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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黑萌之妖妃來襲》第186章
第186章 妖男、氣運、龍、大勝

 申傢的人趕到此處的時候,這裡已經人去樓空,山中山水寶地被毀得一乾二淨,山下村子的普通村民想走沒那麼容易,大半都被申傢的人一氣之下屠殺個乾淨。

 等到做完這一切,神智漸漸清醒過來後,申傢的人立刻就後悔了。

 申傢的傢族祕法詭異又可怕,可是副作用也不少。這時候這裡的風水寶地被毀,沒有了寶地的庇佑,他突然犯下這麼大的殺孽,是要遭到報應的。

 且不說申傢的人此時有多麼痛恨和焦躁,也阻止不來靈鳩和宋雪衣的腳步。

 根本申傢嫡系的鮮血為媒介,靈鳩一連算出三個風水寶地的所在地。

 短短四天的時間,她和宋雪衣就相繼將之毀掉,在最後一站還發現了一個祕密。

 一片漫漫黃沙中,駱駝緩緩的行動著,牽著駱駝的人停下來,昂頭頂著烈日對駱駝上的轎子說道:「客人,小老兒隻能送到這裡了,再裡麵可不能再走了。再多的銀子也不行,小老兒還想留著命花呢。」

 「嗯。」溫潤的嗓音從裡麵傳出來,「牽一頭駱駝離去吧。」

 從轎子的紗簾裡裡丟出一個錢袋,正好落在外麵小老兒的懷裡。

 小老兒伸手接住,掂量了一下重量,便沒有多猶豫的答應了。

 牽著一頭駱駝離開的時候,他還忍不住迴頭去看轎子,心想:這轎子裡的公子哥兒的聲音可真好聽,聽著就感覺連這火辣辣的太陽也沒這麼熱了,也不知道他們來這死地做什麼。

 小老兒的身影越走越遠,整個黃沙之地隻剩下兩頭駱駝和轎子,轎子裡的兩人。

 這兩人自然正是一路趕到此處,中途興緻來潮乘坐了一把駱駝的靈鳩和宋雪衣兩人。

 此時沙漠很安靜,空氣裡依舊漂浮著塵沙。

 紗簾撩開,宋雪衣探出頭,看著外麵的天色後又迴來。

 「再睡一會。」輕拍著靈鳩的揹部,攬著她在懷裡輕聲鬨著。

 這種像是對待嬰孩一樣的珍惜和溫柔,既讓人無奈又不可否認的讓人安心愜意。

 靈鳩懶洋洋的靠在他的懷裡,等著算準的時間到來。

 大概三個時辰過去,靈鳩養足了精神,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兩人從轎子裡走出來,看外麵天空昏暗,幾乎看不見星辰。

 這時候兩個駱駝有點躁動起來,原地連續的踏步之後,見沒有人阻礙自己,便拔腿跑了出去。

 「來了。」靈鳩暗道一聲。

 天空烏雲散去,一指月華普照彷彿軟劍襲下,後化為如水紗簾晃晃蕩蕩,瀲灩不斷。

 出現兩人眼前的是一座華美莊嚴猶如仙宮的宮殿,宮殿中還有行人談笑,宮女身穿飄逸的束胸長裙,手中玉石雕琢的宮燈,伴隨著她行走間輕輕的搖晃著。

 這是一幅令人心魂動蕩的畫麵,牽引著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們主動進入這仙宮,享受這無憂無慮,彷彿仙人般的生活。

 靈鳩動了,她剛剛往前走了一步,手掌就被宋雪衣的大手握住。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可以看到對方眼裡的清明。

 然後相視一笑,纔一起往這海市蜃樓中走去。

 靈鳩道:「跟著我。」

 宋雪衣應道:「好。」

 宮殿並不遙遠,他們穿越了宮門,一名持著宮燈的俏麗宮女走來。

 她的步伐輕盈,長長的裙擺彷彿煙雲漂浮,更為她添了一份出塵。

 「兩位大人怎麼還在這裡?」宮女疑惑的問道,笑容嬌俏,態度不卑不亢,還朝兩人眨了眨眼睛,笑著說道:「仙君宴會已經開始了,兩位大人是找不著路了嗎?」

 靈鳩看了她半響,隨後就露出一笑,應道:「對啊。」

 「噗嗤。」宮女捂嘴失笑,又露出抱歉的神色。腳尖輕輕往地麵一點,身似飛鴻的翩然,迴頭對兩人道:「兩位大人情隨我來,這次仙君宴不僅有仙君珍藏的玉瓊仙露,還有增人壽命的蟠桃,美人姿容的硃果呢。」

 她表情生動,話語滔滔不絕,倘若不是一早就有了防備,靈鳩說不定真的要被這幻象騙了過去。

 一陣狂風忽然吹過,將靈鳩的秀發都吹拂起來,擦過眼睛迷糊了人的視線。

 靈鳩轉頭看去,入眼的是一頭完美的生靈,它龐然的身軀,銀白的三爪,冰冷的眼神,頭頂龍角卻圈著鐵索,似乎是想要掙脫束縛,在空中翻滾,雲霧都被它攪動得天翻地覆,之前的狂風也是它的所為。

 白龍張嘴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周圍的雲霧都被它的嘯聲吹開,整個天地就隻生下它。那露出點疲憊之色的龍頭傲骨不減,忽然側頭和靈鳩對視在了一起。

 它有一雙碧綠的眸子,這雙眼瞳漂亮得讓人震撼,配著它銀白的身軀就彷彿冰雪中的一抹生機,澄澈溫柔。隻是這會兒,因為裡麵的狂暴和掙紮\哀怨等等復雜的情緒,使得這雙眸子失去了它最美的一麵。

 沒等靈鳩再多欣賞一會兒,又一道龍嘯聲響起。

 「不對。」靈鳩輕聲喃喃。

 這次的聲音不是龍嘯,並不是正統的龍族纔對。

 她腦子裡纔升起這個唸頭,就見黑暗處以極快的速度騰飛過來一頭黑……龜?

 不,不是烏龜。

 這頭形似烏龜的生靈,卻比普通的烏龜要生得猙獰凶猛許多。

 「是霸下麼?」心中升起這個猜疑,靈鳩看見這頭霸下朝白龍撲過來,一口咬向白龍的脖子,意圖爬上它的身軀。

 白龍發出屈辱憤怒的咆哮,被它咬中的同時,龍爪往霸下抓去,卻沒有破開它的龜殼。隨後張嘴發出咆哮,這咆哮生出氣浪,將霸下震暈,嘴巴也鬆了。

 靈鳩看到白龍脖子的鱗片被咬下了好幾塊,露出了猙獰的傷口皮肉。

 它甩動龍尾,將暈頭轉向的霸下抽飛數米,卻見那霸下依舊朝它沖來。

 這時候白龍又朝靈鳩和宋雪衣兩人看來,巨大的身影朝兩人的方向沖來。

 靈鳩看得入神,身體忽然被宋雪衣拉扯也沒有反應過來就跌到了他的懷裡。

 砰。

 白龍並沒有碰觸到他們,而是在他們行走的走廊處被什麼看不見的屏障擋住了。

 「吼吼!」白龍連續的呼嘯,不斷的撞擊著,依舊沒能沖破屏障。

 它後麵霸下已經追到了它的身上,像是糾纏不休的厲鬼,尖小黝黑的腦袋往白龍身軀不斷起伏撕咬。

 「哎呀,兩位大人怎麼不走了?再不走的是話,仙君宴就真的要遲了。」宮女嬌嫩的聲音傳來。

 靈鳩指著白龍和黑龜的方向,轉頭問她:「這是什麼?」

 宮女朝著她指著的地方看去,一副疑惑的神情,「大人在說什麼?」

 「你看不見?」靈鳩瞇眼。

 宮女:「看見了什麼?」她還認真的瞪大眼睛又朝那個方向看去,然後表情突然就變了,連忙收迴視線對靈鳩道:「大人好壞的心思,那邊可是禁地深淵,仙君有令不能靠近的,大人還故意嚇我。」

 「禁地嗎?我最喜歡闖禁地了。」靈鳩一邊說,目光沒有離開眼前的戰況。

 白龍和黑龜打得凶狠,幾次三番朝這邊看著,最後那碧綠的龍眼裡閃過一抹悲色,轉身往下方竄去,好像那處的確有個深淵,白龍竄進去的身影一點點的消失。

 「大人!」宮女的驚叫聲還在耳邊迴響著,「你不要開玩笑了,還是快和我去仙君宴吧,我們在這裡已經耽擱太久了。」

 靈鳩理也不理宮女的催促,往前一躍就脫離了宋雪衣的懷抱,往那走廊外跳去。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從地麵好似真的來到的天宮,走廊之外就是無盡的黑夜天空,彷彿根本就沒有落地的地方。

 在靈鳩跳下去的時候,宋雪衣身影也在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從她揹後的虛空走出,再次身後抱住了她的腰身,看她的眼神有點寵溺的無奈。

 靈鳩一勾脣,側頭看向走廊的仙宮走廊以及那宮女。

 漂浮在空中的仙宮走廊彷彿變得很遙遠,宮女站在走廊邊上,張嘴喊著什麼聽不見,緊接著視線中的一切都跟煙霧一樣的變換。

 事實上,這仙宮一樣美妙的畫麵,在她的眼裡一直都隻是一片縈繞他們身邊的煙霧。

 「龍妹妹~接我們一程啊!」靈鳩收迴視線,伸手抓住了那最後要消失在深淵黑暗中的白龍龍尾。

 「吼!」龍嘯傳入耳朵裡。

 神龍一個擺尾,靈鳩感覺像是穿越了什麼,順著慣力躍起,然後和抱著她的宋雪衣一起落在了白龍的身上。

 「吼~」白龍又一聲咆哮,速度更快了。

 在它的身後,黑龜緊追不捨。靈鳩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黑龜也正盯著他,眼神充滿了貪婪和凶殘。

 「好一頭逆獸,都成長到這個程度幻化了,再放任它成長下來,真的化龍也是可能。」靈鳩毫不退讓的和黑龜對視,笑瞇瞇的說道:「隻可惜,你遇到了我。」

 黑龜就好像聽懂了她的話語,那綠豆眼光芒一陣閃爍,從嘴裡裡發出狂暴的咆哮。

 「想成龍?門都沒有,做你的王八吧。」

 黑龜煙消雲散,靈鳩腳下感覺也消失,白龍不見的時候,最後迴頭看過來的一眼。

 此時靈鳩和宋雪衣所在的地方是一個通道。

 她抬頭看去,看到的是不斷下滑的流沙。

 由此可以想象,他們剛剛應該是從流沙吞沒,然後纔來到這個沙漠地下的天地。

 如果是一般人遇到這個情況,都要以為之前遇到的一切都是幻覺,或者已經分不清到底是什麼是真實,什麼又是虛假。

 靈鳩卻冷靜看了宋雪衣一眼,讓他放開環抱一起往前走。

 這條通道足有兩米多高四米寬,足夠兩三個人並排行走。在通道的兩旁是巖石壁,巖壁縫隙裡還能看到點點的星光,也是這些星光纔把這通道照得通明。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現象,明明上麵是黃沙死地,下麵竟然出現這種巖石通道,看樣子這通道貌似還不短。

 「咿呀。」

 銀藍相間的國寶君邁著兩隻小短腿,趴在巖壁上,用兩隻小爪子往巖壁裡摳著。

 隻是它顯然忘記了它是魂體,無論它怎麼努力,這巖壁也不見任何的損害。

 「咿呀!」國寶君瞪眼,抬起小爪子,虛空也出現個它十倍大靈氣凝結的爪子。

 靈鳩及時伸手抓住它後項,把它提起來,懲罰性的把它晃了晃,「這下子打下去,我們還能繼續走嗎?」

 「咿呀~」國寶君腮幫挪了挪,又用兩隻爪子抱住靈鳩的手腕,用毛茸茸的腦袋往她手腕蹭,水汪汪的眼睛盯著她,好想是認錯又不覺得自己有錯的蠢萌樣兒。

 靈鳩無語,把它丟在自己的肩上,「老實呆著。」

 「咿呀~」國寶君雙爪合攏在胸前,腦袋慫到雙爪上,病怏怏的。

 靈鳩默然的轉身,徒手往石壁抓了一把,怪力摳出個洞,在沒弄出什麼動靜的情況下,把裡麵一顆發光的石頭摳出來遞到國寶君麵前。

 國寶君腦袋一下抬起來,「咿呀咿呀~」就好像高興壞了,張嘴在石頭麵前吸,卻並沒有吸出任何的東西。

 它一下又蔫了,伸出舌頭舔了舔靈鳩的耳朵,用爪子指著石壁。

 「別舔耳朵。」靈鳩敏感的躲了躲。

 旁邊宋雪衣聽到她的話,眼神一沉,盯著她的肩頭處。

 對於他的反應,靈鳩並沒有發現,先安撫著國寶君,「你說想要石頭裡麵的精魂?這塊沒有?要找到有的?這裡可是有成千上萬的石頭啊,你想怎麼做?」

 「咿呀……」國寶君晃了晃腦袋,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然後發覺這個問題真的好有問題哦。

 國寶君沮喪得又把腦袋慫迴爪子裡,爪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扒拉靈鳩。

 靈鳩又好氣又好笑,安慰道:「先別想了。等解決了裡麵的蟲子,咱們就把這佔為己有,到時候你想怎麼挖怎麼挖,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咿呀!」國寶君眼睛亮了。

 靈鳩看後,伸手就往它腦袋一陣蹂躪。

 解決了國寶君的問題,靈鳩繼續和宋雪衣一起順著通道往前走。

 這一走就是半個時辰竟然還沒有走到頭。

 「這感覺有點奇怪啊。」靈鳩暗道。

 此時她和宋雪衣站在一個分叉路口,這分岔路一條在左,一條依舊是他們的前路。

 靈鳩想了想,手裡出現一疊紙人,御靈術打上去。

 隻是他小紙人剛剛落地就像是被人踩了一腳,蔫在地上。

 「這裡有龍威,紙人承受不住麼。」靈鳩分析著情況,對宋雪衣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那邊看看。」

 「一起。」宋雪衣沒有猶豫道。

 靈鳩看到他的眼神就答應了。

 這次兩人沒有慢騰騰的走,先選擇了左邊的路過去,沒有想到還沒有走多久,又看到三條路口。

 兩人麵麵相窺,靈鳩道:「我們一人選一條路,半刻鍾無論有沒有發現,或者又碰到路口都返迴這裡。」

 這話沒有讓人拒絕的理由,宋雪衣點頭選了右邊。

 靈鳩則選了中間。

 半刻鍾後,靈鳩返迴了這裡卻並沒有看到宋雪衣的身影。

 她正疑惑的時候,就看見宋雪衣從左邊入口出來了。

 「你不是走的這邊?」靈鳩指著右邊。

 宋雪衣道:「右邊沒出路,迴來還有時間就查了左邊。」

 「結果怎麼樣?」

 「沒有出路,沒有發現。」

 靈鳩點頭:「我這邊也一樣。迴去原路吧。」

 兩人一起返迴原路大道,一改之前的慢步行走,沒過多久又看到了一個分叉口。這次兩人又和之前一樣查探,結果竟然和之前的結果一模一樣。

 再次返迴原路的時候,靈鳩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隻是這個答案讓她都有點吃驚。

 「鳩兒想到了什麼?」宋雪衣問道。

 靈鳩輕輕搖頭,暫時沒有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直到第三次遇到分叉口。

 「不用去了。」靈鳩道。

 宋雪衣朝她看著。

 靈鳩輕輕吸了一口氣,低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一條龍脈,真正的龍脈。」

 「鳩兒接著說。」

 「一開始我們是在申傢風水地裡發現他們涉嫌指染雲國龍脈,所以纔順著線索來到了這裡對吧。」靈鳩慢慢的說道:「這裡的確是一條龍脈,還不是雲國的主要國脈,要不然也不至於被申傢侵入到生出逆獸的地步還沒有動靜。隻是雲國歷代的雲皇都錯了,隻怕這裡纔是真正的龍脈,還是牽連整個朔雲州的龍脈。」

 「你看這裡。」靈鳩蹲下身子,拿出一柄匕首在地上畫出幾條線條,「我們現在走的就是龍身,之前遇到的第一個分叉口就是龍爪,接著三個分口就是三爪。」

 一連畫出三個龍爪,靈鳩抬頭看著宋雪衣,眼裡的閃光堪比星辰,語氣掩飾不住興奮,「宋小白,裡麵很有可能真的有一頭龍隕落化為這條龍脈,哪怕不是,能自然生長成這個樣子也太珍貴了。」

 「難怪氣運化龍,我之前就感覺那白龍的氣息不簡單了,原來它根本就不止是個分身而已,隻怕是真正的龍脈氣運所化。」

 靈鳩沒有發現,在她說話的時候,宋雪衣眼神也閃動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他想:既然是鳩兒想要的,那就一定要為她得到。

 「我知道他們在哪裡了。」靈鳩把匕首收起來,站起來的同時用腳把地上的圖案蹭掉,對宋雪衣道:「想要人不知鬼不覺的偷天換日,這裡麵的功夫可不小,申傢他們也辛苦了。」

 後麵她沒有說的話是:可惜到了今天就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靈鳩帶著宋雪衣一路往前走,中途看到分叉口也沒有停留。

 一直感覺到通道的範圍有擴大的跡象,靈鳩看到了眼前斷崖,密密麻麻的鐵索鏈接。

 「大手筆啊,一刀攔截,以鎖做陣。」

 「等一下。」靈鳩對宋雪衣交代了一聲,為防萬一她在腳下一片區域佈下一道幻殺陣。等到完成後,又看了宋雪衣眼。

 宋雪衣明了,抱著她踏上鐵索。

 他的腳剛剛觸碰到鐵索的時候,就聽到輕吟,一根鐵索鏈接一條鐵索,相繼顫動起來。

 不需要靈鳩提醒,宋雪衣就一躍而起,身影消失。

 沒過兩秒的時間就有個人影出現在鐵索的另一邊,他一臉謹慎,在看到眼前空無一物的時候也沒有放鬆警惕。

 「石頭?蟲子?不可能,這裡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渾身連臉都隱藏在黑佈下的人自言自語。

 他的話語剛剛說完,就感覺到後項一痛,臨死前腦袋還沒有完全轉過去,瞪大的雙眼裡已經失去了生機。

 從入口進去,宋雪衣朝著靈鳩偏頭,躲過一排暗器。

 兩人抬頭看去,前方就站著兩人,他見自己一擊未中之後,從腰間拿出一物。

 這人以為保持這距離,完全足以讓他把有人入侵的消息傳出去,然而等到手臂失去知覺,腦袋往下掉的感覺遲鈍傳來的時候,他纔知道自己有多小看了入侵的這兩人。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否則他一定不會傻傻的對他們出手,而是第一時間就把消息傳出去。

 一路從入口深入,連殺了十二人,出現靈鳩兩人眼前的卻是一座城池暗河。

 饒是靈鳩也沒有想到,這地下竟然會有一座宮殿,更讓她驚詫的是這破損古老的宮殿,竟然和之前他們看到的海市蜃樓有些相像。

 不止是相像,也許就是海市蜃樓的那座仙宮,不過卻是仙宮的一部分而已。

 原以為那海市蜃樓是申傢有意弄出來的大型幻殺陣,現在看來事情怕沒有那麼簡單。

 「可憐的人。」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

 靈鳩順著聲音看去,說話的人緩慢的從宮殿的大門走出來。

 第一眼看到這人的感覺,靈鳩想到的就是蛇。

 他身穿一襲碧綠色的衣裳,青苔色潮濕的綠一般人穿著都會很怪異,偏偏被人穿出一股鬼魅的魅力,尤其是他的身材高挑,給人感覺很瘦卻一點不弱的詭異感。

 他有一頭漆黑柔順得幾乎給人滑膩的黑發,簡單的用一枚碧綠簪子鬆鬆挽著少縷。一張尖細的臉蛋,白得誇張的肌膚,一雙狹長眼瞳又黑得特深的眼眸,以及硃紅得好像塗著血的脣,還是那種已經過了時間暗紅的血。

 在這個人的身上,可以看到最濃重的色彩。

 如果說秦魑是極緻的瑰麗,這個人則極其的陰暗。

 同樣是濃重色彩凝聚的人,這人卻用濃深的顏色構造出濃重的黑暗氣息,就好像是爬行在黑暗中的冷血生物,無聲的吐著信子,隨時準備給獵物緻命的一擊。

 他就這麼站在臺階上,抬起下巴斜睨下方的靈鳩和宋雪衣,暗紅的嘴脣勾勒陰邪的笑,「一生有那麼多路,為什麼偏偏選上這一條死路。」

 他的眼神讓人覺得,他目光所到之處皆為螻蟻。

 「噗嗤。」靈鳩彎腰笑了,笑得特歡快,對詭異的男子道:「這句話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嗎。」

 「哼。」男子鼻音輕笑。

 然後他不見了。

 靈鳩隻能看到他的殘影,緊接著他的臉就到了麵前,那半瞇著的眼睛,讓近距離看著的靈鳩發現,他的眼睛並非深沉的黑色,深處還泛著點綠光。

 好快。

 靈鳩心中一歎,宋雪衣已經抱著她離開原地。

 「咦?」男子詫異,轉頭朝右邊看去,在那裡正是靈鳩和宋雪衣兩人,「這是什麼絕學?」

 靈鳩認真道:「等你死了再告訴你。」

 「呵呵。」男子道:「生得好看卻尖牙利齒,倒是和我心意,正好抓起來解我常年呆在這裡的寂寞。」

 「你怎麼還看不清侷勢,現在是我們兩個打你一個。」靈鳩好心提醒。

 男子嗤笑,「兩隻螻蟻和一隻螻蟻,有區別嗎。」

 靈鳩一臉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看他,對宋雪衣道:「一起。」然後後退一步。

 綠衣男子眼裡露出一抹鄙夷,輕輕一側頭,躲開宋雪衣射來的劍芒。

 「這劍氣不錯,隻可惜你境界還太低了。」

 宋雪衣不言,手中長劍出現,近身男子一劍破風。

 綠衣男子抬手,竟然僅用兩根手指夾住了他的劍鋒。

 「這招也不錯,隻可惜隻有一招,你的身份我倒有點好奇了。」

 啪啦。

 質地不差的長劍竟然在男子指尖中破碎。

 「她明擺著把你當劍使,自己卻躲著不出,你還傻傻送上門。」綠衣男子搖頭,眼睛一瞇。

 斷裂的劍鋒碎片都朝宋雪衣射去。

 宋雪衣身影消失,再次出現他身後,以指為劍朝他頸項殺去。

 「哦?這逃命的絕學真不錯,我決定,隻要你交出來,就饒你一命,還給你伺候我的機會如何?」這綠衣男子說著,竟然還扭頭對宋雪衣拋了個媚眼。

 這男女不忌的妖男。

 靈鳩心裡暗罵一聲,繼續自己暗中的動作。

 妖男沒有聽到宋雪衣的迴答並不在意,事實上宋雪衣的反應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在這裡呆了太久了,久到連他自己都懶得去算日子。

 如果不是有足夠的好處,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受這樣的孤獨。

 如今難得有外人闖到了這裡,就好比兩隻鮮嫩的獵物闖入了蛇窩。

 在妖男的眼裡,宋雪衣和靈鳩兩人根本就不足為懼,殺了他們是肯定的,不過兩隻長得好看,天賦又好的獵物,玩起來特別有意思呢。

 妖男一再的輕鬆躲避宋雪衣的殺招,偶爾纔會迴他一下,看他受傷忍痛的模樣就覺得很痛快,更想看他焦躁絕望的表情。

 隻是宋雪衣沒有讓他失望,明明屢戰屢敗,他始終不屈不撓的再次上來。

 妖男咧嘴笑了,猩紅的舌頭舔著乾燥的嘴脣,笑容鬼魅又滲人,「不錯,不錯。你比那群孬種們好玩多了,就是要這份韌性,肆虐起來纔更有意思。」

 期間他看了靈鳩一眼,發現這個一開始伶牙俐齒的女子,不時的來迴走動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隻是不管她做什麼,都改不了什麼就是了。

 隻要一切還在掌控之內,意外的驚喜,妖男還是願意等候的。

 他還想著,希望靈鳩不會讓他失望,真的能給他驚喜纔行,否則他會忍不住把人給玩壞。

 「為什麼你的靈力還沒有耗盡?」又過了一會,妖男突然感覺到蹊蹺。

 對麵的宋雪衣聽到他的問話,淡然的拿出一顆補靈丹送進嘴裡。

 妖男長長的「哦~」了一聲,緊接著皺眉:「這場遊戲可不準吃藥,違反了規矩就要受罰。其實,韌性足是好事,隻是太過了就不好玩了。」

 妖男就好像是個任性的孩子,一開始覺得玩具好玩就多了一會,突然之間又覺得沒意思了,之前的所有想法就全部報廢,不玩了是一迴事,他還想把玩具毀掉。

 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最為詭異可怕。

 宋雪衣麵無表情的看著他靠近,緊抿著的嘴脣忽然放鬆,露出了一抹笑容。

 他這笑,眉若遠山破開雲霧,眼若月華淺淺落清潭,澄澈溫柔。

 妖男一怔,竟也被這笑震住。

 這是他見過的絕景之一。

 他從未見過有哪個男子能笑得如眼前人這麼美好,並非女子柔弱的美麗,隻是單純的令每個人都忍不住欣賞的俊美。

 這仲怔不過一霎那,妖男迴神過來,之前殺心起向宋雪衣打去的殺招想要收迴也來不及了。

 隻是下一刻,他臉色猝然大變。

 不是因為宋雪衣伸出手,凶殘籐蔓從他手心冒出纏繞到自己的手上,而是因為身後傳來的震動,大陣被打破了一角,從而使得整個陣法作用都相繼崩潰。

 「你!?」妖男迴頭看向靈鳩。

 本來還期待對方給他帶來樂趣帶來驚喜,現在驚的確有了,隻是喜可半點沒有。

 妖男本能的想去把靈鳩殺死,卻發現身體根本就不能動彈,還有什麼異物妄圖鑽入自己的身體裡。

 他忍不住又低頭看去,發現趁他迴頭想對付靈鳩的時候,血紅的籐蔓已經纏住他全身。

 「哼!」靈力由內而發,妖男的表情再次凝固了。

 他意料中血紅籐蔓破碎的畫麵並沒有出現。

 「這是什麼?」妖男一直萬事掌握手中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眼裡也有了怒色。對於螻蟻的反抗,人自然不會生氣。他現在的反應,很明顯沒法再把靈鳩和宋雪衣當做螻蟻對待,「你之前故意隱藏了實力?」

 宋雪衣沒有迴答他的話,後麵靈鳩笑聲響起,「呦呵~終於發現了。」

 這語氣激怒了妖男,隻是他的表情依舊平靜。

 「沒有想到你們小小年紀就有這樣的心計和實力。」

 他之所以著了道,的確是因為自己輕敵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靈鳩和宋雪衣太具有迷惑性。

 他們的年紀就是最大的迷惑器。

 一般這個年紀的人能有宋雪衣表現出來的那部分實力,已經足以傲視群雄,讓人驚歎的了。誰知道,他竟然硬撐著那麼久,還隱藏著更厲害的殺手鑭。

 最讓妖男意想不到的是,身後的女子竟然擅長破陣,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大陣的突破點,還有能力解開破壞的?

 妖男自然想不到靈鳩天生天眼,能看破一切的虛妄與真實。

 在她擅長的領域裡,目前還沒有碰到她解不開的陣法。

 「據我所知。」靈鳩一邊說,已經不掩飾手裡的靈符,朝西北方向走了十步,靈符打下去,乾擾切斷大陣又陣腳,「你實力應該和這陣法有聯繫吧,利用大陣之力灌與自身,隻要我把這陣法完全破壞了,你實力還剩下多少?」

 妖男瞳仁緊縮,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震驚,表麵上神情卻是十足的嘲弄,既不反駁靈鳩也不故弄玄虛的說些高深的話。事實上,他現在不說話和眼神就是最好的偽裝。

 靈鳩不需要他的迴答,因為她的眼睛看到的就告訴了她一切。

 她眼裡倒影出的畫麵是一張巨大的陣圖,從不在最惹人註意的宮殿那裡,反而就在他們的腳下這片大地。大地陣圖有無數的靈線連接著妖男,好像妖男就是這大陣真正的根。

 咦?

 她剛剛想到了什麼?

 靈鳩突然頓足發呆。

 這對於已經把她視為最重要獵物的妖男來說,卻是個千載難求的好機會。

 他的身體忽然縮小,就好像滑膩的泥鰍,忽然從虛空王草的禁錮中掙脫。

 「鳩兒!」宋雪衣心中一跳。

 沒有任何的猶豫的穿越空間來到靈鳩的身前,已經做好了為靈鳩擋傷的宋雪衣並沒有遇到襲擊。他瞳仁一縮,耳朵就聽到一聲屬於男子的悶哼。

 「你!?」從土地裡鑽出來,出現靈鳩身後的妖男,被及時側身的靈鳩一劍刺穿腦門。

 桃木劍刺入他腦門的傷口發出沸水般的聲音。

 這說明眼前的男子身懷妖邪之氣。

 靈鳩一臉純良的看著他,輕聲道:「你該不會以為我隻會破陣吧?」手掌用力,桃木劍又深入男子的腦門幾分,劍尖大概已經到了他的脖子。

 靈鳩接著道:「事實上,我打架也不弱的。」一臉你真是太笨了表情看著對方。

 詭異的是受了這麼重且對一般人來說必死傷勢的妖男,依舊沒有死去。

 他陰冷的看了靈鳩一眼,又往土地裡鑽去。

 「別讓他跑了。」靈鳩表情嚴肅,手裡靈符鏈成鎖鏈將妖男的身體纏住。

 宋雪衣聽到她的話,也第一時間動手,虛空王草穿越土地凶殘沖向獵物。

 「沒用的。」妖男打定了主意要走,眼看那兩個向自己襲來的光芒,尤其是對虛空王草更顧忌一點。他雙眼綠光一晃,以捨棄自己一隻腿為代價,擺脫了血籐蔓的追鋪,對兩人道:「你們誰也跑不掉。」

 「我也說了,你跑不了!」靈鳩清呵一聲,聖力圖騰出現她眉心。

 她知道,如果這時候讓妖男跑了,一切都泡湯了不說,還會給她和宋雪衣帶來更大的麻煩。為了留住妖男,靈鳩也不顧隱藏聖力,放手一搏。

 「你?這是什麼?」已經鑽到一半的妖男看到眼前一幕,沒辦法保持平靜了,「虛聖之力?你怎麼會這個?竟然已經凝結了圖騰,這……!」

 靈鳩一腳狠狠踏著地麵,以她腳下為中心的地麵龜裂,金色聖力光圈擴散出去,五米之內都被禁錮。

 這禁錮就是聖力的至高法則之一,不僅僅禁錮空間還禁錮所有術法和力量,除非是共同擁有聖力的人,其他人想要反抗幾乎不可能。

 如今的靈鳩能禁錮的範圍也隻有五米,且隻能維持不到三秒的時間,可見這聖力法則強則強已,消耗和代價也太大了,想要運用自如非一朝一夕的事。

 空間被禁,妖男的身體也恢復原來的身子,被卡在土地裡顯得非常狼狽。

 靈鳩伸出手,一拳毫不猶豫的砸在他的腦袋。

 聖力凝劍,一劍斬在無形中,妖男和大陣千絲萬縷的鏈接。

 「不!為什麼你知道?」妖男再次震驚了。

 等他發現自己已經能夠說話,並且能夠動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靈鳩的動作。

 人肉眼無法看見的靈絲被靈鳩一劍斬斷,等同於斬斷妖男不死的能力。

 他身上的傷勢頓時爆發出來,身體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臉色也迅速的發青。

 「這不是結束,我不會放過你們,沒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那個時候……」妖男知道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七竅都流出了鮮血,他反而笑了。

 這陰邪冰冷的笑容出現在一張青白七竅流血的臉上,就和厲鬼討命一般。

 他的話語引起了靈鳩的警覺,一開始要滅殺他魂魄的術法變為抓取。

 妖男察覺到什麼,眼睛再次瞪大,然後笑容也更妖邪。

 砰。

 妖男當機立斷自爆魂魄和肉體。

 三米外,靈鳩和宋雪衣出現在這裡,及時避開了那一片血肉橫飛。

 「算漏了。」靈鳩微微皺眉,迴頭看向宋雪衣:「他既然敢一人守在這裡,身份一定不普通,最主要是祕密多,我應該一早就抓他魂……」話語中途斷掉,因為宋雪衣的眼神。

 「你怎麼了?」靈鳩眨了眨眼睛,一改剛剛深沉睿智的模樣,彷彿不諳世事。

 「之前鳩兒是故意暴露破綻,以自身為誘餌?」宋雪衣低聲道。

 靈鳩反應非常的迅速,朝他綻開笑容,訝異道:「連你都被騙到了?」沒等宋雪衣說話,她緊接著道:「其實之前我是想到了點事情,知道是什麼嗎?」

 明知道對方是在故意轉移話題,躲避問題。宋雪衣看著她的笑容,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順著她的話問道:「什麼?」

 靈鳩瞇眼,「這個妖男纔是真正的大陣陣眼,活體的陣眼。如果沒除掉他的話,就算我把陣腳全部破壞了都沒用。妖男以大陣為生,大陣又以那個妖男為生,兩者相輔相成,一旦任他們繼續下去,最後得到最大好處的人,還是這個妖男。」

 一番分析之後,靈鳩自己的思路也越來越清晰,最後一拍腦袋:「對了,既然能得到最大的好處,能獨自守在這裡,妖男的身份肯定非常不一般了。我當時怎麼就沒想到。」

 沒等靈鳩再次敲上自己的腦袋,手就被宋雪衣抓住。

 他的眼神,彷彿靈鳩打的就是他一樣,不贊同道:「那時你還敢想?」

 靈鳩被他眼神膩得不行,撇開眼睛,聳了聳肩。

 事實上,當時她的確沒有想那麼多,因為妖男的實力很不一般,倘若她那個時候真的敢分神想別的事情,下場就是一個死字。

 吼!

 這時候,靈鳩的耳朵裡忽然傳來一道震撼心靈的龍嘯聲。

 她抬頭朝那破敗的古宮建築看去,餘光發現宋雪衣竟然也似有感覺的皺了皺眉,跟她一起朝那個方向看過去。

 在靈鳩的視線裡,看到一頭熟悉的白龍從地底飛躍出來,它美麗又充滿力量的身體在空中翻滾,龍角上的鎖鏈一寸寸的崩裂,白龍嘴裡連續發出長嘯,就好像是走出捆牢的飛鳥。

 緊隨著飛出的黑龜依舊悍然無畏的朝它撕咬過去,它龜殼同樣出現了裂痕,它自己卻好像根本沒有發現,唯一知道的就是憑本能的吞噬白龍,妄圖將它取而代之。

 靈鳩朝宋雪衣看去一眼,見他雖然看著古宮的方向,眼眸裡除了古宮再沒有別的生靈倒影就知道他依舊看不見這氣運相爭之像。

 靈鳩開口輕輕說道:「之前有海市蜃樓加持,所以你看到那頭白龍和黑龜了吧?現在它們就在那宮殿的頂頭,白龍是龍脈氣運所化,黑龜應該就是申傢和那個妖男搞出來的東西,這東西可以叫做逆獸,一般就是有謀權篡位之嫌的奸臣梟雄氣運所化,等到黑龜把白龍吞噬了,估計它就能化龍,成為新朝的國運獸像。」

 宋雪衣眉頭鬆開,看向靈鳩的眼裡閃動著溫柔的笑意。

 這男色可謂惑人,靈鳩也隨著他笑了,繼續看著眼前的戰況,給他描述自己眼中的世界,「我們殺了妖男,破了大陣,等於解開了白龍的束縛,同時又讓黑龜受損,之前還顯得有點劣勢的白龍,現在完全處在優勢了。這逆獸本能就隻知道吞噬正統氣運,沒有人控製的話……它要倒黴了,申傢這迴是真的要載大跟頭了。」

 古宮之上,白龍發現黑龜的到來,長嘯一聲,長尾一甩就拍打在黑龜的身上。

 之前不過把黑龜拍飛幾米罷了,這迴竟然把黑龜的龜殼都拍掉了小塊,倒飛出去十幾米。

 白龍沒有放過黑龜,矯健的身軀一晃就追上了黑龜。

 三爪龍爪抓取住黑龜,生生的剝掉它的龜殼。

 「吼!」黑龜發出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尖銳而難聽。

 白龍依舊沒有放過它,龜殼在它爪子裡捏碎,那可憐的肉體也被白龍連續的撕扯成為肉末,最後白龍朝蟹肉模糊吐息,那團蟹肉模糊成為冰坨,隨即化為冰晶粉末消失時間。

 等到黑龜消失之後,白龍依舊漂浮在原地,從鼻息裡喘出一縷縷的白氣,龍須隨之漂浮。

 它忽然轉頭朝靈鳩和宋雪衣看來。

 富有生機的比率龍眼帶來的龍威不容忽視。

 宋雪衣哪怕看不見也能感受到,腦海裡描繪出大概的畫麵,尤其是耳邊還有靈鳩的講述:「它在看我們,現在朝我們飛過來了。咦,這頭龍不出意外的話,可是國運甚至是一州大地的氣運所化,代表著的是一方規則和存亡,它朝我們過來乾嘛?難不成中意我們,發覺到我們纔是真命天子,哈哈~」

 宋雪衣隨著她笑著捏了她的小鼻子。

 白龍已經來到他們的麵前,碧綠的眼睛和靈鳩對視在一起。

 靈鳩無畏的朝它笑著,緊接著純良說道:「龍妹妹,雖然我們救了你一命,但是不會要求你以身相許,你就放心好了。當然了,我知道你一定覺得要是不迴報的話會過意不去,所以隨便意思意思下,我們也不會拒絕的。」

 宋雪衣抖了抖眉毛,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有點變化,就彷彿有些植物會散發出香味來昭顯自己的喜怒,這空氣的變化或許是白龍一瞬的心情表達?

 白龍莊嚴的龍臉並沒有表情變化,它湊近靈鳩,漂浮的龍須幾乎要碰到靈鳩的臉。

 靈鳩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雖然白龍沒有任何的味道,她並不喜歡陌生的生靈靠自己這麼近。

 「咿呀。」呆在她肩頭的國寶君,對著白龍呲了呲牙。

 白龍沒有收迴腦袋,又將腦袋伸到宋雪衣的麵前。

 靈鳩故意道:「龍妹妹的龍臉和你不到三寸,往前一步就能親到它了。」

 宋雪衣默默的後退。

 原以為白龍會和對待靈鳩一樣的返迴,誰知道它竟然隨著宋雪衣又前進了一步。

 靈鳩戲謔的眼神化為了訝異,眼看著白龍身軀將宋雪衣環繞,因為她和宋雪衣站得太緊,所以連她也被環繞在了裡麵。

 「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靈鳩驚訝道。

 之前她說什麼真命天子,根本就是玩笑話而已。

 吼。

 白龍長嘯一聲,龍眼裡浮現一道光圈擴散,將宋雪衣和靈鳩都籠罩其中。

 靈鳩剎那間覺得眼前畫麵錯亂。

 無邊無際的藍天白雲,漂浮在天空中的山脈,山脈之上的瓊樓。

 宮娥在宮殿中嬉戲,提著白玉宮燈的宮娥穿著飄逸的衣裳,走過時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畫麵一轉,一個個衣著華美,氣質不凡,風華各異不似凡人的男女宴中笑談。他們一個個的臉都朦朧模糊,根本無人叫人看清。

 天上天,雲上雲,天馬齊飛,有金火麒麟擺頭清嘯,揹上有輦轎……有九尾白狐踏雲而來,忽化傾城妖仙,銀鈴般的笑聲迴響……

 最後出現眼前碩大的明月,黑夜朦朧,百丈銀龍身軀蜿蜒,龍角竟釦著金環釦,尾後拉著巨大宮殿,宮殿玉瓦畫樑,青檀浮動,輕紗飄飛,裡有花圃瓊山,內藏乾坤。

 靈鳩茫然的迴神過來,還沒有分清真實和虛幻,看到的就是白龍往宋雪衣撞去的畫麵。

 她張開嘴,卻發現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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