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內力盡失
越隨的臉色比那躺在床上的人還要差,眼裡晃過各種神色,最終斬釘截鐵地道:“屬下會護衛主子一輩子。”
唔,越蒼的臉上一點兒都不像是內力盡失,應該傷心難過的樣子,他只是那麽疲倦的躺在被褥裡,嘴角微微勾起。
“嗯,真乖。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
“主子……屬下除了死,絕對不會離開主子的。”越隨認真得很。
“現下,主子是否要躲避一陣子?”
在越隨這些人眼中,內力盡失和廢去武功是一樣的,這就意味著這個人再也無法行走與江湖了,更何況他們蒼月樓還是武林之首,私下又經營殺手生意,主子失去武功的事若是傳出去,他真的很擔心,不止是仇家蠢蠢欲動,整個江湖都會亂了。
況且,想到那個自天辰宮覆滅便一直消失了蹤影的八王,還有那個虎視眈眈的武王,越隨更加覺得前途多舛。
“躲?為什麽要躲?”
“可是主子……”
越蒼雖然臉色蒼白虛弱,卻依舊帶著那從容不迫的自信,“蒼月樓剛幹了一票,江湖裡人人自危,沒有人會來觸黴頭,至於八王……你放心,這痛打落水狗的事武王不會放過,其他人嘛,也不會有那個膽子來試探我。”
說起來,他那江湖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頭,到成了最大的依仗和保護色了。
越隨聽越蒼說的頭頭是道,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著。換做任何人,若是失去了最大的依仗,成為了一個任人宰割的廢物,怕是誰都接受不了的。
可惜越蒼恰好不是那任何人中的一個,他從一開始就是沒有內力的,來到這個世界,憑空撿了一個忠心耿耿的戀人還白得了一身高強的武功和深不可測的內力,縱橫江湖毫無敵手,爽快是爽快了。
只不過現在是老天爺把它的恩賜給收回了,越蒼想著自己也享受過了許久,其實不算虧。
再說,他有著強大的自信,若不是越隨這樣身手的對手,就算沒有了內力,他也不會輸給對方,而越隨這般厲害的高手,又豈會遍地都是。
“主子。”越隨小心翼翼的扶著越蒼坐起,可惜越蒼似乎在那陣中耗費了太多的體力和精力,只是簡單的坐著都很吃力,只能整個人軟軟的靠在越隨的懷裡。
越蒼靠在越隨的胸口,一臉的享受然後還壞笑著說,“我渾身乏力不堪,你得照顧我。”
“主子渴不渴?餓了麽?”
越隨早就習慣伺候他了,一點沒有被佔便宜的自覺,反而關切的問著。
看到越隨拿著水囊要喂他,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可惜某個家夥不配合,一口水喂的艱難無比,大半都灑在了那人胸前的錦被上,終於,那人皺著眉略帶不耐的道。
“這喂的都灑出去了。”越隨將水囊放在一側,用衣袖仔細的擦去越蒼嘴邊的水珠,“都怪屬下愚鈍,伺候不好主子。”
“唔,你用嘴喂我吧。”
這句話說的像是極其無意,可是細看就能看到,那說話的人眼裡閃動著的壞心思。
可惜某位忠誠耿直到家的某隨,是絕對不會懷疑自家主子的用心的,哪怕那用心極其險惡和不懷好意,他只是俊臉微微一紅,然後那雙黝黑的眸子下意識的飛速往懷中人的薄唇上瞥了一眼,蒼白而透明的肌膚,將那帶著淡淡粉色的薄唇襯托的像是三四月的櫻花一樣。
“快點,我很渴。”那人還無良的催促著。
越隨紅著耳尖,將水囊拿起來,在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然後小心翼翼的湊過去,在貼近越蒼的時候,幾乎連呼吸都屏住了。
越蒼幾乎要笑出聲了,這家夥真是意外的純情,兩個人平時不知道親過多少次了,滾床單的事更是多不可數,結果這簡單的喂水都能讓他臉紅心跳的不敢放肆。
清亮的水終於透過那輕輕貼近的唇瓣傳了過來,越蒼的眸子裡閃過笑意,然後故意在喝完那口之後,又用舌尖在對方的唇瓣和口中舔舔,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還要。”說著他抬頭看著越隨,越隨的臉紅的更厲害了,眼睛裡帶著一絲氤氳的霧氣,卻動作不停的又往嘴裡灌了一口,然後又輕輕的湊了過去。
越蒼一次次的在對方的口中來回的挑逗,惹得越隨的臉色越來越紅,就連擁著越隨的手臂都輕顫了起來,隨著那人一次次的還要,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將水渡過去,隨著唇舌間的糾纏,兩個人的氣息也開始不穩起來。
就連一臉蒼白的越蒼也因為動情而變得雙頰泛紅,呼吸急促起來,而那個原本乏力的家夥卻意外的將手伸入了越隨的衣襟內,順著那緊致的線條曖昧的摸了幾下。
越隨頓時渾身一僵,連呼吸都頓了一下,卻見越蒼的手又無力的垂下,一臉的煩躁。
“真想要了你……”越隨的臉頓時通紅的像是火燒。
越蒼瞥了他一眼,“可惜我動不了。”
越隨一時間心裡也糾結起來,他不想見主子不高興,更擔心主子的身子,做那事的話,主子會受累的。“等主子好了,屬下會補償的。”他撇開臉滿臉窘迫的吐出這句話。
入夜的時候,越蒼的身子反常的冰冷起來,四肢像是浸泡過冷水一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熱氣,越隨急的不行,將那人整個都抱在懷裡,想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可是就仿佛抱著一坨冰塊似的,不但沒有把對方暖起來,到是自己的體溫也急速流失起來。
越隨忙不迭的將自己的內力渡到越蒼的身上,可是越蒼的身子像是一口無底井,所有的內力輸進去就石沈大海,激不起一絲水花,好在那人的身子好歹有了一絲暖意,可惜卻又以更快的速度冷了下去。
“主子……主子……”越隨急的都快要瘋了。
可惜越蒼自從睡過去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呼吸輕的幾不可聞,身子冷冰冰的,仿佛就像是抱著一具即將死去的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