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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軌》第7章
第六章

雖然很想聯絡孟靖源,可是當週圍滿是垂涎欲滴的餓鬼時,喬覓實在沒有勇氣獨處,所以當姜故平要離開,他趕忙探身抓住即將被鬼魂淹沒的白袍,惹來驚愕的回視。

喬覓很無奈:「呃,能留下嗎?」

這份無奈落在姜故平眼中卻變成依賴和留戀,姜故平感覺整顆心都要融化了:「好,我留下來。」

喬覓鬆了一口氣:「謝謝你。」如果能通知孟靖源就更好,至少孟靖源知道怎樣驅鬼。

注意到喬覓的憂心忡忡,姜故平異常心痛,恨不得將喬覓抱進懷裡好好愛護,然而他不能這麼做,畢竟他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能夠接受他的一見鍾情。

沒錯,他姜故平對喬覓一見鍾情,這種事任誰也不相信。向來不乏紅粉知己,交友滿天下的院長公子竟然會對一個男人,一個久病悴憔,跟任何美好字眼都沾不上邊的男人一見鍾情?可世事往往出人意表,事實上姜故平首次與喬覓相遇,也不過是在醫院走廊上擦肩而過,甚至來不及看清楚對方的模樣,他卻為那輕輕的摩擦而怦然心動,不能自已。

曾經姜故平滿心掙紮,尤其在調查過喬覓以後,他更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人能令自己心動。可是當他要徹底否定這份感覺,並刻意出現在喬覓面前的時候,那股悸動再度攫住了他的心,就像一匹被馴服的野馬,即使要他照顧喬覓一生,一同面對隨時可能降臨的死神,他也甘之如飴。

有時候他也感到不可思議,但他確實有一種感覺,似乎他們的命運是緊緊相連的,發自靈魂深處,甚至超越血緣的羈絆。

為什麼?姜故平找不到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這些天,你都在哪裡呢?」

喬覓正在閉目養神,聞言徐徐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四合院眾非人類和跋扈乖張的主人,他自知不能對姜故平坦白:「房東要收回房子,我就搬了……搬到一個很不錯的地方。」

「哦?不錯的地方?」姜故平挑眉,看著蒼白的臉孔浮現淡淡笑容,他很是在意,畢竟他從未見過喬覓笑得這般的……輕鬆愉快。

「是呀。」喬覓不自覺笑容加深:「那裡的住客都很有趣。」

「有趣?」

「嗯,很親切,又需要照顧。」想起晚餐,喬覓深深地嘆息:「今晚他們估計要餓肚子了。」

「合租嗎?你負責做飯?」姜故平想到喬覓拖著這樣孱弱的身軀做家務,心中憤懣:「他們不會自己做嗎?」

「呃,他們……不方便。」鬼能做飯嗎?狗能做飯嗎?即使整天在外頭不知道忙什麼的孟靖源也彷彿不擅家事,不然四合院至於荒廢成那模樣?喬覓只希望自己回去的時候,牆頭上別又長草了,大門別又壞了,院子裡的垃圾別要又成山了,蟑螂老鼠別又猖獗起來。

「不方便?」這說法不能令姜故平諒解,不禁譏誚:「他們怎麼不方便了?他們不是人麼?」

喬覓暗暗佩服,這薑醫生猜得真準。

沒注意到那森森的敬佩,姜故平逕自發為喬覓抱不平:「你也不過是那兒的住客,憑什麼要你負責做飯?不會是要你包攬所有家務吧?」

喬覓更加佩服,但抱不平就不必了:「是呀,因為我不用交租。」

「你……你很缺錢?」姜故平猛然想起喬覓近半年不再接受治療,似乎也曾經表示無法承擔治療費,他當時表示免費為喬覓治療,卻被拒絕了。他曾經厚著臉皮把要死不活的人強行帶到醫院,但情況稍微控制住,喬覓又會一聲不吭地結賬離開,別看這人溫水似地清淡好欺負的性子,其實倔強得緊。

雖然跟姜故平不是很稔熟,但喬覓沒有忘記姜故平幾次的熱情幫助,他實在不想接受,於是溫和地帶開話題:「我現在沒有再發病了,生活也不成問題,而且跟大夥就像一家人似的,過得很好。」

再次踢到軟釘子,姜故平很不甘,他握住喬覓來不及躲避的手,正要說話,卻被身後不冷不熱的揶揄搶白:「只有你這種天然呆才會把它們當成家人。」

床邊裡三層外三層的鬼呼地消失得乾乾淨淨,喬覓一臉驚喜地看向來人:「你來了?!」

「我能不來嗎?」孟靖源睥睨著姜故平,冷哼:「這世上總有些人愛看著別人碗裡的肉,就你這乾屍模樣也不能例外。」

姜故平火燙屁股似地蹦起來,死瞪著不知哪兒跳出來的小流氓。

喬覓眨巴著眼睛,抬手拿來眼鏡戴上,終於看清劍張弩拔的孟靖源和姜故平,他萬分困惑:「你們認識?」

「不。」合音。

「那為什麼……」一副要單挑的模樣?

[兩頭公狗在護食唄。]

聽到調侃,三人同時看向趴在床沿的大狗,孟靖源和喬覓聽得懂它在說什麼,一個呼巴掌,一個惜惜,但姜故平卻不懂,他只聽到狗吠,立即跳起來:「醫院裡怎能讓狗進來!」

黑犬挨了刮子已經很冒火,這會立即炸毛狂吠:[你才狗,你全家都是狗!]

姜故平嚇了一跳,退後一步,還是不示弱,改向流氓樣的狗主威脅:「馬上將它帶走,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

孟靖源眯著眼睛不可一世地打量姜故平,而黑犬還在不住地罵三字經。論戰鬥力,先不講黑犬這頭大狗,就姜故平這麼一個玩針筒、手術刀的醫生,怎麼也跟孟靖源這煞神差了一大截,無論是體格還是氣勢。

喬覓真擔心姜故平會死無全屍,趕忙勸說:「這是醫院,就讓黑犬出去吧。」

原以為還要費一翻唇舌,可是未等喬覓多話,孟靖源冷冷地開口:「黑犬,滾出去。」

正在問候姜家列祖列宗的黑犬立即蔫了,朝病床上望去,被喬覓同情地摸摸腦袋以後,夾著尾巴離開了。

姜故平看他們一副自家人的模樣,很不是滋味:「狗身上帶著很多細菌,你還是先洗手。」

「沒關係。」喬覓笑了笑,但還是接過姜故平遞給的消毒紙巾擦手,眼睛卻悄悄觀察孟靖源那陰晴不定的臉色,忙問:「薑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呢?」

姜故平驀然心慌,怕喬覓跟這個姓孟的離開以後,就再也無法相見:「呃……你有輕微腦震盪,而且身上多處挫傷,需要多觀察幾天。」

「幾天?」孟靖源挑眉,唇角勾起冷酷笑紋:「庸醫。」

姜故平點燃了,狠瞪著孟靖源:「你懂什麼?!這關係到喬覓的健康。」

「對,我不懂。」孟靖源冷笑,完全沒有妥協的意思:「但是我的家庭醫生懂得,他應該會有不一樣的診斷。」

「你……」

似是故意冷待姜故平,孟靖源轉身對喬覓說:「等會給你換一家醫院。」

「啊?」喬覓看看臉色鐵青的姜故平,又瞄瞄孟靖源,總感覺氣氛很糟糕,心想讓他們分開會比較好,就點頭:「也好。」

孟靖源臉帶勝利笑容,姜故平則幾乎咬碎一口牙齒,怒聲斥責:「他有輕微腦震盪,如果你真是關心他,就不應該要他四處折騰。」

「不……沒有關係。」喬覓趕忙表示,只希望姜故平不要再挑釁這流氓,他知道孟少脾氣壞,要是動手揍人了,就真的糟糕了。

誰知姜故平怒,喬覓急,孟靖源卻突然平靜地來了一句:「好,那就住下吧。」

「啊?」喬覓傻眼,姜故平也一副收勢不及的糾結模樣。

孟靖源在二人都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突然俯身吻住喬覓,姜故平僵硬如石像,喬覓也大吃一驚,雖然明白孟少又要『吃』了,但是當強勢的舌頭帶著濃烈男性氣息鑽入口腔,喬覓也只能失神承受恣意的逗弄。

依照常理,同性接吻帶來的不應該是令人血脈賁張的感官刺激,偏偏喬覓一顆心臟怦怦亂跳,全身發熱,他不禁狐疑:難道我是傳說中的隱性GAY?所以被孟靖源『吃』而開發的不只是天眼,還有GAY的潛能嗎?

這次與上次隔著飯桌發生的吻相比,又更加熱情,似乎要使人窒息,喬覓抵住孟靖源雙肩的手無力地推拒。

看在姜故平眼中,這兩個人就只差沒有直接脫衣服搞起來了,胸腔中炸開燒心的怒火,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扳住孟靖源雙肩就把人摔開了,低頭一看,只見喬覓雙頰舵紅,眼角竟然泛起了水色,被蹂躪至豔紅的雙唇不住歙張微喘,胸膛隨之起伏。

令喬覓露出媚態的人不是他,姜故平失去了理智。

「你這混球!」

暴喝一聲,姜故平的拳頭已經揮出,然而孟靖源微微偏身已經躲過這氣勢有餘技巧不足的揮拳,腳下輕輕一拐,姜故平就在慣性帶動下飛出,狠狠摔了一跤,一時間爬不起來。孟靖源好整似暇地上前踩住掙紮著要爬起身的姜故平,腳尖狠狠一擰,幾乎把人給弄昏過去。

「薑醫生?!」喬覓回過神來,立即跳下床撲過去,抱住孟靖源的腰身,動作之大,連眼鏡都摔出去了,他卻顧不上:「不要打了!」喬覓打定主意就算抱大腿也不會讓孟靖源再動手,然而他根本無法進行第二步動作,已經被強橫的臂膀挾在腋下,腳尖離地,他無奈地抬頭看向孟靖源不見表情的臉龐,企求:「別打了,現在就出院,好嗎?」

「不。」在喬覓驚慌的注意下,孟靖源卻放開了姜故平,把他抱回床上:「躺好。」

喬覓瞅瞅正忙著爬起來的姜故平,試探地問:「不打了?」

孟靖源沒有回答,只是撿起眼鏡,動作粗魯地給喬覓戴上,語氣兇殘地威脅:「你再不躺好,這床就換他躺。」

喬覓頓時躺得平平整整的:「嗯,我躺好。」

「我給你辦住院手續去。」孟靖源交代一聲就朝門外走去,眼角餘光睞見神色忿忿的姜故平,孟靖源臉帶蔑笑,雙唇無聲開合——他是我的。

姜故平恨得牙齒癢癢卻無可奈何,雙拳緊握,全身像篩子一樣抖著。

孟靖源離開了,那姿態是完全沒有把人放在眼裡,姜故平恨孟靖源的狂,又悔在喬覓面前示弱,他狼狽地爬起來,急步逃離了病房。

喬覓留也留不住他們,但沒有再打架總是好的,他低嘆,一邊把被子拉好,一邊犯嘀咕:「他們怎麼才見面就水火不容?」

[當然。]黑犬蹲在窗檯上,巨大的黑色身影彷彿融入夜色中,只有那雙泛起綠光的眼睛格外晶瑩:[因為那個醫生才是你的真命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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