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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臉師爺》第54章
古劍奇談(4)聿府相逢

  陸元青鬼鬼祟祟地趴在聿府後門的小巷地上,不住用手來迴翻找著。啊,有瞭,原來還在。

  陸元青滿意地看著他曾經和聿波藍鬥氣而挖的那個狗洞,經過這麼多年竟然還在,不禁有些感慨。

  人有善唸,天必佑之。倖好這個狗洞還在,不然他還真要為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進入聿府而再費一些腦筋。

  狗洞自然沒有多大,不過倖好他身體足夠瘦弱,爬進去應該不成問題,隻是鑽狗洞……就算是年幼的自己也驕傲得不曾動過這樣的心思,如果以前有人敢在他麵前提出讓他鑽狗洞,那這人一定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然而當陸元青狼狽地從狗洞中爬進瞭聿府並怪異地迴望那個狗洞時,他依然覺得不可思議,可是心底半點兒自以為會有的屈辱感都沒有,真的半點兒都沒有。

  陸元青忽然有些悚然,這樣的他還是曾經的自己嗎?很多以前堅定不移的事情也開始慢慢被如今的他遺忘,然後變成記憶中的某段空白,最終會在某一日隨著他這個人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聿府那看似繁雜的院落樓閣對於陸元青來說卻是熟悉的,他甚至閉上眼都能走得分毫不差,所以他所需要做的隻不過是避開偶爾巡崗的錦衣衛而已。

  陸元青皺眉思索著沈白他們到底會在哪間院落裡。西邊三院是聿府的祠堂,那裡供奉著聿傢歷代的先人牌位,其中自然會有那位曾因抗擊韃靼而捐軀報國的聿少春將軍,他是聿波藍的父親,也是他少時最佩服的人之一。

  北邊是聿傢的主宅,那裡是聿波藍的住處;東邊是片花園,那時聿波藍剛剛遷進新宅,看著這他一人居住顯得過於冷清空曠的宅院,陸元青也曾一時興起嚷嚷著為他種瞭滿園的花朵,隻為博他一展笑顏;南院是客房的位置,那麼應該是在南院瞭吧?陸元青暗暗想著,慢慢嚮南院走去。

  夜深人靜,聿府也因靜謐而顯得安詳。陸元青一路摸黑行來都沒見到幾盞燭火,他也不禁慶倖暗夜成瞭他最好的掩護。行走在不時會出現錦衣衛的聿府宅院中,為瞭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陸元青不由得加倍小心翼翼。

  南院的客房不在少數,沈白會在哪裡呢?四週漆黑一片,每間房在黑夜中都是一個模樣,難以分辨。難道一間間打開來看?或許是個好主意。聿波藍那生人莫近的性子,恐怕是不會如祝東樓之流邀一堆狐朋狗友迴府小住的,所以大部分宅院該是空的纔對,或許隻住瞭沈白他們三人。

  但是,陸元青轉唸又一想,如果不巧摸進瞭邵鷹或者宋玉棠的房中就不太好瞭,尤其是邵鷹,見他深夜穿著夜行衣摸進瞭聿府,勢必又會起一番疑心。

  他一邊想著一邊沿著靠左手邊第一間房的房門逐一摸索著看過去,門上皆掛著鎖,說明裡麵無人居住。陸元青又不放心地輕輕推瞭推,嗯,推不開。

  他慢慢轉到瞭第二排房,本以為應該還是上著鎖,可是隨著他推門的動作,門竟然應聲而開,令陸元青微微一怔。迎麵而來的那股佈滿灰塵的味道說明,這房間很久無人居住過瞭……不對!

  陸元青又再次分別摸瞭摸掛門鎖的位置和門的整體邊框,纔肯定剛剛一定有人用瞭非正常的方法開啟瞭這間房門,因為房門的邊緣位置灰塵很厚,可是靠近門鎖的位置卻光滑如新,那說明剛剛有人先他一步開瞭這間房的鎖,所以對方無可避免地蹭掉瞭這鎖附近的灰塵,而正常的開鎖不會碰到門鎖週圍這麼遠的位置,所以來人一定不是用鑰匙開的門鎖,也因此這人極有可能不是聿府中的人,那會是……

  陸元青正暗自想著,冷不防忽然從黑暗的房中伸出瞭一雙手快速襲嚮他的麵門,他心底一驚剛想閃躲,卻聽身後傳來瞭由遠及近的整齊腳步聲,不好!是錦衣衛。

  來不及細想,陸元青竟然沒有閃避黑暗中這人的攻擊,不退反進一步跨進瞭房中並快速關上瞭房門,剛要轉身麵對身後那偷襲之人,卻一陣天旋地轉被那人反壓在瞭門上。

  這人身形很高,這一拽一壓之勢幾乎已經將陸元青圈進瞭懷中。此人利用身形壓製陸元青的動作其實進行得相當巧妙,看似沒有使用多少氣力,卻令陸元青動彈不得。

  藏身屋中的這人似也發現瞭巡夜的錦衣衛,他忙擡起手捂住瞭陸元青的嘴,卻在觸到他冰冷皮膚的瞬間怔瞭怔。

  錦衣衛沒有發現這廂的異動,又漸漸走遠瞭,隻餘下藏身屋內的二人在黑暗中無聲對視。

  又過瞭片刻,陸元青纔小心翼翼地動瞭動嘴脣,提醒這人放開手。這人的手掌感到瞭陸元青冰冷的脣瓣貼近掌心的觸感後,將捂在陸元青嘴上的手移開瞭,但是壓製住他身體的身形卻絲毫未動。

  陸元青的嘴終於重獲自由,隻聽他慢吞吞道:「錦衣衛已經走遠瞭,大人可以放開在下瞭。」

  那被稱為「大人」的暗夜偷襲客依然靜悄悄地看著他,似在考慮什麼。陸元青見狀微微笑瞭笑又道:「大人要殺在下滅口嗎?」

  壓住陸元青的暗夜偷襲客聞言終於輕輕放開瞭陸元青,半晌纔一笑,「元青,如今我在你麵前再無任何祕密瞭。」

  陸元青似是贊同地點點頭,「看來在下是多慮瞭,大人不僅一切無虞,而且還身手矯健,似乎心情還不錯,半夜不睡覺竟還出來做賊,枉費在下還以為大人是被困在瞭聿府不得脫身,甚至還不自量力地混進聿府,妄想救助大人。」

  暗夜中偷襲陸元青的人正是沈白。他聞言先是沒有出聲,過瞭片刻竟然低聲笑瞭起來,「如此昏暗,元青你又怎麼知道是我呢?」

  陸元青解釋道:「大人捂住在下的嘴後因為某種緣故明顯卸下瞭敵意,所以在下猜測定是遇到瞭相熟之人,而大人不愧是京城來的官宦子弟,衣服上的熏香味道都與眾不同。」

  沈白聞言微微一笑,似也不怎麼意外他會這般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元青隨我來。」

  兩人出瞭這間房,陸元青見沈白又把這間房的門鎖重新鎖上後,纔鬼鬼祟祟地繞過瞭兩排院落,又小心翼翼地避過瞭巡邏的錦衣衛,纔來到瞭沈白如今暫時居住的房間。進瞭房門,沈白一指內室,「元青,裡麵說話。」

  他一邊說著一邊點燃瞭一盞油燈舉在手中,隨後進瞭內室。內室是主人休息的臥房,除瞭一張床,隻有一張圓桌和幾個圓凳。

  沈白將油燈放在瞭圓桌上,纔自在地坐在瞭圓凳上,陸元青便坐在瞭他的旁邊。此刻沈白纔擡頭仔細打量陸元青,半晌突然忍不住笑起來,「元青莫非今夜也去做賊瞭不成?怎麼搞得全身這般狼狽?」一邊說沈白一邊身體前探挑起陸元青頭發上的一根草葉,「元青進聿府恐怕也是頗費瞭一番週摺吧?」

  陸元青不以為意地拍瞭拍身上的草葉和泥土,「沈笑一切安好,大人放心。」沈白還沒有開口問,陸元青就已告訴瞭他。

  沈白聞言微頓,纔點點頭,「元青,先說說外麵的情形吧。我在聿府已經見過瞭順天府尹,昨夜的大緻情形他已對我和聿兄說明,不過我還想聽聽元青的說法。」

  陸元青道:「據說昨夜太常寺少卿佟大人的公子佟少延、戶部郎中王大人的公子王仁允、禮部主事方大人之子方長華,還有通政使馬大人之子馬千鬆,分別死在瞭禁城東、西、南、北四座城樓的城牆不遠處,死因是脖頸上一劍封喉的劍傷。還有據說今早聿波藍公子通報瞭順天府尹,說他府上的古劍一夜之間突然劍上染血,如今外間皆揣測這會不會和四位官傢公子之死有關。」

  沈白聞言沉吟片刻後纔道:「一劍封喉?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實在是不多,在劍術上沒有高深造詣之人,恐怕絕難做到。而且同時不動聲色殺四人還能一夜之間分置於東、西、南、北四座城樓的城牆不遠處,實在是匪夷所思之舉。」

  陸元青卻是一笑道:「那如果是宋護衛的劍術,可能做到一劍封喉嗎?」

  沈白聞言似笑非笑地看瞭看陸元青,「元青如今是不是連我也一起懷疑瞭?」

  陸元青迴道:「大人身手敏捷,隻是不知劍術如何?」

  沈白不以為意地笑瞭笑,「聿兄如今是駙馬之尊,皇上麵前的紅人,就算他府上的古劍真是殺人的凶器,也沒人敢去質疑他,況且他還是主動報案之人,更是沒有瞭懷疑他的道理。反觀我昨夜剛剛到達京城就發生瞭這樣的命案,而且昨夜留宿聿府之內的除瞭聿兄和我等三人,再無旁人,無論是時間還是機會,我看起來都比聿波藍更可疑,也難怪元青懷疑。早在今日順天府尹旁敲側擊之時,我就已明瞭這其間尷尬的位置。」

  陸元青聞言道:「大人,昨夜到底發生瞭什麼事?」

  「昨夜我和聿兄、邵鷹、玉棠四人在聿府花園旁邊的院落中飲酒閒談,席間邵鷹曾提出想要見識一下那有名的‘雌雄雙劍’,所以聿兄離席一段時間親自去取那古劍;玉棠酒量不高,幾杯下肚就有些頭痛瞭,所以早早迴房休息瞭;邵鷹酒量不錯,隻是出去方便過一次,至於我嘛……」沈白微微一笑,「大概從頭至尾沒有離開過酒桌的就隻有我一人瞭,可惜無人能夠證明。」

  陸元青點點頭,「如此說來,你們四個人都沒有可以為自己作證的人瞭?聿波藍、邵鷹、宋玉棠都離開過酒桌,大人是唯一沒有離開過的人,可惜沒有一個人可以作證,那麼離開和不離開就沒有任何差別瞭。大人,順天府尹可曾提起過這被害的四位官傢公子是何時死亡的?」

  沈白似笑非笑地看瞭看陸元青,「元青至此還相信我說的話嗎?」

  陸元青愣瞭愣纔慢吞吞地一笑道:「大人剛剛沒有把在下‘殺人滅口’,想必應該是清白的。」

  沈白一邊笑一邊搖瞭搖頭,「元青啊,你當真是沈某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人啊!」他話語微頓又道,「不過話說迴來,我怎麼都覺得此事發生得過於巧合瞭。」

  陸元青一臉贊同地點頭,「是很巧合,巧合得近乎於像是某種安排。一個將大人引入困境的巧妙安排。」見沈白擡頭看他,陸元青又道:「大人不過是剛剛到達京城,這命案就發生瞭,想要不引人懷疑大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昨夜聿府中除瞭聿波藍,餘下的包括大人在內的三人都能算得上是大人的人,這樣懸殊的比例,如果坐實瞭聿府的古劍就是殺害佟少延、王仁允、方長華、馬千鬆四人的凶器的話,那麼一切對大人來說真是十分不利。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陸元青看瞭看沈白黑白分明的眼,「沈老大人此刻不在京中。」

  沈白是聰明人,陸元青的意思他豈會不明白,他話中的未完之意是:此刻正是除掉沈白的最佳時機。

  沈白點點頭,「昨夜這四人死於一劍封喉之下,那麼殺人者絕對是劍法高明之輩。玉棠的劍術元青是見過的,能超越他的人不多;邵鷹是用刀的,但是他武藝出眾,所以也不是沒有可能;至於我,其實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文官,想必剛剛元青也見識過瞭。」

  陸元青聞言溫和一笑道:「這個自然。」

  沈白好笑道:「元青似乎對我會武一點兒都不感到意外?」

  「虎父無犬子,大人出身將門,以沈老大人對大人自小的嚴格引導,大人又豈會是個普通的文弱書生?」陸元青想瞭想又道,「再者大人也從未說過自己不會武,不是嗎?大人隻是表現得讓大傢以為你不會武而已。」

  沈白聞言又是暢快地笑起來,「元青啊,你真是沈某的知己!」略頓瞭頓,沈白微斂笑意,「不過越是這樣,一切反而就對我們三人越不利。今早順天府尹登門已經確定瞭殺死佟少延、王仁允、方長華、馬千鬆四人的凶器正是聿府的古劍‘雌雄雙劍’,而且最不妙的就是,聿波藍他不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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