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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臉師爺》第40章
風波鑒(11)緻幻之物

  陸元青微微笑瞭笑,湊近瞭柳琴風的耳旁低低說瞭幾句,卻見柳琴風的神色瞬間變化,「當真?竟有這樣的事情?」

  陸元青欣然點頭道:「柳館主可記清瞭?等那祝公子來瞭,請柳館主務必讓樓中的姑孃這麼說。」

  柳琴風哼瞭一聲,「那琴風以後有事情的話,陸師爺是不是也願意幫幫琴風呢?」

  陸元青客客氣氣地笑瞭笑,「但憑柳館主吩咐就是。」

  柳琴風大笑起來,又瞟瞭陸元青一眼,「我還是那句話,你這人不俗,還有趣,我中意得很呢。」

  陸元青卻是聞言在心底苦笑,這柳姑孃記恨人可是會持續很久很久的呢!

  夜色中的瀟湘館艷旗招展,那醉人的氣息似是已經飄散到瞭街上,吸引著那些被勾瞭魂魄的男人迷醉前來。

  一頂華麗的小轎停在瞭瀟湘館的門口,早有機靈的小廝迎瞭上來,「祝公子您來瞭!」

  一臉自得之色的祝東樓被人伺候著步下瞭軟轎,鼻間似是哼瞭一聲,「東林姑孃在嗎?」

  「在在,一早就在等著您哪!」

  祝東樓在小廝狗腿的迎合下,大模大樣地走進瞭瀟湘館。瀟湘館對麵的茶樓上卻有人慢慢地合上瞭窗欞。

  沈白看瞭看關上窗子的陸元青,「祝東樓到瞭?」

  陸元青點點頭,「大人其實不必憂心,祝東樓跑不掉的,這一夜過後,他會主動求到大人門上來的。」

  沈白端起茶盞,撥瞭撥浮起的茶葉末,悠然一笑,「擁有的東西越多,一個人就會越怕死,所以我不怕祝東樓不來。我隻是不解,我們為何要在這裡等祝東樓來逛妓院?」

  陸元青搖頭道:「我們等的不是祝東樓啊大人,我在這個茶樓裡等的是莫愁堂的韓千芝。」

  那名被驚嚇到的更夫自喊瞭那一句「書殺人瞭之後」就一直昏睡著,直到轉日方纔醒來,隻是他醒來後表現得卻是對之前發生過的事一副全不知情的樣子,令沈白極為不解。他請瞭數名大夫為這名更夫診治,卻沒有一人能說出原因,所以陸元青推薦瞭韓千芝。在汴城,韓千芝三個字代表瞭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隻是令人意外的是,韓千芝看過那名更夫之後,卻對沈白和陸元青說此人無礙,一切如常,既沒有瘋,也沒有傻,更沒有中毒,自然也沒有受傷。

  至此,沈白對於那一日清晨這名更夫的瘋狂表現徹底不解瞭。陸元青將自己心底的疑慮對韓千芝表明之後,她也是微微想瞭想纔說,三日後再給他答復。

  今日正是第三日。

  韓千芝推門進來的時候,沈白和陸元青已經換瞭第三壺茶。陸元青微微笑道:「韓姑孃總是這麼晚纔關門的嗎?」

  韓千芝溫婉一笑,「今天其實不是很忙,我這時候纔過來,是為瞭找這個。」她一邊說一邊從袖中掏出瞭一樣東西,是個小錦囊。

  韓千芝打開瞭錦囊,將一截細長的根須狀物體倒在瞭沈白和陸元青喝茶的桌麵之上。

  沈白看瞭那個東西半晌也沒看出那是什麼,不由得伸出手想把它拿在手中看個仔細,卻被韓千芝攔住瞭,「沈大人還是不要碰它為好。」

  陸元青點頭,「韓姑孃將此物放在錦囊中攜帶,恐怕此物是個毒物吧?」

  韓千芝微微一笑點點頭,「此物稱作莨菪,本來是極臭的,不過我已經處理過瞭,所以這個聞著不怎麼臭,當然更重要的是,我帶著的這個是它的根,而不是它的花。」

  沈白又看瞭看這個莨菪,悠然一笑,「不知道韓先生帶來的這個叫做莨菪的東西,和之前那發瘋的更夫又有什麼關聯呢?」

  韓千芝赧然一笑,「其實沒什麼關聯。我隻不過那日聽到陸師爺描述那個更夫發狂的症狀,纔猛然想起瞭這個莨菪。」她一邊說一邊又指瞭指這個莨菪的根,「這個東西看似不怎麼起眼,可是卻是個惡名昭彰的毒物。它的葉、根、花、枝、種子都帶有毒性,中瞭莨菪之毒的人大多哭笑不止、情緒失控、產生幻覺,嚴重的甚至會昏迷乃至死亡。那日我仔細檢查瞭那名更夫,毫無任何中毒的症狀,也沒有受傷,可是陸師爺的描述卻讓我聯想到瞭這莨菪。我這幾日翻瞭不少醫書,上麵對於這種莨菪的記載很有限,我之所以能說上來這些,也是因為師父曾經講述過他年輕時的遊歷經歷,那時候提到過的……這種植物在我朝很少見到。師父還提到瞭一些別的古怪植物,我雖沒有見過,卻很清楚那些植物都有強大到不可思議的緻幻能力。」

  沈白微微皺起眉想瞭想,「韓姑孃的意思是那名更夫其實是中瞭毒,隻不過沒人看出來?」

  韓千芝點點頭,「我找不到他身上有任何不妥之處,除瞭這種猜測,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可以令一個人突然癲狂,而昏睡一夜之後竟然忘記瞭之前自己的行為。」

  沈白聞言看瞭看陸元青,半晌纔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和元青事後都碰過死者手中拿著的《風波鑒》,卻為何安然無恙呢?」

  陸元青靜默瞭片刻,纔慢吞吞道:「大人,我再三問過那名更夫,他說他從未碰過那兩具屍體。更夫說他遇到那兩具屍體時,已經過瞭五更天,天快亮瞭,疲憊瞭一夜,他隻想趕緊迴傢休息。也許是困瞭,也許是根本沒有想到路中間會有人端坐,所以他是一腳踢上瞭其中的一具屍體,差點兒被絆倒,再定睛一看那兩具屍體,突然間就一陣恍惚,什麼也想不起來瞭。他不記得他是如何沖進縣衙去報案的。大人不覺得奇怪嗎?如果他沒想報案的話,那他怎麼會進瞭縣衙的大門?」

  沈白半晌未語,許久纔道:「如果這不是更夫自己的意志,那又是誰的意志呢?」

  陸元青看瞭看韓千芝,「韓姑孃可聽過能控製別人意識的藥物?」

  韓千芝困惑地皺瞭皺眉,半晌纔茫然地搖瞭搖頭,「控製一個活人的意志?這我真的不曾接觸過,實在說不好……」

  三人正圍著這截莨菪的根研究個不停,街上卻傳來瞭嘈雜的聲響。沈白微微一笑,慢慢站起身來,開啟瞭之前陸元青關上的那扇窗,隻見茶樓對麵的瀟湘館走出瞭一位公子,不是旁人,正是祝東樓。

  他之前趾高氣揚的閒適之態早已不見,似是身後有鬼追趕一般快速想要上轎,狗腿的小廝不知上前說瞭些什麼,彷彿是惹惱瞭這位祝公子,隻見他一腳踹翻瞭小廝,怒氣沖沖地上瞭轎子。那轎夫們應是得到瞭吩咐,擡起祝東樓一溜煙就不見瞭。

  陸元青也站到瞭窗邊,看此情景微微一笑,「大人,今晚也不算白費心神,並非一無所獲。不如迴衙門吧,我想明日一早衙門就會有貴客臨門的。」

  沈白微彎脣角,「我不去就山,山自來就我,妙!」

  陸元青轉過身對韓千芝一笑,「韓姑孃要迴醫館嗎?在下送姑孃一程吧?」

  韓千芝溫婉一笑,卻搖瞭搖頭,「今日威凌鏢局的武公子押鏢歸來,說好瞭一聚的,如今這個時辰已是有些遲瞭。沈大人、陸師爺,那我先告辭瞭。」

  三個人一起下瞭茶樓,然後各自離開。

  沈白看著陸元青一直望著韓千芝走遠的身影微微發呆,纔感興趣地笑問道:「元青,我覺得你對韓姑孃有些不同。」

  陸元青收迴瞭視線,有禮地一笑,「韓姑孃心地善良,又有一手迴春醫術,確實令人傾心,隻可惜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凡夫俗子,不敢有此妄想。」

  沈白戲謔道:「不是韓姑孃,莫非是柳館主?」見陸元青的視線掃過來,又繼續道,「又或者是石老闆?」

  陸元青呆呆地問道:「大人這是何意?」

  沈白笑瞭笑,「元青覺得我妹妹笑兒如何?」

  陸元青微微頓瞭頓纔道:「沈小姐雖然有些驕橫,但是勝在有真性情,難能可貴。」

  沈白點點頭,「笑兒對我說,她很喜歡你,她讓我問問你喜不喜歡她。」

  陸元青無言以對。

  沈白又道:「笑兒還說如果你也喜歡她,過不久她想你和她一起迴京師,元青覺得如何?」

  陸元青笑瞭笑,「能得沈小姐青睞,在下不勝榮幸,那麼大人,我和沈小姐何時動身啊?」

  這迴換作沈白無言以對。

  陸元青又道:「大人今日似乎心情不錯,玩笑開得很有趣。」

  沈白乾笑一聲,「我沒騙你,元青,笑兒真的說瞭喜歡你,也邀你一起迴京,不過我早就猜到你會這麼迴答,所以告訴她你喜歡的是莫愁堂的韓姑孃。」言罷看瞭看陸元青的神色,又道,「我難得遇到這麼有趣的師爺,纔不會拱手送人呢,就算是我妹妹也不行。」

  陸元青呆呆地問道:「大人確定沈小姐所說的‘喜歡’是大人以為的那個意思嗎?」說完也不理沈白,自顧自嚮前走去。

  沈白微微笑瞭笑,隨即跟瞭上去。他自然不會讓沈笑帶走陸元青,更甚者他會告訴沈笑,迴京後不要在爹麵前提起陸元青這個人。以爹的個性和手段,想查一個人,必然易如反掌,而他答應瞭陸元青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沈白暗想,無論陸元青心底的祕密是什麼,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也隻能是被他沈白揭開的。

  沈白和陸元青沒有猜錯,祝東樓祝公子翌日一早就來到瞭汴城衙門,而且是一臉的憔悴之態,想必昨夜睡得不怎麼好。

  祝東樓待沈白落座,也不及寒暄,便問道:「東樓今日拜見沈大人,是有一事不明想當麵求教。」

  沈白心底暗笑,麵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問道:「祝公子今日怎會登我這汴城衙門,之前不是曾言要避嫌的嗎?」

  祝東樓也顧不上沈白或真或假的譏諷,有些著急道:「大人,聽聞前幾日發生瞭幾起命案,都和《風波鑒》一書有關,可有此事啊?」

  沈白裝出瞭一臉的驚訝,「這……此事祝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呢?本官為瞭不驚擾百姓,嚴令封鎖瞭消息。此事極為重要,祝公子可不要隨意說出去啊,要是造成瞭全縣的恐慌就不好瞭……」

  沈白的驚慌神色加深瞭祝東樓心底的疑慮和不安,他試探道:「那大人之前徵繳《風波鑒》一書也是因為此事嗎?」

  沈白神祕地點點頭,「到目前為止,因為此書已經死瞭三個人,而且本官認為凶手還會繼續殺人。唉,祝公子身為《風波鑒》的筆者,一切可要萬分小心啊!此案怪異得很,死瞭的這三個人似乎都和這《風波鑒》有關,而且最奇怪的就是死者的死狀竟然和書中描寫的一模一樣,祝公子你說可怕不可怕?真不知道下一個死者會是誰,又會是以書中描寫的哪種死狀而死。」

  聽到此處,祝東樓已是麵色慘白,他神色不安地搓著手,半晌纔道:「不知大人可知曉這三名死者又都是何人?」

  沈白笑瞭笑,「本來這種案子不能講給與本案無關之人聽的,不過祝公子也不是外人,本官就破例一次吧。」

  見祝東樓感激地點點頭,沈白纔悠然地笑著繼續說道:「第一命案死的是兩名書生,其中一名叫做賈延午,是汴城本地人,另一人身份日前纔查明,叫做張昭,饒州人。此二人皆是今年春闈會試的考生。二人死在瞭西鎮的長街之上,死因至今未明,而且死狀和《風波鑒》中的一個小篇《玄玉》中所描述的一般無二。」

  沈白故意停瞭停,看瞭看祝東樓驚愕難掩的神色,心底一笑又繼續說道:「第二命案的死者也是個書生,叫做王佐,鄭州人,有趣的是他也是今年春闈會試的考生之一。此人死在瞭東鎮郊邊的蓮池中,看似是溺水身亡。他的死狀和《風波鑒》中的另一小篇《水鬼》中的描述極為相似。」

  沈白說完再一看,祝東樓的麵色已經是慘白如紙,隻聽他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的……」

  沈白也不著急逼問他認不認識死者,隻是不緊不慢道:「敢問祝公子這《風波鑒》一書到底寫瞭多少個小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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