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啾啾回來了

　　轉眼間一年又過去了，到了司空明十八歲生日的這一天，司空太太很緊張，倒是司空明很淡定，早在一星期用網路約好了時間，然後靜等著這一天的來臨。

　　上輩子司空太太未必會如此在意司空明的前途，一來這個二兒子向來沒存在感，成績又差，人又懦弱，雖然她口上不讓家中其他小孩說出對他不好的言語，但內心也認定了司空明不會有多大的出色，二來司空明和葉家少爺訂了婚，不說其他，以後的生活也算是有保障了。

　　不管葉家少爺在外面有多少情人，只要結了婚，以後他一定不敢隨意拋棄司空明，再有了孩子，她的明明也在葉家站穩陣腳，她的耀輝也可以借葉家的財力在軍部更進一步。

　　司空太太自問為司空明打算得夠多了，像他這樣平凡無奇的人，能嫁進葉家真是幾生修道，葉家少爺是有點不完美，但男人那個不偷吃？

　　不過現在司空明成績上去了，人看上去也開朗了不少，加上在補習社幫忙，跟不少教授相熟，司空太太又燃起希望，覺得司空明有機會入一間不錯的大學，以後無論在甚麼行業工作，至少也能回饋家中。

　　所以這一天司空太太有點緊張，早早給司空明準備好早餐，又喝斥了司空樂，讓她不准再拆騰她二哥了。

　　司空明平靜地吃完早餐，然後背起背包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司空太太抹著手，安慰道：「不用緊張，放鬆心情，你這麼優秀，結契者也是好的。」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司空明該慶倖已經考完高考，他也報好學校，現在只需要去接啾啾，之後就能離開這一個家了。

　　他報的是護理系，主要原因是補習社一個教授與他相熟後，認真地跟他分析了他的優點──認真﹑努力﹑細心。

　　在除開其他需要與結契者配合的科目外，護理系算是一科比較不要求結契者，又有前途的科目了。

　　當然要入聯邦大學，以司空明的成績來說是沒甚麼可能了，除非他擁有一個極優秀的結契者能加分，否則只能選擇其他，幸而司空明努力的這一個優點讓他把成績提高了不少，有教授看著小孩乖巧，而且不溫不躁的，心中有點喜歡，就給他寫了推薦信，只要成績不是太離譜，僅次一級于聯邦大學的文格思大學的護理系保證會收司空明。

　　司空明滿心滿眼只有感激，激動得實在不知說甚麼，只能不停地道謝，雙眼紅彤彤的，就只一隻小兔子。

　　那教授也沒說甚麼，只是讓司空明加油考上去。

　　司空明帶了一筆錢，在去ＺＦ開設的結契者之門部門前，他買了幾款啾啾喜歡吃的蛋糕，小心翼翼地放進背包裡。

　　結契者之門是專門開設給結契者與初次結契的人，結契者可以透過每個區開設的結契者之門來往自己星球和地球，而初次結契的人更不用提了，就是去這處領回自己的結契者。

　　這是司空明第二次踏進這一個門。

　　同一需要結契的人不少，司空明一早預約好時間，自然不用等就可以直入單間。

　　一進入那微暗的小房間裡，司空明就見到眼前那一道懸掛在半空中﹑散發著溫和光芒的‘門’。

　　光芒佔據了整道‘門’，司空明再用力看也看不到對面的世界。

　　「呵呵，第一次難免會緊張一點，放鬆放鬆，現在我先跟你說一下聯邦關於這方面的法律吧，雖然有些你可能已經聽過了。」站在一旁的工作人員見多了其他小孩的失態，司空明這種算是比較正常的。

　　「嗯。」司空明微微地點頭，眼也不眨地繼續盯著‘門’。

　　啾啾就在另一邊等著他……他一定在等著他……一定的……

　　司空明拒絕想像啾啾如果在這世界上消失了該怎麼樣，如果沒了啾啾，他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首先，結契者是聯邦最為貴重的財產，不論你的結契者是甚麼的擬態，請謹記不能虐｜待結契者，如果使結契者死亡，聯邦ＺＦ將會把你交由洛克西裡西星球的居民處理，也請善待和小心保護你的結契者免受傷害，結契者將是你一生中最為貴重的夥伴，聯邦ＺＦ不容許有任何人傷害結契者與其星球，一但被發現有該犯法的行為，契約者有可能被處以極刑，判予死亡。」工作人看了司空明一眼，見他點了頭才繼續。

　　「結契者與人類一樣是需要進食的，如果本身財力不足以滿足結契者的需求，聯邦ＺＦ，也就是本部門有分部申請貸款，利息低廉，但是一但聯邦ＺＦ有任何徵用，借方不能拒絕徵調，聯邦ＺＦ也有權力讓借方上第一前線，借方亦不能拒絕。」

　　「此外，有些結契者的身體並不適宜在地球上生活，因此聯邦ＺＦ會免費教授這類契約者與結契者溝通的方法，領了結契者的契約者也必須上為期三天的課程，課程時間和日期可以自定，但請注意，必須上足三天，否則後果自負。」

　　「契約者死亡後七天內，結契者將於強行被傳送回他們的星球，這時結契者的家人或朋友不能強行逼使他們留下，否則會嚴重違反聯邦條例，聯邦ＺＦ最高的懲罰可以判予該人或同黨死亡，請易以身示法。」

　　「若與結契者的契合度越高，合體後產生的能量也會相對增加，此類課程可於各大ＺＦ部門處選擇自己適合的課程就讀，請記住，你必須選擇其中一種課程來就讀，否則ＺＦ將會強行安排一個時間讓你上課。」

　　工作人員說了很多點，都是基本的常識，司空明上輩子聽了一次，自然耳熟。

　　當工作人員說完後，立即就有一個隨堂的小測驗，測試對方有沒有記住所有要點，要是有錯漏和不清楚的地方，工作人員將會不厭其煩地把他重複再重複。

　　所幸司空明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測驗了，很快就順利通過。

　　工作人員認真地對過答卷後，滿意地笑著說：「很好，全對，非常不容易啊，那我們接下來就來準備儀式吧，先把你的血流進那一處的小圓托裡，用具已消毒，可以放心使用，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來滴血。」

　　司空明無所謂地用針刺了一下手指，擠出了一點的血液在圓托上，很快地圓托上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門’亮了一下，然後又回復那渾轉著光芒的狀態。

　　司空明有點焦怨地盯著門，理智上他知道結契者沒這麼快出來的，但實際上他還是忍不住盯緊。

　　「不要緊張不要緊張，你也得先給結契者做點準備才過來地球吧。」工作人員安慰著司空明。

　　結契者要離開自己星球來到地球生活，雖然十之八九因為美食種種的關係非常樂意，但有部分卻是不願意離開自己家鄉，所以磨蹭的時間也更久。

　　至於為甚麼一個地球人能領到自己的結契者？科學家至今還沒有找出原因，只能推測是基因中兩者的互相吸引而產生的，只是聯邦絕對不容許傷害結契者，所以那些科學家也沒能找出原因。

　　司空明在等。

　　他眼也不睜地看著‘門’，即使一旁的工作人員讓他休息一下也沒有反應。

　　啾啾……

　　他在內心裡呼喚著，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心慌，就怕啾啾真的消失了！

　　工作人員習慣了這種等待，還在一旁泡起了茶，悠閒地翻著雜誌，沒有半點焦慮的情緒。

　　很快地‘門’突然光芒大盛，工作人員立即拋下手上的雜誌，迅速站到司空明的身邊：「來了來了，準備好迎接你一生的夥伴吧。」

　　「啾……」一聲微約的叫聲在小黑房中響起，隨著光芒的退卻，映入司空明眼中的是一隻小巧可愛的毛球，他似乎有點茫然，耳朵抖動了幾下，又啾啾的叫了兩聲。

　　「是廢……獸……」工作人員看著司空明的眼中盡是憐憫，他看過不少人的結契者可能十分弱，但還是第一次見到人家領到廢獸的。

　　這個小夥子也不是一般的不幸運啊……他歎息了一聲，記下了司空明領到獸類。

　　「你好……」司空明努力揚起笑容，但笑容有點抖動，他從背包裡拿出了蛋糕，小心翼翼地遞到啾啾的眼前：「你好……我叫司空明……你叫甚麼呢？」

　　不能哭，司空明你不能哭──司空明用衣袖抹了一下眼淚，努力的笑著，保持著那看上隨時會嚎哭一頓的笑容。

　　「啾……？」啾啾迷惑地看著眼前的人類，單純的內心世界中有點不明白為神馬眼前的地球人看著他就哭了。

　　他視線轉移到自己眼前的小蛋糕，小鼻子嗅了嗅，耳朵不由自主地抖動了一下──好香好像好好吃啊……

　　下一秒他就整張臉埋進了蛋糕裡，發出幸福的‘啾～’一聲。

　　「啾啾……啾啾！」司空明忍不住把他抱住懷裡：「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啾啾動了動身體，看著有好好吃的食物份上，嗯……讓這個人類抱一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