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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齡鳳凰女(巧乞兒4)》第12章
第十二章

  「這是『蝦仁滑腸粉』,將醬油、糖、鹽,然後和水以小火煮開淋上香油當醬汁備用,然後將栗粉、磨細的米粉、馬蹄粉、鹽、油和水調句做成腸粉漿,蝦仁挑去腸泥洗凈瀝干水分,加入調味料勻成蝦仁餡……」

  「干燥荷葉用溫水泡浸,長糯米泡水約三刻鐘,以蒸籠大火蒸半時辰再和醬料熱油略妙,取張荷葉將光滑面向上,依序放上糯米、熟咸蛋黃、梅花肉、蝦仁、香菇等內餡,再將荷葉卷成長條狀放入蒸籠蒸熟,雖然沒有一片雞肉,可是入口的口感和嫩雞肉片無異,故稱之為『荷葉珍珠雞』,公主也嘗嘗『錦繡魚翅餃』、『腐皮牛肉丸』、『雪枕雞蛋球』~一」

  離別在即,清明帝沈子熙得知鳳棲嵐偏好蓮香樓的菜肴,便下旨由攝政玉及新封的護國將軍代為設宴送行,包下整間蓮香樓總店宴請嬌客,以期公主能為兩國情誼建立橋梁。

  身為東家之一的喬淇自是出席宴會,撮合了對有情人後,她心情頗為愉快,特地說了口好菜讓周大廚忙活,她一邊解說菜色的做法,一邊勸人多進兩口好菜,看別人吃得停不下筷呃!是心花朵朵開,她這出嘴的人也與有榮焉。

  只是這一日,鳳棲嵐卻沒有品嘗美食的歡喜,筷子沒動幾下。

  聯合出兵的盟約一簽定,她也沒有理由再留下,多停留數日是由於她的私心,想與終於互通心意的情郎多緊幾天,兩人都舍不得與對方分離。

  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以她的公主身分不可能逗留太久,擒鳳女王唯恐這個妹妹在回京途中又遭遇危險,因此來信頻催,希望她早日歸國,以免遇上已展開行動的北蠻大軍。

  不過,她比較憂心的是朝中大事,左相管仲漢趁女王肚子逐漸隆起之際,孕期的不適令她無心治理朝政,私底下欲扶植年幼的三公主,取女王而代之。

  因為太醫已驗出女王腹中的胎兒為男娶,而側夫王征甫可能為生父,這就代表兵部尚書的勢力高漲,他若不趁皇子呱呱墜地前竄起,他輝煌一時的政治生涯也即將告終。

  而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他不只要位極人臣,還要爬到萬人之上,若是任憑玉家勢力坐大,那他送子入宮為男寵的心血不全白費了,還因賣子求榮而蒙羞。

  管仲漢有野心,不甘一切成空,霧色送來的短箋中提到他與端貴妃常碰面,私下聯絡將軍,雨晴也提到,左相有一女名曰管彤影,年十七,他欲將她嫁予東桂王爺為側妃,意圖反過來拉攏東桂王爺。

  為保王位未易主,鳳棲嵐必須盡快趕回鳳瑤國,以護國公主之姿扦衛皇權,不讓左相的陰謀得逞。

  「夠了,你想撐死她不成,沒瞧見她食不下咽嗎?」墨盡日出聲護愛,長著擋開雕梨花象牙筷。

  「小墨子,你這是跟我過不去嗎?才幾天工夫,你就一心向看佳人了,想想我們認識幾年,見色忘發」喬淇冷哼。

  「喬七兒,你給我閉嘴。」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敢叫靖王妃閉嘴,膽子不小嘛!改日我進宮和皇上聊聊,讓他給你賜個玉公大臣之女為將軍夫人,你得記得備厚禮來謝謝我。」只有她吼人的分,沒他橫眉豎眼的余地,她背後可是皇家這座大靠山。

  「你敢?」他冷眉橫娣。

  「你看我敢不敢,連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喬淇把下顎抬高,盛氣凌人。

  「你……」他倏地耳根泛紅,滿臉惱怒。

  「我也有幫忙喲,那藥是我做的,讓你很熱血澎湃是不是,你跟我說用過的感覺好不好,不好我可以再改良精進,下回肯定讓你更滿意。」阿魯娜長了幾歲卻還是一樣說話直接,掛滿各種雕刻花鳥走獸銀鐲的皓腕發出清脆的叮鈴聲。

  「還有下回?」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擰斷頸套銀環的小苗女脖子,讓她再也無法養蠱煉毒。

  不只墨盡日的惱紅末消,坐在他身側的鳳棲嵐同樣困窘萬分,兩腮像抹了胭脂似的紅通通,低眉垂目聽著眾人的取笑,暗暗羞惱在心底。

  光想起那日她就臉紅,事後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一整天下不了床,梳洗時還雙腿發軟,要人攙扶才能走幾步路。

  即使這會兒她身子都還疼著呢,纖腹挺不直,手腳發酸,泡了好幾回熱水仍感覺他的味道留在身上,化作永恆的鐫刻。

  喬淇總算注意到鳳棲嵐的表情,知道說得太過,忙岔開話題,「不用了,阿魯娜,我們吃東西吧。」

  「可是我還有很多好東西想跟大家分享,不然送你們一對情蠱,一雌一雄,你們分隔再遠也會感覺彼此的存在,誰要負心就會被蠱蟲反噬,七孔流血而亡,情侶用剛好……」

  「不用了。」墨盡日臉色發黑,馬上拒絕。

  「要不然金蠶蠱一只,我養了七、八年,很舍不得給人,但公主,我喜歡你,給你吧!養了它在身上百毒不侵,危急時還能救你一命,要是有人威脅你的性命,你在腦子里驅動金蠶蠱,它就會釋放毒素,到時你全身上下都是毒,刺破手指頭滴出血就能毒死人。」非常好用,是蠱中之玉。

  面無血色的鳳棲嵐不搖頭也不點頭,她僵住了,嚇得說不出話來,放在桌下的手緊捉墨盡日的大手。

  說實在話,那是相當令人動心的禮物,能自保又能玫擊人,若是遇到危險將無所畏俱,倒媚的是心存不良的人,本身安然無惡。

  只是一想到身體里有只蟲,任誰也不會感到愉快,會時時擔心它會不會產生變化,反過來加害宿主。

  「阿魯娜,別再聊你的小蟲子了,我們是要為公主餞行,不是要嚇得公主花容失色。」喬淇出言阻止,又對鳳棲嵐笑道:「公主多吃點菜,喝湯,今日一別,不知哪日還能把酒言歡。」她端起一杯適合女子飲用的桃香荔枝酒向公主一敬,離情依依。

  「公主,我也敬你。」阿魯娜喝的是赤血酒,以十八種毒蛇泡制而成,酒性甚烈。

  「我也要敬公主姊姊……」看戲的喬翊也連忙舉杯。

  「喬小三。」

  「小三子」

  「你敢敬?」

  喬淇一瞪眼,墨盡日一沉聲,喬灝臉一陰,豪氣萬丈的喬小三酒差點灑了,頓時縮成小肉團,汕汕地放下杯子,一臉委屈的扁著小嘴,小聲地吶吶道:「大人欺負小孩,我有人權,我要上訴!」

  不過沒人理他,不到胸口高的小人精不算人。

  享用完盛宴後,眾人識趣地換個廂房泡茶,油膩吃多了喝點茶解解膩,將最後的相處時光留給小倆口,有些事得由兩人自己解決,旁人插不上手。

  譬如,相隔兩地,這段好不容易萌生的感情如何維系?

  又或者一個是鳳瑤國的邀鳳公主,一個是騰龍玉朝的護國將軍,兩人之間的重重險阻何只是千山萬水,還有彼此放不下的責任和家園。

  本來喬淇和喬灝這對姑侄想再取笑兩人的閨房事,但拉開門偷瞧,看到強顏歡笑下的沉重心情,便也收起談笑的心思,不讓人平添幾許惆悵。

  「我明天就要走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她希望他能跟她走,鳳瑤國的天空容納得了他這只展翅雄鷹。

  望著水,眸盈盈的人兒,他萬分不舍,但千言萬語只化為一句一「保重。」

  「就這樣?」她眼中有更熾熱的光芒。

  「北蠻大軍即將來犯,我不能擅離職守親自護送你,你一定要小心,別讓自己受傷。」他不放心她,但是國事為重,他只好放下兒女私情,專注在備戰上,這一戰偵關兩國的存亡,他不能為了個人私欲同顧百姓安危。

  表情略帶落寞的鳳棲嵐垂下失望眸子,「我知道你剛受封護國將軍責任重大,可是你不能先為我想一想嗎?此次回國路途遙遠,又有北方蠻子虎視耽耽,沒有你在身邊我很不安,好怕再遭遇像是飛鵝山的攔殺。」

  她已經習慣了依賴他,看著他強壯有力的寬背,她內心非常踏實,好像什麼都不用憂心,有他在的時刻她心便能安寧。

  「嵐兒,你一向不是任性的人,今日怎麼耍起小性子了,我比任何人都更想陪著你,你不在我眼前我也會擔心受怕,時時掛念著,但是你比誰都更明白,如今局勢由不得我們自私,個人生死事小,社櫻百姓為重。」他要為萬千生靈攔下鐵蹄,劍護山河。

  「你說我自私?」她軟嗓高揚,面露少見的怒意。

  墨盡日微擰起眉,回道:「我不是指你自私,而是大敵當前,我們該想的是如何退敵,如何打敗北方蠻子,並非為了一點小事爭執,身為鳳瑤國公主的你應該更冷靜,別讓你我的感情亂了心。」

  「我們相愛有錯嗎?我只是想和你多點時間相聚,我愛我的國家,我愛我的子民,但我更愛你,我要我們在一起有什麼不對?」難道這兩者不能合而為一,情與義兼顧?她要的是一份相守,簡簡單單的執手一生。

  他伸出手撫摸她嫩頰,試圖緩和她的憤怒,「可惜我們缺的就是時間,你愛我的時機不對,我愛你的地點碰巧是錯的,唯一對的是你我的相遇,我從未後悔與你一起掉落懸崖。」

  雖然他們的身體交換了,男變女、女變男,可是他也認識了不一樣的鳳棲嵐,她堅韌、有見地、胸懷萬民,讓他見識到女子中也有真豪杰,萬般豪情只為守護心中的柔軟。

  可那雙杏眸反而流露一絲傷心,「你覺得愛我是錯的,我也不該愛你嗎?你的寧負天下人也不負我一人是隨口說說吧!你的不負心是再一次將我推下懸崖,你於心何忍!還不如當初不要救我。」

  分別在即的愁緒讓鳳棲嵐難過得聽不清楚墨盡日說了些什麼,只聽見「你愛我的時機不對,我愛你的地點碰巧是錯的」,只想著又是錯誤,又是時機不對,那他到底愛過她沒有?她整顆心都慌了,冷不防說了傷人的重話。

  他心一痛,聲音大了幾分,「嵐兒,我不是朱玉樓……」她竟然把他想成是背棄所愛的男人,他在她心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那你的行為和朱玉樓有何不同,至少他的負心是不愛,而你的不負心是將我狠狠丟下。」鳳棲嵐不曉得他們為何會吵起來,只知道他正在傷她的心,用她的愛將她凌遲得遍體鱗傷。

  聽她將他一次次與薄幸郎朱玉樓相提並論,原本尚能忍耐的墨盡日勃然大怒,「鳳棲嵐,你目盲了嗎?我要了你是因為愛你,不是為了拋棄。」

  「那你告訴我,你有想過要娶我嗎?」

  他從來不提,讓人無從猜測他心里在想什麼,害怕一切就這樣船過水無痕。

  「當然。」他回答得皇不思索。

  「什麼時候?」她已經不年輕了,等不了他一再蹉跎。

  「什麼時候……」他目光有著迷惑,似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對他而言,相愛的兩個人走到最後不就是廝守一生,哪需要定個日期。

  「你要陪我定居鳳瑤國嗎?」她再問。

  這回他毫無遲疑的回答,卻也傷透了佳人心。「怎麼可能,你嫁給我就該隨我住在騰龍玉朝,我的家在這里,我是鐵錚錚的男兒,御封的『護國將軍』。」

  「但我是鳳瑤國的邀鳳公主,我也有我的責任和我想守護的人,我不能放下皇姊一人。」她聲音一硬。

  「嵐兒,你真的愛我嗎?」如果愛他就該跟著他,夫是妻的天,這是他身為男子狹隘的想法。

  她眼眶合著悲債,「你不該這樣問我,你在侮辱自己也侮辱我!若是你愛我,為什麼不拋下一切隨我走呢?難道你曾棄如敝履的『護國將軍』一職比我重要?」

  情能傷人在於兩人心思不同,不去想最初的悸動,而不斷地去問愛有多深,不去想自己能為對方付出什麼,而只去要求對方為自己付出一切,聰慧如兩人也難免執迷,踩進了四面圍墻的死胡同里。

  驕傲如鳳棲嵐難以置信他話里的質疑,眼淚奔流而下,哀痛地轉身就走,全然沒瞧見墨盡日伸出挽留的手,以及眼中的·噢惱。

  她只想著,她連人都給了他,他怎麼能懷疑她不愛他?

  「笨牛、笨牛,輸木腦袋,你小時候摔壞腦袋是不是?居然把離情依依的送別搞成送葬,墨盡日再蠢一點無妨,娶不到老婆不是你長得丑,而是你嘴太笨門喬淇不知何時過來,氣呼呼地罵,手中扔出一樣東西砸在某人腦袋上。枉費月老替他們牽起紅線,卻被他白白糟踢了。

  「……喬七兒,你用什麼扔我?」他瞪眼。

  喬淇踱著腳尖一拐一拐走著取回另一只繡花鞋,穿上。[公主問你有什麼要對她說的話,這時你要腦子靈光點,合情脈脈地執起她的手說:『嵐兒

  ,你等我,當擊退北蠻大軍的那一天便是我迎娶你的日子,你回去勿忘相思意,兩情繾綣時,我將送上北蠻將領的頭顱為聘禮,迎你為新婦。』瞧!多動聽呀,只要是女人都會動容,甘願為你洗手做羹湯,當你的暖手爐。」

  「……」這樣的話打死他也說不出口。

  「小墨子師伯真是太笨了!壞人,你氣哭公主姊姊門喬翊從門後探出小腦袋大叫。

  「的確笨死了,就算是事實也不能說個人事小,國家為大呀!要是我的情哥哥不把我當成心尖上的第一人,我就下噬心蠱讓他痛不欲生,痛得死去活來。」阿魯娜眼露鄙視,做出把人掐死的手勢。

  墨盡日無言,心里暗暗思索著。他錯了嗎?

  之後,墨盡日被喬淇拖進屋里好好的再教育一番,告訴他女人不是男人系在腹上的墜飾,她們有主見、有想法,有自己想做的事,一味要求她們只能在家相夫教子,那會扼殺她們的性情,他得到的只會是一個唯唯諾諾的空殼子,不再是他所愛的那個人。

  她以自己為例來開導他,說若是靖玉沈天洛像他一樣遷腐,今日就不會有名聞遐邇的蓮香樓,她也教不出如喬灝那般的商業霸主。

  不過,正事說完,她藉題發揮,劈頭痛罵他從不尊重女人到大男人心態作祟,以及當上個小將軍就得意忘形,連他老是不笑擺具臉也罵進去,從頭嫌到腳,噴了他一臉口水才肯放他一馬。

  那一夜墨盡日沒有回府,他在丐幫總部的屋頂吹了整晚的風,偷了師父私藏的竹葉青,一個人悶著頭獨飲,腦海中不斷回想喬淇說的話,以及他和鳳棲嵐相處的種種。

  兩個不一樣的女人卻讓他有相同的感覺,他喜歡嵐兒不就是因為她那股不讓須眉的勇氣,為國為民的抱負,今日他又怎能妨礙所愛之人發展所長呢?

  日頭從東方升起的那一刻,他終於突破了自己的執迷。其實他本就四處為家,何必被小小的將軍頭銜困住,那甚至曾為他所辦棄,為何為了它逼走心上人,讓她傷心欲絕的離開?

  七兒說得沒錯,愛沒有絕對,也不該去計較輸贏得失,更沒有誰該去遷就誰,除非不愛了,否則就要站在對方的立場去設想,不是要求別人給自己什麼,而是自己想要什麼,並且盡全力去保有它,直到無法擁有為止。

  動了動腿,伸伸僵直的腰,他將喝光的空酒壇往下一丟,壇子碎裂的聲響引得不少乞丐注意,但是他們什麼也沒瞧見,只有一陣玄色的影子掠過眼前。

  墨盡日回將軍府略作梳洗後,便想和鳳棲嵐做一番深談,把心中所恩所想全告訴她,讓她安心,放下芥蒂,不再為兩人的未來煩心。

  殊不知手下告知公主一早已經出京了,人也走到城外十里了,他一聽,心驚地快馬策奔到城門外,卻只能看見車隊遠去揚起的煙塵。

  「公主,你真的不等墨將軍嗎?」煙霞一臉擔憂地問。走得這麼匆忙,難道心里真無遺憾,甘願天各一方?

  「早點回去也好預做防范,北蠻大軍不等人,多停留一日,我朝安危便朝危險更進一步。」等了他一夜卻不見歸來,她的心涼了,不願再等。

  鳳棲嵐忍著不回頭看,她怕一回頭就不想走,會傻傻期盼傷了她的那個男人會追來,要她別走。

  「可是離開前,公主和墨將軍不是鬧得很不愉快,不把話說清楚好嗎?公主一早眼眶都是紅的。」煙霞相當自責。是她和阿龍硬要撮合兩人,完全忘了兩國國情不同,風俗民情也不盡相同,想法南轅北轍的兩個人怎成良緣?

  她低聲輕笑,眼神卻帶了淡淡惆悵。「那是急于歸鄉,想家了,我想念雨晴和云緋、霧色,想身懷六甲的皇姊,想城里的桃花,想公主府里剛馴養的小牡馬。」

  人在受傷時總是想回家,回到熟悉的地方,看到熟悉的人,聽到熟悉的鄉音,心口的傷會輕了些,覺得人哪有過不去的坎,笑一笑便也過去了。

  「家鄉的桃花早就謝了,如今都結實累累,一顆一顆飽滿的小青果掛滿枝頭,等我們回去就熟透了。」她口水一收,想起滿園的果香。

  「瞧你嘴饞的樣子,真給你一簍甜桃也吃不完,還不浪費了。」鳳棲嵐取笑侍女的貪嘴,說說笑笑竟也沖散不少離愁。

  煙霞沒多想地回答,「那就送到蓮香樓請大師傅做幾道水果料理,上回的『苦瓜排骨雪梨』我就喝了一大碗,公主你嘗過以後也大贊不己,說要抄了食譜讓御廚照著做。」

  一提到蓮香樓,鳳棲嵐不免想到與其有關的墨盡日,本己壓住的思念又涌上心頭,清艷的嬌顏浮起淡淡的愁色,眉間輕燮。

  明明叫自己不去想偏又忘不了,想心如止水又心潮起伏,思潮如喧鬧的江水,浪頭一波壓過一波。

  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

  「對了,公主,左相他暈頭了嗎?真要讓三公主當女……」小公主才幾歲呀!

  她話沒能說完,鳳棲嵐比了個襟聲的手勢,不讓她口無遮攔地議論朝政。

  由於保護鳳棲嵐的鳳瑤國親兵已然殉主,回程路上,為顯騰龍國威儀,亦為表示誠意,沈子熙特別派了三下名官兵護送她安然返國。

  因此除了主僕兩人是鳳瑤國的人,其余皆是騰龍國士兵,她們倆之間的談話需要謹慎小心,因為騰龍國之所以同意簽定盟約,主要是女王主戰,若是王位易主,那已簽定的盟約將不復存。

  而且,沒有一國君王願意和動蕩不安的國家聯手出擊,內亂不治如何攘外,到了戰場上該聽誰的就是極大的爭議。

  「煙霞,你怕嗎?」這次回國不只要面對北方蠻子的挑戰,還得應付朝廷各派的對峙,兇險重重,她真擔心以皇姊的體力是否能負荷。

  煙霞堅定的搖頭,「有公主在,奴婢不怕。」

  「對我這般有信心呀?我都煩心一根蠟燭兩頭燒,恐怕忙不過來。」既要調兵鎮壓,又要威攝群臣,看實不是件簡單的事。

  兵權不完全在她和皇姊手中,總是令人不安心。

  鳳瑤國兵權一分為三,一在皇姊手中,是為虎符,可調動三十萬兵馬,一在她手里,同樣是三十萬大軍,鳳令為符,另有一軍符為麒麟符,統御百萬雄兵,可是包括她和皇姊,都不曉得是誰持符令,那是先王生前下的皇命,有人說掌控在兵部尚書手上,因此才令皇姊有所忌憚,納其子為側夫以為牽制。

  「公主,誰不曉得蘇右相喜歡你,多次請女王賜婚,還有翰林院陳大人……」公主的支持者眾,她登高一呼,誰敢不擁戴?

  「瞧你盡說些惹人笑話的事,我……咦!座位底下放置點心的暗柜似乎動了一下。」是她的錯覺嗎?還是馬車壓過坑洞顛簸了一下?

  「不會是老鼠吧?公主你腳抬高,我馬上去喚人來捉……」煙霞花容失色。她和公主都怕老鼠呀!

  「不要叫人、不要叫人,是我啦」一顆黑色小頭顱從捕錦車座椅下鑽出,還大大喘了口氣。

  「小三兒?」鳳棲嵐瞪大眼。

  頗為得意的喬小三咧開缺牙的嘴一笑。「公主姊姊,我來陪你了,看到我你有沒有很高興?」

  不,相反,她嚇死了!「太胡鬧了,馬上下車,我讓幾名士兵送你回帝都,不許跟著我。」

  要是他有個什麼損傷,她如何向他爹娘交代。

  「好不容易溜出來,我才不要回去被我爹罵,你看看我眼睛腫腫還有黑眼圈,因為我偷看…。。呃…不好的事,他就好狠心地不顧父子親情,罰我關禁閉。」他說得煞有其事,一臉委屈。

  其實他沒說的是他太頑皮了,到處偷窺人家夫妻行房,還淘氣地大叫,嚇得人家倒陽,太多人來告狀,喬灝好笑又好氣地罰他面壁思過。

  不過事主換成他夫妻倆,那就是絕對的暴怒,把兒子丟進只有一扇小窗,大概手壁能穿過的反省室,不寫完三百遍悔過文不準出室。

  沒想到喬翊精得很,早就騙了一群乞丐在底下挖了條地道,因為出口在角落,用角柜擋住就沒人發現。

  「不管攝政玉怎麼罰你,做錯事就是做錯事,不可以用逃家做為手段,那是不對的行為,你爹娘會擔心的。」孩子只身在外,誰家父母不憂心。

  「嗯嗯!公主姊姊的聲音好好聽,小三聽得好陶醉,你再多罵我幾句。」

  喬翊連連點頭。他已脫下一身錦衣換上粗布杉褲,膝蓋處明顯有花色不同的補丁,不看他的慧默眼神,其當是一般窮人家小孩。

  「你這孩子就不能安分些嗎?誰家娃兒有你這般頑皮。」鳳棲嵐因他逗趣的模樣而哭笑不得。

  他吐了吐舌,裝出令人發嚎的鬼臉。「上梁不正下梁歪嘛,我淇兒姑婆常拍拍我爹的頭感慨。不過呀!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喬翊語氣很失望,但兩眼出奇的亮,好像正期待什麼事發生,興奮得很。

  「為什麼?」

  「因為剛剛有人從車窗外丟進石子,我怕丟傷了公主姊姊就順手接下,石頭上還寫了字呢」真是的,怎麼不丟包子饅頭,他餓了。

  「寫了什麼,快給我瞧瞧。」鳳棲嵐狐疑地看看小家伙,明明是七歲孩童,居然比她們先察覺車外的動靜,並且不動聲色攔下投擲人內的密信。

  難道大家都錯看他了,他並非只有腦袋聰明?

  她接過石子,上面寫看一危險,速返。

  什麼,有危險?!她臉色候變。

  「很多人!公主姊姊,你看那邊山頭有銀光反射,肯定有伏兵。」他該躲起來,還是湊熱鬧?

  鳳棲嵐朝他小手指出的方向看去,臉頰倏地沒了血色。「樂大人,小心,有埋伏一」

  她話剛說出,一記響箭射穿了駕車士兵的頭,連人帶箭釘在身後的車板。

  接著,山搖地動,一陣馬嘶聲直沖而來,將騰龍玉朝兵將包圍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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