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力的啾啾

　　穿梭列車開到極限時是以近光速的速度推進的，幾乎地球上所有工具都不能達到的速度，不過平時會以一半的速度行走，光這樣已經夠快了，所以等到司空明上了列車，在自己的睡倉裡躺下，開車前閱讀過所有細項後，閉上眼睛進入淺層的睡眠狀態。

　　啾啾也躺在他懷裡。

　　事實上列車上是有特設給結契者的卡位，因為結契者的力量特殊，卡位會因著不同的結契者而設定最適合他們的環境。只是啾啾可憐巴巴地揪著司空明的下擺，死活也不要去陌生的地方，那些女生見到，其中一個彪炳地去跟列車的職員交涉，最後也不知怎麼搞的，反正列車的服務員隻眼開隻眼閉，任由司空明抱著進了睡倉。

　　睡倉是一個比較寬闊的長方形狀的床，上面有一層透明玻璃覆蓋著，透過它能看到頂上明亮的大燈，這種環境下並不是一個舒適的睡眠環境。

　　「啾……」啾啾微弱地發出叫聲。

　　「睡覺吧。」司空明閉著眼睛：「睡醒了就到目的地了。」

　　列車出發前，睡倉裡會釋放一種特殊的催眠氣體，淺淺的足夠使人安眠。

　　啾啾也被逼睡覺了。

　　司空明從入睡狀態中睜開眼睛，就到達了植物區。

　　由幾千年前開始，地球環境就不斷受到破壞，直到一千多年前，地球終於受不住壓力而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瘟疫，那時真的內外受敵，苦不堪言，司空明看過影像記載，那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存在。

　　最後借由高科技勉強把物種保留下來，為免受到人類的破壞，聯邦政府把它們規劃出不同的區域，每個區域都有駐守的人員保護著地球那最後剩下來的物種，可以說為了保護地球，半個地球左右的面積都被劃分成植物區，以平衡地球的氣溫和氧氣，幸好因為經過兩次災難，地球人口數量大幅度下降，否則今天的地球人可能會為了一小處居住的地點而打架。

　　要進入植物區，除了要申請外，另一點就是要扣留通行證，植物區裡設有很多的監視器材，每天也有十多個人工作人員監視不同地區，確保不會有人破壞裡面的動植物──而的確時常有人進入後，一時激動扯壞了植物甚麼，那時就要視乎破損度進行賠償了……

　　今天就要在離X區最大的植物區旅行，說是最近的隔離，其實也相隔了一個太平洋的位置。

　　司空明一行人從列車出來後，很快就要進行檢查和遞交通行證，而啾啾也被領去另一處進行特別的檢查，以防有人利用結契者進行不法的交易──要知道空間系的結契者也是存在的，就是稀少了一點。不過基於阿魯獸的特殊性，沒多久啾啾就被放出來，委屈地跳進司空明的懷裡，司空明討好地給他喂了一塊薯片，頓時他心情立即回復。

　　接下來一串漫長的檢查後，終於可以進入植物區了，所有同學都不約而同松了一口氣，但又為到接下來的行程而雀躍。

　　除了個別某些家中比較有錢的，基本上所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植物！

　　一行人踏進了保護區，導遊已經在入口等著他們了。

　　「歡迎來到1273號的動植物保護區，這一區分作不同的區域，一至三號區生活著比較溫和的植物和動物，同學們將會只容許在這三個區域內行走，四至七號區是生活著比較大型的動物和一些危險的植物，若同學們想要進入這三個區域，需向我們遞交申請，到時會有其他專門的導遊為你們服務。介紹到此，自先我介紹一下吧，我叫艾文，員工編號CA10258，歡迎來臨動植物園區，這處你將看到平時看不到的動物或植物，還可以感受在大自然的包圍下野餐，事不宜遲，各位還有疑問嗎？」艾文笑瞇瞇地說。

　　司空明覺得他長得挺有福氣的，看著就令人心生好感。

　　其他同學搖搖頭，來之前自然看過一份由植物區發出的指示，裡面已經詳細地介紹所有東西了。

　　「好，非常好，看來各位同學都有所準備，那我們現在就沿著這條路慢慢地走過去欣賞一下我們美麗的大自然吧。」艾文說。

　　司空明把著啾啾跟在同學身後，艾文在前頭用特殊的擴音器在跟同學解說，這種擴音器使到聲音雖然不大，卻能聚成一線，傳得遠遠的，那怕是站在隊尾的司空明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啾啾打了一記呵欠，小嘴舔了一下嘴唇，懷念著剛才吃的食物，他不明白這些綠油油的東西有甚麼好看的，他所在的星球多得很呢，還要特地跑過來……人類真是奇怪的生物啦。

　　有些同學忍不住摸摸身旁的植物，導遊也不阻止他們，只是站在一旁讓他們小心一點，司空明看到，也摸了一把……

　　不知怎麼形容，就是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那物質和城市裡的任何一種機械都不相像，即使是仿生植物也沒有這樣的好質感……

　　司空明兩輩子都摸過這麼好的東西，忍不住又再摸了一把。

　　啾啾倒是沒有興趣，洛克西裡西星球比地球原始得多了，這種雜草在他星球隨處可見，相反地他對城市那些硬繃繃的金屬還有興趣點。

　　「啾……」我要吃東西啦……啾啾幽怨地抓著司空明的下擺。

　　「嗯……嗯……」司空明有點心不在焉，第一次忽略了啾啾。

　　「啾！」啾啾憤怒了，他被司空明縱得有點嬌慣，當下想也沒想就用力扯下司空明的下擺，司空明重心不穩，整個人快要撲進草叢裡。

　　艾文有動作了，他身後一道身影閃出來，在司空明快要倒進草叢時快速地把他撞開，司空明跌坐在路邊的石塊上，定眼一看，卻是一隻像狐狸但是耳朵卻有普通狐狸兩倍大，而爪子也更為退化的獸型。

　　「請小心保護這處的植物，若是損壞了可是要賠償的。」艾文雖然微笑著，但眼中毫無笑意。

　　「啾！」啾啾還在司空明身旁跳著，毫不內疚地瞪著那只獸類，他覺得自己的尊嚴被｜侵｜犯了！

　　那只小獸在啾啾的瞪視下，小心翼翼地往左邊移了一步，隨著他的移動，啾啾的視線也往左邊移開。

　　小獸內心不禁淚崩，怎麼這麼倒楣地把聖者大人的契約者給撞了啊，早知道他就不飛奔出來啦……

　　啾啾的目光過於不善，他想要跑回去契約者身旁，可是他一動，啾啾就跳著撲過去──真的是撲過去，大抵那力度也足夠撞飛小獸，小獸站著不敢動，承受著這突如其來的撞擊。

　　於是所有人傻眼地看著一隻原本威風凜凜的風系結契者，被一顆圓球按著在打……或者說按著在打這個稱呼不太合適，因為那只結契者比啾啾還要大一倍，啾啾只是憤怒地用著那不算鋒利的爪子把人家的皮毛揪著七零八落。

　　「啾！啾！啾！」可惡，你居然欺負我的契約者！大抵是看到司空明‘痛得’坐在地上站不起來，啾啾的叫聲中包含著極大的憤怒。

　　「胡……」那只小獸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縮起自己的爪子和身體，任由啾啾抓花他的皮毛，完全不敢反抗。

　　「這……」其他人面面相覷，有點不知怎樣反應，連司空明也是第一次見到啾啾這麼憤怒，人都傻了。

　　「太過份了，居然打啾啾，真不是東西。」其中一個女生當機立斷地說。

　　艾文瞥過去，笑容有點維持不下去了。現在好像是他的結契者被打吧……這位親，這麼顛倒是非真的好嗎？

　　他的結契者其實是比較頂尖的，以往也不是沒有人帶結契者過來，但是想搞事的，沒一只能逃過他的結契者的力量，只有這一隻……

　　明明是廢獸，但他的結契者卻不敢動任由對方把他的皮毛抓得亂七八糟呢，而且他內心隱約感受到一絲來自結契者的不安，為甚麼？

　　「好了……啾啾……」司空明小心地安撫著他的小結契者，從背包摸出了糖果，塞了一粒進他嘴巴。

　　啾啾的嘴巴下意識動了動，感受到好吃的甜味，心情指數由負數迅速回升到陽光燦爛的境界，開心地跳進司空明的懷裡，啾了一聲。

　　──某程度上，啾啾很好哄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的結契者給你們麻煩了。」司空明彎著腰向艾文道歉，充滿著尷尬和不好意思。

　　艾文看了一眼爬到他身旁狼狽的結契者，有點不是滋味地說：「沒事。」現在是兩個結契者之間的‘打架’，他身為契約者能說甚麼？

　　這一段小｜插｜曲就這樣過去，但之後艾文讓他的結契者回去療傷，直到野餐時都沒有再見到他把結契者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