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們是朋友

　　「呃……」司空明看著攔截他的人，臉有點發苦。

　　「你這是甚麼臉色？！」蘭斯惡狠狠地說：「整整兩年！整整兩年都沒有主動聯繫我，你還當我是朋友嗎？！」

　　「……」我們是朋友？--

　　司空明從來不知道他跟蘭斯已經成為了朋友，或者說蘭斯對朋友的定義就麼奇怪的……

　　「我不找你你就不會給我發信嗎？艦隊之間通訊又不困難，你居然半點都想不到要聯繫我？」蘭斯瞪大雙眼，那可惡的表哥把他踢到附屬艦訓練還算了，連司空明這好運的傢伙進到主力艦也不找他，他跟治療室的人也合不來，無聊死了。

　　這次要不是他死活爭取過來主力艦，司空明這混蛋是不是真的打算一直忽視他啊！

　　司空明要是說自己也想不到要聯繫他甚麼的話……會不會被打死？看著蘭斯炸毛的樣子，他果斷把這句話吞進肚裡。

　　「對不起……太忙了……」司空明尷尬地說。

　　蘭斯大方地揮手：「算了，我原諒你了。」

　　司空明沉默。

　　「對了，你跟表哥怎樣？得手沒有？要不要我幫你出出計謀接近表哥啊？」蘭斯興沖沖地說：「雖然那混蛋不近人情又悶蛋了點，可是架不住身價高啊，你要是喜歡，就上！」

　　「你……沒回地球？」司空明臉色奇怪地問。

　　「半年前回過一次，怎麼？」蘭斯狠狠地皺起眉頭：「你別把話題扯開！」

　　「……」司空明想，難怪他完全不知道呢……

　　在太空上看不到新聞聯播，嗯……

　　「怎麼了？」蘭斯被他看得發毛，左看右看自己穿的戰服，不解地說：「有甚麼好看的？你的衣服悖差不多吧，頂多是邊緣的顏色有點不一樣！」

　　「哦……」司空明搔搔頭，在想怎樣解釋才能讓他不……怎麼生氣？想到在學校時蘭斯氣焰囂張的樣子，他縮了縮頸子。

　　「站在這處幹甚麼？」索彼找到司空明，自然地伸手摟著他的腰：「蘭斯，你的脾氣還是改不掉，這樣姑姑怎麼放心讓你接管公司的事務。」

　　「你………你……你們！」蘭斯指著他摟在司空明腰上的手：「你們……你們何時勾搭上的？！」

　　「連表哥也不會叫了嗎？」索彼沉著臉：「你的教育就這樣？！」

　　「啊！司空明，你暪著我！」蘭斯瞪他：「我們再也不是朋友了！」

　　說完就睹氣跑走，完全沒有跟索彼打招呼。

　　……我也是剛知道你是我朋友好嗎……

　　司空明憂傷地發現他跟蘭斯成為朋友也不過一分鐘，就不是朋友了……

　　「……」索彼覺得自己的顏臉狠狠地拿去掃地，他清咳了一聲：「蘭斯被姑姑寵壞了，你不要介意。」

　　「沒……不用過去哄哄他嗎？」司空明覺得蘭斯就是那種需要被人哄﹑被人寵的小孩子。

　　「哄甚麼？就是在地球大家都寵他，才縱到他這麼任性。」索彼不以為意地說。

　　比起小時他冷漠得完全不受大人喜歡的不一樣，蘭斯簡直就是白嫩可愛的小天使──雖然小天使長大後有點變了樣。

　　「受點打擊也好，到現在還沒心沒肺的樣子，以後也不知他要怎樣生活。不用理他，沒多久他又會屁顛屁顛過來跟在你身後八卦你跟我的事了。」索彼太瞭解自己的小表弟。

　　蘭斯，真是一個神奇的人物。司空明想。

　　會議室裡依然就著作戰方案爭吵不休，式格爾只是晃著腳坐在主桌上，打著呵欠，等他們吵得‘差不多’了，才懶洋洋地開口：「所以你們認為四天后就出發太倉卒，應該再推遲一段時間？」

　　「無論如何你現在跟我說第十八艦四天后就出戰，我們也準備不及啊。」十八艦的指揮官敲著桌子：「真的太趕急了，而且你們確定那冒險的方法真的有用？」

　　「那不是冒險，而是經過多次實驗的裝置，當然確保有用了。」式格爾假假地說：「難度你不相信我家小寶貝家裡的研究嗎？」

　　要是說不相信，那就可嚴重了，胡家涉及的研究豈止軍事，醫學甚麼五花八門都有牽涉，難度都不使用？

　　眾人詭異地沉默了。

　　「四天也不是沒有辦法調動，要出戰的就把戰士調出來趕急休息到最佳狀態，備戰的就研究方案，難度諸位合作了這麼多年，連這些剛出學校的小孩都知道的事還不懂？」德比諾淡淡地說：「散了吧，吵得頭痛。」

　　德比諾是老前輩，上一任艦長華柏斯的得力手下，索彼的父親怕自家孩子年輕衝動，特地拜託他幫忙繼續留下來幫助索彼的。

　　他一句話，頓時會議室的人都不敢說話了，難度承認自己不如那些剛畢業的學生？

　　德比諾一走，他的副手也跟上，這個溫和的男人朝大家笑笑，然後快步地跟上自家的指揮官。

　　「索彼看人的目光不行。」德比諾突然冒出一句：「跟他爸差遠了。」

　　副手忍不住好笑道：「他也就三十多歲，你怎麼能拿華斯五十歲時的成就跟他相比？我看來還不錯，雖然那些人磨練不夠，但一個個也是忠於艦長才這麼緊張，要是敵人，巴不得把未測試的裝置塞到艦長身上把他射上太空。」

　　「你是說我是敵人？」德比諾瞇起眼睛。

　　「德比，你我都知道那裝置是怎麼一回事，就別裝了。」

　　「希望索彼看人的眼光真的行……」德比諾悠悠地歎了一聲氣，其實他不贊成把所有寶都壓在一個人身上，萬一他有異心呢？

　　人類，總會受各種東西引誘的。

　　「德比叔叔﹑爾森等叔叔。」原本靠在通道上等他的索彼站直，行了一個禮以示尊重。

　　副手爾森等微笑地點頭。

　　「行了，搞定。」德比諾拍拍他的肩。

　　「指揮官好！副指揮官好！」司空明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這就是……你的伴侶？」德比諾也是第一次見到真人，打量了幾眼便移開了眼睛：「不要令我失望。」

　　「叔叔，我也希望你儘快退休的，勞萊都念我不行，怪我把他父親和爸爸扣在太空艦上不給退休了。」索彼開玩笑道。

　　德比諾不屑地說：「誰讓他學甚麼繪畫這樣娘兮兮的玩意？男子漢就是應該打仗！要是他肯聽我的去念機甲甚麼的，現在我們一家三口也能在同一個艦上生活不知……」

　　「德比！」爾森等微微沉了臉，低喝了一聲。

　　「行啦，就知道你寵孩子……」

　　「叔叔，那之後就麻煩了。這次我也知道是趕急了一點，不過剛消滅了一隻戰蟲，還是迅戰迅決比較好，等到他們再次養出另一隻……」索彼轉開話題，對於勞萊子不承父業，德比諾可是非常非常怨念……

　　「知道了。」德比諾淡淡地說：「把蟲窩消滅多一個也好，人類的危機就少一點了……不要像聯邦那群蠢材整天只想怎樣內鬥﹑怎樣用外星蟲來把我們幾個大家族拖垮好等收漁人之利。」

　　「不會的，叔叔。」索彼頷首：「把所有外星蟲都消滅掉，才是真正人類繁榮的開始。」

　　「好好幹。」德比諾拍拍司空明的肩，跟自家伴侶越過艦長和司空明他們。

　　「這是……作戰計畫被通過了嗎？」司空明不太明白當中的曲折，有點摸不著頭腦。

　　「是，好好休息，我們幹一票大的……」索彼摟著司空明：「有好好去上心理輔導課嗎？」

　　「嗯，醫生說我沒啥問題，就是太容易緊張了點，多參加幾場戰役就好了。」司空明不好意思摸摸頭。

　　「所以你得跟我多在一起知道嗎？這樣才有助培養默契。你就是和我不夠默契才會緊張的，你應該相信你的老公﹑你未來伴侶的能力。」艦長大人努力地拐小兔子：「不要再自己一個去訓練了，待在我身邊，這才是最正確的。」

　　「是這樣嗎？」司空明有點疑惑，可是他跟艦長很有默契了啊……

　　「當然，醫生沒告訴你合作也是很重要嗎？主力艦上的機甲為甚麼這麼強，正是因為他們互相合作，才可以擊破一個又一個的蟲窩。」

　　司空明想了想，醫生的確有告訴他與拍檔合作也是非常重要的，於是點頭：「哦，我知道了。」

　　無論是參戰的艦隻或不參戰的艦隻，這四天的行程對他們來說都是非常緊湊。參戰的不但要抓住時間休息訓練，還要把所有機甲都作一次檢查，累得夠嗆的。不參戰就要調動物資，優先供給出行的十艘戰艦。艦隊上彌漫著緊張的氣氛，之前互相見面時還會笑鬧打招呼的戰士們，現在一個個都繃著臉孔，開始各自準備自己的東西。

　　司空明上完最後一節心理輔導，自我覺得已經比之前出戰好很多了。

　　「你要相信你的拍檔。」醫生笑了笑：「他是聯邦最棒的戰士。」

　　看著窗外靜止的碎石，司空明朝自己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