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男人和男人
越蒼吃飽了,一把就把旁邊的越隨摟過來抱在懷裡,端過那盤剛才被他用來裝肉的盤子,小塊小塊的捏起來喂他。“我喂你。”
“主子……”越隨一臉的為難,都不用環視四周,他就能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尉遲無央身後那幾個侍衛,方才看到越隨伺候越蒼,臉上還帶著些微同情之色,此刻越蒼抱起了越隨,反過來伺候他的時候,眾人的表情變得更微妙了。
越蒼有點自我主義,自己決定的事便很少會改變,這一點越隨也清楚,所以看到越蒼沒有絲毫打算放開他的意思後,便只能老老實實的張開嘴將兔肉吃下。
此時此刻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趕緊把這些東西吃完。越隨配合的吃著越蒼遞過來的烤肉,時不時的還會喂他一口水,然後笑眯眯的看著他。“好吃嗎?”
越隨根本就食之無味,被那麽多人盯著吃東西,哪裡嘗得出什麽味道來,但是主子這麽問了,也只能點頭。然而看到他點頭,越蒼的嘴角又勾起了一些。
甚至拿起一旁的另外一隻烤兔,一手匕首一手烤兔,把匕首玩弄在指尖,幾個漂亮的動作就把肉一片片均勻的切在了盤子裡,明顯有故意賣弄刀技的嫌疑。
自然有人被越蒼隨意耍出的這套把戲給唬住的,也有些侍衛下意識的看著自己的隨身匕首,想著是不是也拿出來學著試試,不過越蒼只是一門心思的想要喂飽越隨。
越隨本來還有些不自在,可是在對上越蒼專注的眼神時,突然就覺得,這世間的一切,不論是言論還是別人的眼光,都比不上那個人的一個眼神。
於是也漸漸的放鬆了一直繃的僵硬的身子,微微的湊上前,把越蒼遞過來的烤肉吃下。
尉遲無央就坐在兩人對面,他的盤子裡也是一片片被切好的烤肉,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同一堆篝火烤出來的烤肉,他卻有些食不知味。
瞥了一眼越蒼他們那邊的盤子,不知道在想什麽。
只半天不到的時間,尉遲王爺身邊的所有侍衛都知道,那兩位被王爺特意招攬的侍衛,雖然是主僕,卻似乎又是別的關係,至於到底是男寵還是情人,眾人一時間也看不清。
傍晚的時候,總算是趕到了鎮上的驛站。越蒼理所當然的只要了一個房間,越隨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乾脆破罐子破摔,開始的時候還會有些不自在,現在竟然也能坦然的接受各種打量的眼神。
用過飯,越蒼提議要飯後消食,便拉著越隨在鎮上到處逛逛。
“不自在?”越隨一怔,偏頭看向身側問話的男人,“主子?”
“若是不喜歡,我不會為難你。”
莫名的,聽到這句話使得越隨忍不住渾身一僵。“主子,屬下沒有不喜歡。”
越蒼看著他微微笑著,“凡是我提出來的,你什麽時候真的拒絕過,你這樣真是……”讓人越來越想欺負啊,也越來越喜歡欺負你。
誰知道越隨竟然急了,猛地扯住越蒼的手臂,神情緊張得很。
“主子,屬下喜歡得很。”
“喜歡什麽?”越蒼故意逗他。
看著那雙很少有明顯情緒的黑眸,閃過無助又閃過不知所措,最後又染上一絲羞澀,竟然讓越蒼完全移不開眼睛,甚至想要不顧一切的吻上去,哪怕此時此刻他們正身處在大街上。
“喜歡……喜歡……”吞吞吐吐了半天,就在越蒼以為那家夥羞恥的要把自己的舌頭都咬掉了,對方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吐出一句。“喜、歡主子。”
越蒼也忍不住微微有些輕顫,像是一瞬間有一道電流通過全身,忍不住眯起眼睛,然後拉緊越隨的手,迅速的閃身躲進一個幽深的小巷裡。
有些不可抑制的撲了上去,狠狠的吻住了男人的唇,越隨一怔,然後又順勢放鬆身體,溫柔的環住對方,十分順從的配合對方的吻。
“隨,我想要你。”越蒼有些急促的喘息,在對方的耳邊壓抑的訴說著自己的渴望。
被他壓在牆上的那個人,頓時羞紅了一張臉,那吃過易容丹,看起來極其平凡的臉也在瞬間變得妖嬈魅惑起來,看的越蒼越發的有些忍不住了,緊緊的貼在對方身上,用硬的脹痛的某處不斷的磨蹭著對方的身子,仿佛只有這樣才可以舒服一些。
同樣緊緊的回抱著對方,感受到對方炙熱的硬挺在小腹處不斷的摩擦著,越隨也覺得渾身上下像是燒著了一般,又難耐又渴望,其實,他也想要主子,想的很。
“主子……”因為染上了欲望,而顯得沙啞的嗓音,在這樣的時刻聽起來格外的性感。
越蒼腦海裡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死死的抱住越隨,有些難耐的低吼,甚至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摸對方結實的胸膛。
尉遲無央坐在驛站的房間裡,用完晚飯之後,隨身侍衛給他泡了一壺好茶,他正靠在窗前,一邊懶洋洋的品著茶,一邊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那逐漸稀疏的街道。
“越公子回來了?”他淡淡的問著。
那侍衛微微一躬身,“回稟主子,還未回來。”
話音一落,就見尉遲無央忍不住皺起眉頭,似乎微微有些不悅,那侍衛立刻道。“已經出去好一會兒了,需要屬下派人去尋麽?”
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才聽到尉遲無央的聲音。“算了。”
之後,整個房間一直靜悄悄的,一直到天色完全的暗下來,房間裡點上了油燈,街上連三三兩兩的行人都沒有了,月亮都已經快爬上中天。
街道那一頭,才緩緩的走來兩個人,其中一個半摟半扶著另外一個,看似非常親密的樣子。
尉遲無央站在視窗,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兩個人逐漸走近。
相較於越蒼一臉的神清氣爽,越隨則顯得有些狼狽,但是兩個人間縈繞著的那種微妙的氣氛,卻讓人有種無論如何都插不進去的感覺。
一直看著他們走入驛站,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尉遲無央才動了動站了快一晚的身子。
“男人和男人,有意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