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御寵醫妃》第329章
第328章 春不春

 雪後的滄州,銀裝素裹,籠罩在一片瑩白的世界裡。

 夏初七伸了個懶腰,像只蠶蛹似的從被窩裡爬出來,打個呵欠,甩甩頭,腦子還處於半懵狀態。考慮一瞬,她在身側摸了摸,又往四周看了看,發現一切都沒有變化,一如她昨夜入睡前的樣子。

 很明顯,趙十九一夜未歸。

 這貨把她弄來,竟讓她在除夕獨守空房?

 夏初七洗漱好出來,便碰到笑吟吟的二寶公公。

 鄭二寶是一顆開心果,從北平打到現在,不管刀光劍影還是風雪晴天,不論戰爭勝負,他大多時候都是這樣一副表情,像個弱智似的不知愁煩,膩歪著一張笑臉。

 按他的話說,「有吃,有穿,有爺伺候,便是極好的。」

 夏初七無法理解他的價值觀,卻享受著他的價值觀。他笑眯眯地捧著個托盤,上面放著溫度適宜的熱粥,兩顆大白饅頭,還有一小碟小鹹菜,說是爺吩咐了為她端來的。

 摸了摸肚子,夏初七入屋坐下,瞅了瞅飯菜,問他,「爺呢?」

 鄭二寶白胖胖的臉,像是被笑容膩住了。

 「爺還在暖閣裡與道常師父和夏公說話。」

 「啊?談了一晚上?」夏初七咬住饅頭,想了想,又懶洋洋地瞟他,「他吃了麼?」

 鄭二寶點頭,「打早時,我便送過去了。」

 「我就知道,不喂飽了他,你是想不起我的。」

 「嘿嘿嘿嘿……」鄭二寶給她的是一串古怪的笑聲。

 「彎了!你們都被趙十九給迷彎了!」

 「主子,啥叫彎了?」鄭二寶不解。

 夏初七朝天一看,再低頭瞅二寶公公時,嚴肅了臉,「便是小公爺說的,你家爺是一個能讓男人發現原來自己喜歡男人的男人。」

 這話有些繞,鄭二寶聽了個似懂非懂,卻笑逐顏開的點頭。

 「這話對,奴才就是喜歡爺,奴才就是彎了!」

 夏初七嘴角微微一抽,「哦」一聲,似笑非笑地瞥著他,又重重啃一口饅頭,感覺自己的壓力很大。不僅要和女人搶趙十九,還得時時提防著男人……真不容易啊。

 吃過飯,她原是想去暖閣找趙樽的,鄭二寶卻說,「主子,爺吩咐過,讓您躺著多歇一會兒,昨晚累著了,得補上一個回籠覺才好。反正今兒大年初一,又沒有旁的事兒做……」

 「大年初一睡懶覺,一年都得懶。」

 夏初七曉得趙樽是為了戰事傷腦筋,方才找了道常和尚跟她的便宜爹敘話。對於男人的戰爭情結和熱血情結她不是很瞭解,但遇到志同道同之人,聊起來沒完沒了,大概便是趙樽這樣了。

 可他不讓她去,她便不去吧。

 盯了鄭二寶一眼,她懶洋洋起身。

 「你收拾吧,我去找月姑姑敘敘舊。」

 雖然她與月毓是「老相好」,這件事由她來做估計會有一些困難,但昨晚上她已經答應了趙樽,還把牛都吹上天了,不做也不行了。

 陰天的時候,天空格外低壓。

 走在營地裡抬頭一看,整個天際就像纏了一塊婦人的裹腳布似的,讓人氣緊得很。夏初七琢磨著與月毓的對話,推門而入。

 月毓躬著身子,低頭看著臉盆,一動不動,距離近得臉都快要塞到盆兒裡去了,那樣兒極是認真、專注,不像是在洗臉,倒像是把臉盆當成鏡子,借由它來端詳著自己的容貌。

 夏初七微微一笑,喚了聲。

 「月姑姑……」

 從月大姐到月姑姑,她的稱呼變了,可臉上的戲謔之意卻沒變。

 月毓像是剛發現她似的,驚了驚,肩膀微抖便轉過頭來。

 「唔……」

 看見是她,月毓目有異色。

 這些年的滄海桑田,變了月毓,也變了她。

 月毓的年齡原就比她大,如今更是憔悴了,蒼白了,面色再不復當初的光彩。夏初七卻變得容色光亮,細白的皮膚,無半絲細皺,嬰兒似的粉嫩,烏黑的頭髮,玲瓏的身段,裁剪有度的衣裳,無一處不精緻……在她的臉上,再也尋不到當年鎏年村裡那個又小又瘦又黑的村姑影子了。

 「怎麼,月姑姑,不認識我了?」

 夏初七明豔豔的笑著,露出八顆整齊的白牙。

 「你一個人在外頭也不容易,我給你拿了些物什來。」

 自顧自說著,夏初七放下手上的蔞子,把裡頭的東西一件一件拿出來,擺放在月毓面前的桌子上,「住在滄州倒也方便,啥都有得賣,這是我吩咐人給你買的。梳子、鏡子、換洗衣裳,喏,還兒還我用自制的面膜、密粉,護膚用品,都是好東西啊,我可沒給你見外……」

 月毓抿著嘴巴瞅著她,聲息皆無。

 夏初七抬頭,嫣然一笑,「別介意,我可沒別的意思。只是看不得女人變醜。你看這才幾年不見,你老得太多了,我都不忍直視……」

 這姑娘有心有嘴,對看不入眼的人一般都是直接貶損,行事風格刁鑽得讓人極為頭痛。尤其是月毓,每一次見到她,頭痛都得升級。

 夏初七看著她蒼白的臉,微微蹙眉。

 「不高興啊?你怎的不說話。」

 月毓臉一沉,目光裡的恨意像刀子似的插過來。

 夏初七摸摸鼻子,卻笑了,「哦,忘了,你不會說話。」

 「……」若是可以,月毓定會殺了她。

 女人最鬱悶的事,便是在情敵面前丟盡臉面。

 月毓也是如此,看著風姿明豔的夏初七,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她帶著任務來,鑽不得,逃不得,還得面對她。

 「別生氣,不會說話不打緊。」夏初七笑著,坐在她面前的杌子上,又從自己帶來的簍子裡抽出幾本書來,拍了拍,「啪」的扣在桌上。又掏出筆和紙,自言自語般喃喃。

 「沒有字典的年代太不方便了。等戰爭結果了,我一定讓爺差些人編寫一本字典,造福子孫後代……」

 月毓當然不知道她說的字典是個什麼鬼,但她卻是一個聰慧的女人,從夏初七的表情與行為,便能夠判斷出來,她是要讓自己通過書上的字,來表達想表達的意思。

 「啊……唔啊……」

 月毓不再忸怩,大步走了過去。

 「你想說什麼?」夏初七仔細看著她的嘴,眉頭微皺。

 沒錯,她是會唇語的。可月毓的情況不一樣。在她的舌頭被剪去了之後,不僅吃飯與咀嚼是大問題,她的發音和唇形,甚至嘴巴到下巴的曲線似乎發生了一些改變,即便是唇語專家到了她的面前,一時半會也搞不清她到底要說什麼。想要懂得,需花時間磨合。

 「唔啊啊……」月毓又比又劃,極是著急。

 夏初七默了默,半猜又悟地問她,「你是想說……貢妃娘娘?」

 月毓一愣,面上突然露出喜色,重重點頭。

 夏初七微眯眸,又問,「是貢妃讓你來的?」

 月毓緊張地點點頭,眉頭一蹙,嘴裡「唔唔」有聲,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口,像是急於把話說出來,卻又表達不了,漂亮的五官因為急躁變了形狀,看上去讓人不免感慨。

 看來她要說的話很重要。

 而且她不想告訴自己,只想找趙樽。

 夏初七這麼猜測著,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你想找爺,對不對?」

 月毓點頭,眸子裡露出一抹痛色。

 「可爺不想見你,你有什麼話只能告訴我。」

 「唔……」歪著嘴巴,月毓瞪著她。

 「你瞪我也沒有用。」夏初七笑道,「月姑姑,我曉得你是為了爺出的京城,可你也應當曉得,如今兩軍對壘,爺他忙得很,沒工夫處理這些小事。你愛說便說,不愛說拉倒……」

 欲擒故縱是她的拿手好戲。

 緩緩提著簍子,她一眼不看月毓,轉身便要走。

 「啊唔唔……」

 果然,她的手臂被月毓拉住了。

 搖搖頭,月毓的目光裡露出企求之色,似是讓她不要走。

 夏初七斜斜睨著她,冷笑道,「就知道你是聰明人。月毓,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吧,你舌頭沒了,我耳朵也壞了,在這個營地裡,沒有人比我更懂得啞巴的發音。我雖然不知是誰動了你的舌頭,但我相信,我們花上一些時間訓練,我一定能夠懂得你的意思。」

 月毓似是考慮了一下,目光凝住了。

 良久,她終是不甘的點點頭,眉眼情緒極是複雜。

 有怨、有恨、有無助……又有不得已的屈從。

 夏初七並不在意她怎麼看自己,不管她痛恨或是仇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搞清楚月毓出宮的目的。

 兩個人重新坐下來,鄭二寶進來泡了茶水。

 夏初七拿過幾本厚厚的線裝書,翻在月毓的面前,又遞給她一支筆,「我指著字,你讀給我看。若是正好遇到想要說的字或者話,便把它圈出來,我摘抄,一會兒我們再排列組合。這樣可以嗎?」

 這個法子有些笨,但卻是她目前能想到的,花費最少時間,快速找到突破口的辦法了。整個上午,月毓便在那裡翻書,圈字,夏初七便在讀她唇語和抄寫,偶爾也會問她幾句,從她的點頭或搖頭來猜測與判斷。

 兩個時辰後——

 她手上的紙寫得密密麻麻,她的嘴巴都快要說酸了。

 把摘抄的字進行了一次排列組合,她又從月毓「半殘的唇語」裡挖空心思地分析,填字,使句子完整,便讓她確認。

 當肚子「咕咕」叫著抗議時,她總算弄明白了一件事。

 「貢妃得到消息,應天府城防空虛,晉王乘虛而入,攻佔京師。」

 也便是說,貢妃得到這樣的消息,方才讓月毓冒死出宮,向趙樽傳達。要趙樽直搗京師,不必在沿途與南軍膠著廝殺,從而耗損自身軍力。

 貢妃為了取信於趙樽,讓月毓來傳信倒是不奇怪。

 因為月毓誰都可能傷害,卻絕不可能會害趙樽。

 可問題是,到底誰給了貢妃這樣的消息?

 月毓出宮為什麼又沒了舌頭?那些人為何不直接殺了她?

 她想知道更多,只可惜,有一些似是月毓故意迴避,有一次似是她想說,卻又說不明白……

 ~

 時機不等人。

 若真如月毓所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夏初七得了消息,沒有多耽擱,直接去找趙樽。

 她過去的時候,夏廷贛剛剛打著呵欠離去,說是人老了身子不中用,要去補眠。道常大和尚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大抵真是修煉成精的方外之人,他寶相莊嚴,精神矍鑠,沒有半點疲態,正在興致勃勃的向趙樽說著什麼「風水局」。

 夏初七找個位置坐下,看著趙樽凝重的眼。

 「你們討論了一晚上,就在討論風水?」

 趙樽側眸看她,點點頭,「大師所言極是。」

 原來道常大和尚與夏廷贛兩個老頭兒人在北平,閒著沒事,整日都在研究晉軍與南軍的戰局。晉軍泉城兵敗,與南軍你來我往的膠著中,顯然是被南軍拖在了滄州一帶。那倆老頭便想起了破解之法。

 道常大師拿出南晏輿圖,算了三天三夜,說是泉城地區是一個天然的風水格局,稱為「固若金湯局」,晉軍想要由此突破進入應天府很難。

 關於風水這個東西,夏初七半信半疑。

 相信是因為風水是有些玄理在裡面,加上陰山皇陵的遭遇,她雖找不到有力的科學依據來解釋,但也總覺得確實有這些超自然的東西存在。尤其風水學,哪怕到了科技十分發達的後世,也在民間廣為流傳。疑慮卻是把戰爭與風水扯上關係,聽來確實有些玄了。

 聽道常說完,她給面子的「恍然大悟」,然後好奇地問,「那敢問大師,這『固若金湯』局,可有破解法?」

 道常道,「老衲與殿下研究了一夜,發現——」說到這時,大抵是夏初七耐心傾聽的態度取悅了他,他攤開已經合攏了的輿圖,一個地方一個地方地指給夏初七看,「這裡是泉城,這是千佛山,看這裡,乃是大明糊。這是泰安,這是萊蕪,從山巒走勢與城鎮結構來看,泉城此處,正是固若金湯局的局眼……」

 道常與趙樽都是個中內行,可夏初七卻完全不懂。

 她聽了個一頭霧水,最後還是只有一句。

 「那如何破解這局?」

 看了趙樽一眼,道常搖了搖頭,「很難。要知道,風水局有先天與後天之分。後天風水局便是陰山皇陵那種,由人為設置。先天的風水局,是自然形成的,老天爺布下的。後天的局易破,先天的難解呀。老衲以為,即便是元昭皇太后在世,恐也為難——」

 又聽見元昭皇太后的大名,夏初七微微蹙眉。

 「她真有那麼厲害嗎?」

 道常手撚指珠,目光微怔,那表情就像突然通靈了似的。

 「她與你一樣……不若常人。」

 「一樣?」夏初七被她說糊塗了。

 道常佛至心來似的眸子,淡淡掃向她,喊一聲「阿彌陀佛」,似乎不想點破天機,只道,「老衲少時查究過元昭皇太后的生辰八字,發現她亦是來自非常之地……」

 夏初七懂了!敢情那貨也是一個穿越者?

 當然,穿越這個詞兒道常似乎也不懂。他只是從八字與生辰乃至天相來分析她們是屬於「異類」,卻並不知後世如何。故而,兩個人在這方面沒有交流的空間。又聽道常誇讚了一會元昭皇太后在堪輿術方面的造詣,夏初七笑了。

 「大師,風水什麼的,這不是盜墓賊的基本功嗎?就像我是一個中醫師,識藥辨味,基礎知識而已,不稀奇,」

 盜墓賊?「呃」一聲,道常被她噎住,竟無言以對。

 這時,沉默許久的趙樽卻道,「本王思慮許久,要破天然風水局,卻有一法。」

 夏初七來了興趣,「什麼法子?」

 趙樽指著輿圖,修長的手指在圖上畫了一個圈。

 「繞過泉城,繞過山東地界,直插應天府——」

 夏初七心裡「咯噔」一聲,微微一怔,想到了月毓的話。

 可不待她說,趙樽又淡淡道,「然而,自開戰以來,京師一線的消息,已完全切斷,應天府的守備情況,亦知之不詳。我們若是貿然深入腹地,很容易被人引入甕中,到時候,泉城一線的南軍往回援,直接繫上口袋,我軍便將陷入無援之地。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打南軍一個措手不及。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攻破京師。」

 這與擒賊先擒王一個道理,屆時京師城破,趙綿澤都下台了,外面駐紮再多兵馬都沒有用。不過這麼想來也屬實有些冒險……

 可隱隱的,夏初七卻覺得這是一個契合的時機。

 「爺,先前我找過月毓了,她與我說了些話。」

 夏初七把月毓那得來的消息,告訴了趙樽,又蹙眉道,「只是不知,貢妃常居柔儀殿,如何能曉得這樣的消息。來源的可靠性,值得商榷……」

 趙樽手指抵著額頭,久久沒有出聲。

 好一會兒,他突地長長一嘆。

 「是大牛和二鬼。」

 「啊?你如何確定?」

 「在這種事上,月毓不會說謊。」

 趙樽篤定的樣子,讓夏初七心裡一噎。

 雖然明知他說的是實話,但還是酸了一味兒,似笑非笑睨他道,「是啊,十九爺的魅力無人可擋,月姑姑愛慕你那麼多年,為你去死都願意,又怎會帶假消息給你?」

 當著道常的面兒,趙樽不便哄她,只淡淡瞥她一眼,似是安撫,續而又道,「你也說了,柔儀殿早已與外界隔絕。但洪泰帝還住在那裡,雖說病得不能下榻,但餘威還在,崔英達也還在。女眷們要去探探病,誰也阻止不了。」

 夏初七恍悟,「你是說菁華……或者梓月?」

 趙樽默認,「像應天府城防以及兵馬佈置這種事,必得內行方知。我母妃人雖糊塗,大事卻也不敢糊塗。她能信任的人,除了大牛和二鬼,不做第二人選……」

 可是僅讓月毓一個弱女子獨自北行帶這麼重要的消息,會不會太冒險?

 這中間到底還發生過什麼,卻讓他們猜測不出。

 想到了那千里之外的故人,趙樽眸子幽幽。

 「看來這風水局……破也得破,不破也得破了。」

 道常看他,一句道出了問題的關係。

 「話雖如此,可晉軍如何繞得過泉城?」

 想要在南軍的地盤上悄無聲息的繞過去,一個人兩個人倒也容易,若是數十萬大軍行進,還能完全避開南軍的耳目,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趙樽微微抿唇,似略有焦灼。

 看她如此,夏初七目光一閃,突地笑了。

 「大師,趙十九,我倒有一法。」

 道常雖然對她這個人的存在影響了趙樽的風水有些意見,卻從來沒有小看過她的本事。聞言,他比趙樽詢問得更快。

 「女施主,何法?」

 夏初七不理他,只看趙樽,莞爾道,「離間……或說,反間!」

 ~

 滄州的晉軍大營裡,突然熱鬧了起來。

 對於晉軍將士來說,有著一件比過年還要快樂的事兒。

 往常整個營地裡,來來去去都是老爺們兒,就一個婦人存在……還是晉王妃。動不得,吃不得,看都不敢多看一眼。如今不僅多了一個晴嵐,還多了一個月毓。雖然還是動不得,吃不得,但到底可以多看幾眼,飽飽眼福。

 久不近婦人的男子,心裡都是長著草的。

 即便他們不會做什麼,但看著漂亮姑娘心裡也舒坦。

 可以說,晴嵐與月毓的到來,穩定了軍心。

 然而這種高興沒有持續兩天,營裡便突然陰雲密佈了。

 不,簡直就是大地震了。

 就在月毓到來的第二天早上,晉王與晉王妃便鬧了點小彆扭,兩個人在暖閣裡不歡而散。晉軍將士都知道這夫妻兩個關係極好,見天膩歪得跟一個人似的,連臉都沒有紅過,看到這情況,也都沒往心裡去,只道過兩日便又好了。

 但誰也沒想到,這一回鬧大發了。

 只要有月毓在的地方,夏初七絕對不去。可月毓伺候趙樽習慣了,沒事兒總去待著,也不知道趙樽是不是為了跟夏初七賭氣,月毓來便來,他不理,也不攆,倒是讓月姑姑蹬鼻子上了臉,越發歡暢了。

 如此一來,夏初七簡直快要氣炸了。她心氣重,不肯低頭,也不肯理趙樽,除了照常去醫務營照看傷兵之外,幾乎不再踏入有趙樽在的地方。倒是月毓去得更加勤快,為趙樽端茶、倒水、伺候得比往常還要周倒。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