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睡不著怎麽辦
苗山一向藏身在大山深處,有點兒隱居避世的味道。只有少量的苗民會偶爾帶著一些山貨出來販賣,然後買一些其它的貨物回去。
他們主要的生活方式主要靠自給自足,因為來往並不太多,世人對苗民所知不多,只是知道苗人不好惹,得罪了苗人總是會倒大黴,更甚的慘死家中也不是沒有。
百姓們傳言苗人養鬼,得罪了他的話,他養著的小鬼就回來找你麻煩,也有人說那是蠱,但到底蠱是個什麽東西,也沒人說得清楚,於是就越發的神秘。
越隨和尉遲無央上路了三天,才武國西南部的十萬大山,聽說就隱藏著苗人的部落,因為那兒地形複雜,山裡多毒物,朝廷也沒辦法有效的管理,一直屬於三不管的地帶。
這兒便是西南邊最大的一個城了,說它大也僅僅是因為坐落在西南的重要位置,來往的人流比較頻繁,不然他甚至比不上那些富饒之地的一個小鎮。
尉遲無央看樣子對這兒很是熟悉,進了城便帶著越隨到了驛站,找來小二看好了馬,就要了房間準備用飯休息,越隨其實並不喜歡停下來休息,他恨不得長著翅膀,能一下子飛到目的地,拿到了需要的東西,再片刻不停的趕回那人身邊才好。
只可惜他的意願並不能改變尉遲無央的打算,“三日便趕到此處了,還不能讓我好好休息一日?”
尉遲無央這樣說也是有理由的,雖然蒼月樓已經將越蒼給運送到了雲英穀,從那兒到西南小城一般都要走五到六日,他們只用了三日,可見路上完全不曾休息過。
越隨臉色一點兒都不好看,尉遲無央悠悠然的走上二樓,“晚上睡不著,可以來我房間聊天。”
大廳裡坐著用飯的幾個家夥聽到,都抬頭看著越隨,眼角眉梢都帶著淫穢的笑意,臉上全是一副心領神會的樣子。
只可惜,越隨一張俊臉冷的像是凜冽的寒冰,眼神淡淡的掃了一眼,幾人頓時感覺像是冬天提前來到了,背後嗖嗖嗖的直冒寒氣,總覺得那人的眼神飛過來的時候,像是被刀架住了脖子似的,幾個人在江湖上走了不少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眼神就如此有殺氣的人。
一時間不敢再吭聲,垂著頭假裝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聽見。
越隨臉色越發的冰冷,然後自己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卻無論如何都睡不著,想著那陷入昏睡的越蒼,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屋裡的火盆夠不夠,有沒有人替他輸送內力,有沒有人按時給他疏通經脈按摩僵硬的關節……
越想這些他就越是會焦急,越發的睡不著了,一顆心懸在半空總是不能安定。
結果半夜的時候,他左邊那間的客人,不知道是招了妓還是兩夫妻共住一屋,似乎是看天色足夠晚了,就開始了某種活動。
先開始還很壓抑,聲音若有若無,壓的低低的,然後慢慢的似乎漸入佳境了,聲音也越發的難以忍耐起來,一點一點兒的清晰起來,越隨一直躺在床上沒睡著,不自覺就將那聲音聽了進去。
他皺著眉頭,似乎想要不去理會,卻不知為何,那聲音就越發的如影隨形了,似乎一直在往他的耳朵裡鑽,害的他的心情也複雜了起來。
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他家主子,還有那些不眠的夜晚,被那人一次次的折騰著,直到天亮還不休,那時的他是否也如這女子一般,壓抑著卻又無法克制的發出各種難耐的聲音來,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否也這般的影響到了別人的睡眠。
他胡亂的想著,竟然不自覺的興奮了起來,想著那人之前頻繁求歡,卻因為那一戰而昏迷不醒,而他的身子卻因為那人的調教早變得敏感至極,說他沒有那種需求是不可能,只是擔心占了大部分時間,所以從沒有想起來過。
這一夜,在這種曖昧又寂寞的環境下,那種被勾起的情緒似乎格外的強烈,他不由自主的呼吸急促起來,然後忍不住身子發燙。
猶豫了一會兒,正忍不住將手伸下去,突然聽到門外有人敲門,越隨的動作猛然一頓,然後從床上爬起來,內心默默念了一遍清心咒,用內力將自己的衝動又壓抑了下去。
打開門,毫無意外,門外站著一臉欠揍的尉遲無央,其實尉遲無央笑的很是溫文爾雅,只可惜眼前的人並不領情,目光冰冷的看著他,一點兒要開口的意思都沒有。
“今夜看來並不好入睡,不如聊聊?”
越隨一動不動的站在門口,完全沒有要讓他進來的意思。
尉遲無央挑眉,然後往越隨的身下瞅去,沒看到任何詭異的隆起,不由的詫異道,“你沒聽到?不可能啊……”
然後又突然恍悟的說,“對女人沒感覺了?”
也沒看到越隨是怎麽動的,尉遲無央只覺得脖子一涼,已經被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那刀鋒銳利極了,一種極其強大的壓力籠罩住他。
雖然確定這個家夥不會殺了他,畢竟還要靠他救他主子的命,可是被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用刀架住的感覺真的談不上好,那種生命突然間不確定的感覺讓尉遲無央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秒。
只不過也就那麽一秒,下一瞬,他便笑的更燦爛了。
“莫非我說中了?”
越隨沒有動,唯一改變的是他越來越冷的眼神,尉遲無央只覺得後背越來越涼,卻仍舊不知死活的道,“我知道這城裡有家小倌館……”
他還沒說完,便感覺脖子上一涼,然後有什麽液體流了下來,接下來才感覺到陣陣刺痛。
“滾!”
房門毫不猶豫的關上了。
尉遲無央站在遠處,伸手在脖子上一抹,果然是一手鮮紅的液體,他忍不住皺眉。
回到房間之後,尉遲無央眯著眼小聲吐出一句,“太快了……”
重新躺回床上的越隨,依舊睡不著,卻已經沒了方才的衝動,他只是覺得更寂寞了,忍不住抱緊了被子,似乎把它當做了那個人,埋頭低低的喚著。“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