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春光消魂:幾番夢迴
葉素薰先前被撩撥狠了,那裡濕淋淋一片,饒是如此,要容納那一根巨棒,還是頗困難,飽脹與麻痛一陣陣傳來,葉素薰愈加害怕,小手緊掐著虞君睿的雙臂,身體瑟瑟發抖,小臉上的紅暈已褪個乾淨,煞白煞白,驚懼的淚水綿綿不絕滑落。
「素素乖,別怕,君睿哥哥會很溫柔。」虞君睿看得心疼,俯身含住葉素薰的嘴唇,溫存地輕吮,一手捏住一粒櫻紅,輕輕地揉捻挑逗。
頂在入口處的物事在不停地顫動,在她口舌間勾磨的舌頭帶著一種花瓣的甜香味道。葉素薰有些昏眩,自己就要給這個不認識的人得了身體去?不!不行!靈台瞬間有一絲清明,葉素薰猛地用力一掀,虞君睿不備,被她整個掀掉,頭部不偏不倚撞上一邊的大樹。
葉素薰拉下裙子,抓過被脫掉的褲子,連穿上都來不及,急慌慌朝山下跑去。
快點跑,別給他追上。
他沒有追上來,自己剛才那一甩,沒摔著他吧?
葉素薰混亂的腦中閃過亂七八糟的念頭,雙腳急迫而狂亂地抬起落下,小山莊出現在眼裡,葉素薰不敢回頭去看,只是沒命地跑下去。
院子裡靜悄悄的,葉素薰一頭撞進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後,倚著房門無力地滑坐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急促的氣息逐漸勻稱,葉素薰打了個寒顫,空白的腦子回過神來,隔了這許久方發現,洶湧的汗水將衣裳全濕了,剛才的情景在眼前回放,葉素薰抓著裙裾顫抖許久,站起來飛快地脫了身上的衣裳,匆匆忙忙拿了一套出來換上。
換下來的那套衣裳汗水泥土花瓣雜草都有,不能給別人知道,葉素薰呆立良久,把衣裳塞到床下,拿了水盆開門來到灶房裡,笨拙地裝了水回房間,一盆又一盆的水倒掉,那衣裳卻總是洗不乾淨,泥土印記沒了,可那草汁花瓣汁液怎麼搓也搓不去。
罷了,不要了。扔在房間裡不行的,葉素薰打開房門,她想把衣裳拿到外面扔掉的,可又怕出去遇到剛才那個對她無禮的人,顰著眉想了想,眼睛四處看了看,葉素薰回到房間,把衣裳裹成一團拿出來,悄悄地塞到院子裡的洗衣台下面。她打算過幾天再拿到外面扔掉。
堪堪才做完,院門便推開了,程夫人回來了,葉素薰嚇得本來就白的臉更白了。
「薰兒,怎麼啦?」程夫人看到葉素薰臉色青白,嚇得臉比葉素薰還白,奔過來一手按到葉素薰額頭試溫度。「不熱呀,不過怎麼這麼涼?」
「姨媽,我沒事。」葉素薰搖頭,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安慰道。
「不舒服就說,跟姨媽別外道。」程夫人自己沒有女兒,心中真把葉素薰當女兒疼,拉起葉素薰的手摩挲,這一摩挲臉更白了。「薰兒,怎麼手這麼冰涼?哪不舒服?」
沒不舒服,嚇的,葉素薰看程夫人憂心如焚,有些過意不去,低聲道:「姨媽,沒不舒服,我是害怕的。」
「怕什麼?」程夫人聽得沒有不舒服,稍稍放了心,笑道:「怕什麼跟姨媽說。
說不說?葉素薰想起那一雙激狂悲憤的眸子,想起那無措脆弱的神情,想起那深情憐惜的親吻愛撫,咬了咬唇,決定還是問一問,也許,自己就是那個名喚君睿的人要找的那個人。
「姨媽,我是不是訂識一個叫君睿的人?」
「為何這樣問?」程夫人微微變色,她叮囑過程琛不要提虞君睿的。
「我剛剛到山上散步,遇到一個人,他自稱君睿,喊我素素,也不知是認錯人還是?他跟我說什麼他大哥跟……」葉素薰皺眉,想了片刻方想起來,道:「他說他大哥和姚懿真訂親了,我和他之間沒有障礙了,他要和我成親。」
君燁和姚懿真訂親了?似一個晴天霹靂,程夫人氣得幾乎想立刻起程往虞家大罵虞耀崇。姚懿真名聲不雅,她比誰都清楚,因為,有官員曾替姚家來向程家提親,她怕謠傳失實,曾命人細細打聽過。
平時聽來,虞耀崇還是很疼虞君燁的,程夫人心念一轉,心中認定虞君燁這門極不如意的親事,是劉氏與虞君睿搞的鬼,只恨得銀牙咬得格格響。
「姨媽,怎麼啦?你認識這個人?我認識他嗎?」見程夫人神色不對,葉素薰有些不安。
「認識的。」程夫人吸了吸氣,決定暫時不說出葉素薰與虞君燁的親事,當然,也不能喚虞君燁來與葉素薰培養感情了。虞姚兩家若是真的定下親事了,輕易退不了親,她疼虞君燁,可也不想葉素薰與虞君燁培養出感情來了徒增悲傷。
認識的!有多熟悉?竟可以談婚論嫁?並且,做那麼親密的事。葉素薰看程夫人不想再說下去,無奈只得厚著臉皮探問道:「姨媽,他說要與我成親,是怎麼回事?」
「那是個登徒子,幾次三番糾纏你,姨媽才會帶著你避開他,素素,別理他。對了,素素,收拾一下東西,姨媽有事要到介陵那邊走一趟,跟姨媽一起走。」
「現在就走?」葉素薰呆了,這麼急切地要走,不用問,也知是那名君睿的人突然出現之故。
一盎茶工夫,馬車便出了小山莊,葉素薰很想掀起簾子,扭頭看一眼,那個名君睿的男子,他會不會就在後面追著?
介陵離江寧五百里地,程夫人沒出過遠門,嬌生慣養長大的,受不了顛簸之苦,馬車走走停停,每日行不到二十里。
程夫人怕虞君睿追了上來,心內暗暗焦急。
這日申時不到,程琛看程夫人精神極差,又喊停了馬車打算投店住宿。
「琛兒……不要停,再走走。」
「娘,你都受不了了,就別急著走。」程琛微微皺眉。
「是呀,姨媽。」葉素薰摸了帕子給程夫人擦汗。
虞君睿會武,若是追上來要帶走葉素薰,自己攔不住他,而葉素薰看來雖是失憶了,卻還想著他,程夫人為難起來。
想到劉氏是害華隱逸的兇手,虞君睿害得虞君燁要娶姚懿真那個聲名狼藉的母老虎,程夫人心中一萬個不想給虞君睿找到葉素薰。
程夫人心思百轉,想到一個辦法——讓兒子和葉素薰去介陵,自己不去了。
孤男寡女長途跋涉什麼的,不在她考慮之中,她尋思著虞君燁若是退不了姚家的親事了,那葉素薰就留著給自己當兒媳婦。葉素薰出身商門,配不上國公府的門楣,這一點她不在乎,她也不怕丈夫不答應,英國公有些懼內。
「不趕緊走,就趕不上在你外公忌日給他上墳了。」程夫人揉揉眼角,不一會兒便眼眶發紅了。
他外公的忌日不是在臘月嗎?程琛看了看葉素薰,想起此次突然起程離開華家村,想起母親叮囑自己不能提起虞君睿,心中有些明白,母親這是要帶著葉素薰避開虞君睿。
「娘,要不,孩兒在此地有舊識,找人護送娘回江寧,孩兒帶著素薰妹妹替娘去給外公上墳,可好?」程琛也是七竅玲瓏心的,很快領悟了程夫人的意思。
「姨媽自己回去不妥,我陪姨媽回去,琛表哥,你自己去給外公上墳吧。」葉素薰搖頭表示反對。腦子裡雖是一片空白,於男女關防上,葉素薰還是微有戒心的,程琛有時看著她,眼珠子一動也不動,教她有些不自在。
「你外公愛熱鬧,若是琛兒孤零零一個人去看他,他會不安的。」程夫人想起亡父,眼眶發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我們都去吧,不能讓你外公他老人家不安。琛兒,讓馬車接著走,天黑再住店。」
馬車繼續前行,程夫人接著又嘔吐起來,葉素薰與程琛兩人一人扶著一人餵水擦汗沒個停歇。
看程夫人如此難受還堅持趕路,葉素薰心中有些不忍。她只是失憶,不傻,察言觀色,對程夫人的心思,也猜到幾分了。
剛出來還記掛著那侵犯自己的人,後來程夫人一路嘔吐,忙著照顧程夫人,沒空去想了。晚上住宿雖也時常想起,可想起的都是那些羞人的情景,由是心中有鬼,連問都不敢再問程夫人了。此時見程夫人一心不想自己遇到那名君睿之人,雖是不解且微有不滿,到底看不過程夫人這麼折磨自己。
馬車快出城時,葉素薰深吸了口氣,對程夫人道:「姨媽,要不我和琛表哥去看外公給外公上墳,你還是回去吧。」
程夫人等的正是這句話,略略推托了幾句,便點頭應下,殷殷地叮囑程琛好生照顧著葉素薰,不可一味看書,冷落了葉素薰。
程夫人如此關心自己,葉素薰不免感動,心中的不快被沖淡,與程琛一起陪著程夫人去找了程琛的故人,晚膳也沒留下來,馬車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