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快速的鬥爭

　　司空明覺得，有時人的決定真的很影響一個人的命運。

　　上輩子他庸庸碌碌，因為結契了阿魯獸就自暴自棄，縱然家中的阻礙是一部分原因，但自己不上進也是問題的關鍵。

　　直到身死，重來一次他才鼓起勇氣，邁出了最關鍵的一步。

　　司空明不後悔和家中決裂，即使內心偶爾看到別人享受天倫之樂時會有一絲絲的隱痛，但有得必有失，如果他繼續待在家中，也沒可能跟艦長大人相遇。

　　「在想甚麼，整個人都呆住了。」索彼從背後環住自家伴侶，親了親他的耳垂。

　　「我在想，如果外星蟲都沒了，地球會變成怎麼樣？」司空明歪了一下頭：「不知能不能回復以前綠草青青的環境……」

　　「給人類一段日子，肯定可以想出淨化大部分土壤中那帶毒的元素。」索彼臉不改色地說，他沒有說是在發展之前，人類勢必再經一次勢力的洗禮，或者第四次的世界大戰再爆發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到時就可以多種植物了，想想就開心。」司空明瞇起眼睛，幻想城市裡遍地都是綠草，晚上聽著的不再是機械造出來的昆蟲聲，而是真實的聲音。光想就讓他覺得快樂。

　　嗯嗯，如果不需要他打仗了，他就回去文格思研究一下怎樣讓淨化土壤好了。

　　「你房間不是種了一棵小草嗎？」索彼對於自然沒有多大的感覺，唯一一次去動植物保護區也只是因為式格爾硬拖著他過去。

　　以前他活得沒有滋味，沉醉在戰爭和機甲中不可自拔，直到見到了司空明，才發現這世界原來還有人蠢得來……卻又如此可愛。

　　──這句並不是讚美。

　　「才一棵，不過布蘭特家的山頭好多，土壤沒被污染嗎？」司空明一直對這問題非常好奇。

　　「下面是機械土，模擬真實的泥土，所以如果有外人進入，也是有警示的作用。」可不是真的那麼單純地用作觀賞的。

　　司空明有點失望。

　　「要是戰爭結束，我們回去在陽臺種一堆好不好？」索彼哄著他的小兔嘰。

　　「哼，我會研究出淨化土壤的辦法，然後讓所有人都可以種上植物。」司空明的志向遠不在此。

　　「好好，你想怎麼都可以……」

　　事實上外星蟲正漸漸減少，覆滅之勢不可擋，地球的聯軍也收回了第二防線，正往第三防線進發，於是地球那邊也開始有了點爭議，尤其各艦隊掐著聯邦軍之前無能的表現，直接用壓力逼他們放權。

　　以往因為有隱患在外，所以他們之間雖然互相戒備卻不會真正交手，但現在外患已經漸漸消除，放在檯面下的東西也要放上來臺上談判了。

　　聯邦ＺＦ占的是名頭，各大家族有的是實力。

　　之前他們隱而不發，只是不希望留下話柄，如果外星蟲依然那麼多，他們爭權很容易就失了民心。別看那些平民好像沒甚麼作用，恰恰從歷史中可以看出一國ＺＦ的滅亡，絕大部都是因為人民。

　　所以外敵當前，他們卻不敢輕舉妄動。

　　在所有家族沒反應過來前，軍部的孟家和ＺＦ高官的比撒家族突然合作一舉推翻了現在的ＺＦ，洗去軍中好吃懶做的份子，拿出了豐厚的家底，穩住了整個局面，不過是短短半個月就聯邦ＺＦ就變了局面。

　　而且他們同時和各大家族商議，修改法律，放寬限度，以後上太空發挖礦石後，回來只需要交上當中的少許，不像之前基本一但被聯邦ＺＦ發現了，就會直接搶走大部分。

　　所以之前那些家族發展得不易，保密技術更是蒸蒸日上，就像艦長大人發挖到甚麼新東西，也是偷偷運回地球做研究，或者把那星球隱藏起來。

　　新聯邦ＺＦ還提出星球可以供各家族標記，也就是要是他們探索了甚麼新資源，只要交出部分，整個星球都會合法地歸其所有，ＺＦ不會多加插手。

　　其實這條件還是比較優厚的，十幾個大家族考慮到以他們互相競爭的關係，無論誰上場大家都不會服氣對方，而且現在地球還需要休養生息，有幾個家族同意了這一個建議。

　　當中就包括了布蘭特家族。

　　其實各家族和舊聯邦ＺＦ拍板是為了甚麼？還不是為了得到更好的發展，當然要是能做到聯邦ＺＦ的總統甚麼，就是意外之喜。不過他們都十分清楚自己沒有完全對抗其他家族的勢力，就算拉籠其他家族，也難保出現甚麼變數，總之在奪權之路上漫漫而長遠，所耗費極大。

　　當然各大家族也有自己的人馬在聯邦ＺＦ裡面，只是滲透是一回事，聯邦ＺＦ軍政兩邊也有老牌的大家族把持，植根很深，和他們爭並不明智。

　　所以在半年之後，所有家族都跟新聯邦ＺＦ簽署了合約，確立了之間的利益分割，也保障了所有私人艦隊的發展。

　　以後不屬於聯邦軍的私人艦隊也有採集礦石金屬等資源的權利，不過除了現存的艦隊外，其他家族要成立新的艦隊，就沒有這麼容易了，畢竟現在艦隊在打退外星蟲上有不可磨滅的關係，所以ＺＦ特意給他們放寬了許可權。

　　這些老百姓都不太清楚，他們只知道總統變了人，還有各家族因為表現出眾而受到ＺＦ表揚，放寬了不少好處的表面。

　　索彼把玩著聯邦ＺＦ給他們發出來的榮譽軍章，不禁有點玩味。

　　「哎，你現在是將軍了。」司空明笑瞇瞇。

　　「只是榮譽，沒有實權。」艦長大人把軍章扣在司空明身上，顯然不太在意。

　　「那也好歹是個將軍的封號啊。」司空明低下頭研究那徽章，純黑色的徽章在光線中折現出不同的光芒，上面寫著‘榮譽將軍’買個大字。

　　就一個章也只是新聯邦ＺＦ弄出來給大眾看的，證明他們對於所有戰士都是一視同仁，同樣感激。

　　不過小小一個徽章真的沒甚麼好看，司空明玩了一會兒就沒有興趣了。

　　「那要回地球參加典禮嗎？」他問。

　　現在外星蟲已經不多了，第三防線正在收復，同時有些家族私下已經分出了部分力量去探索資源，死亡率也大大地下降，可以說戰情已經有所緩和。

　　考慮到現在的戰況，典禮會在半年後舉行。

　　「總得支持一下的。」索彼意味深長地說，在司空明還沒有反應過來前摟住他的腰，低著頭說：「我要懺悔一件事。」

　　司空明一怔，不明所以：「嗯？」

　　「我沒有幫你看好你哥哥。」索彼內疚地說：「你哥斷了一隻手，已經沒辦法再開機甲了……」

　　索彼有心護司空耀輝，可是那時外星蟲猛然入侵，所有能開機甲的戰士都調到太空對抗外星蟲，司空耀輝本身就是機甲系出身的，以前因為聯邦軍懶散，又有各大家族的艦隊撐著，再加上有葉家的幫忙，基本沒有在太空作戰過。

　　等到外星蟲大量入侵，索彼又要匆匆地跟神職者到處殺蟲，那會去關心一個小人物的生死？等到想起有這麼一個人時，才發現在那場戰役當中，司空耀輝失去了一隻手。

　　索彼不太瞭解司空明對司空家的複雜感情，不過只想他家小兔嘰那麼心軟，那一天會跟家中和好也是未知的，作為運籌帷幄的艦長，一絲絲讓小兔子不滿的可能性都要抹殺。

　　當然他讓人關照一下又對自己沒甚麼影響，不過是張口說幾句的事。

　　「我好久沒有去留意我媽和我哥怎樣了。」司空明的頭靠在艦長肩上，口氣有點落寞：「嗯……我家應該還有點錢，就算殘廢了也不愁以後的生活。」

　　「放心吧，我幫你媽在股票上賺了不少錢，那筆錢足夠兩人安安穩穩地生活下去了，而且你大哥我也讓人幫他專業，到時會挑個好出路的。」艦長大人立即拍心口保證。

　　「其實你也不用這樣幫他們，他們以前還幫葉家對付你。」司空明很感激索彼，真的沒有一個人能為自己設想，所有細節都考慮周到。

　　「就當是聘禮吧。」索彼深情地說：「能夠跟你結婚，我把整隊艦隊雙手送上也是願意的。」

　　「甜言蜜語。」雖然這麼說，司空明還是泛出甜甜的笑容，情話誰不愛聽？尤其在自己愛人的嘴中說出來。

　　「我是真心的。」艦長大人只差沒有指天指地發誓。

　　司空明帶著一絲小害羞地告白：「我……我也是，就算獻出我所有都願意的。」

　　或者曾經司空明對於兩人之間的感情感到迷茫，但此刻他卻能感受到心臟不受控地跳動，臉上也浮出了粉紅色的紅暈。

　　「我的寶貝，千萬不要離開我……我一定會瘋的，一定會。」索彼低聲地呢喃，他終於明白了父親對爸爸的感情，那樣的熾烈，那樣的……令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