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篇》第十六章 榮公登天

　姜元辰曾經給慕容婉兒說起過一個笑話。曾經有一個時代，大家風靡追求前人功法典籍，推崇古法至上引來一場腥風血雨。結果找到的古法典籍只有寥寥數筆，很多都沒有用處。畢竟上古時代和現在的法則有差異，很多玄妙功法不適合如今。

　　而傳說中至高法門更簡單，“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十六個字闡述仙道修仙之本，堪稱仙道無上功法。

　　但是有什麼用！花了諸多心血就為了這十六個字？在上古時代或許是不傳之秘，但是在如今早已爛大街了！

　　姜元辰狂笑不止，一旁仙人面色鐵青，誰能想到玉家隱藏的秘密，傳說中驚天功法居然就是這十六個字？

　　“這功法不好，算不得如今至高法門，不如朕再送你四個字，太一歸真？”這是道君和道尊級別的真諦。姜元辰邊笑邊說，指著玉牌道：“道友，這就是你辛辛苦苦追求的東西，還不好好記下！”最後，殺機外露，仙人元神邊上突然有一根手指點出，姜元辰本尊從昊天金闕走出，巍巍天道，一擊必殺，仙人連反抗都不能，這尊化身在真仙手中隕落。

　　虛空某一處道宮，一位仙人睜開雙目，嘴角留下一串鮮血，姜元辰的力量順著化身攻擊本尊：“玉家隱藏的秘密居然是這個？”化身的隕落和重創對他而言遠遠不及玉家這個隱秘重要。

　　二話不說，前往自家大人那邊報告。

　　“玉家留下的功法就是這個！”蒼陽道君一呆：“你好好回去休息！”

　　強忍著怒氣，在這位仙人離去後宮中傳來陣陣咆哮，虛空兩道意識橫跨而來。

　　蒼陽怒道：“靈虹。你在玄清天那麼多年，居然連玉家到底藏著什麼都不清楚？笑話，簡直是笑話，我等關注九州上萬年，居然僅僅為這十六個字？真要是傳出去。我們三個道君的面子往哪裡擱？難怪清虛根本不在意，敢情他早就知道！”

　　“會不會被騙了？”沙啞聲音響起，疑惑道：“或許是幻術？”怎麼也不能相信，他們白費了這上萬年的苦工。

　　“有可能。”另一位道君也道：“不如我們聯手窺見一下九州？”

　　蒼陽道君也不欲放棄，沈聲道：“那我們聯手將神念投入九州。”說完，自身腦後青陽高照。封鎖虛空諸位道君感知。旁邊兩位道君一者施展先天虹光，一者是一片茫茫迷霧。

　　三股道君力量聯合，意志投入九州玉泉山。

　　此刻姜元辰本尊擊殺仙人化身，地上那塊玉牌化作元氣散去，邊上香爐也憑空消失。

　　本尊拿起茶幾上的茶杯。杯中僅存一點茶水皺起波紋，水中浮現幻境將昨日景象演繹。和剛剛仙人描述類似，玉青微的確被其所害。感應天地，姜元辰皺起眉頭：“方才聯絡冥土，並未察覺玉青微的魂魄前往，莫非她的魂魄不在九州？”這樣一來，線索可就斷了。而且這位道友生死不知，恐怕……

　　嘆了口氣。祈求玉青微自求多福，姜元辰伸手一勾，紫微大帝袖子裡飛出一口銅爐：“用幻術欺瞞。刻意讓那位帶回去假消息，應該能夠欺瞞一段時間。”

　　姜元辰本尊接過香爐，尋找機關。

　　“看吧！果然有問題！”沙啞的聲音傳來一陣欣喜：“這小子精通幻術，你那屬下果然被坑了！”

　　蒼陽目不轉睛盯著九州，三位道君小心翼翼避開其他人的感知，以先天靈寶遮掩。當看到姜元辰從香爐中拿出真正玉牌後心神激動。姜元辰對玉家隱秘也很好奇，拿著玉牌定眼一看。上面鐵畫銀鉤有十六個大字：“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

　　居然真是這個！姜元辰嘴角一抽，覺得臉蛋火辣辣的疼，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啊！

　　虛空關注的三位道君啞然，良久之後沙啞聲音道：“不錯，這是玄清老師的筆跡，這麼看來……”

　　“玉家所謂的隱秘應該就是玄清的一副手書？”蒼陽苦笑，他感覺到玉牌透露的靈氣，即便是這十六個大字也匯聚先天玄清道韻，對仙人修行有幫助。但是，對道君們一點用處都沒有！

　　“清虛那邊留著不少老師的真跡，也難怪他一點興趣也沒。”沙啞聲音道：“罷了，費了一萬年功夫就為這個？”意興闌珊說著，意識頓時退去。

　　旁邊一位道君也道：“靈虹道友退出，但後面事要好好收尾，這種醜事傳出去，我們三個道君面子都沒了。”

　　蒼陽默默不語，為了尋找玄清道尊可能留下的遺產，他們報廢好幾件先天靈寶瞞過幾位道尊的目光，可最後結局居然是這個？

　　姜元辰也是如此，拿著玉牌搖頭嘆息：“玉家人就為了這東西遭劫？罷了，此物倒也有些玄妙，不如擱在宮中幫我悟道？到時候等青微道友回來再還給她？到底有先天道韻，做擺設的話也能添些風采？“

　　姜元辰自言自語，蒼陽道君嘴角一抽，是啊，除了做擺設外對他們外人一點意義都沒有。這分明是玉家在供奉自家祖宗的筆跡當做“衣冠塚”用呢！

　　姜元辰重歸紫微宮，突然神色一動，看向正陽宮方向，又有玉陽真人的氣息露出，嘴角一抽：“他倒是會躲。”玉陽真人雖然被姜元辰稱呼為廢物，可到底是人老成精之輩。早年就留有一道分神印記，此刻借助分神復活，雖法力跌落但仍然具備真人道行。

　　揮揮手，姜元辰賜下一道氤氳紫氣幫助玉陽塑體：“到底也算是九州真人，不能不助。”

　　玉陽塑體需要很長時間，姜元辰跟歐陽宇說了些玉陽的情況後開始閉關。

　　“紅菱，稍後閉了宮門。各種雜事你跟羅溪看著辦。”坐在帝座，閉上眼，自身意識重歸本體。

　　紅菱小心翼翼退出紫微宮，正殿只有紫微大帝的真身沈眠。

　　輕輕闔上宮門，外面守護著的羅溪道：“陛下的意識回歸昊天了？”

　　“回去了。陛下已經將紫微帝御留在宮中。”紅菱低聲道：“請玄辰過來守護帝宮，我們下去吧。”

　　收回紫微帝御中的意識，姜元辰元神歸一，璀璨星光照耀昊天之海。

　　這元氣生就的先天海域被光輝照亮，姜元辰身邊不斷有智慧珠飛舞，靜靜體悟天道。思考擺脫九州束縛的辦法。

　　……

　　歲月匆匆，轉眼便是一甲子過去。天地一應秩序運轉，四御五府各行其權。

　　青林古鎮，歷經數百年歲月而無有戰火侵擾，其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這裡的姜氏一族。

　　這是姜氏一族的祖地。且不論那位高居星辰的天神。便是白陽山中前代掌門也讓人不敢對此地下手。再者，這座古鎮中的那位土地神亦是一位強力神靈，乃紫微帝御昔年親自點化，地位高貴。

　　這日，霧雨朦朧，古鎮邊上一顆數百年的古木突然垂下青色瓔珞，樹上有一片紫氣升騰。

　　“陽神之境，不過如此！”輕輕一嘆。一位頭戴玉冠的少年出現在樹下，腦後神輪由純陰銀光化作金色日光。這是陰神至陽神的轉變。

　　榮福是青林古鎮的土地神，當初姜元辰親自種下的靈種。又得元清點化，冥冥中和兩位九州大聖氣運牽扯。加上太昊主天後，氣運垂入青林古鎮更讓這位土地神水漲船高。

　　默默體悟陽神境界，這位土地神並非以神位成道，而是以自身道行功法成就陽神道果，走的是元清先天靈光道的路數。

　　“妙極。妙極。難怪讓我前來引渡，居然是你小子成道。”遠處傳來一陣輕笑聲。身穿青袍的婦人踏雲而來。

　　榮福定眼一看，托了托玉冠笑道：“木姐姐親自來了？”成陽神後。自發感知天庭召喚，需上天聽封。但他沒去過天庭，心中忐忑，正想著要不要找人陪同。

　　木青舒道：“正巧姐姐也要去天界，方才紫微宮傳來消息，讓我順路帶你一並去。”木青舒髮髻高盤，顯然已身為人婦。她由地母親自主婚，嫁給雲林多年，夫婦二人合籍雙修，在純陽宮南極大帝處上了姻緣合籍。如今夫婦二人早已突破至元神，有數千年的逍遙日子。不過木青舒剛剛突破元神不久，按照規矩要上天執掌神位百年還天地因果。恰巧榮福也登臨陽神之位，於是紫微宮傳來符詔讓木青舒帶榮福一起上天。

　　兩人關系不錯，畢竟一個是楚國故公主，一個是楚國曾經的神靈。都在靈州修行，時常照面。

　　榮福跟木青舒乘雲上天，不久後看到青冥雲界中有一座巨大天門。

　　榮福第一次上天庭，看到天門另一端祥雲滾滾，瑞光噴湧，不時有道音響徹天界，有天花幻化飄零。

　　祥雲瑞光中無數樓臺若隱若現，時而有力士仙童，神靈真人在宮闕中穿梭。

　　“這是南天門。”木青舒見榮福盯著金色天門滿心好奇，講解道：“天界四方天門都是昔年從瀚海仙天所得，經過天工府和一眾高人重鑄，每一座天門都是一件神器，可鎮萬邪。”兩人走到天門下，門上懸掛金鏡驀然放光。

　　木青舒坦然讓金鏡掃描，榮福有樣學樣：“這應該就是傳聞的觀世鏡？”觀天地大千世界，是天機鏡的翻版，四方天門都有。

　　“不錯。”木青舒點頭給榮福講解天界常識。“天界有四門，南北天門對立，鋪就赤道。赤道分離天界三大天宮，中央紫微垣對應北斗星域，天庭中樞。其中設五德真府，乃諸神辦公之地。左方天宮為諸神匯聚之所，勾陳雷府。右側天宮是群仙修行之地，純陽仙宮。”

　　遠遠望去，天門之中玄玉砌墻，琉璃作瓦，一座座神宮真府氣象恢弘，榮福一時看得癡了。

　　這就是天庭，如今九州至高之地，天道運轉之所，權柄中樞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