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往好處想，至少我們應該有機會見到那兩位神秘的首領了。」加百利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除非他們是連喪屍潮都不敢面對的膽小鬼。我想，既然是規模非常龐大的喪屍潮，那麼他們一定會出現的。」

　「希望如此。」

　沙利葉和加百利正在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面的走廊上傳來非常雜亂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加百利拉開門，隨便拽住一個瘦小的青年，問，「喪屍潮還沒到呢，你們這些待在中央街道的傢伙著急什麼？」

　「新人，什麼都不懂就不要這麼自以為是！」青年的異能似乎是速度，□的兩條腿跟螺旋槳一樣快速的動著，「放開我！我可是從來不會遲到的！」

　「說說清楚再走。」加百利一邊對青年施展重力術，一邊問。

　因為重力術的關係，青年總算意識到眼前這個傢伙並不是好惹的，於是乾脆停下異能，說，「這可是喪屍潮！知道喪屍潮意味著什麼嗎？以為著成千上萬的喪屍啊！那些沒有超能力的平民自然只能躲起來，但是對於我們運輸隊來說，每殺一個喪屍都有可能獲得晶核，現在高牆外面幾乎就是晶核的大寶庫啊！！」

　「每次都像你們這樣獵殺喪屍，都幾十年了，喪屍還沒有被你們殺完嗎？」沙利葉插嘴問道。

　「這種事情我們怎麼可能知道？」青年無奈的說，「怎麼殺都殺不完，而且每過幾年就會出現一次喪屍潮，永遠不會遲到。新人，你們運氣算好的，第一天進隊就遇到晶核大放送，快點放開我去搶位置吧，好不好？」

　「又是該死的規則。」沙利葉覺得在這個世界的設定中，喪屍的規則估計就是怎麼殺都殺不完的。說著，沙利葉就給了加百利一個眼神，讓他把那個可憐的速度超能力者放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也趕去高牆那裡看一看。」沙利葉馬上替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做出了決定。

　「順便帶上中村寬，找機會就把他丟給那個『好朋友』。」對於沙利葉的決定，加百利自然是絕對支持的。

　於是，作為普通人的中村寬剛剛在自己的宿舍裡準備睡覺，就被加百利一把從被窩裡拽了起來。

　「加百利先生，我們要去哪裡？」中村寬一邊打著呵欠一邊說，「雖然有喪屍潮，但是既然我們已經在中央街道了，還是好好睡覺休息一下吧。」

　「沒什麼，只是想帶你去見見你的老朋友。」加百利就這麼拽著睡眼朦朧連褲子都脫了的中村寬，走到外面和沙利葉匯合。再然後，沙利葉和加百利做了一個眼神交流之後，就直接利用加百利精準的瞬移法術離開了冰火小隊的基地。

　「等等！！我還穿著短褲啊！！」

　「放心吧，反正是平角的。」

　中村寬的哀嚎還沒有結束，三個人已經出現在了高牆的外面，只要是加百利到達過的地域，他就能夠非常精確的進行瞬移。而令加百利驚奇的是，他們竟然不是最先到達的，而且高牆外面正在等待喪屍到來的人群非常龐大，差不多有好幾百人。

　「看來只聽廣播的話是得不到第一手消息的。」沙利葉看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人頭說道。

　這些最先站在高牆外面的人列成了一個個方隊和橫隊，如同井然有序的軍隊一樣，這樣的次序和冰火小隊裡那種匆匆忙忙的感覺完全不同。

　「我倒是不知道基地裡什麼時候出現了新的瞬移超能力者。」一個穿著華麗制服的男人從方隊的前方走了過來，也許是因為喪屍潮還在前方未到達的關係，他還有心情和加百利他們閒聊。那是一個看起來近四十的男人，長相清俊，但是他的頭髮卻已經呈現灰白。再加上男人所表現出來的威嚴感和氣度，沙利葉自然不相信他是少年白頭的類型，而是認定對方比他容貌展現出來的年紀要大很多。

　「那是因為你的信息網已經落後很久了。彼特，你高居幕後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連我都很久沒見過你了。首領就應該經常關注堡壘內的住民才對，是不是，昨晚剛剛來到密西達的三位客人？」另一個男人從隔壁的方隊前方走了過來，而且一句話就說破了沙利葉他們的來歷。和之前的男人相比，這一個就顯得低調很多，純黑色的制服讓這個男人看起來比旁邊的那一位更像軍人，而且一眼看過來就讓人覺得他殺氣十足。這一位容貌同樣不凡，甚至比起旁邊那位相貌更顯冷俊，只不過他看上去似乎比那一位更加蒼老。

　如果說前一個男人更像領導者的話，那麼後來的這一位就像是個十足的殺神！

　「塞勒，我的名字。」後來的男人臉上扯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很高興見到兩位。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對其他人的超能力產生興趣了，兩個是個例外。」

　「夠了塞勒，所有人都知道你那血腥的小癖好。」被叫做彼特的男人此刻的身份已經顯而易見了，「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如果被我發現你的小癖好再發作的話，我們就中央擂台上見，不死不休！」

　「哦，親愛的彼特，無論和你認識多少年，你對我永遠都這麼熱情。」塞勒看上去似乎一點都沒有把彼特的惡意放在心上。

　「能夠見到傳說中的塞勒先生和彼特·佩裡大人，真是我們的榮幸。」以加百利的耳力，他可以聽到許許多多的人正帶著匆忙的腳步趕來，有的飛行超能力者已經越過了高牆，甚至那些喪屍距離這裡也已經不遠了。所以加百利看了一眼還在昏昏欲睡的中村寬，然後故意大聲的說。

　「彼特？塞勒？」再次聽到這兩個名字，中村寬總算清醒了過來，然後就猛地撲向了彼特的位置，「彼特！我終於見到你了！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中村寬！拯救拉拉隊長，拯救世界！（Save the cheerleader，save the world！）」

　可惜的是，沒等中村寬撲到彼特，就已經被旁邊伸過來的一條大長腿提到了一邊。

　「我真是幾十年沒有聽過這麼愚蠢的話了。」塞勒一臉不屑的說。

　中村寬還沒有見過塞勒，所以自然不知道站在自己對面的就是那個冷酷無情的殺手。事實上，就連中村寬和彼特的「友誼」也非常薄弱，只是因為那句所謂的預言而有了聯繫。至少在中村寬的時間線上是這樣的。想起自己魯莽的往彼特身上撲，中村寬突然一陣後怕，對方不會因為完全不認識他而想要把他治罪什麼的吧？

　就在中村寬因為塞勒的話而有些尷尬的時候，又想起來這句「愚蠢」的預言，似乎是未來的自己穿越時空告訴給過去的彼特的，中村寬頓時覺得自己又中了一劍。

　「阿寬！」和中村寬想像中不一樣的是，彼特馬上就認出了他，「你不是失蹤了嗎？不對，我想起來了，你這髮型，還有你的口音。哈哈，就連你那把劍都沒有帶在身上，你是來自過去的中村寬吧？」

　彼特不可能會忘記中村寬，先不說這個人在他生命中出現了太多次，只說彼特二十多歲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彼特剛剛開始懷疑自己有超能力，而且時靈時不靈的。那個時候身邊的所有人都告訴彼特，他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會飛只是他的一個幻覺。就連彼特自己都差一點相信那樣的話！

　就在彼特完全沒有人生目標，四處混亂的尋找著其他超能力者的時候，來自未來的中村寬出現在他的面前，然後告訴他：「拯救那個拉拉隊長，然後你就能拯救世界！」

　也許對於中村寬來說，這只是他某個計劃中的一個小插曲。但是對於當時的彼特來說，他幾乎把那個詭異出現的太陽國男人當成了大霧中的導航燈，他甚至一度將那個有些奇怪的「預言」當成人生目標！

　後來，中村寬也一直都是彼特·佩裡的戰友，利用他神奇的能力幫助過他很多次。就算他們之間有過分歧，但是他們一直都是朋友……

　對於這樣一個人，對於這樣一個時不時會用過去、現在、未來三種不同面貌出現在面前的朋友，彼特·佩裡又怎麼會認不出中村寬呢？

　「哦，我想起來了，你年輕的時候能力非常不穩定。」彼特看起來對中村寬的能力非常瞭解，「你到達這裡多久了？準備什麼時候離開？」

　「呃……」看著有些熱情的彼特，中村寬倒是有些不適應了。

　「他的能力暫時消失了，可能是因為各種不穩定的音速吧。」沙利葉代替中村寬說，「所以我們把他帶到這裡也是希望你們可以暫時照顧他。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喪屍潮，我們這些新來的人估計多久都見不到你們這些大人物。」

　此時此刻，雖然說大批的運輸隊成員們已經用各種方式越過了高牆，甚至不等兩位首領帶領的軍隊出發，就已經衝向了喪屍潮。不過看上去一正一邪的兩位首領好像沒有準備出動的計劃，還是悠悠閒閒的站在那裡準備和沙利葉他們好好聊聊的樣子。

　「阿寬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彼特一副擔憂的樣子看著中村寬，「如果他這個樣子在外面亂跑的話，我也會很擔心的。」

　「你擔心他幹什麼？」塞勒突然一臉不爽的插嘴說，「要擔心你的子民，擔心你的手下，擔心你離家出走的兒子，什麼時候你能擔心一下……你自己呢？我看你那群手下裡面好幾個都不安分的很，如果是我的話，一個個都把他們廢了然後扔到高牆外面去！」

　「塞勒，就是因為你這樣的性格總是改不了，才讓堡壘裡的信念分歧越來越大。如果你鎮壓的手段真的那麼厲害，就把你手下那群惹是生非的傢伙好好鎮壓一下吧。」彼特皺著眉說。因為密西達堡壘有著兩位首領的關係，有些民眾信仰強者，覺得實力決定一切。而彼特這個派系的信仰者則比較和善一點，卻一直遭到塞勒派系的挑釁。

　「很簡單。」塞勒嘴角勾起的笑容很有深意，「你加入我的派系，我就會好好教訓他們，讓兩個派系的人和諧相處的……哦，說不定那個時候就是一個派系的人了。當然，如果你執意拖家帶口的過來，我也可以理解。」

　「塞勒，別說這種不可能的話！哎，我總覺的我已經老了，不想和你爭吵，但是你這個傢伙卻永遠這麼精神。」彼特實在不知道憑借塞勒的野心為什麼幾十年如一日的我在密西達堡壘，甚至從來沒有起過奪權的念頭，而是和自己一起治理著這個堡壘。就算兩個人之間有過很多次的矛盾，有過很多次的爭吵，但是當面對喪屍潮的時候，塞勒這個傢伙永遠和自己站在一起，守護著身後的高牆。

　「我是不會放手把整個密西達堡壘交給你這種人的！如果你成了唯一的首領，密西達堡壘會變成地獄的！」

　「我知道，所以親愛的彼特，你一定要堅持著，堅持著站在和我同等的位置上，永遠和我作對，永遠……不要留下我一個人……獨霸這個堡壘，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彼特甚至覺得塞勒的話裡有些感傷，但是聽完之後又覺得對方其實只是簡單的在挑釁而已。不過，堅持了幾十年了，在彼特自己快要放棄的時候，似乎因為這個冷血的傢伙又激起了一絲鬥志……

　「咳咳。」看到兩個人聊得很開心的樣子，沙利葉最終還是輕咳了一聲，希望兩個人不要就這麼把手下扔在一邊，然後一味的閒話家常，「兩位首領大人，你們手下都站了很久了，不派他們前去作戰嗎？」

　雖然沙利葉也很想加入混戰，但是又覺得這邊的「閒話家常」不知道為什麼好像比那些噁心的喪屍要好看。

　「你以為我們是那些沒有頭腦，眼睛裡只看得到晶核的笨蛋嗎？」塞勒挑了挑眉看著沙利葉說。

　可能是因為「老友」的口氣太過暴躁，彼特瞪了塞勒一眼，然後解釋說：「我們這兩批人的任務，從始至終就是鎮守在高牆下，除非我們死去，否則不會讓任何一隻喪屍進入高牆！我們的使命並不是為了晶核，而是為了守衛高牆。」

　「呵呵，反正那些笨蛋得到的晶核，最終還是要回到我們手裡。」塞勒在一邊也不忘插嘴說一句。不過這位性格可以說……率直的首領說得確實是實話，這些人努力地收穫晶核，不就是為了向他們換取密西達幣和各種物資嗎？

　「而且如果我出場的話，他們還有出場的機會嗎？」最後，塞勒還是自誇了一把。

　「不知道是誰被我在中央擂台上打趴下那麼多次，還有那個功夫在這裡自我誇耀。」恢復了精神的彼特看起來又有了和塞勒鬥嘴的心情。

　「那是因為你這張臉白白嫩嫩的，我不捨得讓它變得太難看而已。」塞勒半真半假的說。

　「得了吧，你不知道我有自我癒合的能力嗎？」彼特卻是永遠明白不了對方心思的類型，很是直接地說，「是男人就應該公平公正的竭盡全力。」

　「咳咳，不過看樣子，就算兩位不出手，堡壘的超能力者似乎都可以解決這次喪屍潮。」繼沙利葉之後，加百利也無奈的開口打斷兩個人的對話。因為加百利總覺得這對話繼續下去的話似乎會變得有些微妙。

　「啊啊啊啊啊！！！」

　加百利的話剛說完，前面對抗喪屍的人群中就響起了一聲接一聲的慘叫聲，然後那個超能力者大部隊就以肉眼可及的速度，快速的開始往高牆的位置後退！

　「加百利，老實交代吧，你到底什麼時候煉成的烏鴉嘴能力？」沙利葉瞥了一眼加百利，問道。

　「巧合，真的是只是巧合而已。」加百利依舊是一臉無辜的樣子。

　「重頭戲終於來了。」塞勒說話的同時，身上的殺氣更重了，然後他的雙手突然佈滿了奇怪的藍色火焰，雖然看起來像是火焰，但是它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冰冷。

　「也是時候舒展一下筋骨了。塞勒，你也是，再不動彈的話，估計你肚子都要大一圈了。」彼特說著，雙手同樣佈滿了紅色的火焰。就這麼站在塞勒身邊的彼特，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特別的和諧。

　「還有你，阿寬。等這次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再好好聊聊，現在你先回到高牆裡面去。」彼特將腰上掛著的某個牌子扔給中村寬，「拿著這個，遞給現在在高牆背後駐守的人，他們會把你帶去我住的地方，那裡是非常安全的。」

　「可是……」中村寬顯然不想獨自逃走。

　「你的能力非常珍貴，如果恢復了絕對是我們的助力，所以現在你要自保，快走！」為了中村寬的安全，彼特也說著半真半假的話。然後他就轉過身去，走在了塞勒的身邊，和他一起向前走去。

　應該說不愧是幾十年來的「老友」了嗎？中村寬看著兩個人之間與眾不同的友誼，以及異常和諧的背影，他突然開始好奇未來的自己和彼特·佩裡直接的友誼是不是也有這麼深厚。想歸想，中村寬總算還是一個聽話的人，馬上就轉過身去，趁著潰逃的超能力者們還沒回來，馬上坐上繩梯，前往高牆的內部。

　「放心吧，我的身材一直保持的非常完美！」塞拉說著，帶著驚人的氣勢和彼特一起走到了兩個陣營的正前方，「膽小鬼們，終於到了我們出手的時候了嗎，高牆後面是我們最後的家園，你們應該怎麼做？」

　「戰！或者死！」幾百號人統一而整齊的喊出口號，一時間高牆外氣勢沖天，就連那些一直在後退的超能力者們都被鎮住了，有些不敢再往後撤退。只不過前方出現的敵人實在是太過可怕，在猶豫了一會兒之後，潰逃的那部分超能力者們反而以更快的速度逃到了中央「軍隊」的後方。

　兩位首領之所以穩穩地站在高處，自然是因為他們給予了末世中人類最高的安全感，而那些弱小的超能力者們遇到危難的時候，馬上就丟棄了超能力者的驕傲，躲在了自認為絕對安全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一些渾水摸魚的傢伙都四處逃開了的關係，沙利葉和加百利總算看清了讓那些人逃跑的對手，以及那些依舊在第一線上戰鬥著的超能力者。意料之中的，沙利葉在那群人裡看到了瑞克和瑪麗莎的身影，他們正如之前給沙利葉的印象一樣，是那種堅持戰鬥的「笨蛋」。

　至於那些所謂強大的對手，看起來和沙利葉之前殺過的那個大傢伙很相似，從體型上來說倒很可能是同一個等級的。

　「我們也該出發了。」沙利葉看了一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加百利，說。

　「是啊，我剛想起來一招範圍攻擊的法術，迫不及待的想要試一試了。」加百利默契的和沙利葉相視一笑，然後牽起沙利葉的手，看著前方的戰場，發動了一次短距離的瞬移。

　「下次這種短距離的瞬移讓我一個人來就可以了。」用手中的地獄火焰將眼前的喪屍燒成灰燼之後，沙利葉以抱怨的口氣對加百利說。

　「是嗎？」順手切了身邊喪屍的脖子，加百利用一種懷疑的語氣說，「我記得有一次我站在你的十米遠，讓你瞬移過來，結果你竟然掉進了我身邊的水池裡。」

　「那個時候我的年紀還很小，你還沒個床頭櫃高！」對於加百利對他糗事的超強記憶力，沙利葉恨得咬牙切齒，手中的地獄火焰也再次發動了範圍攻擊，周圍立刻就被沙利葉的火焰清空了一大片。雖然偶爾有幾隻火焰免疫的頑固喪屍，但是也在下一秒被加百利的長劍切掉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