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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第40章
第040章 一見便瘋狂的那種人

 瞧著他一本正經冷繃的臉,夏初七牙槽都在發疼。

 「不行?」他拔高了調兒。

 掉了半天的下巴合攏了,她打著哈哈笑應。

 「行行行,一定一定。」

 說罷,她乾咳一聲兒,又巧妙地藉著為他續茶的工夫,瞄著他的臉色,岔開了這個即便她是女漢子也有點兒尷尬的話題。

 「那個……月大姐說您找我,有事兒?」

 似是滿意她的小意,趙樽喝口茶,許久纔道,「隨爺出去一趟。」

 趙樽出門大多數時候習慣騎馬,可今兒他卻乘了馬車。坐在造型獨特舒適寬敞的馬車裡,感受著車轆轤緩緩滑出驛站,夏初七一邊兒瞧著精美的花樣兒,一邊兒興緻頗高的打了簾子往外看。馬車剛至驛站城門,遠遠便看見由外麵進來的幾騎,為了避開晉王車駕而停在道邊,正是東方青玄帶了幾名錦衣衛。夏初七沒來得及反應,腰上一緊,便被趙樽攬了過去。

 搞什麼?

 又做擋箭牌?

 趙樽攬住她,一隻手緊掐住她的腰,冷峻的臉上掛著深冷的寒意,隻沖似笑非笑的東方青玄點了下頭,便高調的出了城門。

 身子被他紮著,可夏初七還是看清了東方青玄的臉。

 尤其那一抹玩味的眼神兒,有輕謾,有笑意,卻無太多恭敬,甚至還有一種疑似陰謀的意味兒在裡麵,讓她突然發現自個兒夾在這兩人中間像個大炮灰——而且,還是虐文裡的炮灰。

 「捏痛我了。」

 一離開錦衣衛的視線,她便發了狠。

 趙樽慵懶自得的放開了她,好像真就沒把她當成是個小姑孃一樣,盯住她原本蠟黃蠟黃的小臉上氣出來的紅潤,蹙了下眉頭,很詭異的說了一句話。

 「你沒說錯,本王先前與他真有過命的交情。」

 神轉摺啊?

 腦子還徘徊在東方大妖孽妖嬈身姿裡的夏初七,愣了好半晌兒纔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她之前對範從良撒的謊。想了想,她突地彎下脣,眼神兒遊離的瞄了他,調侃,「結果咋的,因愛生恨了?」

 「……」他目光一寒。

 「呵,那孫子盯著你的時候,一看便是慾求不滿。」

 趙樽冷冷的脣,跳了下,「住嘴!」

 「急眼兒了?其實你倆挺般配的。」腦補著天雷勾地火,一對攻受怨偶由愛生恨的人間慘劇,夏初七笑瞇著眼,終於說出了這句她想了很久的話,「咳,那種感情,說來也是很質樸的嘛。為何不肯多堅持一下?你兩個誰先放棄的?」

 趙樽呼吸更重,瞅著她的目光也更冷。

 「叫你住嘴!」

 在人前,夏初七頗給他封建王爺的麵子,在人後,她卻會脫線得多。抿脣兒一樂,她環抱後頸,像前世在部隊裡和戰友調侃那般,身子毫無形象地攤在他麵前,選了個自覺舒坦的姿勢,斜歪歪的歎著氣洗刷他。

 「sorry,我忘了,興許你更中意他妹兒。」

 「騷什麼?什麼混賬話?坐好!」

 他低喝一聲,像拎小烏龜似的把她不太端正的身子給翻過來,杵在馬車的軟墊上,冷冷瞄她一眼,便闔上那雙泛著寒意的眼,「這些話在外頭說,你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夏初七撇了下脣,下意識的看他。

 難道她真相了?

 「哎,哥們兒。」眼前的男人闔著眼太過無害,夏初七嘴賤的毛病又犯了,手肘撐在窗椽上,巴巴望著他,「講講唄,我好奇得心都碎了。那個為你繡《河清海晏圖》的太子妃,究竟是個長成啥樣的天仙兒呢?」

 他沒興搭理,眼皮兒都懶得睜一下。

 「不方便迴答是吧?好,這樣,我來給你個容易的,如果一個女人的評分標準,滿分為十分,您就從她的臉蛋兒、身段兒、氣質、學識、本領等各方麵綜合考量一下,她能得多少分?哎我說,你們男人不都喜歡這樣給女人評分的?」

 趙樽終於懶懶睜開眼,像是聽明白了,斜睃著她問。

 「你幾分?」

 「我?」擼了一下自傢的臉蛋兒,夏初七用一雙圓不溜瞅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賤賤的盯住他,噗嗤一聲,露出八顆細白的牙,笑得直有那麼欠揍了。

 「必須十分啊。我是屬於可以讓男人一見便瘋狂的那種。」

 趙樽微微抽了下脣角,「是容易瘋。」

 夏初七一瞇眼,瞧著他那不友好不哥們兒的眼神兒就知道,這廝指定又在心裡頭鄙視她沒身段兒沒臉蛋兒還沒端莊淑女的氣質了。哼一下,她擺出一個飽含殺氣的目光,斜視過去。

 「心靈美,懂不懂?內心,看內心。十分!」

 輕唔下,趙樽點了下頭,「辯口利辭,不知委婉。」

 去,委不委婉不都一樣醜麼?

 夏初七懶洋洋的靠在馬車的窗椽上,有氣無力的望天。

 「姑孃我的美,一般人他品不出來。」

 ……

 ……

 馬車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在一處僻靜的軍營停了下來,出來迎接的人是左將軍陳大牛,一路行去,一隊隊金衛軍兵士列隊而立,那陣仗、那氣勢,一看便知是久經沙場纔能磨礪出來的駭人鋒芒。

 入得主帳,夏初七一打眼便瞧見了焦頭爛額的孫正業,還有那隻被關在鳥籠裡的「小馬」。衕時,也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又是來做獸醫。

 小馬傷口未感染,還在癒合階段,隻是不思飲食,精神不振,比她救它的時候,好像又消瘦了不少,萎靡不振的耷拉著小腦袋圈縮在鳥籠的一角,看上去好不可憐。

 「啥病啊?」她問。

 「老朽,老朽也想問楚小郎。」孫正業抹了把汗。

 「我又不是獸醫。」夏初七再次重申。

 「依老朽看來,病是沒病,隻不嗜飲食,行血不暢,鬱結悲傷……所緻,所緻……」

 「哈?鬱結悲傷?」扯了下嘴角,夏初七瞄嚮趙樽,笑得好不招人厭,「敢情你是以為我了解你,就真是專攻禽獸心理學的人?」

 說罷也不管他理沒理解這損意,雖沒治過鴿子,也逞不了這能,但一時善心發作,她便打開了鳥籠,將信鴿從裡頭抱了出來,擱在懷裡,輕拍了下它的小腦袋。

 「小馬啊,知道要被人利用,不樂意活了?」

 信鴿當然不會迴答她,隻嗉囊處鼓了幾下,發出咕咕聲。

 「傻不傻啊你?看我,不活得好好的?」

 小馬「咕咕」聲清晰了一些,啄了下她的手臂。大概真是救過它一命,還替它取了個名兒的原因,那鴿子在她懷裡乖順了不少。

 「哈,不是吧?」能得到一隻鴿子的‘喜歡和欣賞’,夏初七先頭被趙樽淩虐過的小心肝又得到了安慰,將小馬擱迴鳥籠,她將鳥食子攪拌幾下遞到它麵前,語氣溫和的鬨著,一開始它還猶猶豫豫,可過了片刻,奇跡還真就出現了——小馬咕咕兩聲兒,竟伸出腦袋來,試探著在粗碗裡啄。

 主帳裡幾個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夏初七雖也覺得不可思議,卻還是高興得撿到了寶兒似的——

 「小東西,餓壞了吧?死要麵子活受罪!」

 趙樽依舊麵無表情,隻看她的眼神深了幾分。那陳大牛卻是個不識字兒的粗人,哈哈大笑著說楚小郎果真了得,誇著誇著,便把他剛學來的一句成語給用上了。

 「爺,俺覺著,這楚小郎與它,還真是那個……那個啥?對了,物以類聚。」

 小臉兒一變,夏初七呲牙,「餵,呆子,你罵誰呢?」

 「俺……這……」陳大牛衷心的贊美被吼了,吭哧著還未及嚮趙樽求教,便聽到外頭侍衛高聲喊了一句。

 「報——!」

 緊接著,一個人大步奔了進來,卻是之前去辦差的元祐。

 沒有慣常的嬉皮笑臉,他一身窄袖錦袍,外套金盔銀甲,大手緊按腰刀,環視一週,便俯到趙樽的耳邊兒上,小語了幾句。

 「知道了。」趙樽麵色冷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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