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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之田園藥香》第134章
華藥行也是因為有幾位手藝高超的砲制師傅,令藥材純良、地道,才會受各大藥舖的力捧,華英接管生意幾十年,也從來沒有想過鮮藥的事情。

華英從郝家出來之後,受益良多,立刻寫信去天城,將所得禀報給司徒展宸。

天城將軍府中,司徒展宸穿一件石青金絲線繡方勝紋箭袖錦緞外袍正坐在書桌前查閱了今年秋闈中榜的名單,在里城一欄中,郝辰逸三個大字獨占鰲頭。

“想不到他小小年紀倒是有些本事!”司徒展宸微微的揚眉,也就合上名單。

“聽說李言貞大人與劉迎大人都十分欣賞這位少年解元,就連皇上聽聞這郝辰逸今年只有十三歲,也大呼英雄出少年,怕是這郝辰逸會是明年狀元的熱門人選!”五福低聲說道。

“是嗎?”司徒展宸再次揚眉,眸色之中有些思索。

“爺,里城來信了!”有小廝在外禀報。

五福趕緊出去,將信取來,雙手奉上。

司徒展宸看了封面,然後打開書信,看完,唇角愉悅的勾起,“鮮藥?倒是新鮮!”

五福也伸了腦袋,想要窺探一二。

“將柳公子請來!”司徒展宸吩咐道。

五福趕緊前去。

一會兒,一位身材修長,氣質儒雅,身穿藏藍色緙絲雲紋外袍的男子大步走來,正是那柳迎風!

“這裡的生活可適應?”司徒展宸先將信放在一邊,抬眸望著柳迎風笑道。

柳迎風也不客氣,在一旁落座說道:“許久沒有回來,變化很大,適應了邊關的氣候,回來天城,還有些享受不了!”

司徒展宸笑道:“聽你這般說,倒好像是本將軍虐待你了!”

柳迎風淡淡的勾唇,較之之前,眉目之中多了一份自信與篤定。

“你看看這信!”寒暄過後,司徒展宸也就將華英的信交給五福,讓五福轉交給柳迎風。

柳迎風接過,迅速的看了幾眼,臉上也帶有幾分驚奇,又看了一遍。

“如何?”司徒展宸問道。

“有些藥材的鮮藥的確比干藥有更好的療效,不過各大藥行都認幹藥,不認鮮藥,鮮藥也只有在藥市上才能買到,價格雖然便宜,但是受季節的限制。地黃、薄荷、魚腥草,這三種藥材都是常用藥,尤其是地黃與魚腥草,地黃在許多方子中都有應用,在清熱、涼血方面,有其他藥材不能代替的作用,生地黃的療效也的確強乾地黃幾倍。還有魚腥草,清熱解毒,在戰場上,也是不可多得的好藥!”柳迎風說道,又仔細的看了那紙上的那個名字,忍不住勾唇笑道,“我就知道她非池中之物,果真是不同凡響!”

司徒展宸笑道:“華英在心中誇她中藥造詣非凡,連他都甘拜下風,而且聽說這次劉迎的急性喉痺症也是她治好的,只是可惜,她的功勞被名醫世家那些草包御醫頂替了!”

柳迎風一愣,抬眸問道:“急性​​喉痺症?”

司徒展宸點點頭,“胡元勳是這次隨劉迎前去里城的御醫,這急性喉痺症他都束手無策,後來劉家又求了龐姦妃的一個御醫去,也沒有瞧好,最後是冷萍治好了劉迎,只是可惜龐姦妃最喜歡做這種搶人功勞的事情,先在皇上面前邀了功,胡元勳與劉迎等人,自然不敢得罪龐姦妃,所以沒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情!”

柳迎風微微的沉吟了之後說道:“急性​​喉痺症,就連我也沒有很大的把握,不知道她是如何治的呢?”

“你若是有興趣,可以去問胡元勳!”司徒展宸笑道。

柳迎風嘆口氣,“將軍明明知道我現在還不能露面!”

“好吧,也不弔你的胃口,知道你想知道,所以早就派人去查了,說是用的刺營放血與一種錫粒散的藥,胡元勳說,冷萍在療法與用藥上十分的大膽,敢於用峻劑,而且他十分的推崇那叫做錫粒散的要,說是那藥在去腐生肌上作用甚強,這次讓你來,也是想問問,你可聽說過這錫粒散?”

柳迎風頓了頓,搖搖頭,“從來沒有聽說過!”

“因為很少人知道劉迎的病是冷萍治好的,所以也很少人知道有錫粒散這種藥,若是咱們能將藥方搞到手,說不定在戰場上能很好的應用,到時候名醫世家對兵士們醫藥的壟斷,也能緩解一些!”司徒展宸微微的皺眉道。

“我可以去里城一趟!”柳迎風一下子來了精神,兩年多不見,當日的小姑娘也應該長大了吧!

“我與她還有些交情,或許能得到錫粒散的方子!”柳迎風說道。

司徒展宸擺擺手,“里城有華英在,哪裡需要你親自出馬,醫堂的事情離不開你,你還是專心教授醫術吧!”

司徒展宸將柳迎風從邊境秘密召回,就是為了醫堂,他就不相信這天朝只有名醫世家的那些名醫!

柳迎風隱隱的有些失望,可是還是點點頭。

柳迎風走了之後,司徒展宸再次看了那信,手指緩緩的摩挲著那信紙上的冷萍兩字,腦海裡浮現出女孩一雙明亮的大眼睛。

思及前塵往事,司徒展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此刻李言貞門前,劉迎幾次親自造訪,都被拒之門外。

李雨從府內出來,滿臉的歉疚與小心,低聲說道:“劉大人,您也知道咱們老爺的脾氣,一旦認定了死理,那是八匹馬也拉不回來的,如今老爺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先回去,等過幾天,這事兒過去了,老爺的氣消了,您再來!”

其實說起來,劉迎與李言貞同為相同的品級,劉迎根本無需如此,只是劉迎也不是那沒有良心之人,知道這次被龐貴妃的人搶了冷萍的功勞,是有些對不起李言貞,當即也就低聲對李雨說道,“你去轉告李大人,凡事不可急,若是真金,總有發亮那一天!”

李雨趕緊應著,將劉迎送走之後,也就趕緊進了府裡的書房。

“哎呀我的老爺啊,您還有心思寫字呢,這劉大人剛走!”李雨上前,忍不住念道。

“走了好,那種忘恩負義之人,當初在里城的時候,就應該讓他死了!”李言貞悶聲道,將狼毫丟在一旁,桌上上好的宣紙上,立刻多了一灘墨跡。

李雨趕緊上前收拾,低聲道:“我的老爺,您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您說說,這些年您因為這性子,得罪了多少人?再說您與那冷姑娘也不過萍水相逢,在里城之時,您不是幫過她了嗎,也算是扯平了!再說了,她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怎麼跟名醫世家與龐貴妃的人搶功勞?老爺您就先將這件事情放下,方才劉大人也說了,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那冷姑娘若真的有通天的醫術,還怕沒有出頭的那一天?”

李言貞一愣,問道:​​“劉迎方才果真這麼說了?”

李雨立刻點頭,“說了,說的真真的,小的也聽得真真的!”

“如此說來,郝辰逸是榜上有名了!”李言貞拍手大喜道。

李雨一愣,趕緊說道:“老爺,方才劉大人說的是冷姑娘的事情,沒有提那位郝公子!”

“劉迎為人向來謹慎,他既然能說這話,就**不離十!”李言貞臉上有了喜氣,“再過半個月就是放榜之日,咱們拭目以待也就是了!”

不管如何,如今李言貞臉上終於有了笑模樣,李雨也就放心,趕緊應著。

離著放榜之日越來越近,郝氏反倒沒有了之前的從容,越發的擔心起來,尤其是與於林氏在一起的時候,兩人總會說起放榜的結果。

“你家郝仁學問好,這次一定中的,你儘管放心!”於林氏不斷的安慰著郝氏。

郝氏只得點頭,可是那眉宇卻絲毫沒有鬆開過。

“要說俺家學良才愁人,自從應試完之後,整日的與一些狐朋狗友在城裡玩,也不回家,再加上之前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媒婆子,將我家說成那種沒中舉人先狗眼看人低的人,如今提親的也不上門了,若是學良這次真的沒中,就憑我家的情形,恐怕連個媳婦都說不上呢!”於林氏嘆氣道。

於林氏一直以為是那媒婆幾次上門不成,心生怨恨,在外面臭他們於家,卻從來沒有想過,這禍從於學良的口中所出。

郝氏心裡有數,但是知道於林氏向來寵溺孩子,也就只得一邊扯了那繡線,一邊委婉的說道:“嫂子,不是我說你,你就是太嬌慣學良,咱們是寡母,疼孩子,都一樣的心情,可是也不能太嬌慣,這慈母多敗兒,你也是讀了幾天書的人,能不知道?”

於林氏低了頭,低聲道:“我也知道太嬌慣學良,可是沒法子,一想起那孩子從小就沒了爹,我這心裡就……”

郝氏見說不通,也就不說,只說一會兒狗剩娘來了,讓她幫著尋摸個姑娘,狗剩娘雖然懶饞,這些日子也改了不少,再加上她好打聽,誰家的姑娘什麼品行,她都門兒清,挑個好的,讓於林氏找了媒婆上門去求也是好的!

於林氏一聽,也就再次打起精神來,連聲說著好。

於林氏一心為於學良打算,卻不知道於學良卻在城裡闖了大禍。

眼瞧著離放榜的日子越來越近,文翰書院的學子們就想著聚一聚,於是雲聶牽頭,自有人幫他招呼人,雲聶這一次還特地邀請了郝仁與於學良。

郝仁這些日子在家裡幫著冷萍種罌粟,哪裡都不願意去,於學良一聽是在那楓樹林舉行聚會,心中癢癢,也就換上最好的衣裳,自己去赴宴。

楓樹林是里城一處出名的景緻,就在城郊外的山谷下,大約有兩畝地的楓樹,到了九月,那楓葉便如火一般的紅,引了不少學子與姑娘們前去遊玩。

這楓樹林之前是天城來的萬公公萬齊的產業,自從萬齊離開之後,那管理林子的小廝就想趁機賺點錢,所以就將林子開放。

於學良到了楓林腹地的涼亭之時,雲聶已經與六七位學子正在對酒當歌,身邊還環繞著幾名鶯鶯燕燕,個個描眉畫眼,身著薄衫,香艷不可方物,一瞧就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兒!

“喲,這不是於學良麼,怎麼自己來了,那郝大公子沒來?”雲聶一手攬著一位紅紗女的香肩,一邊眯縫了眼睛,對著於學良大聲叫道。

於學良陪著笑臉道:“郝辰逸不喜這種場合,我卻是喜歡的。再說平日里與雲大公子很少交往,不過這期如果都中了舉人,那就是同一期的進士,將來打交道的時候多的是,所以我也想與幾位公子結交一下!”

雲聶大聲喊道:“好,有見識,不像郝辰逸那土老帽,自負清高,來來來,就沖你這番話,喝杯酒!”

雲聶喊了身旁的紅衣美女前去給於學良倒酒。

那女人輕紗蔽體,也不嫌冷,紅唇酥胸,甚是**,上前在於學良的身前蹭了蹭,就拉著他坐下,灌了他一杯酒。

於學良平日里讀得艷詩雖多,但是都是紙上談兵,今個兒還真的是第一次抱著女人,一時之間連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手也不知道向哪裡放。

“哈哈哈!”雲聶見於學良那呆頭呆腦的樣子,忍不住拍著桌子哈哈大笑。

於學良漲紅了臉,立刻大力的摟了那紅衣女,卻沒有想到被那紅衣女推開。

“雲公子,酒倒完了!”紅衣女又重新回到了雲聶的懷抱,回眸斜睨了於學良,紅唇微翹,拋著媚眼,讓於學良的心裡一陣癢癢。

雲聶看著於學良的樣子,嘿嘿的笑了一聲,抬頭看去,正好見一位小姐帶著一個丫鬟與一個婆子徒步前來,那位小姐不知道丟了什麼,那個婆子急急的回去找了,只剩下一個小姐與一個丫鬟站在不遠處張望著。

雲聶仔細打量了那位小姐,一下子就認了出來,正是知府衙門里新任主薄的女兒,之前云聶見過她一次,就著了迷,讓人去提親,可是那位劉主薄聽聞雲聶早已經娶了一名妾室,而且花名在外,自然不應,雲聶也就懷恨在心。

今日湊巧這劉小姐出遊,婆子又走了,身邊只有一個小丫鬟!

“知道你小子沒有見過女人,哥們儿給你準備了一個更好的!”雲聶將於學良拉了一把,又灌了他幾杯酒,見他喝的差不多了,也就拉著他望向不遠處佇立等人的女子,“瞧見沒,那位就是劉小姐,也是應約來的,一定是瞧著咱們這邊人多,不好意思,不便過來,就麻煩風流倜儻的於兄將她請過來吧!”

於學良眯縫了醉眼望過去,就見滿樹紅通通的楓葉之中,俏立著一位身著蔥綠盤扣對襟小衫拿出來,配柳黃色繡青綠竹葉的八幅湘裙的妙齡女子,大約二八年華,肌膚賽雪,身子細瘦,平胸,削肩,細腰,窄臀,一幅弱不禁風的樣子,秋風乍起,吹皺了女子的裙擺,十分的飄逸。

於學良瞧直了眼,慢慢的站起身來,早已經忘記了此刻身在何處。

雲聶與幾個狐朋狗友交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位身著絳紫色孺衫的學子就起身,推著於學良,慢慢的走向那位劉小姐。

方才在來的路上,劉雪瑩只顧得瞧楓葉,不小心掉了一隻耳環,待發現的時候,也就急了,趕緊讓婆子回去找。

一隻耳環損失了銀錢是小事,怕的是惹出不該有的麻煩來。 劉雪瑩自由就讀聖賢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典型的大家閨秀,若不是這次聽聞楓樹林裡的楓葉太過迷人,劉雪瑩求了劉主薄幾次,這才被允許出門,幾個小廝在後面遠遠的跟著,就一個時辰,卻沒有想到竟然丟了耳環。

劉雪瑩帶著丫鬟正焦急的等待著,就感覺丫鬟扯了扯她的衣袖,她趕緊回身望過去,就見兩位身著孺衫的公子漸漸的朝兩人走了過來。

最前面的一位身著青色孺衫,頭上帶著學士帽,卻目光呆滯,走近了,便聞的一些酒氣。

劉雪瑩趕緊與丫鬟向後退了一步,避在路旁,卻沒有想到兩人竟然停到了他們的面前。

於學良痴痴的望著劉雪瑩,只知道傻笑,

劉家的丫鬟有些膽小,可是這會兒主事的婆子帶著小廝離著不遠找東西,當即也就壯了膽子大聲喝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唐突?小心咱們報官抓人!”

站在於學良身後的學子暗地裡捅了捅於學良,於學良一下子就漲紅了臉,說話結巴了,“劉……劉……劉小姐,我是來接劉小姐去吃酒的! ”

於學良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

涼亭中立刻有人發出了怪叫聲,更有著輕紗的女子向著劉雪瑩招手。

劉雪瑩一見那些輕紗女子,臉色就一下子漲紅,滿臉都是憤怒。 劉雪瑩從小到大都在內室裡被保護的很好,為人也十分的正派,哪裡想到有一日竟然被人調戲,如那些青樓女子一般!

劉雪瑩氣的渾身顫抖,那丫鬟也是氣的就破口大罵,於學良正愣著,那與於學良一起上前的學子竟然對那丫鬟動手動腳起來,驚得那丫鬟、小姐,全都大叫。

遠處帶著家丁尋耳環的婆子聽見了,這會兒哪裡還顧得上耳環,趕緊帶著家丁過來,趁著這個時候,那與於學良一起的學子早就跑了,就剩下於學良呆呆的站在那裡,讓人抓了個現行。

不遠處的涼亭裡,幾個人也一哄而散,那劉雪瑩受了驚嚇,縮在婆子懷裡哭,那婆子卻是個厲害的,讓人揍了於學良一頓不說,又扭送著他去了衙門,不過這次去的不是縣衙,而是直接去了知府衙門。

雲聶帶著那些人跑的遠了,躲在楓樹後,看的於學良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又被扭送走了,這才現身出來,哈哈大笑。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笨蛋,真是太好笑了!”雲聶摟著一旁的紅衣女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於學良整日的跟在那個郝蛋的身後,跟個跟屁蟲似的,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中舉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有學子附和起來。

“有了調戲良家婦女的案底,別說是舉人,恐怕連那童生資格也沒了呢!”方才與於學良一起的學子冷笑道。

“江源,你先出去躲幾天,等於學良這事兒了了,你再回來!”雲聶突地想到了什麼,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來,甩到那學子的面前。

“好來!”那學子趕緊應了,也就匆匆的走了。

“你們可聽著,今日的事情你們可要統一口徑,知道嗎?”雲聶又吩咐道。

大家全都應著。

雲聶高興的揚了眉,攬著紅衣女子的芊腰,吆喝著離開。

下午的時候,狗剩娘聽完郝氏要她給於學良找媳婦的話兒之後,立刻就去附近的幾個村子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上就笑瞇瞇的。

“咋的,有門兒?”郝氏笑問道。

“門兒多著呢,有俺出馬,一個頂三!”狗剩娘跟著郝氏進了屋。

正在忙著做絹花的於林氏趕緊湊上前來,眼巴巴的望著。

“咱們先說近的,柳樹村的柳大老實知道不,閨女叫翠花的,長的模樣兒漂亮不說,做的一手好活計,那翠花娘命薄,得瘟疫死了,那個家就全靠翠花張羅啦,俺剛才進屋去瞧了,家裡雖然窮,可是一塵不染的,乾淨的很,院子裡也種著小蔥、菠菜啥的,籬笆上掛著絲瓜、葫蘆,聽說一年四季吃菜都不要錢的,會過日子!”狗剩娘坐在炕上,翹了腿,如數家珍般,從最近的柳樹村到遠一點的葫蘆屯,掰著手指頭,一下子數算出七八個小姑娘來,喜得於林氏合不攏嘴。

“於家嫂子,要俺說,你家是太著急了,再過幾天就放榜了,等咱家學良中了舉人,咱們就不看這些鄉下媳婦啦,俺娘家有人在城裡上工呢,給你從城裡找,隨便找個,不比咱們這些鄉下人強?”狗剩娘笑道。

於林氏笑笑,怕於學良萬一不中不好找媳婦的那些話沒敢說,只是說道:“咱們家庭在這裡擺著呢,家庭太好的,咱們也高攀不起,俺就羨慕郝家弟妹,俺不敢奢望能找個跟郝仁媳婦一般這麼有本事的,能持家過日子,能管住俺家學良也就行了!”

狗剩娘點頭道:“可是學良能願意不?俺去打聽的時候人家可說了,說怕你家眼光高,高攀不起,既然你這般說,那你是沒問題了,主要是學良那邊……”

“所以剩子娘,你就給挑挑,從這裡面給挑個模樣長的好的,最好是臉白大眼睛細腰條,又會幹活持家的!”於林氏趕緊笑道。

狗剩娘一翻白眼,“這會幹活,整天在地裡太陽曬的,哪裡有臉白的?還細腰條,這腰細了能挑的動糞,攏了地?”

於林氏尷尬的笑起來。

三個女人正在那裡琢磨著,突然就听外面的木門被人砰砰的拍響起來。

“來了來了!”在院子裡跟郝仁、冷萍一起種罌粟的郝蛋赤著腳跑過去開門。

“郝……郝蛋,於家學良娘在不在你家?於學良出事啦!”來的人正是曹大鼻子,今日是拿了絹花去城里送貨的,卻沒有想到正好遇到於學良被抓的這事兒,一口氣就從城裡跑回來了,跑的氣喘吁籲的,挨著那木門就大聲喊道。

於林氏在屋裡聽著,一個骨碌就差點從炕上掉下來,幸好被郝氏扶住。

“俺家良子出啥事了?”於林氏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連鞋子都顧不上穿。

大門口,已經聽到消息的郝仁與冷萍已經趕了過去,曹大鼻子一邊大口的喘著氣,一邊將在城裡聽來的事情說了。

“聽說良子調戲衙門劉主薄家的丫鬟,正好被劉家的人抓了個現行,這會兒送到衙門去了!”曹大鼻子又道,“俺也打聽了那劉主薄是啥人,說是當今知府老爺的師爺呢,官兒大得很,所以良子根本就沒被送去縣衙,直接去了知府衙門了!”

於林氏急慌慌的趕過去,正好聽到曹大鼻子這番話,眼前頓時一黑,人差點就厥過去。

“先別急,先別急!”郝氏趕緊給於林氏順著氣,一邊問道:“曹家兄弟,這事兒你是親眼看到的還是聽人說的?”

於學良雖然不爭氣,可是也不至於有那麼大的膽子去調戲良家婦女!

曹大鼻子趕緊說道:“俺是親眼看到的,俺親眼看著良子被人​​送到衙門呢,良子看著俺,還大叫著要俺救他,良子臉上跟身上還全是傷呢!”

曹大鼻子這一說,於林氏心裡升起的一線希望立即熄滅了。

於學良真的干了這讓祖宗蒙羞的事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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