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男孩隱隱約約覺得離開那些車隊的人並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但是他既然知道了貧民窟裡還有人在等自己，那麼他就沒有辦法選擇逃避。

　愛德華把男孩送到那個垃圾場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衣著落魄、滿頭白髮的老人蹲坐在那裡。當老人看見牽著愛德華的手到來的男孩之後，他顫巍巍地站起身，然後步伐蹣跚的向著男孩走了過來。

　「阿爾！你到底去了哪裡？你可把爺爺急死了！」等到男孩掙脫開愛德華的手之後，老人猛地抱住了男孩小小的身子，佈滿灰塵的臉上隱約能看到淚痕，「那些沒人性的傢伙，把我們的家砸的亂七八糟的，我還以為你……」

　「沒事的。」被稱為「阿爾」的男孩看到愛德華準備離去後，乖巧的向他揮了揮手，然後才回抱住眼前的老人，出聲安慰說，「有人救了我，給了我一些食物吃，甚至還幫我治好了身上的傷。」

　「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好人的啊。」老人欣慰的點了點頭，然後非常小心翼翼的將手中的一個小紙包塞進阿爾的懷裡，「阿爾，把這個藏起來，然後我們回家去。」

　「這是什麼？」阿爾可以感覺到這個紙包很小，不明白為什麼老人要這麼重視這個東西。

　老人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其他人之後，才一邊帶著阿爾朝家的方向走，一邊壓著聲音說，「我拿著那塊晶核去外面換食物，可是交易所的人說這顆晶核是被使用過的半廢品，根本不值什麼錢。還好，我也遇到了一個好人家的小姐，她送給了我一小塊兔肉。等我們回家之後，爺爺就給你好好補補。」

　思緒混亂的阿爾其實並不明白兔肉到底有多珍貴，但是看著老人的表情，阿爾知道這塊肉至少對老人來說是塊珍寶。所以，懂事的阿爾伸手將小紙包推了回去，說：「爺爺，這塊肉還是你吃吧，我之前跟著那個大哥哥吃過麵包牛奶！本來姐姐們想要給我一些食物，但是我怕被人搶了才沒同意帶著。不過，我偷偷藏了一些玉米餅哦！爺爺，這塊肉你先吃了吧，這樣你的身子說不定就能健朗起來了。」

　「傻孩子，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你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老人摸了摸阿爾的頭髮，然後歎了口氣說，「這塊肉給爺爺吃也是浪費，爺爺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就算是吃神藥也不會好轉，何況是這塊兔肉呢？」

　一老一小推開了某個小棚屋的門，對著屋子裡被砸的亂糟糟的桌椅搖了搖頭，然後無奈的把歪在一邊的桌子和椅子擺正。至於那些已經被徹底摔碎了的碟子之類小東西，就只能任它們去了。

　「阿爾。」忙活了一會兒之後，一老一少總算是在屋子裡那張破床上坐了下來，然後老人語重心長的對男孩說，「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要比爺爺有用多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長大，做一個好人，然後活的長長久久的。爺爺相信，終究有一天你會看到爺爺曾經生活過的那個美好的世界。」

　「爺爺生活過的世界很美好嗎？」阿爾的腦子裡迷迷糊糊的，只能靠著別人的一點點講述和一個個問題來梳理或者增加自己的記憶。

　「是啊。」說起過去的世界，老人的臉上掛著感慨的表情，「那個世界沒有喪屍，甚至連超能力者都很少見。那個時候爺爺身體硬朗的很，每天上下班的生活曾經讓人覺得很無趣、很絕望。但是現在想起來，那個時候的生活真的好像天堂一樣。哈哈哈，那個時候爺爺因為每天都吃肉，是個超級大胖子呢！就是因為過去吃的太多了，所以爺爺現在看到肉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吃的*，只能便宜你這孩子了。」

　老人雖然這麼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不受控制的將老人對肉的渴望表現了出來，就連眼睛都時不時的向著阿爾的懷裡瞥。只不過，在意識到自己的言不由衷被暴露之後，老人乾脆就輕咳了幾聲，然後轉過身去繼續收拾破爛的屋子了。

　阿爾看了看懷裡的小紙包，最後還是把它塞在了床板的最裡面，沒有馬上就吃掉。

　「崩！」

　就在阿爾把紙包藏起來的下一秒，屋子的那扇破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踢開了，幾個熟悉的猙獰面孔從門外面走了進來，拿著棍棒的幾個兇惡男人把小小的棚屋都擠滿了。這些人正是曾經欺負過阿爾的那些流浪漢們。

　「哈哈，沒想到你們還敢回來這裡。」流浪漢頭子看著屋子裡的老人和孩子，臉上掛著得意的表情，說，「你們一回到這裡，我們就得到消息了。老頭子，乖乖把晶核或者你用晶核換的東西交出來。不然的話，這一次你真的就沒辦法看到你家這條小蟲子活著回來了。哈哈，看看這一次還會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你們……」老人原本就病弱的身體，現在更是被這些流浪漢氣得不停發抖，他伸出手指著對方，然後很是氣憤的說，「你們能不能有一點人性啊！你們……你們有本事就去外面殺喪屍啊！躲在這裡欺負我們老的小的算什麼本事！」

　「人性？本事？」流浪漢很是輕蔑的看著老人，說，「這些破玩意兒可以讓我們在這個末世活下去嗎？弱肉強食，你懂不懂這個道理啊，老頭！」

　「我們……我們用晶核換了食物，然後太餓了就吃光了！」看著對方兇惡的表情和氣勢洶洶的樣子，老人只能走到床邊把阿爾抱在懷裡，然後半真半假的說，「如果你們還要窮追不捨的話，就把我這老骨頭燒了吃吧！」

　「老頭，你以為我們不敢嗎？」流浪漢頭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切口磨得非常鋒利的金屬片，然後在老人的眼前晃來晃去的，「只不過你這把老骨頭一點油水都沒有，就算我們想吃也會從這個小孩開始吃起。」

　「不行，你們不能動阿爾！」

　被老人抱在懷裡的男孩不明白，這個老人明明連走路都快提不起力氣了，為什麼此時此刻抱著自己的時候那麼有力，那麼緊？

　「所以你就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你以為老子不知道晶核的價值嗎？拿一枚晶核去換食物？夠你們兩個吃半個月的了吧？我就不相信你們能一下子吃光了。死老頭子！乖乖把東西交出來！」很顯然，流浪漢頭子認定了老人把東西藏了起來，而且不會聽取任何的解釋。

　「真的沒有啊！」老人看著眼前擠滿了屋子的流浪漢們以及他們手中的武器，就算全身顫抖也還是用力抱緊著懷裡的孩子，他幾乎帶著哭腔喊著，「那枚晶核是個廢品，根本沒有價值！」

　「你當老子是八歲小孩嗎！」

　「崩！」的一聲之後，其中一個流浪漢對著旁邊的桌椅掄起鐵棍，把屋子裡僅存的傢俱砸的稀巴爛。

　「啪！」

　接下來的這一聲是另一個流浪漢手中的木棍抽打在老人身上的聲音，一聲一聲的抽打聲，伴隨著老人的慘叫聲，讓被老人保護著的孩子也顫抖了起來。這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不要！不要打他！」男孩從老人的懷裡掙脫出來，然後從床板的最裡面取出那個小紙包，對那群流浪漢們說，「這就是我們全部的食物了，都給你們，你們不要再打他了！」

　男孩想要反抗！想要反抗！想要反抗！他不明白，為什麼面對這群在他眼裡如同螻蟻一般的傢伙，自己卻完全沒有反抗的力量！為什麼自己只能在這裡求饒，其他的事情什麼都做不到……

　為什麼！

　此時此刻，在沙利葉床前守候著的加百利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腦海中再次浮現了之前那個孩子的影像。為什麼那個時候他會覺得那個孩子那麼像沙利葉呢？

　[還記得你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嗎？……這不就是最嚴重的排斥反應嗎？我原本還在慶幸自己在這個新的世界不存在排斥反應，現在看來它只是來的晚了一點……]

　沙利葉昏迷前說的話又一次在加百利的耳邊響起，然後加百利突然想起來那個該死的「排斥反應」……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出現了什麼排斥反應呢？

　想到這裡，加百利猛地就從床邊站起來，然後就開始往外面沖。加百利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裡，所以他不能胡亂的使用瞬移去找地方，他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然後先往愛德華可能在的地方去。那個傢伙一定知道那個孩子現在在哪裡！

　說到加百利自己的排斥反應，不就是自己的能量體寄住在了別人的身體裡，而且還失去了記憶嗎？

　而在貧民窟裡，那些毫無人性的流浪漢們看到自家老大從男孩的手裡接過紙包之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個拿著金屬刀片的流浪漢頭子隨手就把那個紙包扔給了身後的某個人，一伸手就在老頭的肩膀上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然後將刀片抵在老人的脖子上，說：「真的覺得我們這群人都是笨蛋是吧？想要繼續和我們玩是吧？那我們就和你們好好玩玩，我數到十，再不說的話我就從老頭的脖子開始劃！」

　「十。」

　「九。」

　「八。」

　男孩看著眼前這些已經無法被稱為「人類」的混蛋們，雙手握拳，幾乎要在掌心摳出血來。此時此刻，男孩體內的血液似乎都要跟著對方的倒數聲而凝固……漸漸的，就連那些混蛋的倒數聲他都快聽不見了，他能隱約聽到的只剩下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呼喚聲！

　那個呼喚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男孩在心裡不禁呼喚著「再近一點，再近一點！」男孩因為眼前的局勢而完全放空的大腦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他想要聽清楚腦子裡的那個「人」究竟在呼喚什麼！

　「沙……」

　「沙利葉！！」

　「一。」

　一直到數到一，流浪漢們還是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答案，不過他們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可惜。比起那些不知道被藏在哪裡的東西，蹂躪眼前的老人和孩子更能讓他們喜悅，讓他們覺得自己高高在上。這也是他們寧願呆在這腐臭貧民窟裡的原因之一。

　「大哥，該動手了！」明明已經倒數完畢，但是那個拿著金屬刀片的流浪漢頭子卻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動手，這讓他身後的那些流浪漢們覺得非常奇怪。可是等到某個流浪漢推了一下自家大哥之後，卻詫異的看到對方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那個流浪漢顫巍巍的伸出手在那個老大的鼻子下面檢查了一下，然後「啊！」的叫了一聲，驚慌失措的說：「他……他死了！」

　一直保護著自己懷裡孩子的老人，此時此刻已經因為疼痛和恐懼而昏迷了過去，只剩下那個男孩一臉冰冷的看著眼前的流浪漢們。

　「你們……都該下地獄。」

　當加百利拖著愛德華，利用加速法陣的效果找到老人和孩子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了一地的流浪漢們、昏迷了的老人以及坐在床上一臉蒼白的男孩。

　「我說過，無論你在什麼地方，我都會找到你的。」加百利上去抱住了搖搖欲晃的男孩，然後輕輕的在他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你的力量一直在呼喚著我，原諒我到現在才認出你來。」

　我也不知道是我在呼喚你，還是你在呼喚我……

　男孩看著加百利依舊不修邊幅的樣子，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因為在不屬於自己的身體裡胡亂動用能量的關係，此刻的男孩雖然什麼都記起來了，卻已經虛弱的無法開口說話。男孩只能伸出瘦弱的雙臂，然後抱住了一臉擔憂的加百利……

　「咦？他怎麼也暈過去了？」愛德華檢查了一遍屋子裡的人之後，一轉頭就發現那個男孩已經暈倒在了加百利的懷裡。

　「他只是回家了。」加百利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然後，加百利就將懷裡的孩子放回床板上，看了一眼那個老人和周圍的那些流浪漢屍體，對愛德華說：「你現在應該沒什麼事情了吧？那麼這裡你就處理一下吧，這個老人和孩子就麻煩你了。」

　加百利說完，就利用瞬移離開了貧民窟。因為這一次加百利只需要瞬移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完全不需要擔心坐標問題，所以他自然不會多加遲疑，然後導致自己錯過沙利葉醒來的瞬間。

　可惜的是，就算加百利已經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趕，等到他回到旅館房間的時候，沙利葉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後若有所思的看著窗外的景色。

　「感覺怎麼樣？」

　聽到加百利的問話，沙利葉轉過頭來看著他，然後笑了笑說：「感覺你的新造型很不錯，你什麼時候改走頹廢路線了？」

　「我只是沒時間打理自己。」加百利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一頭金毛，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怕只要我一離開就錯過了你醒來的瞬間，或者是你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可惜到頭來我還是錯過了。如果不是你昏迷前說過的話，也許我真的會發瘋……現在想起來，之前我鬼使神差的會跑到愛德華房間去借東西，可能是父神給我的啟示吧。」

　「如果神還存在的話，真的會允許這個世界變成這種模樣嗎？」沙利葉突然眼神一沉，低聲的說了一句。

　「好了，你的口氣怎麼突然變得和那幾個本地的天使差不多了？」加百利無奈的看著沙利葉，然後說，「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好好地洗個澡。在我出來之前，你可別再消失了，就算是能量體也不准消失！」

　「放心吧，我會乖乖呆在這裡的。」沙利葉雖然一直處於思緒混亂的情況，但是當他從神識離體的情況中恢復之後，他更加能夠感受到加百利在這段時間裡的急切和等待。雖然曾經覺得這個傢伙形影不離的跟在自己身邊，有的時候會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但是在經歷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沙利葉突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傢伙一直守著自己，真的可以說是幸福了。

　然後，沙利葉又想到了那個貧民窟，想到了那些流浪漢們，想到了那個一直抱著自己，昏迷之後都久久不願意放手的老人……不知不覺的，來自於聖光界的沙利葉覺得，自己和這個世界之間的牽繫似乎越來越深了。

　「叩叩。」

　聽到敲門聲之後，沙利葉看了一眼浴室的方向，然後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四肢，就走過去打開了門。

　「沙利葉先生！」看清楚眼前開門的人之後，哈利詫異的叫了一聲，然後又帶著喜悅的笑容說，「沙利葉先生能夠醒過來真的是太好了，加百利先生他總算不用再折騰自己了。」哈利的話再次證實了這一天一夜的時間裡，加百利是怎麼樣折騰自己和車隊其他人的。

　「波特先生，有什麼事情嗎？」沙利葉並不覺得在一天一夜沒見面的情況下，也有互相敘舊的需要。

　「哦！」哈利終於想起來自己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然後指了指此刻正蹲在他肩膀上的一隻貓頭鷹，說，「這隻貓頭鷹是屬於黑魔法車隊隊長的，他用這隻貓頭鷹捎了一封信給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黑魔法車隊似乎和你們是敵對關係？他們的隊長寫信給你幹什麼？告白嗎？所以你現在是帶著這隻貓頭鷹四處在顯擺嗎？」沙利葉皺了皺眉問道。

　對於沙利葉的調侃，哈利苦笑了一下，然後說：「沙利葉先生，別開我的玩笑了。雖然我也很驚訝，但是這封信上說的事情很奇怪，就好像是在向我們求救一樣。」

　「怎麼回事？」加百利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髮，一邊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這封信上說，之前我們懷疑的那個黑魔法車隊的合作夥伴，就是聖裁！」曾經聽沙利葉他們講述過實驗室故事的哈利，此刻一臉嚴肅的說，「就是那個被你們認為是實驗室事件真兇的『聖裁』，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那是一個組織了。」

　「合作？」加百利這個時候也想起了路西法和米迦勒那個時候的對話，然後帶著譏諷的語氣說，「估計被利用的可能性更大吧？」

　「這封信裡面也是這麼說的。」哈利把信遞給沙利葉之後，繼續說，「雖然他們的合作一開始比較順利，但是至今情況似乎有些惡化了。現在，黑魔法車隊隊長的女兒也被聖裁的人帶去了一個叫『奧特萊廢都』的地方，所以對方才對我們發起了求助。雖然聖裁的那些傢伙禁止了所有通訊法咒——據說在他們合作期間，黑魔法車隊的那些笨蛋讓聖裁的成員們成功掌握了黑魔法精髓，但是他們還是遺漏了巫師們最原始的通訊方式。也許在那些傢伙的眼裡，這些從出生開始就被訓練成通訊媒介的貓頭鷹，只是一些奇怪的寵物而已。」

　「也就是說，那個叫聖裁的組織把一些巫師帶到了那個廢都，可能要做一些很不好的事情。然後呢？你想要怎麼做？拯救你這些曾經的死敵嗎？」沙利葉如同看戲一樣看著哈利現在不斷變化的表情，很想知道他現在的糾結和掙扎給了他什麼樣的結論。

　「我想要救他們。」哈利咬了咬牙說，「他們和我們一眼，是巫師族群最後的倖存者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救他們。」

　聽到哈利的決定之後，沙利葉和加百利對視了一眼，然後說：「我現在覺得救世主這個稱呼真的是再適合你不過了。雖然覺得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麻煩，但是我們和安杜拉高層有過約定，必須解決這次的實驗室事件。我們和安杜拉高層甚至定下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交易，所以我們接下來似乎又要一起行動了！」

　聽到沙利葉和加百利的話，哈利很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哈利會帶著貓頭鷹來敲加百利他們的房門，本來就是帶著尋求幫助的心思。現在看到不僅加百利，就連沙利葉也恢復了意識醒來，而且兩者都願意出手相助，哈利覺得這一次事情完美解決的可能性大大的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