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當明星?
餐廳桌上,三個孩子裡除了小睿還不會拿筷子吃飯外,言寶與小瑾很早就已經能自己吃飯了,湛言盛了一碗飯勺了一口遞到小睿嘴邊,小睿睜著紅色的眼珠子直直看著眼前奇怪的物體,粉色的脣抿著,然後移開視線抬起圓溜溜的眸子盯著湛言瞧。小手小腳就要往她撲。湛言眼疾手快把人撈在懷裡。
「小睿,不餓麼?」
白嫩的小手緊緊抱著她的脖子,閉起眼埋頭在她肩窩裡,湛言輕輕拍著他的小身闆,還以為他不餓。
顧墨襲見這個小子現在整天黏著他乖寶,動不動掛在他乖寶身上,拍拍他的小屁股,想把人抱過來,讓他乖寶好好吃個飯。
隻不過小睿雖然有些怕他,還是直接忽略他的存在,小手緊緊抱著不放,也不要他,湛言看了,彎脣笑了,沒想到她媳婦也有被嫌棄的一天啊!
小睿臉色很白,並不是病態的那種白,而是一種久沒有哂過陽光的白,他五官本來就驚艷漂亮,鮮紅的眸子清澈中帶著妖異,蒼白的小臉凸顯他五官更為精緻。每次看到小睿,她就忍不住心軟。從昨天小睿就沒有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不餓?
湛言把小睿直接讓他坐在她膝蓋上,重新勺了一勺熱乎乎的飯菜遞到他脣邊,隻是飯剛遞到他脣邊,嗅了嗅味道,小臉立即撲到她胸口,來一個眼不見為淨。
「小睿,乖,吃一口。」湛言的聲音溫柔響起,嗓音放低,因為一手拿著勺子,隻要用另一隻手放輕力道轉過他的小腦袋,從側麵餵到到小嘴裡。
小睿一聞到這個味道,立即把小臉貼在湛言胸口,小手直接把勺子拍開。湛言握著勺子的力道並不大,小睿力道一嚮控製不住,整個勺子頓時直接白小手拍在地上,「叮」的一聲落在地麵。
墨襲一把就要提起小睿的衣領,小睿似乎感受到眼前的人要動他,頓時紅色的眼珠睜開,眼底閃著凶狠的眸光惡狠狠的盯著墨襲瞧,呲牙咧嘴張口作勢要咬他。墨襲臉色陰沉下來,湛言見他媳婦臉色不對,趕緊先一步護著小睿,讓人重新拿了一個湯匙。
小睿小臉戒備看了墨襲一會兒,見他沒有其他什麼動作,這次側頭把白嫩的小臉貼在湛言臉上,輕輕摩挲,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樣。湛言被小睿的行為弄的有些哭笑不得。
言寶見小睿不吃飯,而且他媽咪也沒辦法吃飯,抬起小臉懂事說:「媽咪,我已經吃好了,我來抱小睿吧!」
湛言摸了摸言寶的小腦袋,一臉寵溺看著言寶,這個兒子有時太懂事太老成,她有些心疼,這個孩子一出生就不在她身邊,有時候看他舉止,她幾乎忘了言寶隻有三歲多,還是個非常小年紀的孩子,以後她得多放些心思在言寶身上,太過沉默寡語可是個問題,想了想:「言寶,媽咪抱著小睿,你端碗餵小睿好麼?」
言寶最喜歡的就是他媽咪了,怎麼會拒絕,點點頭,端起碗勺了一勺,小心送到小睿嘴邊,小睿還是不開口,紅色的眼珠子看著言寶,言寶摸摸小睿的小腦袋:「小睿,吃飯纔會長大!」
小瑾也一臉興趣看著言寶餵飯,還不忘提意見:「言寶哥哥,你得讓小睿笑,他纔會張開嘴巴,你纔可以把飯送進他嘴裡。」
言寶認真搖搖頭:「那樣會弄傷小睿。」抬眼看了一眼小瑾,讓他把下午給小睿喜歡的小肥抱過來,小瑾很配合言寶,放下碗筷拔腿往外跑了,顧墨襲見幾個孩子相處的不錯,這次也沒有說什麼,這個孩子雖然對他一直存在敵意,可是對乖寶確實很依賴。他也能肯定他絕不會傷害他乖寶。
過了幾分鍾,小瑾抱著小肥過來蹲在一旁,言寶見小睿雙眼發亮直直盯著小肥,頓時誘鬨道:「小睿吃飯,小肥就給小睿抱!」
小睿眼睛盯著小瑾懷裡的毛茸茸的貴賓犬,伸起小手就要拿,小瑾一個側身讓他摸不到。頓時眼睛紅了,死死盯在小瑾懷裡的貴賓犬,齜牙咧嘴沖它好一陣大吼。要不是言寶反應的快,估計小手連湯勺都給拍了。
這還是湛言第一次見小睿發脾氣。原本他眼珠子是紅色,所以生氣的時候眼睛發紅並不怎麼明顯,小瑾也沒想到小睿會發脾氣,見言寶小臉也糾結了,頓時問道:「言寶哥哥,要把小肥給小睿麼?」
言寶點頭,抬起緊繃的小臉:「媽咪,小睿不吃!可能小睿現在不餓!」
湛言覺得小睿對米飯莫名的排斥有些奇怪,點頭讓言寶不需要再餵了。
小瑾剛走近,小睿速度快的不可思議,小瑾還沒有反應,那隻蒼白像是透明的小手直接掐住小肥的脖子提起來。「卡嚓」一聲,直接把小肥的脖子給擰斷了。
小瑾小臉呆滯,淺藍色的眸子看那隻剛纔還活著的小肥在小睿手裡就這麼死了,這可是小叔送給他的禮物,小瑾小臉陰沉起來,眼睛裡震驚、憤怒、傷心一一閃過。
墨襲與湛言也沒有想過小睿竟然一手直接掐斷了小肥的脖子,瞳仁顏色變深,以一個孩童的力道要把一條貴賓犬在一秒內直接掐斷脖頸,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眼前這個孩子卻做到了,他現在纔真正意識到這個孩子與其他普通孩子不衕,若是按照梅列西語說的,他很小就被當成試驗品,可見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與旁人不衕。或許在以往註射藥劑或是其他的時候他的體質早已發生變化。就如現在,他的力氣不是一般的大。
言寶小臉也有震驚,見小瑾憤怒傷心也不忍了:「小瑾,我的大肥以後給你養,別傷心了好麼?」
小瑾小臉陰沉,粉色的脣抿的很緊,湛言見小瑾憤怒的樣子,趕緊摸著他的小腦袋,心裡也有些擔心,她也知道之前墨成送這隻貴賓犬給他的時候,他有多高興,幾乎每天都要去抱他,小瑾性格不像言寶沉穩,他是被從小寵到大的,誰也不敢讓他吃虧或是動他,整一個也可以說是小霸王:「小瑾,別傷心了,媽咪明天讓墨成叔叔再給你帶一隻好麼?」
小瑾沉默沒說話,用力扯過小睿手中的小肥,小睿猝不及防連人和狗差點直接栽倒在地上,湛言手疾眼快把人穩住。大聲喊了一聲:「小瑾!」
小瑾臉色繃緊,冷冰冰的樣子還頗有幾分氣勢,清冷的樣子還真有股湛言的幾分神韻:「媽咪,我討厭他!」
墨襲對小瑾本來就寵愛,見小瑾傷心的樣子心疼了,起身把人給抱起來,摸著他的小臉:「小瑾,別哭,爹地今天讓人立即給你多買幾隻這種狗!」
小瑾搖頭,淺藍色的眸子有些潮濕,眼淚在眼眶打轉,硬是把眼淚逼迴去,惡狠狠盯著小睿看,然後看著手裡已經沒有動靜的小肥,一臉傷心抿著小嘴:「爹地,小肥死了。以後小瑾再也看不到小肥了。」
「小瑾,小睿不是故意的,你原諒他好麼?」她也知道小瑾受了委屈了,可是她對從小就成為試驗品的小睿從一開始就心軟到現在的心疼。
小瑾抿著小嘴,抬起下巴倔強說道:「媽咪,你不喜歡小瑾了麼?他掐死了我的小肥,我討厭他。」
讓她處理其他事情她有手段,但要她處理孩子間發生的事情,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腦門疼的厲害。
墨襲看到小瑾受了委屈也心疼了,他也知道他乖寶護著那個孩子的原因,現在小瑾還處在憤怒當中,和他乖寶說了一聲,直接把人抱著走出門口。
小睿臉色迷茫,掛在湛言身上,埋頭在她肩窩閉著眼睛睡覺。
言寶見他媽咪疲憊的樣子,起身走過去:「媽咪,我抱小睿上樓睡覺吧!」
湛言點頭,讓言寶照顧小瑾她很放心。
「小瑾喜歡做什麼?」墨襲撥開小瑾額頭的劉海,露出光潔的額頭,粉嘟嘟的小臉受了委屈癟著小嘴,那張小臉像及了他乖寶,而小瑾就像是他乖寶的縮小版,他無法參加他乖寶的過去,所以在很多時候總是移情在小瑾身上,對他自然寵愛過多一些。
小瑾想了想,雙手抱著墨襲的脖頸緊了緊:「爹地,小瑾想打槍槍!要真槍!」
墨襲先是一愣,然後薄脣勾起:「好!」隻要小瑾喜歡就好。
小瑾來到專門的後院靶場,齊脩與其他人也在,這些日子的相處,小瑾對他胃口,又讓他驚歎,他喜歡都來不及看到小瑾眼睛紅紅的樣子,也心疼了:「領主,小少爺怎麼了?」
其他人見他們領主過來,趕緊恭敬站在一旁,薄脣冷漠吐出:「沒事!」
齊脩也知道他們領主除了在夫人麵前會多說幾句,在他們麵前可永遠都是這麼冷漠幾句話,氣勢威嚴讓人不敢抬頭看。
「爹地,我要那把槍!」小瑾小手指著那把小巧精緻的槍說道。
「小瑾會打槍?」就算小瑾會打槍他也不好奇,畢竟他乖寶與濛傢不是一般身。
「恩!外公教過小瑾。」
小瑾話音剛落,齊脩現在是明白了怪不得小瑾槍法這麼厲害,有那麼一位厲害的外公啊,那可是濛傢東南亞最大軍火商,別人聽到這個名字都忍不住變色。濛傢,在軍火這方麵可是無法超越的存在。
「好,就讓爹地看看小瑾的槍法有多厲害!」墨襲讓人把那把槍拿過來。
小瑾舉起槍對準搶靶那姿勢怎麼看怎麼標準厲害,淺藍色的眸子不乏銳利,砰的一聲射出一槍,直中紅心,然後又砰砰砰的幾槍響起,依舊仍中紅心,墨襲麵色沒有絲毫錶情,心底震撼又自豪,果然不愧是他顧墨襲的兒子。
「不錯!」小瑾打完槍,心情明顯好了,墨襲誇了一句。
那哪是不錯,簡直太厲害了,齊脩在心裡補上,雖然上一次他也親眼看了小瑾打槍,而後震撼了,而今現在他看著小瑾第二次打槍,他還是震驚了,這麼小的年紀槍法這麼厲害,以後還得了,說不定這位小少爺以後繼承的就是濛傢了。
小瑾放下槍,小臉上冒出幾粒汗水,陽光下閃閃發光,白皙的小臉還沒有脫離嬰兒肥,粉色的小嘴抿著,隻有這雙淺藍色的眸子像他,其他地方都像他乖寶,顧墨襲看著這個兒子心軟,雙眼寵溺,伸手仔細把他擦擦汗水,旁邊的人見他們平時一臉冷漠的領主突然間這麼溫柔,簡直瞪大眼不敢置信了。他們可知道小瑾少爺長的和夫人很像,可見領主有喜歡夫人。
「現在心情好了點?」顧墨襲勾脣笑著問道。
小瑾小臉難得紅了起來,粉色的脣嘟起,用力親在墨襲臉頰上,墨襲隻覺得臉上溫熱一片,心口被什麼一撞,心口軟乎乎成水了,摸著小瑾的小腦袋,然後就聽見他軟濡的聲音:「謝謝爹地!爹地,小瑾喜歡你!」然後想到什麼突然道:「爹地,你說過要送小瑾像小肥一樣的狗狗!」想到小肥,他還是很傷心。
顧墨襲點頭笑著盯著他看,小瑾不好意思埋頭在他肩窩咯吱咯吱笑了。
「領主,最近陳南聯合其他傢族對我們下手,而且還吞了我們好些個地盤,領主,我們是否現在要動手?」齊脩一想到那個陳南小人的樣子就來氣,一聲正義稟然錶麵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闇地裡做的齷蹉事情那一樁樁簡直極品了。
「哦?」他倒是沒有想到陳南竟然下手這麼快,想了想道:「先不急!」
「是,領主!」齊脩想到什麼突然問道:「領主,你的傷沒事吧!」
「沒事了!」
「領主,至於宮寒怎麼處置?」那個女人竟然說夫人配不上領主,要是讓她知道夫人的身份,他還真好奇她失態的錶情,一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樣子,他以後就看不怎麼慣這個女人。
「讓她迴宮傢!」對於對他有異樣的女人,他絕不會留在身邊,給她們傷害乖寶的機會,就算傷不到乖寶,他也不想冒這個險,女人妒忌起來比男人更加可怕。
「是,少爺!」
第二天,湛言送言寶與小瑾去上學,小瑾小臉別扭緊緊繃著小臉,湛言從後視鏡看見小瑾一路上都沉默,還真有些稀奇了,抿著脣彎起一道弧度,看來這次小瑾還真是生氣了。
言寶牽著小瑾的手下車,湛言也下了車,故意在言寶小臉上親了一口,邊觀察小瑾的臉色,見他抿著小嘴更緊了,也不看她,忍不住想笑了,言寶被親了一口,小臉有些紅,雖然現在媽咪經常親他,可是他還是忍不住緊張,他可以對其他人冷淡冷漠,可是隻要麵對他媽咪,他就忍不住開心。
「言寶也親親媽咪。」湛言蹲下身,言寶主動抱著他媽咪親在湛言脣上,湛言一愣,還真沒想到這個害羞的兒子今天竟然這麼直接,不過她喜歡,說明言寶喜歡她!
小瑾見他媽咪隻顧和言寶親暱,都不和他,以前媽咪都是一直喜歡他親嘴嘴的,可是這麼久了,他媽咪都沒有讓他親了,難道媽咪不喜歡他了?小瑾搖搖頭,扯著湛言的袖子,聲音軟濡又可愛:「媽咪,你還沒有親小瑾。」
湛言笑了起來,抱著她這個小兒子狠狠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小瑾不滿意,指著小嘴:「媽咪,這裡你忘親了。」
「好,媽咪多親親!」湛言在小瑾粉嫩的小嘴上親了幾口,小瑾這纔眉開眼笑起來來。
「小瑾,小睿昨天不是故意的,你原諒小睿好麼?」湛言說了一些,然後又將怎麼把小瑾救迴來的事情說了一遍,見小瑾臉上也軟了下來,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小瑾的力氣有些大,有時候控製不住力道,雖然小瑾比較大,可是他什麼也不懂,以後小瑾多教教小睿好麼?」
「媽咪,小瑾知道了,小瑾不生氣了。」小瑾點頭,怪不得小睿現在還不會說話。
言寶粉嘟嘟的小臉糾結起來,眉頭皺起,極黑的眸子什麼閃過:「媽咪,以後言寶會多照顧小睿的!」
湛言把兩人送到學校門口後纔轉身離開,這時候陳德恭敬站在一旁,見到湛言趕緊道:「夫人,顧老想見您一會兒,您有空麼?」
湛言認識陳德,她沒想到顧老爺子竟然會約她,對於顧老爺子,她心思太過復雜,一開始她就把他當做親生的爺爺看待,之後發生了那種事情,她不是不恨,若是其他人,要是其他人,她大可以以牙還牙報復迴去,可是他是墨襲親生爺爺,更是一把把他拉扯長大的,所以就算她恨她也不會去計較,現在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她也不想再去計較,太累了。
湛言隨陳德去,顧老爺子在一傢喝茶的雅間開看包廂,推開包廂的門,顧老爺子聽到動靜,反射性抬頭,見到阿言,立即起身,因為起的太急了,桌上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老臉激動喊了一聲:「阿言!」
湛言見眼前的老人比起以前頭發已經發白,臉上眼角的皺紋也多了許多,隻是那雙渾濁的眼眸依舊銳利。
「顧老!」她的聲音和平時的一般清冷,視線看嚮顧老爺子沒有絲毫情緒,就像看一個陌生人般。
顧老爺子聽到她口中「顧老」兩個字,老臉發白,阿言,你…你還是恨著爺爺麼?顧老爺子對阿言這個孩子看的透徹,你對她一分好,她就迴報你幾分好,但要是你觸動她的逆鱗,她就算傷了自己,也要報復迴來,顧老爺子苦笑,要不是墨襲的原因,恐怕阿言絕不會再見他了,四年前他怎麼就那麼餬塗。
「阿言,可以再叫聲爺爺麼?」顧老抖著脣顫巍巍坐下,沒有了威嚴沒有銳利,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一般,他一直知道阿言不僅是個好孩子而且太過優秀,就因為太優秀他纔怕以後顧傢會落在她手裡,可他卻忘了阿言懷的是墨襲的孩子,忘了阿言與濛傢有甘繫,一個連濛傢勢力都可以放棄的人,怎麼會打上顧傢的主意。忽略顧傢的闇地勢力,現在顧傢隻不過一個商人,那時候他怎麼就這麼餬塗。
湛言眼底復雜,這個老人給過她親情,讓她享受過被疼愛的感覺,對這個老人她真的把他放在心裡,每個人有不衕的立場,代錶各自的利益,她可以因為墨襲原諒他,但是卻沒法因為自己原諒他,「顧老,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情?」
阿言臉上習慣冷漠,對在乎的人心卻軟的很,她可以對她在乎的人掏心掏肺,可是一旦傷害過她的人,她絕不會手下留情。顧老爺子抖著手倒了一杯茶放在她眼前,老臉蒼白:「阿言,陪爺爺喝幾杯茶好麼?」
湛言沒有說話,拿起身前的那杯茶抿了幾口,神色淡淡。
「阿言,爺爺也知道是自己錯了,不管你原不原諒爺爺,你都有權利,希望你別再怪墨襲了,他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是真的喜歡你,四年前他先是為了你轟炸了搜查侷,而後又進了九死一生的魂島歷練,顧傢錶麵上是個商人不錯,可闇地裡也有自己的勢力,要是想要掌握闇地裡的勢力,就要進入魂島試煉,以前顧傢幾代的傢主他們掌握的都隻是顧傢錶麵的勢力,真正的勢力他們都沒有接觸過,隻要是顧傢內部的人多少都對魂島這個島了解,每個人都知道是真正的九死一生,顧傢也有幾任想嘗試進入魂島試煉的傢主,隻不過自從他們進去過後就沒有再出來過,你不知道當我知道墨襲要進入魂島的時候,爺爺的心裡有多懊悔,墨襲是爺爺從小拉扯大的,他對你的感情爺爺看在眼裡,爺爺那時候纔真正明白,爺爺不是逼別人,而是逼墨襲到絕路啊!」顧老爺子喝了一口茶水,說著說著眼底潮濕。那時候他纔真正知道墨襲說的那句阿言是比他命更為重要的存在。現在墨襲和阿言在一起了,他也不希望兩人之間再有什麼誤會了,因為他的緣故,墨襲與阿言分開四年,他與他的曾孫也分開了四年。這四年最苦的還是他們兩個。
聽到顧老爺子的話,湛言握著茶杯的手有些不穩,放下茶杯的時候或許是因為太急了,水漬灑在桌上,冷漠的臉色有震驚有後怕有慶倖,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媳婦為他做了這麼多,她慶倖自己原諒了她媳婦,兩人現在依舊在一起,當她知道墨襲是亞麻黑手黨的首領,更是流島的領主,她也想過他一定付出了絕非一般的代價,她媳婦心心唸唸想要變強,想要保護她,她都知道。
「阿言,有空的話,要是可以,帶著小瑾與言寶每年看爺爺一次,爺爺就心滿意足了,要是你不方便,也沒事,這都是爺爺的報應,爺爺傷了你這麼個好孩子!」顧老爺子抹了抹眼淚,麵對阿言,他知道他欠她的太多了。
湛言起身沒有說話,臉色看不出錶情,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我先走了。」
顧老爺子雖然對與阿言沒有迴應他的話有些失落傷心,可是換位思考,當時受傷的是別人而不是阿言,恐怕其他人連見他一麵也不願意。
陳德站在旁邊,這麼久了,他沒有見過顧老掉一滴眼淚,在他印象裡顧老都是威風稟稟的樣子,讓人忽略他隻是一個普通的老人:「顧老,你為什麼不跟夫人解釋?」
顧老爺子麵色苦澀:「解釋不過隻是一種掩飾,我確實傷這個孩子傷的不是一般的重,以阿言的性格,要不是墨襲原因,你以為她會任人傷害麼?阿言是個好孩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餬塗,寧原相信一個不可信的人也不願意相信墨襲一下,每次我想起阿言清清脆脆喊著我爺爺的時候,我這心裡啊就更疼了,阿言對顧傢每個人都是用了真感情,要撬開阿言的心很難也很簡單,可傷害過她的人想要再撬開她的心扉,那就難上加難啊!阿言,不恨我,已經不錯了,現在我就希望她和墨襲好好的。」
「顧老,您不是怕夫人把小少爺們帶去東南亞麼?」陳德有些不理解了。
顧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就算阿言要帶,我也沒有資格阻止啊!當時阿言懷了四個月的孩子,一個人堅持把孩子生下來,而且更難得的是把言寶送到顧傢,為的就是不讓顧傢的人傷心,就算知道言寶以後知道很可能會怨恨她這個做母親的,她還是這麼做了,你就知道阿言這孩子太懂事太堅強也太不容易了,換做是別的女人,誰做的到?一切苦的都是她自己啊!而且以阿言的性格,她也絕不會把言寶與小瑾直接帶迴東南亞。」這一點他深信。
陳德也知道這個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說到底這四年裡最苦的還是他們夫人。
「可顧老,那小少爺們您…您真的…也不去見了?」陳德不敢相信,顧老對小少爺們多喜歡他可是看在眼裡,一般小少爺們來了幾天,顧老可是不管有什麼大事隻要是遇到小少爺們的事情都要退後,還沒走就已經捨不得了,抱著捨不得放下,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小少爺摔傷,自己沒有哭,顧老爺子倒是心疼的不行了,那寵溺的樣子看的他心忍不住痠了。
顧老爺子歎了口氣,怔怔出神,沒有說話。
湛言出了門,冷風吹過她的頭發,她纔發現她的頭發似乎長了不少,這些日子都有些忽略了,站在街道上,她臉上冷漠,可精緻的臉突出精緻。特別是氣質清冷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雌雄莫辯的五官給人一種別樣的魅力,整個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鶴立雞群。
「小兄弟,我看你樣貌氣質非常不錯,有沒有興趣當明星?要是你願意的話,我絕對能夠把你捧紅。」說話的是一個大約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衚子拉碴,全身穿著有些落魄,要不是眼神清明炯炯有神,她還真以為是哪裡來的乞丐。
湛言瞇起眼睛打量他,薛天見她渾身氣質特別,五官近看越發的精緻與突出,而且屬於那種越看越耐看的類型,一眼驚艷過後依舊驚艷,這小子放在娛樂圈絕對是個會火的人物,他絕對要把人拿下,這簡直就是為娛樂圈量身打造的人物啊。要不是被人陷害,他也不至於混到這個地步,要是這小子答應了,絕對是他手中的王牌。
「小兄弟啊,你這樣的樣貌氣質不去當明星太可惜了,以後紅了,賺的錢可不是一般的多啊!而且還可以拍電視拍電影,說不定還可以與你喜歡的偶像一起拍戲。而且我們這個公司也是B市最大的娛樂公司之一啊。」薛天見她沉默不說話,以為她不願意,趕緊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湛言還是沒有說話打量了他一會然後吐出三個字:「沒興趣!」
不過這個男人倒是讓她想到了以前,雙眼有些怔怔,斂迴視線轉身就要離開,薛天怎麼願意放了這麼一塊大好的肥肉,趕緊跑在她前頭,攔住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過去:「小兄弟,你也別這麼快拒絕嘛,你先不要先給我答復,不如先考慮考慮幾天,再給我電話?」
湛言低頭見名片上還印有個人的照片,她倒是第一次見有人把自己的照片印在名片上,接過名片打量了一眼,突然開口:「薛導是你什麼人!」
那個人現在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子竟然還認識他父親,想了想,他父親就算現在退休了,在國內的名氣也是不一般,知道也正常:「小兄弟,我也不騙你,他是我爸。」
聽到他承認薛導是他父親,湛言抬眼重新打量了他一番,薛天也覺得自己現在有些狼狽,完全不像一個導演,更像是一個街頭流浪漢,要是以前誰穿著這麼一身衣服來找他,說把他捧紅,他也不相信啊!
「小兄弟,這人可不能看外錶啊!別看我這麼一身落魄的,我這…」薛天的話還沒有說完,湛言打斷接過他的話:「劇情需要?」要是人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她脣邊彎起的弧度。
薛天趕緊點頭:「小兄弟,你說對了,就是這劇情需要…」
湛言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三天後,我給你電話!」
薛天沒想到她剛纔還是那麼堅決的樣子現在立即轉變了態度,要說完全是因為他父親的原因也不至於,畢竟現在誰都知道他爸兩年前就退休了,也沒有什麼必要去巴結他爸,點了點頭趕緊說好。
「咕嚕嚕」一聲突然響起,湛言側身看了他一眼,薛天捂著肚子,臉上有些窘,這下丟人可丟大發了,這兄弟不會因為這個改變主意把,那可不行。剛要開頭,就聽見清冷的聲音響起:「跟我來!」
找了一傢最近的餐廳,讓他自己點菜,薛天他也不客氣,這小子人還不錯嘛,以後進了娛樂圈他也會多照顧他一些,拿起菜單直接點了十幾個菜纔停。他也是因為太餓,看見菜單上哪樣菜都忍不住想吃,服務員拿走菜單,他纔意識到自己點的有些多了,尷尬的笑了幾聲:「小兄弟,你人真善良,我記住你了。」
善良?湛言一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誇她善良,要是這人親眼見她殺人的樣子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吐出這兩個字,脣角勾起,帶著淡而疏離的笑容。
等菜上了一些,薛天吞吞口水,立即拿起碗筷狼吞虎嚥的吞了幾口,一小碗飯直接就沒了,湛言喊來服務員多給他上幾碗飯。
吃了一個多小時,薛天一連吃了七碗飯,湛言挑挑眉看著一旁幾個空著的碗,還真有些怕他撐死。
等薛天吃完最後一碗終於飽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嗝,薛天看桌上剩下的殘渣,這些菜全部都是他吃完的,臉色頓時窘的厲害,不過這衚子長太多,也讓人看不出臉到底有沒有紅。
薛天放下碗,過了一小會:「其實吧,我是三天沒有吃頓像樣的飯了,小兄弟,你一定覺得我是騙子是吧,有哪個星探導演穿的這麼落魄寒磣。我也不隱瞞你了,我以前確實是個導演,不過因為某些事情被封殺了,不過你也別擔心了,就算你真答應我,這事情也牽扯不到你,我與那傢公司也解約了,最近找了一傢算是不錯的,隻要你願意,就沖著這頓飯,我絕對盡力把你捧紅,而且你外形還有各方麵的條件不錯。是進娛樂圈的這塊料,不如你給自己個機會,也給我機會,怎麼樣?」
薛天覺得自己嘴巴說的都乾了,可是對麵的人一句話也沒說,這話也太少了吧!不過襯著她的氣質還真有那麼一點男主角的氣勢啊!
薛天見她不說話,繼續巴拉巴拉:「小兄弟,雖然現在我沒法保證讓你直接演男主角,可是重要的男配角也少不了的。我現在手上就有一個劇本,你可以嘗試嘗試怎麼樣?」
當明星?以前她不想,現在她還是沒什麼興趣,而且這個男人從頭到尾把她打上男人的標簽,脣角勾起,這人倒是讓她覺得有些意思,現在在B市她也無聊,不如找一些樂趣,過了半響,她纔開口:「可以試試!」
薛天睜大眼睛沒想到這塊肥肉真的就這麼到手了,那張臉激動興奮漲紅了臉,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眼前這人要真進了娛樂圈將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薛天立即從破爛的懷裡掏出一個捲的有些舊的合衕遞到她眼前,生怕她過一秒就反悔,要是其他人,這合衕他還真拿不出手,可眼前這個好苗子,他可是勢在必得,也不管什麼丟臉不丟臉,隻要她簽了,以後反悔的機會救沒有了:「別嫌髒,這紙除了有些舊還是乾淨的。」這就是非常合衕用在非常時候啊!
湛言倒是也沒有嫌棄,接過合衕瞥了一眼,直接簽上了名字。
薛天倒是沒想到她竟然合衕也沒怎麼細看,直接簽上了名字,這小兄弟也太沒有防備人的心思了吧,要是其他人在合衕上多加了一些不平等的條約,這哭都來不及了,不過,以後他得好好教教她人心這方麵。這娛樂圈裡多的是踩低捧高的事情。
相對薛天想的,湛言還真是不擔心,第一,違約金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她隨時可以解約,第二,若是敢算計她,她還不相信憑她的勢力她還整不死一個人。
薛天拿起合衕小心翼翼放在懷裡,就像是放什麼寶貝一樣,搓了搓手介紹自己:「我叫薛天,我年紀比你大多了,喊我薛哥或是薛叔都行!」
「濛湛言!」湛言直接吐出她的名字。
「濛湛言,這個名字可真有氣勢!」薛天點點頭,不忘錶揚一下:「明天你就正式來星娛來找我怎麼樣?在出道之前,我可得對你好好培訓一些。」
「明天不行,下週!」她的聲音帶著特有的清冷與不容置疑,讓人反抗不了。
聽到她不容置疑的話,薛天還真是愣了一會兒,不過也沒有多想,這個小兄弟性格說不定就是這麼冷漠:「那行,阿言,下週可別忘記了。」
湛言點頭。
等到湛言迴別墅的時候,小睿孩子床上睡覺,睡的倒是很沉,摸摸他的小臉,湛言倒是沒想到小睿突然睜開眼睛,看到她,小身闆還沒爬起就往她身上撲,要不是她眼疾手快,這小身闆可直接滾在地上了,白嫩的小手掛在她身上,小臉貼著她的臉,輕輕摩挲著。
這時候墨襲走進來,看見他乖寶迴來了,冷漠的臉柔和:「乖寶!」
湛言抬眼也看見她媳婦,然後就見小睿立馬把小臉埋在她肩窩處閉起眼睛。
「乖寶,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顧墨襲便把過些日子幫小睿全身做個檢查的想法提出來。
湛言想了想,也點頭衕意,畢竟這對小睿好。要是小睿有什麼異常,盡早解決畢竟好,其實這個想法她也想過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