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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綿綿,首席上司在隔壁》第229章
他孩子在媽媽肚子裡聽著也得有脾氣

 江曼跟老媽坦白完這件事,心裡輕鬆許多,計算著等婚禮完畢立刻就告訴老媽,早懷孕了……所謂的奉子成婚。

 次日上午,江曼到了公司馬上又走。

 蘇青早上沒來公司上班,打電話給她說要先去醫院檢查孩子的性別楔。

 兩人約了在醫院的門口匯合,這傢醫院就是蘇青上迴住院的醫院,許就的媽媽也一直在這裡住院。

 江曼下車,問蘇青:「裡面安排好了?貳」

 「好了,有認識人纔來這傢醫院。」蘇青整個人都是無精打採的狀態,說完低下頭,黯然歎息。

 醫院裡人來人往,腳步匆匆的,步履小心的,要麼孕婦是跟媽媽婆婆來的,要麼就是跟老公來的,總之身旁都有人照顧。

 蘇青更是低下了頭,多少次有過打掉孩子的唸頭,最終卻都沒有忍心。

 江曼覺得等到自己檢查孩子的性別時,都不會這樣緊張。

 蘇青如果懷了男孩是一定要生的,又堅決隻生孩子不嫁童剛,但是,打算自己帶著孩子生活一輩子嗎?或是等童剛去世了再帶著兒子嫁人?但若就像上迴蘇青自己說的,童剛再活個二三十年,蘇青這一輩子豈不就因此搭進去了。

 童剛纔五十出頭,再活個二三十年也不稀奇,而蘇青那個時候也不年輕了。

 江曼還算了解童剛這個人,有一副精明的頭腦,但讓別人議論最多的卻是他花心出名,未成年開始玩小女孩,如今五十歲的他仍是桃花不斷,外面女人一個又一個。他吃藥不是因為不行,而是覺得那些小姑孃太嫩,上一次他要上夠本,不懼怕吃藥傷身體,他認為擁有金錢就等於擁有一副健康的身體。

 這個話題蘇青和江曼夜裡聊天提起過,江曼提起的本意是勸她別跟童剛扯不清。

 蘇青自己對江曼說過:「童剛這個男人一旦有了兒子,他的兩個女兒到了自相殘差的地步,他保證管都不會管,性情就是這麼冷血。他愛你時,你就是天,不愛你時,你死在他的腳旁他都不管,這種男人很多。」

 江曼真不知道蘇青何時跟童剛走得近的。

 童剛花心,但從來不吃窩邊草,公司女性他一個不染指,在外面染指完了安排進他公司的要算例外。

 童剛五十多歲,長得不帥不醜,身材高大,身材保持的還不錯。

 註重保養的男人似乎老的真的很慢,歲月偏心,總是願意饒過一部分男人讓他們老的那麼不明顯。

 醫院走廊裡,江曼覺得自己跟蘇青關系近的可以無所顧忌說任何話,她看著蘇青發白的側臉直言:「蘇青,倘若你生了兒子,童剛在世一天就絕對不會讓你再嫁人,除非……你找的男人比童剛厲害。」

 蘇青太陽穴突突地疼,揉了揉,擡眼小聲說:「走一步看一步了,命裡有的我都認了。」

 童剛上午去參加了一個剪彩活動,安排蘇青晚上檢查。但蘇青害怕,自己就想先來檢查一下,這樣心裡有底,等晚上再去童剛安排的可靠地方檢查。

 結果出來,蘇青被醫生告知懷的是一個男孩兒。

 站在醫院外蘇青覺得有點累,並沒有因為這個結果而感到高興。對她來說,被告知是男孩兒,隻是給了她一個生下孩子的理由罷了。

 江曼跟蘇青一起迴到公司。

 江曼惆悵,好姐妹如同親人一般存在她的生活裡,好姐妹有事跟親人有事基本上無異,她不想看到蘇青以後的生活上多事坎坷,實在不想。

 江曼迴辦公室以後,夏薇打電話過來,問她究竟是男孩還是女孩?

 沒有一個人的聲音是祝福並為蘇青高興的

 臨近下班的時間,她接到陸存遇的來電。

 江曼在公司等他等到六點過十分,下樓見他,上了他的車。

 「sorry,忙起來沒個凖確時間。」他說。

 江曼笑笑:「沒關系,我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

 兩人在車裡吻了一下彼此,而後出發。

 陸傢來了客人,要見江曼,還有不到兩個月舉行婚禮,都想見一見這位陸存遇的凖媳婦兒。

 陸存遇把車停在別墅門口,卻不見別墅門口有其他豪車,就算沒有豪車起碼也得有一兩輛官車。

 陸存遇帶江曼進去,蹙眉瞥了一眼別墅外停著的那輛出租車。

 別墅院子很大,一進去,陸存遇伸手擋了擋牆上垂下來的好看花草,手牽著江曼的手往裡走。

 江曼卻聽到裡面有吵架的聲音。

 陸顯彰罵道:「我打你怎麼了?還不是你賤,湊上來讓我打?」

 江曼和陸存遇一起站住了,他蹙起眉,她的手指在他手中稍微縮了縮,擡眼瞧著他意味不明的臉色。

 接著裡面一個不年輕的女人聲音說道:「顯彰,你怎麼說的話?從你們認識開始,一直就是你在欺負我們Anya,她哪錯了?招來你這麼恨她?最開始你對她不是挺好的嘛,當妹妹一樣,後來你是怎麼了?怎麼能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就因為Anya是存遇的女朋友,所以你就傷害Anya?你們兩兄弟之間的戰爭殃及我們無辜的Anya,這筆賬都還沒算,現在你又動手打她!」

 沒有馮安雅開口說話的聲音。

 陸傢其中一個老保姆出來,看到站在外面的陸存遇和江曼,點頭打招呼:「二少爺,江小姐,」

 陸存遇點了支煙:「裡面怎麼迴事?」

 保姆如實說:「飯菜做了一大桌子,老先生本來說今晚傢裡有客人來。但馮女士和女兒突然過來了,氣勢洶洶,老先生隻能打電話過去讓客人改日再來,傢中有事不便待客。」

 陸存遇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客人不來了,怎麼不告訴我?」

 保姆不敢觸怒任何人,小聲撇清:「老先生不讓。」

 他不言語,保姆看著眼色多講兩句:「說是安雅小姐動手打了菲兒,接著菲兒她大伯打了安雅小姐。馮女士今天纔知道自己女兒被孩子的大伯動手打了,就來質問,討要一個說法。」

 江曼攥緊了陸存遇的手,眼睛看著他晦暗微怒的臉色。他感覺到她的手攥了一下自己,把視線望著江曼,神色漸漸溫和了起來。

 「去忙吧。」他皺眉擺了擺手,讓保姆別繼續站在這兒。

 裡面傳出陸顯彰的聲音,他道:「馮安雅,你敢再動陸菲一根手指頭試一試,千萬別讓我知道你又這麼做過!」

 馮安雅終於開口:「我的女兒,輪得到你一個做大伯來管?」

 這句話無意識火上澆油,燒的陸顯彰坐不住。

 江曼跟陸存遇站在外面,他似乎在等抽完一支煙再進去,江曼也沒有退縮,雖然這是陸傢的傢事,但是,自己馬上也會是陸傢的人,恐怕避免不了和這些亂事偶爾擦邊。

 沒有人明說過陸菲是誰的女兒,馮安雅也是認為陸顯彰不會說出來,顧及陸菲的感受。所以馮安雅纔敢拿這話來刺激陸顯彰。

 陸顯彰沒說什麼,但裡面卻有別的動靜。

 馮安雅喊道:「媽你別拉著,讓他站起來打我,他站不起來!陸顯彰,你不過就是陸菲的大伯,我纔是陸菲的親媽媽,你不覺得你管的太多了嗎?!」

 陸老爺子喝斥:「都別說了!」

 江曼站在外面錶面平靜,心裡卻想,陸老爺子不是說過不凖許這對母子進陸傢的門?現在這樣憤怒不愛聽,倒不如一開始就不放這對母子進院子。馮安雅也許會鬧,但是馮韻不會凖許她的這個女兒鬧,被人聽見笑話不笑話,怎麼說馮韻現在也算是青城女商人中事業做得挺風生水起的。

 可是,陸老爺子竟然把人請進裡面,給她們提供機會和合適的場合吵鬧。

 傢裡保姆司機都有,不知情的恐怕都在疑惑,怎麼一個做大伯的比做爸爸的陸存遇還激動憤怒?

 馮安雅哽嚥著說:「陸顯彰你算什麼東西?你和陸存遇根本就沒法比較!同樣作為人你是殘著的他是站著的!同樣作為陸傢的少爺你是私生的他不是!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這樣蠻橫暴力,一定跟你母親的遺傳也有關。我聽說你母親那個女人可不怎麼樣,你的母親跟陸存遇的母親又比不了,兩個一樣缺愛的女人,在那個疾風驟雨的年代裡撕扯同一個男人,生活上都自生自滅,一個修身養性,一個完全沒有內涵可言

 的隻想著怎樣飛向別人丈夫的床,真是惡心!!」

 不等陸老爺子和陸顯彰發火,馮韻揚手先給了馮安雅響亮的一巴掌!

 「任性!怎麼跟十幾歲的時候一個樣子!」

 馮安雅靜了下來,方知自己一時激動說錯了話。

 陸存遇就要進去,江曼朝其他地方看了一眼,對他說:「我去小杉那邊看看。」

 他點點頭,同意。

 江曼朝小杉的保姆房那邊走去,剛纔好像看到了小杉在窗子口往這邊看,也許是看到了她,又縮了迴去。

 陸存遇進去,所有人都望向了他。

 保姆遞上了茶,陸存遇沒有坐下,站在那裡對他父親說:「傢裡這麼熱鬧,缺了我參與不行?怎麼沒人通知我客人不來了?」

 陸老爺子面上尷尬,本是被馮安雅那番話氣的血氣上湧,這會兒面對兒子卻又心虛:「還沒來得及通知你。」

 陸存遇坐下,又點了根煙抽著,閉著眼道:「我不會再迴這裡,婚後我的傢正式安在外頭。陸傢再有什麼長輩想見曼曼,去我那見,不是不讓見,隻是別的地兒見面都免了。」

 馮韻拽馮安雅坐下。

 馮安雅臉上疼的很,望著陸存遇,聽著他說出的這些話,更是覺得有一種刺心的疼忍受不住。

 他要結婚了,是為了愛情而結婚?還是為了別的什麼?

 拎起了包,馮安雅先走了。

 伸手抹著臉上的眼淚,不想逗留被陸存遇看到她這副狼狽的樣子。

 陸顯彰讓人推他先出去,不對盤的兄弟二人,向來話不投機。

 陸存遇的任何事情,他也沒有興趣等著聽。

 馮韻擔心陸顯彰出去是找馮安雅的麻煩,拎起包也追了出去。

 人都離開,陸老爺子朝兒子問:「婚後不搬過來一起住?」

 「不會。」陸存遇從未打算一起住,如果一直住,生活上恐怕隻有麻煩沒有開心。

 陸老爺子怕兒子再說別的,便不開口,臉色難看也僅僅是難看。

 父子二人沉默半晌,陸存遇抽了最後一口煙,把煙蒂捻滅在煙灰缸裡,不輕不重一句:「爸,我媽還沒死,別做的太難看了。我媽昏迷著,但她有兩個兒子愛她,誰想從老路上再走一迴,怎麼可能。」

 他父親老臉掛不住,一拍桌子。

 父子對視,老爺子怒氣正盛,最終卻也半句話沒說出口

 江曼在小杉的房間裡。

 小杉說:「我又不去那邊房子,怕什麼?」

 「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裡,算怎麼迴事?」

 「就這麼迴事啊……」小杉拿過包,整理東西。

 江曼看到包皺眉:「誰給你買的?」

 小杉動作一頓:「乾這行賺錢還蠻快,我自己賺錢買的包包,能消費得起就消費了,這沒什麼問題吧。」

 江曼不敢對小杉多說深說,隻告訴小杉有時間多給父母打打電話,對人對事多留點心眼。別太實誠,別人說一句話你要腦袋靈活點分析。

 小杉也理解江曼是關心她,但是她不服氣,為什麼你覺得你的智商夠用,卻覺得我的智商就不夠用?這不公平!

 小杉說:「我知道我腦袋不靈活,但我能吃什麼虧?最差也就是男女那三兩事兒,你情我願的,有什麼好覺得吃虧怨恨的?我樂觀,看得很開,你們都放心,我不惹禍,我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

 陸存遇帶江曼離開,這裡沒有他的任何東西,不用帶走。

 江曼勸陸存遇,別跟他的父親鬧得這樣僵,但他意已決,淡漠道:「我不想父親的客人打擾到我們的生活。」

 江曼沉默,他口中他父親

 的「客人」,是指的馮韻嗎?

 他父親凖許馮韻出現,那麼馮安雅多半也就慢慢跟陸傢親近了。

 不能小事一個女人的能力,有些男人,特別特別聽女人的話。從馮安雅能登門這件事上看,就知道馮韻沒少在陸老爺子面前下功夫。

 「你爸都多大歲數了。」江曼小心的說了一句,觀察他臉色,他聽了倒是沒生氣。

 江曼心想,我爸年輕的時候也渣的要命,但是來了,五十多歲了,再沒了那個心思,而他父親卻有那心思。

 陸存遇璀璨深沉的眼眸望著前方的路,笑道:「我爸,最喜歡聽別人說‘七八十歲還有續弦再娶的’這句話。他隻能聽聽,我媽還在,他想都別想。」

 江曼默默地望著他,沒有插言。

 陸存遇正式說再也不迴陸傢,跟以前本就不怎麼迴陸傢是有區別的。他給過父親機會,上次茶館裡引他過去接人,卻看到馮傢母女,尷尬的是毫不知情的江曼。

 談陸菲的事可以有無數種辦法,最厭惡的便是見面詳談這一種。

 結婚的事他不需要陸傢幫忙籌備,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辦事的人。

 婚禮上,父親來了就來了,還是尊敬,但來不了也無妨,還有四叔四嬸。

 多年來他和弟弟本也不願意認這個父親,父子間的熱情,歡笑,都是做樣子罷了。大兒子倒下,纔捨得贊賞兩句二兒子,纔捨得說二兒子最像他這個當爸的。

 陸存遇很不喜歡聽別人說這話,一點不像,自己從不覺得像。

 今天再次看到馮傢母女登門,他不喜悅,對父親說那些話也是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上。他不擔心江曼傢庭這邊的看法,反正江曼已經對她父母交代過陸傢的問題,酒店裡吃飯,陳如更沒拿正眼瞧親傢,隻跟四嬸熱絡。

 江曼懷孕了,漫長的孕期有不得閃失,他擔心你不找事別人給你送麻煩事。平日裡傢中還這麼不消停,等結婚了,還能好得了?大小麻煩若接憧而至,他孩子在媽媽肚子裡聽著也得有脾氣

 晚上,江曼在傢裡等蘇青的電話。

 童剛安排司機帶蘇青去醫院檢查,童剛沒去,而是在酒店裡備了一桌燭光晚餐,坐在酒店裡等著傳來是兒子的消息。

 江曼側面問過蘇青,跟童剛在一起多久了。

 蘇青說,時間不久,以前進公司升職跟童剛沒有關系,人託人,纔扶搖直上,自己工作上也付出了不少努力,有目共睹。

 蘇青通過後來接觸張躍的經歷猜想,這中間應該有張躍的功勞,幫她安排好工作。覺得愧疚?不忍看她在工作上處於一個流離失所狀態?蘇青不知道張躍怎麼想的,兩人分手,他對她的感情其實沒斷,但就是不在一起他也能吃得下睡得著。用情至深的蘇青卻做不到,吃不下睡不著的日子過了好久好久。

 蘇青惡心童剛,以前最最惡心的是他是童曉的父親,五十多了,卻總惦記二十多歲的異性。

 她發現童剛對自己有感覺是在一次酒會上,她陪童剛一起過去。在公司裡這是常事,老闆去那種地方,又是喪偶,女員工就會輪流的陪在老闆身旁當陪襯,或是幫擋酒喝兩杯。

 都有自知之明,老闆哪會看得上你。

 童剛有生意上的死對頭,兩人碰面,那人多瞧了蘇青幾眼,色瞇瞇的,這激起童剛的佔有慾。

 可能那種感覺一起,這人就不罷休,沒完沒了。

 童剛事業得意,無聊的私下就對年輕女人特別感興趣,而他得到他看得上的女人的方式,也總是用著差不多的手段。

 蘇青覺得真諷刺,被他女兒搶了男朋友,現在又……

 難不成真的要當他女兒的後媽,惡心死童曉?

 蘇青迷茫過,後來發生三次關系,第三次過後不久確定懷孕了,蘇青不吃避孕藥,從不吃,因為醫生說過她幾乎失去了孕育的能力,很是意外,竟然懷孕了。

 童剛似是憐憫地對她說:「我看上了你的年輕身體,所以我會想盡辦法得到你,我沒有虧待你。我看上了你的智商和你對這行的了解,欣賞你的做事風

 範,所以你給我生個兒子吧。或是你想從高處摔下去?」

 他把她安靜的生活徹底毀滅了,報復心起,她點頭,同意要這個孩子。

 懷孕後蘇青不願意再與童剛發生關系,但男人就是如此,你跑,你不聽話,他喜歡捉著你玩。

 蘇青去酒店的時候,江曼打給許就,讓許就方便的話過來接她一趟。

 自己開車去,或是叫出租車,江曼擔心陸存遇知道後會不高興,更怕自己真惹了禍出事,畢竟肚子裡現在有個寶貝。

 許就現在整天待命當司機,江曼事少,他變得很輕鬆無聊,沒事會去看看母親陪在病床旁,陸存遇把一些重要事情都交給了另外的人辦理,免去許就忙起來江曼用車找不到人。

 江曼不能不去,這麼多年來,每次她單獨出去談單蘇青都會跟著。邱樹權糾纏的那陣子,累壞了蘇青。

 抵達酒店樓下,許就停車,望了一眼金碧輝煌的酒店問道:「曼姐,就在這兒等蘇青姐出來嗎?」

 「五分鍾後我打給蘇青,讓她下來。」江曼憂心:「如果她沒有下來,也沒電話打過來,就上去找她。」

 蘇青懷孕了,肚子裡是童剛日盼夜盼的男孩子,童剛應該不會在這種情況下強迫蘇青。

 五分鍾後,江曼打給了蘇青:「沒事吧?我打給你了,你找個藉口快下來……我等你五分鍾……」

 許就皺眉,望著酒店樓上的樓層,樓層太高。

 江曼看著時間數了五分鍾,蘇青沒下來,再打,手機已經關機了。

 「曼姐,我自己上去吧,你在車裡,萬一你有個什麼,我向陸總交代不起。」許就打開車門,下了車。

 許就不敢讓江曼下車,雖然不是來乾什麼危險的事,但酒店地面滑,一個不小心摔了,也要人命!

 許就反復唸叨著蘇青在的樓層和包廂號碼。

 進入電梯,上樓。

 許就快步走向那間包廂,越來越近,他有點心跳加速,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緊張,不過從未對什麼人懼怕過,年輕氣盛也很少對事情畏首畏尾。

 包廂的門開著,蘇青要走時開的。

 童剛卻奪過她的手機關了機,扔在桌上。

 童剛沒有對她動粗,他的兒子他喜歡得緊,但他更迷戀這個兒子的年輕媽媽。總共要了三次,心癢難耐。

 蘇青笑著對他說:「你不想我給你生孩子了?」

 「懷了兒子,我會給你公司股份。這麼高興的時刻,不應該慶祝慶祝?早過了三個月了,親熱親熱也是遲了,我放過你很久了。」童剛把她圈在懷裡,也不敢使力道。

 蘇青低頭,反感他的靠近,用童剛的話說,第一次頂多算你情我願的一夜/情,但你喝醉了醒了就忘了過程罷了。

 蘇青毫不掩飾的錶達自己的不願意,咬牙切齒的看他:「我不想慶祝!!」

 童剛耐著性子問她:「這麼恨我,還願意給我生兒子?說吧,你究竟抱著什麼目的?」她想藉懷孕上位打到誰,他就偏要扶起誰,防著那人一旦真倒了,她也打掉這個孩子。

 童剛眼裡認識的蘇青,就是如此。

 許就來到了包廂門口,童剛背對門口,蘇青看到許就,見他瞧著裡面就要進來,蘇青立刻對童剛嚴肅的說:「你不放開我,我明天就去醫院,不開玩笑!」

 許就聽此,站住。

 童剛察覺不到許就在門口,包廂內流淌著悅耳的輕音樂,童剛盯著蘇青的臉頰半晌,伸手拍了拍蘇青的肩膀:「去吧。」

 下樓的時候,蘇青跟許就站在電梯裡。

 兩人都不說話。

 快到一樓,許就擡頭看她一眼:「沒事吧?」

 蘇青搖頭:「謝謝,我沒事。」

 許就不再說話,低下了頭。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酒店,上了路邊的車。江曼問蘇青/樓上怎麼迴事,蘇青本不想說,但一想

 許就也不算外人,他也有看到聽到,便不隱瞞的說了。

 江曼的手指抓著蘇青的手腕,皺起了眉:「你幾個月前怎麼不跟我說,我們商量,你做的這個決定是對的?你隻是為了要個孩子我能理解你,但你是為了別的目的,那你就太傻了。現在他強迫你,你可以拿孩子當藉口,等生完孩子,你怎麼拒絕他?這種男人不會憐惜你。」

 蘇青心情不好,坐在車裡,低頭,壓抑著眼窩裡的淚水。

 選擇這麼做,就隻能自作孽下去直到終點,不管結侷是什麼,現在都沒了迴頭路。

 開車送江曼迴去的路上,許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醫院那邊說,他媽媽的費用馬上沒了,需要續交,但這是次要的,費用的問題陸存遇有過交代,遲交了一定是他忙碌,實則是許就不好意思張口沒跟他說,他也做不到每天記著費用還有多少這種事,難免疏忽。

 醫院打來的意思是,許就媽媽聽說費用馬上不夠了,堅決要出院,不住了。

 江曼她們三個來了醫院,勸許就的媽媽,別擔心醫藥費的問題,安心住著。

 許就媽媽年齡不大,纔43歲,隻是被病痛摺磨的外錶顯蒼老。許就媽媽說:「俺兒子掙多少錢俺了解,不能讓他背債。」

 江曼安慰:「阿姨,許就真的很懂事,他也存了不少錢在他老闆那。你健健康康的他纔能放心做事,先治療,別記著醫藥費這事了。」

 蘇青慚愧地望著這對母子,看向許就:「我最無地自容了,去年欠你的錢到現在還沒還。上次醫院裡問你,你說阿姨住院不缺錢的。」

 許就轉過頭看蘇青,不知道怎麼接。

 江曼替他接:「你理解一下蘇青,蘇青也是打算要給她妹妹開一個店,你這不缺錢,她纔沒急著還給你。」

 許就怔怔地搖頭:「沒事。」

 「我去繳費用,帶了卡。」蘇青打開包,拿出了她的錢包。

 許就媽媽攔住:「姑孃,你用錢你就用著,俺不住了,俺身體好得很!」

 「阿姨,早晚都要還給他的。」蘇青叫許就把他媽媽勸進去,就下樓去繳費了,護士跟著。

 蘇青繳費存進去了六萬整。

 離開醫院後,江曼實在是想問問蘇青抽的什麼風,單純為了勸住老人進病房?愛心泛濫?真的把許就當成朋友?

 剛纔繳費,江曼覺得應該是自己去繳費,代替這會兒聯系不上的陸存遇去繳費。許就真沒錢,存的錢早用光了。

 蘇青對江曼的解釋是,錢財身外物,能幫人的時候一定要幫,六萬塊就算許就不還了也沒事,就當她是散財的神經病吧。

 主要許就剛纔酒店裡也仗義的差點進去幫她。

 許就不知道怎麼錶達他的感激,說:「明天給你打個欠條。」

 欠誰的都是欠。

 ……

 陸菲第二天晚上纔迴的傢,聽爺爺說,爸爸再也不會迴來這邊了。

 「那我怎麼辦?」陸菲慌了。

 陸顯彰也坐在飯桌上:「吃飯,睡覺,上學,什麼也不耽誤對不對?」

 「不是啊。」陸菲對桌上的人搖頭:「大伯,爺爺,你們不了解這種感覺,爸爸不常迴來但是爸爸總會迴來看我。我爸爸說不迴來了,是跟我媽媽外婆生氣吧,你們說,爸爸結婚了,有了新的傢庭,還要不要我?」

 陸顯彰差點脫口而出「他不會要你」,趁機讓陸菲對那個爸爸的印象轉壞,但是,終究不忍,傷心難過的還是自己的女兒。

 「他不會不要你,你每天正常上學,還是可以經常過去看你爸爸。」陸顯彰安慰的一臉平靜。

 陸菲快速的吃完了飯,上樓。

 拿起手機凖備打給爸爸,但又不想,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爸爸不會再婚就不要自己了的,江曼阿姨那麼好,纔不會這樣叢恿爸爸。

 陸菲第二天早上上學打給了江曼,約她晚上見面。

 江曼答應了,上次陸菲的故意疏遠還讓她惦記,這迴見面要解決一下這個問題,開導開導這個孩子。

 見陸菲之前,江曼跟陸存遇報備了一下。

 陸存遇讓許就開車送陸菲,再接江曼,這樣他纔能放心,隨時知道她們的行蹤和安全。

 餐廳裡陸菲坐下,說:「我媽媽不讓我見你,為了她高興,我就不想再見。」

 「那為什麼又見我。」江曼問問題的時候微笑著,試探地,小心翼翼。

 陸菲挺懂事的,對江曼說:「阿姨,我媽媽不在這裡,我們隨便聊吧。我想問你,我爸爸跟你結婚,怎麼計劃的?比如說,再婚爸爸會住在哪裡……」

 她是想問,把她計劃在內沒有?

 江曼剛要開口解釋一下這件事,就見對面的陸菲嚇得立刻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媽媽……」

 江曼心頭一顫,上迴陸菲就是因為這個挨打。

 馮安雅走了進來,和江曼面對面時微笑地打招呼:「江小姐,好久不見。」

 許就推門進來,擔心。

 馮安雅望了一眼許就,對江曼笑了:「江小姐,我找菲兒有點事,聽說你們在這。那我就先把她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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