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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男,死過來》第91章
第 92 章 為了保證病人的休息,我們回醫院的時候,病房裡只剩下了傅君顏一個人守著。

 可這時,莫諾雲的那些朋友們卻幾乎都沒有離開,他們大多留在了醫院走廊裡默默地在外守候。我和顧寶貝勸他們回去,他們卻都搖頭,沒有一個人願意走。直到夜裡淩晨兩三點,莫諾雲的朋友們才陸陸續續地離開。可第二天早晨當我推開病房門,這些人卻又都回來了。

 一整個晚上我都沒有睡,顧寶貝和傅君顏也陪著我熬著。為了陪著我,為了守著莫諾雲,他們倆夫妻把再忙都從沒離開過自己的孩子們交給了保姆照顧,大大小小的事情也都事無巨細地幫襯著我。這短短的幾天裡,在我最彷徨無助的時候,每當我抬起眼總能見到他們安慰和鼓勵的眼神,為此,我心中不知道感激了多少遍。

 第二天,醫生給莫諾雲做了一系列身體檢查,他告訴我莫諾雲雖然血壓有點低,但身體各方面的指標都比較穩定,一切只等他醒過來。我反復問醫生,他們都告訴我,病人三天左右一定會醒。

 可車禍後的第三天,莫諾雲卻還是沒有醒。第四天,他還是沒有醒。我心裡急得很,更有許多不好的擔心和恐懼環繞著我,可我不敢說也不能說。醫生只反復告訴我說:“每個人的體制是不同的,病人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所以你們不要著急,再等等就會醒了。”

 可五天過去了,六天過去了,莫諾雲身體的各項指標雖然都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但他卻還是沒有醒。這時候,醫生也急了,他們又再次推著莫諾雲做檢查,去做ct.

 我坐在ct室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祈禱。其實,我是個沒有信仰的人。我不信佛,不信基督,不信天主。可這幾天裡,我卻總會不知覺地把手握成祈禱的姿勢,心底一遍遍像發夢一般地希望莫諾雲快點好起來,快點醒過來。

 當蕭逸晨拿著病歷報告再次敲開病房門的時候,我和顧寶貝幾乎是同一時間站了起來,也幾乎是異口同聲地開口問他:“怎麼樣了?”

 蕭逸晨聞言垂下了臉,他用指尖在病歷上敲了敲才抬起臉問我說:“舒爽,莫諾雲的腦部以前受過傷嗎?”

 我心底雖然疑惑,卻還是毫不猶豫地搖頭道:“沒有。”

 可我的話音剛落,顧寶貝卻咬了咬唇,手抓著衣擺小聲道:“有……”

 聞言,比起我的茫然,蕭逸晨卻有更多的了然,他難得地面露傷感道:“這就沒有錯了……”

 “到底怎麼了?”我心底一咯噔,根本等不及蕭逸晨回答,就已經不由自主地伸手搶過了他手裡的病歷。

 可接著,一直在角落裡處理公務的傅君顏卻走過來按住了我的手。他對著我慈柔地搖了搖頭,只輕輕一抬手就將我手中的病歷抽開,遞回了蕭逸晨手裡,他說:“蕭醫生,還是你來說吧。”

 “他的傷比想像中嚴重,簡單來說,就是車禍至腦出血加重,腦中的血塊變大壓迫到了腦神經。”

 “什麼意思?”我愕然。

 “如果,莫諾雲的腦部受過重擊的話,可能當時就有輕微的腦震盪,腦中出現了小血塊。可他不是不喜歡醫院嗎?我想他當時可能根本就沒有認真處理傷口,也沒有進行全面的檢查。所以問題就一直留在了他腦袋裡,所幸那血塊不大,占的位置也不重要,所以對他也沒有任何影響。可這次車禍,他曾經受傷有血塊的部位再次受創,所以在短時間內,血塊逐漸增大,以至於壓迫到了腦神經。這就是他長時間昏迷,無法蘇醒的原因。”

 “那該怎麼辦?”我覺得自己的聲音都要碎了。

 “舒爽,我不是腦科專家,具體的我也不瞭解。只是作為朋友,我覺得自己應該參與進來,我也覺得我來說會比較好。這種時候你只能相信醫生,腦科的專家們會診之後,很快就會給你一套最好的治療方法。我相信莫諾雲會好起來,禍害留千年不是嗎?”

 我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輕聲問:“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的丈夫才會醒過來?

 可,沒有一個人應我,我只聽見了男人的歎息聲和女人的哭聲。我默然了,索性閉上眼坐回病床邊,緊緊地拉住莫諾雲的手。可握著他的手我還是渾身忍不住顫抖,我很害怕,我從未這樣恐懼過……

 當天下午,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的時候,病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隨之,走進了一對相貌姣好的中年夫婦。那男人眉眼深邃,發色花白,面上滿是祥和沉穩,雙眼深邃,瞳孔竟帶著淺淺的灰色,很淡,很冷,很悲傷。我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他是誰。而他身旁的女人一隻手緊緊地勾著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托著自己的左臉,從進門開始,她就低著頭一個勁地瞅著地面,怎麼也不抬起臉來,我看不清她的臉,只覺得這個女人弱不禁風,很脆弱。

 莫諾雲的朋友實在太多,這些天來來回回有太多的人來看望他,而這些人中有年輕的也有年老的。因此,雖然我有些疑惑,可我還是像平常一樣只頷首對著他們友好地笑了笑,說了句:“你們好,謝謝你們來看諾雲。”就又轉回臉只瞅著莫諾雲不說話了。

 醫生在會診之後告訴我莫諾雲還是有救的。我當時高興到耳邊甚至聽見了煙花綻放的聲音,他們告訴我,為了從腫脹的大腦中取出壓迫腦神經的血塊,可以給莫諾雲做開顱手術。我聞言只望了傅君顏和蕭逸晨一眼,他們都對我點頭表示同意,蕭逸晨更是恨不得把腦袋點落地。於是我也同意了,只等醫生確定手術日期。

 前幾天,我總是在問醫生:“他什麼時候可以醒?”可這幾天開始,我就再不問這個問題了。我只問:“他不會死對吧?”當所有人都告訴我莫諾雲不會死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沒有什麼比他活著更好的事情,不管他是什麼樣子……

 這時候,我就會想起莫諾雲以前說過的話,他說:“人活著就是有希望的。我真想不通那些莫名其妙搞死自己的人。都有本事自殺了怎麼還沒本事報仇?丫要死了也得拖著逼死自己的人一起下地獄不是?”這個男人快意恩仇,我絕不相信這點災難就會把他打倒。

 莫諾雲,你不是小心眼嗎?你快醒過來,仇還沒報呢……

 我正拉著莫諾雲的手,心裡小聲地和他說悄悄話的時候。那個始終低著頭的中年女人卻突然尖叫了一聲。我因為這聲響猛地抬起臉,就看見她已經捂住了自己的嘴,竟然正用極其排斥的目光望著病床上的莫諾雲,而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裡滿是厭惡,甚至是恐懼。她緊皺著眉頭,眸子間一瞬間就氤氳滿了水汽。我見她一個勁地拉著身邊的男人,嘴裡還帶著哭音小聲嘀咕道:“走,走,我害怕!老公我們走。我不喜歡醫院,我不喜歡他,快走,快走!”

 “不想來就別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也記不住你們現在的恩情!滾出去!”我見狀沒有動,心底卻已是懨懨,只厭惡地開口道。

 當我說完再抬起眼,那女人已經嚇得縮在了男人身後,我只看得見她打著抖的肩膀,卻再也看不清她的臉了。而那個男人卻沒有動,我這樣吼他,他的面上也沒有半分怒氣。他只是一邊安慰著躲在他身後的女人,一邊淺笑地望著我,目光緩緩變得慈祥而又和藹。

 我心底雖然覺得哪裡有些古怪,可眼神卻是豪不友善的,也就在我準備再次開口“送客”的時候,顧寶貝卻又正好回來了。她見到病房裡僵持而詭異的狀況似乎呆住了,在門口傻傻地杵了幾秒,才衝衝地跑了進來。

 可她沒有跑向我,卻是跑向了那一對中年夫婦。我聽她喊他們姑姑姑父,我見她像哄孩子一樣拉著那個中年女人走出了病房。而當那個女人再次抬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時,我才恍然驚覺,這個女人的臉,和我在別墅臥室裡看見的那幅畫是那麼的相似。這個女人的眉眼,和莫諾雲的眉目也實在是太過神似……顧寶貝喊她姑姑……莫諾雲是她的表哥……表哥?姑姑?姑父?他們是誰?

 而就在我的怔忪間,那位中年男子已經走近了我站在了病床的另一邊。他似乎忍了再忍,才終於微微彎身抬手撫上了莫諾雲的臉,他的動作很溫情也很小心,那份強忍著情感的小心翼翼,讓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心底隱隱在回憶,我和莫諾雲認識之後幾乎是形影不離的。我對莫諾雲的生活瞭若指掌,他行事起來也對我從不避諱。可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甚至是春節的時候,我都從未見過莫諾雲的父母,包括他自己也沒有見過。他只告訴我他的父母在國外養老,他的父母在國外,他們很忙,他們是旅行者。其他的,他就什麼也沒有再和我說了……

 我記得有一次,我見過莫諾雲半夜從床上爬起來拿手機打電話。那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迷迷糊糊地被莫諾雲吵醒,就見他穿著睡衣就那麼盤著腿坐在沙發上,嘀嘀咕咕地對著手機那頭說了好多,他說著說著就會討好地勾起嘴角,還會又撒嬌又賣萌地笑得像個孩子一樣在沙發上蹦躂。我見他大半夜的一聊就是半個多小時就有點鬱悶,因為自己困得要死又被他吵得睡不著生氣,也因為有點嫉妒是哪個“三”能讓我家莫大爺如此歡脫而生氣。於是,一不做二不休,我乾脆就從床上爬起來搶下了他的電話,我說:“莫諾雲,大半夜的你發什麼瘋呢?啊!還讓不讓睡覺了?啊!乖!快去睡覺。”

 我一說,莫諾雲就嘟著嘴反駁我,他說:“我在和我媽打電話,起開!別鬧!”當時我一聽就傻了!未來婆婆啊我滴娘!於是,我被嚇得趕緊接起手機對著電話那頭道歉,可結果,電話那頭一點聲音也沒有,我再低頭仔細一看,才發現,當時莫諾雲的手機根本就沒有開機。

 後來,我用嘲笑的口吻對莫諾雲說過好幾次這件事,可他每次都無所謂地眯眯眼說:“夢遊!夢遊!爺夢游!夢游你也管!?”當時我也沒多想,只是想著夢遊是不是不好,就打了幾個電話問蕭逸晨夢遊對身體會不會有影響,我應該怎麼幫他糾正。後來,我又在夜裡特意起了幾次,看莫諾雲會不會再犯。之後,這種事似乎再也沒有出現過,我也就漸漸忘了。可今天再回想起這些,我的心卻不住地震顫,難受。如果那是他的母親,他口裡那麼好那麼好的母親?那,剛剛那句‘我不喜歡他,快走!’又是怎麼回事?

 可接著,我卻聽那中年男人突然低聲對我道:“舒爽你好,我是莫諾雲的父親,你也可以喊我爸爸。”我從沒想過,我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到莫諾雲的父母,我更不懂,他的父母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諾雲的父親在病房裡還沒有待多久,他的母親就開始在病房外哭鬧了。那是一種近乎于孩子的狀態。不潑辣,反而很可憐,很無助。無可奈何之下,諾雲的父親很快就走了。

 我見他幾步之遙的路卻走了好幾分鐘,我見他一再地回頭看病床上的莫諾雲,我更是看見了他眼底的愧疚和隱忍。終於,諾雲的父親還是在病房門口停了下來,他說:“舒爽,我這個做父親的這輩子對他有愧,可我也無可奈何。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好女孩,我也非常感謝你願意嫁給我這個兒子。我的孩子我自己知道,諾雲性子太傲,但到底是個善良的好孩子。我只求你能代我好好照顧他,不到最後千萬不要放棄他。拜託你了!”說完,他這個做長輩的竟然對著我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再起身時,他已經眼眶通紅,飽含熱淚了。

 我只覺得眼被刺痛,更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再也沒有多想,我連忙站起身說:“爸爸,請你相信我,我不會離開他的,死也不會。莫諾雲也不會離開我,他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作者有話要說:我忙得都要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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