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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第99章
第99章 搶媳婦兒了——!!

 「晉王殿下駕到——」

 又是一聲唱響,驚飛了天空中的夜鶯。

 那「晉王殿下」四個字入耳,夏初七耳膜就鼓脹了。

 一瞬間,像被人抽乾了骨髓。

 說來,不過隻是一個名字而已,隻是七日沒有見到他而已,隻是一個長得好看會勾人能讓女人心向往之的男人而已……有什麼大不了?

 但她就是不爭她奶奶的氣,一股子扯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從心窩子蔓延,竟搞得血氣翻湧,就像下頭的血突然往腦門兒裡鑽一樣,耳朵「嗡嗡」作響,整個人都要炸掉了。

 手心揪緊,她看向東方青玄。

 他卻隻勾了下脣,對上面的錦衣衛吩咐了一個字。

 「迎——」

 絲竹聲停了下來,一排排燈籠照亮了道路。

 趙樽領了十來個侍衛,騎馬而至,冷冽的面上全是夜晚的風霜。

 水邊風大,鼓動著他玄黑色的披風,獵獵飛揚,正如他向來令人畏懼的強勢與威嚴。兩邊錦衣衛紛紛行禮,口呼「殿下千歲」。趙樽一直面無表情,直到見到東方青玄抱著夏初七從水中上岸,一張臉,終於黑沉如鐵。

 「殿下大晚上的找到這裡來,有何見教?」

 東方青玄淺笑出聲,抱著夏初七的雙手緊了幾分。

 而他懷裡的姑孃,一身濕漉漉的像一隻剛撈起來的水仙兒,羅裙高挑,露出兩截細白光潔的腿兒,脣兒淺抿,帶了一抹盈盈的笑意。香軟軟的身兒,細膩膩的腰兒,就那樣有氣無力的倚在他的懷裡,小手緊緊揪住他的衣裳。兩個人相靠著的樣子,看上去像是有柔情無限,賞心悅目得如同暗夜紅梅枝頭掛著的一抹新綠,含香、含情、含媚、含了一縷芳香吹拂在每個人的臉上。

 ……即便是落湯雞,也是「激」得如此夠味兒。

 「嘶……啊……」

 有人在低低的歎。

 大都督懷裡抱了一個姑孃……

 要知道,抱了人傢姑孃的人,那就是有肌膚之親了……

 「阿嚏——」

 被人圍觀的「落湯雞」腹中絞痛,冷風一吹,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她聲音一出,高倨馬上的趙樽黑臉便是一沉。

 幾步縱馬過去,他極快的解開身上披風,不等人走到,披風已然罩向了東方青玄懷裡的女人。其勢極快,極猛,可東方青玄明顯不給他機會,隻見他莞爾一笑,迅速側身一閃,那件黑色披風就要落下——

 「殿下好生憐香惜玉,可好像找錯了人?」

 趙樽眸如點漆,速度亦是快捷如電,不等披風落下,他飛身從馬上躍下,手臂一揮,身子便竄了出去,扯了披風便又往夏初七的身上蓋去。

 他動作目的很明確,不想讓她春光外洩,也不至於讓她凍著。

 可很明顯,東方青玄並不在乎,隻抱著夏初七虛軟的身子,堪堪躲過,身影又一次掠出,躲開了趙樽,語氣帶上了淺淺的嘲意。

 「美人在懷,何不讓大傢同睹?」

 眼看趙樽的臉又一次黑成了焦炭,東方青玄妖嬈的笑意更盛。雖說抱了一個人很是不方便,但他很懂得利用懷裡的女人做武器來抑製趙樽,每一隻甩出去的都是她白生生的兩條腿,激得趙樽眸子一片赤紅,額頭上青筋暴脹。

 「都滾下去——」他冷聲命令。

 「是。殿下。」

 不論是錦衣衛還是他帶來的侍衛,全都背轉過身隔開了距離,不敢看那旖旎的風情。

 人落在東方青玄的懷裡,夏初七沒有什麼力氣。

 可她,也一直都沒有動彈。

 隻是一雙半瞇半開的眼睛,微微有些閃神兒。

 當然,作為一個現代人,露小腿露小腳,她完全沒有什麼感覺。

 隻是有些詭異的,在那兩個男人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卻突然想到了一個與這事情毫不相關的一個「奪子」故事——有兩個婦人都說那是她的兒子,結果爭執不下,就上了公堂。然而,那個昏庸的官爺卻驚堂木一拍,說既然你們兩個都想要兒子,不如就把這孩子給砍了,你們一人分一半得了,結果,那親生母親第一時間就放棄了……

 故事,咳,好像真的沒有關系啊?

 吐出幾口嗆入喉嚨的水,她暈乎的腦子清醒了不少。

 看著黑眸灼火的趙樽,很是不明白,他今兒為什麼要來?

 東方青玄左躲右閃,笑得越是開顏,「殿下身手極好,隻可惜,似乎顧及太多?」

 又是一輪攻擊沒有搶過人來,趙樽看著夏初七露在外頭白嫩嫩的腿腳和明顯濕透了的身子,眉頭皺了又皺,終於停下了與東方青玄玩「你攻我閃」的遊戲。衣袖狠狠一拂,停下腳步來,攥住一雙鐵拳,單刀直入地低喝。

 「東方大人,把人交給本王。」

 東方青玄輕笑一聲,低頭看了夏初七一眼,那一顰一笑間,如同那江南水鄉裡最為溫情詩韻的風,惹人沉醉,卻又讓人恨不得直接掐死了他纔好。

 「不知殿下要青玄交什麼人?」

 趙樽面色沉下,極為難看,可冷冷出口也不過五個字。

 「本王的女人。」

 夏初七腹中疼痛如絞,額頭細汗密佈,聞言仍是強打笑顏,彎出一抹嘲弄的笑容來,不鹹不淡地掃了他一眼。東方青玄媚眼如絲,在她幾不可察的顫抖身子時,好像纔反應過來她不舒服似的,將如風留在原地那一件軟毛錦緞底的鬥篷搭在她身上,將她整個兒往懷裡一裹。

 「殿下,這是沒有你的女人,您的女人該是在誠國公府纔對吧?」說到此處,感覺到懷裡那小人兒身子似乎僵硬了幾分,他笑得更加開懷了,「青玄懷裡的,自然是青玄自己的女人。難不成殿下這是要橫刀奪愛?還是殿下您,總是對別人的女人感興趣?」

 趙樽手心微微一攥,脣角掛著一抹涼比夜風的冷意。

 「東方大人,不要逼本王。」

 「殿下說笑了,青玄為人最是和善,從來都不逼人。隻青玄所言,句句屬實。您不是都看見了嗎?先前青玄正與心愛之人在水中嬉戲……」說到此處,東方青玄就著那柔媚入骨的笑意,低下頭來,嘴脣湊近夏初七的耳朵,脣角彎得更加妖氣。

 「嬌兒,你且說上一說,你是晉王殿下的女人嗎?」

 他那話風一傳入,激得夏初七的耳朵裡像有小蟲子在爬似的。癢癢的,麻麻的,搔得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藉著船上透過來的燈光,她看向趙樽冰冷黑沉的面色,心裡的別扭越發厲害。

 想到那「賜婚」、想到那「梅林」、想到那「洗膚蠟的訣竅」,一隻隻蜇人的蟲子就像鑽入了她心窩子似的,咬著,啃著,嚙著,讓她覺得那疼痛比小腹裡的絞痛,還要入骨入肺。

 身子虛弱得有些撐不住,她索性往東方青玄懷裡一靠。

 別開頭去,垂下眸子,掩藏住面上的情緒,淡淡告訴他說。

 「大都督,我不識得他。」

 幾個字,很軟,很柔,可被冷風寒氣森森地灌入趙樽的耳朵裡,卻涼颼颼像臘月的空氣,頓時冷寂了他的眸子。同時,也氣得跟他一起來的元小公爺實在忍不住了,迴頭縱馬過來,就想前去與東方青玄說道說道。

 「少鴻——」

 趙樽阻止了他,一個人紋絲不動。

 靜靜的,他看了一眼埋首在東方青玄懷裡的夏初七,眸子幽暗而蒼冷。

 「東方大人,再賭一次如何?」

 像是想了什麼往事,東方青玄的眼波在火花下猶為瀲灩,遲疑一下,輕輕笑著,語氣飄悠地笑問:「這一次,又賭什麼?」

 往他懷裡看了一眼,趙樽眉頭一蹙。

 「你輸,從此不許招惹她。你贏,本王拍馬就走。」

 「呵,殿下,三年前,你曾是青玄的手下敗將。今日你當真要賭?」淡淡淺淺的笑聲裡,東方青玄意有所指的「三年前」一出口,卻讓夏初七明顯感覺到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異常情緒。

 三年前他們兩個人之間發生過什麼?

 或者說,這兩個男人又為了什麼而賭過?

 不等趙樽開口,元祐面色一變,已然急得不行。

 「東方大人,你他媽不要欺人太甚。」

 東方青玄莞爾,姿態優雅從容,不理會元祐的責罵,隻是看著趙樽。

 「殿下,可考慮好了,還是要賭?」

 趙樽漠然的面色不變,似是考慮了一下,「既然東方大人如此自負能贏過本王。那麼,若是本王僥幸贏了,除了先前所提的賭注,還得再額外多一個條件纔是,不知東方大人……敢是不敢?」

 大概每個男人都不願意輸掉面子。

 尤其在女人的面前,「敢是不敢」幾個字的分量太重。更何況,東方青玄又是一個如此自負之人。他從未敗過,又豈會輕易認慫?微微一瞇柔眸,他脣上笑顏如花。

 「殿下有此雅興,青玄自然奉陪。隻不知道,陛下額外的條件是什麼?」

 調頭幾步,趙樽「唰」一聲抽出馬鞍上配好的長劍,直指東方青玄。

 「本王大婚之日,東方大人你必須親抬彩轎。」

 原來他們所謂的打賭就是打架呀?

 夏初七微微瞇了一下眼,想想大都督抬花轎的場面,脣角不合時宜的抽了抽,覺得肚子都沒有剛纔那麼痛了。與她一樣,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趙樽竟然會提出這樣子的額外條件,東方青玄精緻的面孔微微一怔,卻也是笑著應了。

 「能為晉王殿下大婚抬轎,是青玄的榮幸,自然不得不應。」

 「天祿——」兩個男人都準備比劃了,不曾想,元祐卻是擔憂的湊了上來,小聲兒說,「這廝慣會使詐,功夫又深不可測,你……」

 「閉嘴!」

 趙樽沒有看他,手持長劍,迎風而立,整個人寂寂如華。

 「拔劍!」

 東方青玄的武功詭異莫測,真正看過他出手的人不多,從來隻有他殺人,或者別人被他殺,基本很少有與人打鬥的時候。三年前,太子趙柘娶繼太子妃東方阿木爾入東宮的前夕,趙樽與東方青玄曾經在山頂上打過一架,為了什麼沒有人知道,結果如何也沒有人知道。隻是在那一架之後,兩個男人再無人情往來,即便再見面,亦是如淡水流過,不帶半分多餘的情緒。

 往事如煙,東方青玄眸色沉沉,妖嬈的笑容卻依然如故,隻淺笑說了一聲「好」,就小心翼翼的將被軟毛鬥篷裹著的夏初七放在了河岸上的一個石墩兒下頭,低低笑了一聲。

 「嬌兒,看著本座是怎麼贏迴你的。」

 他喊得很是肉麻,好像兩個人真有什麼曖昧似的。夏初七抬頭,見他的身影剛好擋住了趙樽,也不需要去掩飾什麼情緒了,白了他一眼,冷冷一笑,低低說,「不要說得這麼好聽,還不就是為了你自己勾當?不過我確實很好奇,三年前,你們兩個發生了什麼?反目成仇,因愛生恨,相愛相殺?」

 輕「呵」一聲,東方青玄抿了抿脣,自然沒有迴答她。

 轉身,拔劍,他的動作行雲流水,大紅衣袍在夜色下看上去賞心悅目。

 隻聽見「鏗」一聲,繡春刀出鞘,冷然刺耳。

 一身玄黑的趙樽,如同冰山之上凝固了萬千年的冰稜。

 一身紅袍的東方青玄,卻如同秋風飄飄中的紅葉,耀眼奪目。

 一眾身著甲胄的兵士,也都按捺不住心底裡的好奇,紛紛在遠處觀戰。一張張興奮的面孔在夜色下瞧不分明,卻帶著一種與所有人一樣的期待。

 天上的月華慢慢升空……

 似乎也有興趣鳥瞰這一場罕見的人間「奪愛」。

 飛沙走路,草木紛飛,刀花劍影中,一黑一紅兩個身影纏鬥一處,除了那尖利刺耳的武器「鏗鏗」聲會讓人打心眼兒裡發顫之外,其實那一幕畫面,實在是唯美得緊。一下子呼嘯過來,一下子呼嘯過去,人與武器合一,發出的破空聲煞是激動人心。

 兩個男人在那裡打得不可開交,作為一個被他們爭奪的「獵物」,夏初七很想說,為什麼就沒有人問問她的意見?

 而且,她大姨媽來了,正血流成河……

 到底是先看「比賽」,還是先叫停了他們,找個什麼東東墊墊?

 她眼珠子轉來轉去,一個人坐在地上,很是窘迫與尷尬。

 一開始東方青玄且攻且守,遊刃有餘,小有得意。可不過十來個迴合下來,他臉色突變,眸底露出一抹詫異的光芒來。隻覺得趙樽招招狠辣,招式變化越來越快。一個閃神之間,他紅袍的衣袖已然被削下了一截。

 他快!他更快。

 他招招如電,他式式如雷。

 脣角一彎,他再不敢輕敵大意,劈,斬,截,撩,挑,鉤,刺七字要訣,他如那紅雲仙子翩翩起舞,臉上是從來不變的妖冶笑顏,而趙樽穿,抹,掃,點,崩,掛,雲,一招一式亦如遊龍出海,招式凌厲非常,面色卻如同凍結了千萬年的冰川。

 「殿下好劍法,實在深藏不露……」

 東方青玄輕笑一聲,趙樽不答。

 夏初七看得眼花繚亂,感覺不出來太多的凶險,隻覺得那兩個人打得起來實在好看得緊,就像她以前看過的武打片兒似的,你來我往,一殺一式,很有氣勢很有檔次很有派頭。

 好看。

 確實很好看。

 打下去,一直打下去,殺死一個少一個。

 她惡毒的想著,卻見趙樽一個劍花斜撩之後,東方青玄面色微微一變,右肘被他劍柄重重一點,人僵硬了一下,沒有再出招。而趙樽人已飛身退後兩步,穩穩立於當場。

 兩個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就這樣兒打完了?

 她愕然,卻見東方青玄先笑了,「沒有想到,青玄這些年,一直都看走眼了!」

 趙樽面無表情,臉上森冷得如同地地獄閻王。

 「當年,本王隻是不想贏。」

 東方青玄一愣,面部肌肉微微跳了下,那攥緊的手指幾乎入肉。

 「殿下好會說話。一言出口,挑筋入骨。」

 趙樽淡淡瞄了他一眼,不迴答他的話,隻淡淡看著他。

 「如此,本王可以帶人走了嗎?」

 東方青玄收迴繡春刀,嘴脣不著痕跡地挽了一下。

 「那得看她願不願意了。」

 歎了一口氣,夏初七想,終於輪到她了嗎?

 那個男人,為什麼自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她會不會同意?

 他既然心裡藏著別人,又都要娶別人了,為何還要來找她?

 哦對了,他要負責任。

 趙十九嘛,一直都是一個「勇於負責」的男人。

 這一迴又是什麼?做侍妾?還是高升了,許她做側妃?

 捂著痛經痛得直抽搐的肚皮,她面色蒼白的看著一步步朝她走過來的男人,微微抿一下脣,覺得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的臉還是那麼好看,輪廓清晰深邃,那一雙漩渦般會吸魂兒的眼睛,仍是深不見底的幽暗。暗得即便裡頭寫滿了關心,還是顯得太過冷酷了。

 好像她沒有見過他開心大笑的樣子?

 都說不喜歡笑的男人,一旦笑起來,會格外的好看。

 不曉得他開心了會是什麼樣兒?

 腦子胡亂的想著,他腳下的皁靴終是停在了她的面前。

 抬起頭來,她看著他,撫了撫頭上的點翠步搖,給了他一個極輕鬆的笑容。

 「我穿女裝,好看嗎?」

 她沒有聽見他的迴答,卻是看見他冷硬的臉又黑了一層。

 看來他是不喜歡她穿女裝的樣子呀?

 想想也是,一個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男人,又如何瞧得上農傢小炒?哪怕她穿女裝再好看,又如何能比得上阿木爾的風情萬種?

 可他媽誰讓他來的,來了還給她擺黑臉?

 她不爽了,撇了撇嘴巴,「你還來找我做什麼?」

 趙樽黑眸沉沉,盯了她半晌兒,嘴皮動了好幾次纔出口。

 「你的賣身契,還在我手中。」

 靠!夏初七眉梢挑高,肚子都被他氣得不痛了。

 「我說晉王殿下,不要太過分哦?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目光灼灼的盯住她,大概趙樽也深以為然,又重新說了一個理由。

 「你還欠我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銀子?聽他又提起銀子,夏初七磨了磨牙齒,惡狠狠地看著他黑氣沉沉的臉,心裡莫名其妙的郁悶了一下。

 「行,一百兩是吧?我還給你就是了。」

 迴頭瞥了一眼風姿妖嬈若有所思的東方大都督,她攤開了手。

 「大都督,藉一百兩來。」

 東方青玄很是配合,笑顏如花,「沒問題,明日本座就會送到晉王府上。」

 一口卡在喉嚨口的惡氣下去了,夏初七抬起了下巴。

 「這樣如何?您沒事兒了吧?」

 趙樽喉結滑動一下,眉頭皺了又皺,像是很難開口,「我想吃玫瑰糕。」

 「……」夏初七面色一黑,挑高了眉梢,「殿下的胃口很好。隻可惜,關我屁事呀?你傢沒廚子嗎?如果你要雇傭我……」

 「如何?」他眼睛一亮。

 「對不起,老子沒空。」夏初七給了他一個「很遺憾」的表情。

 趙樽遲疑一下,又上前了一步,微微蹲身在她面前,「梓月還沒有醒。」

 這算什麼理由?夏初七覺得這個人說來說去都不在點子上,實在讓人懊惱得緊。想想,她那臉上的神色就更難看了幾分。

 「晉王殿下,太醫院有良醫無數,不需要一個用青黴素害死人的傢夥去治療公主吧?」

 她這話說得有些尖酸刻薄。

 可明顯又一次噎住了英明神武的晉王殿下。隻見他俊臉黑了又黑,那一張據說很適合接吻的嘴脣動來動去,愣是好半天兒都沒有說出話來,直到在邊上「觀戰」的元小公爺搓著手都替他著急了,纔聽得他突然長歎了一聲。

 「阿七,我缺一個孩子他孃。」

 「……」

 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兒,夏初七覺得這個男人要是沒有抽風,那一定就是她抽風了。正準備反駁迴去,卻突地感覺到下腹那惱人的熱流又湧出來一波。抿緊了嘴巴,她掃了趙樽一眼,不想再耽擱時間了,也不想再聽他的「理由」了,轉頭笑瞇瞇地看向東方青玄。

 「青玄,我們迴去吧,我乏了。」

 一聲親熱的「青玄」,聽得東方青玄脣角一跳。

 「好!」不等趙樽說話,東方青玄就踩著兩個人之間的曖昧走了過來,慢悠悠的看向趙樽,「殿下,我看你還是不要再強人所難了,我這嬌兒願意跟了我,那自然是我比您更合她的口味,對吧?」

 「東方青玄——」

 趙樽直呼其名,一字一頓冷如利刀,可東方青玄卻笑得更自在了。

 「殿下,強扭的瓜不甜啦?您又何苦呢?」

 「我說,你們兩個以後再敘舊行不?」夏初七煩躁得不行,低低吼完了,又撩了東方青玄一眼,嬌聲俏語地說,「青玄,你抱我迴去吧。我身子濕著,不好走路……人也,人也累得慌……」

 「樂意效勞。」

 東方青玄意慾過來,趙樽卻橫在面前紋絲不動。

 「楚七,別這樣……」

 看見向來高山遠水的晉王殿下臉上終於出現了一抹罕見的澀意,夏初七那郁悶了許久的心情短暫的舒服了一下,又沉了下去。

 看著他,她突然覺得無趣了,收斂住笑容,正色道,「殿下,你是不是真覺得我這個人很好騙,很好哄?或者說,是我一直以來裝孫子裝慣了,你就真覺得我是一個孫子了,想怎麼欺負我都成?」

 趙樽微微一愕,夏初七卻不給他考慮的時間,繼續說。

 「我承認我對你有那麼一點兒好感,所以我以前犯賤了唄?但人嘛,犯一次賤就夠了,哪裡總犯賤呢?所以,我不管你對我是一時新鮮,還是責任感使然,我吧,那什麼……哎喲,反正老子也說不明白啦。總而言之,從那天起,我們兩個已經恩斷義絕了。麻煩你現在退後,揮一揮你高貴的衣袖,順便帶走一點兒節操,謝謝。」

 說完,她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

 趙樽面色卻黑如潑墨,在風中攥緊了雙手。

 「阿七……」

 看著他兩個的互動,東方青玄撫袖一笑,妖冶唯美繞了過來。

 「殿下,不是青玄不給你臉面,隻是我這嬌兒——」

 他語帶譏誚的話還沒有說完,趙樽果然狠狠揮了一下衣袖,隻是他那衣袖一揮,冷不丁就把東方青玄給推了開去。而他二話不說,將夏初七身上裹著鬥蓬一扯,一把丟在了地上,又拿自己的披風將她攔腰一裹,便騰空抱了起來,踩著那軟毛鬥篷就大步走向那匹直噴響鼻兒的大黑馬。

 「喂,你做什麼?」

 夏初七驚詫出聲兒,趙樽卻是根本不理會她,隻把她往馬鞍上一放,接著自己也坐了上去,將她圈在懷裡,朝瞠目結舌的元小公爺看了一眼,給了他一個「剩下的事交由你辦」的指示,大手拍一下馬背,便策馬而去……

 他的動作太快,在場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那一馬兩人已經走了老遠。

 眾人面面相覷,沒有人吭聲兒。

 氣息,凝結了良久良久——

 東方青玄眉目愕然,好一會兒纔笑了起來。

 「有意思——」

 「確實有意思,可也與你無關。」

 元小公爺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小爺看著大都督的樣子,真是閒得發黴了。」說到這裡,他邪邪地笑看了他一眼,丹尾眼裡掠過一抹笑意,對侍衛吩咐說,「都聽好了,迴頭在小爺的後院裡,挑幾個顏色好點兒的小孃,給大都督送到府上去。」

 「是……」

 不等東方青玄做出迴應,元祐長笑一聲,亦是策馬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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