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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第87章
第87章 美男的表白!

 東方青玄的話裡含意太深,夏初七沒有完全聽懂,但「小金老虎」四個字兒一入耳朵裡,卻是把她弄了個心驚肉跳。 那東西對她的印象之深,可與傻子相比了。可以說,她如今發生的一切事情,或者說她與趙樽之間的一切淵源,都是緣於那隻丟失的小金老虎。

 可東方青玄沒頭沒尾的這麼一說,到底啥意思?

 腦子裡疑惑更甚,她看著趙樽,但他臉上卻平靜得找不出半絲情緒來。

 「東方大人看書不仔細,拿迴去多研習一下纔好。」

 輕「哦」了一聲兒,東方青玄又低頭翻了翻書,笑了起來。

 「難不成是青玄看岔了眼兒?」

 趙樽沒有迴答他,放下了馬車簾子,將他妖孽般俊美的身姿隔在了馬車之外。

 「起!」

 接著外頭便是一聲長唱。

 「晉王殿下起駕——」

 官道上,又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數幾十個衣冠俊拔的錦衣衛紛紛立於官路的兩旁,低頭看著趙樽的車駕緩緩駛入城裡。

 夏初七犯餬塗了。

 瞧著趙樽的樣子,像是不太擔心那個小金老虎。可聽東方青玄那語氣,小金老虎應該是一個至關重要的物件兒。事實上,但凡和錦衣衛扯得上關繫的事情,都不會太簡單。

 她的腦子拌了點漿餬,膠著了片刻。

 等到入了城門,後頭再不見錦衣衛的身影,她纔疑惑地看嚮不動聲色的趙樽。

 「爺,那小金老虎,很重要是不是?」

 「是。」

 既然很重要,既然當初他都為了它與她急了眼,如果他卻不著急了?

 眉頭一蹙,夏初七又問,「它究竟是什麼東西?」

 「虎符。」

 趙樽仍然說得雲淡風輕,就像虎符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配飾一般毫不在意,可夏初七腦子裡卻「嗡」了一下,差點兒暈了過去。之前那個小金老虎拿到手裡時,她雖瞧著做工精美得緊,也隻是把它看成是一坨能換錢的金子,愣是沒有往虎符之類的東西上考慮過。

 虎符即是兵符,是可以用來調兵遣將的東西。

 如今趙樽丟了兵符,不嚮朝廷交代,那可是大罪。怪不得老皇帝會一再對他疑心,想來也與這個虎符有關繫了?

 「爺……」

 她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語氣裡稍稍有些歉疚。可她喊了一聲兒,那貨卻隻瞄了她一眼,臉上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隻一雙黑眸淺瞇著,在馬車的搖曳裡,漫不經心地問她。

 「如今你也該知道,給爺多少銀子都補償不了了吧?」

 甫一出手,就偷了個兵符。夏初七與他目光對視著,闇闇贊美自個兒眼光獨倒,技術過關之餘,又不免輕歎了一口氣。

 「那東西確實不在我的手裡了,當初我不是我不肯交還給你,而是我明明不把它埋在了牆根處,後來再迴頭找的時候,莫名其妙就沒有了。」

 「爺知道。」

 他仍是淡淡的,冷峻的臉孔上,半絲情緒都無。

 夏初七卻是驚了,「你知道?」

 他瞥過來,「不然還能輕饒了你?」

 夏初七撇了撇嘴巴,想到了自個兒為虎符焦心焦肺的那些個日子,她不由憋屈的一咬牙。

 「可惡!」

 嗤完了他,一轉瞬,她又像到了什麼似的,「不對啊,先頭聽東方妖人那語氣,他好像知道我是把虎符埋在牆角的?而且,他好像還知道那虎符如今在哪兒?」

 「嗯。」

 一個似是而非的迴答之後,趙樽神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阿七不必擔心此事,隻需想好怎麼補償爺就行。」

 看著他古井一般深幽的雙眼,夏初七懵了一下,冷哼一聲兒。

 「我說晉王殿下,你欠補啊?見天兒的想銀子。」

 「跟你學的。」

 「那你給多少學費?」

 兩個人說著說著,又扯上了那生命的萬惡之源——金錢。而趙樽從頭到尾給她的感覺,就是真的不太在乎這個事兒。他的淡定,也讓夏初七焦心的情緒,慢慢地淡然了下來。

 可是事實證明,有些事情,真不是想象那麼簡單。

 等馬車到了晉王府,趙樽卻沒有入府就轉了彎兒,隻囑咐她拎了鴿子迴府,便自己騎了馬,領了一群人便飛奔而去了。瞧那個情形,就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去辦。

 那天晚上,他也沒有迴來。

 夏初七晚上仍然是住在良醫所裡。中途去承德院為小馬搭了一個窩,又幾次三番藉口為它餵食,去瞧了趙樽的屋子。整個承德院都黑壓壓的沒有掌燈,值班的婢婦說王爺沒有迴來過。

 如此一來,她心裡的浪潮,被堆得更高了。

 隱隱約約的,她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兒,就要發生了。

 山雨慾來風滿樓。

 那天晚上,起了一夜的風。

 隔天兒起來時,趙樽仍是沒有迴來。夏初七匆匆吃過早膳,等到有人來通傳了,便整理好醫箱,與李邈和二鬼一起出了良醫所,例行去東宮為太子爺趙柘疹病。可一事不順,事事不順,三個人纔剛剛踏出良醫所大門那個高高的門檻兒,便見到不遠處的院子裡,站著滿是怨氣拎了鞭子過來的趙梓月。

 「你又要去哪兒?」她嬌聲埋怨。

 夏初七瞧著她這「準媳婦兒」,頭都大了。

 「公主,下官有緊要的事去做。」

 「有什麼緊要的事,比陪我更重要?」

 趙梓月那個語氣,幽怨得就像一個被丈夫給冷落的小妻子似的,問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問得那叫一個期期艾艾,不曉得的人,真以為他楚七是現實版的陳世美,乾了什麼拋妻棄子的事兒來著。

 仰天望了下天,她不得不解釋清楚。

 「去東宮,為太子爺瞧病,耽誤不得。」

 趙梓月嘟了下嘴巴,「就不能派別的人去嗎?昨日宮裡還差人來說了,說讓我乖乖的,在府裡與你多多的培養那個,那個什麼情來著……本公主忘了!對,還說父皇已經下旨讓工部建造公主府了,還專程讓我十七哥給督辦,等公主府建成,我兩個便可以商定婚期了,楚七,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啊。」

 喲餵!

 這是恨嫁怎麼的?

 打了一個哈哈,夏初七笑著就想開溜。

 「那是那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嘛,不過公主你也甭著急嘛。趕明兒或許你又看上了王七,陳七,謝七,王八七,那就瞧不上我了,換了心意也是有的,不急不急啊,迴頭再聊。」

 「不,我就要嫁給你。」

 趙梓月那個刁橫性子,可以說是開天闢地,夏初七見到的第一人。大概瞧出來她想走人,那小魔女捏著鞭子就風快地跑了過來,可就在夏初七拉開架勢準備迎戰時,沒想到,她沒有揮鞭打人,隻是拽住了她的衣袖。

 「你帶我去好不好?」

 「不好。」

 「憑什麼呀?你是我的夫婿。你應當帶著我的?」

 夏初七腦子裡頓時有十萬隻烏鴉在唱歌,可煩躁歸煩躁,她麵兒上還是帶著十分得體的「駙馬之笑」,頓了一頓,輕輕握住趙梓月的手,還故意捏了一捏,纔拿了開去,微微一笑。

 「公主,你是不曉得,那太子爺的病……不是太方便給姑孃傢瞧見。再說你身嬌體弱,萬一給沾染上,那不是怪讓人心疼的嗎?」

 讓人心疼幾個字,把趙梓月說得小臉兒一紅。

 「有你在,本公主怕什麼。你不是神醫麼?」

 咳咳!夏初七雖說是一個裝得很女漢子的姑孃,可她也很少在女人麵前生出點兒什麼男子漢的氣概來。但是這會兒,明顯出了美麗的誤會。再看著那小公主突然嬌羞的麵孔,她啞然一下,不免有些失笑。

 「當然當然。可下官不是擔心這個,而是……哎喲餵,我的姑奶奶,反正你一個小姑孃,在外麵拋頭露麵總歸不太好,乖乖在傢待著,嗯,行不行?」

 吃軟不吃硬是人之常情,可是很顯然,不包括趙梓月這種被寵慣了的人。她嘟著嘴巴瞥了夏初七一眼,小身子忸怩了兩下,那一雙大眼睛就幽怨了起來。

 「我就是要陪著你,萬一有人欺負你,我可以幫你。」

 「沒有人敢欺負我。」

 「我不是就欺負過你?」

 「……」那也叫欺負?到底誰欺負誰啊?

 夏初七難得矯正她的人生觀,正準備甩了她大步走人,卻見那小魔女又拔高了聲兒,「還有還有,你不是答應過我,要讓蜘蛛給我表演的麼?就今天好不好?」

 「不好!」呻吟一聲,她直拍額頭。

 可趙梓月哪又是講理的人?一把拽住她就不放。

 「要麼你就在府裡陪我玩,要麼我就跟你去,你選一個吧。」

 靠!夏初七很想炸毛了,可好歹這是趙樽的妹妹,她的「小媳婦兒」不是?再怎麼也得給她三分麵子的。眼珠子一轉,她考慮了一下,神神祕祕的壓低了聲音。

 「公主我們打個賭吧?」

 「怎麼賭?」

 「我說我可以讓蜘蛛順著我劃的線來走路,你信也不信?」

 趙梓月到底還是一個孩子氣重的小姑孃。

 一聽這話,她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纔不要信你。」

 夏初七嘿嘿一樂,「如果我能做到,你以後就不能再纏著我了,好不好?」

 對她的說法,趙梓月很是好奇,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

 「君子一言?」

 「死馬難追!」

 「……」

 看著趙梓月拍著胸口保證的樣子,夏初七的陰笑僵住了。

 死馬當然難追!

 不僅趙梓月不相信蜘蛛會按著夏初七劃出來的線走路,就連李邈和二鬼等幾個圍觀的人都不相信。可實則上,夏初七真的做到了。

 大概花了一盞茶的工夫,小魔女的蜘蛛從青堂院裡拿過來了,而夏初七在一張薄木闆上用毛筆畫出了三條直線,將那些蜘蛛放了上去。接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隻見那些原本不該聽人話的蜘蛛,在她的指揮之下,果然沿著那「跑道」一樣的路,慢慢地爬悠了起來。

 「怎麼樣?現在服了吧?」

 玩耍了一把逗小姑孃的小玩意兒,夏初七很是得意。

 「你太厲害了!楚七,你太厲害了。」

 趙梓月驚訝的雙眼晶亮,看著那些蜘蛛,又看了看夏初七,興奮的就差跳起來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

 「等我迴來再教你,。現在時辰不早了,太子爺還等著我呢。」

 「不嘛!」

 看著她嘟囔地纏上了自個兒,夏初七臉兒都僵硬了。

 「剛纔說好的,我若做到了,你就不再纏我。公主金枝玉葉,怎麼可以食言?」

 「好,我不纏你。」趙梓月風快地放開了她,然後又抬了抬眼皮兒,「我隻是跟著你就好。我不講話,你就當我不在,可不可以?」

 「……」

 眼看軟的不行,夏初七隻有來硬的了。

 退開幾步,她朝公主欠了欠身,一甩袖子便急急往外頭走。

 「你站住!楚七,你給我站住!」

 趙梓月急得一跺腳,就又要追上來。

 「鬼哥……」

 夏初七真心怕死了這個粘人的小魔女。一拱手,沖二鬼使了個眼神兒。

 「麻煩幫我照看一下公主,今日你就不必陪我去太子府了。」

 看得出來,二鬼也害怕招惹趙梓月那個小魔女,尤其是直打昨日他在趙樽的命令下,強行把趙梓月帶迴青棠院之後,那個小魔女就已經恨不得宰吃了他了,如今再「照看」她,他還有活路麼?

 脊揹涼了一下,他一臉都是憂傷。

 「楚醫官,殿下命令我陪你去東宮的。」

 想著今日去東宮還有些事,夏初七更加堅定了不帶二鬼的想法,笑瞇瞇地沖他一笑,又擠了擠眼睛,「不必不必,殿下那兒我自會交代。如此便多謝鬼哥了,拜拜塞藥啦啦,公主我就交給你了啊。」

 說罷,她沒有再瞧她那個「未婚小孃子」,速度極快地領著李邈便大步離開了。揹後趙梓月氣得一陣的怒罵,聲音尖得她恨不得濛住了耳朵。

 「我要真是個男的,也不敢娶她呀。要不然,早晚得被鬧死不可。」

 「不娶她,你還逗她?」李邈瞥她一眼。

 夏初七得意的一笑,「嘿,如果我連流氓都做不好,還怎麼好意思做神醫啊?」

 「……」

 東宮。

 今兒的天氣很好,黃公公為太子爺備了一個軟榻在窗戶邊兒上,把他扶坐在那裡。支開了窗戶,習習的涼風透了進來,吹得殿裡的紗幔輕輕地飄舞著,讓殿內闇沉了多日的氣息,似乎都清冽了許多。

 夏初七小心翼翼地查看著趙柘身上的病痂。

 那梅毒發出來的疹子有一部分好了,就結了痂,有一些痂脫落了又長成了紅通通的嫩肉,而還有一些新發出來的,正猙獰地張著它的牙,虎視眈眈地看著她。

 沒有青黴素,梅毒實在是一個大難題。

 她先前用的藥物也隻是控製住了病勢,若說要徹底治癒,確實非常的艱難。輕輕地醮了藥水,夏初七替趙柘外擦著那些小疹子,擦得他隻剩一層皮包骨頭的鬆垮皮膚,隨著藥棉激動,顯得更為瘦削,讓她不由歎息。

 「再等幾日,我便可以為殿下用新藥了。」

 趙柘額頭冒著冷汗,那藥水在身上,刺激得身子有些疼痛。可看著夏初七「口罩」上一雙專註的眼神兒,他愣是一聲都沒有吭,隻是溫和的淺笑著看他。

 「其實擦身這事,楚醫官不必親自來做的,可以讓他們來做。」

 夏初七挑了挑眉,見他身子都瘦成火柴棍兒了,還有心情顧惜一個醫官的心思,不得不歎服這太子爺確實當得了「宅心仁厚」幾個字了。

 「我是醫生,也學過護理,他們都不如我做得好。再說了,這臉上的病痂,要是不仔細處理,萬一留下了疤痕,往後可就不好看了。」

 趙柘鬢角的黑發已然濕透,卻是笑開了。

 「本宮人都老了,容貌又有何關繫?」

 「呵,您這個年紀,那算什麼老呀?還年輕著呢。」

 「人過不惑,知天順命了。」

 男人四十歲,在後世的人眼裡,還可以泡吧k歌找妞兒尋樂子,可這人卻說已經老了。夏初七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兒,正想著怎麼把問題扯到她想知道的事情上頭去,卻聽得趙柘突然問了一句。

 「今日我看你總是出神,可是有什麼事情要與本宮說?」

 心髒「嘎」一聲,夏初七聽見了自己急促的呼吸。

 這位太子爺總是給人一種「無公害很柔軟」的錯覺,可是幾次三番的事情證明,他性子雖仁厚,但眼神兒卻仍然是犀利得緊,大概真是比她多吃了幾年飯的原因,愣是把她的心思給看穿了。

 「是,是有點兒事兒。呵呵!」她笑著附和,卻不說是什麼事。

 那趙柘了解的調過頭去,朝黃明智擺了擺手。

 「你們退下吧。」

 黃明智是多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一看太子爺那神色,唱了個諾,便乖乖地領了幾個侍候的丫頭退了下去。

 殿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還是趙柘先出了聲兒,「楚醫官可是在為選駙馬的事情苦惱?」

 想到那個事兒,夏初七不免苦笑,「下官確實配不上小公主。不過……」稍稍遲疑了一下,她直起身來,先後退了兩步,纔恭敬地拂了拂袖子,認認真真地對趙柘行了一個揖禮。

 「不敢欺瞞殿下,下官其實還有一事相求。」

 趙柘和悅地看著她,「你說。」

 夏初七沒有抬頭,淡聲說道,「下官聽聞早年太醫院曾經有一名太醫叫崔良弼,在岐黃之道上頗有一些建樹。這些日子以來,下官獨自研究殿下的病情時,時常有一些思考不通的地方,想找這位崔太醫一起,也好有個人說道,請殿下恩準。」

 良久,趙柘沒有吭聲兒。

 就在夏初七緊攥的手心有些濕潤的時候,纔聽得他輕輕一歎。

 「崔太醫確實是一位好太醫,人也就在東宮典藥侷,可他前兩年遭了一些不倖,隻怕是……」頓了頓,他沒有接著說下去,而是將問題拋給了她,「楚醫官,難道你沒有聽說,他是為什麼會到東宮來的嗎?」

 額頭有點兒冒冷汗,夏初七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下官愚鈍,實在不知。」

 趙柘深深看了她一眼,「他啞了。」

 心裡「咯登」一跳,夏初七差點兒失態。

 「啞了?」

 肯定地對他點了點頭,趙柘又重復了一遍。

 「啞了,不會說話了。」

 夏初七不曉得自己是怎麼走出太子寢殿的。

 魏國公的案子硝煙已散,她如今知道的兩個證物,一個是一隻鸚鵡,即便它再通人性,也隻是一隻鳥。另一個太醫崔良弼,居然已經啞了,她又怎麼可以去期待一個啞巴說話?

 不過想來也是。

 她都能夠想到的問題,那些做了虧心事兒的人,又怎麼會想不到?肯定得先把所有的證據都給毀了,把自己摘得一乾二淨纔對。

 她該怎麼去還原當年的真相?

 最為關鍵的是,她自己都還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

 難道路就這樣被堵死了?

 迴晉王府的馬車已經備在了那裡,她心緒不寧地撩開了車門的簾子,就著馬杌子踏了上去。

 「楚小郎想什麼這麼入神?」

 馬車裡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她一大跳。那一襲妖嬈的紅衣,那兩片兒薄薄淺勾的脣,那歪斜慵懶的坐姿,那不知道是諷刺還是嘲笑的絕美麵孔。

 東方青玄!

 她腦子空了一下,突然頓悟。

 對了!東方青玄當年接手過魏國公的案子,他會不會也是知情人?

 「大都督好。」她牽開脣角,笑開了。

 可這一笑卻把東方青玄給笑得愣了一下。她那完全就是一副獵人看見了獵物的陰笑,就像下一秒,她就會撲過來把他給進吞肚子似的,又姦又滑,反倒讓他有些不適應了。

 「楚小郎見到本座就笑,看來本座今兒是來對了?」

 夏初七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平和的笑容,不緊不慢地坐在了他的邊兒上,在馬車緩緩的啟動之中,側過眸子去,淡淡瞄了他一眼。

 「大都督找小的有事?」

 東方青玄近乎完美的笑容,徹底的綻放開來。

 「別說小的,你如今可是駙馬爺。青玄擔待不起。」

 「有事直說,少在這兒冷嘲熱諷!」

 聽她一說「駙馬爺」就炸毛,東方青玄笑得更燦爛了。

 「無事,青玄隻是與楚醫官順路。」

 順路?夏初七瞇了瞇眼,恍然大悟,揶揄地笑。

 「送金子去的?」

 輕輕拉了拉自個兒身上的衣袖,東方青玄看著她一笑,緩緩地靠近了身子,近得夏初七的身子都僵硬了,他纔妖魅的一笑。

 「楚小郎,真是聰明。」

 「謝謝!」夏初七挪開了一點。

 「你說你這麼聰明的姑孃,如果與本座合作該有多好?」

 又提合作?

 夏初七翹起了脣角來,笑望著他,「合作呀?我會騙人,會下毒,會誆銀子,會欺負小孩兒,會當街耍無賴,也會客串調戲妹子,大都督您看看,需要我哪個方麵的合作?」

 脣角輕顫了一下,東方青玄看著她沒有說話。

 一個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張狐媚得妖精般的俊臉,緩緩地拉開了一個笑容。這一笑,如那嬌花閒弄影,如那水月鋪明鏡,簡直讓萬物都失去了顏色。

 正常情況下,夏初七定然會被他吸引過去。

 可這會兒,他白皙的手指就捏著她的下巴,她實在不容易走神。

 「大都督這是要做什麼?調戲駙馬爺?」

 東方青玄完全不在意她嫌棄的瞪視,微微俯身過來,那結實的胸膛便抵上了她的,手指也沒有收迴去,而是伸出另外一隻手來,突地一下挑開了他頭上的羅帽,撫了撫她綰成了髻的頭發,笑容妖邪之極。

 「七小姐,本座越發歡喜你了,可怎生是好?」

 夏初七敢拿她的高智商發誓,雖然她喜歡美男,尤其是東方青玄這樣兒美麗的妖物,可是在這一刻,在聽到他似妖似魔的「深情」表白時,真沒有絲毫的激動。而是在他那一隻殺過許多人的手指摩挲下,身上的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往下掉,汗毛也一根一根地豎了起來,說不出來的詭異恐懼之感。

 「大都督這麼說,小的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倖?」

 輕輕放開了她的下巴,東方青玄輕笑了一聲。

 「一直以來,本座就有一個疑問,你穿女裝會是什麼樣子。」

 輕「哦」一聲,夏初七嗤笑,「隻怕大都督是沒那福分瞧見了。」

 「肯定會有的。」

 「會不會有我不知道,隻是可不可以麻煩大都督您,把身子挪開一點兒?當然,大都督身上的香味兒也很好聞,但我還是比較喜歡我傢爺身上的男子氣概,那纔叫男人,你懂不?對於大都督這樣的美人兒,估計還是寧王殿下會比較有興趣。」

 她說笑著,便抬起手指,嫌棄地戳開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啊。大都督,挪開,挪開一下。」

 換了其他男人,指定會氣得罵孃,即便是趙十九被她損了男子尊嚴,也得黑著臉來收拾她。可東方大都督那個脾氣真不是一般的好,一隻瑩白的手指輕輕抬了抬,隻噙著笑瞄她一眼,便端端正正的坐了迴去,拿著他那麼薄薄的繡春刀把玩著,一襲大紅色的飛魚服下,神色妖嬈而悠然。

 「楚小郎果然不識男人,沒有見識。」

 這算是輓迴男人的顏麵嗎?

 又是好笑,還是好笑,夏初七真就噗嘰一聲兒,笑了出來。

 「是是是,都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再怎麼說,日出東方,也該唯你不敗纔對嘛。咳,大都督文成武德、澤被蒼生,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這樣可好?」

 挪用了幾句東方不敗的口號,她翻著一雙大眼睛便撩開車簾,看嚮了馬車往的景象。天氣果然很好,天邊兒一抹紅彤彤的太陽,照得整個京師都明媚了許多。

 春天來了,果然舒坦啊。

 一路往晉王府的路上,兩個人沒有怎麼閒談。

 夏初七雖然心裡有很多問題,想要從東方青玄那裡得到答案,可是她知道,這個男人外表如花,內裡如魔,急不得,如今問得多了,隻會弄巧成拙。

 出了東華門,用不了多久馬車就到了晉王府。馬車駛入大門兒,在一眾侍衛見到隨行的錦衛衣時露出的驚詫裡,夏初七老神在在的撇著嘴,想到東方青玄還真送來了金子,不免有些想笑,隻是不知道趙樽迴來了沒有?

 思忖裡,她還沒有下馬車,那大嘴婆梅子就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楚七,出事兒了,出大事兒了。」

 那個丫頭是個藏不住話的八卦女,一隻螞蟻溺死了,她也會八卦成是漲了洪水。可今兒她那臉上的慌亂,卻是真真切切的,讓她不由得皺了眉頭來,利索地跳下了車去。

 「什麼事兒,你慌成這樣?」

 「公主,梓月公主她,她……」梅子嚷嚷著,突然看見了從馬車裡冒頭的東方青玄,小眼神兒亮了一下,頓時紅了紅臉,清了清嗓子,纔又壓低了聲音,整個人都顯得淑靜了不少,「梓月公主出事兒,與那個二鬼兩個人在屋子裡,做出那個,那個……哎喲,我說不出來,你快去看看吧。」

 梓月與二鬼做了那事兒?

 夏初七心裡‘咯登’一下!

 除非他們兩個瘋了,不然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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