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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意綿綿,首席上司在隔壁》第277章
陸存遇這是不是典型的打算拿錢砸死陸顯彰?

 陸存遇想,他一旦撐不住倒下了,江曼肯定是拿著他所有鑰匙的人,大到公司各個保險櫃裝著文件的鑰匙,小到一把房子的開門鑰匙,一把車庫裡車的鑰匙。

 左一抽屜中明晃晃擺放的遺囑是以防萬一的遺囑復印件,能在法庭上質證的遺囑原件他選擇擱在馮原和律師的手上。

 人心難測,為了財任何事都乾得出來,他擔心拿到鑰匙的人並非江曼,而是別人。

 江曼帶走了一些陸存遇辦公桌裡鎖著的文件,拿迴去再慢慢看。

 戴茗沒送江曼出公司,江曼隻告訴了祕書孟迪,公司有任何大事記得直接打陸存遇的手機,她會代他接聽。

 江曼其實很想跟戴茗說幾句話,說些謝謝之類的話,公司的事江曼一竅不通,靠的還得是金科和戴茗行內人。但是,戴茗看她就像是在看一個壞女人,江曼倒也無所謂,壞與好別人知不知道沒什麼,他知道就行。

 迴到醫院,江曼望了一眼導管室裡的陸存遇。

 陳如晚飯後來了,帶了飯盒,給江曼帶的營養晚餐。

 江曼覺得挺難受的,一直讓老媽擔心,現在讓老媽跟著這麼心累,可能又能怎麼辦?除了說謝謝。

 「謝謝媽。」

 陳如心疼自己閨女,裝的樣子不愁:「快吃,別餓著了我外孫。」

 江曼撂下那堆文件開始吃飯,吃完了飯喝水,陳如在這一直陪著。先前會勸女兒別忙這些,但一想,這也累不著,那懷著孩子上班工作的人多得是,陸家這邊家大業大,一人倒了,百人虎視眈眈,能守住的還得有人守住,不為別的,就全當為江曼肚子裡那個姓陸的小子。

 陳如收拾東西,江曼一邊看文件一邊給金科打電話。

 江曼不好在老媽面前提起陸顯彰這三個字,怕老媽跟著操心,就問金科:「內衣那廠子你去看過沒有,多大?」

 金科迴她:「太大了,具體佔地面積我還真沒問過。」

 「我找了些文件,看到現在就找著兩個看上去有用的。一份傳真,傳真說的是內衣廠子的廠房還有多久到期。再有一份文件列的是廠房改造,改造後是投資項目需要的大樓。」江曼拿不凖,隻得問金科,「這兩個能不能聯繫在一起?」

 金科仔細想了再想:「這意思是,他盯上了內衣廠房?」

 陸存遇就交代了先接觸那邊的鄭副市長,金科不過問別的,先乾著手頭上的事,若不是陸存遇突然病情嚴重暈倒,金科也不會急著問下一步怎麼做,他知道,有陸存遇清醒著在,他隨時打電話問就成。

 這一時人病重,金科心裡難免亂了方寸。

 江曼讓金科先在那邊穩住,等她這邊再認真查一查,百分百確定了再決定如何做。

 許就晚上八點過來的,臉色不好,去過了蘇青那,江曼知道,蘇青依舊是跟許就撇清關係的一個狀態。

 江曼讓許就去查一查陸顯彰的內衣公司。

 許就卻說:「曼姐,陸總好著的時候交代過,內衣公司那邊的事情都問週聞,週聞了解怎麼迴事。」

 江曼還真沒有週聞的號碼,拿過陸存遇手機,打給週聞。

 週聞比陸存遇年紀大,人本事大,腦子夠用,混社會多年的人精一個,江曼得叫一聲「週哥」。

 週聞跟江曼聊了一會兒,公事,還有陸存遇身體這私事,最後週聞掛斷之前說明早給她答復,他得問問那邊的人。

 原來還有自己人在那邊,週聞說陸顯彰的祕書是他遠房親戚,江曼聽了一怔,不禁想起自己去還陸顯彰鑲鑽石的內衣那迴,說得通了。

 陳如收拾完,催促江曼跟她一起迴家休息,明早上再來。

 夏薇怡打來電話,江曼接了,夏薇怡的意思是童剛對她休息很有意見,公司半死不活,人也不來上班。夏薇怡在那邊幫江曼擋了,而蘇青的意思是要不江曼就直接辭職,不批就給違約金,反正給得起。

 江曼不甘,覺得童剛這人特別不通人情,你那邊公司有事,我這邊丈夫昏迷不醒,你公司是你的命,我丈夫也是我的命。

 鐵了心不去上班,隻請假,不願給那份違約金,掛著職位耗著,看不慣你可以直接辭退我。

 江曼這幾天腦子裡亂,去看陸存遇,每看到他的樣子江曼都心裡發疼。

 陳如在一旁勸著,迴家歇歇。

 江曼走出醫院,上了車想起什麼,打給了金科,她說:「我這邊明早有消息,你能不能在那邊跟鄭副市長打聽一下,關於內衣廠子的事。」

 金科點頭,他說問這個不成問題,這邊主抓經濟發展,招商引資對這裡來說尤為重要,打聽這點事不難。

 江曼心裡實在沒譜,想起什麼問什麼,想起什麼做什麼,一天下來這都覺得累,更別說陸存遇扛了這麼多年。

 江曼不敢鬆懈,怕腦子稍一轉不過別人就徹底玩完

 第二天早上,江曼接到了週聞的電話。

 週聞說:「他們的內衣主要靠出口,國內市場一般,不太賺錢。據祕書說,街上的專賣表面光鮮,其實多數專賣店都賠錢。前段時間最大的生產基地那邊廠工鬧事罷工,還沒解決,所以肯定是影響了下一批內衣出口,交不出貨。現在他這不是前天還是昨天給解決了麼?說是找了新的投資人,這人估計是在他身上吃了一虧,要不也不會幫。」

 江曼認真聽著,陸顯彰躲過一劫不奇怪,這人腦子很夠用。

 週聞又道:「這事陸總早想到了,這類廝殺別指望一天兩天解決,但這迴陸總可說保證了能讓內衣公司那邊彈盡糧絕,就是這細節陸總還沒交代,這就,」

 江曼明白週聞的意思,他不醒,給他辦事的人隻能靠猜,但他的想法誰猜得凖呢。

 掛了以後,江曼琢磨了起來。

 把一件件發現串聯起來,忽然江曼就想明白了,開竅了。她立刻給金科打了個電話:「你確定一下,生產基地那邊的廠房是怎麼租的,跟誰租的,我這邊找遍了文件沒看到。我覺得他讓陸顯彰的公司彈盡糧絕是靠拖。」

 金科不明白了:「拖?怎麼個拖法?」

 江曼給他分析:「那邊工人第一迴罷工是因為工資不漲的問題,第二迴罷工是因為漲工資隻是表面文章,實際沒漲。現在他為了出口的內衣能順利生產出來不違約,決定給那些工人補上工資,事情就這樣解決了對不對?但他工人趕工一定是要在廠房裡有機器趕工,時間緊迫,他廠房就要到期了。我在陸存遇這看到的傳真,還有週聞說陸存遇講過彈盡糧絕,肯定是靠拖。」

 江曼繼續:「陸顯彰的工人一邊趕工他一邊去交租金這不成問題,廠房太偏遠,放著本也沒人租。即使有人租廠房對他來說也不是難事,陸顯彰可以給出更高的價,租廠房怎麼都比自己建基地來得成本小。祕書說合同上有鬆動條款;一方面利於他的,在他出得起價錢時這廠房永遠是他優先租賃,另一方面利於房主,如果有人要買廠房,要以買者為先。週聞說金融危機時陸顯彰的公司損失慘重,沒緩過來,但也沒死。主要是國內單的其他內衣公司影響倒都不大,我是想說陸顯彰買不起廠房。陸存遇這裡我看到了廠房改造的文件,他是想買下廠房,如果他買,陸顯彰很快就會失去廠房使用權,下一批出口內衣根本趕不出來。」

 金科聽得頭疼,說道:「廠子買下來可不便宜,這地方偏,我真不知道這地方有什麼項目可投資的。往俗了講,他這是不是典型的打算拿錢砸死陸顯彰?就是為了搞垮他,投的錢打水漂了也無所謂?」

 「不一定,」江曼覺得陸存遇想的會很週全,但也不敢保證,雖說這是自己男人,但也沒勇氣逮著機會使勁在別人面前誇。

 金科腦子也不好使了,這兩天愁的。

 隨後金科給戴茗打了個電話,兩人還得研究公司別的事,一刻不閒,陸存遇躺著,別人就做事格外小心,生怕給他弄出什麼爛攤子。

 是戴茗跟金科提了一句:「你忘了他乾哪一行的。陸顯彰公司真垮了,你我想辦法收著,那廠房改不改造憑一張紙怎麼說得凖,他不是最擅長扔煙霧彈了。」

 金科無話可說,這迴他自認腦不如人,一個男人,就是沒比得上這倆女人心思細膩想的通透。

 江曼在家休息,醫生叮囑要睡眠充足。

 這兩天因為陸存遇突然倒下,她吃不下睡不著,幫他處理了一天的事情,在醫院看著他還算穩定,江曼除了歎氣,別的還好。

 潛意識裡不認為他會有事,纔在一起多長時間,一年未滿而已 ,他怎麼能捨得離開她和孩子。

 睡好了之後吃東西,喝湯,水果,一樣不落的。

 陳如希望女兒健健康康,外孫健健康康,看著江曼吃的多點了,陳如心裡堵著的那一塊兒彷彿也消失了。

 陸存遇的四嬸去醫院經過江曼家裡,頭一迴上來。

 跟陳如聊了一會兒,走了,去醫院。

 陳如問江曼:「他媽還不知道?」

 「還不知道,瞞著呢。」江曼在吃蘋果,卻吃不出什麼味道,甚至不怎麼愛吃,但也勉強為了孩子往下嚥著。

 陸存遇手機響了,陳如唸叨:「你找的這人一天下來業務可真忙,就聽他手機總響了。」

 江曼連日情緒都差,這會兒卻被老媽的話逗笑了。

 「金科,是我你說。」

 金科跟江曼講道:「我去確認了,鄭副市長說這邊原來就是個廠子,但是後來破產,資不抵債,不知怎麼這廠子就變成了公家的,他上任之前的事。現在有人租就往出租了,錢進了誰口袋咱不好問。但是有人買的情況下就得拿出一大筆資金,公家說銀行那邊有個窟窿得下個人填上,不知真假,能信一半吧。」

 江曼心裡基本有數了。

 陳如過來女兒房間,把客廳的手機擱在她一旁,嘀咕一句:「這個手機又響了。」

 江曼跟金科結束通話,接另一個。

 陳如在客廳裡收拾沙發上女兒的包和牛仔褲,心說這牛仔褲怕是不能再穿了,沒什麼彈性,光好看了。

 四個月的肚子了,昨天晚上當媽的看了看,女兒有點肚子了,不太明顯。陳如正想著事情,就聽江曼開心的說:「媽陸存遇醒了,快點給我找衣服,我要去醫院。」

 江曼樂的,不管病情如何,醒了就好,心情就好像陰了的天終於盼到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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