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篇》第十三章 九皇石碑

　“這是人族最初的九元武道，是本君最初修行的功法。”倉由出現在殿中，對沈思的姜元辰解釋道：“這門功法可以擬化九祖的先天真身，具備無上神能。”

　　十二位遠祖自大羅神血孕育，每一位都具備大羅聖尊的部份傳承，若非早夭三人，九人開辟人族，直接當做先天神靈修行也無不可。

　　我又不擅長武道，拿這件聖器作甚？姜元辰心中嘀咕：“難道僅僅是名字類似？”把玩石碑，突然在石碑背後看到一尊人身龍尾的圖案。心中一楞，順著牽引似有所悟，在虛空某一處地方傳來一股同源力量。

　　“這是九祖或者說人族那些前輩怨靈送給你的獎勵？”看到這尊人身龍尾的圖案，倉由道：“第十種道體？”

　　姜元辰沈吟下，自身順著九皇碑功法運轉，可是不管人身蛇尾還是龍首人身等法相真身都無法使用，反而是人身龍尾的真身可以顯化。

　　見了，倉由訝異，也施展九元武道，從龍首人身轉變到人身蛇尾，然後是人面虎尾等九尊真身，每一尊真身都可施展一種天道神通。最後嘗試體驗人身龍尾像，不過在一陣金光中以失敗告終：“看起來，這是你的特權。”人身龍尾，似乎跟剛剛在幻境中的體悟有關》

　　辛王等人也走進來，圍著姜元辰打轉，看著姜元辰施展的人身龍尾像。畢竟他們也都沒有看到過這位遠祖的真身。

　　姜元辰一皺眉，化作人身：“諸位道君，這面石碑……”

　　“你拿著吧，此物乃人族鎮運之寶。功德聖器，訂立人族最初之道體，對人族有剋制，但凡人族出身不入道君之列，難以打破此物。可供你防身。”百花聖君意有所指，姜元辰心中明悟。這是為了堤防神霄天王嗎？

　　“多謝。”姜元辰收起石碑，功德聖器自發融入元神，托著元神回歸九州。

　　在姜元辰離開後，倉由一拍腦門：“忘了讓他將天蓮寶箓刻在祖地，繼續參悟我和天鈞的道印。”

　　“不忙。日後再來也可。我們是不是應該研究一下，接下來對他的資源傾斜？”百花聖君道：“他並非單純傾向於人族，但朕認為他的理念很好，契合天道。百花聖境支持他證道。”

　　玄德道君頷首後，道：“附議。”

　　靈祈神君和辛王對視一眼：“附議。”

　　倉由有些複雜。對姜元辰雖然很看好，但對姜元辰的作風並不喜歡，但想到人族前程，只好道：“若神霄不能證道人皇業位，使我人族霸絕宇宙，那麽退一步無所謂。”

　　見到倉由這般說，四位道君都鬆了口氣。倉由率領人族撐過最艱難一段時期的功績不可磨滅，但百花聖君和玄德道君等人都不喜歡人族獨尊的理念。只是不好言明罷了。此刻，倉由退了一步，自可緩解大家和其他道君們的關系。人族也會多一些幫手。

　　妄想獨霸宇宙的人族別指望其他道君相助，畢竟很多道君都非人族出身，甚至還有幾位道君各自創造自己的種族，對人族還有厭惡感。

　　“若是倉由老兄放棄這個志向，龍伯道君和聞達道君可以嘗試拉攏下。”靈祈神君笑道：“聽聞聖君和龍伯道君關系不錯，本君也可嘗試拉攏聞達道君。”

　　姜元辰在幻境中碰到的聞達道君。是四面族證道的道君，四首觀四方。定四極，和麟主類似。不過這位道君喜好清靜。常年帶著四面族在虛空遊歷，可以說是性子平和的一位道君。因為其消息靈通，靈祈神君這位喜好做生意的道君天天跟他拉關系，兩人目前關系很好。

　　倉由默默點頭：“你們看著辦吧。不過神霄證道，我仍然支持他。”心中仍然有一點念頭，認為神霄的道可以人族大興。

　　旁邊四位道君相互看看，玄德嘆了口氣：“可以，神霄和浩然的爭鬥且讓下面人出面，我們五個不能在此刻分裂。”

　　將姜元辰定為人族第三位有資格證道者，這一點大家都沒有分歧。他跟神霄、浩然並未有大的衝突，只要自己奮鬥即可。可浩然和神霄只能選擇一人，這一點諸位道君已經爭論了許久，仍然沒有結果。

　　……

　　姜元辰回到九州，元神合入本尊，拿著九皇功德碑體悟自己所得。又一次感悟道君境界，而且這一次是自行證道，對道尊境界更多一份感知。比夢界幾次證道更清晰。

　　“若非被九州牽扯，三千年內我可證道不朽！”姜元辰自信滿滿，但想到九州界這個大囚籠，不由苦笑。

　　“算了，九州秩序訂立，我也要多操心一下。”紫微大帝統籌大局，姜元辰的本尊歸入太虛道宗和靈虛等人見過。到底是自家人，姜元辰也需爭取他們的支持，同時探望紫陽祖師的身子。

　　紫陽情況很不好！

　　“按照祖師這種情況，恐怕連三百年都撐不住。”姜元辰沈思，一旁紅菱輕輕喊道：“陛下，上香了。”

　　姜元辰回過神，在緋龍的墳墓上上了三炷香。

　　遵從緋龍遺願，將他的墳墓立在白陽山山門門口，和曹谷嶽放在一起，祖孫兩人相伴。

　　緋龍在太虛道宗並不出名，畢竟不是太虛道宗自己人，而且又跟九皇妖王牽扯不清。顧忌太虛道宗其他人以及道門各大門派，姜元辰僅僅小辦一場祭奠。昆侖峰一脈的人加上玄辰、姚離等熟人，在墳前走一個過場。

　　“九州和瀚海之爭告一段落，為九州故，我親手斬了緋龍。”姜元辰對此情感很複雜，九州這一場大變到底死了多少人？荀陽師叔走了，靜元真人歿了，寧真人和羽成轉世，緋龍和元清兩個好友一死一睡。姜元辰頗有種世事無常之感。

　　姚離看了一眼姜元辰，又看著姜元辰親自立下的無字碑。三人昔年在太虛道宗一同修行，關系很好，姚離想到昔日前往水月洞天的情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至少結局很圓滿。不是麽？雖然緋龍不見得能夠歸來，但至少最後一刻無愧於本心，這位九皇妖王對瀚海仁至義盡。而且九皇妖王奪舍，也省了他在兩方中糾結。”

　　是啊，至少緋龍不用在九州和瀚海中選擇。紀純熙在一旁隨侍，身邊趴著一隻水麒麟。水麒麟瞇著眼。盯著姜元辰看了幾眼。這頭瀚海神獸對姜元辰多有怨言，但此刻大局已定，他能做的便是照紀純熙所說，好好在姜元辰座下效力，為瀚海爭奪一份權利。

　　姚離看到水麒麟。道：“聽說太虛道宗開始傳道瀚海？”水麒麟豎起耳朵，仔細聽著。他如今拿回地魂，也有真人道行。

　　“大師伯有意讓張師弟去。”紀純熙恭敬道：“張師弟雖跟弟子關系不睦，但大體面子上過得去，而且他能力也不錯，應該可以安撫瀚海局面。”瀚海亂成一團，等張子沐將瀚海分宗建立，紀純熙說不得早就傳位給弟子。自己跑去逍遙了。一步領先，步步領先，至少目前紀純熙的目標是天仙道業。是不朽之路。張子沐根本不放在眼裡。真正被紀純熙視作對手的是沈靜荷，這位師妹可不簡單，手段心性都不遜色紀純熙。

　　“大師兄，自然要照顧同門，總不能讓師妹趕超過去吧？”暗中打氣，紀純熙想要先一步成仙。而沈靜荷自然也不肯落後，就連周元都有天仙野望。不欲被師兄師姐甩開。

　　良性競爭，姜元辰很鼓勵。甚至為了他們還將自己手中葫蘆藤拿出來，親手在原始大陸昆侖之巔催生三朵葫蘆花。

　　一脈相傳，以此為鑒。

　　“他要去就讓他去。”姚離聽聞張子沐前往瀚海，曬然道：“聽說林子軒那傢伙還想去原始大陸，莫非是被你壓了一輩子想要奮起？”

　　姜元辰面色平和，搖頭道：“師兄本就傲氣，不甘人下很正常，楊師兄不也如此？只是原始大陸兇險，楊師兄道行不到家，不敢這般做罷了。”

　　姚離沈默，突然道：“七殺超拔之道本就要在危機中突破，若是我要去原始大陸，你看如何？”

　　“你也要去？”姜元辰一怔：“那可不是一個好去處，在原始大陸渡劫風險很高，而且幾乎沒有前人經驗可以參考。我的例子是特例還是常識誰也不知。”畢竟獨一份，到底姜元辰的仙劫是僅此一家，還是所有去原始大陸渡劫的人都是這樣，誰也不清楚。

　　“至少我不甘心止步於天仙。”姚離淡然笑道：“聽你說起大羅秘境，我也想著去那裡看一看啊！”

　　“師兄，師妹也想去。”木青漪走了過來，抱著兩份貢品過來祭拜曹谷嶽和緋龍。聽聞姜元辰和姚離談話，木青漪笑道：“原始大陸兇險，但不親眼看一看，終究是遺憾。而且九州目前危機尚未解除，想要擊敗玄玉仙界不能從數量取勝，那麽就從質量上來吧！”

　　昔年九州和瀚海的爭鬥不就是如此？瀚海修士中同等級修士普遍不如九州。而去原始大陸走一遭，只要活下來都有成仙之姿。

　　“師妹是被師兄拉入仙道的，對師兄描述的逍遙仙道很傾慕。如今師兄好人做到底，將師妹一同送過去。至少那青冥之界總要自己親眼看一看。”木青漪偏愛仙道，即便是作神無數年，這顆本心猶在。

　　對此，姜元辰很有觸動。姜元辰能夠不失自身仙道之心，不被神道力量迷惑，跟木青漪所作所為大有關系。木青漪在成神後從來沒有忘卻如何擺脫束縛，這點讓姜元辰很警醒。作為木青漪的引路人，他又如何肯落於人後？

　　當然，對木青漪而言，她之所以不放棄的目標也是姜元辰。姜元辰還在奮鬥，想要擺脫世界的束縛，她區區一個月神有什麽可自滿的？那登臨雲霄，永世逍遙的風景她想要親自看一看！

　　姜元辰心中琢磨，若有所思：“既然你們都有意要去，不如更大方一點將九州所有有意前往的人一並帶過去？”兩位真仙聯手送人，足以開辟通道傳送幾個人。畢竟姜元辰在原始大陸收的那隻小白虎，就是某一位真仙送進去的。

　　“熙兒，你去昭告各大門派，若是他們有意前往原始大陸，可以去純陽宮找紫陽祖師報名，回頭帶他們一起去。”

　　“順帶將九州一些不滿天庭的人帶走，百年之後等他們歸來，九州大局已定，他們再無話可言？”木青漪眨眨眼，去原始大陸這種事情旁人不會去，但正陽宮的金羅真人一定會去。這位一走，正陽宮會安穩很久。甚至幾位天仙或許都要去原始大陸碰一碰機緣，歷練一下。

　　“紫陽祖師雖然身子骨不好，但去原始大陸開辟一個據點，讓我們的人在原始大陸生存，應該也可以幫忙坐鎮。”紀純熙想的更遠，這時候他離不開九州，但日後可以前往原始大陸走一遭。

　　姜元辰瞥了紀純熙一下，知道自家徒兒心氣高，恐怕有效仿自己的念頭。而紀純熙如此，想必自家女徒弟心思也類似，只得又道：“去原始大陸歷練可以，但最好還是在九州渡劫，至少可以增加一下自身和九州的契合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