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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黑萌之妖妃來襲》第268章
第061章 逗比對雪衣不行了嗎

 這走過來的兩個人都是男子。

 左邊的男子身穿一襲白色的長袍,袍子上繡著青色的古怪葉紋,他衣裳的款式和普通的修士長袍不一樣,袖口和袍角的設計有點收緊,應該是為了利於行動。

 靈鳩目光上移,註意到了男子的容貌,這是一張讓人一眼看到就覺得是個君子好人的臉。

 如果說宋雪衣也是君子,那麼他應該是那種無暇美玉,又彷彿絕峰清雪的君子。然而眼前的這個男子,他的容貌沒有宋雪衣俊美,卻讓人想到了清風拂雲,夜裡星辰。

 尤其是他笑起來的話,是一種不誇張的爽朗,又恰到好處的文雅。

 毫不誇張的說,這個白衣的男人是個很有魅力,也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美男子。

 在他身邊同樣容貌不凡的男子被他一比就顯得有點黯然失色了。

 一襲暗紅近黑的衣裳穿在男人的身上,將他襯得低調又不失貴氣,從他的氣度來看,應該也是個身世不凡的人物。

 靈鳩不知道引起夏侯乖乖異樣的人是這兩個哪一個,她輕輕摩擦著下巴的想:這白衣服的確很能襯人,不管男女隻要長相氣質稍微好點的一穿,立即就能加好幾分,難怪這麼多人都喜歡穿白色。

 「子華少爺,賢公子。」領路的婢女也見到了兩人,非常迅速的給兩人行禮。

 靈鳩記住之前路過的幾人都沒有見她這麼殷勤。

 「嗯。」迴答她話語的是那個白衣清風般的男子。

 他應聲的時候,順道看到了靈鳩和宋雪衣兩人,明明隻是陌生人,他依舊微微一笑朝兩人表示友好。

 無論笑容還是他的行為都表現出他良好的教養。

 靈鳩也笑了,她的笑容燦爛又不會誇張,貝齒外露,紅脣輕揚,眼眸清透,讓鬼藏面具這張有點陰邪的臉都鮮活起來,「你好。」

 她感覺到了,就是這個男人看過來的時候,袖子裡的乖乖又有反應了。

 孫佑賢有點微怔,緊接著也輕笑道:「你好。」隨即笑容又真摯了一分,稱贊道:「你的笑容很美好。」

 他的聲音就似他這個人一樣,猶如清風拂雲,稱贊人的時候也沒有刻意,隻是發至內心的想要說出感想。

 「謝謝。」靈鳩笑得更開心了。

 孫佑賢欣賞的看了幾眼就收迴了目光,「二位請。」他讓開道路。

 這道路本來就夠寬敞,他這樣禮讓的行為,卻不會讓人覺得他是刻意的巴結又或者是如軟弱,隻是由內而發的知禮。

 靈鳩點頭,並沒有客氣。

 領路的婢女也迴神了過來,繼續給靈鳩他們帶路。

 「鳩兒怎麼對他感興趣了?」宋雪衣輕語。

 靈鳩並沒有說話,隻是用眼神瞄了瞄袖子,給宋雪衣一個提示。

 宋雪衣知道她袖子裡面藏著夏侯乖乖,明白這事和夏侯乖乖有關繫,跳動的心就平穩了。

 另一邊。

 「賢對那女子感興趣?」幾乎相同的問話,出於那紅衣男子的口。

 孫佑賢笑道:「很特別的仙子。」

 「我沒覺得有什麼特別之處。」男子道。

 「你不覺得她的笑容和她的模樣很特別嗎?人們都說相由心生,那仙子面貌清秀卻生陰邪之氣,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個姦邪冷血之人,可她眼眸卻純淨無暇。」孫佑賢迴憶著,說道:「尤其是笑起來,讓我想到了晨露,也許比晨露更剔透靈氣。」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男子發笑,雖然他也覺得那女子笑起來很美,可那臉卻襯託不出來。

 孫佑賢搖頭,不再和男子討論這個,轉言說起其他,「子華,你還沒告訴我,這次你們沈家到底得了什麼煉器至寶?」

 「哈哈,你還是忍不住了吧。」紅衣男子也就是沈子華笑道:「這個我還真不能說,不過最後勝的人一定是你,早晚都會知道,又何必著急這一時呢?」

 孫佑賢道:「這可未必,天下之大能人輩出,我來這裡為的不止是見識那煉器至寶,也是為了和更多煉器師交流切磋。」

 「反正我是認定你了。」沈子華比孫佑賢自己對他還要自信,認定了他一定會贏,「你可是要成為器王的男人。」

 孫佑賢笑著搖頭不語。

 這時候的沈浪深也到了玄龜島駐地府邸的一個密室裡。

 他將鮮血低落在一塊玄玉中,沒多久玉石內有流光晃動,一道身影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並不是真實的人,而是一道人的投影罷了。

 「怎麼現在纔迴來?」投影的中年男人嚴肅問道。

 沈浪深道:「兒子去了天碑城之後……」說起在天碑城上古遺址的經歷,從參加的人到他被睏在鎮靈塔內一直無法掏出,之後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西荒海域附近,沈浪深一點隱瞞都沒有。

 中年男子也就是他親爹沈修一言不發的聽他把話說完,纔緩緩的說道:「你說這四個進入天碑城遺址的人分別是千寶公子白羽烯,散修嶽翰東,還有不知道是哪個煉屍門派的一男一女?」

 「是的。」

 「那一男一女還和你交易,從你這裡獲得好處?」

 「是。」

 「混賬!」沈修忽然發怒。

 沈浪深目露疑惑,父親這是怎麼了?

 沈修連面沉如水,冷聲道:「第四個前往天碑城上古遺址的人本是我的一個好友,遺址的開啟信物也是為父給他的。」

 沈浪深聽到這個真相也不由的一怔,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沈修道:「我事先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產生僥幸心理,也不想你歷練太簡單,那人答應為父會在遺址中救你於危險之中,如果遇到上古傳承,他也不會與你爭,不過其他獲得的好處就全歸他自己所有。」

 沈浪深低下頭:「父親費心了。」

 「我的確是費心了,卻是費心給別人做了嫁衣!」沈修說起這個就沉怒不已,「前些日子那人還來找為父,說是他的弟子被人殺害,我所給的信物也不見蹤影。」

 沈浪深覺得奇怪,「信物那等重要的東西,那人何為要給弟子攜帶。」

 沈修歎道:「你可知道萬靈門?」

 沈浪深一怔,隨即點頭。

 別聽萬靈門這個名字很小清新,與之相反的是這門派卻是實實在在的煉屍門派,還是一個非常出門的煉屍門派,其勢力甚至可以與一些上古家族相比,也有修士懷疑萬靈門本來就是上古煉屍家族傳承下來的煉屍門派。

 沈修道:「這萬靈門的修士不止會煉屍控屍,實際上連他們自己也是煉屍的一員……」

 「父親的意思是……」沈浪深被這個真相給驚住了,一時沒控製住打算了沈修的話。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修士把自己也給練了的。

 沈修嚴肅道:「萬靈門修士每到一個時期,就要經歷生死一次,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涅槃重生,在那個時候他們毀掉身邊所有有靈氣生機的東西,吸納死氣為生。」

 沈浪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詭異的修士,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這樣的修士豈不是比妖更加的邪惡該誅?

 「他趕到天碑城的時候,恰好遇到晉昇時刻,不得已之下隻能將東西交給身邊的弟子,誰知一醒來就得知弟子身死,連乾坤靈器也被人奪走。」沈修搖頭,無論是誰遇到這種情況都得抓狂,也難怪那人來找他的時候,那臉色跟走火入魔了一般。

 沈浪深對此無言以對,隨即又道:「按照父親所言,那隨我們參與上古遺址的男女極有可能就是殺了他弟子,奪了他乾坤靈器的人。」

 「無論是不是。」沈修冷聲道:「這兩人貪得無厭,得了遺址信物,還打你的主意就該死。」

 沈浪深沉聲道:「兒子欠了他們的承諾。」

 修士一旦下了誓,就不能輕易違反,否則必然受到報應。

 尤其是像他們這樣有上古純淨血脈的上古家族人員更是如此。

 「你糊塗啊。」沈修搖頭,不明白兒子怎麼就答應了人家那種要求。

 沈浪深低頭不語。他是太自信也太高傲了。

 「罷了。」沈修道:「正好他乾坤靈器丟失也有我和他交易的緣故,這次我會將他請來,許給他一次進入蜱厖縫隙的機會。」

 沈浪深道:「麻煩父親了。」心中則想著姜還是老的辣。

 許諾給那人進入蜱厖縫隙,不僅可以消除那人的怒火,還能賣給那人一個人情,更重要的是他可以替他們解決了那黑白雙煞。

 「記住這次教訓。」沈修道:「同樣的錯不可犯第二次。」

 沈浪深點頭:「兒子明白。」

 「兩位大人,這裡就是你們的居所。」婢女把靈鳩兩人帶到目的地。

 這是一片海水池,一座閣樓就坐落在海水之上。

 宋雪衣開口道:「下去吧。」

 婢女初聽宋雪衣的聲音,詫異男子的聲音難得好聽,很快應道:「奴婢被分到伺候兩位大人。」

 「我們不需要人伺候。」宋雪衣道。

 婢女又看向靈鳩,見她也沒有反對後,便知趣的離去了。

 兩人一起進屋,宋雪衣負責去收拾陌生的屋子,靈鳩就跟著他的身邊給他打下手,沒多久便把東西都換新了——實際上這屋子裡的東西都是新的,反而是他們平時用的纔是舊的纔對。

 經過這段時間,屋子裡一片安靜。

 靈鳩靠著宋雪衣坐著,笑著問道:「還不算說說嗎?」

 這句話問出來,沒有任何人迴答。

 如果是問宋雪衣的,想來宋雪衣一定會第一時間就迴答她的問話了。

 「乖乖?」靈鳩指名了。

 她袖子裡的木頭人依舊在裝死。

 靈鳩自顧自的說道:「你要是現在不想說的話也沒什麼,不過那個叫賢的家夥看起來還真不錯。」

 一句‘真不錯’引起了兩個人的反應,宋雪衣側眸,夏侯乖乖的聲音則喊了出來:「好的屁!那貨就是個假仁假義,王忘恩負義的渣渣!小妖魔,老子可告訴你了,那就是個人面獸心的!你可別被人的表面給騙了啊!要是你也被騙了的話,老子可不認你這個白癡學生了啊!」

 靈鳩暗道:我也沒想你認啊……現在可是你非要我學的。不過,這一番話,透露出來的消息可真多啊。

 「看來乖乖你果然認識他啊,故人嘛?」靈鳩笑瞇瞇的問道。

 夏侯乖乖一下察覺自己說漏嘴了,又開始閉嘴裝死。

 靈鳩又說了兩句,依舊沒辦法讓夏侯乖乖開口,面對那個賢公子的事,他的確顯得反常了,竟然這麼能忍。

 「你覺得呢?」靈鳩問宋雪衣。

 宋雪衣道:「嗯,不是好人。」

 其實是在偷聽的夏侯乖乖聽到這話,悄悄的給宋雪衣點了個贊,說的好啊!

 靈鳩盯著他看了幾秒,然後歎氣:「不就是多說了兩句話嗎?」

 宋雪衣認真道:「鳩兒對他笑得很好看。」

 靈鳩也認真道:「我可以對你笑得更好看。」

 宋雪衣笑了一聲,摸了摸她的秀發,「知道了,看起來不壞。」

 隻是看起來不壞而已。靈鳩聳肩,也懶得再讓宋雪衣評價了,反正隻要是個男人,就別想他說什麼好聽的話……唔。好像就算是女人,他也不會評價什麼好話。

 這麼想著想著,靈鳩忽然覺得,宋雪衣好像把好話都落在了她的頭上,不管她做什麼都是好的,至於別人?連多看一眼都嫌費工夫……

 靈鳩沒忍住咧嘴笑了。

 「又在想什麼開心的事。」宋雪衣瞧著她那賊笑。

 靈鳩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想你啊,想你真好,真聽話。」

 宋雪衣看著近在咫尺,動作親暱的她眼眸一深,可那聲音依舊溫柔如初:「鳩兒真覺得我好而聽話?」

 「當然是真的了。」靈鳩還沒有發現危險在靠近。

 宋雪衣笑著半瞇眸子,讓深沉的光芒隱藏在濃密的眼睫後面,更輕柔的笑道:「那鳩兒給我點獎勵如何?」

 「好啊,你想要什麼?」靈鳩正為之前想到的真相高興,宋雪衣又這麼溫柔,讓她有種豪氣沖天,願意為對方摘星星摘月亮的豪氣。

 宋雪衣則看著她一副‘快說,快說,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最好是說出個厲害的來’模樣,終於還是沒忍住將人抱緊了。

 這一下可算讓靈鳩察覺到了點什麼,她笑容一僵,當即要說話時,可宋雪衣先說了,斷掉了她的退路,「我們試試這個。」他抱著靈鳩一邊往裡走,另一手拿著一本小冊子。

 靈鳩瞪大了眼睛。

 這冊子她認識,分明就是在天琅君府遺址,嶽翰東那死了也不安生的家夥給他們的小黃書啊我擦。

 「宋小白,這種東西,很對都是假的。」她還以為宋小白也和她一樣把這東西遺忘了纔對。

 宋雪衣歪頭,「所以纔要試試纔知道真假。」

 你別賣萌!你休要賣萌!你怎麼可以賣萌!

 靈鳩內心在不斷的掙紥,她還記得當初看了幾頁,知道這雙修小黃書裡面不僅有比較陰邪的,一方收益一方卻當爐鼎的吸\陽(陰)法子,最好的則是雙方都受益的雙修,讓那檔子事更舒服還能增長修為。

 這個雙修法子對於相愛的仙侶來說的確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了,不過對於靈鳩來說,卻好得有點過頭,怕承受不住。

 泥煤啊!宋小白是學醫的啊,學習能力絕頂啊!沒這小黃書的時候持久就夠逆天了,那什麼給她的感覺也夠逆天了,幾次都丟臉的哭,整個人都被他控製了一樣,太舒服也是會坑爹的,要不然她乾嘛要抗拒這事啊!

 靈鳩就想啊,加了小黃書,絕對不是一家一等於二,小黃書的增幅可以讓宋小白牌動力機變成自給自足的永動機,因為他一次出去了,小黃書的雙修功法可以讓他迴復力氣啊我擦!再則,小黃書還能增加舒服度哦親~沒這玩意兒她已經舒服得都不是自己了,被小黃書增幅,確定不會補過頭得昇天嗎!?

 「宋小白,我覺得我還能自救一下。」靈鳩把思緒收迴的時候,人已經被壓在床上,她一手抵著宋雪衣,認真道。

 宋雪衣很溫柔的安撫她,「隻是試試,要是真不喜歡,鳩兒說停我就停好不好?」

 靈鳩差點就被蠱惑了,隨即想到真要是開始了,身上的這廝絕對可以堵住她的嘴,還能迷惑渾沌她的神智。

 「我不喜歡!」別的不說,那雙修功法要求的幾個姿勢,也夠坑爹了。

 宋雪衣看著她幾秒,隨即把小黃書給收了起來,把人抱住摸頭,柔聲道:「不喜歡就不試了,鳩兒別怕我。」

 靈鳩一下就覺得愧疚之心要爆表了有木有。

 「我不怕你!」一邊說還擡頭輕輕的啄著宋雪衣的嘴脣。

 雖然兩人都做過很多次了,激烈的小清新的都有,可是靈鳩這樣輕柔的啄著宋雪衣的嘴脣,宋雪衣則微笑著,氣氛之溫情讓人覺得兩人隻是青澀初戀的有情人。

 「宋小白,我不是不喜歡和你試這個。」靈鳩在措辭,「隻是吧,我真怕死啊。」

 宋雪衣眼波跳了下,「不會死,這是真的,我認真研究過,相信我。」以他煉藥師的眼光。

 靈鳩:「……你還認真研究過啊。」這個認真兩個字咬得很重。

 宋雪衣:「……嗯。」

 臥槽,你臉紅個什麼勁,這都敢做敢承認了,還不敢聽我說了不成!?

 「呵,呵呵,挺好!研究了好啊。」靈鳩乾笑。

 宋雪衣也溫柔的笑了,「所以反噬,也不會死,不要擔心。」

 我說的死不是被雙修功法玩死,而是被你用雙修功法‘玩’死啊親!

 「其實吧,不用這個也挺好的。」靈鳩道。

 宋雪衣道:「這個可以一起修煉,一起增長實力。」

 靈鳩認真的教育他,「宋小白,雖然我挺想快點增長實力,可是這檔子事是由情而發,為了實力而做是不對的!」

 宋雪衣眼裡閃動著笑意,好像沒發現她真正的心思,點頭間隱藏了自己的眼神,用低沉的聲音問道:「那鳩兒與我做的時候,都是由情而發?」

 「這還用說?」問的什麼廢話。

 「鳩兒可喜歡?」

 「喜歡啊。」難道說不喜歡啊?那得說傷你啊!

 這句話剛剛說完,靈鳩就覺得頭頂一片烏雲壓下來,胸前被一個身體擠壓產生異樣的感覺。

 她擡頭,「宋小白,你……」

 宋雪衣笑道:「不用這個。」他把小黃書收了。

 「那你現在……」

 「鳩兒說了喜歡與我做。」宋雪衣手指輕柔的摩擦她的嘴脣,感受那輕微的抖動,用更溫柔的語氣緩緩說道:「鳩兒是由情而發,又喜歡,所以不會拒絕我對嗎?」

 對嗎?對嗎?對嗎?

 我的宋小白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又被坑了嗎?我又被宋小白哄騙嗎?啊?啊啊?

 如果現在夏侯乖乖沒有自覺從靈鳩的袖子跑了出去,且知道靈鳩想法的話,一定會認真的告訴她:小妖魔啊,你纔發現嗎?你的聰明纔智呢?怎麼一到他的面前就碎成渣渣了呢!?哎~真是讓人操心呦~

 小樓大門口,一個小木頭人孤零零的獨自一人往外走,它的身影是如此的寂寞憂鬱……得難以讓人瞧見。

 沉溺在自己迴憶中的夏侯乖乖不知不覺走了半條海上玉橋,鬼斧神差的一擡頭,就看見迎面走來的白衣男子,表情就這麼僵住了。

 孫佑賢迴到住處纔想起來之前見到那個女子後,心底產生的一絲異樣感。

 那股異樣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了熟悉,那是……

 他考慮了一會,還是從住處走了出來,詢問了婢女纔知道靈鳩他們的住處,然後一路走了過來。

 這海上閣樓連接著玉橋,週圍一個人都沒有,果然像那婢女說的,是兩個不喜歡外人伺候的人物。

 這一點都是和自己相似。

 孫佑賢輕揚嘴角,走到一半的時候,耳邊忽然就炸開一道聲音:「站住!」

 這聲音……好像是來至下面。

 孫佑賢低頭看去,發現某個小巧玲瓏的木頭玩偶,正昂頭……雖然是兩個正方形和一個三角形的孔洞,可孫佑賢就是覺得對方在瞪著他。

 「噗嗤。」孫佑賢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小東西,不由就笑了,「好別致可愛的小東西。」

 好別致……可愛的……小東西……!

 晴天霹靂啊!

 夏侯乖乖差點就裂了。

 「嗯?這是有自己的意識嗎?」孫佑賢的感知很敏銳。

 他蹲下身子,伸手要把夏侯乖乖抱起來。

 夏侯乖乖看著他的手,這個風雅的君子,卻有著一雙不相稱的粗手,細看會發現他手指的指骨和形狀都生得很好看,不過手指粗糙,一看就是乾多了粗活而養成。

 在他盯著孫佑賢手看的時候,那手停在他身前大約三寸處,上面傳來孫佑賢的聲音:「不願意給我碰嗎?」

 雖然夏侯乖乖什麼都沒有說,也暫時什麼都沒有做,可孫佑賢還是感覺到,對方不樂意被他觸碰——如果他繼續伸手的話,對方一定會躲開。

 他也不願做別人不樂意的事。

 孫佑賢微笑的收迴手。

 夏侯乖乖扯了扯嘴角,如果他現在是人身的話,眼神一定是鄙夷嘲諷的。

 他就知道孫佑賢一定會把手收迴去,這叛徒就是這麼會裝,讓誰都覺得他善解人意,隻怕根本就是嫌棄老子,所以纔會不想碰,覺得髒了自己的手吧!哼!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所以老子纔不躲!看吧!被老子猜中了吧!

 孫佑賢則奇怪的看著地上的小木偶。

 為什麼他總有種,對方很排斥討厭他?

 罷了,無論是誰都沒辦法人見人愛的吧。

 孫佑賢笑了笑,擡頭看向前方的閣樓,對夏侯乖乖問道:「剛剛是你叫我站住吧,為什麼?現在不方便進去嗎?」

 夏侯乖乖腦子裡浮現一個唸頭,若是放這小子進去,一定會惹怒小妖魔他們,到時候小妖魔還不把這小子給滅成灰灰?

 這個想法剛剛在腦海裡打了個來迴就被夏侯乖乖給摒棄了。

 他相信,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前者死了後一個死掉的絕對是自己,最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嗯,現在不方便。」夏侯乖乖話語整潔的說道。

 如果靈鳩能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一定會大呼這貨居然認真吃藥了。

 「那麻煩你在方便的時候為我轉告一句話。」孫佑賢沒有為難,很快接受了他的說法,請求道:「就說之前有過一面之言的孫佑賢求見,我就住在滄源院。」

 夏侯乖乖沒有理會他,甩甩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孫佑賢微笑點頭,站起身離去。

 他想,這小木偶估計不會幫自己忙,還是明日再親自來一趟吧。

 「呵呵,想讓老子幫你傳話,你以為自己是哪根蔥啊。」等看不到孫佑賢的身影,夏侯乖乖就罵了出來。

 不得不說,孫佑賢的感知真不是一般的好。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這渣渣給毀了!」夏侯乖乖以為自己會罵更多,可是真的想罵的時候,卻發現滿肚子都再找不到一個字。他就想吧,這一定是因為那小子已經渣到連語言都沒辦法形容了,所以他纔不想髒了自己的嘴。

 小木偶又原地走了幾步,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嘀嘀咕咕唸叨著,隱約之間能聽見‘枉老子對你那麼好’‘你個良心被狗啃了的’‘笑面虎’等等模糊不清的話語。

 夏侯乖乖覺得心裡挺燥的,忽然很想去找小妖魔扯扯皮。

 隻是他這一等吧,等到了第二天也沒等到進屋的機會,反而又等來了孫佑賢。

 「還是不方便?」再次被攔住的孫佑賢笑著問道。

 夏侯乖乖懶得理會他。

 孫佑賢沒說什麼,再次走了。

 第三日又發生同樣的事,孫佑賢卻沒有著急著走。

 夏侯乖乖斜眼看他,心想裝不下去大度了吧?

 「你家主人在忙什麼?」孫佑賢蹲下身子,對小木偶問道。

 美男子蹲地那也是相當賞心悅目的,尤其是他蹲得相當隨意,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下巴則悠閒的放在手肘上。

 這讓人不由覺得,像這樣蹲地的行為他沒少做。

 夏侯乖乖沒搭理他。

 「因為是煉製品,所以智慧不足麼。」孫佑賢看著小木偶自言自語。

 「你纔沒腦子,最沒腦子的就是你!」夏侯乖乖聽見了,火氣蹭蹭蹭。

 隻是面對這小子,他發現就算自己再怒,也說不出更多的話。

 孫佑賢搖頭,「脾氣真大。」

 夏侯乖乖冷酷的說:「你沒看見老子真正脾氣大的樣子。」老子是懶得為你髒了嘴。

 孫佑賢一怔,「老子?」他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然後打量著眼前還不足自己手大的木偶,「這麼小的你,怎麼生得出這麼大的我?」

 「……敢戲弄你爺爺我!?」憋來憋去卻隻憋出這句話。

 「怎麼又成爺爺了。」孫佑賢問道。

 夏侯乖乖扭頭,「早晚弄死你。」

 這話很小,不過孫佑賢還是聽見了,他就好像是聽到小孩子鬧脾氣似的笑道:「你想怎麼弄?」

 夏侯乖乖認真道:「在你最自以為是的領域裡打敗你,踩殘你,敲碎你的虛偽嘴臉!」

 孫佑賢一怔,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淡去。

 然後,他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走了。

 夏侯乖乖以為他不會再來的時候,翌日他還是來了,又是同個時間,隻是靈鳩他們沒有從屋子裡出來,他就不能放人進去,尤其是放這小子進去。

 「你煩不煩啊?」夏侯乖乖不耐煩了,「別老跑來礙老子的眼。」

 孫佑賢沒有迴答他的話,反問道:「我們以前見過嗎?」

 這小子發現了什麼!?不可能吧!老子氣息隱匿的很好啊!夏侯乖乖聽到孫佑賢的話語不由心頭一條,隨即他又想到眼前的人感知就跟獸類似的,該不會真的發現了什麼吧?

 「在你身上有一點我熟悉的氣息。」孫佑賢又道。

 夏侯乖乖整個都驚秫了。臥槽,這還感覺的到氣息呢?老子連呼吸放屁都沒了!

 「你發火的樣子也像。」孫佑賢輕輕搖頭,接著說道:「我糊塗了,我們之前一定沒有見過,不過你可能和我認識的那個人有點關繫。」

 夏侯乖乖立刻明白了,這廝沒打算自己迴答,分明是在自問自答。

 「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敢說嗎?你敢說出來嗎?你做的事!

 孫佑賢看著他,幾秒後卻隻是輕輕笑了下,什麼都沒說。

 老子猜你都不敢說!夏侯乖乖忽略心裡急驟昇起來的怒火和別的情緒。他絕對不會承認,他居然還會為眼前的小子黯然傷神,傷心難過。

 「今日還是不方便?」他這會兒纔問出每天都會問的問題。

 「不方便,不方便,快點滾!」夏侯乖乖語氣不佳。

 事實上已經方便了,隻是在屋子裡偷偷看著他們發展的靈鳩恨鐵不成鋼的咬牙:還是沒探聽到有用的東西啊!你們就不能說點實際的嗎?倒是讓我連接起來,成為一個呈現眼前的故事啊!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對賢你這麼不敬!」一道冷怒的聲音忽然響起。

 沈子華的身影從遠方眨眼飛來,同時襲來的還有一道靈刃,目標就是夏侯乖乖。

 孫佑賢出手擋住,迴頭問沈子華,「你怎麼來了?」

 沈子華皺眉,「我聽下人說你最近總往這邊來,就來這邊找你了。」停頓了一秒,轉眼看向夏侯乖乖,「這幾天都約不到你,我還想你是不是在為煉器大會忙著所以沒打攪你,誰知道你就為了這事?」

 孫佑賢站起身向他走去,「沒事了,我們走吧。」

 「等等。」沈子華站在原地沒動,冷冷的把視線從夏侯乖乖的身上又轉移到了那閣樓,「你每日都來,一連都來了四天了,這樓裡住的是誰,面子可真大,連見你一面的時間都沒有?」

 「不方便。」孫佑賢不在意的笑道。

 隻是沈子華不樂意了,「不方便?這麼不方便的話來什麼玄龜島,最好呆在自己家裡不要往外跑。」

 「沈子華。」孫佑賢道。

 沈子華聽他叫自己的全名就知道他認真了,放輕了語氣,「我隻是看不起這種……」

 孫佑賢打斷他的話,「這是我的事,我自會處理,你可以給我提意見卻不能給我做決定。」他臉冷漠下來很肅穆,同時還有對好友的真摯:「還有一件事情,你沒有看見全程發展,也不知道完整真相的情況下,不要隨便出言侮辱評價別人。」

 「知道了。」沈子華挪了挪嘴脣,到底還是沒有反駁。隻是看他的眼神,還是對靈鳩他們不滿的,卻沒有再說什麼,轉頭看向孫佑賢,「那你現在可以跟我走了吧。」

 孫佑賢笑道:「走吧。」

 兩人的身影漸漸離去,夏侯乖乖低聲嘲道:「裝得還真像。」

 「我看他不像是裝的啊。」一道聲音突如其來。

 夏侯乖乖嚇得癱坐地上,不用迴頭也知道那是誰的聲音,「臥槽小妖魔你走路不帶聲啊!你真把自己當鬼了是不是!別以為你能看鬼就了不起啊,老子纔是真的鬼魂知道不!別在老子眼前顯擺,要是老子一個不高興了……」

 靈鳩輕飄飄的一句話戳過來:「剛剛怎麼沒見你這麼能說啊?」

 夏侯乖乖:「……」

 靈鳩把他抓起來擱手心了,「不打算跟我說說心裡話嗎?」

 她的聲音輕柔和緩,讓人一下就放下了防備,隻恨不得向她把心裡的鬱悶苦痛都述說出來。

 夏侯乖乖差點就真的說了,不過及時又忍住了,「說什麼?老子能有什麼心裡話!」

 「哦。」靈鳩也沒逼他。

 夏侯乖乖一轉頭就看到她眼珠子幽幽的轉動著,脫口就喊道:「小妖魔啊,那貨不是好東西啊!你可千萬不要去和他打交道知道不?那貨跟老子可是勢不兩立知道不?你是老子的弟子,必須聽師傅的話!」

 靈鳩笑瞇瞇的說道:「那你告訴我,他和你是什麼關繫啊?」

 夏侯乖乖沉默不語。

 「師徒?」

 「……」

 「愛人?」

 「……」

 「親人啊?」

 「……」

 「仇人?」

 「……」

 靈鳩算是見識了,還是第一次見夏侯乖乖這麼能忍的。

 宋雪衣走了過來,「粥煮好了。」

 靈鳩點頭,跟著他走幾步,在夏侯乖乖以為之前那話題已經結了的時候,就聽到靈鳩輕飄飄的問道:「那我可以去問問他嗎?」

 夏侯乖乖差點習慣性的沉默了,過了半秒纔反應過來,立即叫道:「有什麼好問的,都是老掉牙的事了!你現在要惦記著的不是這事,應該是在煉器大會上大放光彩知道不?」一說起這個,夏侯乖乖一下就來了精神:「對啊!小妖魔你可是老子的弟子啊,身為老子的徒弟,豈是那些垃圾可以相提並論的!現在就給老子記好了,一定要把他們打擊得體無完膚知道不!」

 「知道。」靈鳩應道。

 夏侯乖乖一怔,小妖魔咋這麼乖順的就答應了呢?不對勁啊!

 果然他的預感是正確的,隨即他就又聽到了靈鳩的下句話:「在他自以為是的領域上打敗他,踩殘他,敲碎他的虛偽嘴臉,是這樣沒錯吧?」

 夏侯乖乖沉默了半響,然後慢慢的轉向宋雪衣,認真的問道:「你開始不行了嗎?」怎麼就讓小妖魔這麼快就下床了,聽了這麼多不該聽到就算了,還這麼精力旺盛的來折騰老子!?

 宋雪衣沒有說話。

 靈鳩則:「呵呵。」乖乖腦袋果然是壞了吧。

 夏侯乖乖:「……」臥槽!老子剛剛說了什麼?!

 一陣沉默中,幾人來到了用飯的地方,宋雪衣溫柔的給靈鳩盛了碗藥膳粥,一勺一勺慢慢的喂給她。

 這次靈鳩非常聽話的一口口的吃著。

 哪怕她知道宋雪衣絕對不會遷怒到她的頭上,不過那種話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非常致命的吧?

 靈鳩默默的掃去在桌子上裝死的夏侯乖乖,在心裡豎大拇:乖乖,我敬佩你的勇氣。

 夏侯乖乖流淚滿面,表示人已死,有事燒紙。

 「鳩兒。」見靈鳩吃好了,宋雪衣纔慢慢的開口:「把乖乖給我帶兩日?」

 夏侯乖乖:小妖魔!老子知道你一定會保……

 靈鳩:「好。」識時務者為俊傑。

 夏侯乖乖覺得心碎了,拼死自救一下:「……小的知道錯了。」

 宋雪衣看向他,連表情都懶得裝,那清清淡淡的眼神把夏侯乖乖的魂魄都給凍僵了。

 靈鳩歎道:「乖乖啊,我覺得吧。也許,放你自由,玩野了也不好,沒我管著,你作死的技能更強悍了呢。」

 夏侯乖乖:「……」

 靈鳩拍拍他小肩膀:「你招惹我沒什麼,我心還是挺大的,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去招惹宋小白,嗯?」

 夏侯乖乖癱了,「小的有罪啊——!真知道錯了!能否再搶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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