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安英俊的臉上閃過複雜的神情,冰冷的眸光隱約閃過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柔情。
爲了不忘記夜誘,他戴上戒指前和穆尚仁做了這樣的約定。
「等我戴上戒指以後,不管我有沒有忘記夜誘,都請把夜誘送到我身邊來。」
同戒指中的力量融合的這一個月中,多少次因爲戒指中強大的靈魂力量所帶來的痛苦,讓他産生過放棄抵抗,讓那股強大的力量支配自己的念頭。
可是,爲了夜誘,只要一想起夜誘純美的笑容,
夜誘哭泣著喊著主人的樣子,
穆子安就産生出同強大的精神力抗爭到底的勇氣和毅力。
所以,他並沒有忘記夜誘,因爲他不能容忍自己忘記他,所以再尖銳的痛苦,再令人足以崩潰的精神煎熬,
他都挺了過來。
只是,
完全吸收了戒指中的精神力量的他,除了變得比以前更爲敏銳博學之外,
同時接受了更多負面的影響。
雖然從表面上看來他變得能夠更好的控制情緒,
變得更爲冷漠,
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內心變得有多麽狂暴,衝動,嗜血。
平靜冷漠如同冰凍般的表情,只是爲了掩飾始終無法平靜的內心的一種手段。
戒指中王者的記憶,伴隨著同步傳承下來的,滿是弱肉強食,
血腥殺戮以及孤獨背叛,諸如此類讓曾經如白紙一般的穆子安痛苦的精神力。
難怪曆第四代的傳承者都會選擇遺忘,難怪會有只要戴上戒指就會忘記一切的說法出現,
如果心中沒有牽絆,確實所有人都會選擇遺忘一切。
這樣就不必面對兩種人格──邪惡和善良不斷撕扯拉鋸的痛苦。
穆子安非常清楚,
即使自己保留了對夜誘的記憶,可他也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穆子安了,他的人格在這次融合中已經完全改變。
之所以能夠若無其事般的假裝失去記憶,在夜誘面前假裝完全不認識他,
應該也是那份帶著些邪惡的人格在作祟。
在完成人格融合之後,
穆子安就明白了娃娃到底是什麽。
這種明白讓他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夜誘是因爲只能認出了箱子的第一個人爲主人,
所以才會這樣對自己的吧?
夜誘是像自己愛著他那樣愛著自己?還是因爲他是主人才愛著自己?
類似這樣的想法在這些明知夜誘就在身邊,等待著自己召見的日子裏,
深深的困擾著穆子安。
猜疑,慌亂,嫉妒各種情緒侵襲著穆子安,爲了平息心中的不安,穆子安最終還是讓穆尚仁把夜誘帶了上來。
「眞是淫亂的小東西,
只要是男人就能讓你濕成這樣吧。」
寬厚的手掌一把擒住夜誘已然挺立的筆直分身,穆子安沙啞的嗓音邪惡得讓人耳膜都産生出微微刺痛的錯覺。
「不……不是這樣……只有主人……只有主人才可以……」
夜誘微喘,白皙細膩的肌膚上,
隨著穆子安的揉搓滲出細細的汗珠。
「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穆子安伸出另一只手,探向夜誘後方羞澀緊閉的菊穴,
修長靈活的手指並不急於扣入,只在穴口附近緩緩按壓。
「主人是不是想起夜誘了?」
夜誘不滿的扭了扭了腰,喉頭發出幾聲欣喜的宛如撒嬌小貓的嬌喘。
「是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被我消滅了的又傻又蠢的穆子安的娃娃吧,
在那間休息室裏,我有好好的疼愛過你呢。」
感覺穴口在細心的揉按中逐漸柔軟綻放,穆子安粗長的手指猛然突入。
「嗚嗚……什麽消滅?」
毫無潤澤的菊穴被粗糙的手指突然闖入,
夜誘發出一聲近似於受傷的小獸般的悲鳴。
「就是你那個傻主人的記憶,還有精神,人格全部都被我消滅了呢。」
穆子安刻意的僞裝出邪惡冷漠的表情,
同時加入兩根手指穿刺夜誘後穴的同時,嘴裏也吐出近乎能刺穿人心的殘忍話語。
「可是,可是明美有說主人會記起夜誘的。」
被毫無溫情的手指插入的同時,夜誘的臉色一陣慘白。
這個人說的話一定是騙人的!
主人一定還在他的身體裏,
主人是絕對不會抛棄夜誘就這麽消逝的。
「明美那家夥說的,都是騙你的呢,是我爲了能夠再次品嘗到你銷魂的身體讓她撒的謊,否則,你怎麽肯乖乖的過來當我的性奴,還一臉興奮的幫我口交。不過,嚴格說來即使那個又蠢又笨的穆子安消失了,我也是你的主人吧。」
穆子安冷笑著,
說出能把人打入地獄的冷酷話語。
如果,如果夜誘眞的是只要是主人,
就會遵從命令的那種娃娃,
即使面對這樣殘忍的自己,
也會服從的吧,就像一個毫無自主能力的性愛玩具一樣。
「主人,主人眞的消失了嗎?」
完全不願意相信穆子安所說的一切的夜誘,眼角晶瑩如珍珠一般的眼淚,
大顆大顆仿佛串成了串珠般的滾落。
「當然是消失了,
那個軟弱的家夥,再也不會出現了。」
穆子安低頭瞥見夜誘黑水晶般的雙瞳中充斥著絕望,那雙方才還亮若星子的眼,一下子暗淡了下來,光彩全失。
穆子安的心髒部位産生出不詳的刺痛感。
主人,已經不存在了。
如果主人已經不存在,那麽夜誘也不要存在。
心口仿佛刀剜一樣生生作痛,絕望的信息在腦海中不斷浮現。
張開嘴,潔白的牙狠狠的向舌根咬去。
「不!」
穆子安失聲吼叫起來。
夜誘感覺口腔中傳出溫熱的血腥味道,
卻並沒有預期的疼痛感。
有些心悸的張開眼。
血從口腔中溢出,順著粗壯的手臂汩汩流淌。
入肉的牙,狠狠的咬到住的居然是那人強壯的臂膀。
手臂被牙齒緊緊咬穿的疼痛,也比不上穆子安此刻因爲懊悔而産生的心痛感覺。
爲什麽自己竟會如此殘忍?
只是爲了確定夜誘對自己愛,竟把他逼迫到這樣的地步。
即使是娃娃,
也是擁有這樣濃烈到不顧一切的愛的,
夜誘對他的愛已經遠遠超過了娃娃對主人的忠誠,這樣的事實,他早就該體認到的。
可是,
就因爲融合邪惡的人格後,
産生出的焦躁不安猜忌,讓他對夜誘作了這樣的殘忍的測試。
他一定是瘋了!
明明擁有了財富權利之後,他就應該把夜誘捧在掌心好好疼愛的,他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的折磨彼此。
「對不起,都是主人的錯,主人沒有忘記夜誘,主人只是想知道如果主人眞的在這句身體內完全消失被吞噬了,夜誘會怎麽樣。」
穆子安解釋完,
突然感覺想知道結果的自己可恨又可笑,自己吃自己醋,
讓夜誘傷心成這樣的自己眞是不可救藥的壞心。
想到曾對況美美作出的再也不讓夜誘流淚的承諾,
穆子安從夜誘的口中抽回了被咬傷的手臂,溫柔的將夜誘僵直的身體擁入懷中,俯身輕緩溫柔的吻著夜誘帶著腥甜血氣的櫻唇。
感覺主人態度突然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夜誘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麽?
主人沒有忘記他?
主人又開始玩撒謊遊戲?
那自己剛才的心痛算什麽?殉情的決心又算什麽?
胸口産生出強烈的憤悶感,夜誘猛然推開穆子安溫柔的懷抱,因爲聚積大量怒氣而重新恢複神采的黑亮眼眸,
一瞬不瞬的瞪著一臉歉意的邪惡主人。
「主人這次眞的是太過分了!竟然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他千辛萬苦毫不容易找到主人,又費勁苦心的想用身體來喚醒主人的記憶,這一切的一切在主人的眼中,
竟然只是一場測試他愛情的遊戲嗎?
太過分了!
絕對不原諒!
夜誘怒氣騰騰的拾起地上的絲衣,准備重新穿上,暫時離開,冷靜自己憤怒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