉不語,江姨娘拍拍她的手背說:「想什麽呢,你從小就是心思多,才會長不胖,你管事情是從哪裏傳出來的,只要是對自己有利不就成了。

  「今日娘過來,是特地給你帶來幾帖補藥,你有事沒事就炖給王爺喝,王爺養足了精力,你的肚子自然會很快傳出好消息。」

  炖給王爺喝?誰曉得那藥裏有什麽。

  只是……能夠當到丞相的人會笨到這等程度?下毒一回不成、再來一遍,他當齊穆韌是吃素的?

  所以她沒估錯的話,補藥沒有問題,而葉丞相這回的作爲,是爲了向齊穆韌發出善意?

  「這回姨娘過來,爹有讓您捎帶什麽話嗎?」

  「還能有什麽,不就是要提醒你,別以爲王爺現在寵你便是真待你好,記住,有能力的娘家才是你的後盾,你的心只能永遠向著葉家,皇貴妃是你的姊姊,四皇子是你的親外甥,該怎麽選、怎麽做,你心底要有一把尺。」

  果然……阿觀冷笑。

  江姨娘歎息,握著阿觀的手說:「接下來這話,是姨娘的真心話,你也好好聽著,自己多方考量。」

  「姨娘請說。」

  「老爺的想法自然沒錯,他畢竟是葉氏的族長,事事項項都得想著「葉」字,可女人呐,一輩子能仰靠的也只有丈夫了,嫁對人才是一世成就。

  「姨娘這輩子是不成了,你還年輕、有的是希望,與其把心放在葉家,倒不如多想想王爺,怎樣與他齊心,只是,哪天葉家落魄了,你還得想著自己姓葉,提攜一把。」

  「娘說什麽呢,葉家怎會敗落,有爹在呀。」她敷衍地說幾句場面話。

  江姨娘也不接話,只說:「老爺希望你有時間的話,能常回娘家看看。」

  「知道了,我會問問王爺。」

  「那就好,知道你過得比姨娘強,我也就沒什麽好擔心的了。」

  兩人再說了會兒閑話,江姨娘便離開了,月季作主挑幾件禮讓江姨娘帶回葉府,幸好她周到,因爲阿觀連想都沒想到這種事。

  關起門,她捧著下巴,手肘靠在桌上,看著滿桌子禮物,金簪、玉镯、珍珠煉,出手挺大方,想來葉丞相這些年搜刮不少民脂民膏。

  最讓人礙眼的是那幾包古代威爾剛,她把它們玩叠叠樂似的,叠起來、推倒,再叠起來、再推倒。

  越叠越火大、越叠越生氣,直到火氣高漲,她咬牙切齒,自言自語,「葉家關我什麽事啊,我爲什麽不能讓自己自在快活,爲什麽要處處想著葉家?就因爲吃過它幾口飯,還是因爲在那裏不時受欺壓?

  「憑什麽要我擔心那個奢侈到不行的葉家?敢情要我在這裏拚死拚活,拚得葉家少爺們吃香喝辣享盡女人福,真抱歉,本姑娘沒有這麽偉大的情操。」

  話說完,阿觀才發覺自己居然是以葉茹觀的心態在說話!

  完了完了,她和葉茹觀快要融成一體了嗎?甩甩頭,她全身一陣麻。「曉陽、曉初,你們在哪裏?」

  她一揚聲,曉陽、曉初立刻進門。「主子。」

  「金簪、玉镯,你們幾個一人挑一個,剩下的收起來,至于這些補藥……」

  曉陽自作聰明接話,「奴婢馬上去熬。」

  阿觀想也不想就反駁,「熬你的大頭,誰曉得裏面有什麽,要是吃掉這也了王爺變成女的,難不成要我女扮男裝賺錢包養他?」

  她的話讓曉初頭皮發麻,連忙上前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可惜晚了,在屋頂竊聽的齊文也和曉初一樣頭皮發麻,只不過他站的位置高些,所以從頭皮一路麻到腳底心,像中了神經毒似的,臉上表情扭曲。

  「主子在胡說什麽啊。」曉初埋怨。

  阿觀無可奈何地拉掉她的手說:「你忘記翠袖的事嗎?」

  話落,曉陽滿臉驚悸,猛點頭、點不停。

  「還是把它們拿到窯裏點把火燒了吧。」阿觀有氣無力說。

  「奴婢知道了。」曉初應聲,連忙和曉陽齊力把屋子裏的「禮物」往外搬。

  門關上,阿觀捧著頭,痛得想把它敲開、揉破,把那個痛源給倒出來。

  她不想摻和這些爛事,不想管葉府、王府、皇貴妃或是什麽四皇子。

  她只想平安度日,只想要吃得飽、睡得好,口袋滿滿、精神愉快,如果錢實在多到沒天良,那就找個男人玩性愛,生個帥帥小孩,讓他一出生就變成田僑仔,其他的,她真的不想啊-……

  ****

  屋裏靜悄悄的,阿觀剛把茶壺送進窯裏,守窯的工人是齊穆韌從窯場裏重金挖來的好手,有他們在,阿觀不必守著窯火。

  春天到了,天氣一日暖過一日,院子裏開出各色鮮花,一時間,清風苑裏蜂蝶紛飛,熱鬧不已,曉陽還特地挑了兩盆粉色花放在屋裏,整間屋子頓時生動活潑不少。

  阿觀搬來一盆放在桌上,時不時擡頭聞兩下,她愛死了這種花香。

  她放下筆,揉揉脖子,再檢視一遍給曉陽她們畫的新繡樣,丫頭們的技術越來越好,聽說貨物供不應求,鋪子掌櫃希望姑娘們能多繡一些。

  阿觀問了:要不要讓晴芳、蘭芳也來湊一腳?四個人居然有志一同齊聲否決,只說她們會加把勁兒,多趕一些出來。

  她們啊,聯手排擠新人,平日不讓晴芳、蘭芳到她跟前就算了,四個人忙得天昏地暗時,還硬是把繡架擺在明月樓外頭隨時等候傳喚,也不肯讓她們有機會上前伺候,阿觀看不下去,說了她們一頓,看得出來她們滿臉勉強,卻還是點頭應了。

  之後,她們偶爾讓晴芳、蘭芳露個面,但重要的事,全不讓她們知道。

  阿觀知道她們在防些什麽,可她總想,反正自己是一門心思要離開王府的,不如讓晴芳、蘭芳在身邊,教兩人清清楚楚把她的心意傳到柳氏跟前,免得柳氏胡思亂想,老以爲她對別人的丈夫有不正當想象。

  月季一行人進屋,她們帶著繡筐進來,每個人臉上都笑盈盈的。

  「發生什麽好事,怎麽都眉開眼笑的?」

  月季笑著上前,發覺茶水已經冷掉,也不知道已經擺多久了,主子肯定又忙忘記喝,她把冷茶倒掉,換上新茶。

  這次的茶和之前的不一樣,有淡淡的花香味兒,聽說是宮裏賞的,本來是收在庫房裏,柳側妃爲了王爺遷到明月樓,特地讓人找出來。

  王爺不愛這個味道,主子到明月樓喝過一回,便喜歡得緊,王爺就讓人到庫房裏把剩下的全找出來,送到清風苑。主子天天喝著,連身上都帶了淡淡的香氣。

  曉陽回道:「主子,掌櫃把繡件的銀兩送過來,我們分了銀錢。」

  「開心嗎?」

  「能跟在主子身邊,誰不開心?」曉陽撒嬌地拉起阿觀躺進軟榻上,替她揉腿。

  「也就那兩個沒眼色的,還一心向著那邊。」

  「別這樣說,她們的家人扣在柳側妃手上,你要她們怎麽做?」

  琉芳替昔日姊妹說話,她慶幸自己是讓家人給賣進府的,沒有牽絆、不怕受制,否則卡在那裏、不上不下,一顆心惶惶不安的人,將會是自己。

  「琉芳說得對,就是這句話,人各有難處,你不幫著人家,還欺負上,就過分了。」阿觀戳了戳曉陽的額頭。

  「奴婢哪有欺負她們,不過是讓她們少到正屋來罷了,如果主子出事兒,王爺能不打咱們板子?奴婢是爲自己的屁股著想,是主子教的,人不自私、天誅地滅。」曉陽噘起嘴,替自己辯解。

  「合著還是我教錯了。」阿觀笑道。

  「主子沒錯,曉陽沒錯,錯的是想在清風苑掀風引浪的。」曉初續道。

  「我不信,有誰敢在王爺眼皮子底下作鬼?」

  「作不作鬼不知道,主子,你可知道現在外面怎麽傳的?」琉芳湊上來說。

  「傳什麽?」

  「前幾日,主子不是說嘴巴澀,讓奴婢去園子裏摘一盤青梅回來,外頭就傳說主子有孕了。」

  「真的假的?」

  八卦功力這麽強,沒請她們去水果日報上班,著實太浪費人才。

  難怪這幾日,夏氏、方氏、徐氏……紛紛遣人送禮物過來,送完禮還不時朝她腰際兒瞄上幾眼,原來是因爲這個,害她還以爲自己吃太好腰變粗了。

  可她們怎麽不把話說開,難不成,這裏也有懷孕未滿三個月不得言明的禁忌。

  接下來呢?葉府會不會因爲送來的補藥有強大療效,讓成親多年卻始終沒有好消息傳出的王爺一舉得子,從此聲名大噪,然後,丞相不當了,退出太子爭奪戰,專賣生子良方?

  「還能有假?主子,您說,這話還能是誰傳出去的。」曉陽氣鼓鼓說。

  「有什麽關系,謠言止于智者,再過一段日子,見我的肚子沒動靜,自然就沒人說話啦。」

  阿觀無所謂地聳聳肩,等陳氏肚子裏那個落地,屆時,所有注意力轉移,她又可以安居樂業,過著與世無爭的逍遙歲月。

  「事情哪有那麽簡單,如果讓王爺存了希望又失望,到時候,不曉得要怎樣怨主子呢。」

  呵呵呵,阿觀額頭畫出三條黑線,眉毛拉成阿兩眉,她的表情憋得很。

  她們也覺得自己和齊穆韌已經那個了?

  也是啦,她這堆幹柴再加上好幾天沒往前院去點火的齊穆韌,成天到晚粘在一起,說兩人之間幹淨清白,誰信?

  「如果我真的懷孕,王爺恐怕不只是失望這麽簡單。」

  綠雲罩頂的男人會有什麽反應?砍老婆?殺奸夫?還是把兩人捆上十字架,開一場人肉燒烤趴?

  「爺要失望什麽?」

  齊穆韌和齊穆笙從屋外走進來,原本懶在榻子上的阿觀連忙起身,帶著淺淺的微笑,她越來越有王妃端莊賢慧、淑德良順的模樣,看吧,戲演久了,演技就會慢慢精進。

  「前頭傳言……」曉陽要回話,卻讓曉初扯扯衣袖,不准她多言。

  「傳什麽?」

  「沒什麽。」阿觀迎上前,對齊氏兄弟屈膝,「王爺、三爺,新壺進窯了,再過幾日,就可以送鋪子。」

  「喊三爺?這麽客氣,怎不喊大姜了?」齊穆笙好笑地看住阿觀,難不成她在二哥面前都這麽良家婦女?

  阿觀臉皮抖兩下,低頭不語。

  「大姜?」

  「是嫂子的朋友,嫂子說我們長得很像,就喊弟弟大姜。」

  只不過她喊的聲音軟軟的,帶點慵懶味道很好聽,嫂子說那叫做山東腔,他學好幾遍都不像。

  「朋友?」

  齊穆韌話不多,他習慣用兩道眉毛說話,反正他們是雙生子,心意相通呗,見他眉頭拉緊,齊穆笙急急解釋,「嫂子的朋友是女的。」

  齊穆笙回答完,四個婢女連忙低頭、抿唇偷笑,阿觀也是滿臉的幸災樂禍,一個爺兒像個女的,這話好聽嗎?

  齊穆笙懊惱,氣自己怎麽就被嚇得全招了。

  阿觀發現齊穆笙在瞪自己,連忙把頭別開,拿起桌上的新茶喝一口,她皺起眉頭轉頭看向月季。

  月季上前,弓身問:「主子,怎麽了?」

  「這味道不大對。」

  阿觀才說完,齊穆韌立刻搶過茶壺,湊近鼻尖嗅聞。

  「這茶是誰泡的?」齊穆韌凝目,口氣嚴峻,嚇得衆人神經緊繃,輕松氣氛一掃而空。

  「禀王爺……」

  月季才要回話,就聽見阿觀唉呀一聲,猛地甩手。

  「怎麽了?」齊穆朝上前飛快抓起她的手臂,順著阿觀的視線望去,他看見一條灰色小蛇飛快竄向牆角。

  齊穆韌竄身向前、彎腰、雙指一夾,動作迅速流利,如果被咬的不是自己,阿觀很想給他愛的鼓勵,再吹捧個幾句。

  當他將扭曲不己的小蛇夾起,匆匆看過一眼後,月季配合度十足,把阿觀的首飾盒拿出來、清空,捧到齊穆韌面前,讓他把蛇丟進去、蓋緊。

  真有默契啊,阿觀饒有興昧地瞧了月季一眼,月季見阿觀望著自己,蓦地,臉紅。

  「二哥,我去找外公。」齊穆笙語氣很急,他也看清楚那條蛇了。

  「動作快一點。」齊穆韌口氣也急,這段時日好不容易有融化迹象的冰臉,又封凍了起來。

  有這麽嚴重嗎?春暖季節、百花盛開,蛇蟲冬眠醒來,當然會四處亂竄,幹麽那麽緊張?難道是毒蛇?

  不會吧,那麽小一只,顔色又不鮮豔,小學老師有教過啊,越漂亮的越毒,他太緊張了啦,何況,被咬的地方又不痛。

  阿觀本想安慰他兩句,沒想到齊穆韌一把拉起她的衣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處已經紅腫發黑。

  怎麽會這樣?她傻眼,真的不痛啊。

  齊穆韌從靴筒裏抽出匕首,朝她手臂上劃一刀,那麽大的傷口,她還是……不痛?

  怎麽會這樣?她開始有點慌了。

  他使勁地替自己擠毒血,那個血不但是黑的還帶著淡淡的腥臭味,月季手腳俐落上前,扯下帕子在她手臂上方狠命捆綁,她很用力,阿觀整截手臂都變成蒼白的死灰色,依然沒有感覺。

  現在阿觀終于知道事情大條,這時,她發覺自己的手不能動了,接著胸口傳來一陣麻痹感,再來腳不能動、下半身、上半身發麻的感覺用太空梭的速度在她身體裏蔓延。

  一個念頭重重地撞進阿觀的腦袋裏--

  她錯了!

  以爲不碰、不想、不去理解分析,就不會陷入這潭汙泥,她總認定自己是過客,只要保持客觀的第三人稱,就不會是靖王府的一分子。

  可是傻了、笨了,這麽傻氣的認定,她怎能用來說服自己?

  自從在王府中蘇醒,她就已經在這裏了呀,在承接葉茹觀的身體那刻,她便一並接受了她的身分、角色、未來與命運。

  即使她再否認,即使她向自己表達一百次離開的意願,即使她堅持理智,絕不喜歡上超帥王爺她,依舊逃脫不開自己已經是葉茹觀的事實。

  她想苦笑,想告訴齊穆韌,自己是天下第一號大笨蛋,可是臉僵了、舌頭僵了、腦袋也僵掉了,在腦漿凝固前,最後的一分意識,是齊穆韌那張焦慮的臉,原來哦,原來他不是千年寒冰,他也會有生氣憤怒以及緊張的表情。

  ****

  屋裏靜悄悄地,齊穆韌坐在床沿靜靜地看著葉茹觀。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在乎一個女人在乎到失去沈穩,他從來不曉得,當她閉上眼睛那刻,一顆心會像被人狠狠揍上幾拳那樣疼痛。

  是誰趁他沒有知覺時在他胸口下重手?齊穆韌不知道,只知道那個痛,讓人非常、非常、非常難受。

  「別擺那張臭臉,她會好起來的。」姜柏謹拍拍齊穆韌的肩膀。

  「她什麽時候才會醒。」

  「你處理得很好,毒血流出來不少,應該不會太久,放心,有外公在,不會讓你丟了你的小心肝。」

  他刻意說得輕松,齊穆韌點點頭聽進去了,但眉頭卻仍然深蹙。

  姜柏謹微微一哂,總算除了宛心外,又有女人能進他的心,只不過她是葉府的人,恐怕這條情路不會太順遂,皇貴妃對宛心做的,恐怕沒那麽容易放下吧。

  搖頭,老天成就他的仕途、他的能力運氣,偏偏不成就他的愛情,這種事……要怎麽說?

  轉過身,他收拾工具,方才替葉茹觀開了個小刀,東西得消毒消毒。

  姜柏謹才轉身,阿觀就醒了,她首先醒來的是眼睛,微微張了一下、閉起,再張開一次,這次……她看見大姜焦急的眼睛。

  迷迷糊糊地,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只是一張臉笑得甜蜜蜜,她軟軟地張口說道:「大姜,我夢見我穿越了……」

  匡啷!姜柏謹手上的工具掉落地面,心如擂鼓撞個不停。

  猛然轉身,他的目光死死盯住葉茹觀那張臉,大姜……那個慵懶的山東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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