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死忠護衛
黑暗,無止盡的黑暗。
顛簸,不停歇的顛簸。
靠!死了也不讓人安穩麽?
這顛個沒停,還有完沒完了!顛得老子的胃都快吐出來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猛得把眼睛睜開,習慣性的張口就要開罵。
卻突然發覺了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他,不是死了麽……
腦海中最後一幕,明明是爆炸引起的火海,那種情況下,任何人都不可能生還。
胃上傳來欲嘔的感覺,將他的神思又拉了回來。
下意識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卻忍不住再次驚訝。
他睜眼看去的,竟然是茂密的樹梢和樹頂!
自己分明不是在車上,也不是飛機上,卻在樹梢間穿梭。
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扛在肩頭。他不爽的眯起眼,身下的人是誰?為何扛著他逃命?這絲毫不鬆懈的速度,讓他下意識就覺得他們正在逃命。
他極力忍住胃上洶湧的感覺,側過頭打量抗著自己的人。
一身武俠片裡才有的黑色勁裝,還覆著面。
最讓他驚訝的是,這個人正借著樹梢的細枝,輕輕一觸隨即飄越出幾十丈之外。
這是超能力麽?抑或是小說裡才有的輕功?他突然開始迷茫……
身下的人似乎發現了他已清醒,腳尖稍慢,然後在一塊空地處停下來。
將他輕輕放下,隨即,恭敬的跪在他面前,“主子。”
看著身前這個低垂著頭,恭敬跪著的男子,他突然覺得一切似乎超過了他的想像。
他明明死了,卻又沒死。眼前這人,他不認識,卻喚他主子。
他沒有言語,而是察看了一下自己,發現自己竟然和那男子一樣,同樣一襲黑色勁裝。只是,這衣服的次第要高檔上許多,袖口和衣襟上還有同色的暗紋。
腦海裡突然百轉千回,他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這個情況,恐怕是借屍還魂。
鼻尖隱隱傳來血腥味,他敏感的發現,身前跪下的男子身上竟然帶著多出深可見骨的刀傷,還有無數數不清的小傷。
嘖!這麽重的傷,他竟然能眼都不眨一下,扛著他這麽大一個人,狂奔這麽久,真是難得。
眼下,自己根本就理不清頭緒,而這荒山野嶺之中,認識的也是面前這唯一的男人,看到他那恭敬的態度,還有那身傷,恐怕也是為了這身子的主人挨得。
這人算得上是自己現下唯一可以相信之人了。
眼前的男人似乎因為自己久久不開口而略有不安,頭垂得更低,“請主子責罰。”
看著從他傷口上不斷滴落的鮮血,他竟然毫無察覺一般,只是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
可千萬不能讓他死在這。這樣想著,他忍不住開口,“起來吧,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跪著的男人聽到這話,順從的起身,然後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瓷瓶來。
可是下一秒他就傻眼了,那人隨意的倒出了一點,抹在幾處傷得較重,依舊流血的傷口處,只是隔著衣服隨意的塗抹兩下,就將瓶子收了起來。
然後又在他面前跪下,“主子,屬下的傷已不礙事了。”
看著男人這樣的舉動,他忍不住皺眉。就算前世,他也從來不曾如此苛待自己的下屬。
“起來,把衣服脫了。”他有些不悅的開口。
面前的男人雖然不明白他的意思,卻十分順從,立刻就將自己的黑衣脫下。
一身古銅色結實又精壯的身子展現在他面前,那完美的肌肉和線條,讓他忍不住楞了一下,竟然是個極品!這身子,就連閱人無數的他,都不得不承認堪稱完美。
可是看到那完美的身子上,幾道又深又長的刀疤時,他忍不住皺眉,這麽重的傷,這個人竟然能誓死護衛他到現在。
他忍不住伸出大麽指,讚歎道,“純爺們!”對方果然楞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
從他那裡拿過瓷瓶,他將裡面的藥粉倒在手上,在傷口處細細塗抹,又撕下自己的裡衣,熟練的包紮起來。曾經執行任務也常會受傷,這包紮的手法到是越來越熟練。
身前的人一雙如墨的黑眸,一直冷冷清清的毫無波瀾。卻也因為他這異常的舉動,而閃過一絲訝異,可是消失的太快,就像從未出現一般。
看著男人的傷口都被包紮的差不多,他才將瓷瓶重新塞到那人手裡。
眼下,他有些必要的事,需要搞清楚才是。
他靠著樹坐下,然後示意男人一起坐下。“坐吧。”
男人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卻又無法違抗他的命令,還是依言坐下,只是神色有些異樣。
“你叫什麽?”他看著男人迅速的穿好了上衣,又看著那一直覆在面上的黑巾,突然有一種衝動,而他自己也沒有克制。
於是,他一把將男人覆面的黑巾扯了下來。一張鬼斧神工,線條流暢完美,充滿了陽剛氣息的俊逸臉龐出現在他面前,他不由得再愣。果然是個極品!
“屬下影四。”他聲音略低沈,帶著淡淡的磁性。非常的悅耳。
影四?這是名字麽?怎麽聽起來像個代號?“你的名字呢?”他忍不住問。
對方似乎微楞了一下,然後立刻恭敬得答道,“屬下沒有名字。”
他微微歎了一口氣,決定還是問清楚為好。
“因為一些原因,我好像忘記了很多事,恐怕你得重新告訴我。”他假裝毫不在意的開口,眼神卻沒有放過他的任何表情。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人的身手,但是他還是有足夠的自信,這麽近的距離,最擅長暗殺的自己,有八成以上的機會可以得手。
影四的眼裡閃過一抹訝異,可是馬上又恢復一貫的冷清,眼裡照舊帶著恭敬,低低的開口,有問必答的說了一些他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