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寵妻成癮》
「媽。」焰君煌撲了過來,一把將血泊中的母親抱起,焰天耀也撲了過來,疾聲呼喊:「伯孃。」不遠處,所有人簇擁著焰嘯虎走過來,焰嘯虎望著全身染血的妻子,一張老臉立刻凝成了冰巖,嘴脣哆嗦著,眼睛裡烯燒著熊熊烈焰,他高大挺拔的身形眼看著就要像一座山一樣倒塌,身側的王警衛員立馬上前扶住了他。
「司令。」「爸。」焰世濤也不知道從哪兒鑽了齣來,滿面焦急地呼喚著他,焰嘯虎望著妻子身上的鮮紅,感覺揹心整個發麻發黑,猛地,他像一隻巨獸一樣發齣滔天的悲鳴,沖著身邊的警衛員下令:「小王,給老子追,追啊!找不到人,就不要迴來了。」
「是。」見焰司令發威,王警衛員知道焰夫人對焰司令來說,何其重要,如今,卻中了那名歹徒一槍,如果焰夫人有個三長兩短,他們找不迴凶手,也不想再在焰司令身邊混下去了。
小王同志帶著二十幾名解放軍領帶而去,現在,早在凶手開槍時就一片混亂,救護車呼嘯而來,將全身是血的焰夫人送去了醫院!
焰夫人已呈暈迷狀態,被護士們匆匆推進了手術室,手術室門上邊的指示燈立刻被拉亮,緩緩關閉的手術室門闆,將焰家所有人隔絕在外。
焰司令站在最中央,他沒有坐,盡管身邊的警衛員已經催促了他好幾次,他就像是一尊雕像一樣立在那兒,雙眼炯炯有神,炯亮的眸光一直定定地凝視著手術室上面一明一滅的指示燈。
手中捏握的拳頭手心正在慢慢地浸齣冷汗,在李鳳嬌被推進手術室時,他就沖著院長嘶吼:「想辦法保住夫人。」保住夫人,這幾個字是那麼有重量,讓高乾醫院院長心急如焚,將好幾名醫院最具權威的醫生召集會診。
受傷的是焰夫人,他們不敢怠慢啊!如果焰夫人有個閃失,他們這間醫院也別開了,而整間醫院也迅速清了場,整個三樓除了焰家人,就是守護,其餘的不相乾人等全部禁止齣入,整個世界靜寂一片,沒有一個人講一句話,連針落地的聲音也能清晰耳聞。
擡眼,飛兒見焰君煌一直凝立在一個角落裡,低垂著頭,牙齒咬住脣,不知情的外人看來,他好像在沉思,但是,從他手指尖夾著的煙捲抖顫程度,方可以看得齣,他心裡的焦急,慌亂,是呵!躺在手術室,正在生死邊緣線上徘徊的女人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怎麼能不急呢?
焰天耀默聲不響走過去,站在焰君煌身邊,高大挺拔的身形同樣彌漫著哀傷!
焰世濤站在焰嘯虎身後,一籌莫展,可是,滿面糾結的臉孔揹後,到底是什麼嘴臉,胸腔裡暗藏著一顆什麼心,誰又能知道呢?
焰天華也來了,隻是,他的神情略顯吊兒郎當,好似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嚮來後媽難為,不管李鳳嬌平日怎麼待他們,他們都不會將她當親生母親來看待,死了,日後到少一個分家產的,何樂而不為呢?
飛兒吸了一口氣,站在這裡,真正在為躺在手術室裡,正在與死神作搏鬥的女人擔心的,恐怕就隻有焰君煌父親子,還有焰天耀吧!也許,這就是高官權貴之家的可悲之處!其實,有時候想想,身在這種權勢滔天的家庭,到底有什麼好?如果她能夠選擇,她到希望能嫁一個貧民子弟嫁了,平平淡淡地度過一生,偏偏,她的人就是這種踩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很想想象,手握重兵,權貴逼人的焰嘯虎,居然在漫長而焦灼的等待中,雙掌合十,雙眼緊閉,嘴脣一開一合,飛兒離他有一點遠,不知道他在說著什麼?但是,她敢肯定是在嚮蒼天禱告,求神明保估焰夫人能夠平安脫險,迴到他的身邊。
飛兒吸了一口氣,舉步走嚮了男人,伸手奪過他指節上的香煙,扔到垃圾箱裡,焰君煌沒有怒,隻是用那雙滿含焦灼的眼光望著她,她沖著他點了點頭,然後,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沒有安慰他一句,因為,這一刻,對於他來說,一切語言都是多餘的,她隻能陪著他在這兒等,等著裡面那個女人平安無事。
「四哥,伯孃會沒有事的。」焰天耀滿面黯然地看嚮了手術室,聲音也小如蚊納。
他心裡發慌,雙腿發軟,他好怕王警衛員抓到那個持槍殺害李鳳嬌的凶手,不過,他不知道怎麼辦?
焰君煌下頜骨緊崩,沒有迴答老五,隻是,一雙眼睛很黯然,飛兒感覺自己握著他的手指抖得厲害,她幾乎能感受得到他的心也在一起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約過了一個漫長的幾世紀,那扇手術室大門終於被打開,戴著口罩的醫生率先走了齣來,取下口罩,上前握住了焰嘯虎的手。
「焰司令,手術很成功,隻是,夫人現在還處在昏迷階段,大約今晚十時許就能醒來。」
「謝謝,謝謝!」焰嘯虎激動地緊緊迴握著醫生的手,一個勁兒不停地道著謝,他從未如此緊張過,哪怕是當年烽火連天的歲月,比起當年原配李嫣然離開他的日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就是那種牆摧瓦傾的感覺他好怕李鳳嬌與李嫣然一樣,被推進手術室再也齣不來,或者推齣來的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好在老天垂憐,老天保佑啊!「不謝,焰司令,你客氣了,救死扶傷是我們醫生的職責。」能將焰夫人從鬼門關救迴來,醫生也感到萬分榮倖。
李鳳嬌被推齣了手術室轉嚮了一間舒適寬大的病房,一廚一衛,可以做飯的大病房!條件與家裡差不多!
焰嘯虎在她病床邊守了大半夜,纔被焰世濤硬拉著迴了焰府!
「司令,凶手抓到了。」第二日,罪犯落網,小王及進嚮司令大人的報備。「怎麼處置?」畢竟是敢在司令生日與29週年結婚紀唸日宴會上公然行凶,而且,刺殺的還是焰司令的老婆,小王感覺事情下分嚴重,所以,他不敢做主,隻得先請示司令批示。
「不要放半風聲齣去。」「是。」司令大人的意思小王懂,就是不把罪犯交到警察侷去,不想經過那些所謂的法律程序,交齣去,如果判過十年八年牢,那豈不是太便宜了這名罪犯。
「小王,你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該怎麼做,不必我再細說吧!」焰嘯虎的眼睛瞇起,迸射齣重重精光。
「遵命,司令,我這就去辦!」小王畢恭畢敬地迴答,退齣了司令大人的臥室。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焰天耀沖了上來,見了王警衛員,臉色一怔,然後,小聲地問了一句:「小王,聽說凶手抓到了?」
「沒有,你聽誰說的?」小王與他裝糊塗,他得遵照司令大人的指示行事啊!
「小王,別閧我。」焰天耀愣一下,倏地反應過來,嚅嚅再問。「小王,你把他關在哪裡了?」他也估計大伯不會輕易放下了那名傷害伯孃的罪犯,果然不齣他所料。
「耀少,是真沒抓到,嗯,也不是沒抓到,而是,擊斃了,那人窮凶惡極,拒捕,所以,我鳴了三聲槍,居然還要拒捕,所以,我直接將他斃了,屍體已經丟到亂葬崗了。」
「對不起啊!耀少!」王警衛員怕自己話講太多露破綻,所以,連忙嚮焰天耀說著有事,匆匆離開。焰天耀站在走廊裡,淡淡柔柔的光拂照在他臉孔上,看不齣喜怒哀樂,隻是,他內心遠沒有表面來得這樣平靜。他想沖進去問大伯,可是,他沒有這樣的勇氣,因為,他心裡足實怕得慌。
是夜,焰君煌凝站在窗前,一雙劍眉擰成死結,深邃的眼眸透過玻璃窗,望著窗外漆黑的世界沉思,手指尖的煙捲積了厚厚灰也沒有磕掉,不知道是在想什麼入了迷,直到煙蒂燃燒燼盡,指尖襲來麻痛,他纔趕緊將煙蒂擰滅,拿起窗臺上的軟包中華,食指捲曲又抽齣一次,剛擰燃泊金打火機,煙捲剛點燃,就被一支玉手從他脣間抽走。
「少抽一點。」飛兒瞟了一眼他腳邊的煙蒂,她知道他心裡擔憂,可是,也不能這樣子抽啊?
「滿身的煙味兒,聞著難受。」她沖著他嫣然一笑,然後,將煙蒂扔進了垃圾箱裡。
「吉人自有天相,媽會沒事的。」雖然,她不太喜歡李鳳嬌,記得自己追去美國之前,她曾一度瘋了似地跑到她屋子裡質問,那樣的神情與平時溫婉的她完全判若兩人,總感覺李鳳嬌沒平時表現齣來的那麼大度,可是,她是君煌的母親,愛屋及烏嘛!
在她推進手術室時,她也是驚慌失摸的,她怕她從此與焰家所有人陰陽兩相隔,生死兩茫茫。
焰君煌沒有說話,看了她一會兒,然後,伸手緊緊地將她摟在懷中,摟得是那麼緊,緊到讓她無法呼吸,快要窒息!
「飛兒,無論發生什麼事?好好呆在我身邊,不要再離開我,好不好?」剛經歷了母親凶險事件,焰君煌感悟人生之時,也緊緊摟住懷裡的女人,他希望自己最愛的兩個女人永遠地呆在他身邊,到死,到老,直到永遠。
「好。」飛兒簡單迴答齣一個字,卻比任何甜言蜜語的誓言都要來得令焰首長感動!也給了他莫大的鼓舞!
她們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
深夜凌晨兩點時分,焰君煌找到了王警衛員。
「小王,帶我去見見凶手。」不是徵詢意見,而是一則命令,焰君煌嚮來對父親身邊的警衛員極其尊重。
「四少,報紙上不說了,凶手已被我當場擊斃!」王警衛員對待焰四少五少的態度一樣。
沒有絲毫改變!焰君煌默然地望著他,犀利的眸光筆直地掃射嚮小王。「王同志,知父莫若子。」
小王就知道這位四少睿智,絕頂聰明,什麼都瞞不過他,沒有耀少好對付,他隻得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迴:「四少,司令交待,不能嚮任何透露他行蹤的。」
「他差一點要了我媽的命,難道我也不能去看他麼?」見王同志這麼固執,焰君煌怒吼起來。
「可是……」小王滿面憂悒,真怕司令知道將他宰了。「放心,齣了任何事,由我擔待,這樣可以了不?」
小王同聲猶豫了一下,想著四少是司令大人的老來子,而且,司令大人對這個兒子到底有多喜歡,他是親眼見實過的。
最後,小王妥協了,把焰君煌帶去見了那名凶手。
一間破舊的房子外,外面設了幾名崗哨,見他們走來,幾名崗哨急忙嚮他們行了一個軍禮,不約而同地喊了聲:「首長好。」
焰君煌沒空理他們,見小王開了門,直接踩著軍靴就步了進去。
破舊的房間裡,男人身上僅隻穿了一件白色的襯前,下身是一條黑色筆筒褲,白色的襯衫衣襟敞開著,肌理分明的胸膛有幾道令人怵目驚心的血痕,是鞭痕,口子邊緣正源源不斷地流齣血汁,染紅了白色的襯衫,雙手被吊在了一根木柱上,腳上沒鞋子,是光著腳丫的,頭發蓄得有些長,他低垂著頭,整個人顯得十分疲憊,聽聞腳步聲,緩緩擡起了頭,張開了眼睛,渾濁的視野漸漸清明,當看到眼前這張放大的臉孔時,他整個人激動起來。
甩開額角的頭發,焰君煌望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孔,並沒有半分驚訝,在他濛著面顯身之時,他知道是他,所以,纔會在母親捱了他一槍時,心裡糾結萬分,剛纔,他也一直在糾結,他不想看到一生摯友如此狼狽的樣子,更不想看到他逃不脫父親的魔手,他不是讓他有多遠走多遠嗎?為什麼還要迴來?而且,直接在父親壽宴上,用槍口對準了他的胸膛。
望著他,駱北城的眼睛一下子就變紅了,剛硬五官倏地扭曲,眼睛迸射齣來強烈的恨火光芒。
他如一隻負傷的野獸,不顧強大的敵手,還在做最後垂死的掙紥,憤怒著,咆哮著。
「我要殺了你。」他一個勁兒的怒吼,嚇壞了外面的幾個崗哨,幾名解放軍火速持槍沖入,拿槍口對準了這名恐怖份子。
「齣去。」焰君煌心裡萬分糾結,見大家都沖進來,怒聲喝斥。
「小王,你也齣去。」「四少,可是……」小王不敢輕易離開啊!這名囚犯咬牙切齒的樣子,象是狠不得將四少生吞活剝啊!萬一齣了一點事情,他可賠不起一個一模一樣的四少給司令啊!
「我說,滾齣去。」見他們拒絕執行自己的命令,焰君煌的聲線陡地拔高。話語裡充斥著太多的不耐煩。
見四少發怒,小王沒有辦法,無奈地帶著幾名屬下轉身走齣了這間特殊的牢房。
牢房裡,終於隻剩下他們兩個了,焰君煌走近了一步,站在離他僅一步之遙的距離,定定地望著他,昔日,駱北城也是一位意氣風發的人,如今,變成了這副窮凶惡極的樣子,以前的他,是一個多愛乾淨的男人,現在,下巴上一片青澀,不修邊幅,這樣的駱北城讓焰君煌莫名感到心疼。
「駱子,你說,我們為什麼要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為什麼?」他問著他,輕聲問著,眼睛裡說不齣來的悲傷,駱北城是他在這個世間上最好的一個鐵哥們兒,因為一連串的誤會,讓他們最終分道揚鑣,成了兩路人。
「是你殺了緋色,我要替她報仇,成王敗寇,你殺了我吧!我無話可說。」
駱北城嚮來就是一條鐵錚錚的男子漢,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落入仇人之手,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因為,他最愛的女人已經離開自己了。
生死兩茫茫,與其活著痛苦,還不如死了的好。
焰君煌望著他,道:「駱子,我沒有殺緋色,我承認,當初是我不對,我不該破壞你的婚禮,將飛兒擄走,可是,你可知道?飛兒是我愛了二十三年的娃娃啊!我沒辦法失去他,所以,駱子請原諒我,難道,我們之間,非得因為一個女人而走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嗎?難道你忘記了曾經我們把酒言歡,同在一個被窩裡談人生,談理想的歲月了嗎?」
駱北城迴望著他,腦子裡閃過一些零星的片段,是他們血氣方剛的年紀,他說:「君煌,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將毒梟老巢端了。多少女人心目中的英雄,嗯,英雄,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啊?」
他也說:「那你呢?駱子,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焰君煌反問,到把他給問住了。
當時,他記得自己迴答焰君煌:「喜歡溫柔婉約的,纖塵不雜的,不一定要很漂亮,隻要乾淨就行。你呢?」
「我心裡早有了一個了,她的名字叫娃娃!」焰君煌當年是這樣迴答他的。
焰君煌一直認為,飛兒不夠溫柔,有時候脾氣還有些火爆,沷辣,她漂亮也乾淨,可是,焰君煌做夢也沒有想到,他與駱子,不僅志趣相投,甚至連喜歡女人的類型也一樣,也就是說,他們兩個喜歡女人的口味也一樣,就是因為如此,他們纔走到了今天這樣難堪的境地。
兩個人之間,總有一個要做齣讓步,做齣犧牲!
但是,犧牲的那個人一定要是他駱北城嗎?他不甘心啊!直至這一刻,他纔知道,原來,飛兒就是焰君煌心目中駐紥了二十三年的娃娃,如果他老早知道,他會退讓嗎?不,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他不會,因為,他的娃娃同樣也在他的心裡駐紥了這麼多年,他愛她,並不比焰君煌少,所以,他不會甘心。
「君煌,選一杯酒。」那一夜,在夜總會裡,他們兩個劃拳,輸了的,就要選一杯酒來喝,結果,焰君煌連輸三次,兩杯酒水就擺放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杯酒焰君煌喝不得,喝了全身要起紅疹子,駱北城是故意與他玩,最後,他隨便一指選了一杯,結果沒選到讓他起紅疹子的那杯,到選中了一杯媚藥,紅酒下肚,全身立即變得剛硬無比,全身的滾燙肌膚纔知道被駱子耍了。
駱子對他嘻笑著說:「老弟,你也可以找一個小姐過來,也花不了幾個錢,如果不樂意,怕染病,就隻能用你頑強的抵抗力來與那滔天巨浪做鬥爭了,反正,你一嚮都是威猛無比。」
這是他們開玩笑最大的一次,他剛喝了媚口藥,從房間裡跌跌撞撞跑齣,在夜總會走廊上,就那樣碰上了飛兒,也許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就在那一夜,他被她威風凜凜地騎了一整夜,貝貝也是在那一夜有的,如果駱子知道就是因為他開的一個玩笑,讓他尋迴了自己失去多年的娃娃,他心裡會不會難過的想要自殺?
駱北城腦子裡畫面飛快地變換著,閃齣一個畫面,是一身白色西服,神清氣爽的他走進化妝間,然後,就看到了紅沙發椅子上男人與女人糾纏的一幕,男人第一反應是拿軍大衣將女擋住,甚至以飛快的速度將她拉至了身後,用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擋去了他的視線。
那一刻,他急火攻心,氣得不停地沖著他怒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然後,另一幕迅速劃了過來,是他送完了煤氣罐從外歸來,剛步進小小雜貨店,就看到了緋色倒在了血泊裡,全身染滿了鮮血,緋色,那個可憐無辜的女人死在了焰君煌的魔爪之下,如今,還堂而皇之走進來,對著他說著昔日的情義!
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義!
至此,他的記憶全部恢復,凝望著焰君煌的眸光變得幽深,幽深如一灣黑潭!
「焰君煌,我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應該沖著我來,嚮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下手,你不覺得自己卑鄙麼?」
「我沒做過。」焰君煌感覺自己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他幾時殺緋色了?他也是從飛兒口中得知他女人被殺的消息,後來,他也派人去查了,那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一家四口全部被殺,可是,事先,他統統都不知道啊!
駱北城望著他,用一種非常陌生的眼光望著他,然後,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半晌收住笑,他惡狠狠地說:「我一直都認為,你是一條鐵錚錚的男子漢,沒想到,我是有眼無珠交看錯了人。」
「駱子,慾加之罪,何患無詞,我沒做過,我就不會承認,如果是我做的,要殺要颳,悉聽尊便。」
見駱北城始終不相信自己,焰君煌也火了,生死之交不過如此!
駱北城眼睛一瞇,道:「今日,如果你不殺我,他日,我定要將你推入地獄。」
焰君煌渾身上下即刻散齣乖張氣息,他揚聲迴:「隨你便。」
恰在這時,牢房的門被人推開了,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門外,焰君煌迴頭,就看到了飛兒那張雪白的臉孔,沒有一絲的血色,白到令他心疼!
揹心有一縷冷妄在漸漸昇起。「你為什麼會來?」焰君煌真沒想到米妞會來,而且,還在他與駱北城對話關鍵的時候齣現,剛纔,她都聽到了什麼?
飛兒沒有理他,徑直邁步走進來,走到了駱北城面前,用著一種非常溫柔眸光望著他。
見到這樣的駱北城,飛兒難過,傷心,她在替展顏傷心,在替展顏難過。
「北城,冤冤相報何時了?」「飛兒,你覺得我不該報復麼?你愛的男人多麼地殘忍,他手上沾滿了血腥,就算他為國家立地不巧功勳,但,也不應該草皆人命,飛兒,你不覺得自己很自私嗎?」
這個女人她是自私,可是,兩年前,明知道她心有所屬,是他自己硬要飛蛾撲火,能怪她麼?
隻是,看到他們今日成雙成對的齣現,駱北城心裡就堵得發慌,心中的那份越擴越大,最終擴成了一個好大的洞,這個洞,恐怕今生也難修復了。
「不,不是他做的,北城,你與他相交了幾十年,難道你相信是他做的?」飛兒感覺駱北城的神智清配了,說話思路是那麼清晰,她真的感到很高興,但,同時,又是憂傷的,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駱北城,準確地說,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自己的這個錯誤,要不是她當時一唸之差,駱北城就不會成今天副模樣。
也不會拆散他與展顏!多好的一對啊!嗚嗚,米妞,你太壞了,什麼人不好選,偏偏選了駱北城為結婚的對象,她把事情搞砸了,這一手的結侷是她造成,她必須得想辦法來彌補啊!
她不想把焰君煌與駱北城之間的結紥得太死,死到無法解開,最後就隻能魚死網破。
她不希望看到他們對峙的畫面,真的不希望啊!
飛兒拉著焰君煌離開牢房之前,她悄聲對駱北城說了一句:「我會救你齣去,放心。駱城。」
他們剛迴到焰府,焰天耀就迎了過來,面色有些慌張,他抓著焰君煌的胳膊。
「四哥,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焰君煌心情不好,頭也不擡整理著自己衣袖,薄脣吐齣一個簡潔的字。
焰天耀瞟了他身則的飛兒一眼,猶豫著,躊躇著,遲遲沒有開口,飛兒一雙秀眉擰緊,暗忖,這哥兒倆不知道又要商量什麼?
「飛兒,你迴屋,我過兩分鍾就迴來。」
焰天耀望著飛兒步進客廳的身影後,連忙將焰君煌拉到了焰府花園最偏僻的地方。
「老五,怎麼了?」焰君煌心情莫名煩躁的很,也許是剛纔去看了駱北城的緣故,總之,心裡說不齣來的痠澀茲味兒。
「四哥,我跟你說實話,你不要冒火,好不好?」焰天耀心有點兒虛,他怕,怕說齣來四哥會火冒三丈,可是,這件事情遲早會水落石齣,而且,現在,關繫著駱北城生死,他不能再把駱北城推入地獄,這兩年來,駱北城天天在夢裡摺磨他,他受夠了啊!
「說。」不想聽老五廢話,再度吐齣一個簡潔的字符。
「四哥,我,我……先說好……你不能發怒。」焰天耀吞吞吐吐,真怕焰家的大皮鞭啊!可是,這禍是他自己闖的,他必須得承受,無論四哥會怎麼樣?他也要將事實真相告訴他,不想讓他揹黑鍋了,他也怕米飛兒知道真相後,離開四哥,讓四哥痛苦心碎。
「你說不說?」焰君煌火了,他心裡煩透了,老五還這樣沒事找事,現在,他哪有閒功夫與老五扯,他還怕飛兒生氣了,剛纔,在牢房裡,她說相信他,可是,他總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飛兒愛他,無可厚非,可是,也因為兩年前的事情,他與飛兒在不知不覺中拆散了展顏與駱子,他也是事後纔知道展顏喜歡駱子的。
「你四嫂在生氣,我先迴屋了。」擔憂著飛兒的情緒,焰君煌不想在這兒與老五瞎耗,所以,想轉過身直接閃人,沒想到,焰天耀上前拽住了他的手臂,麻著膽子大聲道:「四哥,是我做的,一切進我做的。」
「什麼意思?」劍眉倏地閃齣幾朵小皺褶花。老五沒頭沒腦的話讓焰君煌感覺一頭霧水。
「兩年前,你將四嫂擄走後,是我帶著人馬去圍攻駱北城。」
他勇敢地把話說完,說了這件事,感覺心上那塊壓著的巨大的石頭一下子就被人搬開了,讓他整個人舒服不已。
焰君煌定定地註視著他,雙目炯炯,就好似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
「那個緋色也是你派人做的?」他不疾不徐的質問,神情莫測高深,看不齣喜怒哀樂。
「不……是,是我那兩個屬下,他們見我整天惡夢連連,所以,就……」
「為什麼要這樣做?」聲線陡地拔高,雙眸迸射齣的光芒如一杯冷箭,讓焰天耀嚇得退後了一步。
「我……不想看到你失去米妞,看到你那麼痛苦,我就憤怒了,我顧不了太多,所以就……」
「所以就乾脆派人殺了那個搶四哥女人的男人,是不是?」他擲地有聲地質問。
「是。」焰天耀勇敢地承認,隻是整個身體如篩糠一般不停地抖動。「四哥……我……」
突然,焰君煌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領,堅毅的下巴一陣劇烈地抽縮,眼睛裡迸射齣來的寒光像是狠不得殺了他。
然後,一記拳頭揮到了他的臉孔上,打得他眼冒金星,焰天耀沒有還手,隻能任由著四哥發洩著。
「焰天耀,你到底都做了什麼?做了什麼啊?你陷我於不仁,陷我於不義,人家駱子真是對說了,原來真是我們做的。」
他嘶吼著,憤怒著,不斷地罵著自己不成器兄弟。
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傻弟弟,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將人家駱子整得那麼慘,他如何對得起駱北城啊?
「四哥,我也是為了你,嗚嗚,我不想看到你與米妞分開嘛!當時,你那麼痛苦,我就顧不得許多了。」
眼淚從焰天耀眼角流了下來,一滴又一滴!滴到了焰君煌筆挺的綠色軍裝上,焰君煌狠狠地甩了他幾個耳光,打得他鼻孔流血,嘴角青紫,可是,他還不解恨,剛纔,在牢記房裡,他還理直氣壯地對駱北城說:「慾加之罪,何患無詞。」
他還說駱北城枉冤了他,難怪駱北城像一隻瘋狗一樣死咬著他們不放,駱子,請原諒,是我對不起你,駱子……
他的心一下子就痛到無以復加。
「四哥,對不……起,我……錯了……四哥,嗚嗚嗚。」
狠狠在老五胸膛上砸了幾拳,見老五一個堂堂大男人,淚流滿面,臉頰上還參雜著鮮血,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老五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他,當時,要不是他那樣憤怒的情緒,也不會帶動老五的情緒,那麼,今天,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到底該怎麼辦?怎麼辦啊?他的心在怒吼,無助地怒吼。
「小蘇子,把老五給我關進書房,一百軍棍,五十天不準齣去。」
媽的,他真想打死老五了,把這事搞成這樣,從樓上走到臥室的路程不過幾分鍾,他卻覺得自己走了有將近半個小時,當他走迴臥室的時候,他看到飛兒正坐在床沿上織著毛衣,是為他織的毛衣,幾天前,她還在詢問他最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
「君煌,把北城救齣去吧!」這是飛兒想了這麼久的結果,她不能眼睜睜看著駱北城,刺殺司令夫人是何等大罪,從焰嘯虎沒有把駱北城送進警察侷就可以看齣,他是非得把駱北城置於死地。
「好。」這個時候,焰君煌不知道該對飛兒說什麼,甚至都不敢正眼望一眼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