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3.血笛
“嗯?”對孫子所謂的朋友說,簫相國鼻腔中發出一聲不知情緒的哼聲。
“外公,小墨是我的朋友,赤老師幫過我很多,是我在奧斯托學院時候的老師。”少硯抬了抬眼簾,淡淡的說了這麼幾句。
他當然知道怎麼讓老爺子放下心房,以老爺子對他的寵愛來說。
果不其然,在少硯話落的當下,簫相國一張臉就跟變戲法似的換了神色,“少硯的朋友?怎麼不早說,真是讓閣下見笑了,少硯以前真是承蒙你們照顧了,以後有什麼事直接來找老夫......”
剛才還一副準備質問的樣子,現在完全巴拉的停不下來了。
對於五年多未見的外孫,簫相國那簡直是疼寵到心坎裡去了只是再見的時候外孫竟然比小時候更冷漠了,而且唯一的一個朋友也受傷在床,導致他整個人都失了活力,簫相國那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現在猛然出現兩個人,一個是外孫的朋友,一個是外孫的老師,這怎能不讓簫相國熱情對待?
簫天明,“......”
他果然是撿回來的吧,差別對待要不要這麼明顯,是他的朋友就哼,是少硯的朋友就這麼熱情?
真說介意倒也不至於,但是他就是有點不爽怎麼破?!
“咳咳——”安小墨被老爺子這驟然轉變的風格激的握拳清咳,然後眼神掃向少硯,管管你家老爺子。
“外公,好了,都是自己人,不用那麼加見外的。”收到‘求救’光波,少硯當即神情微柔的看向簫相國開口。
看著外孫完全不同以前生硬的表情,簫相國心裡那個欣慰啊,當即對安小墨和赤皇兩人更不同了。
簫睿看到自家老父親對外孫和孫子的‘差別待遇’,不僅沒有阻止,反而眼含笑意的看著。
“其實我是有正事說的。”安小墨決定還是速戰速決好了,再被簫相國這麼熱情下去,他會有點吃不消的。
正事兩個字一出當下讓簫相國微微一頓,隨即收斂了神態正色道,“哦?”小朋友有什麼事要說。
經歷了剛才的認知,簫相國並未將安小墨當成一般的小孩子看待,誰家小孩子會這麼小的時候懂這麼多事情?
安小墨,“......”小朋友三個字去掉他會更滿意的謝謝!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計較這麼多了,看著幾個人都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安小墨摸了摸鼻尖,“我就是想告訴你們皇帝和帝師兩個人都沒死。”
在幾人瞬間瞪大雙眼的時候再補了一句,“我剛才還見過他們。”
一片靜默。
整個會客廳好幾十秒的靜謐,靜到心跳聲都仿佛能聽得清清楚楚。
率先開口的竟是少硯,他表情難得有些茫然,就連語氣都有些怔怔,“父親和帝師?”對於徹底記起以前的他來說,父皇這兩個字並沒有那麼難出口,至少沒有先前他以為的那麼難,更何況還是突然聽到了這麼一個爆炸性的消息的情況下。
“其實本來我是打算他帶出來的,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等跟你商量計畫一下之後再說吧。”說這話的某小孩完全忽略之前是誰說直接將人帶出來的,想想什麼的真的跟他有關係嗎?!
“他們......還好嗎?”在安小墨再次回答之後,少硯整個人都回神了,神情有些複雜的問道。
作為父親來說,君湛然對他是好的,至少在幾個子女中對他是最為寵愛的,所以就連帝師都成了他的老師,至少在父皇登基之前,帝師同樣是他的老師,所以這已經代表了一種態度。
更甚者,通過一些隱晦的提點以及表現他都知道,父皇是打算是在十五歲脫離了幼生期將他立為太子的,只是沒能等到那個時候而已!
只是五年的間隔卻也不是說假的,至少現在他對他那個父皇的感覺好似一時半會找不回來,有些陌生卻又有些期盼,連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想些什麼,腦子裡完全一片亂哄哄的。
“還不錯,短期內是沒有性命危機的。”仿佛看出了少硯複雜的心情,安小墨聲音都不由的輕了些許。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安小墨遲疑了一下看著少硯問道。
簫天明卻是在這個時候才從這麼個震撼的消息中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看向了他爺爺和父親,結果驚愕的發現兩人並不如他反應那麼大,兩人的確是有驚訝的,但是更多的卻是一種猜測得到驗證的欣然?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知道陛下和帝師沒死,簫天明發現自己的腦子完全一團漿糊了。
卻在這個時候聽到少硯低低的答了一聲,“......還是算了吧,等我們確定好再去好了。”
聽到這裡,一直沒出聲的簫相國終於沒再繼續保持沉默了,他直視著赤皇問道,“閣下,陛下真是關在天牢最深處嗎?”
詳細情況他必須仔細確認,可在他看來安小墨這個小孩子再怎麼成熟也沒可能突入皇宮,那麼就只有赤皇了。
赤皇倒是沒讓他尷尬,淡淡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爺爺,你和父親是不是早就知道陛下並沒有死?”糾結了好一會,簫天明還是 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憋在心裡他實在難受的緊。
被他這麼一問,簫相國頓時虎目一瞪,但是在注意到外孫視線同樣落在他身上的時候,皺起的眉頭終於還是松了下來。
他徐徐的歎了口氣,眼角餘光掃過赤皇還是開口了,“也不算早就知道,只是王爺懷疑陛下並沒有被處理掉所以一直暗中查探,這幾年下來隱隱約約覺得陛下並沒有死,但是卻又不怎麼肯定,就連我也是剛剛聽閣下說起才肯定了王爺的猜測。”
這個王爺卻是君湛然的親弟弟君湛其,在君湛然還在位的時候一直是個閒散王爺,皇帝對這個唯一的弟弟也挺喜歡,因而一直順著他。
直到五年前的突變之後,這位閒散王爺一掃往日作風,表面上看著比以前更加無用了,只有簫相國知道,這五年來那位王爺付出的有多少,還屯攢了一批實力高強的親信,讓簫相國都有些不可置信。
也是那個時候簫相國才知道,這個在眾人眼裡的閒散王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所謂閒散只是他自己不想管事而已。
“我準備將這個消息告訴王爺,想來王爺一定會將陛下就出來的。”簫相國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的做出結論。
“好了,就到這裡吧,現在已經深夜了,都不要在這裡蹭著了,都去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說完之後,簫相國竟然直接轉身離開。
簫睿見狀給幾人眼神示意了一番,當即跟了上去。
等兩人都離開之後,簫天明覺得還有些麻木,實在是他今天接受的資訊有點太多了。
少硯沒說話,會客廳一時竟然安靜的過分。
知道吃皇的聲音響起,“你該休息了,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還是說你不想長大了?”
安小墨當即滿頭黑線。
這麼深沉的氣氛,竟然說這麼......坑爹的話題,好微妙啊有木有!
不過,也虧得赤皇這一句話,什麼深沉也都沒有了,安小墨當即看向少硯道,“走吧,我們回去休息,三天后不是還有那什麼拍賣會嗎,到時候我們還要去找能幫到大哥的靈藥,至於你父皇的事情,我們從長計議吧!”
“恩,你和赤老師直接去我那個院子吧,那裡偏方沒人住。”少硯猛然回神應了一聲。
安小墨雖然覺得他狀態還略微有那麼點不對勁,但是他知道少硯需要平靜一番,所以並未多言。
簫天明,“......”
媽蛋,他成了被忽視的小白菜了嗎,怎麼辦,略有點心酸的趕腳?
“天明,你也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被赤皇抱著站起來的時候,安小墨趴在赤皇肩膀對簫天明支了一聲。
簫天明脆弱起來的小心臟瞬間滿血復活,“好。”
這一聲應的那叫個響亮。
安小墨略錯愕的掃了他一眼不過倒也沒細究。
這下,會客廳的幾人當下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三天裡,也就是拍賣會開始前,被簫相國通知了君湛其王爺直接上街,有好幾個時辰都跟簫相國鑽在書房不知道計畫些什麼。
因此安小墨也見到了少硯這位唯一的皇叔,身為王爺,君湛其本來應該顯得養尊處優才對,可是這個王爺卻極其豪爽,完全沒有一點驕奢的感覺,反而有種,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類似於江湖人的瀟灑。
見到了君少硯,君湛其也是極為高興的,在沒有兵變之前,至於他皇兄最為寵愛的這個兒子他也是極為喜歡的。
在那個時候,君少硯其實還只是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卻已經初具靈慧,顯露出與其他人不同的智慧,那樣的孩子幾乎少有人不喜歡。
五年後的現在,君少硯已經成長的更為優秀,君湛其沒有理由不喜歡。
三天時間幾乎就是這麼一晃而過的,對君少硯來說卻有點太慢,好在終於到了拍賣會來臨的今天。
一大早的君少硯就有些振奮,實在是今天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些,今天的拍賣會可是攸關著安冽能不能恢復的,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而知道了他的目標之後,君湛其反而接管了簫睿的工作,決定今天親自陪他一起前往靈風拍賣行,君少硯自然不好拒絕。
所以八點鐘左右的時候,簫天明,君少硯,赤皇和安小墨就跟著君湛其一起前往靈風拍賣行。
路上君湛其作為領路人就大概的給他們普及了拍賣會的流程。
靈風拍賣行在城中的地理位置絕對堪稱絕佳,那裡人流量幾乎每天都是最多的,讓幾乎每一個從那裡經過的人都能看到靈風拍賣行的標誌。
這個標誌也算是有特別了,因為那是一隻笛子,還是一隻血笛,讓看到的人第一眼覺得很是不詳,但是流傳至今已經不會有一個人覺得奇怪了,因為隨著拍賣行的聲名鵲起,眾人對那個血笛的標誌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反而覺得能看到那個血笛很是榮幸!
而此時安小墨他們已經位於拍賣行前了。
對安小墨來說,血笛什麼的他是第一次看到啊,少硯同樣也是第一次看到,所以他們此時正在拍賣行的外面看著那個血笛糾結,怎麼會有血色的笛子呢,真是讓人難解!
“少硯,你覺得這支笛子好看嗎?”安小墨扭了扭頭徵詢好基友的意見。
“......還行吧!”少硯也有些微微的停頓,因為說不好看吧,那通透的血色卻一點都不難看,還有一種通透的亮麗,可說好看吧,血色卻的確有些不詳,所以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合適了。
“唔,如果能讓我見見實物該多好!”安小墨收回視線,再次將那個標誌打量了幾眼如此感歎道。
“算了,我們還是先進去吧。”無用功還是不要白做的好,看著拍賣行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進去,安小墨放棄了研究這支血笛。
幾人都被他打敗了,也不墨蹟,而君湛其作為王爺,拍賣行裡面自然有他常用的包廂,所以他直接在前面帶路。
而就在他們進去拍賣行的瞬間,門口一個還目不斜視的人突然轉身沖著拍賣行同樣跑了進去,目標卻和安小墨他們完全不一樣。
原因,卻還是因為赤皇那頭顯眼的銀髮......