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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請休了臣妾》第136章
【135】是你的心尖寵嗎

 「怎麼可能找到解藥?」晨瑤輕喃著,緊盯著漁嫣的臉看。

 都是女子,都愛著同一個男人,都是有性格的人,她們都容不得對方來奪自己的心尖人,此時此刻,二人已經不想再掩飾真實的情緒,墨瞳迎著水眸,小廟中,隻有闢啪的火苗兒在炸響,有幾枚火星子飛起來,飛濺到了二人的裙角上。

 晨瑤沒動,漁嫣卻低下頭,輕撲著輕煙,輕聲道:「裙子又弄壞了……我和裙子是八字不閤嗎?每天都壞一條,真愁人。」

 晨瑤這纔坐下去,看了她一會兒,從腰上解下一麵小鏡,遞到她的麵前,漠然地說:「看看吧。」

 漁嫣接過來,慢慢低頭。

 稜花鏡,寶石艷,鏡中女子如黑暗羅剎,右臉被紅斑覆蓋,她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久久地盯著。

 晨瑤扭過頭,用長木勺攪拌著煮藥的小鐵鍋,輕聲說:

 「這毒難解,除非你想他死。知道我為什麼說無解嗎?忘蝶毒,乃忘蝶石匯進了鎖骨泉水,加上兮攸皇後的血而成。她是因失愛,悲苦絕望而死,所以,要解忘蝶,必須有真愛人之心頭血,真愛人之心頭肉,真愛人之真心淚。」

 她說著,手中的木勺停下來,握著木勺的手越抓越緊,刺了她一眼,纔繼續恨恨地說:

 「漁嫣,你若想活,他就得用自己命,纔能換你的命。先莫說他不會肯,我也不會肯。我如今隻問你,你忍心看他死嗎?他受這麼多罪,吃這麼多苦,他馬上就要問鼎天下,他馬上就可以實現抱負!我是可以為他去死的,我寧可自己粉身碎骨,我可以為他做一切……就算要我的命去換你的命,隻要他高興,我都願意……你呢?你心裡真的有他嗎?」

 漁嫣不出聲,隻盯著鏡中看著。

 晨瑤的話,她半信,半疑。哪有這樣惡毒的藥呢?非要愛人去死!她不要禦璃驍去死,她也不想死……

 一定有什麼辦法的!莫問離可能知道,夙蘭祺可能也知道,她應該去多問問別人纔對。她不信,自己的命就這麼悲涼,老天爺就這麼恨她,非讓她孤單。

 烏壓壓的天,似乎隨時會塌下來。

 漁嫣掩緊衣衫,不讓風灌進脖子裡,扭頭看門外,正在如疾雨一般的馬蹄聲,縱馳而來。

 是他大勝歸來了嗎?真好,一定是威風八麵的模樣!

 正揚脣笑時,晨瑤已經快步跑了出去,清脆又溫柔地大呼道:「驍哥哥迴來了。」

 晨瑤有些日子沒叫他驍哥哥了,這是在提醒她呢,她隻是過客,等她死後,禦璃驍還是她赫晨瑤的驍哥哥。

 她撿起半顏麵具,緩緩站起來,飛快地戴在臉上,馬蹄聲響已經在廟門外停下。

 轉臉看,他一身淡金甲,披著一身雨滴,站在小廟門口。

 晨瑤正踮著腳,給他擦著額上的雨,關切地問:「驍王沒受傷吧?」

 禦璃驍搖搖頭,轉臉看漁嫣,她站在火堆邊,肩上的衣衫已被血浸透了,頭發凌亂,一手掩在半顏麵具上,那雙水瞳裡快速遊過了惶惶的光,然後,她慢慢地揭下了麵具,就這樣怔怔地看著他。

 禦璃驍的瞳色一沉,臉色頓時變了。

 漁嫣無力地閤上了雙瞳,果然是醜的,他果然是討厭的。

 腳步聲到了眼前,長指託著她的下頜,幽暗的雙瞳緊盯著她的右邊臉頰,漁嫣想掙開他的手指,卻被他猛地抱住,隨即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右眼上,輕輕地滑到她的臉頰上。

 漁嫣其實怕極了,真的,她怕死,很怕、很怕……她怕死的時候很難看,她怕死的時候很痛苦,她怕死的時候,別人都用古怪的眼神來看她,她怕得不停地抖,十指緊緊地摁著他濕漉漉,又冰冰涼的鐵甲,仰頭盯著他的眼睛,雙脣顫抖著,急促地問:

 「禦璃驍,我是你的心尖寵嗎?是不是?」

 禦璃驍輕輕點頭,手掌從她的臉頰上撫過,啞聲說:「會好的,我的嫣兒,就算從此這紅斑覆蓋,你也是我的心尖寵。」

 漁嫣嗯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在這世間,她無依無靠,無處可去,大風大浪,大海飄搖,當魚是自由的,可是當孤單無依的魚,又是可憐的,她沒有傢,沒有親人,看看四週,誰無爹孃庇護,獨她一人,獨擔生死,獨麵人世……

 「我害怕。」她偎進禦璃驍的懷裡,雙手不停地抹著眼淚,「我怕死,我不想死。」

 「不會死,別哭,迴去了。」

 「可是,很醜啊,如果長到了滿臉上都有,我的腦袋,不就成了一個紅薯了,你要不要一個長得像紅薯的王妃?你的臣民會笑話你,你的美人會笑話我……」

 「我喜歡吃紅薯,晚上我們就吃紅薯。」他一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

 晨瑤一直站在門口,臉色煞白。她示威在前,漁嫣卻以醜顏,把禦璃驍的人和心都帶走了……她的心髒被釘上密密的碎木尖,頓時血流如註。

 「瑤夫人,走了。

」賽彌輕輕扶她一把。

 晨瑤往後靠了靠,淺淺一笑,輕聲說:「是,隻是暫時的,對不對?」

 賽彌點頭,扶緊她的手臂。

 「別碰我,他看到了不好。」

 晨瑤推開他的手,走到火堆邊,撿起自己的鬥笠,披風,一一穿戴好,挺直了纖揹,走出小廟。

 她的金色寶馬,她的披風,都曾代表了榮耀,此時她卻隻擁有這些罷了。

 再忍忍,勿需多久,一切會迴到原位。

 一眾人匆匆往汰州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徐海風跟在眾人中間,一臉煞白,事態並未按那黑衣女子的預言而進行,禦璃驍不僅贏了,迴去之後,必要查出叛*徒,到時候他要如何是好?他死不足惜,母親和妹妹又怎麼辦?

 正惶恐如臨末日之時,冰涼鋒利的暗器穿透了密雨,擊中他的眉心,他從馬上重重跌下,摔進了泥淖裡。

 「老徐?」

 錦程從馬上跳下來,手摁在他的鼻下,頓時臉色一變,扭頭看向停下來眾人,輕輕搖頭。

 「帶迴去葬了,徐海風,戰死!」禦璃驍一臂環繞在漁嫣的腰前,一掌捂著漁嫣的眼睛,盯著徐海風滿臉血汙的樣子,沉聲說:「人即已死,也有功在前,是是非非,勿要連累傢人,送五百銀給他的母親和妹妹。」

 「大哥英明。」錦程把徐海風放到馬揹上,

 漁嫣把雙手摁在禦璃驍的手揹上,輕聲說:「驍王果然有王者風範。」

 大智慧,大堅毅,大勇氣,大胸懷,禦璃驍甚至有一統天下江山的能耐。這樣的男人,當然迷煞天下女子……漁嫣輕輕扳開他的指縫看晨瑤,她策馬靜立於一側,正癡癡地看著禦璃驍。

 這女子,也從來不掩飾她對禦璃驍的癡心喜歡。

 也好,總算是還有一個,不因禦璃驍是王而喜歡著他的女子在,若她必死,晨瑤也是賢後。

 他放下了手掌,低聲說:「嫣兒的睫毛好長,我的掌心很癢。」

 「晚上,真的隻能吃紅薯啊,軍糧還未送到,巴望山寨不肯藉糧。」安鴻跟過來,無奈地說。

 「你們吃別的,我和嫣兒纔能吃紅薯。」禦璃驍笑起來,韁繩一抖,往前飛馳而去。

 漁嫣抿脣一笑,溫馴地依在他的懷中,瞇著眼睛,看風雨從眼前砸下。

 —我是暖暖心尖寵的分界線,有愛真美好

 禦天祁看著眼前跪著的眾將,臉色鐵青,一把抓起了放在一邊的摺子,猛地往幾人身上丟去,怒聲吼道:

 「如此週祥,為何會輸?怎麼還是輸?汰州一失,我後青國隻剩下三分之一,我後青皇城孤立無援,讓朕怎麼辦?」

 「禦璃驍實在太狡滑多端了,那樣大的水,居然從水陸起來,還有那神醫谷的郝海助他,應該殺了郝海,斬他一臂!」一名將軍撿起了摺子,大聲說。

 「還不去辦!」禦天祁怒瞪著那人,大聲喝斥:「都別跪著了,事已至此,趕緊想想怎麼辦。」

 眾人麵麵相覷一會兒,有人大著膽子說:「不如閤談?」

 「你有膽再說一次!」禦天祁猛地抽出了懸於一邊架子上的寶劍,指著說話之人的心口,臉龐扭曲。

 「皇上,不如和天漠國聯手吧。」趙太宰在一邊慢悠悠地開口了,陰冷的雙眼微微一掀,看著禦天祁說:「向天漠國承諾,送他十城,暫且斬斷他和禦璃驍的盟約,讓他助我們一臂之力。」

 「如何聯手?」

 「還是上迴的話聯姻,和親。」趙太宰笑笑,慢慢踱到他的麵前,拈拈長須,低聲說:「天漠國主頗有孝心,他有一個同胞之妹,名丹雅,年16,被太後寵至手心,這公主是一定要嫁給玄泠和我後青國之中的一位國主為後的,太後有意禦璃驍,可他和漁嫣正如膝似漆,正好趁此機會在太後麵前進言,給天漠國主施壓,讓他將小妹嫁給皇上為後。」

 禦天祁盯著他半天,纔冷笑著說:「趙太宰倒是深諳這一套,朕記得,朕已經拒絕過了。」

 越太宰扭頭看了看眾人,輕輕一揮手。

 眾人見禦天祁不出聲,便行了禮,匆匆退下。

 禦書房中隻有他二人呆著,對望了片刻,趙太宰纔低聲說:「皇上,慾成大事,不拘小節,得天下,纔能得心上人,皇上難道不知這道理?而且那漁嫣心中無你,如今已然中毒,命不久矣,這事皇上知,臣也知,何苦在將死之人身上流連?」

 「你放肆!」禦天祁臉色驟變,一聲厲喝。

 「臣有罪,臣隻是據實以說。再者,若皇上有心,也要得了想要的,纔有辦法救她。」趙太宰一揖到底,認真地說。

 「你出去吧。」禦天祁盯了他半晌,纔一揮手,轉身揹對著他。

 趙太宰看他一眼,大步出去。

 禦天祁怔了半晌,纔走到了書案後,拿起一捲書看著,這是漁府抄傢時,抄出的漁嫣寫的一冊小詩。

 她娟秀靈動的字在眼前閃動過,漸漸幻化成她那讓他眷唸而不可得的臉。

 「漁嫣,為什麼就不能走到一起呢?我也會疼你的,我自認比他更愛你。這世間,最不應該的就是遲疑,我不要再遲疑了……既然上一計不成,若此計再不成,你我真的就隻能黃泉下見了。」

 他把書舉到脣邊,輕輕地一吻,再睜眼時,滿眼的凶狠凌厲。

 男人要爭,爭天下,爭江湖,更要爭女人,爭到的天下無敵,失去的粉身碎骨。他要做天下無敵的那個,粉身碎骨的事讓別人去做吧。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他轉頭去看,隻見榮欣貴妃正站在門邊,溫柔款款地看著他。

 「皇上,臣妾給您熬了參茶,皇上歇會兒吧。」

 他把詩冊壓到摺子下,坐到椅上,這纔向她點點頭。

 趙榮欣緩步過來,把茶盤放到桌上。錦袖輕挽,露出一截雪色,戴著兩枚鑲著碧玉的戒子的手指,輕輕揭開茶碗蓋兒,把碧清的茶水倒進去。

 禦天祁的視線落在雕著雙龍出海的鏤空茶碗蓋上,頓時一怒,揮手就掃掉了茶壺茶碗,怒喝道:「誰許你用這個壺的?」

 「這不是皇上最喜歡的壺嗎?」趙榮欣嚇得花容失色,都不敢去擦被燙紅的小手,委委屈屈地問他。

 「朕什麼時候喜歡這壺了,出去。」禦天祁盯她一眼,不客氣地驅趕她。

 趙榮欣眼圈一紅,匆匆福身行禮,退出禦書房。

 禦天祁對她父親不滿,又不能即刻處決,這怨意就落在她的身上,她又何其無辜?纔走幾步,隻見傳旨太監匆匆出來,小聲對守在院門外的太監說:「去傳晴妃來伴駕。」

 趙榮欣臉拉長了,喚住了小太監,小聲說:「皇上什麼時候升了晴貴嬪,我怎麼不知道?」

 「早上。」小太監趕緊說。

 趙榮欣臉色更加難看,左右看看,讓身邊的婢女給了小太監一錠金子,輕聲說:「去吧,有什麼事趕緊來稟報本宮,記好了,誰是後宮的主人。」

 「是。」小太監行了禮,匆匆走開。

 趙榮欣看著他走遠了,纔冷著臉說:「憑白無故的,多了個晴妃,這不是做給我們趙傢看嗎?父親也不知道在做什麼,這麼不受待見,白白連累本宮。」

 「孃孃,還是得保住趙太宰纔行呢,不如去見見太後。」婢女小聲提點。

 「今兒沒精神,懶得伺侯那老太婆。」趙榮欣忿忿說了句,拔腿就走。行十數步,遠遠的隻見有人擡著轎子過來了,裡麵隱隱綽綽地有人影輕晃。

 「那是誰?」

 「不知道,但是聽說……」婢女四下看看,俯到趙榮欣耳邊小聲說:「這轎子已來過了兩次,並且隻擡這個人,而且進直接擡到禦書房門口,那人用披風從頭濛到腳,連是男是女都沒人知道,這人一進院子,所有人都得退出來。」

 「還有這種事?」趙榮欣沉吟一會兒,緊盯著那小轎。

 轎子小窗的簾子被風輕輕掀動時,隱隱露出裡麵青色的佈衣。

 「能打探到嗎?」趙榮欣小聲問。

 「不能,聽說有個小太監不小心看到了他,晚上就死了,可見是皇上不許任何人看到他。」婢女扶住她的手,小聲說:「我們還是走吧,皇上見著了,又該生氣了。」

 「為何要怕他不生氣?我嫁他的時候,他也對我溫柔百般過……」趙榮欣越發委屈,揪了揪錦帕,這纔上了小輦,讓人擡她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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