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八章 封魂冰晶,命懸一線的西陵錦
「遊戲,到此為止」
離魂揚唇一笑,熊熊靈火瞬間將對手吞噬。
他迅速收斂笑意,眸色一沉。
跑到側房門口,聽到裡面激烈的打鬥聲,他正要破門而入,卻被迎面撲來的氣浪逼得後退數步。
「不妙」
這氣浪裡包含的穢術濁氣能壓制靈力。
他急忙對自己的幻獸黃龍道:「快去把尊主叫來」
不過黃龍剛掉頭,千秋就趕了來。
「怎麼回事?還沒有找到嗎?」
離魂搖著頭看向緊閉的房門,「人應該是找到了,只是,遇上了硬茬。」
「哦?」千秋蹙了蹙眉,很快便發現了穢術濁氣的存在,「離魂,你走開。」
之後,她雙手手腕交疊成花形,掌心風雪漩渦顯現。
離魂臉色一變,「鴻蒙在握?」
使用鴻蒙在握的招式,便是要把那些穢術濁氣都吸到自己體內,據他所知,就算是尊主,也沒有完全化解濁氣的辦法。
吸進去,她自己的身體要怎麼辦?
「這是最快的辦法,萬一東方琰來了,我們誰也走不掉」
幾次三番在穢術上吃了虧,千秋不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可她顧不上那麼多了。
而在房間內,連城滄海和西陵錦正合力對抗魔焰,隨著時間的增加,穢術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強,他們漸感力不從心。
「您真的忍心這麼對我嗎?」
魔焰第一時間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被人強勢吸走,他知道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打鬥中忽然對西陵錦說了這麼一句話。
果然,西陵錦對上那雙赤紅色的眼睛時,開始猶豫了,動作也變得遲鈍。
魔焰詭笑一聲,衝著連城滄海使了個虛招,人卻化作一團黑霧向著慕念蝶而去。
「念蝶。」
情急之下,連城滄海一聲吶喊。
西陵錦頓時驚醒,他急忙幻化出一條青藤想縛住魔焰,可一來靈力受制減弱,二來魔焰把身體虛幻成霧狀,根本抓不住他。
時間容不得他思慮,袖中暗器已經射出,但他的暗器不是要射殺魔焰,而是在空中飛竄的瞬間形成一個簡易的陣法。
暗器無法在空中停滯,陣法只能拖延眨眼的工夫。
「阿錦」
察覺西陵錦的意圖,連城滄海心驚肉跳,急忙大喊出聲。
可是,事情……發生得太快……
西陵錦已經擋在了慕念蝶身前。
魔焰一怒之下,尖銳的五指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胸膛
晚了
「阿錦」
「師父」
兩聲嘶喊聲重疊在一起。
連城滄海腦子裡一片空白,奮力奔向西陵錦。
千秋破門而入,鴻蒙在握的功力來不及收回,門窗盡毀。
鮮血讓魔焰異常的興奮,可是背後襲來的強大吸力讓他感覺到一種即將墜入深淵的危險。
他疾速轉身,猛烈的暴風雪急欲將他吸進那個漩渦,掌心的漩渦。
他記得以前黑白無常說過,有一個人是有這種能力的
詭異的笑容自他嘴角浮現。
「原來是你啊居然在這裡遇見你,看來我們真是有緣。」
雖然易了容,可千秋毫不意外被他識破身份,此時此刻,她心裡只有怒火
「我以為我會在戰場上把你碾碎」
「哈哈哈……可惜,我還捨不得死我就先走了,少陪」
千秋冷哼一聲:「傷我師父,你的命我要定了」
魔焰邪肆地笑著:「哦?那你不要你師父的命了嗎?」
千秋動作一滯。
「阿錦,阿錦你撐住。」
連城滄海的聲音傳入耳中,千秋只能忿然罷手。
先救師父要緊!
西陵錦被連城滄海扶著,胸前已經被血染得通紅。千秋蹲下身體,正要用藍光修元術幫他治傷,卻被他擋了下來。
連城滄海和千秋同時豎起了眉頭,就像看個任性的孩子,又擔心又氣急。
「阿錦」
「師父」
西陵錦疼得連連抽氣,神色懨懨地苦笑。
「你們你們父女兩個……吼我幹什麼?我還不想死呢我只是……想說……有東西……進……」
話還沒有說完,人就昏死了過去,他不想讓連城滄海擔心,撐了這麼一會兒已經是極限了。
「咳咳……」慕念蝶咳了幾聲,道:「我剛才好像看到那個人把什麼東西灌進了他體內,如果貿然施救,搞不好會出意外。」
連城滄海猛然驚醒,對千秋道:「我想起來了,是一團黑霧還有蛇,一條很細的蛇」
黑霧,蛇……
那個魔焰修煉的功法使用的手段,全都是劍走偏鋒,陰邪至極,千秋一時間也是毫無頭緒。
「小幻,把封魂冰晶給我」
連城滄海臉色一變。
「封魂冰晶?那不是……」
封魂冰晶,顧名思義,連魂魄都冰封了,人也就成了死人。
千秋一手捏著一片菱狀的冰晶,一手重重落在他肩上,「爹,相信我我向您保證,師父一定會安然無恙」
連城滄海沉重地點了點頭。
千秋將封魂冰晶捏碎,刺進了西陵錦胸口,一股寒氣立刻從他胸口冒出,整個人都迅速冷了下去。
「小幻」
千秋一聲令下,小幻馬上把封了魂魄的西陵錦收入空間。
「爹,姨娘,我們快走」
碧桐在前院放倒了一大片,正等得不耐煩了,就看到千秋四人跑了出來。
「哎?我爹呢?」
千秋抓住她的手臂道:「碧桐,師父出了點狀況,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啥?臥槽敢欺負我爹死鬼,你們先走」碧桐豎眉瞪眼,一個勁兒地在袖子裡掏著什麼。
千秋揪住了她一根辮子,「我警告你,別瞎胡鬧,把自己折騰死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哎呀你放心去,姐珍愛生命,沒屍體給你收」
「麻利點」
「哎呀知道了,我這不找著呢嘛我明明記得我帶了黑火的,塞哪兒來著……」
王府大門外,一隊弓箭手蹲在地上,弓箭早已七零八落成了碎片。
帶隊的弓箭手偷瞄著天罡七人,被暗逐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鬼頭鬼腦地看什麼看?敢輕舉妄動別怪小爺不給你留命」
王府外的情勢已經被他們控制住,可是裡面的情況他們一無所知,時間越長,心裡就越焦急。
忽然……
「嘭」
一聲巨響從王府深處傳來,霎時火雲衝天,磚瓦飛射。之後更是接二連三向外擴散,一聲蓋過一聲,震耳欲聾。
看到火光中跑出來的人影,七人頓時喜上眉梢。
「撤」
千秋一聲清亮的大喊,一行人眨眼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射手們看著被炸掉的王府,有點蒙了。
「頭兒,我們……怎麼辦?」
「臥槽你爺爺的大腿」
頭領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聲粗獷的怒罵從煙火中傳來。
碧桐邁著大步「淡定」地走了出來,頭髮被燒焦了一截,衣服上全是窟窿。
「尼瑪,火力太猛,失算了」
乍一對上門口幾十雙呆傻的眼睛,碧桐杏眼一瞪。
「看什麼看?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見誰敢欺負我爹,尼瑪找死」
說完,她嘴巴一癟,望著天淚眼汪汪。
「爹,你可千萬別死啊你說你,等了大半輩子,臨了沒潑出去就嗝兒屁了,你冤不冤……哇爹呀……」
直到碧桐飛出老遠,弓箭手們仍然能聽見那鬼哭狼嚎聲。
「這姑娘哭得可真豪放啊」
「不豪放能把王府炸飛天嗎?」
「有道理」
……
雨中樓。
慕念蝶傷得雖重,但還難不倒他們這些上三品煉藥師,可西陵錦的情況卻要比她嚴重得多。
連城滄海守在床邊寸步不離,愁眉深鎖。
碧桐一會兒趴在西陵錦胸口,一會兒蹦起來滿地轉圈。
「這到底什麼情況?為毛我覺得好像有條蛇在我爹心口盤著?死鬼,是不是你把我爹凍住了,那蛇就把那兒當自個兒窩冬眠了?你趕緊把那條倒霉蛇拽出來啊,萬一它把我爹的心肺當乾糧啃了可怎麼辦?死鬼你快點兒啊」
她一邊說,一邊哭,哭得千秋心煩意亂。
「碧桐,你他媽能不能不嚎了?」
「你吼我幹嘛?那是我爹我爹都快死了,你還不讓我哭」碧桐傷心得直抹眼淚,泣不成聲,「我不知道該怎麼救我爹我不知道我算什麼煉藥師啊……」
「那是你爹,可也是養育我長大的師父」
千秋上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咬牙道:「碧桐,你聽著,師父絕對不會有事再讓我聽到你口沒遮攔,看我不敲掉你的門牙」
說罷,她堅定地望向連城滄海。
「爹,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想出辦法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