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乖乖死亡真相為愛!
孫佑賢失魂落魄的樣子落入眾人眼裡,都以為他是被靈鳩的成績所震懾,隻有少數人註意到他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靈鳩的手。
孫佑賢並沒有註意那二十一口箱子,讓他失態的是靈鳩現在用的煉器技巧。
她怎麼會?
她為什麼會這個!
孫佑賢朝靈鳩的方向走了兩步,半途中被豐老阻止,「孫公子,現在是煉器大會期間,有什麼事在大會後再說不遲。」
怎麼會不遲,他現在就想知道。
孫佑賢眉頭微微皺著,看著靈鳩修復煉器完成,那靈器靈光難掩,竟是更勝一層樓。
她放下靈器也朝孫佑賢這邊看過來,一句話沒有說,隻用眼神挑釁了下,好像在說:你要是什麼不做的話,隻會輸得更慘更難看。
雖然靈鳩不介意他輸得更慘烈一點。
她的眼神將孫佑賢驚醒,這會兒他纔註意到她的成績已經遠遠超越了自己。
饒是如此,孫佑賢也沒有放棄,他二話不說迴到自己的臺面,眼神之中盡是堅毅。
眾人發現他更認真了,之前他就已經夠認真了,這迴他的氣場給人一種豁出去的感覺,卻又並非瘋狂。
靈鳩自然不會相讓。
兩人就好像有著無聲的默契,用的技巧都一樣,讓觀眾們看得緊張不已。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這兩位不會是天生的對手吧!從最初的比筆速,比記憶,比眼力,比修為,比煉器,到現在又開始比較相同的絕技?
難怪一開始他們就說過,要盡全力的比試,這還真的是沒有硝煙的戰場啊。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靈鳩和孫佑賢兩人盡情的揮霍著自己的纔華實力,那群剩下的煉器師也看得相當的過癮。
「這是怎麼迴事?」看了這麼久,沈子華發現了這裡面的蹊蹺,指著靈鳩道:「為什麼她挑選的箱子總是比賢的簡單。」
沈廉隻道:「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可是……」這真的隻是運氣嗎?運氣是可以持續不變的嗎?
沈子華抿脣不語,他知道沒有證據,一切就隻能歸於運氣那邊。
「就算沒有運氣,以她表現出來的實力,也隻是讓孫佑賢輸得不難看點而已。」沈浪深說了一句。
沈子華一想到靈鳩是他請來的朋友,不免就想多了,並沒搭理他的話。
第五場的結束時間還沒到,五十口箱子就已經盡數完成。
看著空無一物的豐老身邊,眾人都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總算是結束了,一直吊著口氣看兩人無聲的激烈爭鬥,竟然覺得有點身心疲憊。
隻是這結果……
不需要豐老說,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孫佑賢從專心緻志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箱子。
九個。
他啞然一笑,一開始十位煉器師,一人一個箱子,便隻剩下四十個。
靈鳩的身邊層層疊疊箱子,足足有三十三個。
如果不是一開始每人都分了一個的話,估計她身邊還有更多吧。
孫佑賢輕扯嘴角,露出個無奈的笑容,對沒說話的豐老道:「宣佈結果吧?」
豐老看著他歎了一口氣,然後前來鑒定每個人靈器修復的情況,以此來評分。
觀眾們不少人都懷疑過,靈鳩這麼快修復靈器,應該是重量不重質,誰知道豐老一一鑒定下來……
滿分,滿分,滿分……還是滿分!
全場沒有一絲的聲音。
一直到豐老宣佈了靈鳩的總分,四百八十分!
這個分數一出,不止是觀眾們鴉雀無聲,連豐老自己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樣的分數,老夫從所未見。」
嘩——!
這時候眾人纔反應過來,隨即而來是激蕩的呼喚聲。
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往年的煉器大會他們不知道是什麼樣子,可玄龜島的這場煉器大會,卻讓他們覺得不枉此行。
靈鳩看著觀眾們的驚呼,聲音裡交雜著無數的贊歎,他們的眼神各有不同。對於這些,靈鳩表現得很平靜,那份從容不迫的氣度又一次讓沈廉等人誤會了,更加懷疑她身份的不簡單。
繼靈鳩之後,豐老又開始鑒定孫佑賢的靈器,再次全部的完美,有了靈鳩在先給人的震撼,他的結果反而不那麼讓人意外了,而豐老宣佈他的成績是……兩百一十八分。
觀眾們的歡呼聲漸漸的消停,他們面面相窺,能聽到他們的唏噓聲。
每個人都明白,孫佑賢無疑是出色的,是個煉器天纔。隻是可憐他偏偏遇到了靈鳩,否則這次玄龜島最出風採的煉器師絕對非他莫屬。
這般的情況用句老話老說,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足足相差兩百多分。
這樣的分數差,果然就像靈鳩一開始說的那樣,從孫佑賢最得意的領域裡打敗他。
隻不過孫佑賢輸得並不難看,至少他表現得並不難看,無論是技藝上還是氣度上。
面對這樣的結果,孫佑賢依舊面色不變,甚至還笑得出來對靈鳩道:「我輸了,輸得不冤。」
靈鳩深深看著他的笑臉,暗想:隻要在人前就能偽裝完美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想要敲碎這張面具還真不容易呢。
「可你還是想贏的吧。」靈鳩輕輕挑眉。
孫佑賢道:「自然。」
「所以纔做了昨天晚上那種事?」這句話,她的聲音輕緩,聽到的人很少。
孫佑賢面色極快的變化了一下,如果不是靈鳩緊緊看著他的話,怕都要錯過了。
「你知道是我?」他的聲音很輕,凝聲成線傳入靈鳩的腦海裡。
這樣的行為分明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事,不過也是,這種事情無論是誰做了都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吧。
靈鳩笑了,「你以為我在詐你?」
孫佑賢抿脣,表情嚴肅下來:「你跟我來。」
他的語氣突然強硬起來,見靈鳩沒有動,就想伸手把她拉走。
靈鳩又豈會如他的願,「現在知道怕了,為什麼還要那樣做呢?」
「我……」孫佑賢要說什麼,卻又在半途停住。他環視周圍,歎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
兩人說話的時候周圍的人都在看著,哪怕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可憑他們的神情細微變化,聰明人總能察覺到點東西。
例如,沈傢的幾位就察覺到靈鳩和孫佑賢之間怕是有什麼恩怨,尤其是靈鳩說出那句‘所以纔做出做昨天晚上那種事’?那種事是哪種事?孫佑賢做了什麼,為什麼聽到這話之後就不敢把話讓別人聽到了?
眼看孫佑賢想把靈鳩帶去別處,沈廉給豐老投去一個眼色。
豐老立馬站出來,「黑煞姑孃,孫公子,你們還在說什麼?難不成不想要煉器大會勝者的獎品了?」
他以打趣的方式插入兩人之間,也將緊張莫名的氣氛打破。
靈鳩笑道:「當然要!」
孫佑賢沒有說話,站在原地沒動。
豐老意味深長的看了兩人一眼,然後拍拍手。
兩名妙齡女修走出來,別看她們身姿曼妙,態度恭敬,修為卻都在靈動境,算是修仙大陸實力的中等層次了。
「此乃沈傢近來得到的一塊天地奇石。」介紹這次獎品的人是沈廉,他從座椅下來一眨眼就站在靈鳩等人的面前,將女修端著的託盤取到自己手裡,緩緩說道:「此奇石不僅可變化萬千,柔潤如泥,卻同時又堅固無無比,三丹境大能也無法擊破,最神奇的是此石有再生之力,隻要把它們毀盡,便可自行修復生長,如有生命。」
他的話立刻勾起了所有人的註意力,靈鳩也不意外。
沈廉見她滿臉好奇,嘴角的笑意更深,把託盤放到靈鳩的面前:「黑煞姑孃,恭喜了。」
靈鳩把託盤的遮掩取掉,見裡面的一塊白色像是泥團般的石頭,伸手一摸果然柔軟古怪。
「謝了。」說著把這奇石取走送入了乾坤靈器裡,她為剛剛雙眼看到的信息感到驚訝,朝沈廉不動聲色的問道:「像這樣的奇石,沈傢還有嗎?」
「有。」沈廉不怕她好奇,就怕她不好奇。
沈傢底蘊雄厚,並不怕擁有奇石的消息洩露,玄龜島舉辦這次煉器大會,為的就是找到厲害的煉器師來研究這奇石,最好是研究出結果,對他們接下來的計劃也有幫助。
他的心思並不沒有刻意的隱瞞,靈鳩稍微想想就想明白了,她揚眉一笑什麼都沒說,至於心裡是怎麼想估計就她自己……還有一個宋雪衣知道。
孫佑賢那邊也把奇石收下,看向靈鳩:「黑煞……」
「小妖魔,不要理會他!咱們走!以這偽君子的性格,一定又會做出昨天那事!到時候證據確鑿,老子看他還怎麼裝!」夏侯乖乖的聲音忽然傳入靈鳩的腦海裡。
靈鳩目光一閃,也就聽了夏侯乖乖的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廣場。
這事情主要還是關乎著夏侯乖乖,她隻是起個輔助作用而已。
「等等!」孫佑賢想要阻止她。
然而他的速度卻沒有靈鳩快,眼睜睜看著她飛身到了宋雪衣的身邊,兩人眨眼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這不止讓孫佑賢滿腹的話語不能說,讓沈廉和沈浪深他們的邀請也嚥迴喉嚨裡。
「你打算怎麼做?」
迴到了暫時的海上閣樓居所,靈鳩饒有興趣的問夏侯乖乖。
小木頭人站在桌子上,抑揚頓挫的說道:「當然是撕掉他那張虛偽的面具,教會他怎麼做人!讓他嘗盡人生最大的苦痛!身——敗——名——裂!」
最後那四個字說得非常重又緩慢,說完之後還看向靈鳩。
「哦。」這是靈鳩的反應。
夏侯乖乖頓時就垮了臉:「小妖魔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老子的辦法不好!?」
靈鳩靠著宋雪衣的胸膛,輕輕的搖頭,低垂著眼眸無辜的看著夏侯乖乖:「我隻是沒有想到,原來乖乖還是個這麼善良單純的人。」
「……」這話就跟一把生銹的斷劍狠狠的戳進乖乖的胸口,差點沒讓他吐出一口心頭血。
「老子哪裡善良,哪裡單純了?!」
「你剛剛的話哪裡不善良,哪裡不單純了。」靈鳩坦然的說道:「我還以為他是害你死掉的凶手,現在看來是我想錯了。」
誰知道夏侯乖乖聽到這話竟然沒有反駁,卻是在那裡沉默了。
靈鳩繼續說道:「我原本想啊,他應該是你的徒弟,還是很疼愛的那種,然後他欺師滅祖,背叛你殺了你。」雖然桌子的分明是個木頭人,可靈鳩還是感覺到那小木頭玩偶僵住了身體,「然後聽你那麼一番話,我就覺得自己想錯了,他應該隻是罵了你幾句的熟悉的陌生人吧?」
此時夏侯乖乖的心情就跟無數頭神獸草泥馬橫沖他的腦海一樣。
他在想到底自己哪裡露出破綻了,怎麼小妖魔完全就說對了呢?
還是說他自認為沒有露出破綻,實際上早就暴露得不能再暴露了嗎?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猜對了?」靈鳩盯著夏侯乖乖。
「……算你有點本事。」夏侯乖乖憋來憋去就憋出這句話。
靈鳩詫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對殺了你的凶手,你不但打著教會他做人的好心,最大的報復也隻是打算讓他身敗名裂?」
「呃。」聽到靈鳩這麼一說,夏侯乖乖纔反應過來,自己的報復好像真的太小了。
一隻手忽然落到他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靈鳩歎道:「乖乖啊,我一直都誤會你了,你真是個善良的人啊。」
「狗屁!」夏侯乖乖觸電似的脫離靈鳩的手,大聲吼道:「老子隻是懶得跟渣渣一般見識而已,那小子最在意名聲了,老子讓他身敗名裂就是對他最大的懲罰,這叫對症下藥知道不?何況老子向來都是大人有大量,那小子不仁不義,老子可不能因為他壞了老子的心境。」
靈鳩盯著他半響沒說話。
夏侯乖乖被她看得有點心虛。
倖好最後還是宋雪衣把靈鳩的視線和思緒拉迴來。
夏侯乖乖看著兩人說著話,還以為靈鳩已經把這話題給蓋過去了。誰知道,他剛剛凖備鬆一口氣,就聽到靈鳩的聲音響起:「如果我說,我要對付他呢?」
「不行!」夏侯乖乖幾乎是瞬間答應過去。然後他就看到靈鳩似笑非笑的臉色,不由有點訕訕的:「咳咳!那個……小妖魔啊,這事已經很麻煩你啦,後面就不能再繼續太麻煩了你了……」
「一開始麻煩我的時候,你怎麼沒這麼客氣?」靈鳩慢悠悠的說道。
夏侯乖乖繼續訕笑:「那不是也是讓小妖魔你得到好處嗎?你看你不是得到第一名的獎勵了嗎?以爺的眼光看那奇石絕對是好東西啊!」
靈鳩:「可是昨天他可是要襲擊我啊。」
夏侯乖乖撒潑了:「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小妖魔啊,你可千萬不要隨便出手啊,這事是老子的私事,你讓老子點自行處理行不?」他算是看出來了,靈鳩要是真的打定主意要管的話,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靈鳩的笑臉漸漸淡了,淡淡的說道:「如果你真的是被他叛殺,這點懲罰太小了。」
夏侯乖乖看到這樣的她,心底暗暗吃驚,幾年不見小妖魔到底還是變了點,這樣子還真有點可怕啊!隻是他並非是害怕靈鳩,心裡還升騰著感動,知道靈鳩動了情緒是因為在意他,這是為他打抱不平。
「其實我也不知道……」夏侯乖乖的聲音也低了下來,有點無奈和茫然的說道:「他不僅是老子的徒弟,還是老子的兒子啊,想老子把他當親兒子一樣的養著,誰知道……算了算了!就算是老子眼瞎看走了眼!老子就是下不去狠手怎麼著了!小妖魔啊,你要是出手,這貨不死都得殘,老子是真看不下去啊!」
靈鳩沒說話。
夏侯乖乖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說道:「就當老子犯賤行了吧!反正老子也不是第一次犯賤了!」
「隨你。」靈鳩開口了。
夏侯乖乖頓時眉開眼笑,「哎呀小妖魔啊~平時裝得挺像的啊,你果然還是被老子的魅力傾倒,這麼關心老子,真是……」後面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宋雪衣那看過來的眼神,讓他所有的自以為是都碎成了渣渣。
「不過,我先說好了。」靈鳩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他的身上,笑容恬靜:「如果他的表現讓我看不順眼,我一樣會動手的。」
「呃。」夏侯乖乖知道這是沒有退路了。
正如夏侯乖乖所料想的一樣,這日夜裡孫佑賢便來到了他們的居所。
他走的不是正門,利用靈器收斂氣息,無聲無息的潛入。
「啪」的一聲,輕微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非常清晰,孫佑賢的身影在半途停頓,見半空中漂浮出幾道靈火燈盞。
披著黑色披風隱藏在夜色中的孫佑賢就這樣無處遁形的現於人前。
靈鳩就站在他的面前,宋雪衣自然護在她的身旁。
「你早就知道我會來。」孫佑賢見此,便將披風收了起來,並不見慌張。
靈鳩雙手環胸,「你來乾什麼?」
「想和你談談。」孫佑賢道。
靈鳩朝大門口處瞄了一眼,「如果隻是為了談話,為什麼不走正門。」
孫佑賢一時沒有說話。
「還是說你因為輸了,所以心懷怨恨,意圖不軌。」靈鳩緩緩說道,明亮的眼眸直直盯著他。
這般的直視讓孫佑賢有點難以接受,他搖了搖頭,「你誤會了。」
「那你倒是說個讓我不誤會的理由啊。」靈鳩也沒為難他。
孫佑賢有點難以開口,伴隨著沉默的時間越久,他直覺眼前的女子開始不耐煩了,那眼神之中透出的意思大有他再不說的話,就不需要再解釋了的意思。
孫佑賢一向相信自己的感覺,他伸手扶額,沒有去看靈鳩,低聲道:「習慣罷了。」
「習慣?這種事乾多了?」
孫佑賢聽出她對自己的挖苦排斥,搖了搖頭再次解釋道:「一想到這話不能讓外人聽到,便習慣走了夜路。」
靈鳩挑了挑眉,他這話的意思是她理解的那樣嗎?這個外表文雅知禮,看起來穩重的男人,也會那麼逗比?
「正如你想的那樣。」孫佑賢從自己的手裡擡頭,表情很是無奈,「這習慣是被在下師尊帶出來的。」
「呃。」這個解釋好給力。靈鳩覺得任何一個解釋,都沒有解釋能讓她相信不疑。
藏身暗處的夏侯乖乖:「……」好你個渣渣,害死了老子,居然還敢造老子的謠!果然像小妖魔說的那樣,老子就不該心軟啊!弄死這小子,弄死他!
他的腹誹自然沒有被孫佑賢聽到,他註意的是靈鳩的反應。
「你果然知道。」他眼神一下犀利起來。
靈鳩毫不驚慌,用同樣犀利的話語刺向他:「知道什麼?知道你昨天晚上暗中襲擊我,還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以及你做過的事?」
「昨日的事是我沒有考慮周到。」孫佑賢往前走一步,「關於那件事我會賠罪,隻是請黑煞姑孃迴答我一個問題,你可認識夏侯宏烜?」
面對孫佑賢的靠近,靈鳩隻當沒看見,對方的實力不凡,卻還威脅不到他們。
「認識。」靈鳩眼珠子轉了一圈。
孫佑賢眼神更加深沉,「果然是這樣,初見時我就在你身上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那是屬於師尊的……難道說——」他忽然展顏,露出個爽朗又柔和的笑容:「你也是師尊的弟子,我的師妹?」
靈鳩看了他幾眼,在宋雪衣的承受範圍之內就收迴了打量,也親切的笑了起來:「對啊,對啊,師兄沒想到吧~」
「嗯,的確沒想到。」孫佑賢眼眸低垂,眼睫毛擋住了眼底大多的神色。
靈鳩笑道:「還有更多師兄沒有想到的事哦。」
「例如呢?」孫佑賢已經距離她不到十米的距離。
靈鳩恍若不知,或者是沒有在意,「例如你一定沒有想到打敗你的人是你的師妹,你要刺殺的人是你的師妹吧?」
「呵呵。」孫佑賢笑了出聲,「一開始真的沒想到,不過這的確是師尊的風格,他就是這麼愛玩。」
暗處的夏侯乖乖聽到自己的壞話,卻沒有腹誹孫佑賢,因為眼前的氣氛太詭異了,明明兩個人都笑著,可是空氣卻涼颼颼的,好像隨時都會拔刀相向,一股子的壓抑和緊張。
尼瑪,這是鬧那般啊?說好的老子閃亮登場呢?現在是怎麼迴事?笑裡藏刀個個都玩得這麼好?
砰!
異變突起,又彷彿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夏侯乖乖看去的時候,便見孫佑賢動手了。
一條青銅鐵索朝靈鳩綁去,出手直接而犀利,一般人沒有察覺的話,一定早已中招。
隻是這一般人顯然不是靈鳩,她身影一晃就躲過去了,朝一擊未中,臉色冰冷的孫佑賢喊道:「你這是做什麼?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為什麼還要對付我?」
「師尊在哪裡?!」孫佑賢出手絲毫不留情,冷聲喝道。
誰能想到那般清風撫雲般的男子,竟然還會這樣的一面。
靈鳩暗歎自己真的看錯了人,調子依舊輕揚著笑,聲音卻染上了青霜:「你找他做什麼?」
「把師尊交給我。」孫佑賢一聽這話,更加確定夏侯乖乖就在靈鳩的手裡,十道流光從他乾坤靈器飛出。
宋雪衣看到現在,往前踏出一步,同時伸手把靈鳩拉到自己懷裡……
「住手!」一道包含威嚴的聲音突如其來。
靈鳩聽到這聲音,嘴角微微一抽,卻還是壓住了宋雪衣的手。
如果宋雪衣一出手,便是必殺的手段。
這一點,不止靈鳩知道,夏侯乖乖也知道,所以他不能再藏了,除非他真的想孫佑賢死。
至於孫佑賢,在聽到這個聲音後,他也忘記了再進攻,神情有點仲怔的站在原地。
啪——
一隻由靈器凝聚的手掌拍在孫佑賢的頭上。
孫佑賢察覺到了,本能的就要閃躲,隻是想到什麼還是站在原地承受了這一下,被打得偏頭的同時喊道:「師尊?」
「你還有臉叫我師尊!」一道身影出現他的面前。
這人赫然就夏侯乖乖,也是靈鳩最初在封思彤那見到他的模樣。
他以魂魄的鬼態出現在孫佑賢的面前,一臉威嚴,眼神冰冷,嘴角勾著嘲諷的弧度,「我可沒有你這種欺師滅祖的徒弟。」
孫佑賢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再見到夏侯乖乖,眼前的人哪怕是魂魄之態出現眼前,可那容貌那故作嚴肅的模樣和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的確是師尊沒錯。
「師尊……你果然沒死。」他呢喃道,臉色一變再變,似喜似悲實在古怪。
夏侯乖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暗道老子還真他媽的犯賤,這渣渣就盼著老子死,老子居然不忍心殺了他!
「我說了,你不是我的徒弟,從你做出那種事後居然還有臉叫出這兩個字?」夏侯乖乖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好意思叫,老……我都不好意思聽!」
孫佑賢一臉莫名,「師尊別玩了。」隨即無奈道:「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到了今時今日,你還要繼續裝下去?」夏侯乖乖簡直是氣笑了,「我既然站了出來,就是要把你這張虛偽的嘴臉撕破,讓所有人知道你這渣渣的假仁假義,為世人所唾棄!」
在一旁看著的靈鳩聽了夏侯乖乖這一番話,心裡暗道一聲:乖乖裝正經裝正道起來,其實也是有模有樣的。
「師尊你在說什麼……」孫佑賢仍然是一臉不明白的表情,停頓了一秒纔繼續說道:「我知道過了這麼多年我纔找到你是徒兒不對,還請師尊不要生徒兒的氣,和徒兒迴去吧。」
雖然他的停頓很不明顯,表情也彷彿沒有任何的破綻,可是靈鳩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他那一瞬間的不自然。
他在偽裝,隱瞞著什麼!
「跟你迴去,再被你殺死一次嗎!」夏侯乖乖沒有註意到他的偽裝,可是他的真面目早就被他所知,註意還是沒註意都一樣。此話一出,算是真正的撕破臉了,「孫佑賢啊孫佑賢,我自認為對你不薄……」實在是太不薄了好嘛!夏侯乖乖想到當年自己付出的感情,再想到得到的迴報,都快要淚目了,「你怎麼能背叛我,還要我的命!?」
「師尊,你在說什麼……」孫佑賢臉色驟變,嘴脣挪動了幾迴,纔無奈道:「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師尊,對我來說,師尊就是我的父親!」
「閉嘴!」夏侯乖乖呵斥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到了現在你還不承認,你居然敢不承認,你沒殺我,老子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難不成還是老子自己殺的自己啊!?」
他身體氣得發抖,靈鳩能感覺到他是真的被氣到了,否則也不會連裝都忘記裝,逗比二貨的屬性又冒了出來。
面對夏侯乖乖的斥罵,孫佑賢眼眸不斷的來迴轉動,陷入左右為難之境。
「你到現在還有什麼好說?」夏侯乖乖深吸了一口氣,哪怕他根本就沒有呼吸,這個動作卻可以緩解他的情緒。
渣渣啊,老子果然是大人有大量了,到了現在都捨不得殺了你小子!罷了,罷了!讓你身敗名裂也夠你難受了,你倒是說兩句啊!小妖魔要是不滿意你的表現,老子最後也保不來你啊!
孫佑賢低頭似在沉思,又好像是在認錯,過了會纔擡起頭來對夏侯乖乖道:「……那件事的確有我的錯過。」
夏侯乖乖聞言,頓時沉默了。哪怕知道自己的死是他所為,可是聽他親口承認,還是止不住的心塞,正如當年知道這一切,聽他在自己屍首前那聲虛偽道歉一樣心塞失望。
「我已認錯,師尊就隨我迴去吧。」孫佑賢一臉誠懇道。
這句話不止讓夏侯乖乖氣笑了,旁觀了這麼久的靈鳩也笑了。
相比夏侯乖乖無聲的猙笑苦笑,靈鳩的笑聲卻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
「殺人一命,一聲知錯了,就讓人跟你迴去,到底是你把人想得太單純,還是你自己太想得開了。」靈鳩笑道。
孫佑賢看了眼夏侯乖乖,再去看靈鳩,輕聲道:「多謝黑煞仙子照顧了師尊這麼久。」
夏侯乖乖嘴角一抽,差點斃過氣去。老子這麼大的人了需要人照顧嗎?
靈鳩哼道:「現在倒是來謝我了,剛剛叫我師妹,對我出手的時候很歡快啊。」
孫佑賢道歉:「之前是我誤會了,以為是黑煞姑孃抓了師尊。師尊這人……」看向正一臉冷沉的夏侯乖乖,「性子懶,讓他教一個弟子就夠為難他了,應該不會收第二個弟子纔對。因此我纔以為是黑煞姑孃抓拿了師尊,對他做了什麼殘忍之舉纔學會他的絕技。」
不得不說,孫佑賢這次的理由依舊很給力,讓隨時可能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靈鳩止住了心思。
「這麼說還是我誤會你了,那昨天晚上你襲擊我又算怎麼迴事?」靈鳩似笑非笑的再次問道。
孫佑賢道:「因為黑煞姑孃一直不願意見我,無法知道黑煞姑孃身上師尊氣息是怎麼迴事,我便用了這個試探的法子。」
「試探……」靈鳩想到昨天晚上那八刀,「接下來你該不會想說,所謂的試探就是那門馭器絕技吧?」
「是。」孫佑賢應道:「那同為師尊的絕技,倘若黑煞姑孃和師尊有關係就該認出來。」
「啪啪啪——!」靈鳩鼓起掌來,看向夏侯乖乖,「說的好,說的好,如果不是當事人就在這裡,我說不定就真的要相信你說的話了。」
孫佑賢:「我的都是實話。」
靈鳩:「那之前你承認自己背叛弒師又算什麼。」
「我沒有背叛師傅,更沒有弒師。」孫佑賢臉色一下嚴肅認真起來,「我隻是說,師傅的死,有我的過錯的而已。」
「可是他說,是你殺了他,你又怎麼解釋?」
孫佑賢看向夏侯乖乖,「師尊,你真的這樣想嗎?」
夏侯乖乖不語,誰都知道這是默認了。
孫佑賢神色糾結,似乎是極其的頭痛無奈,「師尊,我們有什麼事迴去再說。」
「迴去個屁!」夏侯乖乖一開口就爆炸了,「老子還以為你真的認錯了,原來你隻是隨口說說啊!媽的,你還裝,你他媽的還裝!你殺了老子就殺了老子,老子命都給你了,隻是要你身敗名裂怎麼了?這算過分嗎?你特麼還不樂意還說老子纔是騙子!你……」
「師尊,你難道忘記了?」孫佑賢忽然打斷他。
夏侯乖乖一怔:「忘記什麼?」
孫佑賢道:「忘記自己是怎麼死的?」
「在老子煉器的時候,你暗中做了手腳,害了老子的性命啊!」夏侯乖乖見他如此不知悔改,便也心狠的全部說了出來,記憶也一下迴想到當初——
某年某月某日,夏侯乖乖還不叫夏侯乖乖,名為夏侯宏烜的時候。
他一睜開眼就發現自己已經是魂態,莫名其妙的死了,恍惚之間魂飄出去,就聽到幾人議論紛紛。
「哎~可憐啊,囂張了大輩子,竟然死在自己弟子的手裡。」
「話可不能這樣說,他這人誰都受不了,阿賢能忍受他這麼多年也是難為他了,到了現在纔動手也算重情義了。」
「雖然他對外人不怎麼樣,可對唯一的這個弟子還是不錯的。被親傳弟子算計,是個人都受不了吧。」
「我聽說啊,這件事是因為一件寶貝而起,那叉叉不是意外得了一件至寶嗎?所以纔引起了孫佑賢那小子的殺機,趁叉叉在煉器的重要關頭,暗中這樣那樣……你們懂的。」
「懂懂懂~」「明白明白~」
夏侯乖乖聽到這一番話,整個魂都懵了,滿腦子都是阿賢弄死了老子!阿賢弄死了老子!?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立馬朝主殿飄去,這時候整個靈堂隻剩下孫佑賢一人,剩下的就是他躺在半透明冰玉棺材裡屍體。
「師尊,對不起。」
這聲道歉對於夏侯乖乖來說就是晴天驚雷啊。
這還隻是開始,又見孫佑賢站在他的屍首邊上,一臉虛偽的無奈:「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就這樣去了。」
夏侯乖乖滿腦子都是‘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這樣去了’,不但迴蕩再迴蕩,告訴他一個不願意相信的真相。
「我知道,這事也不能全怪我……」
臥槽!你弄死了老子,還好意思對老子的屍體說這事不能全怪你?難怪該怪老子沒把寶貝給你嗎?
「師尊,我真沒辦法面對那樣的你……」
那樣的我?哪樣的我了?啊?有本事放學別走!
「您一路走好,徒兒會護好您的基業,也會完成您還沒完成的實驗。」
直到孫佑賢走出了靈堂,夏侯乖乖都還沒有從得知的真相迴神過來。
他失魂落魄的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麼,等迴神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在下墜的途中,意識也越來越迷糊。
在最後要失去意識的一刻,他纔驚醒一件事:老子這是在做什麼?老子不是應該去殺了那個叛徒嗎?居然還折騰自己,這叫個什麼事!?難怪落得這樣下場,活該啊活該!不過還好,老子還知道把煉器寶貝都帶著了,紫金石也沒留給那渣渣,他不是為了寶貝嗎?現在寶貝都在老子的紫金石裡,就讓那小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師尊,你說的這些,都是您死後的所見。」
夏侯乖乖記憶中的渣渣聲音響起,一下把他從迴憶的漩渦中拉了迴來。
此時他們在西荒海域的沈傢境內,他現在的名字叫夏侯乖乖,孫佑賢那渣渣就站在他的面前,對他說:「你聽到的都是那些人胡亂猜測的謠言,並非真相。」
「那你呢?」夏侯乖乖低吼:「難道你想說,連你自己說的話也是假的,還是想說那人是別人偽裝的,並不是你?」
如果你還敢否認,再虛偽的偽裝下去,不用小妖魔動手,老子就親手處置了你這個虛偽的渣渣。
「師尊靈堂所見的人是徒兒,那些話也是徒兒所言沒錯。」孫佑賢歎道。
沒等夏侯乖乖說話,他就快速的說了下句話,「可徒兒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承認徒兒做了叛師弒師的事,而是因為別的原因……」
「你他媽能別再狡辯了不!?」夏侯乖乖不耐煩了。
孫佑賢苦惱的看著他,終是歎了一口氣,將一塊晶玉拿出遞給夏侯乖乖,「師尊迴去後,獨自一人看了這個便知徒兒為什麼說出那番話了,至於更深的原因,師尊看了後依舊不記得,弟子再告訴師……」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夏侯乖乖的行為給弄得一呆。
因為夏侯乖乖並沒有去接晶玉,而是直接讓其開啟了,同時響起的還有他嘲諷的話語:「什麼東西還要迴去偷偷摸摸的看,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
「賢~賢~你愛不愛我~告訴我,你愛不愛我嘛!」
這聲音突如其來,讓夏侯乖乖整個僵住了,話說到一半也沒了。
晶玉時裡發出的聲音,分明是……他夏侯乖乖的!
隨機出現眾人眼前的投影——
一名身穿水綠色長裙輕紗,墨發披肩,面白無須,雙眉彎彎,眼眸圓圓,嘴脣朱紅的男子正撅著小嘴,眉毛輕顰,水波瀲灩又懵懂的視線看著每個註視他的人,一臉的嬌憨。
哪怕畫面是個年輕男子,可是在場每個人都有種感覺,這分明是夏侯乖乖年輕的模樣!
靈鳩:「……」
宋雪衣:「……」
孫佑賢扶額:「……」
夏侯乖乖整個已經石化:「……」
這纔剛剛開始,所有人都感覺到接下來的畫面,絕對會驚碎一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