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一秦若凡動手情
湛言握著方嚮盤直接一轉,猛的踩下剎車,她開車速度太快,猛然停下來,秦若凡根本沒有反應,胸口震的發麻,紅色的鮮血不停往外流,他臉色近乎慘白,要不是繫上了安全帶,恐怕現在他整個人都要飛出去,側頭幽幽的眸光一閃,痛的悶哼一聲,抿著薄脣,陰柔的臉陰沉不定。
「你話太多了。」湛言聽到他悶聲聲,臉上淡定任何錶情也沒有,秦若凡看著眼前這個比他還要絕情的女人,若是現在受傷的人是那個男人,她還會如此無動於衷麼?肯定不會,想到這裡,秦若凡渾身不爽,心口疼的麻木,拳頭握緊,這個女人如今竟然還威脅他。
「阿言,不管怎麼樣,你欠我一條命!」秦若凡閉起眼淡淡說,他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堅定,阿言,我救了你,哪怕你可以躲開,你還是欠我,不是麼?
湛言冷眼斜睨,眼底復雜,她最討厭欠這個字,若是可以,她誰也不相欠,可不算如何,這個男人確實幫她擋槍,某種程度,她是欠他。就算如此,她絕不會讓人有拿捏住她的機會,心裡閃過殺意。想威脅她?脣邊冷笑。
湛言突然踹開車門,扯下安全帶,也不管秦若凡傷口重還是不重,直接把人踹下去。秦若凡猝不及防被她一踹,直接跌在車外砸在地麵,原本蒼白的臉色越發慘白起來。
秦若凡捂著胸口,越來越多的血慢慢滲出,腦袋一陣眩暈,靠,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還敢把他踹下車,這個女人根本沒心,絕情狠辣,他根本就不該救這個女人,咬著牙從牙縫裡蹦出三個字:「濛湛言!」好,真好!
湛言跳出車門,抬腳踩在他胸口,眉梢冷意十足:「我說過我最討厭被人威脅!不要以為你幫我擋了一槍,我會任你拿捏。」
秦若凡對上那雙充滿冷意的眼睛,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隻是安靜盯著那雙眼睛,那雙眼睛怎麼就那麼清澈,隻倒影他一個人的身影。他看著就呆了,此時他心裡有個聲音,他想要眼前這個女人以後眼底隻能看到他一個人的身影,這種想法濛的竄出,立即紮滿他整個心窩。炸的他腦袋一片空白。
湛言見秦若凡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眉頭微蹙,側頭,見後麵葉傢的車已經追上來了,直接提起秦若凡的衣領跳進車內。
踩下剎車,握方嚮盤從右邊偏僻樹林直接駛去,秦若凡胸口被車震得發疼,咬著脣,滿頭冷汗,幽藍色眸子緊緊盯在她冷漠的側臉,她側臉透著凌厲的銳利,與他之前見過所有的女人都不衕。側頭看車窗外天色越來越沉。閉起眼。
等秦若凡睜開眼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偏僻的樹林也不知到了哪個小城鎮。捂著胸口喘了口氣,他臉色還是蒼白:「到了哪裡?」
湛言握緊方嚮盤,側頭看窗外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想到孩子和她媳婦,心裡有些擔心。「砰」的一聲,車輪發出一聲尖叫,車子立即停了下來,看來輪胎爆破了也沒有油了。
「下車!」
下車?秦若凡冷笑,喘了幾口氣纔憋出斷斷續續一句:「你覺得…我這個樣子可以下車走路麼?」他現在渾身無力,連站穩都是個問題,更何況是走路。秦若凡漫不經心觀察了週圍:「這是哪裡?」
「不知道!」她確實不知道,之前為了擺脫葉傢的追尾,她選了一條最難最偏僻的路。看了手錶,已經快八點了。掏出手機,開機沒過多久直接關機,手機竟然沒電了。
「阿言,我們得找個旅館先住下!」說這句話的時候,秦若凡心口劇烈跳動,有一種難言的異樣。這還是第一次他和這個女人單獨和平坐在一起。胸口很疼,子彈還在肉裡,他得找個地方把子彈先給拔出來。衣服上的血跡有些乾涸了。秦若凡一路掃下去,隻有幾傢店的門有開門。
湛言沒有說話,秦若凡看到她眼底的擔心,心裡有些不舒服,胸口還一頓一頓的疼,身子動了一下,胸口剛止住的血又滲了出來,脣上的血色完全褪色,痛的悶哼一聲,湛言側頭看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說的對,她得先找個有電話的地方,打電話給她媳婦。
墨襲自下午把言寶帶迴來了,迴到濛傢別墅,沒有見到他乖寶,神色有些疑惑,他乖寶出去了?
顧墨襲放不下心,給他乖寶打了個電話,手機關機,他心裡有些不安,讓寧原與祁寧進來,問了他乖寶的消息,纔知道他乖寶下午竟然去了葉傢。
「乖寶還說了什麼?」
祁寧是湛言的心腹,對與眼前這個男人,祁寧剛開始對眼前這個男人並不認可,不過之後他為他們少爺做的,他也看在眼底,對待墨襲也有了種恭敬,他們少爺這麼晚竟然還沒有迴來,祁寧心裡也有些忐忑:「顧大少,今天少爺臉色好像不對。」祁寧說完這句,突然想到什麼,把另外一份備用的資料遞到他手中:「少爺下午讓我查了葉傢傢主,也是在看了這份資料的時候,纔變了臉色走的。」
顧墨襲拿過資料,拆開資料袋,拿起來掃了幾眼,心裡一沉,乖寶竟然已經知道葉明晰和她母親有關?這次他乖寶恐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去葉傢。
「領主,屬下得到消息,葉傢下午出動了大量的手下,往西南那個方嚮去了。說不定他們追的就是少爺。」紫鷹偷偷瞥了一眼,見他們領主渾身上下一股冰冷氣息濃厚散發,臉色陰沉不定,心裡有些不安,要是領主知道和少爺一起的還有秦若凡,他不知道領主會怎麼發怒,領主對少爺的佔有慾一嚮很強。
「葉傢?」顧墨襲咬著牙從牙縫擠出這兩個字。若是葉傢敢傷他乖寶絲毫,他絕對不會放過葉傢。現在他不能慌亂,他相信他乖寶的實力,可一想到他乖寶如今還懷孕,高大挺拔的身子微微顫抖,他乖寶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紫鷹,你先帶一些人立即往西南方嚮查乖寶的下落。」漂亮分明的薄脣緊緊抿著,瞥了一眼祁寧:「你們幾個和我一起去葉傢!」
「是,顧大少!」
葉傢別墅,葉明晰臉色蒼白半躺在搖椅上,田管傢站在一旁,他現在真是有些後悔讓濛湛言單獨和葉少相處,否則葉少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葉少,您怎麼樣了?」他有些擔心,剛纔葉少的病又發作了,葉少錶麵溫文爾雅,想讓他在乎什麼東西和受刺激並不容易,他隱隱覺得今天葉少受刺激的原因是因為濛湛言。他伺候了葉少幾十年,他從來沒有見過他對任何人另眼相待,隻有濛湛言,葉少對她太過不衕了。
他有些擔心。
葉明晰低頭看了一眼肩上的傷口,脣邊冷冽勾起一抹弧度,他還真是低估了她的狠辣。不管身手還是手段超乎了他的預料。給他極大的震驚與震撼。
他一直以為女人比較容易心軟,可那個女人絕對與其他女人完全不衕,她狠起來比男人更狠。說她冷心絕情,但他明顯能感受到她對那個男人的不衕,葉明晰看窗外,眼底有些復雜,在他不經意間,那個假小子竟然成長到了這個地步。實在是難以想象。
「我沒事。」葉明晰勾起脣笑了,想到什麼,笑意凝固在脣邊:「對了,人抓到了麼?」
「少爺,還沒有。不過現在我已經加派人手朝著西南的方嚮找了,從西南方嚮處隻有一個小鎮,他們估計就在那裡,明早估計就會有消息了。」田管傢端了一碗藥遞過去。
葉明晰看到碗裡的藥,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他不喜歡聞到藥的味道。給了田管傢一個眼神,讓他把碗擱下:「秦若凡的生死我不管,但濛湛言,我要活的!」
「葉少,那個濛湛言…」田管傢還要說什麼,葉明晰一個寒眸看過來,田管傢頓時噤聲,以前葉少與濛湛言的年齡差距相差的有一些,他根本沒有去想,現在迴想起葉少對她某些地方的不衕,他隱隱察覺到什麼。葉少的脾氣他了解,有些事情不需要戳破,隻要按照他的命令去做,田管傢點頭:「是,葉少!」
「小叔,您怎麼了,沒事吧!」葉瀾也不知從哪裡聽到葉明晰受傷的消息立即趕了過來。葉明晰見她臉上急切的樣子,若不是他一早就看出了他這個侄女可沒有錶麵的乖巧,恐怕還真給她的演技騙了。
葉明晰並不是不想殺了她,隻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小叔,您怎麼會受傷呢?」葉瀾錶麵上一臉擔心看著葉明晰,心裡卻想著這葉明晰的命怎麼就這麼大,中了一刀,怎麼就還沒有死。想到眼前的男人是殺害她父母的凶手,葉瀾恨不得他立即死。
葉瀾演技雖然不錯,可她相對葉明晰來說,還是太嫩,葉明晰從她眼睛裡一瞧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想他死?葉明晰眼底凝結冷意,他是對濛湛言特別,可也不是對誰都特別的好人,更何況是想殺他的人,要是以前他還有些耐心和她多扯幾句,今晚他可沒有這個閒情:「出去!」
葉瀾一驚,對上那雙充滿冷意的眸子,心驚膽戰,臉色一僵,也不敢反抗,趕緊點頭:「是,是。小叔,那我。就先走了。」
葉明晰見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墨色的瞳仁幽幽命令道:「這些日子派人盯著她,她與什麼人有接觸一一立即和我匯報!」
「是,葉少!」
「好了,你先下去。」
田管傢還有說什麼,見葉少神情懨懨的樣子,隻好閉嘴。
這時候,一個保鏢走進來匯報:「葉少,顧傢大少來了,想見您!」
葉明晰眼眸一閃,他倒是來的可真快,讓老田把他的外套拿過來,田管傢也明白這顧傢大少來葉傢恐怕是為了那個濛湛言,對葉少可不利,現在葉少還受了傷,葉傢主要的勢力並不在這裡,若是動起手來,葉傢也是討不了好。
「葉少,您還受傷,要不然讓屬下去和他談吧!」
「不必!」顧墨襲作為流島的領主和亞麻黑手黨的首領,心機睿智可不一般,老田一出去,隻能讓他更加容易懷疑。
葉明晰走到大廳,就看到一個氣勢威嚴的男人,渾身帶著一股上位者的威懾,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確實非常優秀,哪怕他在他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氣勢。
「顧領主,不知你來葉傢是為了什麼事情?」葉明晰坐在一旁,讓旁邊的下人倒上茶。
顧墨襲坐在葉明晰對麵,俊臉冷峻十足,一身的疏離與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葉少,我來這裡的目的,恐怕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拐彎抹角,乖寶在哪裡?」
葉明晰在聽到「乖寶」這兩個字的稱呼,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從這個稱呼他就能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多喜歡阿言,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阿言身上有股有別與其他女人獨一無二的魅力與氣質,男人很容易受吸引,心裡復雜,如果當初他把她帶去葉傢,現在又會怎麼樣?「顧大少,阿言下午確實來了葉傢,不過沒過一會兒便迴去了。」顧墨襲沒有證據,就算知道他說謊,又能怎麼樣?
墨襲聽到從葉明晰嘴裡吐出阿言這兩個字,俊臉一沉,這個男人到底與乖寶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哦?是麼?」脩長漂亮的右手輕輕敲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銳利的冷光直射過去,葉明晰麵上淡淡,直接對上那雙銳利的眸子,脣邊淺笑:「若是顧領主不相信,大可以在葉傢這裡搜。」
聽到葉明晰的話,敲著桌子的手停了下來,墨襲抿脣,從側麵看過去,顯得特別驚艷完美,臉色越發冷峻,散發出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一閃而過:「我當然相信葉少,隻不過顧某現在這裡有一個問題想問,不知葉少與乖寶是什麼時候認識的?」最後一句帶著明顯的試探。葉明晰這個男人他看不透。
葉明晰一臉溫文爾雅笑道:「我以為以你和阿言的關繫,阿言早就把我與她的關繫告訴顧領主了。」顧墨襲臉色一沉,葉明晰一臉似笑非笑:「我與乖寶可算得上是老相識了,阿言在八九歲的時候,我可就認識她了。」葉明晰思緒像是突然迴到了過去,笑意到達眼底,臉上的笑意也更真了幾分:「那時候,她纔差不多這麼高,不過那脾氣倔強的很,一副假小子的模樣,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男孩呢,後來纔知道阿言原來是個女孩,真不錯!」那身子的味道真不錯,葉明晰想說,突然想到這個男人完全得到了阿言,心裡沉了下去,眼底醞釀起一股殺意,稍縱即逝。
顧墨襲怎麼會沒有看到葉明晰眼底的殺意,眼眸危險的瞇起,這個男人竟然在那麼早就知道了乖寶的女孩身份,從這裡,他就知道這男人與乖寶的關繫絕對不會這麼簡單,臉上的錶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心裡冷不丁的狠狠沉了下去。這個男人到底怎麼知道他乖寶女孩的身份?乖寶的母親告訴的?不,不可能,當時那個女人讓乖寶偽裝成男孩,她怎麼有膽子告訴別人。
兩人男人此時心思翻轉,猜著彼此的心思,葉明晰抿了一口茶水:「我倒是好奇顧大少與阿言怎麼認識的?」
顧墨襲臉色淡淡,抿脣勾起:「這自然是緣分!」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墨襲接通電話,過了一會兒纔掛了電話,看了一眼天色,起身大手拍拍他的肩膀,葉明晰蒼白的臉頓時褪去血色,顧墨襲當然知道他受傷,看來乖寶來葉傢有和葉明晰對上:「現在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我也不再打擾葉少了。」他現在沒有證據,還不能打草驚蛇,葉傢他遲早要他消失。
顧墨襲走了幾步,突然停下腳步:「我倒是不知葉少膽子竟然這麼大,直接和國外交涉軍火。」
葉明晰麵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葉少,那批貨我顧墨襲要了,你也不必再廢其他心思。想靠秦若凡打通Z國人際關繫,你以為秦若凡當真會為了你的承諾讓秦傢冒險?」薄脣冷笑:「真是可笑!」
等他整個身影消失,葉明晰眼眸瞇起,臉色狠狠沉下。顧墨襲,他還真是小看他了。
再說湛言扶著秦若凡找了一間並不要出示身份證的小賓館,這城鎮就幾傢賓館。葉傢現在還沒這麼快追上來,但是也快了,她必須先給秦若凡處理好傷口。
對秦若凡這個男人她是沒有好感,不過之前他救了她一次,她也不想欠他什麼。
秦若凡半躺在床上,一臉慘白,湛言從浴室端了一盆冷水,坐在床沿,撕開他的衣服,秦若凡一臉似笑非笑盯著她看:「阿言,沒想到你喜歡主動!」
湛言直接無視眼前男人的目光,聽到他的話,手上的力道猛的加重,提著他的衣領,把人砸在地麵,脣邊冷笑居高臨下道:「想要命就給我閉嘴!」
秦若凡被砸頭重重磕在地上,胸口疼的麻木,差一點岔了氣就昏過去,剛停下流血的傷口又滲出了血,秦若凡被她這麼摺騰,半條命差點去了,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也沉了下來,幽藍色的眸子冷意凝固,咬著牙大吼:「濛湛言,你找死!」
湛言笑了:「秦若凡,現在是你要死,而不是我。若是你再不閉嘴,那就你自己來動手夾出那顆子彈。」
秦若凡臉色氣的發白,他第一次給人用自己的命擋子彈,沒想到對象竟然是這麼一個冷漠絕情的女人,要是其他女人,還不得一臉感激激動上天,秦若凡心裡嚴重不爽,眼底的怒火一簇簇的跳躍,那眼神恨不得直接把眼前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摸了胸口,手掌上全部都是血,傷口在胸口上方的位置,讓他自己根本沒辦法動手處理傷口:「你來!」
湛言提起他的衣領,讓他半躺在床上,他身子一動立即牽動了傷口,抿著脣大氣也沒出一個。
「現在沒有麻醉,自己忍著!」湛言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火上烤,等刀尖變黑,直接插入他胸口傷口處。
秦若凡整張臉頓時就像一張透明的白紙一般,脣上血色褪盡。拳頭握緊,手揹上的青筋鼓鼓的凸起,青色的血管就像是要爆裂開來。疼,真他媽的疼。
抬眸見眼前的女人一臉緊繃,滿臉認真,註意力全部在他傷口處,手法熟練精巧,另一隻手拿起鑷子,伸進傷口處,沒過一會兒就把子彈夾了出來。看的他還真有些目瞪口呆,幽幽的眸子一閃,以前她是不是經常受傷,給自己處理傷口?秦若凡有些復雜目光盯著她看忘了收迴,心跳的越來越快,他想控製也控製不住。
湛言抬眼對上他的眼睛,秦若凡心髒就像是跳到了嗓子口,越來越激烈,喉嚨乾啞,顫著脣想開口卻不知道說些什麼:「你…」
湛言沒有察覺到秦若凡的異樣,移開視線,低頭繼續給他包紮好傷口,秦若凡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失落。
「有手機麼?」旅館的電話最好不要用,否則葉明晰很容易通過電話記錄查到他們的地址。
秦若凡想也沒想愣愣掏出手機遞過去,湛言接過手機,走到一旁,撥通了她媳婦的電話。
秦若凡見她臉色明顯柔和下來,幽幽的藍眸瞇起眼,她在給那個男人打電話?她就這麼迫切想見那個男人?
秦若凡一想到這裡,整個人都坐不住了,胸口燒著一把火,越來越旺,陰柔的麵容一沉,也不管自己剛包紮好的傷口,大步走過去,直接搶過手機砸在牆上,摔的四分五裂。
湛言根本沒想到他會過來搶她電話,一轉眼手上的手機直接被他摔的報廢。轉身對上那張陰沉鐵青的臉。眼眸一愣。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男人?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個男人?」此時秦若凡完全被妒忌給沖昏了腦袋,冷著一張臉就像是抓到紅杏出牆的老婆,完全鐵青著一張臉,怒吼道。他聲音非常大,賓館並不是很大,幾乎整層樓都可以聽到他的怒吼。
湛言還真沒想到她不過打個電話,秦若凡竟然有這麼大的反應,他和她有什麼關繫?
湛言現在沒有心思理會他,想要快點聯繫到她媳婦,麵無錶情準備繞過他去其他地方買張卡打電話。
秦若凡見她一句話也不說,繞過他就像走人,對他就像是比陌生人還不如,心裡又怒又急,要是現在在她眼前的人是那個男人,她還會這麼無動於衷麼?緊捏住她的手腕,整個人就像是發瘋了一般,猛的把人直接壓在牆上,低頭就要堵住她的脣。
湛言立即側頭,眉眼陰狠,抬腳往他腿間襲擊過去,秦若凡感覺到危險存在,身子一偏,躲過攻擊。
秦若凡後揹冷汗涔涔,要是他剛纔速度慢了一些,說不定他現在完全被這個女人廢了,這個女人真狠!對他可真狠!
湛言也不管他傷口有沒有崩開,直接對他動手,秦若凡身子一閃,湛言步步緊逼加入戰鬥,就算在平時他沒受傷的時候,也不是湛言的對手,更何況是現在,不到幾分鍾,秦若凡頓時落了下風。湛言抬腿踹中他的小腹,秦若凡直接倒在地上。白色的繃帶滲透了鮮血。
「滾!」若不是時間不對,她恨不得直接廢了他。不過現在她和他是一條船上的蚱蜢,還不是動他的時候,眼底厭惡沒有掩飾,轉身就要離開。
見她眼底不掩飾厭惡,秦若凡整個肺都給氣炸了。整個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猛的沖過去想把人撲到,她不是厭惡惡心他麼,他偏偏要她對他。
湛言沒有想到他受傷後竟然還會有這樣的力道,整個身子失去平衡,釀蹌往後後退幾步,被他撲到在床上,秦若凡也不管傷口的崩裂,翻身壓在她身上,一滴一滴的鮮血滴落在她胸口。
湛言隻覺得胃裡突然泛痠,一股惡心想吐的沖動,秦若凡在她身上低頭把她的錶情看在眼內,睜大幽藍色的眸子,眼底怒火燎原,這個女人真的就這麼厭惡他麼,厭惡到想吐麼,他接受不了,陰柔完美的臉頰猙獰起來,脣邊勾起的瘋狂笑容凝固,咬著牙縫吐出:「濛湛言!你敢吐。」
湛言猛的就要把身上的人給推開,賓館外突然傳來葉傢搜查的聲音。
「你說剛纔有兩個人來這裡入住過,在這一層?」其中一人說道。
「就在這一間。」
聽到聲音,臉色一變,沒想到葉傢的人竟然這麼快搜查到。
秦若凡雙眼陰鷙,陰著一張臉,臉上帶著不顧一切的絕然瘋狂,乘著她失神,低頭狠狠咬在她脖頸處,就像是要把她的動脈咬破,湛言痛的悶哼一聲。抬腿直接把人踹翻在地上。
這一次她踹的力道有些大,秦若凡直接翻身倒在地上昏迷過去,摸了一下脖頸,看了一下手掌,帶著一絲血跡。
湛言冷著一張臉,幽幽的眸光在看嚮秦若凡處帶著濃烈的殺意,一閃而過,在外麵的人要闖進來之時,身子一閃,躲在門口。
門柄一轉,湛言瞇起眼,在門開了一些,人影閃入之時,握起門柄用力一轉,夾住最前麵的一人,還沒等他慘叫一聲,扼住他的脖頸直接一扭,卡嚓一聲,扭斷他的脖子。奪過他手裡的槍。
身後的其他人踹開門,湛言把身後的幾人放進來,一手一個,速度極快把人解決。不到幾分鍾,房間已經多了五六俱屍體。湛言把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槍都搜了一遍。
湛言握著槍,突然瞄準秦若凡,隻要她按下扳機,眼前這個男人就直接死在她手裡。這一次,她是真的動了殺意。
秦若凡迷迷濛濛醒來就見那個該死的女人拿著一把槍瞄準他。顯然對他動了殺意,他眸光陰冷,對上她的視線,褪去血色的脣開口,右手指著心髒處:「濛湛言,有種你就往這裡開。」此時他心裡無比挫敗與無力,這個女人不管他怎麼做,都是捂不熟的硬石頭,他第一次終於正視自己的內心,他對她不一樣。
湛言身子沒有動,兩人對峙,「砰」的一聲,槍聲打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和被單被高高震起。
「秦若凡,這一次後,誰也不欠誰,而我也不欠你。」湛言冷冷盯著他,然後開門離開。
秦若凡死死盯著她遠去的揹影,脣邊帶著殘忍的笑容,臉色慘白,不欠他?想的倒是好,濛湛言,你就是欠我。拳頭握的咯吱咯吱作響,手上的青筋暴起。眼底的痛楚突然傾瀉而落,胸口猛的發疼。像是被人拿著匕首直接戳中了心髒,心髒處那口子越來越大,鮮血曰曰直流。他怎麼能被那個女人影響?怎麼能被那個女人影響?
如今的天氣已經到了秋末了,晚上的天氣有些冷,湛言雙手伸進衣服上的口袋裡。呼出的氣體都變成白色的冷氣。人剛出了賓館,一輛接著一輛的黑色轎車停在門口,車燈打在她臉上,湛言用手遮著冷光,然後就看見一道熟悉高大的身影下車。不是她媳婦又是誰?
湛言就呆呆站在遠處和墨襲四目相對,墨襲顯然也看到她了,此時他俊臉冷酷,沒有絲毫的錶情,那雙幽幽的黑眸深邃帶著凌厲,稍縱即逝,變得柔軟無比。
一身貼身黑色西服勾勒他身子挺拔高大,身材比例完美。五官在夜色下驚艷漂亮的驚人,昏黃色的燈光散在他臉頰上,顯得他輪廓特別深刻,她看著她媳婦,突然就感受到他的擔心與怒氣。
顧墨襲再看到他乖寶那一刻,恨不得把人扛起來,狠狠脫光她的褲子,狠狠打幾下,可他還是不捨得,這麼冷的天,他乖寶臉色蒼白怔怔看他,他原本冷硬的心立即變得柔軟起來。
可他乖寶一次次冒險讓他擔心,她不知道他也會怕麼?一個人去葉傢,她就沒想過她還懷孕了麼,顧墨襲心裡前所未有的挫敗,他的乖寶從來把他排除在外,他到底該怎麼做?他乖寶纔能完完全全相信他一次,他想對付葉明晰,她說,他不會質問,他會按照她的意願做。雖然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與葉明晰隻見的關繫?
想到這裡,原本柔軟的心冷了下去。麵色越發冷硬,他眉目硬朗,雙眼炯炯有神。
「媳婦!」湛言看著她媳婦就能感受到從他內心深處散發濃烈的怒氣。她慢慢走了過去。有些緊張。
「上車!」顧墨襲整個人變得冷然,語氣冰冷,湛言眼眸一愣,之前有過一次她媳婦也是這麼冰冷看她,心口驟然一縮。她想解釋,顫著脣,卻有不知該說些什麼,而她又能說什麼?說她為什麼恨葉明晰,他勾搭她的母親卻有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她不是不想開口,若是其他事情,她可以直接告訴他,可這句話她真的說不出口,她突然感覺自己很髒,惡心想吐,以前不管作什麼,她是濛傢少爺,她可以高高在上,而今她突然失了抱住他的勇氣,腳步停在不遠處,再看他確是忘而退步。
湛言沉默,臉上一陣冷意,拳頭握緊,這時候寧原把車開在一旁,恭敬下車:「少爺!」
湛言冷眼一掃,寧原身子一僵,垂頭站在一旁。湛言看了她媳婦一眼,口中那聲「好」突然變成:「不必了。」
顧墨襲臉色一僵,眼底怔然盯著他乖寶看,見她轉頭往其他車輛走,伸手立即握住他乖寶的手腕,心裡突然有些不安。他猜不透他乖寶到底想些什麼,他從沒有這麼無力,眉頭蹙起。脣分剛要開口。視線緊緊落在她脖頸處咬的出血的牙印。僵硬的臉色緊繃龜裂,額上的青筋凸起爆開:「上麵還有誰?」握著她的手力道加重。
湛言一愣,反射開口:「沒有!」等她開口後,她突然有些後悔了。她怎麼可以騙她媳婦,可這一次秦若凡確實是幫他,她隻不過是不想欠他,再見之時,她依然會對他動手,下殺手,可現在不行。她從來不喜歡欠別人。
顧墨襲冷眸一掃,臉色陰沉,他乖寶竟然騙他?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包庇的男人到底是誰?立即讓身後的紅鷹幾人上樓去查。
湛言沉默,撫著額頭,她有些累了,掙開墨襲的手,轉身就要上車。顧墨襲怎麼願意,此時他心裡憋著怒火,一想到他乖寶維護那個男人,他怒氣洶湧,眼底沉沉黑的徹底。在他乖寶上車之時,直接把人扛在肩上,上了車。「開車!」語氣冷硬,把人放在一旁,顧墨襲抿著薄脣,從側麵看顯得特別凌厲,他等著他乖寶的解釋。
可這一次墨襲失望了,他等了很久,他乖寶也沒有開口,心裡憋著怒氣,怒氣洶洶,可對著他乖寶他捨不得。
湛言側臉盯著車窗外,臉色冰冷。她就算得到那帶磁帶也不能殺了葉明晰,為了小睿,她也要留他的命。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小睿。邊想著靠著窗口沒過多久閉起眼沉睡過去,今晚她真的太累了。
顧墨襲強壓下抱他乖寶的沖動,側頭見他乖寶靠著車窗已經睡了過去,原本冰冷倔強的小臉褪去冷漠,有些蒼白,顧墨襲頓時心疼了,握著他乖寶的手,纔發現她雙手冰涼。
墨襲眸光一頓,低頭脫下他乖寶的鞋,小腳也是非常冰冷,脫下外靠,把人抱著膝蓋上,裹在她身上,把他乖寶柔軟的小手伸進他身體內,不時摩挲小腳。直到他乖寶的腳有些熱了,纔小心翼翼給他乖寶穿上鞋。把人狠狠抱在懷裡。低頭,視線落在帶著血的牙印,顧墨襲心口猛的疼了起來。低頭輕輕舔在深刻的牙印傷口處。那雙眸子幽幽陰沉,俊臉冷酷越發凌厲起來。
「唔。」湛言隻覺得脖頸處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落在她脖頸處,很癢可是很舒服。顧墨襲原本冷酷的俊臉猛的柔和,心口軟的一塌餬塗。低頭在她脣上親了幾口:「乖寶,我的乖寶!」
什麼時候你纔會對我坦白一切,我不想每次在你收到任何傷害之時,都不在你身邊,乖寶,我也是人,也會怕。怕你出事。乖寶,你就像是天空飛的風箏,而我握住這根線的唯一方法就是讓你多生幾個孩子,這樣你就永遠離不開我了。
迴到濛傢別墅,顧墨襲把人抱在床上,耐心柔軟蓋上被子,言寶安靜站在旁邊,沉默。
「小瑾和小睿睡了?」
言寶點點頭,黑色的眸子閃著擔心,白嫩可愛的小臉此時也沉下臉,眉宇間帶著沉穩,那雙黑色的眸子比天空中的星辰還要漂亮:「爹地,媽咪怎麼了?」剛纔爹地出去後,他有問祁叔叔,雖然祁叔叔沒有告訴他,他卻能從他臉上猜出些什麼,他媽咪出事了。想到這裡,言寶想要變強大的心越發堅定。
「這裡好好陪著媽咪!」顧墨襲拍拍言寶的小腦袋。語氣柔和。
言寶在看到他爹地走了走,纔走上前,安靜站在一旁,眼底閃著擔心。小拳頭握緊。眉頭緊緊蹙起。
書房裡,紅鷹恭敬站在他們領主身後。
「那個人是誰?」
紅鷹幾個明顯從他們領主聲音中聽出洶洶的怒氣與壓抑。幾個人身子一僵,現在他們可得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撞到槍口可完了。
「領主,屬下是查到了。不過人被他跑來了。」
「是誰?」洶洶的怒氣讓整個臥室的溫度頓時降到冰點。顧墨襲筆直站著,全身霸氣側漏,讓人不敢直視。
「領主,是…。是…」紅鷹有些糾結,他到底該不該說,這些日子若是他還沒有察覺到領主對少爺的佔有慾那真是瞎了。顧墨襲一個冷眼,紅鷹頓時渾身一僵,臉色蒼白,強大的氣場壓的他喘不過氣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冷冷響起:「說!」
「是秦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