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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之田園藥香》第241章
天城當晚就關閉了城門,宮裡的侍衛軍一整晚都在抓人。

李言貞當天並沒有回府,只是讓人捎信回來,叮囑府裡的人不要到處亂走。

郝仁覺著事情重大,他想盡快帶著冷萍離開天城,可是城門關閉,只進不出,他暫時也沒有辦法。

太后寢宮中,太后一再的為福親王求情,“他是你的親哥哥,怎麼會謀害你?再說謀害你,也不會將人安排在他送壽禮的人之中,這不是自己找死嗎?皇帝,你一向睿智,不會看不出來這是有人想要害你們兄弟反目吧?”

皇帝沒有說話,他的確不相信福親王會這麼傻,可是那刺客死了,無從查證,他現在只能依據表面證據將福親王一家關進大牢。

“母后,沖兒為救朕受傷,朕先去瞧瞧他!”皇上不再想听太后囉嗦下去,立刻說道,擺駕出了太后寢宮。

太后嘆口氣,心裡著急懊惱,可是如今也沒有什麼法子,只得派了身邊的公公去天牢知會了一聲,好好的對待福親王一家,千萬不能讓福親王一家受什麼委屈。

瑾瑜宮中,天沖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柳世元帶著太醫院的幾位御醫守候在房間裡。

天沖為皇上擋下一劍,那劍正好刺穿了他的肩胛骨。

柳世元已經為天沖包紮,可是傷口有些發炎,天沖一直在高燒。

柳世元將胡元勳與另外一名太醫叫到外面商量對策。

瑜王這次救駕有功,這儲君之位是坐定了,柳世元不敢貿然用藥,他想求個穩妥。

他問另外一位太醫道:“張太醫,你覺著我這方子如何?”

張太醫看了柳世元的方子,點頭道:“下官的想法與大人一樣!”

柳世元點點頭,又望向胡元勳。

胡元勳善用峻劑,又是太醫院的副院判,柳世元很信任他。

“六神丸向來是清熱解毒消腫止痛的良方,下官也沒有什麼意見,只是如今瑜王高燒不退,怕是量有些少,不如加大藥量!”胡元勳說道。

柳世元點點頭,加大藥量,盡快退燒,也好跟皇上交代。

柳世元改了藥方,讓人去抓藥。

剛忙完,就听見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皇上駕到!”

柳世元帶領著幾位御醫趕緊跪地迎接。

“免了免了,沖兒的傷勢如何?”皇上前來急聲問道。

“沒有傷到要害,只是瑜王殿下一直高燒不退……”柳世元又趕緊說道,“下官已經開了退熱解毒的方子,相信明日就能退熱了!”

皇上一聽,也就點點頭,趕緊進房去看天沖。

天沖一直在昏睡,面色潮紅。

皇帝瞧了,忍不住有些心疼,想起之前那凶險一刻,天沖衝到他面前的情景,他忍不住眼睛有些潮濕。

“柳世元你聽著,一定要盡快讓沖兒恢復健康,知道嗎?若是沖兒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們太醫院全部的人陪葬!”皇上回眸對柳世元說道。

柳世元趕緊應著。

有了皇上的命令,柳世元更不敢放鬆,親自看見瑜王將藥吞下,也沒有回去,照舊守在外面,等著瑜王降溫。

可是一夜過去了,瑜王的體溫不但沒有降,而且越升越高,瑜王甚至開始燒得說胡話。

瑜王似乎一直在喊一個人的名字,可是誰都聽不懂。

柳世元有些心焦,早晨的時候,他又給瑜王服了兩顆六神丸,可是還是不管用。

皇上一夜也沒有睡好,早晨聽聞瑜王沒有退燒,心裡十分的惱火,本想立即趕去瑾瑜宮,可是卻又被八王與幾位大臣纏住。

八王是來為福親王求情的,那些朝臣也是。 後來劉煥與李言貞也前來為福親王求情。

劉煥與李言貞也認定這是有人栽贓陷害福親王。

皇上心裡惦記天沖的傷情,氣息煩躁,說道:“這件事情已經交由刑部去查,福親王是朕的親兄長,朕自然也想相信他!”

八王突然說道:“皇上,不如讓李大人與刑部一起徹查這件事情吧,李大人之前作為巡察使,可是破了不少案子!”

皇上想了想,也就說道:“李言貞,你認為呢?”

李言貞立即上前說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皇上點點頭,這才有空去瞧瑜王。

瑜王的身子越來越熱,神色混沌,不斷的囈語,一直伺候他的錢公​​公跟小安子在身旁伺候。

皇上坐在榻邊十分的著急,不斷的問柳世元,“不是說早晨就能退燒,為何還這麼熱?”

柳世元說道:“想來是藥效不達……”

皇上十分的生氣,吩咐身邊的陳公公的道:“去請柳國公來!”

皇上給退休的柳清源國公名號,自柳清源退休以來,他從來沒有讓人去請過柳清源。 可是如今,皇上竟然違背當初與柳清源的承諾,請柳清源前來。

柳世元有些難堪,心裡又有些生氣。 不過一日一夜的時間,藥效還沒有達,皇上就去請老爺子,是皇上不信任他!

柳世元心裡生氣,可是卻不敢表現出來,可是這會兒他已經不想給瑜王用藥,既然如此,那就讓老頭子來給瑜王治吧!

柳世元對柳清源一直有意見,這些年,柳清源對他向來沒有什麼好臉色,醫術也不好好的教他,而且柳家家傳的那本醫書,到現在他都沒有見過,他懷疑是被柳迎風帶走了!

老頭子還是從心裡偏向那個庶子,尤其是那個庶子與杭家女兒定親之後,老爺子更經常將那庶子放在嘴邊。

柳世元更是惱怒,如今連請安也懶得去。

柳世元站在一旁等候著,很快柳清源到了瑾瑜宮。

“皇上!”柳清源上前見禮。

這些年柳清源越發的顯得仙風道骨,他已經不管世事,偶爾會雲遊四方,如今正好雲遊歸來。

“柳國公,朕知道你已經不再瞧病,只是如今沖兒危在旦夕,朕只得麻煩國公!”皇上說道。

柳清源恭敬道:“皇上吩咐,老臣自當竭盡全力!”

皇上點點頭,讓柳清源進去瞧病。

柳清源抬步之時,看了柳世元一眼,眸色中帶著責備。

柳世元已經接手名醫世家十年,可是還是不能獨自承擔起重擔。

看來當初他的決定是錯誤的!

柳世元接收到柳清源的眸色,表面上斂眼低眉,十分的慚愧,心中卻十分的不服。

不是他無能,是皇上不信任他,這才一天一夜的時間就急急的換大夫,況且如果他手上有祖傳的醫書的話……

那邊,柳清源已經給瑜王把脈,他眉頭緊皺。

瑜王的高熱來的氣勢洶洶,柳清源心裡第一選擇也是用六神丹,六神丹是最好的法子,可是如今用了不管用,還可以試試其他的法子。

皇上不信任柳世元,或者說皇上十分的在意瑜王,等不及,所以請了他來。

柳清源開了方子,是疏散退熱法,用藥性辛散的藥物來達到退熱的目的。

皇上立即讓人去抓藥。

柳世元看了一眼那藥方,不以為然。 他本想下一步就開那方子,可是皇上不信任他,所以讓老頭子搶了先。

藥熬好,給瑜王服用了,柳清源就留在了宮中。

到了下晌,瑜王還是高熱不退。

柳世元有些幸災樂禍,心裡一下子就釋然,幸虧那方子不是他開的!

皇上身邊的陳公公下晌來問詢過,聽聞瑜王還是高熱不退,臉色就不好看,說是皇上處理完政事,晚上就會過來,讓柳清源想法子趕緊降熱。

柳清源也有些著急,他又換了熱者寒之法,即用藥性寒涼(甘寒或苦寒)的藥物來達到退熱的目的。

柳世元一開始還有些幸災樂禍,可是見柳清源額頭上冒了汗,他也有些著急了,主動幫柳清源去抓藥熬藥。

到了晚上,瑜王的高熱還是不退,算起來瑜王已經高熱兩天一夜,如果晚上再不能退熱的話,怕是會燒出個好歹來。

柳清源緊皺了眉頭,他行醫三十年,沒有想到老了老了,竟然遇到如此棘手的病症。 他斷定瑜王是因為因溫毒侵襲,內因正氣虧虛不能禦外,正不勝邪,邪熱囂張,熱毒充斥表裡,客於營血,入竄經絡,入陷臟腑,表里三焦俱病。 初期犯衛,發熱惡寒。 熱毒化火,傳變迅速而致裡熱熾盛。 他用這些藥沒有錯,可是就是不管用!

晚膳之後皇上再次到了瑾瑜宮,聽聞瑜王還不能退熱,皇上暴怒,就連柳清源也不再給面子。

天沖是他唯一的血脈,皇上佈置了那麼多年才護住天沖,他不允許天沖再有任何的閃失,他也不願意再經歷喪子之痛!

柳清源見皇上發怒,感覺心裡也慚愧。

如今所有的法子都用過了,他是無計可施了!

“柳清源啊柳清源,當年你與葛勝雙劍合璧,什麼疑難雜症都能解決,葛勝走了,你就跟沒頭的蒼蠅似的躲起來不見人,難道你的醫術是假的?一直以來你靠的都是葛勝的藥?”皇上十分的憤怒,指著柳清源的鼻子破口大罵。

柳清源跪在地上說道:“微臣辜負了皇上的囑託!”

柳世元有些著急,他沒有想到瑜王的病會如此棘手,連老頭子出馬都搞不定! 萬一瑜王有個好歹,那麼名醫世家……

“皇上,阮大人來了!”陳公公上前低聲說道。

皇上狠狠的甩了衣袖,低聲道:“讓他進來!”

阮籍急匆匆的進來行禮,“皇上,瑜王殿下可好些了?”

皇上怒道:“太醫院的人全是一幫酒囊飯袋,連個高熱都退不下去!”皇上說完,腳步就有些虛浮。

阮籍趕緊上前攙扶住皇上,在皇上耳邊低聲道:“皇上您要保重龍體!”

皇上靠在阮籍的身上,臉色蒼白,彷彿瞬間老了十歲。

白髮人送黑髮人,難道他還要再經歷一次? 難道真的是老天要懲罰他? 當年他是殺兄篡位,可是要報應,就報應在他的身上,為什麼要報應在他的兒子身上?

阮籍望著蒼老的皇上,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皇上,其實我認識一名神醫,或許能請她來試試!”

皇上抓住他的手臂,“這個世界上還有比柳清源還厲害的神醫?”

柳清源滿臉的尷尬,跪在地上說道:“皇上,微臣十年沒有行醫,下手自然有偏頗,更何況山外有山,如果阮大人真的認識濟世的名醫,皇上還是請他來試試,畢竟瑜王的病要緊!”

皇上點點頭,打起精神問阮籍道:“到底是誰,你快說來聽聽!”

阮籍說道:“是里城太守郝辰逸的夫人,名冷萍,也是曾經治好劉老夫人病的人!”

劉老夫人患病,皇上自然記得,當時他還擔心劉老夫人去世,劉煥會回鄉丁憂,到時候朝中無人,後來聽聞劉老夫人病癒,太后也十分的高興,還賞賜了那神醫!

“快,八百里加急,快去里城請名醫!”皇上急聲道。

柳清源立刻抱拳說道:“皇上,微臣斗膽,天城距離里城千里之遙,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來回也要三四天,瑜王現在如此危急,怕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

阮籍立刻說道:“如今冷萍人就在天城,她是來參加製藥大會的,如今製藥大會延期,城門又封閉,她應該還在李言貞李大人的家中!”

皇上一聽,立刻吩咐陳向,“趕緊派人去李大人府中請神醫!”

陳公公趕緊應著。

阮籍眸色沉下,心中幽幽的嘆口氣。

若不是瑜王情勢危急,他絕對不會再與冷萍、郝仁有任何的牽扯,可是偏偏命運就如此奇怪,一直想避開的,可是卻偏偏的避不開!

因為皇上遇刺、瑜王重病的事情,禦藥房已經顧不上這次製藥大會,所以製藥大會無限期的延期。

郝仁急著要出城去,不知道為何,他總覺著有事情會發生,他重金買通了守城的官兵,說好了晚上出城。

冷萍也沒有想到這次天城之行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有些失望,可是見天城之中越來越亂,人心惶惶,她也只能答應跟隨郝仁一起出城。

晚上,郝仁命令隨行的人準備行李,他帶著冷萍前去與李言貞辭行。

李言貞這些日子一直在忙,他在查福親王謀反的事情,聽聞郝仁與冷萍要走,特地從刑部趕回來。

“離開也好,恐怕這次真的要大亂了!”李言貞說道。

雖然一切證據指向福親王,可是李言貞直覺福親王不會這麼傻,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是有人栽贓嫁禍福親王府,而有這本事跟膽量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司徒展宸。

李言貞從皇上那裡知道司徒展宸秘密帶著人離開邊境的事情,恐怕天城的天要變了!

李芊墨有些捨不得冷萍,她哭的眼睛都紅了。

自從李夫人走了之後,她就沒有一個人可以好好的說話,如今終於有了個朋友,卻沒有想到,冷萍這麼快就要離開!

冷萍也覺著灰心失望,她千里迢迢而來,本想見葛勝一面,有個交代,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匆匆就要趕回天城去。

“快走吧,快走吧!”李言貞說道。

郝仁點點頭,看看時辰也到了,攙扶著冷萍上了馬車,自己也上了馬,正待要啟程,就見街口疾馳而來十幾匹快馬,為首的正是阮籍,他高舉著聖旨,一路騎馬疾馳而來,衝到郝仁的面前這才勒緊了韁繩停下來。

冷萍聽見聲音,打開馬車簾幔,目光正好與阮籍相對,她忍不住一愣。

阮籍面無表情,迅速的翻身下馬,高呼一聲:“聖旨到!”

阮籍這一聲呼,郝仁就立刻下馬,正在送行的李家眾人也趕緊上前跪下,濃黑的夜色中,跪了一地。

冷萍也只得跪在車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宣郝氏冷萍進宮為瑜王治病,不得有誤,欽此!”阮籍讀完聖旨,大步上前,望著冷萍說道:“郝夫人,請吧!”

冷萍望著阮籍唇角全是諷刺,“阮大人,上次你請我瞧病,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次竟然直接出動聖旨了!”

阮籍眸色一冷,沉聲道:“這是皇上的旨意!”

冷萍冷笑,皇上的旨意,皇上日理萬機,又怎麼會知道她這個無名小卒?

阮籍直視冷萍,面色不改。

郝仁看看阮籍帶來的人馬,忍不住皺皺眉,看來今日他們是走不了了!

郝仁上前,握住冷萍的手,“我陪你進宮!”

阮籍有些猶豫,不過還是答應。

郝仁吩咐墨五帶著人繼續等在李府,他與冷萍坐上了馬車進宮。

進宮的路上,郝仁神色緊張,他沒有想到冷萍會牽扯到這件事情中來。

從李言貞的話語中也可以看出,這件事情與司徒展宸有關,不管這次司徒展宸是衝著皇位而來還是另外有目的,郝仁都想趕緊離開天城,可是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郝仁害怕這一入宮就生出變故來!

冷萍覺察到了郝仁的緊張,她低聲道:“沒事,正好我去瞧瞧瑜王到底是什麼人!”

過年年禮的事情也一直困惑著冷萍。

郝仁不說話,他雖然想知道瑜王到底是誰,可是卻不是以這樣的方式進宮。

雖然一路緊張,可是終究還是進了皇宮。

瑾瑜宮中,郝仁與冷萍跪在地上拜見皇上。

“起來吧,郝冷氏,聽聞你醫術了得,快去瞧瞧瑜王!”皇上現在的心裡記掛的都是瑜王。

冷萍趕緊應了一聲,進了里間。

郝仁站起身來之後,也就退到角落中候著。

皇上有些焦灼,方才他進去瞧過,瑜王還是高燒不退,雖然阮籍極力的舉薦冷萍,他見冷萍如此年輕,並沒有多大的信心。

“皇上,您就放寬心吧,瑜王殿下吉人自有天相!”陳公公上前低聲勸道。

皇上嘆口氣,滿臉的悲苦。

郝仁站在角落中,用余光打量著焦灼的皇帝,腦海中突然迸出展翼當年的那些話。 如果真的如展翼所說,他是大皇子的遺腹子,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殺父仇人!

郝仁眸色陰暗,說不出心裡的滋味,忍不住握緊了雙手。

“皇上,皇后娘娘來了!”有太監進來禀報。

皇上精神一震,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自從進入那慧嫻宮,這二十年來就再也沒有出過宮,可是如今,她卻為瑜王而來,說明瑜王在她​​的心目中不一般!

“皇后娘娘駕到!”隨著太監的一聲喊,郝仁與一旁侍立的幾位太醫一起,跪倒在地上。

隨著腳步聲傳來,郝仁跪在地上從眼睛余光裡看著幾個人從眼前經過,為首一人腳上穿著金絲刺繡的鳳鞋,應該就是傳聞中的皇后娘娘。

皇后進來之後,只是向著皇帝福了福身子,低聲問道:“沖兒如何了?”

皇帝搖搖頭道:“還是高燒不退,阮籍已經從外面請了神醫進來,但是不知道情況如何!”

惠皇后一怔,“從外面請了神醫?”

她抬眸看了跪在地上的幾位太醫一眼。

“行了,你們別都守著了,退下吧!”皇帝一想到那些無用的御醫就有些不耐煩,冷聲道。

眾位太醫平身,也就準備告退。

郝仁猶豫了一下,也就準備告退。

郝仁起身的時候,惠皇后的目光正好掠過來,她一下子愣住,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

郝仁從半明半暗的角落中出來,隨著那些太醫行了禮,準備退下。

“等等!”突然,惠皇后喊道。

眾位太醫趕緊回身恭敬的行禮。

惠皇后心中一緊,她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郝仁,可是很快,她的目光就迅速的移開。

“皇上,這麼多的太醫,難道就沒有一人能瞧好沖兒的病?”她故意加重了“這麼多”三個字。

“朕連柳國公都請來了,可是還是束手無策!”皇上惱怒道,“這些人只會白拿俸祿!”

眾位太醫趕緊跪地求饒,這會兒,就只有郝仁躬身站在那裡。

惠皇后的目光再次落在郝仁的臉上。

就在皇上也要轉臉注意到郝仁的時候,冷萍已經從房間裡出來,她的身後跟著柳清源與柳世元。

“如何?”皇上立刻問道。

惠皇后也將目光從郝仁的身上收回。

“邪入營血,所謂毒入心則昏迷,瑜王殿下的高燒不退是因為正氣內虛和外邪入侵所致,正不勝邪,導致邪毒內陷,柳國公的辯證沒有錯,不過用藥上保守了一點,要用燒酒清洗傷口消毒,然後用連翹敗毒丸!”冷萍說道。

“不管用什麼,趕緊用藥!”皇上急道。

柳清源上前問道:“請問郝夫人,這連翹敗毒丸是什麼?”

皇上一怔,問道:“你不知道這連翹敗毒丸?”

柳清源立刻覺著異常的難堪,一時竟然說不出話來。

“可惜啊可惜,葛勝不在,若是他在,他一定知道連翹敗毒丸!”皇上再次提起了葛勝。

“皇上怎麼知道這連翹敗毒丸是葛老的方劑?”冷萍轉而說道。

她冒充兩年葛老高徒,這樣做也算是給葛老有個交代,更何況她不想與皇族​​有所牽扯。

皇上皺眉,問道:“你如何知道葛勝的方劑?”

這會兒,阮籍上前低聲說了什麼,皇上立刻瞪大了眼睛,“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能治好劉老夫人的病,原來是名師出高徒,既然如此,就趕緊製藥,為瑜王退燒!”

冷萍趕緊應著,開出製丸子所需要的十九種藥材與分量,然後藉了禦藥房準備製藥。

柳清源站在一旁,臉色難看。

禦藥房果真是手法熟練,不過三個時辰,丸藥製成,冷萍親自看著瑜王服下。

這一夜,皇上與皇后一直守在大廳中,也一夜沒有睡。

“什麼時候能退燒?”皇上再次問道。

冷萍看看時辰,“天亮就可!”

皇上點點頭,回眸見惠皇后似乎疲累了,也就低聲說道:“還有兩個時辰天亮,不如朕送你回宮去歇息一下,明日等沖兒退燒,朕會讓人通知你的! ”

惠皇后點點頭,起身的時候,她的眸光又停留在郝仁的臉上,不過很快的不著痕蹟的閃開。

皇上完全沒有察覺,親自送惠皇后回宮。

此刻已經是深夜丑時,由宮女打著燈籠走在前面,皇上握著惠皇后的手走在中間。

白日天氣炎熱,晚上則十分的涼爽,皇上心中雖然掛念瑜王的病情,可是能夠與惠皇后如此一起行走,他的心裡竟然說不出的激動。

“沒有想到你竟然對沖兒如此關心……”皇上有些語塞。

惠皇后淡淡的將手收回,“皇上,就送到這裡吧,夜深了,你也應該休息一下!”

皇上立刻說道:“不如今夜朕就宿在慧嫻宮如何?離著天亮沒有幾個時辰了……”

惠皇后突然抬眸望向皇上,眸色冰冷。

皇上幽幽的嘆口氣,“好了,朕送你到宮門口就回去!”

惠皇后這才轉身,慢慢的走著。

皇上之前臉上的興奮逐漸的消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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