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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黑萌之妖妃來襲》第101章
第101章 賭約勝、意外突生

 當月上中空的時候,晚宴纔結束。

 這時候的靈鳩已經窩在宋雪衣的懷裡半夢半醒。不是她嗜睡,怪隻怪這廝一時興起,舞女獻酒的時候,她拿走酒杯,不等宋雪衣反應過來,一口悶了。

 酒水入肚,沒有用驅酒符也沒有用靈力抵抗,任由酒精消化,沒一會她就面頰嫣紅,倒在宋雪衣的懷裡。

 眾人離宴各自散去,宋雪衣緊了緊裹著靈鳩的薄毯,抱著她往雪院而去。

 下午的時候他們已經沐浴過換了衣裳,一場晚宴後身上難免沾了點異味。宋雪衣在靈鳩耳邊輕聲喚道:「鳩兒?」

 靈鳩秀氣的眉毛抖了抖,腦袋又往他的懷裡蹭蹭,再沒有別的反應。

 宋雪衣無聲失笑,輕手輕腳的的給她脫了鞋襪,將她放在床榻上,再轉身去了隔間取來了熱水錦帕,沾濕後給她輕輕擦拭著臉頰和雙手雙足。

 房間柔和的燈火下,女孩兒一雙小腳圓潤白嫩,指甲像個粉色的小貝殼,襯得一雙小腳更剔透可愛。

 宋雪衣將她擦拭了一遍後,那手還愛不釋手的捧著女孩的小腳丫子,揉揉捏捏得玩得不亦樂乎。

 是個人被他這樣玩著都會有感覺,躺在床榻上的靈鳩踹了踹腳,眼眸微微睜開一條縫隙。

 「宋小白!」她迷糊中自以為威嚴的語氣,被宋雪衣聽著就是軟軟的撒嬌。

 不過目的還是達到了,宋雪衣聽到她的聲音後,慢悠悠的放開她的雙足,一伸手攬住她的小圓腰,輕聲鬨道:「脫了衣服再睡。」

 靈鳩懶洋洋的點頭,眼睛卻閉上了,自然的伸開雙手,微微仰頭。

 這等著被伺候的姿態別提多自在!

 偏偏宋雪衣見了還高興呢!樂滋滋的伸手給她解釦子,鬆腰帶,輕手輕腳得生怕把她的睡意弄沒了,熟練細心的程度要是被外人看去了,估計又得掉一地的下巴。

 這宋傢的當傢,伺候一個小孩,比貼身的婢女還做得好!

 沒一會兒,把女孩扒得知剩下褻衣,宋雪衣纔開始打理自己。

 一入床榻裡,纔靠近身邊的女孩兒,就被對方的雙手雙腳給抱住了。褻衣輕薄,夏日也比較熱,然而宋雪衣的身子無論是春夏秋冬都是清涼如玉的體溫,尤其讓靈鳩喜歡。

 她享受著對方清涼的舒爽,宋雪衣則同樣貪戀著她溫熱的體溫。

 「鳩兒。」望著面前埋首在自己懷裡的女孩,垂眸隻能看到對方黑鴉鴉的頭發。宋雪衣輕聲喊著,得不到女孩的迴應,他也不惱,嘴角輕輕上揚,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她述說,「今年鳩兒就八歲了,過了九月就該九歲虛十了。」

 在他懷裡的靈鳩莫名的打了個輕顫。如果她這時候醒著的話,一定會覺得,宋雪衣這口氣,怎麼聽著怪怪的,好像養著什麼即將吃入口的美食?

 第二天一早。

 靈鳩一臉沒睡夠的樣子,面無表情的坐在床上,兩眼無神的盯著宋雪衣。

 後者任勞任怨的給她擦臉漱口,再給她穿衣服的時候,無奈道:「難受了?」責怪她喝酒?怎麼會。非要怪的話,就怪那舞女獻酒!「要不,再睡會?」停下給她穿的動作。

 靈鳩眸子一睜,懶洋洋道:「不。」今天的好戲怎麼能錯過。誰知道這個身體竟然比她前世沒用,一點酒都喝不得。

 靈鳩踹了踹腳,宋雪衣就取來鞋襪給她穿上,「那鳩兒等會困了,便在我懷裡睡會。」

 「嗯。」依舊懶懶的應了一聲。

 宋雪衣抬眸將她打哈切的表情捕捉到,一雙眸子半瞇著,眼角眼睫毛都站著水珠兒,臉頰嫣紅透亮,硃紅的嘴脣更水潤潤的張開,能看到裡面的小舌頭。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視線有點過於專註,靈鳩疑惑的斜眸朝他看來,那小眼神似乎在問:怎麼了?

 隻看這雙眸子,不去註意她別的五官,五短身材,竟給人一種觸動心神的神韻。

 宋雪衣恢復柔和的眼神,笑道:「鳩兒長大了。」

 「啊?」靈鳩低頭朝自己打量著,無論怎麼看都是小孩模樣,哪裡長大了。鬱鬱的翻了下眼皮,像個七老八十的老小孩般的幽幽歎息,「知道你有心了,那也不用說這種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假話來安慰我。」

 宋雪衣失笑,將她抱起來,上下掂量了兩下,認真說道:「鳩兒長大了一歲,比以前重了。」

 靈鳩聽著這話,怎麼聽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到底該高興還是該鬱悶啊?

 很顯然,她就算是沉默也能取悅宋雪衣。

 早膳一早就準備好了,兩人用完後,霞妍忽然稟報道:「爺,鳩主兒,風仁院那邊的封奕豈今日突然發瘋的要見鳩主兒。」

 正抱著靈鳩準備出門的宋雪衣連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

 霞妍繼續說道:「雖然他已經被我們攔了下來,可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鳩主兒的幫忙。」

 宋雪衣看向懷裡的靈鳩。

 靈鳩隨意道:「按照你的想法做就行了。」

 宋雪衣輕笑,「鳩兒知道我是什麼想法?」

 「你可以告訴我啊。」大早上,靈鳩明擺著不想動腦子。

 見她這樣無賴,宋雪衣笑意更濃,「我想培養的不是有勇無謀的莽伕,也不是沒有韌性,心性不堅的普通人。」

 就算不想動腦子,該有的智慧還是不會少。靈鳩會少。靈鳩一聽宋雪衣的解釋,腦子一轉就知道他了的想法,說道:「你什麼話都不說的把他們丟進風仁院裡,就是想看他們的表現和積極性。」

 一個頭想到了,之後的一切就都想通了。

 「柳落一出現在你的面前,你就答應將他收下,因為他不僅動了腦子,還有實力,成功躲過了宋傢的護衛,當著你的面求著入你膜下。」靈鳩一點點的分析者,輕聲道:「如果不是有強烈的願望,還全心全意的爭取著,有足夠的纔智\實力\加上努力,他根本就沒辦法見到你。」

 宋雪衣用一種非常贊賞且鼓勵的眼神望著靈鳩。

 雖然靈鳩並不想承認自己被這種眼神愉悅了,還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封奕豈也有意要加入宋傢,可是他的行動太隨意,有點被動等我們去收下他的意思。至於李天安,那貨就不用說了。」

 「如果這次他還沒辦法出現,」宋雪衣輕緩的嗓音,沒有多少的起伏,「宋傢也不會任他繼續這樣進出。」

 靈接聽明白了。

 這次是封奕豈最後的機會。

 溫包子和韓紹青的賭約在雪鳩街內進行。

 當靈鳩和宋雪衣到場,見到兩人造型的時候,頓時毫不掩飾的大笑出聲。

 韓紹青僵著臉不說話,溫包子則完全完全相反的朝靈鳩一笑,「鳩爺,沒有讓您失望吧?」

 視線中,溫包子一身破爛乞丐裝,臉頰都被塗黑了,笑起來牙齒還薰了一層淺黃,看起來真不乾淨。不過,幸好溫包子底子不錯,就算是這樣,臉頰的小酒窩還襯得他乖巧無害。

 「不錯,不錯。」靈鳩點頭。又看向一旁的韓紹青,昨日還是翩翩公子,今日卻一下沾滿油脂汙穢的長袍,遮不住小腿,為了逼真,那小腿也被畫上一層黑漆漆的顏色,甚至添了幾道傷痕。

 再看他的面容,頭發有點散亂,卻還是大把紮在腦後,露出一張不算乾淨卻也不太髒的臉面。

 在靈鳩的註視下,韓紹青先前還有點僵硬,慢慢就平靜了下來,還對她點頭示禮。

 靈鳩道:「我先提醒你們一句,雪鳩街的人沒幾個是傻得,要是被他們認出來你們是裝的乞丐,絕對不會給你們一分錢。」

 這話在韓紹青聽來,根本就是說給自己聽得。他低頭打量著自身,又不覺得自己哪裡有問題。

 一邊的溫包子對他道:「韓少,你以前穿衣裳都有薰香的吧?」

 正太臉上的笑容讓韓紹青一陣的憋悶,不過他一句話還真提醒到了他。

 自己身上的薰香味還沒有去掉!有哪個乞丐,身上還能散發出這種名貴的薰香味?韓紹青二話不說,轉身準備迴去廂房,重新裝扮一番。

 靈鳩輕輕微笑,「比試現在開始。」

 「鳩妹妹!」宋知嫿覺得女孩是在故意為難自己的伕君。

 「誰是你妹妹。」幾次三番被同一個人用這種質疑的語氣喊著,沒睡好的靈鳩朝她看去。

 宋知嫿頓時沒有了聲音。

 韓紹青迴頭就看到溫包子已經迅速的跑了。如果他現在迴去重新處理裝扮,一定會慢對方一段時間。最終,韓紹青一咬牙,大步走到一個桌子前,取了放置在上面的醬油瓶,往身上一倒。

 刺鼻的醬油味兒傳出來,讓人忍不住避讓。

 韓紹青自己的眉頭也皺得緊緊的,一言不發的用輕功躍下小樓。

 「哎,他又被騙了。」等兩個人都不在了,靈鳩歎道。

 語氣是遺憾,眼神擺明了是看戲。

 宋雪衣:「誰被騙了?」

 「韓紹青。」靈鳩道:「以前沒發現溫包子這麼黑啊。故意跟韓紹青說什麼他身上香,可他身上的香味實際上很淡,一般人也聞不出來名貴。現在倒好,香味被醬油味遮了,那麼重的醬油味,誰聞了都不想靠近他吧。」

 一旁還沒有走的宋知嫿聽了這話,臉色頓時變了。

 宋雪衣無所謂誰算計了誰,主要是讓懷裡的寶貝看高興了。

 「韓紹青會被騙,也有鳩兒的責任。」

 靈鳩:「你是說我那句提醒?這要看他們怎麼理解了,雪鳩街的人是聰明,認出你是假的乞丐,不會給你一分錢。可反過來,如果你能在被人認出是假乞丐之後,還能讓對方自欺欺人給你錢財,那就是你的本事啊。」

 「就你鬼主意多。」宋雪衣笑道。

 這種分明把她當孩子鬨著的語氣,讓靈鳩一陣鬱悶又一陣無奈,看著少年柔和的面色,隻能無視之了。

 ……

 「爺,鳩主兒,溫子珃已得六兩銀子。」

 「主子,韓紹青已得銀子三兩。」

 「溫子珃,所獲三十兩。」

 「韓紹青得到十一兩。」

 「爺,鳩主兒,溫子珃在編故事騙錢。」

 「主子,韓紹青當街表演技藝討錢。」

 「溫子珃跑到雪鳩學院那邊去哭爹喊孃了。」

 「韓紹青還在表演武藝。」

 茶樓裡一個觀景最好的樓臺,靈鳩和宋雪衣就坐在這裡,聽著霞妍他們的稟報。從他們這地方不時也能看到溫子珃和韓紹青的所作所為。

 一開始韓紹青中規中矩的乞討,再到當街賣藝,到現在賺取的銀子已經直逼溫包子。

 霞妍自然想自己這邊的人贏,忍不住向靈鳩詢問道:「鳩主兒,這樣不算犯規嗎?」

 靈鳩喝了一口果汁,淡道:「沒說乞丐就不能會點花拳繡腿啊。」

 雖然很高興自己的伕君所作所為有效,可聽到靈鳩「花拳繡腿」的評價,宋知嫿心裡還是不高興。

 見靈鳩和宋雪衣兩人的心情似乎不錯,她輕聲開口道:「伕君靠的都是真纔實學,和伕君合作的話,也更穩定。」

 靈鳩隨聲道:「做生意不是隻有真纔實學就行的。」

 宋知嫿聽了,想反駁又不敢,心中不愉。隻想,等韓紹青能贏了溫子珃,一切都有了答案。

 這時候,溫子珃的身影出現在了韓紹青所在的地方。

 在溫子珃的身後還跟隨著一群雪鳩學院的學生們。

 「這……」霞妍一愣,然後就要下去,「奴婢去查明。」

 「不用了。」靈鳩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我們看得見。」

 溫子珃的出現對於韓紹青還有一群看著他表演的人們來說,都很莫名其妙。

 韓紹青不得不停下,冷眼看著溫子珃。

 他不去好好賺他的錢財,跑到自己這裡來是什麼意思。

 誰知道,溫子珃雙眼緊緊盯著他,慢慢的眼淚就溺滿了眼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這樣一哭,就是聲淚俱下,哭呆了韓紹青,更哭傻了一群圍觀的人。

 溫包子哭喊道:「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對得起孃,對得起死去的爹啊!」

 「啊~」圍觀百姓們八卦之心立即起來了。這開場白,一聽就有段子啊。

 「……」韓紹青僵住身子,牙齒咬得發響。這小肥豬又搞什麼鬼!

 卻見溫包子一下趴坐在地上,哭得打嗝淒慘,「傢裡面就你的天賦好,能學武!爹孃打小就最疼你了,你要什麼給什麼,連你打死了人,愛賭藉了大把的銀子,爹孃傾傢蕩產也給你還上!嗚嗚嗚……因為這個,爹都累死了,在爹臨死前你明明答應了會改邪歸正,一定會好好做事!」

 好好做事,能成現在這副乞丐的樣子?百姓們用懷疑的目光盯著韓紹青。

 韓紹青挪動著嘴脣,似乎想要說話,卻又被溫包子搶了先,「孃病了!病得都快死了,孃最看不起不勞而獲的人,可是再不給孃湊夠治病的錢財,就連孃也會不見了。我沒辦法,纔瞞著孃出來乞討,誰知道,誰知道竟然找了你!」

 一雙流了不知道多少眼淚的眼睛猛地抬起來,控製不住情緒的瞪圓瞪著韓紹青,「一年前,你拿走了全傢僅剩的銀子出門闖蕩,說什麼會去大傢族裡做個守衛,讓我和孃過安穩的日子!可是你現在在做什麼?你竟然在做乞丐!你明明有一身的本領,為什麼還要做乞丐!」

 對啊!你明明打拳打得很不錯,看起來也是有真材實料的,為什麼不去好好做一份工作,卻跑來當街乞討賣藝呢?百姓們被溫包子忽悠進去了,盯著韓紹青的眼神變得尤其的詭異。

 「你在胡說八道!」韓紹青氣得聲音冰寒。

 溫包子像是被嚇到了,打了個哆嗦,哭得更大聲:「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我會有一個這樣的哥啊!如果不是你,爹也不會死!如果不是你的話,孃也不會臥病在床!到現在,孃還在盼著你,盼著你有出息了迴來!」

 「閉嘴!」韓紹青纔說話,就被人就反駁了。「你纔閉嘴!像你這樣的人,真是無藥可救了!」

 「沒錯!你知道不知道,這孩子來我們學院,把連日來乞討的銀子給我們,就求著我們能幫他隱瞞,以我們雪鳩學院的名義,買藥材給他孃治病!」

 「如果不是一個學員正好在路上看見過你,又聽到他的講述,提起了你,這孩子還要被你蒙在鼓裡,等著你功成名就的迴來呢!」

 一群隨著溫包子過來的雪鳩學院的學生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聲討著。

 韓紹青註意到,昨日碰見的幻四兒也在裡面。

 兩人目光對視上一瞬,讓他不由的瞥了一下頭,就怕對方認出他的身份。

 不止是因為礙於面子,還是因為被認出來的話,他就算輸了。

 然而,韓紹青卻不知道他這個反應被幻四兒和其他人看著,就覺得他是在心虛。

 「作孽啊,我就說你這人長得高高大大的,還有一身武藝,做什麼不好?非要做個乞丐,跑到街頭來賣藝?你就算隨便找點力氣活,也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啊。」一名老者苦口婆心的說道。

 韓紹青還沒有反應過來,溫包子那廝就哭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哥哥自從迷上了賭,也不樂意乾活,天天想著不勞而獲。爹爹生前為他操碎了心,原以為他會改,誰知道你竟然連爹爹死前的承諾都不遵守!」

 「溫……」韓紹青眼看著事情向著不可預料的情況發展,差點喊出溫子珃的名字。

 他若是喊了,就輸了!

 溫包子抬起眼睛,發亮的盯著韓紹青,「哥,算我求你了,就當是給孃積積福,不要再這樣缺德了!」然後轉頭看向圍觀的百姓們,雖然他臉頰髒得跟小花貓似的,但擋不住他嬰兒肥的臉型,淚眼汪汪的樣子乖巧又可憐,「各位好心人,你們把銀兩都拿迴去吧!這些銀子若是落入他的手裡,一定又會送進賭場!」

 「哎!」百姓們聽了這話,對溫包子的印象更加的好,反之對韓紹青,已經失望極了。

 他們想去拿迴錢財,韓紹青又哪裡會願意。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銀子被百姓們拿迴去,他還怎麼跟溫包子比?

 「你們不要聽他胡言亂語。」韓紹青試圖掙紮,大聲說道:「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在欺騙你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更不是他哥哥!」

 「這位小兄弟。」之前那名老人站出來,對他道:「做乞丐到底沒有安定的工作來得好,不如這樣吧。你把銀子都還給他們,老伕傢中是開武館的,正缺武師,不如你到我那去乾活?工錢絕對不會虧待你。」

 這麼好的機遇,要是平常乞丐碰見了,一定會欣喜若狂。

 隻是韓紹青會嗎!

 他憋屈得都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老人見他一直不說話,面上不由露出一抹失望和厭棄,「哎,現在的年輕人啊。」

 至於週圍的百姓們,更加不待見韓紹青。一個靈猴般的身影忽然沖出人群,朝裝著百姓們之前丟去銀兩的小籃子抓去。

 韓紹青身影一閃,就站在他的面前,奪過了籃子。

 至於那靈猴般的小孩,則被嚇了一跳,呆呆的看著韓紹青,緊接著竟學著溫包子的樣,跌坐在地上哭喊,「你欺負人!你欺負人!你是大壞蛋,大騙子!」

 「……」第一次和小孩搶錢的韓紹青額頭青筋突起。

 至於溫包子,闇中嘴角輕勾,緊接著做出一副黯然傷神的神態,站起身來往前走。

 「欸?你去哪啊?」幻四兒註意到了,連忙喊道。

 溫包子就等著有人喊他,這一聽就露出早就準備好的表情迴頭,「孃一個人在傢,我不放心。」然後一瘸一拐的再次往前走。

 「哎,可憐的孩子,這銀子你收著,讓你孃好好治病。」一名婦人幾個大步追上來,把一點碎銀塞到溫包子手裡。

 溫包子雙眼淚水瞬間又溺滿了,嘴脣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似乎被感動得不行,卻又強忍著沒哭出來。

 他這樣子立即激發出百姓們的同情心,一個個的都湧了上來,或多或少的銀子銅板往他手裡塞。

 這讓之前想搶韓紹青錢籃子的精瘦少年都看呆了。好厲害!

 韓紹青見到這一幕,已經清楚自己無力翻盤。把手裡的籃子往坐在地上呆住的孩子一丟,冷聲道:「溫子珃,你贏了。」

 被人群圍著的溫包子耳朵動了動,卻還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

 這讓韓紹青更憋屈得不行,想報復又想到兩傢之後還有合作,往後韓傢說不定還得藉藉宋傢的光,便一言不發的轉身離去。

 這也算輸得起,放得下了。

 「欸?你說他是溫子珃,是溫傢的當傢嗎?我就說,他怎麼這麼厲害啊!那你是誰?你們在玩什麼?」精瘦少年爬起來,跟上韓紹青的身後,一連串的話語問出。

 韓紹青不想理會他,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精瘦少年的眼前。當精瘦少年還在原地四處找尋的時候,他已經腳點樓簷,幾個起落就到了靈鳩他們所在的茶樓裡。

 一眼看見靈鳩眼裡的明媚光芒,再從他們這個角度往下看去,就知道之前自己和溫子珃的鬧劇被他們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愉的同時,還是對他們淡道:「我輸了。」

 然後,不等幾人的反應,轉身去了廂房。

 宋知嫿連忙跟上去,還能聽到她焦急的低語,「伕君輸得冤枉,分明是溫子珃使了詭計。」

 韓紹青沒有迴答他的話。

 兩人纔進去廂房沒多久,溫包子也迴來了,滿臉笑容的把胸前抱著的一佈包銀子倒在桌子上,「我贏了。」

 「嗯,坑蒙拐騙\動之以情\惡人先告狀什麼的都耍得很好。」靈鳩淺笑評價。

 這樣恬靜天真的笑容,和她的話語內容,呈現出完美的反差。

 溫包子毫不臉紅,認真說道:「武者對待對手,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咱們商人打架起來,那向來都是殺人不見血的!」

 一旁的霞妍默默流著冷汗。一個十歲的孩子說這種話,真的不要太違和。

 「既能打擊對手,又能突出自己的好,我做得不錯吧?」溫包子像個戰勝迴來的大將軍。

 單看他這時候的樣子,還真難以讓人想象,他之前對付起韓紹青的那股子果決和不要臉的狠勁。

 「商會人手籌備的怎麼樣了?」宋雪衣開口道。

 他一開口,靈鳩和溫包子的註意力就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溫包子立即道:「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隻要宋爺的一聲令下,立刻就可以運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隻是我有個想法,九一商會剛剛成立,還是暫時不要把太貴重的商品和四大城通商比較好,咱們可以慢慢的來,先滲入週圍幾個城鎮,再……」

 每當溫包子提起生意上的事情總會變得格外能說會道,神採飛揚。

 等他說完的時候,纔發現韓紹青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廂房裡出來,這會兒正站在他旁邊,盯著他的眼神頗為的復雜。

 見溫包子轉頭看向自己,韓紹青淡道:「我輸得不冤。」

 這是承認了溫包子的實力,溫包子咧嘴一笑,「你也不用太灰心,人無完人嘛。你武學纔能都這麼好了,要是會做生意還得了。」

 經他這麼一說,韓紹青心情也好了不少。

 之後水霧料子的事情,就都由溫包子和韓紹青兩人交談了。

 下午,馬車停留在宋傢府邸前,宋雪衣抱著靈鳩下車,走在宋傢大院的道路上。又一次,他們的前路被一個黑影給攔著了,旁邊還能聽到一陣陣的低吼聲。

 攔住他們的人不是柳落,也不是封奕豈,卻是李天安。

 「利用封奕豈做誘餌麼。」靈鳩看了一眼,不遠處還在和宋傢護衛糾纏著的封奕豈,又看著眼前的黑衣少年,「你最近過的不是挺清閒的嗎。」

 李天安道:「柳落走了,封奕豈也開始發瘋,我再不為所動,怕被你們趕出去。」

 他倒是看得很透。

 「李傢已經開始懷疑你叛變。」宋雪衣道。

 一句話就表現出了臨安鎮李傢的情況,在他掌控之中的意思。

 叛變!

 這絕對是一個傢族最不能容忍的事。靈鳩想起上次在天驕會上宋雪衣說的一番話,傢族的叛徒,要麼費盡武學,要麼誅殺到底。

 李天安平靜道:「我的確有意叛出李傢。」

 宋雪衣沒有說話,不過是個人都知道,無緣無故誰願意為了另一個人得罪一個傢族?

 李天安表面看著木納,實則是個絕對聰明的人,他繼續說道:「隻要你幫我對付李傢,我可以提供給你李傢所有的祕密,讓你得到李傢的一切,連同我自己。」

 「好。」宋雪衣並沒有猶豫多久。

 他答應得這麼快,反而讓李天安心中有點莫名。隻是他臉上一點不顯,無意中看了靈鳩一眼,接著道:「我可以繼續住在風仁院嗎?」

 沒等別人問理由,他已經說道:「風仁院的氣候風景不錯,有人送飯送水,可以為我空出不少時間。」

 風仁院的風景不錯?

 霞妍聽到這個評價,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明明風仁院是宋傢光線最不好,陰闇的院落了。

 宋雪衣道:「該做的不能落下。」

 李天安點頭。既然雙方達成了協議,該他做的事情,他一定會做好。

 然後,李天安跟個沒事人似的往風仁院的方向走,平緩的步伐跟走在自傢院落似的。

 霞妍看看他,又看看靈鳩和宋雪衣,個個的表情都淡然得不行。為什麼她有種自己離主子越來越遠的感覺?有點跟不上節奏啊!

 「百裡靈鳩!」

 當宋雪衣再次抱著靈鳩抬步離去的時候,耳邊響起驚雷一般的叫喊。

 靈鳩下巴擱在宋雪衣的肩頭,雙眸幽靜的望著封奕豈的身影,沒有開口迴應。

 「求你!」

 昏闇的天色下,封奕豈的面容都不太清楚,唯獨一雙眸子猶如孤狼,堅硬又銳利。

 靈鳩依舊沒有要讓宋雪衣停下的意思,嘴脣微動:求人不如求己。

 最終,兩人消失在道路的轉角,封奕豈也沒有擺脫宋傢護衛。

 這一夜,宋傢大院久久不得安寧。這份不安寧並沒有影響到靈鳩和宋雪衣這邊,不過第二天早上,霞妍還是不得不跟兩人稟報了情況:「昨日封奕豈跟發瘋了似得,打傷了十幾人,還是千影的人來了纔製服了他。」

 「打傷的人呢?」宋雪衣問道。

 霞妍道:「都在醫院裡,重傷四人,輕傷十一人。」頓了一下,又補充道:「都是三層境界的武者。」

 這樣一算起來的話,封奕豈的成績真的不錯了。

 靈鳩看向宋雪衣,道:「有的時候,總需要些武力強,頭腦一般的猛將。而且,封奕豈也不是真沒頭腦,他這麼做至少引起了我們的註意力。」

 她一開口,霞妍就知道這事成了。

 果然,宋雪衣點頭道:「去看看。」

 因為昨日封奕豈發瘋得實在厲害,所以千影製服了他之後,並沒有將他放迴風仁院,而是丟進了宋傢牢房。

 靈鳩兩人由吳杵領路,來到他關押的那間。

 在牢房內的火把照耀下,牢房內的情況一清二楚。

 在同齡人中算是高大的少年男子坐在牢房內的硬板床上,揹靠著牆壁,頭顱垂著,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了。

 他身上的衣裳還是昨天那件,不過大塊的地方都破破爛爛的,露出裡面蜜色的肌膚,紫的紅的還有利刃弄出來的傷痕,都沒有處理的暴露著。

 這麼看來,他雖然傷了不少人,自己也沒好到哪裡去。

 「咚咚咚!」吳杵用手連續拍了幾下牢房的鐵柱。

 裡面的封奕豈似乎沒有感覺,動都沒有動一下。

 靈鳩發現牢房的一根根鐵柱上竟然有點彎曲的弧度,「他打的?」

 「桃花小仙所言必是。」吳杵立即應道。他對待靈鳩的態度,比對待宋雪衣還積極。

 這時候,裡面之前沒動靜的封奕豈突然猛地抬頭,目光灼灼的望著靈鳩。他似是受傷很重,一夜沒有處理,連走路都很困難,卻還是硬撐著從床上下來往前走,邊走邊用沙啞的聲音道:「求你救救小彤,隻有你纔能救她!」

 「打開。」宋雪衣看了懷裡女該一眼,對吳杵說道。

 吳杵立即掏出鑰匙開門。

 封奕豈扶著牢房的鐵柱歇了一口氣,緊接著沉重的跪下,「隻要您救下小彤,我封奕豈這條命,就是你的!」

 靈鳩輕道:「那也要看看,你值不值。」

 封奕豈身體一僵,雙全緊握。

 一顆丹藥躺在一隻白嫩無暇的手掌中。

 封奕豈愣然的抬頭,又見熟悉又陌生的女孩淺笑著,「你可以努力讓自己變得值得。」

 這樣的笑容,這樣的言語,讓封奕豈記憶深層的畫面又浮現。還記得,當初在馬棚的時候,她也是這樣說。

 封奕豈面色忽然堅定,取了靈鳩手裡的丹藥,吞入口中。

 低頭抬頭間,望著靈鳩的眼神多更了一份深沉的光彩。

 「你傢在哪,去看看你妹妹吧。」靈鳩道。

 她給的丹藥效果自然不用說,封奕豈正常走路已經不成問題,聽到她的話語,神色不由一變,「主子怎麼知道是我妹妹出事?」

 對於封奕豈稱呼上的變化,靈鳩沒有去在意,朝他露出一個淺淡卻又神祕的笑容。

 一旁的吳杵早就雙眼發光,滿含崇敬的望著靈鳩,心中闇道:鳩主兒怎麼知道的?這還需要問嗎?隻要桃花小仙想知道的事,就沒有不知道的!

 雖然吳杵的心理想法沒有說出來,不過靈鳩卻「看得見」他身上癒加濃鬱一分的金光。

 這時外在表情氣質淡然矜貴的靈鳩,內心想的卻是:裝x神棍模式,果然是刷信仰度最好的模式。

 封奕豈傢住在南街那邊,一座的院子看著倒是不錯,不過一進裡面就能發現,很多地方都已經長滿了雜草,沒有人打理過了。

 由封奕豈帶路,急急促促的進到內院裡的一間廂房,大掌撩開床榻的簾子,裡面的景象就暴露在靈鳩等人的眼前。

 床榻裡躺著一個豆蔻少女,約莫十三四歲的模樣。

 她身材瘦長,面色蒼白,五官姣好,和封奕豈有六分的相像,然而在封奕豈臉上顯得冷峻的五官,長到她的臉上卻給人一種犀利的精緻感,哪怕眼睛閉著,臉色也蒼白得沒有血色,也不會讓人覺得她柔弱。

 這時候的她就好像是睡著了,這麼多人圍繞在她的身邊,也沒有一點醒來的動靜。

 封奕豈解釋道:「昨日小彤她去了一趟礦山那邊,不知道怎麼突然就暈了,幸好被木叔他們帶了迴來。我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在小彤身上發現任何的傷口,而之前一直給她佩戴著的護身符成了粉末。」

 看向靈鳩,繼續道:「就是主子那次在青雲學院給我的護身符,迴來後我就給小彤戴著,之後小彤的身體就漸漸有了好轉。」

 靈鳩點頭,早就把護身符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卻沒有註意到,抱著她的宋雪衣,眼神微微一晃。

 青山學院?護身符?鳩兒親自給的?

 站在後面的霞妍身體一寒。這事她也不知道啊!不能怪她沒有稟報啊!

 靈鳩輕拍宋雪衣的手掌,等他明了的鬆開後,跳下落地朝床榻走去。

 「咦!」天眼掃視之下,靈鳩發現眼前的少女陰氣過甚,拿起她的手掌要看,卻發現她手緊緊握著,「她手裡抓著什麼?」

 封奕豈立刻道:「不知道,小彤抓得很緊,用蠻力打開的話會傷了她。」

 這話纔剛剛落下,就聽到「喀嚓」一聲。

 封奕豈臉色一變,剛剛向前踏出一步,又生生忍住沒再動。

 靈鳩便扳著少女的手,邊道:「有宋小白在,還怕她手壞了?」

 封奕豈沉默。

 等到扳開三根手指,裡面的東西也顯了出來。

 這是一塊紫金色的石頭,表面非常的粗糙。

 好純淨的靈脈!

 一道魂魄的意唸傳入靈鳩的耳朵裡。

 接著她就看見一抹金光從紫金色的石頭射出,直逼宋雪衣而去。

 「你敢!」靈鳩眸色一凝,冷喝道。

 小小身影一閃就擋在了宋雪衣的面前,向前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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