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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寵醫妃》第226章
第226章 烏查之宴!

 「要什麼?!」她裝糊塗。

 「……」他不答。

 「說啊!」斜睨掃他一下,她繼續裝。

 「……」他仍是不答。

 「銀子,還是金子。」她癟了癟嘴,笑得有些奸猾。

 「金子。」沒有想到,這一回,他倒是答了。

 可聽他喑啞的聲音,還有那一抹意味深長,夏初七忽地生出一絲自己耳朵一定不太好使的錯覺。她猜,他說的那個字眼兒,一定與她理解的不一樣。

 對!趙十九就是這般一本正經地走在邪惡的道路上。

 認定了她沒安好意,她抿著嘴兒一笑,倒也不介意,只是乖巧地損他,「只用一瞬就從金錢轉換成姦情,這樣真的好嗎?」

 她一笑,荷花仿若開得更盛。

 蓮葉,碧水,佳人映斜陽。

 趙樽看著她倒映在水中的容顏,情不自禁捏了捏她的臉頰。

 「看你這般賣力引誘,爺只是盛情難卻。」

 她臉上吃痛,「嘶」的呼一聲,下意識偏開頭,含上他作惡多端的手指,裹入嘴裡吮一口。那是一隻大拇指,原就停在脣邊,角度極是方便。

 她只是一個報復的行為,可沉醉在詩情畫意裡的趙樽,只覺手指被溫暖包裹,心跳霎時停了一瞬,幾乎抑製不住那一股子由鼠蹊推入腦門的火燙,低頭擡起她的下巴,便吻了上去。

 他吻上她的脣,以為她會放開他的手。

 可她卻沒有,一雙小鹿般黑亮的眼似笑非笑地盯住他,靈活的舌換成了硬硬的牙,在他指上咬一口。不痛,卻癢,像一片柔性十足的羽毛,在他心上輕輕滑動。軟軟的,柔柔的,令他五髒俱燙,仿若陷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迅速把渾身的感官拉扯著往一條不純潔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荷香陣陣,荷叢裡的靜謐,搔了二人的心。

 他的手指還在她的嘴裡,他的脣亦停留在她的脣邊。

 安靜片刻,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眨了眨眼,忽地加重牙齒的力道。

 「晉王殿下想魚戲蓮葉,與水共歡,凖備付多少錢?」

 把一個成語分成兩句話來調侃,是夏初七的慣常思路,可這詞兒裡引申的含義,與她帶著黠意的烏黑眼波融合,令他突地口幹舌燥,喉頭一陣發緊。

 他低下頭看著她,啄一下她的脣角,逗她。

 「一百兩的?」

 「不行。」

 「五十兩的?」

 「考慮……」她仰著臉兒,笑道,「你若能在池塘裡變出狼來,倒也不是不可以……」

 「小醋缸子!」他打斷她,低笑罵道,「你面前可不就有一隻?」

 「把自己比成狼,你可以再狠一點嗎?」

 「自是可以。」

 他摟她過來,沒了手指的阻礙,二人再次脣齒相依時,不約而同的歎息一聲,帶動起久違的情意。人總是容易忽略來得太容易的東西,珍視不容易得到的東西。他二人如今見面都困難,但每一次相見時都如膠似漆,那激情遠比太容易得到時,來得更為激動與心潮澎湃。

 脣更軟,心更燙,她的臉,也更紅。

 他吻著她的脣,見她今日一反常態的睜著眼,不免皺了眉頭。

 「阿七,你……為何不閉眼了?」

 「你猜?」她脣上嬌艷慾滴,笑得極是可人。

 他掌住她的後腦勺,揉了揉,不免失笑,「鬼心眼子這樣多,誰能猜著?」

 低呵一聲,她湊過去,貼上他的脣,眼睛睜大看他。

 「因為我想記住今日的荷塘。它這麼美!」

 一朵又一朵荷花掩在碧綠的荷葉中間。清雅,素淡,似是無香,卻又淡淡襲人,似不起眼,卻又令人驚艷。

 屬實是很美的荷塘。

 可他知,她想記住的並非荷塘。

 「阿七……」

 他喚了一聲,如同呢喃。這些日子來,兩個人雖然也有過親熱,可到底每次都天不遂人願,一直未有回光返照樓那般幹柴與烈火實質的接觸。如今日頭西斜,荷上清香,他雖知道不妥,仍是激動萬分,抱住她狠狠揉入懷裡,惹得荷葉上的露珠,傾斜下來,滾入了她的脖子,冷不丁一下,她身子瑟了瑟。

 「趙十九……你猴子變的?」

 「嗯?」他低聲極啞,卻似不解。

 「猴急!」

 她許久沒有今日這般開心,笑容綻放時,眸中波光盈盈,瀲灩得猶如肘邊那一朵風姿綽約的荷花,瞧得他五髒六腑都不得安寧,像有無數的小蟲子在爬。只覺這夏季,越發炎熱,荷叢裡的空間,悶得他透不過氣兒來。

 知他這人恪守禮教,斷不會戶外野合,只怕這會兒又在做天人交戰,夏初七不由「哧」的一聲,似笑非笑地瞥他。

 「怎的,你又不是處,還緊張了?」

 她越是這般說,他心窩越是沸騰。只覺喉嚨一緊,耳朵處,隨著她說話時的呼吸,傳過一股一股溫暖的氣息來,令他整個身子都軟,卻唯一處獨堅。

 「阿七,這裡不……」

 他想說這裡總歸不太方便,想歸想,盼歸盼,調侃歸調侃,但這種事兒怎可隨便在戶外做?他仍是過不了心裡關。可他話音未落,她的脣便堵了過來,一隻小手適時纏在他的脖子上,緊緊裹住,另一隻手像一條靈活的蛇,撩起他身前的衣袍。

 「這裡多好?荷香,人美。爺,阿七來伺候你,可好?」

 趙樽腦子「嗡」一聲,只覺後背上的汗毛濕透了薄薄的衣襟,喉頭如有一團棉花堵塞,一句話都說不出。而就這一瞬,他的身子卻被這婦人蠻橫地斜推在舟欞上。她輕輕一笑,摁住他,採一片荷葉,墊在舟底,自己一隻腳單膝跪下去。

 「這一回,五十兩的,下回你表現更好時……再有其他。」

 他喉嚨一梗,目光如爍,「阿七……」

 「不必感謝我!」知道這個他是可以接受的,她不免再歎趙十九的迂腐。可玩了一會,她飛快撩眼看他,像是想到什麼新奇的玩意兒,笑了一笑,人比花嬌,聲比鳥脆,「爺,以前我兩個的約法三章已經過效。不如,再來約一次怎樣?」

 趙樽心知他這婦人鬼心眼了多,一般這樣的「約」,都對自己沒甚好處。但這會子身子仿若被她架著柴火在炙烤,哪裡管得約三章還是約四章?

 「你說。」

 「咱這次不約法三章,我為你量身定做一款終身積分製合約。」

 「量身定做?終身積分製合約?」那是什麼鬼東西?

 她黠意的眼,微微一閃,笑道:「為了增進你我之間的感情,特訂立條約如下:趙十九每得我表揚一次,視行為情節的輕重與我的愉悅程度給數量不等的積分。攢夠五十分,便算你五十兩銀子,你可自動獲得五十兩服務一次。當然,你也可以不消費,等攢到一百兩,再來換一次一百兩服務……」

 趙樽自然沒忘。手五十,口一百。

 「那若是……」他看著她紅撲撲的臉兒上一本正經的表情,七上八下的一顆心,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除了由著她,竟是不知如何拒絕,只得一次問清福利,「若是爺要與阿七行敦倫之事呢?」

 看今兒的趙十九這般「老實」,夏初七眼兒一飛,滿是欣喜。

 「原則上是一百五十兩。」

 「……」

 「嗯,太少?」拖曳著軟軟的聲音,她看著他頓時黑沉的臉,特沒良心的又補充一句,「不過,如今我懷著身子,孕婦負擔重,得需二百兩,也就是二百個積分。」

 「……」他冷著臉,銳眉微皺,「爺可否……拒絕積分製?」

 「可以啊!」她笑,微瞇的眼,像一隻壞壞的貓兒,「若要拒絕也可,那便徹底的拒絕,往後你也莫想與我兩個有好事了。或許地,你去找那些不要積分的姑孃吧?不是還有人,願意倒貼麼?人家又美,那多好。」

 一看小醋缸子又打翻了,趙樽哭笑不得,只得順著她。

 「那今日……你給爺打幾分?」

 夏初七眼睜睜看他落入「陷阱」,也不拉他一把,反倒笑嘻嘻看他,手上一緊,幸災樂禍地笑,「今日的積分不是很明白麼?我已經給了你五十個積分……當然,這已經是極高的分數了。你可不是每次都能得五十分的,明白?」

 「……」

 看他黑著臉,夏初七挑高眉,「怎的,還不樂意啊?」

 趙樽冷著眸子,悶悶應聲,「今日也罷,往後爺可否花錢買積分?」

 「當然……」夏初七笑不可支,眉梢揚若細柳,「不可以。若是可以花錢買,這積分製還有何意義?唉!說起來,我這般喜歡你,原本是用不著積分製的。不過,一來為了罰你隱瞞不報,與阿木爾眉來眼去,二來為了促進情侶關係的良性發展,以免吃飽喝足,便相看兩厭,所以我纔科學地製訂了以上條約。合不合理?」

 一口老血壓在喉嚨,趙樽無辜之極,悶悶吐出一個字。

 「合。」

 「願是不願?」

 又嚥下一口老血,他的聲音幾從牙縫裡擠出。

 「願!」

 「趙十九,你太偉大了,這麼不平等的條約也簽訂?」夏初七咧嘴開心地笑著,把自己和小十九一起偎入他的懷裡,莞爾一笑,容顏在陽光下,格外燦爛,「好!本條約,從即日起生效。終生不得反悔。來,蓋個章。」

 她說的「蓋章」,便是湊過去親一下他的脣。

 可趙樽被她如此折騰,早已獸化,在她軟糯的脣掃過來時,他眸色一暗,摟住她的腰,便反攻過去,在她氣短的「呀」聲裡,一個吻封堵住她的脣,不容她抗議,瞬間把她吞沒。

 荷裡的蜻蜓飛走了……

 它不忍觀看。

 墊底的荷葉被蹂出碧綠的殘汁……

 它無奈捐軀。

 一條木質的小舟在碧色掩蓋的荷葉叢裡晃來晃去,蕩起水波瀲灩,經久不息。點水的蜻蜓不知來觀看了幾句,方纔聽見一聲低沉而怪異的歎息聲,爾後那小舟總算平穩下來。

 蜻蜓又飛了回來,仿若不知這小舟上在夕陽的碎金裡那羞人的一幕。而趙十九也終於在闊別數月後,再一次登臨仙境,看著她,大口喘氣。

 稍做清理,她偎著他,一襲大紅的赤古裡裙裾,在小舟上,在荷葉中,仿若本身就是一朵盛開的蓮,而一張紅撲撲的臉兒,滿是臊意。

 「爺,五十積分,可還值得?」

 他黑眸裡火光未退,低笑一聲,牽過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攤在掌心看了看,揉了揉,竟是沒在意他的「積分」,滿帶愛憐的笑問,「手還痠嗎?」

 「廢話!」她故作埋怨地瞪他一眼,「姑孃我犧牲老大了。」說罷,見他稜角分明的俊顏上掩飾不住的壞笑,突地惱羞成怒,側身掬一把水,拂在他的身上,「讓你無恥。」

 「呵!」

 他低笑一聲,捉住她的手,把她摟入懷。

 然後,他低頭,目光眷戀地看著她,脣邊的笑意,慢慢消失。

 「阿七,我得送你回秋荷院了。」

 擡頭看天,夕陽已被吞去半邊,夏初七的臉色緊繃了。

 「爺……我捨不得你。我兩個……私奔吧!」

 她任性地摟緊他的腰,明知這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意,還是忍不住低聲說了出來,「感覺每一次見面,都危險重重,讓人緊張得很。而如今,我這個肚子越來越大……若是下一回太皇太後再來傳我,只怕是……瞞不住她了。」

 「阿七放心!」他摸了摸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不會等太久了。旁的事,你都不必多管,爺只要你開開心心的,把咱們的孩兒養好。」

 「哦。」

 看她面有憂色,他黑眸森森然一閃,終是再多了一句。

 「相信爺,這次從東苑回去,再無人敢犯你身上的‘天劫’。」

 夏初七微微一愕,不知他此言何意。對視片刻,她終是沒有再問,擡頭望向今日天邊的最後一抹霞光,彎了彎脣角,臉上的梨渦笑得妖嬈嬌媚。

 「好。」

 ~

 ~

 盛世王朝,歌舞升平自是不會少。

 這日的晚上,照樣還是千篇一律的百官宴。

 若說有什麼不同,便是宴會乃是蒙族的「烏查之宴」。

 這是一種極為隆重的待客之道。

 大概是因為夏季在室外纔涼爽,而膳食堂裡太憋悶,又或是為了迎合北狄人的習慣,宴會被擺在了東苑的校場上,全羊是現烤,案桌是新做,奶酒是陣釀,菜餚是珍稀,香兒飄了老遠,惹得夏夜的蛐蛐在賣力的叫……

 夏初七收拾好過去的時候,那裡已是火光通明。

 太皇太後,皇帝,後位妃嬪,文武百官,王侯公卿,各就各位,席間穿梭的宮裝美人兒,在備菜添酒,氣氛好不歡快。夏初七安靜地坐在趙綿澤的下首,一襲獨特的赤古裡裙,華貴、明媚、紅艷過人,那一顰一笑的美妙神韻,即便是坐在一群宮中美人兒中間,也自有她獨特的魅力。

 一幫人輪流敬酒,虛禮客套。

 趙綿澤擋開何承安的手,自斟自滿一杯,滿面帶笑。

 「諸位,這次射柳盛事,太皇太後親自慈臨,眾位臣工眾擎易舉,不僅揚我大晏神威,還能與哈薩爾太子把酒言歡,實乃朕之大幸,國之大幸。這杯酒,朕敬諸位。」

 皇帝親自敬酒,本就是恩寵。雖然趙綿澤說得恭謙有禮,但是臣子們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坐著享受他這份恭謙。他話音還未落時,一眾大晏的臣工們便出了席位,齊刷刷跪在地上,山呼「萬歲!」不止。

 趙綿澤今兒下午與哈薩爾一番詳談,似是極有進展,此刻心情頗好,微笑著下了首席,便一一將跪地的臣子扶起,「諸位愛卿,這是在外面,不必像宮中一樣拘著禮。朕曾聽人說,只要皇帝在的地方,宴必無好宴,酒必無好酒。若是大家都這般拘著,這飯就吃不美了。哈哈。」

 他朗聲一笑,文武百官也都跟著笑。

 朝堂上的事兒,就是這般。

 從上到下,人人馬屁不斷,說白了,也只為混個前程。

 蘭子安位列臣工中間,看著這番形勢,瞄了上首的趙綿澤一眼,上前一步,恭順道:「陛下廣施仁政,令我大晏物阜民豐,賊盜奄息,已是得萬民稱頌。如今大晏與北狄結為友邦,國無戰事,家國皆旺,更是陛下之功,請再受臣等一拜。」

 有人拍馬屁總是好的,聽了這話,趙綿澤臉上笑意更盛。

 「有諸位愛卿匡扶,那纔是社稷之福,萬民之福。何承安,去,為愛卿們滿上酒,為尊貴的使者滿上酒,讓咱們君臣共飲,賓至如歸,以彰我大晏昌隆。」

 他這般隆重的做派,自是為了向人彪炳他的功績。或者說,一方面是向哈薩爾展示大晏的國力與齊心,另一個方面是為了讓趙樽看見百官奉承,天下歸心的一統之局,不要再心存妄想。

 可席上眾人,誰都不是簡單之人,自是各有各的打算。

 客套的虛禮一番畢,太皇太後突地笑道,「諸位愛卿,北狄使者。大晏能與北狄結為友好盟約,這是一件普天同慶的大好事情。可這樣的好日子,怎能沒有歌舞助興?」

 趙綿澤一聽她這話,便笑了。

 「先前想著只是與諸位喝酒談心,便沒有安排歌舞。既然皇祖母想熱鬧熱門,孫兒這便差人去遣來……」

 「皇帝!」太皇太後側過頭去,背著眾人拿手絹捂嘴重重咳嗽了兩聲兒,再回過頭時,蒼老的面上,仍然帶著端莊賢靜的笑意,「依哀家說啊,尋常歌舞早就看膩味了,沒有一點新鮮的。」

 趙綿澤似是不解,眉頭一蹙。

 「那皇祖母的意思是?」

 太皇太後低呵一聲,喉嚨像是咳嗽的發幹,嗓子也啞得極是難聽,「哀家早就聽聞你那些妃嬪,都是出自世家名門,個個能歌善舞,纔情絕艷。只可惜,老太婆久居靈巖庵,卻是沒有福分瞧見,一直引以為憾。今兒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何不即興湊個樂子,讓老太婆高興高興,也讓貴客們愉悅一下?」

 趙綿澤的一幹妃嬪,坐了太久的冷板凳,早就想在皇帝面前表現,以搏關注了。如今聽了太皇太後的話,自是個個喜不自收,含羞帶怯地望向趙綿澤,目光滿是期許。

 趙綿澤其實不喜如此。

 可太皇太後下了慈命,他又怎能說不?

 眾賓歡樂,眾臣也是歡欣鼓舞。

 可夏初七淺笑的脣上,卻掠過一抹陰晦之色。

 是所有的穿越都必須有一個俗到極點的纔藝表演?還是太皇太後把她從魏國公府「請」來的目的,終於要見天了?

 總歸,這件事兒,只怕沒有那麼簡單。

 這時,東方阿木爾突地笑了一聲,接過話去,「太皇太後,後妃們的纔藝,年年都有,也不算什麼新鮮。」

 「那……你的意思?」太皇太後目光極是和煦。

 阿木爾清冷的面上,很難得這般溫和帶笑。

 「臣妾倒有一個新鮮的玩法。」

 輕「哦」一聲,太皇太後目光滿是欣慰,輕聲笑道,「你這丫頭打小就是一個聰慧的,如今都做太後了,還是這樣多的點子。成,說來聽聽罷,如何娛樂?只要好,哀家便做主允了。」

 阿木爾並未因為太皇太後的誇贊而浮出半分得意之色,她客氣地盈盈一拜,妖冶誘惑的眸子環視一圈宴會上的眾人,那顧盼間的淡淡一瞥,可謂風華無雙,美艷過人。

 「臣妾未入宮時,曾聽說民間酒宴上有一種助興的遊樂,稱為擊鼓傳花。數人、十數人或數十人圍成一個圓圈,其中一個背對著人圈以槌擊鼓。鼓響時,開始傳花,花由一個人的手裡傳,一個接上一個。至鼓止時,花在誰手,誰便出來表演。這樣添一些樂子,豈不是更好?」

 夏初七脣角上翹,笑容未完,便見太皇太後微笑著點了頭。

 「好!果然是好主意。」

 她二人一人一句,夏初七卻是聽出了許多的默契來。

 難不成,令阿木爾下定決心違背東方青玄的意思,突然改變做法,想要孤注一擲弄死她的原因……便是太皇太後?

 到底誰在藉誰的刀?

 今兒的烏查之宴,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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