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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紙休書》第64章
64、纖雲薄雨

  褚明錦不停地來回踱步,憤怒得想一刀捅死郭氏,也很想把口水啐到褚瑋倫臉上,說我不管了,怎麼著你們自己處理。

  那個聞人雄,若是那麼容易能抓到的,老爹就不會花了那麼多銀子托了人還一直抓不到。

  老爹說,醒悟過來追出去時,下人報聞人雄已挾著褚明容大搖大擺從大門出府了。

  「爹,為什麼不馬上派人追上去?」閤府下人沒有一個有主意警覺聰明看到不對勁攔下聞人雄的,可聞人雄抱著一個人,哪走得快?當時即刻派人四處追尋,並不是就追不上。

  「爹想派人追,可……可你四姨娘怕傳揚出去……」褚瑋倫又恨又悔,暈過去又甦醒過來的郭氏,血淚交流求他別聲張,他拗不過,只能派人急忙請大女兒回來商量。

  褚明錦幾乎要吐血了,當時追回來,還是小範圍的傳揚,這一走了,只怕知道的,是整個燕京城的人了。

  郭氏額頭包紮了一圈布,雙眼腫得核桃般大,楚楚可憐道:「大小姐,求你請姑爺幫忙想辦法?明容是你妹妹呀。」

  這話自褚明錦進門後,她已講了無數次,褚明錦憋著一口氣,忍了又忍,看向褚瑋倫,硬繃繃道:「爹,你想過事情的發展嗎?聞人雄可能抓著明容躲起來,等到明容有了孩子後再露面,這還是最好的,怕的是,他帶著明容選擇個最要不得的場合露臉,把此事大聲宣揚出去,試問,褚家小姐跟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惡賊在一起,褚家還有什麼臉面留存?」

  「爹……爹也不知能怎麼辦了。」褚瑋倫背部佝僂,無力地癱坐椅子上。

  郭氏懵了,啞著嗓子放聲大哭,果真那樣,她的寶貝女兒以後的人生就盡皆毀了。

  若是失身的事不給人知道,憑著褚家的家財還有女兒的花容月貌,哪怕新婚之夜沒落紅,在夫家也不會很難過的。

  「別哭了,想鬧得閤府下人都知道嗎?」褚明錦大喝,郭氏張著嘴,霎地收聲。

  「爹,女兒剛才說的會出現的情況,還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褚明錦深吸了口氣,咬牙道:「最怕明容不懂忍一時之氣,與那賊子針鋒相對,那惡賊沒有半分人性,若是惱怒之下,把明容送去勾欄……」

  他褚瑋倫的女兒在勾欄裡迎客?褚瑋倫想到這個可能性,遍體生寒,眼前發黑,幾乎要暈倒了,那頭郭氏承受不住,又一次暈了過去。

  「請爹派了人,到燕京城裡大大小小的勾欄院悄悄地打聲招呼,有新到的姑娘,馬上報與我們知道,我現在就回去,請馮郎幫忙想辦法。尋找明容一事,只能暗中進行,還是不要上報府衙揖拿那賊子了。」

  當然不能上報府衙,上報了就等了公開了,褚家的臉往哪擱,褚瑋倫連連點頭,褚明錦行了一禮告退,急忙回侍郎府。

  方廷宣送了褚明錦過來後就走了,褚家的馬車在門外停著準備送褚明錦。出了褚府大門,褚明錦沒有馬上上馬車,她轉過頭,默看著褚府富麗堂皇的大門雕樑翹簷出神……這一切是她老爹奮鬥了半生拼出來的,不知郭氏有沒有想到過,褚家的滔天財富,要潰敗其實只是瞬息間,夏家還有其他商業對手在虎視眈眈,這如花似錦的繁華,稍有差池,就會如燦爛的彩虹般轉眼消失。

  褚明錦攏緊袖子,輕輕地歎了一聲,踩著腳踏上了馬車。

  褚明容的事,她不能不管,她是褚家女兒,與褚家一榮俱榮,一毀俱毀。她不能讓馮夫人這個頭衙背後是恥辱。

  夜色降臨,侍郎掛滿燈籠,暖光融融,不似褚家的喧嘩,府中清淨安寧,來往奴從衣著整潔,行動輕快,說話細聲悄語。

  回到家裡,褚明錦心情好了不少,才踏進南苑院門,馮丞斐就從房中迎了出來,褚明錦低聲道,「我家那邊出事了……」

  馮丞斐聽完後搖了搖頭,道:「這回沒那麼容易抓到人了,郭氏這是千算計百算計,把自己女兒算計進去了。」

  褚明錦沉沉地歎了口氣,道:「郭氏兄妹作惡多端,可明容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這樣的遭遇……」

  「你別同情她。」馮丞斐正了顏色,道:「她若不是心思陰黑,跟她娘一個想法,也不會作繭自縛。」

  褚明錦心頭沉重,默然不語,馮丞斐把她抱住,親了親安慰她,招來馮翌,命出動所有人手,盡快把褚明容尋回來,那聞人雄,見到人,即時擊殺。

  「夫人,別愁了。」馮丞斐吩咐畢,拉了褚明錦的手摩挲。

  愁也沒用,褚明錦把這事丟到一邊,笑問道:「下午上哪風流快活去了,我家來都找不到你。」

  「夫人沒在身邊,哪來的風流快活?」馮丞斐含情脈脈,拉了褚明錦進房,屋裡一桌子的菜,「夫人,這是為夫做的,夫人請品嚐,試試滿意否。」

  褚明錦拿起箸子,未嘗,心已先自甜軟了,口中卻調皮地道:「要是不滿意呢?」

  「要是不滿意。」馮丞斐頓了一下,壞笑道:「為夫只能把自己洗乾淨獻給夫人品嚐了。」

  「哪裡學來的油嘴滑舌?」褚明錦臉上紅了一下,啐馮丞斐一口坐了下去,馮丞斐走過去將人抱坐膝上,蹭了蹭臉,嗅了嗅雲鬢髮香,柔聲道:「下午回來不見你,想你了。」

  小傻瓜真會挑情來著,褚明錦粉頰艷紅成火燒雲,

  「寶寶。」馮丞斐咬住褚明錦懸著翠玉耳墜的耳垂,輕輕往耳洞裡吹了口氣,騰了一手拿起桌上一個白瓷瓶子,悄聲道:「我下午剛得的好東西,這酒名雲霄醉,據說喝一口,飄飄欲仙,喝兩口,神仙也要羨慕,咱們晚上一人兩口,然後……」

  不帶這麼露骨的,褚明錦躁了,扭了扭,想掙開了馮丞斐的臂膀,卻哪掙得開,馮丞斐湊到她耳後低笑出聲,聲音得意纏綿,褚明錦裝模作樣掙了兩掙,扭頭瞪馮丞斐,眼波流轉,既羞又媚,且嗔且喜,馮丞斐哪受得了這般挑逗,雲霄醉還沒飲,他已飄飄然了,胯間大炮瞬間進入發射狀態,勇猛無比地頂進褚明錦的縫隙中。

  褚明錦挪了挪臀部,馮丞斐吸氣,苦著臉道:「夫人,若還想先吃飯,就不要動了。」

  看著馮丞斐克制得很辛苦的表情,褚明錦忍不住笑出聲來,把他緊攥著的手拉張開,在那溫潤的掌心勾劃,笑夠逗弄夠了,拿起那雲霄醉,拔出塞子,遞到馮丞斐嘴邊,含笑道:「請夫君先嘗。」

  酒,不飲已自醉,菜,究竟什麼味道,只怕也嘗不出了,這一餐飯吃得,滿滿的纏綿悱惻的曖昧。

  帷帳落下,將春光掩藏,床頭的那八角琉璃宮燈也忘了要吹熄。

  「把燈滅了。」褚明錦細聲道。

  「留著,我要看著你。」馮丞斐低下頭,嘴唇貼了上去,封住褚明錦微啟的嘴巴。

  褚明錦掙扎了一下,卻在馮丞斐唇齒的侵犯中軟了身子,馮丞斐的舌頭探進來,帶著雲霄醉的甜香,在她口腔中穿梭舔舐,纏捲起她的舌,渴切地吮吸。褚明錦身體震顫,意識和感官盡皆丟盔棄甲,臉頰耳根瞬間染上嫣紅。

  不知是親吻讓人飄然欲仙,還是雲霄醉讓人情動失措,褚明錦只覺整個人升空了。

  纏綿的舌頭從口腔退出,在她的唇上輕舔片刻後,往一邊逶迤,印上褚明錦的頸側,吸啜舔弄一路往下,在鎖骨微凹處停頓,製造波紋一般來回打旋,跟著,馮丞斐用牙齒咬住衣領,往兩邊拉開了,粉色的碧荷游魚抹胸露出,底下一左一右兩粒尖尖的凸起,馮丞斐的唇俯了下去,連著柔軟的軟緞抹胸含住,那小小的凸起在他口中瞬間成了硬硬的挺立的一粒,在水光淋淋布料下脹著,嬌軟無力地泛著淫靡之色。

  馮丞斐咬嚙片刻,製造出騷動與麻癢後,又安撫著舔向另一側,褚明錦輕顫著,呼吸紊亂的躺在那裡,沉迷在身體裡脈脈流竄的酥麻中,無措中伸出手抓住馮丞斐的頭髮,似是不想讓他再繼續下去,可喘息那麼重,心跳那麼急,卻又分明是想要更進一步。

  馮丞斐低低地嗯了一聲,似是問詢,唇舌的舔吸卻不停,反覆輪流著作弄那兩點,或是用舌尖勾掃,或是牙齒叼咬,間或輕輕重重吮吸。

  乳房酸脹無比,體內麻麻癢癢,褚明錦耐不住嚶嚀了一聲,甜膩誘惑的氣息盈滿紗帳中。

  「寶寶,再試試這個。」

  試什麼?褚明錦迷糊著,褲子被褪下,涼浸浸的液體倒入花徑中。

  「你弄什麼東西進去?」

  「聽說能讓你舒服得要死不想活了的東西。」

  「嗯?你想整死我?」褚明錦哼哼唧唧問道。

  馮丞斐掏弄著,低笑道:「哪能呢?只有你這個整死我的份,我那個哪一次不被它弄得軟綿綿的才脫身?」

  褚明錦躁得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忽然間想起初見那日,自己戲說他口技無人能敵,眼下真真是印了那句話,這小傻瓜一張嘴,可不把人說得羞得無地鑽,也把人作弄得要生要死。

  褚明錦整個身體滾燙,腦子裡亂哄哄的,半晌從牙縫裡憋出兩個字來:「壞蛋!」

  粘粘軟軟的壞蛋兩字吐出,褚明錦已覺不妥,薄面倏地平添幾分嫣紅,馮丞斐雖是初識風月,卻也聽得出這兩字裡的嬌嗔薄怒,是帶著旖旎纏綿之意的。

  馮丞斐心跳加快,咚咚傳到褚明錦耳中,心尖也跟著一起震顫,震的她神昏智亂,紅果果著的身體在馮丞斐熱烈的目光的睃視下,冒著一陣陣熱氣,

  「寶寶,你真好看。」伴著含糊不清似是醉酒人的喃喃自語的,是手指粗魯的觸摸,暱喃的情話之後,馮丞斐的動作愈來愈瘋狂。

  「格非……」褚明錦低聲呻吟,身體在馮丞斐的手指下顫抖,那下面,隨著馮丞斐的動作,越發麻癢,濕滑一片,已到了無法忍耐的極限。

  「寶寶,我來了……」馮丞斐溫柔地道,扶起灼熱的一物,一寸一寸推進,直到那朵艷紅的花兒整個地為他綻放,徹底容納住他,復又退出稍許,再繼續試探著推進……兩具滾熱的身體終於沒有任何空隙地契合在一起,那一剎那,褚明錦火熱的身體被熨燙成一灘水流,包裹著馮丞斐滾燙的高溫的爐火裡煉出來的鐵棒子,兩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溫柔的佔有之後,隨之是凶狠的,蠻橫的,激烈的,帶著生吞活剝一樣瘋狂的衝撞。褚明錦的身體在撞擊中飄移,巨大的樂到極處帶了酸楚的快活,從心窩向四肢蕩漾,在血液裡汩汩流淌。

  才飲了兩小口的雲霄醉,分明是醉不了人的,褚明錦卻感到了飄飄然,身在人間,靈魂已經飛上了雲端。握著她腰部的雙手結實而有力,在她下面進出的那一個巨物,帶著馮丞斐的需要和渴求,將她一次次佔有,褚明錦在衝撞中後退,又極快地迎了上去,兩人在調整姿勢,恨不得進得再深點,深到嵌為一體,不怕死亡,不會分拆開,無需努力,也會緊密相連。

  身下的床單變形糾結,紗帳在劇烈晃動,馮丞斐將被子往地上拋去,紅艷的婚被祥雲一般在地上展開,連結在一起的兩人半跳半滾落到地上,撞翻了床頭的落地花瓶,紅的粉的黃的菊花紛紛揚揚飄飛,灑了一地,他們翻滾在其中,然後來到祥雲一樣的大紅婚被上,

  「格非……」褚明錦高高低低呻吟嘶喊,放任馮丞斐那一雙越來越靈活的手為所欲為,挑弄起自己似乎奔湧不完的慾望,那雙手或揉整個山峰,或捻著ru尖,時而快速刮搔,時而輾轉捏弄,合著底下衝撞的硬物的節奏,勾帶出陣陣綿綿不絕的快活。

  酒醉,抑或清醒,也許是醉了,也許沒有,裸裎相向的兩人,將自己和對方一次次推上極樂的雲端……

  馮丞斐身體一陣痙攣渾身顫抖眉眼變形時,褚明錦感覺到體內湧進一股火辣難言的熱潮,忍不住也跟著顫抖,眼裡莫名地流淌出淚水,小聲地嗚咽起來。

  「寶寶,快活嗎?」

  「快活……」因為太快活,所以不安了。

  快感的餘韻持續不斷,褚明錦弓起身,嘴唇離馮丞斐臉部只有一線之隔了,再弓身,自他的眉毛輕輕吻了下去,吻過那雙溫柔多情的眼,彼此口中的酒的醇香交融時,水潤柔軟的顫動的四瓣唇貼合在一起,唇舌糾纏,緊密地勾繞著,捲住了對方不肯放開,像像乾涸的水潭裡失了的水源,吮住對方,以對方為賴以生存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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