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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紅衣》第51章
  51.危急時刻

  天快要亮了,此刻正是最黑暗的時刻,唐子傲一聲黑衣,悄無聲息,幾乎跟夜色融在一起,靈巧的潛入建在了半山腰上的別院。

  別院外面並沒有守衛,只有一間小屋裡亮著昏暗的燭火,一個年邁的老頭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似乎隨時準備有人叫喊而起床。除了這一間屋外,還有兩間房屋亮著燭火,唐子傲走進第二間房屋時,還不曾靠近,便已感覺到一股緊張的氣氛,他頓住步子,跳上旁邊的房頂。

  那間小屋門窗都關的很緊,隱在暗處的至少有四人,唐子傲將自己的呼吸放緩,閉上眼睛,感覺著周圍氣息的流動,門旁邊暗處左右分別有一人,還有兩人在院子的那口井旁邊,這些都沒問題,最主要的是,房屋後面那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實力比那四人高了不少,這五人合力的話,唐子傲如果是自己一人逃脫完全沒問題,可是他還要進去小屋裡救出唐千嘉。

  他靜靜的站在那裡,思緒翻滾,天色緩緩變亮,然後又瞬間變暗,他知道,很快日頭就要出來了,不能再耽擱了。

  盡量屏息凝氣,將自己跟這裡的一切融合在一起,如同一陣微風一樣,一眨眼就不見了。他身子貼在門旁邊的柱子後面,外面四人仍舊沒有覺察,後面那人離的稍稍遠一些,唐子傲只想能拖一會是一會。

  他彈出一塊石頭,打透糊在窗戶上的薄紙,小石頭滾進房間內,從外面幾乎聽不清楚,要不是唐子傲親自把石頭弄進去,也不會聽到那輕微的滾落地面的咕嚕聲。

  屋內還是沒動靜,他站在原地,心急如焚。

  他從進來後,就只感覺到這幾個人的氣息,完全不能感覺到房間裡的人的氣息,不是他對自己的功夫有懷疑,而是很可能這間房屋裡有密室或者是地下通道,隔著太多牆壁的話,縱使功夫再好,也同樣感受不到。

  可天邊已經開始發青,是天亮前的預兆,不能再耽擱了,唐子傲彈出手中握著的石頭,打在了院門口的樹木上,聲音不大,卻剛好夠幾個功夫高強的人察覺到,那幾人不出他所料的警覺起來,朝那棵樹的方向奔去,趁此時機,他咻忽一閃,推開房門進去。

  他推門時力道很輕很慢,可他不曾想,這房間年久又不曾經常有人住,還是發出了吱呀一聲輕響,讓那幾人同時回頭看過來。

  唐子傲一點時間不敢耽擱,房間裡沒有人他不驚訝,他進屋第一件事就是去觸摸床板和牆壁,以及房內一切擺設,沒有,哪裡都沒有能啟動機關的地方。

  這裡並沒有多麼奢侈繁複,只是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除了這些外,什麼都沒有,他把所有的東西迅速挪動一番,房間裡一點動靜都沒有,唐子傲聽著外面的腳步聲已經迅速逼近,臉色繃緊,還在不停敲打床板和牆壁的他的手有些發抖,他怕,怕這個房間根本就沒有他想像的機關和暗道。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裡,如果沒有的話,他不敢想那個孩子在他在這裡耽擱時間的時間裡,會受到怎樣的折磨。

  外面的人閃身進來,唐子傲剛巧看到他掀起的枕頭下,一快白色的棉布上,那熟悉的字跡寫的滿滿的,唐子傲輕吐一口氣,把布放進了懷裡,回身給緊逼而來的男人一掌,那人側身躲開,第二人抽出劍,直指唐子傲,唐子傲幾個跳躍,跳開了刀劍的範圍,跟他們拉開一些距離,冷冷的看著他們。

  開口正要問幾人千嘉的去向,哪知那是人在他離開遮擋住床邊的身軀後,震驚的看著空空的床鋪,唐子傲皺眉,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那是人互相看了一眼,將劍指向他,氣勢比剛才更加冷硬和逼迫:「把人交出來。」

  唐子傲眉頭皺的更緊,這幾人不像是開玩笑,那就是說有人不知不覺的將嘉嘉救走了,而這幾人完全不知情,他腦子轉換,想著究竟是誰有這種能力和動機。

  一陣腳步聲響起,是一直在後院的第五個人,他年齡稍大,走進房間後,看到那空空的床鋪只是微瞇了下眼睛,然後對著那是人說:「一群廢物。」

  四人一下子臉色漲的通紅,其中一個顯然不服氣:「你不是廢物,你怎麼也讓人跑了。」

  那男子冷冷一笑,面上的皺褶跟著顫動:「我是負責取來人性命的,不是負責看管那個孩子的。」

  「那你如果在這人來之前取了他性命,怎麼會讓他將人救走?」那人握著拳頭,想到他們的失職,盡量把錯誤歸到這名主子從外面請來的人身上。

  「哼,人不是他弄走的,他沒這好麼傻,弄走了人,還在這裡等著你們來嗎?」那男子諷刺的哼了一聲:「你們這裡有內奸,不然人弄不走。」

  「你胡說。」幾人惱怒的朝他吼。

  唐子傲站在那裡聽著他們吵,大體瞭解了情況,不管是誰將千嘉救出去,不管是何種目的,總之要離開這裡再說。他趁幾人不注意,撞開窗戶,翻身飛了出去。

  幾人這才閉上吵的火熱的嘴,斂了神色追出去,就算是人質丟了,可是把這人抓住也能抵消一部分的過失。那個年齡大的男子冷眼站在一旁看,由著那四人追上去,抽出手中的劍跟唐子傲鬥成一團。

  這四人的功夫在武林中算得是二流的高手了,四人冷靜下來,齊力圍攻,唐子傲並不能很輕鬆的撇開,這四人明顯是訓練有素,並不逞強顯現自己,他們也知道,如果連唐子傲都跑了的話,那真該去提著頭見自家主子了。

  四人將他圍住,不停轉動,唐子傲抽出手中的劍,閉上眼睛,避免那揚起的灰塵吹進眼睛,忽然,旋轉著的四人中的一人突的刺向他肩膀,他側身一避,緊跟著,第二人向著他躲避的方向又刺去,這一劍向下,刺向腳腕,唐子傲猛的一彎腰,又向著第一劍的方向側過,頭頂剛好滑過那人的劍。

  第三人的劍在他躲來的前一刻就刺過去。這四人如果單個來說,哪個都不是唐子傲的對手,可他們齊心協力,倒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眼見這第三劍就要刺進胸口,唐子傲手中的劍一抬,發出清脆的一聲碰撞,同時,他抬起自己的右腳,踢向了第四個試圖刺向他腰部的男子。

  唐子傲趁機跳出包圍圈,從背後又給了第四個男子一掌,那男子趔趄著倒向前時,唐子傲躲避著後面來的劍氣,緊追著那男子又刺出去一劍,這時後面的劍刺入他肩膀。

  除去一個,三人就好對付一些。肩膀上的傷不算重,而且因為他躲避得當,刺的有些偏了。唐子傲目前擔心的是唐千嘉的去向還有那個一直站在旁邊觀看的年長的男子。

  他目前看來,並沒有動手的打算。

  又一劍刺來,不容許唐子傲顧忌許多,四人死了一個,剩下三人相對來說,容易了許多,他凝聚心神,全力對付著三人。

  不停變換著招式和步伐,又倒下一人,剩下兩人也是手捂著傷口,氣喘吁吁的看著他,目光裡透露著絕望和恐慌。

  唐子傲提劍,注入一股內力,身體猛的躍起,從下斜著往上,從一人小腹滑到肩頭,再從他旁邊那人的肩頭又滑到小腹,速度很快,快的讓兩人眨眼的瞬間,就已經看到了那人站在他們面前沉靜的看著他們,帶著些憐憫和冷漠。

  二人低頭,鮮血狂湧而出,撲騰撲騰同時倒地。

  一直觀看的男子雙眼陡然爆出一道精光,殺氣如燎原的火,雙拳做劍揮向唐子傲。

  唐子傲一直在防備著他,提劍抵擋,身子前傾,往後滑了幾步才止住那人奔來的力道。那人往後一退,從倒下的人手中抽出劍,往前刺去,兩人攜帶其一股強大的氣旋,將週遭的塵土沙石捲起,衣袂翻飛,刀光劍影中,細碎的碰撞聲不斷響起。

  沒過了多久,那個年長的男子就呈現出敗勢,身形沒有了剛開始的靈活多變,略略顯的凝滯,唐子傲身上的幾處傷痕仍舊滴著血,但他像沒有知覺一樣,穩如山石,氣息愈發沉穩。他氣息一個陡漲,一招掃向那男子,那人躲閃不及,只能勉強接住,兩劍相碰,那人處於下方,火花飛濺後,那人臉色從紅變白,喉結一個滾動,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唐子傲也並不好受,虎口發麻,胸口也是翻江倒海,可卻不容的他猶豫,提起劍又要再次刺下,剛才倒地的男子卻忽然發散過來一簇銀針,感覺到那不算強勁的力道,唐子傲勉力一躲,幾十根銀針嗖嗖滑過去,靠近肩膀處的幾根卻擦破了衣裳,劃破皮肉,帶出幾滴血珠,掉落在地面。

  這幾根針並沒有什麼,可是上面泛著的藍紫色卻讓唐子傲臉色一變,左臂已經開始發麻,回頭,那個倒地的男子惡毒的看著他,顫抖的雙手正扒開著同樣到底的同夥身上的毒針,唐子傲踢出地上的劍,刺進那人的胸口,那男子抽搐了幾下,終於趴到了地上。

  整個左側身子都開始發麻疼痛,而那個年長的男子正扶著樹木,一口口的調整著氣息,雖然有心卻力不足,唐子傲沒有辦法,踮腳從小院裡飛躍而出。

  眼前已經模糊一片,隱隱約約的景象,看不清楚。

  剛才天色已經慢慢泛起亮光,這會估計也該有人起床了,街道上還是靜悄悄的,唐子傲用劍鞘抵在地上,勉強往前走,他不能回唐府,這個時候回了唐府反而更糟,可是想到嘉嘉還毫無蹤影,他心中一片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一群巡邏的軍人小跑著從遠處走來,唐子傲粗粗的喘著氣,耳朵裡翁鳴聲像是劇烈的山石碎裂,他跌跌撞撞躲進旁邊一個小巷,往前走了兩步後,終於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雞叫聲從旁邊的小草屋裡響起,絞水聲,劈柴聲,天色一點點亮起來。

  大街上已經有了不少晨起賣早點的人,偶爾還有幾個騎著馬匹趕著出城的人。

  一個黑色的身影從遠處趕來,看到皺著眉頭倒在地上的唐子傲,蹲下,將他抗在了肩膀上,避開人群,很快消失在視線中。

  ……

  薛婉儀身穿一件深灰色的布衫,神色平靜的坐在大廳,常文也穩穩的站在他身後。他們面前,站著一排,足足有二十人的禁衛軍,整個大廳裡因為這些人而顯得肅殺壓迫。

  而薛婉儀卻一點不受影響,她臉色雖然泛白,卻一點也看不出怯弱和恐慌,她坐在那裡,淡淡說著:「不是不尊二皇子的命令,而是小兒身子近來不好,他爹爹帶著他去尋醫,聽說了行蹤隱秘的神醫近來的蹤跡,這才走得急。」

  那領頭之人臉型反正,看著薛婉儀:「那唐當家的何時歸來?」

  「這也不好說。」

  「去了哪裡尋醫?」那人咄咄逼問,言語間沒有一點尊敬之意。

  薛婉儀也不在意,她神色從容:「神醫行蹤詭秘,素來沒有定所,前些日子聽說是南方一個小鎮,可是誰知道他會在那裡待多久?興致來了,也許一年,興致不好,也許一日。我家夫君帶著小兒去了才有三日,這恐怕,還要三五個月才能回來。」

  那禁衛軍臉色不好看,看來因為不能完成任務而感到頭疼。

  想到二皇子在他來前那鐵青的神色,他不想回去受到牽連,雙手抱拳,看似恭敬的說道:「不知公主能否讓我們兄弟幾個參觀一下唐府,早就聽聞府內簡雅清淨,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薛婉儀自知他們何意,從椅子上坐起來,朝他們輕輕一笑,回頭對常文說道:「你先去跟廚房說一聲,今日幾位軍爺留在這裡吃午飯,讓他們備些好菜,我這就領著軍爺去府裡轉轉。」

  常文不樂意的瞪著眼睛,薛婉儀一笑:「去粗放式說完,等下過來陪我。」

  雖然不樂意,常文還是彆扭的去了廚房。

  幾人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不是聳動鼻子,似乎找出空氣中可能存在的血腥味。可走遍了整個唐府,甚至到後來,乾脆每間房屋的探看檢查都不見蹤影,幾人知道,唐子傲也許真的不再府裡。

  推辭了挽留著他們的吃午飯的薛婉儀,那個禁衛軍還問了常文一句:「你不是一直跟著你們家主子的嗎?怎麼他出門你不去?」

  常文沒有好氣的回答著:「我家夫人也是主子,他們父子二人去看病,我自然要留在家裡保護夫人了,就算有些人不知好歹,夫人在我心中那也是最高貴的公主,哪裡容得別人欺辱?我在這裡就是來擋住那些狗腿子的。」

  那人臉色一塊青一塊紫,終於也沒有計較,跟薛婉儀抱拳一躬,帶著那二十多人揚長而去。

  「常文?」薛婉儀輕聲問。「是不是小嘉被救出來了?」

  「應該是的,所以夫人別擔心,主子是很厲害的。」常文得意洋洋的說著。

  「嗯,我不擔心。」

  「對了,夫人,外面有人呢,隱藏在暗處了。恐怕是不相信主子真的不再府裡,哈哈,他們不知道,主子這麼聰明,怎麼會那麼傻就回來呢?」

  薛婉儀聽了只是微微一笑,她心裡的擔憂並沒有減少,反而有種奇異的感覺讓她更加坐立不安。

  ……

  唐子傲身上的傷不算太重,從小就經常嘗食毒藥的身子對中的毒也多少有些抵抗力,所以,除了最初那一會的徹底昏睡,他的意識到後來也開始漸漸清醒,雖然身子還是不受控制,可好歹有了點感知。

  他隱約感到有人開始脫他的衣衫,朦朧中,他感覺到那人並沒有惡意,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將腰帶解開,可當那人把手伸向他懷裡時,他忽然想到,嘉嘉在那個房間裡寫滿了字體的白布就放在了那裡。他用盡了所有力氣,手臂怎麼也抬不起來,眉頭用力擰著,汗珠不停滴落。

  那雙手頓了一下,當觸到懷裡的白布時,彷彿明白了他反常的原因,把那塊布立刻又給他放了回去,用小刀將受傷的那邊肩膀上的衣衫割開,這才開始給他治療包紮傷口。

  那人手法嫻熟,除了那塊白布給他放了回去,對他的傷口毫不體貼和溫柔,從那偶爾手掌的碰觸中,唐子傲渙散的意識中,感覺到是個經常握劍的男子,而且功力應該不錯。

  那人換好藥後,出去了一會,很快又回來,把他拉起來靠坐在床頭,掰開他嘴唇,將那碗苦澀的藥汁往裡倒去,唐子傲無法控制自己的喉嚨,吞一半吐一半,那人餵了兩口,也發覺到不對勁,猶豫了一會,似乎,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也是個沒照顧過人的男子,唐子傲心緒反轉,思考著將他救回來的男子究竟有可能是誰。

  可還不等他將腦海中的人篩選一遍,房門被粗魯的推開,熟悉的聲音傳來,伴隨著嗚嗚的哭聲,和對那個照顧他的男子不滿的斥責聲,

  聽著那清脆的聲音不住的埋怨那個男子不會照顧人,怎麼能這麼不小心,那對於病人來說算的上嘈雜的聲音在此刻聽來也如天籟。唐子傲嘴角微翹,心裡那塊一直提起來的地方總算是放了下來。

  徹底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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