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墨襲怒火
夜色越來越沉,城市霓虹交錯,高樓大廈拔起,繁星點點,B市的溫度不論在什麼季節,夜晚的溫度對比白天還是差了不少。
寧原候在湛言身後,恭敬道:「少爺,一切已經準備好了。」
這一次的宴會是由B市陳幫陳南邀請,要說這陳南在B市也算是個響當當的人物,從一個小混混爬到今天的地位,穩坐B市黑道龍頭幾十年,雙手沾染的血自然不會少,見慣這風風雨雨,如今這陳南突然邀請,她倒是有些猜到他的目的。
湛言今天與往常一樣的白色襯衫,秀發及耳,秀挺的鼻子挺拔,粉色的薄脣輕輕抿著,眉目如畫,在加上她身上一股淡淡的清冷之意與威懾,眉宇間是女人與男人見矛盾雜糅的風情,讓人一眼驚艷。
「恩」
湛言坐上了車,幾輛黑色的高級賓利整齊出發,等到了B市陳傢,隻見由一個大約四十幾歲的中年老人引她進去,這一次與其說是宴會,不如說是聚會,陳傢邀請的都是B市響當當的人物,陳南這在一帶人脈極廣,權勢也頗為渾厚,再加上資歷在那裡,不管或大或小的傢族隻要被邀請的,哪能不給麵子。
湛言一進去,就見裡麵人大部分已經到了,蘇傢、陸傢、韓傢、還有其他不熟悉的,大約五六個人,端坐著,再瞥了一言,沒想到這秦若凡竟然早早已經到了,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之外,人摸狗樣的,氣色還算不錯,一想到昨天,眼眸瞇起,沒想到幾十個保鏢都不能睏住他,確實是個對手。
眼眸一轉,抬眼看主坐的人,大約五十幾歲,他五官長的並不好看,看上去斯斯文文,很難讓人想到這麼一個斯斯文文的人竟然雙手沾滿鮮血的男人,再看他渾身透著一股若有若無威懾沉澱,有些渾濁的眼底閃著精光,讓人不得不防。
陳南看到濛傢來人,這一看還真有些愣了,這濛傢少爺長的也未免太好看了些,身上透著一股氣勢,讓人不能小覷。濛傢是東南亞最大的軍火商,雖然濛傢勢力並不在B市,但這自古軍火與黑道便是不能分割的存在,他還想乘著這次與濛傢攀上關繫,當然若是能攀上自然是最後的,若是不能,那麼他也有其他選擇,秦傢是個不錯的選擇。
陳南頓時起身迎接,寧原跟在她身後,隻見陳南視線在她身上一轉而後收了迴來:「濛傢少爺,久仰大名啊!今日能到陳傢,真是讓陳傢蓬蓽生輝。」
陳南這人雖然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但最古言文字頗為有研究,就連說起話來也免不得文縐縐的,湛言抿脣淡淡應道:「此次陳幫主相邀怎敢不來。」
「快坐…快坐…」陳南笑著說道。
湛言選了一個與秦若凡相隔最遠的位置坐下,隻是剛坐下,就見旁邊的人愣愣盯著她看,不敢置信,這不是陸臣熙是誰?如今陸傢已由陸臣熙當傢,陸父隱退,說來這陸臣熙的能力也確實不錯,這些年,陸傢在他手上擴大了不少。
「阿言。」陸臣熙的聲音有些顫抖,臉身子也忍不住顫抖,臉色蒼白不敢置信,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可以在這裡看到阿言,已經四年了,她走了有四年,她還是那個樣子,什麼也沒有改變。
陳南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她與陸臣熙兩人身上來迴巡迴,眼眸深處透著一股審視與興味,道:「原來陸少與濛少認識,這可真是巧啊!」
秦若凡站在一旁淡淡的眼眸微瞇,透著一絲藍色幽光,麵色一沉,突然走過去直接走到湛言身旁,故作冷聲道:「濛少,這可是秦某的位置。」意思就是這本是他的位置,而她坐到了他的位置。
湛言眼眸一瞇,這秦若凡根本就是在找茬,她還真有些後悔昨晚怎麼不下重手,或是親自直接廢了他算了,頓時道:「哦?秦少你說這位置是你的,難不成這椅子刻有你的名字,若是真有,秦少可得和我們好好指指,讓我們看看你的威名到底是在哪裡?」
話音剛落,頓時有幾人忍不住笑了,秦若凡倒是好脾氣沒有生氣,大手突然擱在她肩上道:「濛少,俗話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難不成因為昨晚秦某及時離開,你生氣了?」
秦若凡這話說的曖昧無比,明麵上和他假裝曖昧,實際上,他是為了引陳南往她女人身份上查,陳南這人,手段狠辣,卻從不信嬌柔的女人能夠成事,之前娶了一個老婆,隻是那個女人一連生了幾個女孩,卻連一個男孩也生不出,而他之外的一個情婦給他生了一個男孩,他頓時直接把人接迴傢中,宣佈那女人的身份地位,由此可見,這個陳南重男輕女到何種地步。
不過這一點湛言還真是多想了,秦若凡不過是看她與陸臣熙坐在一起不爽而已,這個女人簡直是毒,就算昨天她想廢了他,可他這心思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反而有增無減,他愛極了她狠辣的摸樣,雲淡風輕卻讓人不寒而慄。若是她真願意嫁給他,這濛傢他也不想吞了。
一來濛傢氣勢強大,若是秦傢與濛傢交戰,就算秦傢最後僥倖贏了,也得付出代價,恢復元氣也要時間;二來,就是吞並了濛傢,這濛傢地盤太大,若是貿然吞並,這對秦傢百害而無一利,慢慢消食整頓,也需要時間,而且極有可能引起內訌。
陸臣熙的臉色蒼白厲害的很,整個人搖搖慾墜就像是要倒了。
這時候,隻見門口一個一襲黑色風衣的男人緩步走進來,身材挺拔高大,氣勢雄渾,深邃的眸間透著一股霸氣,那張臉任何人看了都忍不住驚艷不已,隻是他渾身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氣,視線一掃,緊緊落在秦若凡擱在她肩上的手不放。
湛言臉色蒼白,四年後再見這個男人,隻覺得他一步步似乎往她這個方嚮逼近,一字一頓的腳印就像是踩在她心間,讓她連喘口氣的機會也沒有,四年後,這個男人變得更加沉穩優秀,眸光銳利如刀,不愧是如今的天承領主。
心口一抽一抽的痛,如今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卻再也不會是她,一想到以前他對她做的事情也會對其他女人做,頓時一股痛楚迎麵壓來,壓的她窒息。他恨她這麼狠心離開麼?
顧墨襲自然是看到了他乖寶,這是四年後第二次見他乖寶,四年時間太久了,他的乖寶竟然狠心離開他這麼久,哪怕有了小瑾也從未與他說過,他從魂島出來,心心唸唸的便是強大,他要護她,讓她再也受不得絲毫傷害,可如今看來倒像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的乖寶根本不稀罕。
哪怕知道與他身體交纏了整整一個晚上,她依舊可以狠下心離開,是不是這四年級她早已忘記了他的存在。喜歡上了別的男人。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這秦若凡確實有吸引女人的資本,臉長的不錯,手段能力都極為出眾。
一想到這裡,眼底火苗一簇簇的竄起,胸口怒火不由自主的往外散發。他也想過直接去找他的乖寶,隻是那一次看到她與秦若凡親密,他便失了勇氣,若是他乖寶如今真的不在乎他了,這比讓他生不如死還難受。
陳南自然是看到了顧傢大少來了,笑容滿麵,迎上去道:「顧大少,真是好久不見啊,今日能來,讓陳某真是激動啊!」他隱隱派人有查這顧傢,越查越是心驚。錶麵是個商人,沒想到闇地竟然與天承有些乾繫,就沖著這一點,他也不得不小心應對。如今他和天承有仇,若是顧傢真與天承有關繫,他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顧墨襲視線依舊停留在湛言身上沒有收迴,淡淡的眸光帶著若有若無的寒意射嚮秦若凡,秦若凡勾脣一笑,低頭見坐上的女人麵色已經變的蒼白,頓時眉宇間有一股陰鬱與凌厲,擱在湛言肩上的手忍不住收緊力道握緊,直接迎上他的寒光,麵色不變:「顧大少,沒想到真是好久不見啊!」
陳南看了一眼秦若凡又看了一眼顧墨襲,頓時問道:「沒想到這顧少與秦少也認識,真是有緣啊!」眼眸一深,視線落在湛言身上,見這位顧大少若有若無的眸光直直落在濛少身上不放,頓時突然道:「難不成顧大少與濛少也相識?」
「不認識!」
「確實!」
兩人的話衕時出聲,前者是湛言開口說的,後者自然是墨襲開口。
顧墨襲見他乖寶冷漠端坐在那裡,看他就如衕一個陌生人般,而且竟然對眾人說不認識他?眼底的火苗竄竄的燒的旺盛,那雙眼眸幾乎要把人給活活吞了,怒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簡直讓他氣悶又心痛。
湛言也沒想到她脫口而出竟然直接把不認識這三個字給說了出來,在座的一些都是熟人,她與墨襲的關繫他們清楚,如今這麼一開口,頓時引的其他人投註目光在她身上。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心情是復雜的,在知道他有了其他女人的時候,她便已經絕望,現在她不知覺開始懷疑他真的是愛她的麼?在她走之後,轉身可以找另一個女人代替她,或是根本沒有代替隻說,他又重新愛上了一個女人,若一個男人真的如此愛你,怎麼可能如此容易移情,她絕望也失落更心痛。若是說九年前陸臣熙就像是一把匕首活生生割了她一塊肉,而眼前這個男人卻是直接把匕首捅進她的心窩,鮮血淋漓。
她從來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哪怕這一次真是痛的撕心裂肺,她再愛他,也不可能犧牲自己的自尊,對他,她的底線就是揹叛與女人,其實他們間也根本談不上什麼揹叛,畢竟先離開的人是她。
話音剛落,陳南頓時側目視線緊緊落在湛言身上,這兩人關繫必定不簡單。
湛言起身坐在一旁,淡淡道:「秦少,你的位置我可還你了。」
秦若凡脣角一勾,坐下,低頭故作曖昧道:「阿言,看來昨天你對我的賣力可是很滿意的。」用舌頭輕輕舔舔脣,脩長的手指輕輕點著脣道:「隻不過你好受了,我可難受了,昨天這裡可是破皮了。」
話音剛落,眾人曖昧的視線緊緊落在他們兩人身上。湛言麵色不變,對於這樣的事情,她嚮來不願解釋,越是解釋反而越是讓人浮想翩翩。
她是不解釋了,可身後那個高大的男人眼底的寒意可是波濤洶湧,一層層翻著浪一樣,黑沉沉的一片彷彿暴風雨來臨的前奏,他渾身氣息降到冰冷,一張冷峻的臉更是冷的讓人畏懼。
眾人隻覺得整個房間溫度驟變,陳南如今也有些模餬了,這濛少不是個男人麼,若是個女人,他還可以理解成這顧少與秦少為她吃錯爭鋒相對。可這若是個男人,他腦袋就開始空白一片了。
顧墨襲一步步的走過去,停在湛言幾步遠,眼角餘光瞥了坐在湛言身旁男人一眼,那個男人頓時後揹泛起涼意,立即起身往另一個位置坐去,而他剛好落座與湛言左邊。視線收迴卻沒有再看她。
湛言見墨襲坐在她身邊,頓時身子忍不住一僵,一雙大手若有若無輕拍她的後揹,湛言冷眸一掃,道:「秦若凡,你夠了。」
秦若凡麵上帶笑,明亮的燈光打在他身上,陰柔的麵容褪去平時的陰鬱,倒是讓人止不住眼前一亮,湛言瞥了一眼,便收迴視線,秦若凡笑道:「阿言,我好看麼?」
秦若凡話音剛落,隻見一旁冷峻的臉上冷意十足,眼底鋪滿寒意,薄脣緊緊抿著,下巴也繃的緊,從側麵看他整個輪廓驚艷卻泛著銳利。
湛言心裡一緊,麵色依舊雲淡風輕,幽幽吐出一個「滾!」字。
「今日大傢能來,陳某非常榮倖,隻不過想要大傢聚聚,多認識認識一番。」陳南這臺麵上的話說的漂亮,但闇地裡如何眾人便不得而知了,他能從一個無絲毫揹景的小混混混到如今這個位置,手段絕不簡單。
韓父眼眸深深看了一眼湛言,而後移開,然後道:「陳幫主說的對,多聚聚確實不錯!」
陳南笑了,那張有些渾濁的眼睛沒有絲毫改變,然後話鋒一轉故意歎了口氣道:「如今這天承勢力發展的真是夠快,短短幾年,如今勢力遍佈,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倒是對那個領主還真是好奇幾分!」
「傳言天承勢力集中在一片島嶼,那裡幾乎自成一國,從裡麵訓練出來的殺手也是在全球排的上號的,而且旗下還有一個亞麻黑手黨支持,據傳言,這亞麻黑手黨裡麵大部分的人都來自那片島嶼,這黑手黨應該纔是天承真正的勢力。」
陳南眼眸一深道:「確實如此,如今這亞麻黑手黨獨大,其他勢力被擠壓,如今也隻能撿它剩下的雞肋而已,就拿陳幫來說,陳幫一直與古傢有來往,可幾個月前,這亞麻黑手黨竟然直接把古傢最新出的一批貨給吞了,擺明間接想打壓陳幫不是麼?若是我還能忍,就不配再坐這個位置了。」
這一句話直接錶明陳南想要與天承直接相對。
另外一個五官雖然看上去五十多歲,但濃眉大眼,一雙眼炯炯有神,反倒是像四十幾歲一般:「這天承勢力確實發展太快,但所謂慾速而不達,這樣的速度,恐怕過些時間,它的短處便開始暴露,到時候一擊即中,讓它元氣大傷。」
陳南頗為深意看了一眼顧墨襲,問道:「顧少覺得如何?」
顧墨襲抿了一口酒,麵上沒有絲毫錶情道:「顧傢不過是個正常的商人,但若是陳爺有需要,顧傢自然會盡上一份力。」
陳南笑道:「好,說的好。」
然後陳南視線落在湛言與秦若凡兩人身上徘徊,心裡闇道,他該選擇與誰合作?若是與濛傢,濛傢雖然說這勢力不再B市,但其勢力遍佈,想要控製很難,而且被控製的幾率反而更高。而秦傢,秦若凡也是一匹野心勃勃的狼。恐怕他就算想要控製,也絕非如此簡單。看來他還需要好好考慮考慮。
湛言抿了幾口酒,精緻的臉上頓時開始紅了起來,平時她可就極為容易臉紅,不過這酒量還是不錯的。見身旁男人的視線若有若無的落在她身上,心口一緊,臉上不變。
幾人相互商量的也差不多,然後就見剛纔那個中年男人在陳南耳邊低語了一番,陳南麵色有些變了,起身讓他們先用著,他一會便迴來。
湛言放下酒杯,起身找了個理由往陳傢後院走了出去,陳傢後院中間一個噴泉,皎潔的月光映照在水間,細細碎碎,很漂亮。
電話突然響起來,湛言接起電話就聽到小瑾軟濡的聲音:「媽咪,小瑾好想你,你在哪裡?」
湛言脣角一勾,想到小瑾想她的那個樣子,頓時聲音也柔和了幾分:「小瑾,等一會媽咪,媽咪馬上就迴傢!你已經迴傢了麼?」
「還沒有呢?」小瑾聲音有些氣憤道:「媽咪,那個齊叔叔說話不算話,說好要送小瑾迴傢的,後麵卻不讓小瑾迴傢,小瑾打寧原叔叔電話也不通,媽咪,你來接小瑾好麼?」
湛言如今也猜到為什麼不讓小瑾迴來的原因,心中開始冷了下來,她不是已經有了其他女人麼?而且她已經把言寶給顧傢了,他還想搶走小瑾麼?不管是小瑾還是言寶,這一次,她都要把他們帶迴去自己撫養。
她似乎聽出小瑾興奮的聲音,然後就聽見小瑾咯吱咯吱的笑聲:「媽咪,小瑾找到爹地了,昨晚小瑾是和爹地一起睡的。」
湛言臉色一頓輕輕嗯了一聲:「小瑾,你喜歡爹地麼?」
「喜歡啊!但是小瑾更喜歡媽咪。」小瑾握著電話小嘴咧著!
湛言臉色有些復雜,她現在還真是有些後悔把小瑾帶到B市了:「小瑾,外公想你了,過些日子,你先去看看外公好麼?」
「好,小瑾要和言寶哥哥一起去,媽咪,言寶哥哥已經知道小瑾媽咪就是言寶哥哥的媽咪了。」小瑾說道。
湛言心口一緊,言寶已經知道了?那他…。會不會怨她?握著手機的指節泛白,剛想開口,身子突然被人拽的釀蹌,手中的電話掉了,猝不及防被人直接壓在樹上,一陣濃烈而又熟悉的男性氣息迎麵撲來,湛言臉色一僵,見他雙手抵在她身體兩旁,臉靠的極近,還沒有反應,一陣鋪天蓋地的吻直接堵上她的脣,舌探入她口中糾纏允吸不放,湛言隻覺得舌根被他吸的有些疼,渾身無力靠在樹桿上,後揹磕的有些生疼。
「放開。」湛言臉色冷的厲害,既然他已經有了其他女人,她也不想再去多做糾纏。
顧墨襲含著她的下脣不放,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頰上,在他印象中,他乖寶從沒有用過如此冷漠的聲音與他說話,哪怕最開始遇見的時候,聲音雖然冷,卻也沒有這般冷,他的乖寶竟然讓他放開,讓他放開?薄脣勾起冷笑,若是那個男人,她是不是就願意了?一想到這裡,顧墨襲胸口怒火燃燒,整個人就像是在火裡燃燒一樣,瘋狂的嫉妒浮現在他眼眸,他嫉妒了,他的乖寶是他的,隻是他的,難道這四年後,她真的喜歡上別人了?不許,他不許!
眼眸黑沉沉的一片,湛言也緊張了起來,見他含著她的下脣不放,想要往後退,直接擺脫這種曖昧的侷麵,隻是她剛退一步,一雙大手握著她的腰,把她整個人往他懷裡帶,噴著她的臉,更加瘋狂用力的吻了起來,雙脣輾轉鐵銹味,脣被他咬破了,舌間也被咬了一下,痛的她悶哼一聲,一想到眼前這個男人也這麼吻過其他女人,她心口又疼了起來。
「滾!」用力推開他,隻是他雙臂就像是鐵砸一樣紋絲不動,抱著她不放。
直到湛言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他纔依依不捨放開,舌頭順著她雙脣的輪廓舔了舔,一雙如衕野獸般的眸子嗜血陰狠:「乖寶,你是我的女人,不讓我吻,你還想讓誰吻?」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霸道。
湛言忍不住喘了一口氣道:「你的女人?不,我是我自己的,顧墨襲,我們離婚!」她有她自己的尊嚴,她的男人隻能碰她一個,隻能喜歡她一人,若是他有了其他女人,哪怕她再愛,再痛。也要親手割了這塊腐肉。
顧墨襲從沒有從他乖寶口中聽到過她冷漠直接喊他的名字,她想與他離婚?顧墨襲隻覺得渾身冰涼,滿臉不敢置信,深邃的痛楚就這麼傾瀉而落,怔怔看著眼前這個女人,是他乖寶,卻又不是。
「你說什麼?」他嗓音帶著嘶啞的陰鷙,一字一頓像是要咬斷她的骨頭一般,湛言渾身一冷,然後就聽到他森冷帶著殺意的聲音:「你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湛言一愣顯然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問出這一句,這根本不關秦若凡的事情,這歸根到底是他有了別的女人,難道他還想隱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她聲音冷漠至極,顧墨襲額間青筋暴起,一凸凸的青筋像是要崩裂開來,就算臉色猙獰,那張臉還是漂亮的讓人及不上,大手猛的掐住她的下巴,眼底凶殘的冷光閃過:「休想!你若敢和那個男人一起,就算付出任何代價我也要親生殺了他。上一次給他逃了,但後麵這幾次他運氣可就沒有這麼好了。」
「是你動的手?」她心裡平靜的厲害,眼前這個男人與四年前相差太大,讓人幾乎不敢辨認,不過對於他對秦若凡動手除了一開始怔愣之外,還真沒有其他感覺。她與秦若凡根本沒有關繫!
但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句,讓顧墨襲以為她對那個男人心疼了,眼眸寒光,剛纔掐著她下巴根本捨不得用力,可如今渾身怒火燃燒燎原,就連血液也沸騰起來。他的乖寶如今在乎另一個男人,一想到此處,臉色猙獰低頭落在她脖頸上狠狠下嘴咬了下去,鮮紅的血液染紅他的薄脣,湛言痛的臉都差點扭曲了,這個男人是想咬下她一塊肉麼?
然後砰的一聲,身上的襯衫釦子全部被他大手扯開,白色襯衫更是被他撕成兩截,她習慣隻穿著一件衣服,白色襯衫被扯下,湛言瞪大眼眸不敢置信,抬眼正對上那雙幽幽冒著火光的眸子。這裡還是陳傢啊,他不會是想在這裡做把?頓時急道:「顧墨襲,你給我冷靜下來。」
轉眼間,他手中的破佈被他直接給扔在地上,聽到她直呼他的全麵,額頭青筋一跳一跳,視線落她胸口,瞳仁緊緊一縮。
湛言現在可真是心驚肉跳的,她是想對這個男人狠下心,可也沒想到對他真的動手,可如今她的上衣全部被撕開了,就算想跑也沒辦法。
顧墨襲低頭,湛言臉色漲紅悶哼一聲:「滾!」
顧墨襲冷著臉突然想到什麼,目光一沉問道:「那個男人有沒有碰過這裡?」
「你…」明明做錯的是他,為什麼現在反而像是她錯了一般。
「不說麼?」他眼底結冰,一幅風雨慾來的架勢。
湛言隻覺得渾身軟了下來,想要擺脫,隻是那雙大手緊握著她的腰。不讓她掙脫分毫。
湛言瞪大眼不敢置信。
他額上冒著細密的汗水,深邃的眸子看不出情緒,隻是那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她看。
「乖寶,說,你是誰的?說!」
湛言抵著他胸口,臉色冷漠:「顧墨襲,這一次過後,我們便離婚!」
顧墨襲眼底散光突然凝聚成一點,瞳仁極力一縮,想與他離婚,休想!他乖寶休想!「乖寶,乖,別讓我生氣,否則我也不知之後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湛言冷笑沉默沒有再說話,過了半響纔道:「小瑾與言寶……都是我生的,自然也…由我負責!」她的聲音雲淡風輕,像是什麼我不在乎,「過些日子,我便帶他們離開。」
話音剛落,顧墨襲心口慌亂,臉色卻陰沉至極,薄脣勾起冷笑:「乖寶,若是沒有我,你確定你生的出?」
「沒有你,自然有其他男人!」湛言也賭氣了脫口而出。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一會止不住他怎麼摺騰她呢?
「好,好…。真是好!」顧墨襲顯然是氣急反笑了,還有其他男人?真是好!危險瞇起眼,指節嘎吱嘎吱作響,湛言聽著這聲音還真怕那骨節直接崩裂,然後就聽見他低沉陰冷的聲音纏繞,透著無盡的殺意:「乖寶,你就試試,若是你敢與其他男人一起,我就廢了那男人。而且濛傢不是對伊洛那幾處金礦勢在必得麼,若是你真敢這麼做,我寧原毀了那幾處金礦也決不讓濛傢得到。」
「你…」他是天承領主,怎麼會做不到?但嘴硬道:「我與伊洛斯已經達成協議,隻要我拿到藍色寶石,那金礦自然是屬於濛傢的,就算濛傢得不到,以濛傢其他勢力,還需要依附那幾座金礦麼?」
「哦?那我不如將他送給其他人?乖寶,你說呢?」
果然!湛言麵色一變。「你送不送與我無關。」
湛言冷著臉沉默不說話,下顎被他掐痛的厲害。也沉默不說和,任他摺騰。
這時候秦若凡突然走出來,湛言頓時有些緊張,她可沒有被人看光的嗜好,隻不過她的動作落在顧墨襲眼中卻是不想讓秦若凡看到的意思,眼眸深沉,眼眸一瞇,似乎有什麼情緒閃過,湛言怎麼會猜不透這個男人此時的心思,心口一縮,冷聲道:「顧墨襲,你敢!」
顧墨襲麵色沒有絲毫變化,脫下外套直接把人裹的緊緊實實,抱了起來,小臉埋在他胸口,兩人遠處看就像是抱在一起的情人一般。
「顧少,好久不見啊!」然後視線落在他懷裡的人身上,突然想到什麼,整個臉上的血色退的煞白,臉色也沉下來,然後擋住道:「顧少,還是把人放下的好!」
聽到秦若凡的聲音,她身子僵的厲害,生怕被人看到她的樣子,否則以後在她手下麵前如何立威?
顧墨襲把人抱著走了出去,秦若凡聽到動靜自然看到他們,湛言雖然整個腦袋埋在他胸口,可那張臉青紅交錯的厲害,她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直接走出來。
「我與我自己的媳婦一起,難不成秦少想要插手?我與乖寶早在四年前已經領證了,不論做什麼,也是合法的,秦少,你說呢?」
秦若凡整個人定住,眉梢都是冷意。
顧墨襲見她抱著他抱的緊,眼底一柔,脣角一勾,顯得心情特別的好:「確實好久不見啊!顧某還有些急事要辦,隻能下次再見了。」他聲音一字一頓,特別是在急事兩個字上加重力道。
秦若凡渾身呆滯,隻能眼看著顧墨襲抱著人離開,如今在陳傢外,她也不敢亂動,扯著他的衣領,難得聲音有些軟道:「別讓寧原他們看到!」他不要臉她還要臉啊!
顧墨襲聽了不高興了,湛言也知道他肯定是吃醋了,生怕他又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來,頓時道:「以後…以後我…怎麼立威?」
聽到他乖寶軟著聲音的話,顧墨襲麵色一掃之前的陰沉,心也軟了下去,深邃的眸子極黑晶亮,故意問道:「哦?喊一聲媳婦聽聽。」以前他對這兩個字簡直是嫌棄至極,如今他卻忍不住想聽他乖寶低低軟濡的聲音。、
湛言咬著脣,有氣無力。
「乖寶,若是你不喊,我可不敢保證一會寧原他們不會看到。」說完他還有往人多的地方走。
湛言氣的想踹過去,咬咬脣,趕緊喊道:「媳婦…」
顧墨襲聽了強忍著心口的激動,抱著人往小路上拐過去,要說也奇怪,平時這條小路偶爾也有人,隻是可能湛言運氣比較好,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遇到,顧墨襲讓人把車停到角落的地方,抱著他乖寶直接上車。
方棋知道他少爺抱著的人肯定就是夫人,臉色一激動,頓時想喊一句,隻是視線對上那張泛著銳利的冷芒,立即低頭,不敢再看。
顧墨襲抱著他乖寶坐於後座,按下按鈕,前座與後座間立即拉下一排阻隔物,使得前座後座的位置分開獨立。大手直接把他乖寶身上的外衣扔在一旁。
「你…。」湛言反射就要推他。不管湛言如何推,那雙大手就像是鐵柵欄一般死死把她睏在,讓她動不了分毫。
顧墨襲低頭親親他乖寶清澈的眸子,見她雙臉酡紅的厲害,眉眼精緻如畫,眉宇間的風情簡直要了他的命一般雙眸癡迷。
湛言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顧墨襲這一次可是沒放過他乖寶,這四年,足足一千四百六十天,他讓他缺失了她這麼久,而且他正值黃金年齡段,自然想要更多,可他乖寶足足離開他四年,這四年,他誰也沒有碰過,就算前幾天要了她,也顧忌著她不敢多加摺騰,而一想到她今天否認不認識他,胸口的怒氣猛的又往上竄。
湛言咬著脣不敢喊出來,她可沒忘記前麵方棋還在呢。
隻是她越不喊出聲,也不知摺騰了多少次,湛言迷迷餬餬掙開眼睛時候,隻不過環境換了一下,沒有在車裡,而是在房間裡。這個房間她上次來過一次。嗓音都喊的啞了。
「別,媳婦…。我好累…」
過了大半個時辰,顧墨襲纔停下來,湛言直接又昏了過去。抱著他乖寶進了浴室,幫她洗完澡,看了她那裡,這次確實摺騰太過,抹了一些藥。便摟著他乖寶睡過去。
另一邊房價裡,小瑾撅著小屁股找著他的老虎衣服,抬起淺藍色的眸子問道:「言寶哥哥,你是不是穿了小瑾的衣服啊!」
言寶剛從浴室裡走出來,把裡麵那件帶著老虎的衣服給擱在床上。
小瑾有些不好意思了,臉色有些紅,突然想到什麼,眼神一閃:「言寶哥哥,要不你明天和小瑾一起迴傢好不好?」那個叔叔說話不算話,氣死他了。要是言寶哥哥願意去,那他肯定可以坐車出去。
言寶沉默了一會搖頭道:「爹地說要小瑾在這裡住下的。」
「我想媽咪了,言寶哥哥,你想媽咪麼?你帶小瑾去的話,小瑾可以讓媽咪抱你洗澡哦?」淺藍色的眸子一閃,小瑾誘惑道。他知道言寶哥哥一定和他一樣很想媽咪。
小言寶沉默了半響,搖頭:「爹地說會把媽咪帶迴來的。」要是媽咪肯迴來,不會再扔下小言寶與爹地了,他也可以原諒媽咪的,想到媽咪,小言寶眼底闇淡下來了。媽咪會不喜歡他麼?
小瑾圓溜溜的眸子一轉,直到小言寶心裡也想媽咪,頓時道:「言寶哥哥,其實…其實…。媽咪很喜歡言寶哥哥的。媽咪一直和小瑾說言寶哥哥的好話。」見小言寶雙眼一亮,頓時繼續扯道:「隻要言寶哥哥把小瑾帶迴傢,媽咪會更喜歡言寶哥哥的!」
小言寶聽到小瑾最後一句話,便猜到這話是小瑾自己編的,亮起來的眸子闇淡下來,仔細疊好自己的衣服,也順便幫小瑾的衣服也仔細疊好,粉嘟嘟的小臉雖然可愛無比,卻冷著一張小臉,與他此時的年歲極為不符:「不必了!」
小瑾知道小言寶哥哥知道了他是瞎扯的,不過前麵幾句他真的沒有亂扯,爬過去,扯著小言寶的袖子:「言寶哥哥,你不高興了?」
小言寶悶聲搖頭。
小瑾突然想到什麼問道:「言寶哥哥,爹地今天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睡覺啊!」
小言寶也有些疑惑:「不知道!」
「言寶哥哥,難道你就不好奇麼?」小瑾撐著小臉問道,想了想:「我想和媽咪睡覺,不過和爹地睡覺也好舒服!言寶哥哥,你以前每天都是和爹地睡覺的麼?」
小言寶身子微頓,小臉認真想了想:「沒有。」
小言寶把床收拾好了,然後讓小瑾睡下,關了燈,然後也掀開被子上了床。小瑾想著明天一大早他肯定要去找爹地帶他迴去的。
第二天早晨湛言迷迷濛濛睜開眼睛,明媚的陽光落了下來。一隻大手緊緊握著她的腰。湛言身子一僵,然後渾身痛的麻木,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了。
「叔叔…叔叔…」小瑾的聲音傳了進來,湛言也聽到小瑾的聲音,見小腳步的聲音越來越近,再看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光著身子,而旁邊的男人也是如此,頓時臉色都變的。生怕小瑾突然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