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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第55章
第55章

 鄧承允的太太叫白樺,站在丈夫和兒子面前,她就從和封絮針鋒相對的悍婦變成了溫順可人的白蓮花,她這個名字起得真是十分貼合她本人。

 聽見封絮意有所指的問候,白樺勉強自己平靜下來,從丈夫身後走出來,伸出手要和封絮握手。

 封絮看著她的手,有些遲疑是否要握上去,而在她遲疑的時候,鄧雅淳直接拉著她轉身迴到了沙發上。

 白樺的五官瞬間有些扭曲,但在鄧承允轉頭看向她時,她又恢復了常色。

 「雅淳。」鄧承允不悅道,「我以為你肯答應見面,是想往好的方向發展,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

 鄧雅淳看向他,滿臉不解道:「往好的方向發展?是什麼給了你這個錯覺?是因為我把我媽送迴美國了,還發過一個說她精神方面有問題的聲明嗎?」

 白樺聽到他的話,微微側過了臉,小心地掩飾著她嘴角的笑意。鄧雅淳和封絮都在悄無聲息地註視她,她這個自以為高明的錶情其實完全暴露在了他們面前。

 鄧承允皺著眉道:「那件事我是贊同你的,她總是學不會在合適的時間說合適的話。」

 鄧雅淳站起來給他鼓掌:「那我是不是還應該感謝你的贊同?」他側眼睨著他,「你真好意思說啊。」他冷哼一聲。

 鄧承允不是傻子,鄧雅淳這種錶現,他再看不出他是站在哪一邊就太蠢了。

 了解兒子的心情後,鄧承允明智地想要離開:「看來今天註定不歡而散了,我還是先迴去。」說罷,他轉身要帶著妻子和兒子離開。

 鄧雅淳漫聲道:「別急著走啊,事情還沒說完呢,你走了,我的話誰來聽?」

 鄧承允面無錶情地看向他:「你想說的話我已經猜到了,沒必要再說出來惹大傢尷尬了吧。」

 「你也知道會尷尬?」鄧雅淳沉下了臉,「你在我媽孕期出軌的時候怎麼不覺得尷尬?你離婚後還佔著‘好人’的名頭過了這麼多年你怎麼不尷尬?你讓所有人都去看不起你的前妻,自己卻生活得平靜倖福,你怎麼不尷尬?」

 這一句句質問讓鄧承允無法反駁,他站在那揉著額角,鄧嗣上前扶住他小聲道:「爸,你沒事吧?」

 鄧承允拍拍鄧嗣的手,示意他自己沒關繫,鄧嗣不悅地看向鄧雅淳:「哥,你不要這樣說爸爸,爸爸一直都記掛著你。」

 鄧雅淳直接道:「別叫得那麼親近,私生子有什麼資格叫我哥?」

 白樺裝作非常溫柔地說:「雅淳,我和你爸爸是合法夫妻,阿嗣也是你的合法弟弟。」

 鄧雅淳望向她冷聲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白樺愣了一下,大概沒料到鄧雅淳會這麼不給她面子。

 鄧雅淳冷哼一聲說:「讓你走進這間大廈已經是我做的最大讓步了,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這隻會讓我覺得你髒了我的地毯。」

 白樺臉色難看地僵在那,鄧承允高聲道:「夠了!我帶他們離開就是了!你不要說了!」

 「這點就承受不住了?」鄧雅淳嗤笑一聲,「你知道這些年我媽承受了多少冷眼?你的父親,我的爺爺,他得了肺癌,天天靠藥吊著性命,你去看過一次嗎?」

 鄧承允面上有些掛不住,因為他當年和秦洛雲離婚,鄧傢長輩非常不滿意,後來他一意孤行,便被父親逐出了傢門,這麼多年一直沒迴去過。

 聽見兒子告訴自己父親肺癌的消息,鄧承允面上終於有了些慚愧,鄧雅淳看著他錶現出來的那一丁點可憐的愧疚,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對他的思唸和憧憬簡直就是個笑話。

 封絮察覺到鄧雅淳情緒有點緊繃,她很擔心他會控製不住自己,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但她又覺得,面對這樣一傢人,做什麼事情都不算出格。現在這裡是瑞亨的地盤,不管乾出什麼事鄧雅淳都不會吃虧,她且看看再說吧。

 鄧嗣是鄧承允和白樺的兒子,自然看不過父親和母親被鄧雅淳如此羞辱。他激動地上前想和鄧雅淳打一架,但被白樺攔住了。

 「你乾什麼!別沖動!」白樺高聲道。

 鄧嗣憤怒道:「他說話那麼難聽,我為什麼還要忍著?!」其實,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這麼多年了,鄧嗣一直活都在鄧雅淳的陰影下,因為他實在太優秀了,而鄧嗣又是個私生子,肯定不願意各方面都居於他之下。

 雖然,白樺後來和鄧承允結了婚,但在鄧嗣心裡,還是留下了無法磨滅的自卑。

 鄧嗣這麼多年來一直都關註著鄧雅淳的進展,他想比過他,卻一直失敗,母親同樣也不想輸給秦洛雲,一直在加大對他的培養和教育,他幾乎沒有過快樂的童年。

 一個傢庭破碎後成立的另一個傢庭,他們養育的孩子同樣沒能倖福的成長,作為兒子,鄧嗣和鄧雅淳都有個黑闇的童年。

 「你可以不忍著。」鄧雅淳很寬容地對鄧嗣說,「你可以把你想說的都說出來,趁著現在還有機會見到我。要知道,見我可是很貴的。」

 要見鄧雅淳,要麼有個高貴的身份,值得他和你見面,要麼你就得非常有錢,足以支付他每小時的咨詢費用。

 鄧雅淳這話,無疑依舊在羞辱他們,白樺攬著鄧嗣的力度不小心鬆了一點,鄧嗣便沖上去要和鄧雅淳打架。

 大傢都知道鄧雅淳的身高了,鄧嗣估計是繼承了母親,有個不高的個子,和鄧雅淳打起來,非常吃虧。

 沒掙扎幾下,鄧嗣便被鄧雅淳摔到了地上,他狼狽地瑟縮了一下,鄧雅淳站在那看著他,擡手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輕蔑地望向緊張的白樺說:「這就是鄧太太教出來的兒子?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白樺是真的生氣了,可還得強忍著,於是臉變得很紅。她沖上前把兒子扶起來,滿臉無助地看向丈夫,鄧承允看見她這個錶情,再也無法坐視不理了。

 鄧承允其實很理智,鄧嗣被打他都沒失控,隻是看著,但白樺帶著質問和柔弱的眼神讓他再次守不住底線。

 鄧承允上前擋在他們母子倆面前,肅著臉對鄧雅淳說:「就算你要報復,這樣也夠了吧。」

 鄧雅淳瞇起眼睛,沒迴答他的問題,隻說:「你怎麼不擔心一下我打他手打疼了沒?」

 「……」鄧承允無語。

 的確,這是個很奇葩的問題。佔上風的是他,他還要別人慰問他打人時手打疼了沒,連封絮都有點忍笑了。

 鄧雅淳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坐下,攬著她的肩膀對鄧承允道:「要走就走吧,我的態度相信你今天已經很明白了,以後就不要再坐享盡齊人之福的美夢了。」

 鄧承允毫無情緒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的兒子,你不要忘了,你是姓鄧的!」

 鄧雅淳也冷了臉,像看仇人一樣看著自己的父親:「你也不要忘了,你早就不是鄧傢人了,你什麼時候改名字?」

 鄧承允無言以對,直接轉身就走。白樺握著鄧嗣的手,見丈夫走了,立刻也帶著鄧嗣要走。

 一直沉默的封絮在這時開口道:「這位太太,你等一下。」

 白樺還以為封絮不打算追究事故的事了呢,聽見她說話她整個人都僵住了。

 鄧雅淳看向封絮,眼神帶著探究,似乎很好奇她要做什麼。

 封絮站起身走到白樺身邊,利用身高優勢自上而下俯視著對方,語氣無比親切,語言卻有點惡毒:「這位太太,還記得嗎,中午你蹭了我的車,你就這麼走了,誰來給我修車啊?」

 這話十分耳熟,發生小事故時白樺就是這個語氣對催促她們離開的司機說話的,現在又用到了她身上。

 鄧雅淳聽見封絮的話皺起了眉,蹭了車?如果真的發生過交通事故,白樺今天就別想那麼簡單離開了。

 鄧嗣也看向了自己的母親,疑問道:「怎麼迴事?」

 白樺皮笑肉不笑道:「中午堵車,我想拐彎換道,不小心和封小姐發生了摩擦。」

 「摩擦?」封絮嬌俏地笑了,「您現在知道是摩擦了呀,當時不是堵著我不讓我走,非要我賠你錢,還說是我的過錯嗎?」

 白樺面子上很掛不住,低著頭不言語,鄧嗣身為兒子卻無法就那麼看著。

 他從西裝裡側口袋拿出錢包,翻出一沓錢要給她,可封絮卻拒收了。

 「不是的,你搞錯了,這點錢不夠。」封絮好像很無奈,「我開的是我男朋友的車,阿斯頓馬丁,車頭被蹭了,這點錢怎麼夠修?」

 鄧嗣詫異地看向鄧雅淳,鄧雅淳摸摸下巴,嘴角勾了起來。

 他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

 「不是的,不是阿斯頓馬丁。」白樺著急的解釋,「根本不……」

 「你是想賴賬嗎?」封絮直接打斷她的話,「想不到這位太太連阿斯頓馬丁都不認識,見識太淺了。」

 鄧嗣攔住想要解釋的母親,擰著眉頭說:「封小姐,我給你我的名片,需要多少錢你盡管聯繫我,今天我們要先離開了。」

 封絮看向鄧雅淳,問:「親愛的,怎麼辦?」

 鄧雅淳的食指牴著脣瓣,裝作很認真地思索了一下,纔說:「算了吧,我們也不差那點錢,但他們好像不一樣。」

 鄧雅淳的話很有深意的,他不是白說的。其實鄧嗣這人很有城府,他在父母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開了個建材公司,最近正惹上官司,面臨著鉅額賠償和牢獄之險,這些白樺和鄧承允都不知道。他們隻知道,鄧嗣做生意賠了錢,跟傢裡要了一些過去補漏洞。

 現在鄧雅淳這麼說了,鄧嗣猜到他可能知道什麼,所以非常擔心他會當著白樺的面戳穿他,於是立刻拉著白樺走了。

 封絮見他們走了,迴到沙發邊坐下問鄧雅淳:「怎麼鄧嗣一聽你不要錢了,反而露出一副擔憂的錶情?你們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鄧雅淳伸出胳膊摟住她,把臉埋在她懷裡,聞著她胸口的芬芳,喃喃道:「你知道啊,你最近不是很關註費銘的新聞嗎。」

 封絮忍不住糾正道:「我不是關註他,我是關註這件事本身,因為我想讓你拿迴你的地。」

 鄧雅淳擡起頭看著她道:「我知道,我當然知道了,是我說得太簡練了,我有罪。」

 封絮捏捏他的鼻子說:「快告訴我,到底怎麼迴事。」

 鄧雅淳起身靠到沙發上,滿口欣賞道:「寶貝,想不到你這麼聰明,他一個錶情你就看出貓膩了,白樺和鄧承允兩個老人,居然什麼都沒發現。」

 白樺應該是鄧承允的太太吧,那兩個老人沒發現的到底是什麼?封絮朝鄧雅淳露出疑惑的錶情。

 鄧雅淳淡淡道:「和費銘合作的那間建材公司,就是鄧嗣的。」

 封絮頓時瞪大了眼,驚訝道:「是他的?那這件事鬧得這麼大,怎麼好像他父母不知道?」

 鄧雅淳道:「他一直沒在媒體前露面,對外宣稱的老闆名字不是他的,所以暫時沒暴露。不過他很快就會被露出來了,這可真是一場好戲。我當初隻是有點希望費銘跟他合作,但沒想到費銘真的選擇了他,大概是他像他母親一樣,錶面工程做得太好,而價格又比同行低賤很多吧。」

 封絮歪著頭道:「所以說,現在討厭的人都跑到一起了嗎?那你豈不是雙殺?」

 這次換做鄧雅淳捏封絮鼻子了,他笑著道:「我喜歡雙殺這個詞。我之前誇鄧嗣名字起的好,還記得麼?」

 「記得,我以為……」你是嫉妒呢。封絮沒說出後半句。

 鄧雅淳接著道:「你以為是什麼?我之所以誇他名字起的好,是因為鄧嗣鄧嗣,可不就是等死麼?現在就是他的死期了。」

 封絮恍惚了一下,也跟著笑出了聲,但她還是說:「死來死去的,好血腥。」

 鄧雅淳摸摸女友小手,說:「那我們就找點好事來去去晦氣吧。」

 「什麼好事?」封絮問。

 鄧雅淳隨手把戴在自己手上的男式戒指摘下來,漂亮完美的鑽石幾乎閃瞎封絮的眼睛。

 「這個送給你吧。」鄧雅淳說。

 封絮忙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要……」

 鄧雅淳不由分手地給她戴到左手無名指上,淡定道:「收了我的戒指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訂婚典禮我會定好時間,舉辦之前先去見你父母。」

 封絮茫然地看著他,她好像還沒有說過I do吧!

 鄧雅淳站起身雙手搭在腰間看著她,見她一臉的別扭,終於開口說了她想聽的話。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說著,又否認,「不對,這不是求婚,是求訂婚,求婚的話這樣太草率了,在你決定嫁給我之前,我會再求婚的。」

 封絮被他的話取悅了,紅著臉別開了頭,錶情害羞。

 鄧雅淳蹲到她身邊,看著她的臉說:「那你願意和我訂婚嗎?」

 封絮有點難以開口,閃躲著不敢看他,鄧雅淳追著她的臉跑,嘴角帶著溫柔的笑:「願不願意啊,快說。」

 封絮躲無可躲,隻好點點頭說:「願意。」

 鄧雅淳伸手把她抱起來轉了個圈,在她的驚呼聲中放下了她,讓她坐在他腿上,兩人親密地靠在沙發上,他低聲道:「這戒指你先戴著,改天我準備女式的給你。」

 封絮靠在他懷裡說:「你不送我戒指也沒關繫的……」

 鄧雅淳直接道:「你是看不起我嗎?戒指我還是買得起的。」

 封絮軟聲軟氣道:「我哪有。」

 鄧雅淳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說:「對了,我的車你早在和我鬧分手的時候就還給我了,怎麼剛纔還說白樺撞得是我的車?」他意味深長道,「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封絮挺起胸膛道:「那是必須的,對待壞人就一定要比壞人更壞。」

 鄧雅淳贊歎她:「智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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