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篇》第一百八十五章 妖王九皇

　　炎州，玄辰和姚離站在一顆紅色神木處，玄辰面色不好。

　　“怎麼了？”姚離問道，這棵樹有什麼問題？

　　“這根參靈樹是水火上人遺留洞府，那位上人手中的陰陽坎離鏡被分解火玄珠和水玄珠碎片，主公的水玄珠便是借此而來。”玄辰本能察覺這件事不簡單：“這位葛先生似乎和當初那位水火上人有淵源？那麼主公手中的水玄珠……”

　　雲州落辰崖，雷鳴響徹，風雨飄搖。

　　在雷光閃爍中依稀可見兩人一前一後。姜元辰胸口被一掌穿透，鮮血從前胸染盡衣袍。戰袍染血，其血殷紅。

　　當然，背後那人也並不好受，姜元辰雖然背對著他，但在胸口被攻擊的同時亦有七根星箭穿透背後那人，鮮血噴灑。

　　姜元辰體內水玄珠強行剝離，似有同源之力封印了水玄珠部分力量。連帶北海本源也以本尊為根基，從遙遙海外不斷攝取力量。

　　天穹深處的紫微宮，九皇之身面容扭曲，正被人施法盜取自身本源。“緋龍——！”

　　扭過去，緋龍赤色眸子化作碧藍，冷漠看著姜元辰，臉頰被七星箭劃傷，傷口滴落鮮血。

　　緋龍面無表情，手掌緩緩收回：“這樣一來，北海的本源也到手了。”

　　但隨著收手，身邊七根箭矢爆發靈光，牢牢定住他的身子編織牢籠。

　　緋龍有些意外：“你居然猜出來了？”

　　“能夠放心讓我交付後背的人就那麼幾個。毫無例外，都是我們太虛道宗的人，緋龍也是。”姜元辰很是感慨，若非放心緋龍。也不會被坑了一把。

　　“但你反應這麼快，怎麼也不像是毫無防備啊。”緋龍冷笑，擦拭沾染鮮血的右手，對身上七星箭毫不在意。但除了雙手外身體其他部位難以動彈。

　　“誰讓你趕上了？”姜元辰治癒傷口，道：“剛剛玄辰突然傳音。告訴我他在炎州參靈樹處找到無名的痕跡。雖然被無名跑了，但玄辰傳音說，無名和水火上人關系匪淺。”

　　水火上人有一件成名之寶，名曰“陰陽坎離鏡”。這件鏡子在原先僅僅是一位散修成名法寶，雖然有名但知之不多。直到後來有人借助陰陽坎離鏡內裡蘊含的兩塊碎片，才讓此物逐漸響動九州。

　　陰陽坎離鏡中有火玄珠和水玄珠碎片。太虛道宗赫赫有名的兩位真人正是借此立下根基，練就第二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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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玄珠有問題。”虛空，無生老祖和靈虛真人在交鋒時也在說著這件事：“當初九皇化身之一的長耳在靈州行走的時候曾經將水玄珠的碎片留在那裡。雖然沒有想到那玄皓借助水玄珠的碎片成道，但無形之間跟跟九皇結下聯系。旁人動不了他，但九皇可以。”無生老祖突然擡頭看向星空。紫微星光輝暗淡，星辰搖搖欲墜，耳畔回想起無足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北斗九皇，瀚海九皇。難道就沒人想過這其中可能有的聯系？或許那位玄皓道人聯想過，但他無論如何也不知道九皇妖王布置千年的計劃。九州的海神力量早已經被九皇妖王染指。”

　　無生老祖瞧著星光不定，北斗星域被天狗暗夜之力影響，笑對靈虛真人：“看起來，你們這位傑出傳人也要隕落了。”

　　靈虛心中有些微慌亂。但面對無生老祖哪裡可以分神，瞬間被無生老祖占據上風，身邊陰陽領域被剝奪部分掌控權。

　　強行冷靜下來。身邊陰陽二氣如蛇龍纏繞：“怎麼回事？”

　　拖延時間，亦是在等待機會。但無生老祖也有這方面念頭，便道：“瀚海的九皇妖王早有準備，他們早早截留西海和東海的本源，南海也早早順著血亂海到手，而唯有北海本源一直難尋。直到你們家這位傳人出世占據北海……”

　　“很巧合。玄皓少時得到的那塊水玄珠碎片是九皇妖王遺留在靈州，借助碎片讓他身上沾染一縷九皇精氣。或許這也是他跟那個九皇最後一個分身之所以親密的緣故？很值得慶幸。因為玄皓從小就沾染一縷九皇精氣，無形中推動他的水道修為。導致你們所有人都認為那精氣是他所自帶。”

　　靈虛苦笑不已，那一縷精氣根本算不上事，只是純粹的水靈之氣。他們第一次和玄皓見面的時候就有，因此根本沒有察覺不對勁。

　　“但這樣也讓他們冥冥中具備相互影響的能力。北斗九皇，這九皇二字是天地所賜神號，難道不也是一個暗指？他快死了！”無生老祖下了斷言。

　　姜元辰治癒傷口，九皇妖王被七星箭定身的效果也緩緩退去。

　　姜元辰不得不慶幸自己留了個心眼。剛剛和洛煌交手時射出逐日奔月三箭，其中真正爆發威力的僅僅是日月二箭，追星箭化作北斗七星箭矢隱藏起來作為暗手，應付不知何時出現的第十人。

　　方才被攻擊的瞬間雖然很震驚，但也在第一時間引動七星箭穿透緋龍，兩人才一直僵持不動。

　　如今姜元辰癒合傷口，緋龍再度動彈後兩者不約而同下殺手。

　　“九龍拳！”風雨水汽匯聚拳頭。

　　“天心指！”天雷電光凝練指尖。

　　一拳轟在心口，一指點入眉心。

　　九皇眉頭一皺，突然看到眼前一黑，姜元辰將幽藏塔對著他天靈砸下，奪取水玄珠後轉身就跑。破開幽冥進入冥土世界，招呼李天豪和周老前來保護自己。

　　至於緋龍，不及防下被突然變大的幽藏塔壓在地底，然後生生以神力掀翻幽藏塔：“好快的反應！”

　　這可是一件先天仙器！姜元辰說扔就扔了，這份果決九皇妖王見了也很欽佩。

　　“嗯，就跟這小子記憶中的一樣。”毫不在意，將十個化身的意識完全吞噬。九皇伸伸懶腰：“算了，殺他日後還有機會，如今更重要的是恢復力量！”四海本源到手，一舉成就半仙毫無壓力。強行扛起幽藏塔，從落辰崖下離去。

　　落辰崖下。幽靜深邃，再無一人，只有落雨聲稀稀拉拉響起。崖底鮮血噴灑一地。姜元辰和緋龍雖分屬兩界，但鮮血顏色都是赤紅之色，混在一起的殷紅鮮血被雨水逐漸洗刷，直至消失不見。

　　九皇妖王借助水遁剛剛離開。大椿木立刻降臨在此地。

　　“原來是這種緣故。”姜元辰體內具備一位瀚海妖王的氣息，如今總算是真相大白。大椿木二話不說沖入落辰崖想要擊殺這位妖王。

　　但九皇反應飛快，借助水汽逃之夭夭。而且他選擇進入東海，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來大椿木的領域正好避開他的視線。

　　“白骨。快去冥土誅殺玄皓！”雷音龍王面色驚喜，不管是自己這一方多出一位半仙，還是對方那老對頭陷入重創，這可是一個好機會啊！

　　白骨老魔聞言，轉身投入冥土。天門老祖見狀，暗道不好，想要救援。但對面兩位半仙死命纏住他，只好傳音大椿木：“道友。救人要緊！”

　　大椿木聞言，只好也降臨到冥土阻攔白骨老魔。

　　不過令人意外的是，姜元辰進入冥土沒多久。直接消失不見。虛晃一槍讓李天豪二人出來救援，暗中逃回夢界療傷。

　　“陛下！”吉祥天女連忙送上丹藥。姜元辰戰袍散去，裸露上半身。在心口有一個肉色疤痕正漸漸淡去。

　　“這就是九皇妖王的九龍拳？”姜元辰心中盤算，幾位夢神紛紛匯聚夢宮。

　　姜元辰目光盯著夢龍母演繹的戰局情況。如今各處戰局正在最激烈的時刻，只有少數如他這邊的戰局早已定下大勢。

　　泥丸宮慧劍上的鎖鏈崩碎，第五劫難隨之度過。不過緊隨其後第六難同時降臨，糾纏在姜元辰道心消失不見。

　　這一難是心劫？姜元辰有些詫異。突然聽一旁浮生神叫出聲：“咦，這位樹王前往九州的速度太快了吧？”

　　“而且還去了一趟落辰崖。看起來是早早就知道陛下要遭劫了。”李瑤道：“陛下，您看呢。”

　　姜元辰瞇著眼，盯著九州各處戰局。炎州和中州已經落下帷幕，妖族占據部分疆域後專心防守。而浩明派已然覆滅。當然，丁凱順利成就元神，日後還有再興的機會。

　　“上一次殺劫只剩兩人，如今只剩一人。這浩明派真是多災多難。”姜元辰看罷，研究大椿木的舉動。的確，大椿木和天門老祖似乎早就知道他的劫數，甚至早有準備。

　　“但沒有在一開始動手，他們這是在等什麼……”姜元辰思量半響，摸不著頭腦，詢問靈感神：“你怎麼看？”

　　靈感神想了想，道：“恕小神冒昧，陛下手中水玄珠中到底有什麼隱秘。”

　　一說起這個，姜元辰面色不好看。誰能想到水玄珠這件根基法寶居然有問題？

　　但姜元辰不是矯情人，直言道：“水玄珠碎片中有九皇妖王精氣熔煉，方才我和那妖王交手，被他輕易奪取部分本源。”但不傷根本，只丟了一部分北海水元力，星辰一系沒有讓緋龍插手。

　　“這麼說來，陛下昔年之所以一直跟水神有關，莫非還有這位妖王的推動？”

　　姜元辰神色一動，搖頭不語、

　　靈感神道：“九皇妖王分裂九道化身投入九州，陛下身上也有九皇妖王的氣息。旁人感覺不出來，但九州天冥之地的那位必然警覺。或許……”

　　“或許他們懷疑我是九皇化身？”姜元辰失笑，這種懷疑有根據麼？而且姜元辰為九州做下這麼多事，居然引來這種懷疑。

　　“至少陛下您三魂歸一，你的根基並不單單在九州。”靈感神意有所指，姜元辰啞然。

　　不錯，姜元辰最核心的根基是夢界，這次不也是渡劫後順利逃回夢界修養？

　　只要夢界不失，九州之事完全可以一舉斬斷。

　　“九州人。”夢龍母冷笑，作為夢界生靈的她對九州並無多少好感，無非是跟陽溟、寶光一般無二。

　　“陛下，這是您的機會！”靈感神有了主意，建言道：“陛下如今何不直接抽身退走，從九州漩渦中離開？如此一來，專心在夢界修仙，豈不更好？”

　　姜元辰心中一動，道：“那九州又如何？完全置之不理？”

　　“陛下，您忘了，天穹之上不是還有另一位陛下嗎？”靈感神神秘一笑，說了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