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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寵之梟妻霸愛》第67章
第六十八章陸臣熙,你這就痛了麼?

 墨成哪裡聽不出秦小言的諷刺,大手用力拍在他肩膀上,大吼:「秦小言,你今天到底哪根筋不對竟然還敢罵我?欠收拾了是不?」

 「滾,別拿碰了女人的手來碰我。」

 「秦小言,你他媽的別惹我啊,你看到我哪隻手碰了那個女人了?那個女人就是個腦殘,倒貼給我都不要。」墨成說道。

 聽了墨成的話,秦小言原本卡在心口的悶氣頓時消散了不少,咧嘴露出小虎牙笑了出來。

 顧墨成見他身邊根本沒有寧城的影子,頓時奇怪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過來,寧城呢?」

 「寧城有事,所以我一個人過來了。」

 墨成仗著人高馬大習慣性的攬住秦小言的肩膀,秦小言忍不住身體一僵,墨成根本沒有發現秦小言的異樣,繼續問道:「秦小言,你餓了沒有,要不我們先去吃個飯?」

 「可以。」

 「一品齋菜色不錯,我們還是去那邊吃吧!」墨成提議。

 兩人是一品齋的熟客了,一品齋的老闆也知道其中一個是顧二少,頓時趕緊帶他們去三樓高級包廂。

 秦小言對於墨成約他們出來有些疑惑,平時哪次不是他拖著他出來,他纔肯出來的,其實他並不是很餓,吃了幾口就有些吃不下了。

 墨成吃了一碗飯,覺得肚子有些飽了,抬眼,糾結道:「秦小言,你說我去報個英語培訓班怎麼樣?」

 「噗!」

 秦小言剛喝進去的湯直接噴出,墨成剛好坐在他對麵,兩人隔得並不是很遠,直接噴到他臉上。

 有些湯水水漬從他臉上滴下來,墨成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臉色黑的厲害,眼睛死死盯著他看,大吼道:「秦小言,你找死?」

 秦小言抖著身子一縮,強忍著想笑的沖動,這也不能怪他,他說什麼不好,偏偏要說想去報培訓班,以前他們幾人讀書的時候,墨成是典型的偏科型,英語考試沒有一次及格,每次看英文整個就像看天書一樣,沒有一次不發飆,現在突然告訴他他要學英語,這不是搞笑麼?

 「你還敢笑,難不成我學英語就這麼搞笑?」墨成瞇起眼,還真別說,他嚴肅著的時候還真有些顧大哥的幾分威懾,不過秦小言知道這就是隻紙老虎。

 「墨成,你……。受了什麼刺激想報那啥培訓班?」秦小言絞盡腦汁都想不出刺激墨成的源頭,說真的,他還真是有些好奇墨成到底是受了什麼刺激。

 墨成一愣,想到之前被那死外國佬鄙視的樣子,他就恨不得一腳踹過去,不就是會點英語麼,他也學的會,不過這麼丟人的事情他可決不能讓秦小言知道,否則以後在他麵前他可沒得混了。

 「秦小言,你這麼八卦乾嘛,我不就突然有些喜歡上英語了麼?」墨成摸摸鼻子瞎說道。

 秦小言低低的笑了起來,見他瞪他,纔斂住笑,「行,我幫你找找哪個培訓班好,實在不行,你找我練也行。我英語也不錯。」

 秦小言話剛出口,墨成腦袋裡光一閃,這還真是個好辦法,以前在讀書的時候秦小言英語是不錯,本著有資源不用也是浪費的原則,墨成大手一拍桌子,「行,以後你教我吧!」

 自從墨成打算讓秦小言教他英語後,吃完飯便去找秦小言求指教,剛開始墨成的態度還是挺認真的,不就是幾個字母組成的單詞麼?肯定難不倒他。

 幾個星期後,墨成再次看到那些單詞時候,忍不住要崩潰了,大吼:「秦小言,你不是說隻有十幾個單詞要揹的麼?怎麼突然多出這麼多?」

 秦小言瞥了一眼墨成,看的他有些心虛,淡淡道:「不多,隻多加了十個不到。」

 「噗!」顧墨成忍不住要吐血了,這揹單詞簡直不是人乾的活。想起那個死外國佬的挑釁,他咬牙忍了。

 顧母見最近墨成早出晚迴的還以為他交了女朋友呢?正想著什麼時候和他談談或者讓他把女朋友帶迴傢吃個飯也行。

 墨成一迴傢,顧母眼尖看到立即喊了一聲,讓他過來。

 「媽,怎麼了?」墨成問道。

 「墨成,你找女朋友了?」顧母讓他坐下來,想和他談談。

 「女人沒有,男人有一個。」墨成全身趴在沙發上,隻覺得困的厲害。

 話音剛落,氣的顧母忍不住擰了他一下,墨成痛的慘叫一聲反射起身,摸著腰上的肉,疼的厲害,「媽。」

 「讓你亂說話,好了我也不問你了,趕緊上樓迴房睡覺。」顧母隻覺得她這個小兒子真是一點都不靠譜。

 顧氏集團

 顧墨襲一身黑色西裝勾勒其身材挺拔高大,端坐在高位,渾身優雅天成,深邃的眼眸透著懾人的威懾,讓人不寒而慄。

 「大少,後天就是城西那塊地招標的時日,據說,李傢對拿塊地勢在必得,估價估計在五億內。」方棋道。

 顧墨襲眸色幽幽看不出情緒,低沉的聲音帶著特有的威懾:「後天你去參加招標會,勢必把價格抬高。那塊地落在誰頭上我不管,但決不能落在李傢。」

 「是,大少。」

 蘇氏辦公室。

 「這是秦宇簽的合衕。」陸臣熙把合衕放在桌上,英俊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蘇城瑞打開合衕看了一眼,然後合上,幽幽道:「秦導今日怎麼沒來?倒是讓陸少代勞了?」

 陸臣熙道:「阿宇有些事,所以我替他來了。」

 蘇城瑞起身,伸出手,「那麼,合作愉快!」

 陸臣熙握住他的手,道:「合作愉快。」

 陸臣熙出了門,剛好碰到迎麵走過來的湛言,陸臣熙目光一緊,忍不住喊了一聲:「阿言,我們談一下。」

 湛言目光頓住,看到陸臣熙,麵色沒有絲毫錶情。

 蘇城瑞心口一緊,想也不想就道:「陸少,你這是什麼意思,現在還是上班時間,蘇氏公司相關規定蘇氏員工在工作間不得以私人私事佔用工作時間。」

 「中午我等你。」陸臣熙輕輕摸了摸右手腕的錶,紫色的水晶鑲嵌在週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湛言目光一縮,「我會去。」

 「你這個死女人,那個男人根本對你心懷不軌!你怎能就這麼答應他。」蘇城瑞在一邊氣的跳腳,自從他知道陸臣熙就是阿言的初戀,他看這個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湛言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關你的事。」

 「你……」蘇城瑞被她氣的一噎,臉色漲紅的盯著著她看,看她的樣子就像是要把她給吃了。

 自從蘇城瑞知道那個女人應了陸臣熙那個男人的約,渾身煩躁的厲害,盯著手錶看個不停,一到了十二點,蘇城瑞立馬沖到湛言工作的地方,隻是那裡早已沒有她的身影。

 「於琴,湛言什麼時候走的?」蘇城瑞大吼。

 於琴隻覺得蘇少在麵對湛言的時候越來越不正常。反射性迴答「風雅咖啡廳。」

 風雅咖啡廳,下午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人影,除了陸臣熙那一桌,其他都是空的位置。

 「阿言。」陸臣熙坐在對麵,目光深深盯著對麵的少女,麵容精緻漂亮,抿著脣的時候,渾身透著冰冷的氣息,讓人難以靠近,這些天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從那個囂張張揚的少女變成如今淡漠的少女。若是那時候他沒有太沖動,沒有自作主張,是不是一切變的都不一樣。「這些年,還好麼?」

 這些年好麼?陸臣熙,你竟然還敢問出口。這些年我好不好你會不知道?握著手裡的咖啡指節泛白,湛言麵色冷漠,目光寒意十足盯著他看:「陸臣熙,你會不知道我過的好不好?」

 「阿言,我……。不懂你的意思?」陸臣熙握著咖啡的手一頓。

 「陸臣熙,你到底還要在我麵前裝什麼好人,五年前我被你的外錶給騙了,你以為五年後我還會被你騙麼?」因為他,她從天堂墜入地獄,那樣的痛,一次就夠了,「別以為你拿出拿塊錶,我便會心軟。我看見它,隻覺得諷刺。」說完起身就要走。

 「阿言,別走。」陸臣熙倏地起身拉著她的手,她手的溫度的很涼,和以前一樣。

 湛言目光陰寒落在扯住她手腕的大手上,瞇起眼,眼底盡是陰狠:「放手。」

 「阿言,我們需要談了談。」陸臣熙緊握著她的手腕不放,生怕一放她就會突然離開。

 「哦?需要談一談?」微微斜著頭,湛言不屑的看他,「我再說一句,放手。」

 「阿言。」

 「砰」的一聲,湛言抬腳直接踹在他心窩裡,陸臣熙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臉上煞白,他隻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斷了,此時他滿眼震驚不敢置信:「阿言…。」

 蘇城瑞剛到風雅餐廳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眼眸呆滯,然後他就聽見她冷漠至極的聲音。

 「痛麼?」湛言目光淡淡落在他蒼白的臉色沒有一絲錶情,「這就痛了?比起你和李傢帶給我的痛,這還隻是塞牙縫的見麵禮。你們以為把我送進男子監獄,我就會被弄死麼?剛進去的時候,我的確生不如死,但我被人打的吐血,斷了幾根肋骨,爬不起來的時候,我以為我真的要死在那裡麵,可是我怎麼能死呢?你們還沒有死,我怎麼能死?」

 蘇城瑞渾身呆滯不敢置信,男子監獄?臉色煞白釀蹌後退幾步。

 湛言看著他滿臉慘白震驚呆滯的臉突然就笑了,隻是那眼底沒有一絲溫度,撥開眼角的劉海,半寸長的刀疤駭人的露出,若是再差個分毫,左眼就要廢了抬手摸了摸刀疤冷笑道:「知道這刀疤怎麼來的麼?」

 陸臣熙目光落在她眼角刀疤上,渾身震的發抖,他隻覺得渾身冰涼的可怕。臉色慘白可怕。

 「陸臣熙,憑你的智商怎麼會想不到?」湛言嚮前走了幾步,繼續道:「那裡的男人看我長的不錯,想上我,可我怎麼能讓他們發現我女人的身份,他們狠,我就更狠,就是這雙手,早已沾滿了血。我踹你一腳,不過一處疼,你試過全身骨摺還要拼命反抗的痛麼?」

 陸臣熙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腦袋一片空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阿言進的不是看守所麼,怎麼會是男人監獄?他不敢想象一個女人進男人監獄的下場,監獄有多亂他有所了解。

 陸臣熙隻覺得他的心髒像是有把刀一片片將他凌遲,曰曰的鮮血彷彿要流乾,就算他死千百次也不夠彌補所有一切,指節握的泛白,骨節分明一根根分明幾乎要爆裂,眼眶憋的通紅,眼底潮濕的厲害。

 「陸臣熙,我一直以為,就算你對我沒有愛情,也不至於這麼無情,知道你手上那個手錶怎麼來的麼?我用命給飆車來的。陸臣熙,我掏心掏肺對你,換來的是什麼?你讓我整個人變成一個笑話。李傢和你,我一一不會放過,我所受過的痛我要你們一一嘗嘗,我濛湛言從來就是個心慈手軟的人。」眼底閃過寒光。轉身離開。

 她的聲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因為太痛,所以麻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落在她身上,越發朦朧。

 「噗!」陸臣熙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噴出,阿言,阿言……。對不起…阿言……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的阿言……他恨!他悔!時間卻不會倒迴。

 他突然記起當年阿言送他手錶的時候。

 「臣熙,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自從兩人開始交往之後,阿言便天天粘在他身旁。剛開始他還有些不習慣,那時候他忙著其他事情並沒有怎麼把註意力放在她身上。

 「不知道。」

 「把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看看。」

 「沒有。」

 那幾天,湛言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等她迴來的時候,她麵色蒼白的厲害,遞給他一個精緻的盒子。

 「臣熙,祝你生日快樂。」

 陸臣熙一愣,然後抖著手打開精緻的盒子,看到盒子裡那塊紫色水晶手錶,不難看出這絕對價值不菲,他看了一眼,沒有問她到底有錢買來的。後來若是他問一句,那該多好。

 「臣熙,我們都還沒有約過會,其他男女不都會約會,要不我們今晚試試?」

 「阿言,抱歉,我晚上有些事情,可能沒法在宿捨住了。」

 然後阿言就沉默沒有再說話了。

 那時候並不是其他什麼事情,而是寧緋失戀情緒崩潰,他那時根本沒有想過阿言的感受。

 然後第二天,他陪寧緋在路上卻碰上阿言,她就站在不遠處冷冷盯著他看,他從沒有見過一個女人有那麼銳利的眼神,看人的時候彷彿要看人到心裡。

 他以為她會生氣跑開,卻沒想到她直接上前和他打招呼:「陸臣熙,這就是你的事情麼?」

 他從沒有聽過她全名叫他,全名叫他的時候,聲音冷漠卻依舊好聽。他不知心裡一緊,「阿言。」

 「臣熙,她是你朋友麼?」李寧緋問道。

 陸臣熙不知怎麼看到那張強裝堅強的臉,脫口而出:「不是,是我女朋友。」

 那時候他並沒有註意寧緋蒼白的臉色。

 送走寧緋後,陸臣熙握著阿言的手迴了宿捨。

 「陸臣熙,你喜歡我麼?」湛言瞇起眼,問道。

 他心底很亂,一方麵他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人是寧緋,另一方麵覺得既然答應阿言,便要一心一意對她,他對她並不反感厭惡,甚至說有一絲喜歡。

 他沒有迴答,直接用脣堵住她的話。

 自那日開始,兩人關繫越發親密好了。

 而寧緋也沒有再來找過她。

 轉眼三個月過了,那時候已經是初冬的天氣了,天氣很冷,到處打著寒霜,偶爾還下個小雪。

 有一次隔壁床鋪的捨友把一盆熱水端到上鋪中間的鐵桿上,也不知道洗什麼,一不小心,直接把臉盆的熱水大半全灑在阿言的床上。大部分麵積全部沾滿水漬。

 湛言迴來的時候看見她床上的水,氣的把那個人找了出去打了一架,等那個捨友鼻青臉腫迴來的時候,他纔知道她竟然動手和男人打架,而且還打贏了?不過臉上還帶著一絲淤痕。那時候看到她臉上的傷,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心口一緊,疼的厲害。

 那晚他乾脆讓她把被子抱下來,直接和他到床鋪上擠一擠。這一擠就是三個月。

 他知道她睡覺的時候喜歡枕在他胸口睡,抱住他,不準他動一下。有時候他就像這樣下去好像也不錯,而那個身影早已在他不知覺的時候消失在他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人。

 後來兩人相處的時候,阿言說漏嘴說那時候她臉上的傷是她故意弄的,想讓他心疼一下。

 他聽了不知怎麼覺得眼睛很澀。這個傻姑孃,為了他怎麼就這麼傻呢?

 越是和阿言相處,他就忍不住喜歡上她,甚至可以說愛上他,隻要她在的時候,他總忍不住看她身影發呆,以前他對寧緋有過感覺,卻從沒有這麼激動而又心動的感覺。

 就在他以為他會和阿言繼續這麼下去,寧緋再一次找他。

 「臣熙,我發現我從頭至尾喜歡的人都是你,臣熙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他腦袋一濛,若是以前寧緋告訴他喜歡他,或許他會欣然接受,可如今他無法給她答案。

 見他沉默,寧緋臉色蒼白了起來,釀蹌後退:「你…。你…。喜歡上了她?」

 喜歡她麼?他不知道,隻是覺得他不能辜負那個傻姑孃,點點頭。

 「我知道了,臣熙,我不會再來糾纏你了。」寧緋臉色蒼白轉身跑了。

 就在他以為他和寧緋徹底結束的時候,寧緋突然轉入他們學校,偶爾來找他,次數並不多。

 看她麵色帶著淡淡的笑容,他以為她放下了,舒了一口氣。

 「臣熙,今晚我生日,你能來麼?我打算去ktv唱個歌聚聚就行了。也不耽誤你多少時間。」寧緋提議。

 「好。」

 那晚他沒有告訴阿言,隻是說了有事,讓她自己宿捨呆著,他本大打算呆了一會,就迴迴去。可那一晚寧緋喝的太多了,整個身子撲在他身上,抱著他:「臣熙,我喜歡你,你怎麼就不喜歡我呢?我的心好痛,你摸摸,我的心好痛。」

 「寧緋,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就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她突然吻住他。陸臣熙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砰」的一聲,門被人直接踹開,阿言渾身冰冷站著門口就那麼冷冷盯著他看,她眼裡沒有一絲溫度,陸臣熙剛要推開寧緋。

 就看見她緩緩走過來,抬腳直接把寧緋踹出幾米遠,她眉眼煞氣十足,眼底的冷光讓人不寒而慄。

 所有的人都被這一幕嚇的驚呆了眼,陸臣熙更是震驚,他以為她打架就算了,沒想到如今下手竟然這麼重,她想殺人麼?昏闇的燈光散在她冰冷的臉上,他隻覺得她麵色猙獰。

 然後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若是寧緋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目光依舊冰冷死死盯著他的揹影。

 自從那一次後,他和阿言便陷入冷戰,倖好寧緋傷的不重,否則他無法原諒自己,自從這以後,他對寧緋愧疚,便時時陪著她,完全忘記了阿言。

 讓他和阿言關繫完全破裂是在一個星期後,那是在b大三樓實驗室天臺上,他親眼看到寧緋從三樓跌落下來,而推她下來的便是阿言。

 他雙眸憤怒不敢置信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那時候阿言一身白色襯衫,麵色依舊冰冷卻透著蒼白:「如果我說不是我推她下去的而是她自己跳下去的,你相信麼?」

 「濛湛言,我以為你平時與人打架,不過一時玩笑,沒想到你心思這麼惡毒,你敢傷寧緋,就要付出代價。」他記得那時候他眼底冰冷至極。說著最惡毒的話傷了阿言的心。

 後來李傢以謀殺罪名起訴阿言,他心底有一絲的不忍,不過想到寧緋如今的慘狀,他還是硬了下心。

 因為阿言還是未成年,而且寧緋人也沒死,所以法院判決她被關進看守所三年改造。

 他記得那時候天氣闇沉的厲害,打著悶雷,烏雲壓頂,還下著大雨,那時候他住在離b大十幾裡外的郊區別墅,他曾經帶阿言來過幾次。

 半夜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以為他隻是錯覺,人還是走過去拉開窗簾,就看到站在大雨裡渾身濕透的阿言。

 他目光幽幽,眼底復雜,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然後人走下去。

 阿言見他下來,臉色雖然蒼白的發青,可是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臣熙,你相信我,我沒有推她。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誤會我,而你不能。」

 他心底復雜,沉默沒有說話。

 「我是狠,可是我不屑對女人動殺手。」阿言站在雨裡,透亮的眼眸直直盯著他看。

 「臣熙,別放開我,你不喜歡我傷人,我以後改,你不讓我打架,我也不去打了。」

 「臣熙,我喜歡你,真的喜歡。」

 然後他聽見週圍警車車燈亮起,突然包圍住他的別墅。

 阿言不敢置信,死死盯著他看。

 「是我打的電話,阿言,你傷了寧緋,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在阿言被手銬銬住雙手的時候,他語氣冰冷的說。

 「陸臣熙,我恨你。」阿言最後看他那一眼裡滿是絕望與冰冷,還有無邊的恨意。

 陸臣熙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迴到陸傢的,他渾身冰冷的厲害,臉色蒼白至極,他太恨自己,阿言…。阿言…。他的阿言…。

 他的阿言究竟受了多少苦,若是以前他相信她,哪怕一次也好。她所有承受的痛苦,都是他給的。

 「嘔…。」陸臣熙就癱在地上乾嘔的肺都要嘔出來。眼淚從眼睛裡不停流著斷不了……。

 阿言…。阿言……。

 冰冷的房間安靜的沒有絲毫聲響,隻要他一閉起眼就是阿言在監獄被打的場景……心口揪疼的翻湧……。

 蘇城瑞腳步釀蹌,臉色蒼白的嚇人,那個…。女人竟然被人直接送入男子監獄?他想不到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的下場。他突然想到那一次她冷漠的說,「以前那些人也想上我,但你知道他們的下場麼?」

 那些人就是監獄裡那些男人麼?她究竟……承受了多少……

 蘇城瑞隻覺得他眼睛澀澀的,有什麼從眼睛裡流出來…。

 湛言平復心情迴到公司。手機鈴聲響起,她接通電話。

 「阿言,我在一品齋吃飯,忘了帶錢,你趕緊過來幫我付啊!」

 湛言聽到西語的聲音,忍不住露出笑容,西語還是這麼咋咋呼呼的性格,一點沒變。

 「好。」

 湛言抬眼就看到蘇城瑞站在不遠處目光呆呆緊緊盯在她臉上。湛言有些奇怪問道:「蘇少,有什麼事麼?」

 蘇城瑞收迴視線,他臉色蒼白至極,眼底幽幽看不出絲毫情緒,看了她一眼,轉身釀蹌進了辦公室。

 酒吧裡,蘇城瑞坐在吧臺,一杯杯灌著酒。阿言…。阿言…。

 墨成坐在一旁,見他拼命往嘴裡灌著酒。有些急了,「城瑞哥,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突然喝酒,不是被女人給甩了吧!」

 若是平時,蘇城瑞說不定會不屑笑幾句,可今天他是真的笑不出來。

 墨成也不知道怎麼的城瑞哥竟然今天突然喊他來酒吧,剛見到城瑞哥的時候,他被嚇了一跳,隻見他麵色慘白的嚇人,眼睛有些紅腫,那眼底潮濕。走路的時候,差點釀蹌的栽倒在地上。

 蘇城瑞又灌了一杯,然後視線緊緊盯著墨成,突然問道:「墨成,我問你,若是……若是…。一個女人…。被送進男子監獄…。」

 話還沒有說完,墨成立即打斷:「城瑞哥,你不是喝酒喝餬塗了吧,這女人犯了罪要進也是進女子監獄,她又不是男人。」

 「若…。真的如此…。呢?」蘇城瑞忍不住哽嚥。

 墨成沒有註意到蘇城瑞的異常,想了想自顧道:「那還有什麼,等死唄!一個女人進了男人監獄,不是被強姦緻死,就是被打死,總之就是一個死字。」

 死?蘇城瑞突然捂著嘴忍不住乾嘔了起來。渾身癱在地上,滿臉淚水。對啊,隻有死這個下場,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她到底受了多少苦?心口痛的麻痺。他突然真後悔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阿言…。乖寶……他也想喊…。隻是他沒有資格……沒有資格……想到這裡,他痛徹心扉…。

 墨成見城瑞哥乾嘔的已經癱在地上了,立即放下酒杯,想過去扶他,「城瑞哥,你……」墨成突然止住話,目光落在蘇城瑞滿麵淚水的臉上呆滯。

 自從城瑞哥長大以後,他再從沒有見過他流過一滴眼淚,哪怕他親生姐姐去世。他也隻是站在靈堂冷漠盯著他姐姐的照片看個不停。

 墨成頓時慌了,趕緊道:「城瑞哥…。城瑞哥,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蘇城瑞目光癡癡落在一處,嘴裡不停喊著:「阿言…。乖寶…。乖寶…。」

 酒吧裡聲音太吵,墨成根本沒有聽見他說什麼,「城瑞哥,你怎麼了…。」抬起他的手直接把他扶著走出了酒吧。

 「墨成,我愛上她了,怎麼辦…。?」蘇城瑞滿臉絕望看著墨成。

 墨成愣愣看他,沒想到城瑞哥真的喜歡上一個女人了。他還真好奇那個女人是誰?「城瑞哥,喜歡就去追啊,你條件又好,哪個女人不喜歡。」

 「她不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那你就死纏爛打,她肯定會喜歡你的。」墨成鬆了口氣,還以為城瑞哥怎麼了,原來是受情商了,真是嚇死他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墨成看到是秦小言的電話,心底有些心虛,接了電話,對麵秦小言炮仗似的轟過來。

 「顧墨成,老子限你十五分鍾趕迴來,否則…。你知道後果的。」然後就直接掐斷了電話,沒有給墨成一絲解釋的機會。

 墨成盯著手機看了幾眼,然後又看了眼醉酒的城瑞哥。有些舉棋不定,要是晚迴去了,秦小言說不定想什麼方法整他,就在他遊移不定的時候,想了想辦法,直接把攬了一輛出租車,把蘇城瑞塞入車內,多付了幾百塊錢,務必讓司機把他帶到這個地址。

 安排好蘇城瑞,他自己也打了輛車,趕緊趕迴去。

 出租車司機把人帶到地址處,扶著裡麵的男人走了出來,「先生,您到了…。」

 「滾。」蘇城瑞大吼,「阿言…。阿言…。你在哪裡?」

 「先生,您沒事吧!」

 「阿言…阿言…。我要阿言…。」蘇城瑞拿起手機,撥通湛言的電話。

 「餵!」淡淡的聲音響起。蘇城瑞不知怎麼的聽到她的聲音突然眼淚又忍不住流下,「阿言,你…。過來好不好…。我…。喝醉了…。肚子疼……」

 湛言聽到蘇城瑞撒嬌的聲音不知怎麼突然一愣,她和他有這麼熟麼?

 「阿言,你不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蘇城瑞突然釀蹌跑到附近一座橋上麵,離著水有個兩三米距離。

 出租司機被蘇城瑞的舉動嚇的一呆,立即喊道:「先生,那邊危險啊…。先生…。快迴來…。」

 「阿言,你不來,我就跳了……」蘇城瑞大吼。

 湛言被蘇城瑞的聲音吼的腦門有些疼的厲害,今天他是吃錯要了麼?見墨襲還沒有迴來,「我過去。告訴我地址」

 地址?蘇城瑞聽到她的聲音,腦門一濛,脫口而出:「阿言,我在傢…。在傢…」

 「先生,你快…迴來,那邊危險…。」出租司機剛要過去拉他過來。

蘇城瑞突然癱坐在地上,目光癡癡傻笑:「阿言…。阿言……」

 湛言一路打車過來,下了車就看到蘇城瑞坐躺在拱形橋邊,週圍街道隻有寥寥幾輛車來往,因為醉酒的原因他臉色紅的厲害,邊瞇著眼睛垂頭也不知道睡了沒有。

 湛言走過去,用腳輕輕踢了踢他的腿,「蘇城瑞。」

 喊了幾聲,順帶踢了幾腳,見他還是低著頭,估計已經睡了,湛言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二點了,再看看眼前的男人,腦門更疼了,她還真有些後悔剛纔突然出門。早知道她應該直接掐了電話直接睡覺,管他跳河還是跳海。

 蘇城瑞突然抬頭睜開朦朧的眼睛,他樣貌長的不錯,特別是那雙嚮上提的桃花眼微微上挑,眼底有些濕漉漉的,臉上沒有平時的喜怒無常倒是有些傻氣,看上去倒是比平時順眼了許多。

 「蘇城瑞。」

 蘇城瑞朦朦朧朧就看到眼前這個人影長的特別像阿言,越看越像,心裡一陣激動,爬起身子,整個身子突然沖過去,湛言根本對蘇城瑞沒有防備,猝不及防被他抱的正著,「阿言……阿言…。」

 湛言被他抱的一愣,臉色陰沉下來,瞇起眼:「放開。」

 「我不放。」蘇城瑞不僅不放開,手上的力道握的更大。

 「放開。」

 「阿言,我…肚子疼…。我肚子疼…。」蘇城瑞忍不住撒嬌,上提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湛言嘴角一抽,直接掰開他的手,一手提著他的衣領直接把人丟到附近的噴泉池裡,噴泉池裡麵蕩出大個水花,不少睡灑在外麵。

 蘇城瑞被灌了幾口水,這下真的是清醒了。

 「清醒了麼?」

 蘇城瑞聽到她的聲音反射性的抬起頭看到她整個人一怔,想到什麼突然臉色有些蒼白,嘴裡吶吶喊了一聲:「阿言…。」聲音有些沙啞。

 湛言一愣,她還以為等他清醒肯定少不了找茬,沒想到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而且不是濛湛言,是「阿言」,「清醒了就自己迴去。」

 「阿言…。」蘇城瑞突然追了上來,生怕她突然離開,視線緊緊盯著她的臉。

 「蘇城瑞,難不成你受了什麼刺激,我們熟麼?」她真是越看他越覺得有些奇怪,目光太過灼熱。

 「阿言,以前都是我的錯,你肯原諒我麼?」蘇城瑞眼睛一陣痠澀,他從沒想過這雲淡風輕的臉下掩藏了那樣的傷痛。那些年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他不敢去想一個女人到底怎麼麵對那種恐懼,揹叛。

 湛言這下是真的愣了,眼前這個男人是眼高於頂的蘇城瑞麼?抿著脣,沒有說話。目光終於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黑色的眸裡沒有平時的盛氣凌人,有的隻是渴望,期盼,他在渴望什麼?不過,與她無關,抬腳剛要離開,手腕被人扯住。

 「阿言,我胸口真疼。」說完這句話,整個人臉色蒼白,突然暈倒在地上。

 湛言把人送進醫院後就打了個電話給他媳婦,「媳婦,我在b市國際醫院。」

 墨襲剛開始他乖寶的電話,聽到她在醫院,他整顆心髒差點停止跳動,後來聽到是送城瑞進醫院,他纔放下心。

 隻不過城瑞怎麼會突然暈倒?

 安排好相關的事情,立即趕到醫院。

 「乖寶,城瑞怎麼樣了?」顧墨襲皺起眉頭,眼底幽深看不出情緒。

 「沒事就是有些發熱,已經轉入普通病房了。」今晚的事情,她隻覺得蘇城瑞的態度太過怪異。而且看她的錶情充滿復雜,更奇怪的是他對她的態度的突然轉變,就算是她也有些反應不過來。

 顧墨襲把他乖寶直接攬住懷裡,碰到她帶著涼意的身子,眉頭蹙的更緊,手上力道加大,黑色的風衣直接把人裹在他懷裡。

 「乖寶,還冷麼?」

 湛言眼底盡是暖意,「不冷了。媳婦,你今晚怎麼這麼晚還沒迴傢?」

 「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以後不會了。」他不想讓她乖寶一人在傢等他,

 顧墨襲抱起他乖寶直接坐在椅子上:「乖寶,困了就先睡著。」

 她確實有些困了,自從和她媳婦在一起,就習慣早睡了,臉擱在他胸口,找了個位置閉起眼。

 陸傢老宅。

 陸母見她這個一嚮優秀的兒子竟突然把自己鎖在房間已經三天了,而且滴水未盡,頓時心裡有些急了,走到房門口,敲門:「臣熙,是媽啊,在裡麵麼?」

 陸母敲了十幾次,房間裡沒有一點動靜,心底更是急了,這孩子今天是受了什麼打擊了?忍不住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開門,陸母真是急得不知道怎麼辦了,隻好打電話找秦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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