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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封絮的傷勢並無大礙,醫生幫她做了檢查,處理好了傷口,讓封絮在病床上躺著休息一會再走。

 桑尋坐在病床邊,看著封絮道:「還好沒什麼大事,你說你,就算是為了鄧雅淳,也不該這麼小心啊。」

 封絮認錯:「是我不對,都這樣了你就別說我了。」

 桑尋歎了口氣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封絮伸出手道:「把你手機再給我用用唄。」

 桑尋沒動彈,隻說:「我覺得你要是想打給鄧雅淳,不如等你傷好一點再說,最不濟也從新收拾一下自己,你現在這樣子……」

 封絮看看自己,對她的話深以為然,果斷放棄了給鄧雅淳打電話。

 沒有得到封絮主動聯繫的鄧雅淳心情比她還差,開會的時候一直都在走神。他雙腿交疊,一手搭在座椅揹上,一手搭在桌上,搭在桌上的手裡握著筆,簽字筆被他轉出漂亮的筆花,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看上去是在望著說話的下屬,但其實心思根本沒在這個上面。

 等下屬匯報完了,查格詢問他的意見時,他纔緩緩迴神,也沒讓對方重復,隻是問查格:「你覺得怎麼樣?」

 查格點點頭說:「我覺得可行。」

 鄧雅淳微微頷首:「那就這樣。」

 查格有些驚訝。事實上所有人都很驚訝。鄧雅淳是個在工作上非常挑剔的人,不管什麼東西都要做很多次纔能讓他滿意。這次居然一次通過,真不知道是他們做得非常完美了,還是他根本就沒往心裡去。

 匆匆結束了會議,鄧雅淳迴到辦公室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在去拿手機的時候,他遲疑半晌,又撥通了封絮的電話,依然是暫時無法接通。

 他不由有些擔心,如果她是正常關機那應該是提示已關機的,怎麼老是無法接通?

 猶豫許久,鄧雅淳還是驅車來到了封絮傢樓下,他見到封絮的車就停在門口,傢裡似乎也沒什麼問題,想來是他多慮了。

 忍不住為自己的杞人憂天歎了口氣,鄧雅淳調轉方向開車離開,這段時間裡他接到一個電話,原以為是封絮打來的,卻在拿起手機是看到了母親的名字。

 鄧雅淳現在沒心情和對方週旋,隻當什麼都沒聽見在,直接開車迴傢了。

 秦洛雲給兒子打電話,對方居然沒接,這讓她很生氣。她深深感覺到一股危機,近年來的鄧雅淳越來越脫離她的控製,再這麼下去就難以收拾了。

 照她在鄧雅淳心目中的形象,如果她最不想看見的那一天真的來到,她將無法收場。

 為了阻止一切越發惡化,秦洛雲讓下屬訂了最快的一班飛機迴國,接機的人是王溫思。她並沒驚動別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機場,望著久違的故土,心情復雜。

 封絮並不知道一個大難題即將來到她面前。她在醫院呆了一下午就迴傢了,桑尋因為擔心她,當天就住在了她那裡,等她好一點了纔離開。

 送走桑尋,封絮到洗手間照鏡子,看到自己身上的傷口,心道,還是等幾天再和鄧雅淳聯繫吧,這副樣子讓他見到也不好解釋。

 就這麼過了幾天,封絮終於打出了那個早就想打出的電話,鄧雅淳也終於接到了他想接的電話。

 鄧雅淳稍微有點不自然,特意避開了正在他辦公室的查格,等電話響了幾聲後纔接起來,一副淡漠口氣道:「你好。」

 封絮聽到他的語氣有點灰心,低聲道:「是我。」

 「嗯,有事?」說完話,他似乎覺得自己有點太冷淡,又在後面加了個「嗎」,顯得有點緊張。

 封絮稍稍有點感覺,她「嗯」了一會,拖長音調說:「上次那是個誤會,你還生氣嗎?」

 誤會麼,鄧雅淳也覺得自己那天實在有點太小心眼,對女孩子也不夠體貼,所以轉了個和善的語氣說:「我沒有生氣。」

 是啊,其實哪裡有生氣不生氣,在聽見她聲音那一刻,他就繳械投降了,嘴角抑製不住的笑意騙不了人。

 「你上次那樣怎麼可能沒生氣……但你現在不生氣了就好。早上吃飯了嗎?現在餓不餓?中午要一起吃飯嗎?」封絮連珠炮似的說。

 鄧雅淳看了看錶,道:「好。」他想了想,「我去接你。」

 封絮笑彎了雙眼:「這次算是我賠罪吧,我去你公司外面等你,我請客。」

 鄧雅淳稍稍靠近落地玻璃,高聳入雲的大樓下是城市全景,他的額頭貼在微涼的玻璃上,絲毫不覺得這麼高會有什麼恐懼,反而非常從容地說:「好,那我等你,你現在就可以過來。」

 「好,那我馬上過去。」封絮滿心歡喜地掛了電話,高興地跑去化妝了,左右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換好衣服出發了。

 等她到達瑞亨樓下的時候,離她掛掉電話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她從車上下來,擡眼望了望瑞亨大廈的高層,拿出手機給鄧雅淳打電話,告訴對方她到了。

 鄧雅淳告訴她他馬上下來,她原以為要在樓下等一會,可不到一分鍾就看見他從大門裡走了出來。

 他沒穿外套,隻穿了件灰色的長袖休閒襯衣,下搭的黑色西褲並不長,走路時偶爾可以看見他漂亮的腳踝。一個男人的腳踝生得那麼秀氣,封絮還是頭一次見到。

 「等很久了麼。」鄧雅淳走到她面前擡手遮著太陽,「很曬吧,上車吧。」他用下巴指了指她的車。

 封絮點點頭,想去副駕駛幫他開門,可鄧雅淳卻先替她打開了駕駛座的門,寬闊的肩膀像一座山,讓她很想靠上去。

 「上車吧。」他扶著駕駛座的車門道。

 封絮臉有點紅,順從地上了車,她以為接著鄧雅淳會直接去副駕駛,可他卻彎下了腰,替她釦住了安全帶。她鼻息間滿滿都是他身上清新淡雅的味道,他的脖頸那麼白皙,喉結隨著他的呼吸和說話性感的滑動,像隻美麗的白天鵝,看得她心跳越發快了。

 所倖,他並沒保持這個姿勢多久,替她繫好安全帶便關上車門朝副駕駛走去。她得以解脫,長長地舒了口氣,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臉。

 瑞亨的員工們自然都認識自己的老闆,他們有的剛來上班,有的正要出去,瞧見自傢老闆如此貼心地對待一個美女,又上了美女的車,都生出了八卦的心思。

 再瞧瞧那美女的臉,怎麼那麼眼熟呢?啊!這不就是前陣子和鄧雅淳傳出「出軌」緋聞的大提琴傢嗎?看來……那新聞是真的了。

 封絮現在已經不怎麼在意別人怎麼看了,反正她感覺很開心,這就夠了。而且,鄧雅淳往日總是穿著非常正式的三件套西裝,好像永遠不會感覺到熱一樣,今天卻難得打扮得那麼休閒,這讓她感覺到他的確是專程跟自己出去約會的,不是順路或者別的什麼,這讓她非常滿足。

 鄧雅淳坐到副駕駛,打開封絮車上的音樂,聽著緩緩流淌的提琴曲,看向她想問問她什麼時候單獨演奏給他聽,但目光卻被她胳膊上還沒好全的傷口吸引了。

 於是,他到了嘴邊的問題就換成了:「你受傷了?」

 封絮聽他提起這個,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不在意道:「小擦傷而已,沒關繫。」

 鄧雅淳皺著眉有點擔心,深刻的眉眼像雕塑一樣完美無缺,他總是那麼耀眼,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視線,此刻他為她擔心,讓她連受傷時的疼痛都忘記了。

 見她的傷口處理得很好,鄧雅淳也就沒有多說。她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不需要他去教,他相信她可以做得很好。

 隻是,眼睛銳利的鄧先生又發現她換了新手機,這下再聯想到她的傷口,就產生了一種猜測。

 「你摔倒過?」不得不說,智商高就是有好處,幾個線索就可以把實情猜測出來,鄧雅淳把封絮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她一時說漏嘴,說完纔發覺過來,隻好接著道:「小問題,不礙事。我們今天去吃粵菜吧,你喜歡嗎?」

 鄧雅淳不迴答她那個問題,執著地問:「怎麼摔的?看了醫生沒?」

 「看了,醫生說沒事。」封絮避重就輕地答道。

 鄧雅淳想起自己那天給她打電話一直接不通,很難不把她摔倒這件事和他的離開聯繫起來。

 他思索須臾,用陳述事實的語氣道:「是我走那天摔的吧。」

 封絮詫異地看向他,好像沒料到他能這麼輕易猜到。

 鄧雅淳很清楚封絮為什麼會摔倒,那天他在車上給她打電話時就已經無法接通了,說明手機在那個時候就已經壞了,那她估計是出來追他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摔得還挺嚴重,所以纔拖了這麼多天纔跟他聯繫。

 鄧雅淳非常自責,抿了抿脣道:「我很抱歉,這都是因為我。」

 封絮笑笑說:「這沒什麼啊,沒關繫的,別放在心上,我已經都好了。」

 鄧雅淳點點頭,沒再言語,安靜地看著她開車。

 車子很快到達當地一傢粵菜比較正宗的酒店,封絮停好車後解開安全帶,扭臉打算和鄧雅淳說「下車」,可剛一轉頭脣就被對方吻住了。

 一個很輕的吻,鄧雅淳親完她便用額頭貼了貼她的頭,又低語了句「對不起」,這纔坐正了身子。

 封絮臉熱熱的,小聲說道:「我真的沒事。」

 鄧雅淳皺眉望著前方,語氣遺憾:「我是個不稱職的男朋友。」他這樣說道。

 封絮被他話裡那三個字搞得暈乎乎的,傻呆呆地望著他沒有反應。鄧雅淳側眸睨著她,英俊的五官組合成非常溫和的笑,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他臉上,他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

 她聽見閃閃發光的他對她說:「做我女朋友。」

 他是那麼自信,也那麼有魅力,說出的話讓人無法迴答「不」字。封絮隻覺得身子自上而下生出一股熱氣,整個人好像蒸汽火車一樣冒著煙,半晌纔蹦出一個「好」字。

 鄧雅淳擡手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隨後先行下車,到駕駛座幫她開了車門,瀟灑地站在車邊等她下車。

 封絮緩緩從車上下來,此刻的快樂讓她覺得不枉此生,這是和費銘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她想,就算以後不能和鄧雅淳修成正果,她也不會後悔和他在一起。

 兩人心情非常好的進了酒店,酒店經理立刻迎上來招待。鄧雅淳經常上新聞,很多人都能認出他來,他所到之處,總會有特別的待遇。

 封絮已經不再擔心過去的那些新聞會為自己惹出什麼麻煩,既然她選擇了鄧雅淳,就願意接受因此而帶來的一切,不管是麻煩還是倖福。

 酒店經理引著他們朝粵菜廳走,為兩人打開電梯,按好樓層,隨後退了出去。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地到了粵菜廳所在的樓層,走出電梯正往那邊去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他們都非常熟悉的王溫思,另一個則是秦洛雲。

 秦洛雲和王溫思遠遠就看見了封絮和鄧雅淳,秦洛雲錶現沒有異常,王溫思則帶著怒氣,像是要發作。

 鄧雅淳和封絮也看見了她們,但鄧雅淳顯然不打算理會,因為他不想搞壞難得的好心情。

 在四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王溫思停下腳步想要說什麼,可秦洛雲卻直接把她拉走了,自始至終沒有錶現出任何不悅,也沒做什麼不妥的行為。

 封絮有點詫異地迴了一下頭,問鄧雅淳:「和王溫思在一起的是你母親吧。」

 鄧雅淳並不意外她知道,他母親那麼高調,想不知道都難。

 「是,我們先吃飯,別因為這個影響心情。」鄧雅淳牽著她的手走進粵菜廳,絲毫不覺得無視了自己的母親有什麼不妥。

 封絮點點頭,跟上他走了進去,心想著,自己和他的未來恐怕會是兩萬五千裡長徵。但如果他們的長徵的盡頭是美好結侷,那她並不介意前路的辛苦。

 在封絮和鄧雅淳確定關繫的當天,費銘也做了一件大事。他同樣有個約會,隻是約會的對象是位男士,一位與鄧雅淳關繫非比尋常的男士,靳明宋。

 靳明宋到達與費銘約定的地點,和助理一起走進去。進了電梯後,助理忍不住問他:「靳先生,你為什麼要和飛石國際的總裁見面呢?他和鄧先生關繫很差。」

 靳明宋微微笑了笑,走出電梯時在助理的侍候下點了根雪茄,淡淡說道:「你想,兩蚌相爭,得利的是誰?」

 助理恍然,略慚愧道:「我以為以靳先生和鄧先生……」後半句他沒說出口,但很明顯,他的意思是,他以為靳明宋和鄧雅淳關繫那麼好,會為了鄧雅淳不理會費銘的邀約呢。

 靳明宋目視前方,腳下不停,抽雪茄的樣子迷人又優雅,他輕描淡寫地說了句:「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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