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王’的傳說

“那顔剛剛來到我們部落的時候身體很差，弗曾經請祭祀去幫她看過。她的身體和絕大多數雌性都不一樣，爲此她還曾堅決拒絕被祭祀檢查。”迪塔也是後來聽祭祀談起這件事後才知道的，當時那顔很排斥被這裏的人檢查身體，弗又多番請求，祭祀無奈之下，隻好在給她開的藥中放入少量助眠的藥材，等她睡著後這才幫她做了詳細的檢查。

那些檢查究竟詳盡到什麽地步，祭祀並沒有多說，隻是有些詫異於那顔的發育構造。加上後來那顔對於她的身體諱莫如深，更是一天到晚裹著厚厚的獸皮在部落中行走，才更讓他確定，那顔是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同，並且將之當做秘密隱藏起來的。祭祀可憐她的“殘疾”，所以才幫她隱藏了這個秘密，甚至沒告訴過她曾檢查過她的全身。

說到這裏，迪塔冷笑一聲：“我剛才聽到你們說，所謂的‘獸神的使者’有著和我們截然不同的構造，是‘真正的雌性’時就想到了這件事。如果她真的是獸神的使者，是我們的‘王’，之前又爲何一直極力將自己的身體隱藏起來，怕被別人看到？”

貝爾特父子倆頓時默然，隻有肖彌皺起眉，有翼蛇族的這個說法，他是最清楚其中有多少水分的。獸人沒有見過女人，但是他可沒少見。如果隻是因爲身體不同就可以當做“王”的憑證，那也未免太草率了。

還有，她如此處心積慮設計他，弄出這個“瀆神者”的名頭，又是有什麽用意？

“肖彌？”感覺到肖彌反常的狀態，卡特裏有些擔憂的叫了他一聲。

“我沒事。”肖彌搖搖頭，神色冷峻，他忽然笑了一聲，“既然那個女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除掉我，我是不是也該事先做點準備？我可不相信她是獸神的使者。”

卡特裏微微鬆了口氣，擡手搭在肖彌的肩膀上摟了一下，有翼蛇族那些說法他完全不信，更何況他早就知道肖彌和那顔之間的恩怨。一個能隨意將自己的救命恩人當做實驗材料的女人，怎麽可能是他們的王者？也許就算她真的帶來了不少知識，可是肖彌做出的貢獻不比她少，甚至按照貝爾特的說法，反倒是那顔將他們部落的事情照搬了不少過去。

——也許，誰是“王”還不一定呢！

就在此時，迪塔忽然輕笑起來：“真巧，我也這麽認爲。”

“阿父？”

看著兒子詫異的表情，迪塔慢慢道：“關於‘王’的傳說，我也曾聽到過一些，但是我不記得任何傳說中曾提到過王和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形態。貝爾特，你還記得傳說是如何描述的嗎？”

忽然被點到名，貝爾特愣了愣，這才開口道：“我記得好像是‘獸神創造了我們，他的使者則會帶領獸人進入新紀元’之類的，大概就是這樣。不過具體的說法，還是得問祭祀或者村長吧？”這些傳說中的事情普通獸人們記住的並不多，他們整日忙於生計，要與惡劣的環境作鬥爭，還有其他種種困難等待克服，這些傳說中虛無縹緲的事情，還真沒時間去仔細研究。

“我倒是隱約記得，傳說中那位王者是會誕生於獸人之中的。那個叫做那顔的雌性，怎麽看也和絕大多數獸人不一樣。所以我懷疑——”迪塔說著看了看肖彌，又看看另外兩人，“她的這個身份，恐怕未必是真的。”

迪塔的想法和肖彌異曲同工，而且他在說出答案之前看向肖彌的那個目光也讓後者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肖彌抿起唇，他一直覺得自己這個伯父有著令人欽佩的智慧，果不其然，他一定是猜到了什麽。

肖彌過去曾經簡略地告訴過他們自己的來曆，就連卡特裏也隻是額外多知道一些他和那顔之間的恩怨。可是他關於“穿越”的猜想卻誰都不曾告訴過，看樣子現在到了說出這些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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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你從小到大所在的地方並不是什麽離得很遠的部落，而是另外一個世界？”聽完肖彌講述的那些一半來源於猜測一半由那顔證實過的、堪稱奇幻的來曆，卡特裏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畢竟這些事情他知曉的算是最多的，也最容易接受。

肖彌點點頭：“按照那顔的說法正是這樣。那個世界的發展比起咱們這要發達許多，按照他們探索出來的情況，他們所處的世界是一個巨大的球體，叫做‘地球’，因爲‘科技’的發展，絕大多數地方都已經探索過了，完全沒有和我們這個世界相通的地方。”

“真是不可思議。”迪塔這時也已反應過來，不禁嘖嘖稱贊。倒是貝爾特低頭想了片刻，忽然道，“我記得以前有長輩們說過，曾經有個鳥類獸人在曆練的時候向著某個方向一直飛，飛過很多地方，最後居然回到了自己的部落。這件事一直被我們當做笑話從小講到大，因爲大家都認爲，那個鳥類獸人肯定是在飛翔的過程中不辨方向繞了個大圈又飛了回來。如果按照肖彌剛剛說的那個樣子，我們所在的這個世界，也許也是個巨大的球體？”

“這個……或許是吧？”肖彌的嘴角有點抽搐：這種歪樓的感覺是要鬧哪樣啊？

聞言貝爾特的表情越發怪異，他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但……”

“阿爹！”卡特裏忍無可忍打斷了他的話，“咱們能說正事兒嗎？”現在哪兒有時間研究這些有的沒的？雖然他也很好奇，不過在沒搞定那個女人之前，這些事情他並不想參與。

貝爾特急忙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著伴侶耍寶，迪塔無奈地搖搖頭，目光重又轉向肖彌：“經你這麽一說，我對之前的猜測越發有把握了。無論傳說究竟是怎麽樣的，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我們獸人的王，必然也是獸人。那顔她隻是一個外來者，她並不是獸人，所以我們也可以大膽推測，她並不是王。”

“這麽說，一切都有可能是有翼蛇族的陰謀？”卡特裏眯起眼，回想起三年前在海邊見到的那些有翼蛇族人，當時對於那個克魯紮他還有些欣賞，那個人有本事也有手腕，而且聽另外一個有翼蛇族人所言，克魯紮在他們部落裏也很有地位——這個幕後之人會不會是他呢？

“現在還不能確定。”迪塔的身體向下滑落，他有些坐累了，“總之必須進一步確認，你們有什麽打算？”

貝爾特細心地幫迪塔掖好被腳：“還能怎麽辦？不管她是真是假，當面質問一下不就好了！”

卡特裏沈吟道：“就怕她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見到。”他說著望了眼肖彌，後者心有靈犀般轉頭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看來你們已經有想法了。”迪塔將他二人的互動盡數收於眼底，自己的兒子他是知道的，絕對不是他阿爹那種衝動無謀的類型，他蹭了蹭獸皮被子，輕輕舒了口氣“你們自己拿主意，隻要記得不管什麽時候，我和你阿爹都是站在你們這一邊的。”

卡特裏低下頭望著阿父蒼白的面頰，雙手握拳微一點頭：“阿父你放心，弟弟這筆賬，我們一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一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之間就達成了共識。

因爲迪塔有些倦了，貝爾特便留下來照顧他，卡特裏和肖彌回到自己的房間，肖彌這才再度開口：“你確定要跟我一起去？”

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但卡特裏第一時間便聽懂了。他轉過身凝視著肖彌的雙眼，嘴角微翹，露出一縷戲謔的笑意：“當然！你覺得我有什麽理由放任你自己去冒險？”

肖彌有些窩心，又有些煩躁，他伸手扒了扒自己的頭發，坐在炕上：“我的確打算去一趟有翼蛇族，不管這件事究竟是那顔搞的鬼還是有翼蛇族背後設計，想要洗脫我身上的‘罪名’，隻有從他們那裏入手才可以。但是你……”他正想再勸，卻被卡特裏忽然貼上來的雙唇打斷了。

咬著肖彌的唇簡單卻溫馨地摩挲片刻，卡特裏才放開他，手指眷戀地在他臉頰上輕撫：“那些沒用的廢話還是少說點吧！要去就趁早，趁著這會兒咱們回到部落裏的事情還沒被其他人發現，咱們盡快離開，免得給阿爹他們帶來麻煩。”雖然貝爾特說過，村子裏絕大多數人都是相信他們的，然而人心難測，在不能確保安全之前，他們還不能拿自己的安危開玩笑，所以現在立刻離開才是上策。

肖彌咬了咬牙，他早就知道自己勸不住卡特裏，所以隻是稍作猶豫就狠下心來點了點頭：“也罷！咱們兩個在一起，那有翼蛇族就算是龍潭虎穴，也沒有什麽可怕的！”

作者有話要說：龍潭虎穴啊……

其實最近不是我想安靜，而是因爲發生的事情太多，爲了防止自己衝動之下大篇幅吐槽，所以幹脆每次發完文就跑ORZ……因爲以前曾經被人吐槽過消耗太多時間在作者有話說裏，有那個時間不如寫點正文什麽的。咳，所以常常會特地抑製自己囉嗦的衝動。

但是……真的好想吐槽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