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沒差的成長

　　當天啾啾一直呆呆愣愣，沒有半點平日的機靈，圓圓的大眼半合半開，趴在司空明的懷裡一整副就是‘我快死了’的感覺。

　　司空明幫他檢查了一下，完全沒有受到傷害，只當他被嚇倒了，幫他洗完澡後，就讓他回自己窩裡玩去。

　　當晚司空明去窩裡找他時，還奇怪怎麼一整個下午都那樣安靜，就見到啾啾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動也不動。

　　「起來吃飯了，今天還有小果凍當糖點。」司空明伸出手推了一下他。

　　好燙！

　　啾啾整個身體都發著熱，因為長長的白毛擋住了面部的關係，司空明居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啾……」他伸出爪子，可憐兮兮地想要抱。

　　司空明根本檢查不出他有甚麼病！

　　他快被嚇哭了，連忙把啾啾用被單一裹，抱著沖出了寢室的大門，直接跳上寢室樓旁邊特設的飛行器。

　　他知道這麼晚學校的護理部甚麼都關門了，只剩下一個急症室，但暑假裡只有一個老師在當值，還需要排隊。

　　「麗微安老師！麗微安老師！」司空明急急地用個人機聯繫。

　　「……嗯？」訊息被接通，麗微安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

　　「啾啾不知發生甚麼事，全身都好燙，我可以請求你回護理部幫他做檢查嗎？拜託了！」司空明紅著眼，吸了一下鼻子。

　　「我就去，你去開17號室的門，要是門衛問起，就說是我讓你開的。」麗微安冷靜地說，然後掛了線。

　　「啾啾！」啾啾掙扎著想把被子扒開，太熱了！

　　「乖乖，好回了我給你買蛋糕，買很多塊的蛋糕……乖乖……」

　　也不知是不是聽到蛋糕兩個字，啾啾安靜下來。

　　司空明一到達便跳下飛行器，直接往護理部的那棟建築物飛奔。

　　「喂！喂！現在關門了！」當值的守衛連忙攔住司空明。

　　「是麗微安老師讓我來的，她一會兒就過來！」司空明閃過了他的手，一個側翻，順勢地滾了進去。

　　守衛見攔不住人，只能按下警報，把四周圍起來，正準備通知領導時，麗微安氣喘喘地趕過來了。

　　「我要趕急借用17號室，你把所有電源都打開。」麗微安交代完這一句話後便閃身進了去。

　　守衛抓抓頭，把警報都取消了，搖頭晃腦的去打開電閘。

　　司空明小心翼翼地把啾啾放在護理臺上，電閘一打開，所有燈都亮起來，機器自動偵測護理臺上的生物，一項一項資料包了出來。

　　「怎樣？發生甚麼？」麗微安走進來，白長袍下麵是睡衣，顯然是趕過來的。

　　司空明把今天的情況描述了，重點強調了一整個下午都很安靜這一點。

　　麗微安稍作檢查了一下啾啾的情況，很意外地除了體溫高了一點之外，啾啾其他身體機能反而很活躍，並不像在生病。

　　「啾……」啾啾顫動了一下，抓著自己的皮毛，彷佛熱得受不了的樣子。

　　「他這樣的情況不太像是生病……」麗微安遲疑地說。

　　「可是很燙啊，而且意識迷糊，反應遲鈍，怎麼可能不是生病？」司空明激動地說：「也有因為過度驚嚇而出現發燒等等征狀的，可是我不能確定到底是那一種！」

　　「你有沒有想過結契者的身體跟人類不太一樣呢？」麗微安緩緩地說：「不過這也是，這種情況並沒有記錄在醫學課本當中，反而在你領結契者時的相處建議書中有說到的。」

　　「建議書……？」司空明慢慢地動起腦子回想，那一本書的內容太多了，他不確定老師說的是那一條。

　　「成長。」麗微安遲疑地說：「我不太熟悉阿魯獸的成長是不是這樣……不過有些結契者長大時，有發生過這種的情況，那代表了他真正地步入成年了，作為完全體的存在。」

　　「成年？可是結契者來地球時就已經是成年才會過來啊？」司空明吃驚地說。

　　「也有一些成長的速度不太一樣……或者說成長的契機。」麗微安安慰地拍拍司空明的肩膀：「我知道你很擔心，但檢查不是說了麼？除了身體熱一點外，其他情況都很好。」

　　「可是……可是……」可是上輩子啾啾完全沒有這種情況啊！司空明迷茫起來。

　　真的只是要長大了？

　　那上輩子的啾啾還是一隻幼獸？？

　　所以他的結契者居然是未成年！？

　　「我知道是有點難以接受，這樣吧，通常成年需要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久的，我們就一起等著，要是有甚麼問題立即把它放進治療艙好不好？」麗微安問。

　　「好……好吧。」司空明看著明顯只是有點不太精神的啾啾，摸摸他被汗水打濕的白毛，拿著椅子在護理台的旁邊坐下來。

　　麗微安對於阿魯獸也很好奇，她不禁想到上一年阿魯獸是不是也是未成年所以沒有顯示出有任何力量？

　　這是一個好課題！

　　她拿起板子記錄資料，不時小心地檢查一下啾啾，然後又所得的資料記錄下來。

　　相比之下司空明就沒有這種心思了，他常常抬頭看著螢光幕，確定沒有任何異常才繼續低下頭輕輕撫著那只看上去瘦弱了不少的小獸。

　　啾啾圓圓的眼睛濕漉漉的，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司空明的手指。

　　「啾啾！」不用擔心，我會很好的。

　　「你要好回喔……」司空明低下頭頂了一下啾啾，傷心地說：「我甚麼都沒有，就剩下你了……」

　　啾啾閉上眼睛，覺得司空明這個動作有點像母親，他輕輕地啾了一聲，放緩了呼吸，肚皮一起一伏的，沒有之前反應那麼大了。

　　「看來的確是成長。」麗微安放下板子：「體溫開始下降了。」

　　「介意我抽他一管血研究嗎？」麗微安有點心癢，千年難得一見的阿魯獸啊……

　　「嗯。」司空明擦了一下眼淚：「麻煩老師了。」

　　「沒事，你最好先去餐廳預訂幾份早餐，剛成長起來的獸體所需要的能量會較多，不然啾啾會餓肚子的。」雖然未成年的結契者很少，但也不是沒有的，麗微安就在幾十年間看過幾個案例了。

　　「嗯。」司空明先是上網下單了啾啾喜歡的食物，然後繼續坐在他身邊。

　　雖然所有跡象都顯示啾啾正在好轉，可是在啾啾睜開眼睛之前，他絲毫不敢大意，依然維持著固定地看看螢光幕，確定資料沒有異常才低下頭看著護理臺上睡著了的小獸。

　　雖然平時比較折騰，但此刻看著他一起一伏的小肚子，司空明只是想笑。

　　你沒有離開，真的太好了……

　　他由衷地感謝上天。

　　一晚無眠，麗微安和司空明都有一種疲倦的感覺。

　　啾啾倒是睡得挺安穩，一睜開眼睛就伸出爪子要司空明抱。

　　「啾啾！」好像我媽媽呀！

　　「你醒了？有沒有甚麼不舒服？」司空明抱著他，麗微安就調整了機械，給他來了一次徹底的檢查。

　　兩個螢光幕上同時冒現出一串資料，分別是啾啾以前身體檢查的和剛剛檢查的。

　　「身型大了一點，其他好像沒有甚麼分別。」麗微安有點遺憾：「你試試引導他使出能力，看有沒有任何能力？」

　　「啾啾，能力。」司空明哄著說。

　　「啾！」餓了。

　　「不懂嗎？就是能力，這種！」司空明比了一個大力士的手勢。

　　「啾！」餓餓餓！

　　「沒有嗎？你想想啊，會不會有想撞飛東西，或者想發出風刀之類？」

　　「啾！」我餓啊，怎麼沒有東西吃？

　　「唉，真的完全沒有能力嗎？」

　　「啾！」啾啾憤怒地扯著司空明的頭髮。他覺得契約者太不盡職了，他餓了還在跟他說甚麼東西，快給他吃東西啊。

　　看著司空明狼狽的樣子，麗微安噗一聲，笑了出來：「好啦，也不用急於一時，看來啾啾應該是餓了，先吃東西吧。」

　　司空明的頭髮都被扒得亂七八糟，一邊安撫憤怒到極點的小獸，一邊辛苦地拿出外賣盒。

　　幸好餐廳開門比較早，把東西一早便送了過來。

　　啾啾見到食物就移不開眼睛了，直接跳了過去，小爪子左拿一個餅﹑右拿一塊點心甚麼，吃得好不快活。

　　看得麗微安也有點餓了，拆開了另一個外賣盒，對司空明說：「像啾啾這種成長慢的，你也不要急，慢慢地引導，如果沒有能力也不要不開心，至少身體健康就好了。」

　　「嗯。」其實司空明對啾啾也沒甚麼想法，他根本就他當寵物養的。你會要求寵物有甚麼特殊能力嗎？

　　一星期後，司空明遺憾地跟麗微安表示，除了食量增大了一點，啾啾還真沒有顯示出有任何能力……

　　麗微安表示理解，要是真的有能力，沒理由一千年前會測不出來，安慰司空明平常心以對……就當自己養了一隻愛吃的小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