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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軌》第62章
62、第六十二章 ...

結束?

喬覓打了一激靈,轉眸看向夏玉,眼中的陌生,彷彿首次認識這隻劍靈。

只需要一眼,他便知道眼前這頭兩米多高的妖獸是孟靖源沒錯,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令二十來歲的青年變成一隻怪物,但他更不敢想像夏玉所說的結束。

半透明的夏玉繞住喬覓轉了一圈,鍥而不捨地遊說:[白巫,這是個邪惡的妖怪,只有你的純淨之力可以淨化它,只要你的匕首刺穿它的心臟,它就不能再害人了。]

靈體的迫近,喬覓與那雙墨玉般潤澤的眼眸對凝,他抗拒,卻無法轉多視線,只有深深地看進那片黑暗中。

[白巫,你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嗎?它是殤的幼體,由成千上萬至陰至邪的怨靈厲鬼之魂凝聚而成,它會不斷吞食靈體,不斷變強,當它攝取足夠的靈力蛻變為成體,那麼它所過之處將會萬物肅條,生靈塗炭。殺了它,這是為了所有人,只要殺掉它,所有一切都結束了,你的靈魂,所有的靈魂都會得到安息。]

耳邊的輕聲細語揉成了細線,鑽入腦內攫住神智,喬覓彷彿陷入迷霧中,白茫茫的霧濃得不見五指,他在迷霧中不斷奔跑,腳步聲在這個無邊無際似的世界迴蕩,他的心跳也染上了這份徬徨,周身血液冷下來,蒼白的臉佈滿虛汗。

他忍不住高聲呼喚:靖!靖!!你在哪?

然而他的聲音被迷霧吞噬,有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

唉——

這聲嘆息似乎自腦內響起,喬覓的耳朵沒有聽到,可他卻清楚明白的確有人在嘆息。

「誰?」

沒有人回答,喬覓眼前的迷霧漸消,佈滿紅色炎紋的胸膛近在咫尺,匕首刺入近半,已經鮮血淋漓,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握在手柄上,只消再施加少許壓力,匕首就會齊根刺入。喬覓茫然地看著那隻手,目光稍稍偏移,就看到似乎受無形的牆壁約束而不斷猙獰撓抓卻無法靠近的劍靈,突然一陣光籠罩在它身上,它的身體就像被幹擾的信號般,扭曲變淡,逐漸消失。

夏玉恨聲慘叫:[啊!!!白巫,你又壞我好事,不,這一次你不會成功的,已經沒有了,你沒有選擇的機會了。]

喬覓似乎又聽到那聲嘆息,而後夏玉在光芒中消失了,但他對劍靈的情況並不感興趣,他的目光徐徐上移,對上一張尚算英俊的臉龐,只是那張臉佈滿鮮紅的炎紋,一對獠牙鑽出性感的薄唇,這不是屬於人類的臉龐,可它擁有一對給喬覓帶來熟悉感的紅眸,現在它正帶著迷茫疑惑和掙紮的複雜情感,注視著他。

喬覓看看匕首,又看看那雙眼睛,安撫般小心翼翼地說:「靖,我讓薑醫生過來,你等……」

喬覓邊說邊回頭以目光搜尋姜故平的蹤跡,驀地噎住,他困惑地回過臉,看看自己手裡帶血的匕首,看看不斷噴出鮮血的傷口,他立即扔掉匕首雙手摀住傷口,但無論他怎麼努力,鮮血依舊從指縫間噴湧而出,他慌亂地求救:「黑犬,找薑醫生,讓他來幫忙止血。」

然而匕首被扔掉的同時,無形的阻力消除了,無數的乾屍蜂湧而至,全數往喬覓身上撲,黑犬盡全力掩護根本無暇分屍,若黑犬是大象,那麼幹屍就是恐怖的食人蟻群,所過之處白骨森森,黑犬很快被屍群埋沒不能動彈,其餘乾屍趁機撲上來,瞬間淹沒了喬覓。

不遠處的姜故平等人看到此情此景,一顆心懸在喉間,幾乎跳出來。喬覓拋棄了匕首,那樣單薄的身軀,被屍群攻擊肯定要屍骨無存的,他們都以為喬覓已經完了,姜故平甚至不顧一切要衝上前去,若不是李穎等人阻止,他恐怕已經成為乾屍的嘴下亡魂。

喬覓所在的位置只剩下黑壓壓一片湧動的乾屍,托雷迅速做出判斷,他讓李穎和賴安平化成妖型以便攜帶,再把李悟和姜故平一手提一個,展翅飛起,準備沿原來的跳線逃離結界。正當姜故平不斷掙紮著要與喬覓同生共死的時候,那像小山堆的乾屍群突生變異,幾條乾屍像火出爆發時噴出的岩石般噴飛,利爪破出山頂,毫不留情的一陣揮舞,便清開一條出路,黑犬駝著昏迷的喬覓跳了出來,躍上半空與托雷會合。

「喬覓!」姜故平驚喜地呼喚,不斷拍打托雷的手:「放開,讓我過去,讓我看看他有沒有受傷。」

托雷依言放手,黑犬大嘴一張,把尖叫著做自由落體實驗的姜故平叼住往背上一甩,又是一陣淒厲的慘叫,姜故平趴在黑犬背上,青白著臉爬向喬覓,仔細診查過才狠狠鬆一口氣:「呼吸平穩,心跳正常,暫時只發現一些外傷,不嚴重,沒有傷及主動脈。喂,妖怪,我們快點走,要到醫院去檢查確認看有沒有內傷什麼的。」

姜故平的要求沒有得到回應,他困惑地抬頭,發現這些個異常沉默的人正一臉古怪地看著某個方向,他循著這些視線看去,只見那隻妖怪正仰首看向這邊,那雙眼中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悚得姜故平寒毛直豎,但最讓他驚恐的是那些幹屍安靜下來了,全數匍匐在妖怪腳下,卑微的姿態似乎奉這妖怪為尊。

「它這是幹什麼?」姜故平不安地壓□軀把喬覓護在懷裡:「喂,我們不逃嗎?它們人……怪多勢眾呢。」

沒有人回答他,反倒是他以為會發起攻擊的怪物卻突然轉身,帶著那群乾屍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只留下遍地屍骸在寂靜的森林裡訴說它曾經的慘烈。

直至此刻,黑犬和托雷才默默地轉身,從原來的方向離開。

他們回到原來的小鎮旅館,喬覓就醒來了,趕在姜故平意外驚喜聲音發出以前,他平靜地問:「他呢?」

[走了。]黑犬回答,小心翼翼的態度哪還見著平時的張揚。

「哦。」喬覓坐起來,臉上不見悲切,也不見焦慮,平靜得猶如戴上臉譜。他轉頭拿起匕首和一對全然陌生的陰陽魚玉墜塞進兜裡,翻身下了床,也不顧身上髒汙就對黑犬提出:「我們回家……回院子裡。」

「發生了什麼事情?」托雷身為貴族吸血鬼,能力高強的他敏銳地從喬覓身上感覺到一絲異樣,不由得眯起眼睛,試探:「你不去找你的情人了嗎?你身上多了些什麼……又或者少了些什麼。」

喬覓卻不回答托雷,而是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求:「這一次,你幫我找夏津,他是一個最喜歡在別人絕望的時候給出選擇,為難別人,看別人痛苦,既惡趣味又充滿各種哲理學性研究精神的思想家,半神。」

「……」

黑犬狠狠出了一口氣:[呆喬,直到現在我才相信你真的沒事,果然,你的鈦合金神經絕對不會輕易被現實打倒,即使是孟少變成了妖怪的事實也是無法擊敗你。]

「什麼?!你說那妖怪是孟靖源那流氓變的?!」姜故平後知後覺地尖叫。

[蠢貨,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要不是他,剛才我和呆喬就要交代在那裡了。想來他變成那樣,我們是應該回去想辦法解決,找姓薛的道士吧,他應該有辦法,錢不是問題,阿花知道孟少的銀行卡密碼。]

黑犬積極地提議,喬覓卻沒有回應,他盯住托雷,淡淡地問:「托雷?拉撒姆博,你會找到夏津嗎?」

托雷的眉頭堆起皺褶,他感覺無形的壓力從這人類身上撲來,讓他不由自主地點頭承諾:「我會找到他。」

喬覓點了點頭,臉露感激:「謝謝。」

[呆喬,要不我現在去找找孟少?姓薛的透過馬桶聯繫就可以。]

「不用。」喬覓搖頭:「我知道他會回去,回A市。」

[咦?]

「它說,靖會回去出生之地,尋找根本。」

[它?]

「真正的劍靈。」喬覓平靜地拋下一個炸彈,把黑犬炸呆了,又若無其事地接著說:「我剛剛做了一個夢,記起了白巫一些事情。」

[什麼?]黑犬覺得自己的腦袋要變成兩個那樣大了,它呆呆地瞪住喬覓,沙啞著聲音問。

「白巫天生為救贖世人淨化世間邪惡而存在,他的心中除了對世人的悲憫,並不具備七情六慾,它說我對靖的不是愛情,是憐憫。」喬覓耷著腦袋,低聲說,話語中帶著深深的疑惑困苦。

李穎雖然是局外人,但身為女性的她深深感受到喬覓的痛苦,不禁插嘴:「那你認為呢?你真的是憐憫孟靖源嗎?憐憫得跟他談戀愛?」

喬覓眼中驀地閃過一抹光亮,他看向李穎,反問:「你認為我不是憐憫靖?」

李穎搖頭:「我不知道,你問自己,我只是認為憐憫是不會像你們那樣的情況,可是我認為什麼並不能代表你的意志,最重要的是你認為那是什麼。」

「對。」喬覓終於除去平靜的臉譜,綻開蒼白的微笑:「我認為這就是愛情。」

「那它就是。」李穎朝著喬覓微笑,鼓勵他:「如果你還有懷疑,那就抓緊它,讓它變得更加符合你所想的愛情,只要你想。」

對呀,只要我想。

喬覓笑了,真心的,溫柔的,愉快的,彷彿是終於放下了壓在心頭的巨石,他心中輕快,只想盡快把孟靖源帶回來,好好經營愛情。他不是白巫,他是喬覓,他不會乖乖呆在由使命感築成的城堡裡,什麼都不敢爭取,他已經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手。

「黑犬,我們回家。」

黃昏的霞光逐漸減褪,天邊淡淡的墨色暈開,若不細心察看,沒有人會發現劃過夜空那兩道比流星還要迅捷的黑影。

淩晨時分,他們回到了大院,托雷答應要幫喬覓找夏津,立即便帶上李悟等人離開了,喬覓在沒有孟前源的院子裡逛了一遍,坐在主屋裡,打開筆記本電腦,花了兩個多小時才寫好一封兩千多字的信,列印出來,讓黑犬在孟靖源房間裡找出召喚符,召喚出鬼手信差,把信從馬桶裡寄出去了。

沒過多久喬覓就接到了來電,薛思商過分冷靜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耳中,彷彿比夜風還要冷幾分。

「喬覓,你知道殤是什麼嗎?」

作者有話要說:嗷,後半截斷斷續續地寫著,妹紙睡一會醒一會,我哄一會寫一會,沒用的老公一早就睡了,踩....他竟然因為無法適應開著燈睡覺而累壞了,那俺睡了兩個多月,是為神馬呀(馬咆哮狀)...我都比他睡得少耶,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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